第一百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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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之際，精美絕倫的五官若隱若現在鮫紗之中，風來，萬籟俱寂，只剩下她腳上的鈴鐺叮鈴一聲，歸覆平靜，若是依著往日裏，趙時宋應當是要拍手叫一聲“好”的，只是此刻，他卻是站在假山之上啞口無言。
一舞罷，袖垂裙裾，白九蓮卻是清醒了幾分。
她本便是酒量驚人，南昭國中能夠與她終日對飲的，除卻虞濱宮之外，再找不著第二個，也都說愁酒醉人，她這般耍了幾日酒瘋之後，竟也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只覺得自個兒頭蓋骨痛得厲害，太陽穴和腦袋後邊的幾處要穴亦是，她嘆了口氣，站在屋頂上邊遙望著王秋閣。
飛天閣與王秋閣本是一體，只是極少有人能夠等到高處，將相府的格局看得清楚，是以知曉的人甚少，白九蓮自小在相府長大，是以自然知曉的，她望著王秋閣上紅紗翻飛，有人站在閣樓之上遙遙的望著她，隔了鮫紗頭披上邊繡著的紋路，她看不清晰那人究竟是誰，只在她看過去的一瞬間，那人便轉身走進了屋裏邊。
白九蓮嘆了一口氣，望著裝幀一新已是喜氣洋洋的王秋閣，她只覺得自個兒的整顆心臟都被人用鋒利絕倫的匕首無情的挖出來放在太陽下邊爆嗮一般。
她曾滿懷稚氣的問過那個人許多次，等她長大了，做他的妻可好？
他也曾滿是肯定且簡潔的說好。
可事情就是這般奇妙，只一轉眼，他便帶了一個美麗的女人回來相府，宣布那個她從未見過的女子將會成為相府的女主人。
白九蓮很難過，她喝了很多酒，可惜還不曾醉下，等她喝醉了他便會出現在她的眼前，告訴她他不會再娶妻了吧？
彼時的白九蓮尚且還很天真，天真到旁人說什麽皆是會信以為真。
一壇子酒一壇子酒的飲著，後來幹脆便是坐在了酒窖之中。
飛天閣是相府的一部分，飛天閣的下人亦是相府的下人，虞濱宮喚葳蕤傳話出來之後，飛天閣之中的下人便對白九蓮視而不見，或許看見了也趕緊避開，生怕是惹了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只有趙時宋陪著她，她喝酒，趙時宋看不下去，勸戒不了，他便也喝酒，喝醉了之後載歌載舞的，兩人都宛若成了瘋子。
飛天閣在虞濱宮的指示下已是許久沒有開門做生意，白九蓮也不大管，拎著酒壺便在那露天的高臺上邊撒酒瘋。
南昭國的天氣一向是很好，這一日卻是下起了雨，細雨綿綿的，白九蓮拎著一壺酒在高臺之上，遙遙的望著對面的王秋閣，雖則遙遠，其中隔了亭臺樓閣，雨中帶著幾分煙霧氣息，像極了一個遙遠的夢。
她是極其的不甘心的，她隨著虞濱宮已是十餘年了，而那個女人，才不過是出現了幾個月，叫白九蓮如何能夠甘心，自個兒思慕了十餘年的人，一轉瞬便娶了他人？
思及此，她將一口烈酒灌下，酒極甘醇，入口留香，這本該在閑暇之餘細細品嘗的酒卻叫白九蓮如此糟蹋了，烈酒入喉，灼燒得她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不知為何，她這一聲極是少淚，便是她在冰河之上被凍僵，便是她在舞臺之上崴了腳……種種過去的悲傷之事，她皆是不曾哭泣，但這一次，她終於是哭了出來。
無聲的，靜默的哭了出來。
白九蓮靜靜的站在舞臺之上，沒有舞蹈，沒有掌聲，沒有絲竹管弦之樂，沒有觀眾，她就這般站著，因著高臺是露天的，也沒什麽遮擋的東西，可以叫她避雨，是以她淋了個滿身，雨水洗細細密密的貼著她的身子流下來，將她的發、她的臉淋得俱是濕透，一身是水。
也許早有丫鬟去通秉了那無情的男人，但頭一個出現在白九蓮眼前的，卻是那個總是不遠萬裏之遙來看她的男人——趙時宋，他撐著一把油紙傘，雨不大，但是因著他在雨中快速的奔跑，他身上早已被雨水淋濕了。
高臺階梯九十九，他快速的跑過來，腳下卻是沒有被滑倒，只是一腳邁上高臺之際，卻被高臺之上鋪著的紅色地毯給拌了一下，雨傘脫手而出，飄在了雨中，從雨中緩緩的落下，宛若一只折了翅膀的蝴蝶，再也承受不住雨水的輕和潮濕，就這樣，雖則破繭而出、羽化成蝶，但也轉瞬歸於塵土。
趙時宋呆了呆，取下了一直背在背後的傘撐開。
十八股紫竹傘驀地撐開將白九蓮擋在了傘中，白九蓮有幾分茫然，又有幾分漠然的望著她眼前這身上早已濕透的男子，忽然沈重的往後邊倒了一下去，一雙眼望著傘面上的飛天像，閉了起來。
“小白！”
彼時趙時宋的貼身小廝才氣喘籲籲的趕到高臺之上，卻聽得自個兒家公子發出一聲悲鳴，心下雖然可憐自個兒家可憐的公子，但卻也沒說什麽，只是默默的跑到管家那邊找人。
聽他家公子的聲音明顯便是自個兒家公子愛著且不愛他的女人出事了，便是這飛天閣的主人再是狠心，總也不能得罪貴賓吧？
畢竟趙時宋是不遠萬裏出使南昭國的，他的身體安危還是極其重要的。
很快便有人麻利的將昏倒在高臺之上的白九蓮擡走，請了南昭國最好最年輕的大夫——宮中的太醫孔笙給白九蓮看診，趙時宋還是放心不下，終日盤旋在白九蓮那臨水而居的閣樓邊上，終於有一日，菡萏看不下去了，將這在他們家姑娘房門口礙事的家夥推進了長滿了荷花的湖中。
趙時宋再也沒有出現在白九蓮的眼前，在她躺在床上養病的時候，她時常會想起趙時宋，想起那一場大雨，她覺得她是不是做的太過了，虞濱宮雖然待她好，可是再怎麽，在旁人的眼裏，她們是兄妹，是這輩子也不可能成親的兄妹，便是南昭國的民風再是彪悍，再是開放，再是清新脫俗，她們也不可能。
白九蓮閉了閉眼，再次睜開之時，虞濱宮身邊的菡萏端了碗湯藥進來，老遠便聞到了味道。
“姑娘醒了？”
“小五、小六呢？”
虞濱宮與白九蓮不大一樣，他是文化人，便是給丫鬟取個名字也是講究的很，翻著百草譜，這個叫菡萏，那個叫葳蕤，便是月季、當歸的也是有的，白九蓮不是，她取名很是隨便，比如小一、小二什麽的，小五、小六一直在她身邊服侍著，而菡萏是服侍虞濱宮的，相府以這樣的名字來區分是照顧白九蓮的丫鬟仆人還是照顧虞濱宮的丫鬟仆人，白九蓮問出了聲，才忽然想起來，昨日裏前，虞濱宮才將她身邊的丫鬟仆人都帶走，飛天閣中雖然熱鬧，但確乎是沒有她的貼身丫鬟的，想想這幾日那些個丫鬟仆人皆是用一種避如蛇蠍的目光打量著白九蓮之時，便覺得自個兒心口一痛，悶著難受。
“小五、小六被大人叫去清逸園照顧了。”菡萏將盤子裏邊的藥碗擱在了白九蓮床前的實木小桌子上邊，緩緩開口道，手中的五福托盤反扣著擱在了小桌子上邊的掛架上，“我說姑娘你也何必這般撅呢？”
“何解？”
白九蓮一聽說小五、小六被虞濱宮叫去清逸園照顧，心中便更是難受了，從床上坐起身來靠在床欄上邊，淡淡開口，她實在是對那位住在清逸園之中的女子毫無好感，且不說是來路不明，單單是虞濱宮想娶她為妻就叫白九蓮很不滿了。
“大人年紀也大了，南昭國旁的男人在大人這個年紀的時候，大多都是有好幾歲的孩子滿地跑了，厲害點的孫子都快出生了，大人卻一直沒有娶親，這在朝堂之上一直被淪為笑柄，便是聖上也曾好幾次想把他宮中的舞姬塞幾個進相府來著。”
“這事我是知曉的。”白九蓮拉了菡萏坐在她的床前，垂著眉頭說道：“我就是不喜歡她，不喜歡兄長成親，我只想要兄長陪著我。”
白九蓮如此說道，從小她便叫虞濱宮一聲兄長，在外人眼中他也確實像極了白九蓮的兄長，幼時無微不至的照顧，隨著白九蓮逐年長大的一點點教育，她喜歡跳舞，便特意從相府隔了個飛天閣給她。
飛天閣雖然叫飛天閣，但可不止是一棟閣樓而已，這其中亭臺樓閣錯綜交付，費盡了虞濱宮的一番心事，才將這海上的風光，打造得跟那遙遠的飄渺大陸的江南一樣。
“那姑娘更是不該如此折騰自己了。”
菡萏說的語重心長，白九蓮雖然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但是道理人人都懂，誰又能夠真正按照那些個條條框框的真理去做呢？若是全都按照著這樣那樣的真理去做，這世間又怎麽會 有那些哀轉久絕的閨怨詩詞傳頌千年萬年呢？
白九蓮想得透徹，也知曉喝酒傷身，但她實在是不知曉還有什麽方法可以叫虞濱宮知曉自個兒想要阻止他娶那個女人的決心了。
“姑娘若是真不想大人成親，菡萏倒是有個法子。”
菡萏見白九蓮低著頭不說話，便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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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罷，袖垂裙裾，白九蓮卻是清醒了幾分。
她本便是酒量驚人，南昭國中能夠與她終日對飲的，除卻虞濱宮之外，再找不著第二個，也都說愁酒醉人，她這般耍了幾日酒瘋之後，竟也是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只覺得自個兒頭蓋骨痛得厲害，太陽穴和腦袋後邊的幾處要穴亦是，她嘆了口氣，站在屋頂上邊遙望著王秋閣。
飛天閣與王秋閣本是一體，只是極少有人能夠等到高處，將相府的格局看得清楚，是以知曉的人甚少，白九蓮自小在相府長大，是以自然知曉的，她望著王秋閣上紅紗翻飛，有人站在閣樓之上遙遙的望著她，隔了鮫紗頭披上邊繡著的紋路，她看不清晰那人究竟是誰，只在她看過去的一瞬間，那人便轉身走進了屋裏邊。
白九蓮嘆了一口氣，望著裝幀一新已是喜氣洋洋的王秋閣，她只覺得自個兒的整顆心臟都被人用鋒利絕倫的匕首無情的挖出來放在太陽下邊爆嗮一般。
她曾滿懷稚氣的問過那個人許多次，等她長大了，做他的妻可好？
他也曾滿是肯定且簡潔的說好。
可事情就是這般奇妙，只一轉眼，他便帶了一個美麗的女人回來相府，宣布那個她從未見過的女子將會成為相府的女主人。
白九蓮很難過，她喝了很多酒，可惜還不曾醉下，等她喝醉了他便會出現在她的眼前，告訴她他不會再娶妻了吧？
彼時的白九蓮尚且還很天真，天真到旁人說什麽皆是會信以為真。
一壇子酒一壇子酒的飲著，後來幹脆便是坐在了酒窖之中。
飛天閣是相府的一部分，飛天閣的下人亦是相府的下人，虞濱宮喚葳蕤傳話出來之後，飛天閣之中的下人便對白九蓮視而不見，或許看見了也趕緊避開，生怕是惹了什麽不必要的麻煩。
只有趙時宋陪著她，她喝酒，趙時宋看不下去，勸戒不了，他便也喝酒，喝醉了之後載歌載舞的，兩人都宛若成了瘋子。
飛天閣在虞濱宮的指示下已是許久沒有開門做生意，白九蓮也不大管，拎著酒壺便在那露天的高臺上邊撒酒瘋。
南昭國的天氣一向是很好，這一日卻是下起了雨，細雨綿綿的，白九蓮拎著一壺酒在高臺之上，遙遙的望著對面的王秋閣，雖則遙遠，其中隔了亭臺樓閣，雨中帶著幾分煙霧氣息，像極了一個遙遠的夢。
她是極其的不甘心的，她隨著虞濱宮已是十餘年了，而那個女人，才不過是出現了幾個月，叫白九蓮如何能夠甘心，自個兒思慕了十餘年的人，一轉瞬便娶了他人？
思及此，她將一口烈酒灌下，酒極甘醇，入口留香，這本該在閑暇之餘細細品嘗的酒卻叫白九蓮如此糟蹋了，烈酒入喉，灼燒得她的眼淚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不知為何，她這一聲極是少淚，便是她在冰河之上被凍僵，便是她在舞臺之上崴了腳……種種過去的悲傷之事，她皆是不曾哭泣，但這一次，她終於是哭了出來。
無聲的，靜默的哭了出來。
白九蓮靜靜的站在舞臺之上，沒有舞蹈，沒有掌聲，沒有絲竹管弦之樂，沒有觀眾，她就這般站著，因著高臺是露天的，也沒什麽遮擋的東西，可以叫她避雨，是以她淋了個滿身，雨水洗細細密密的貼著她的身子流下來，將她的發、她的臉淋得俱是濕透，一身是水。
也許早有丫鬟去通秉了那無情的男人，但頭一個出現在白九蓮眼前的，卻是那個總是不遠萬裏之遙來看她的男人——趙時宋，他撐著一把油紙傘，雨不大，但是因著他在雨中快速的奔跑，他身上早已被雨水淋濕了。
高臺階梯九十九，他快速的跑過來，腳下卻是沒有被滑倒，只是一腳邁上高臺之際，卻被高臺之上鋪著的紅色地毯給拌了一下，雨傘脫手而出，飄在了雨中，從雨中緩緩的落下，宛若一只折了翅膀的蝴蝶，再也承受不住雨水的輕和潮濕，就這樣，雖則破繭而出、羽化成蝶，但也轉瞬歸於塵土。
趙時宋呆了呆，取下了一直背在背後的傘撐開。
十八股紫竹傘驀地撐開將白九蓮擋在了傘中，白九蓮有幾分茫然，又有幾分漠然的望著她眼前這身上早已濕透的男子，忽然沈重的往後邊倒了一下去，一雙眼望著傘面上的飛天像，閉了起來。
“小白！”
彼時趙時宋的貼身小廝才氣喘籲籲的趕到高臺之上，卻聽得自個兒家公子發出一聲悲鳴，心下雖然可憐自個兒家可憐的公子，但卻也沒說什麽，只是默默的跑到管家那邊找人。
聽他家公子的聲音明顯便是自個兒家公子愛著且不愛他的女人出事了，便是這飛天閣的主人再是狠心，總也不能得罪貴賓吧？
畢竟趙時宋是不遠萬裏出使南昭國的，他的身體安危還是極其重要的。
很快便有人麻利的將昏倒在高臺之上的白九蓮擡走，請了南昭國最好最年輕的大夫——宮中的太醫孔笙給白九蓮看診，趙時宋還是放心不下，終日盤旋在白九蓮那臨水而居的閣樓邊上，終於有一日，菡萏看不下去了，將這在他們家姑娘房門口礙事的家夥推進了長滿了荷花的湖中。
趙時宋再也沒有出現在白九蓮的眼前，在她躺在床上養病的時候，她時常會想起趙時宋，想起那一場大雨，她覺得她是不是做的太過了，虞濱宮雖然待她好，可是再怎麽，在旁人的眼裏，她們是兄妹，是這輩子也不可能成親的兄妹，便是南昭國的民風再是彪悍，再是開放，再是清新脫俗，她們也不可能。
白九蓮閉了閉眼，再次睜開之時，虞濱宮身邊的菡萏端了碗湯藥進來，老遠便聞到了味道。
“姑娘醒了？”
“小五、小六呢？”
虞濱宮與白九蓮不大一樣，他是文化人，便是給丫鬟取個名字也是講究的很，翻著百草譜，這個叫菡萏，那個叫葳蕤，便是月季、當歸的也是有的，白九蓮不是，她取名很是隨便，比如小一、小二什麽的，小五、小六一直在她身邊服侍著，而菡萏是服侍虞濱宮的，相府以這樣的名字來區分是照顧白九蓮的丫鬟仆人還是照顧虞濱宮的丫鬟仆人，白九蓮問出了聲，才忽然想起來，昨日裏前，虞濱宮才將她身邊的丫鬟仆人都帶走，飛天閣中雖然熱鬧，但確乎是沒有她的貼身丫鬟的，想想這幾日那些個丫鬟仆人皆是用一種避如蛇蠍的目光打量著白九蓮之時，便覺得自個兒心口一痛，悶著難受。
“小五、小六被大人叫去清逸園照顧了。”菡萏將盤子裏邊的藥碗擱在了白九蓮床前的實木小桌子上邊，緩緩開口道，手中的五福托盤反扣著擱在了小桌子上邊的掛架上，“我說姑娘你也何必這般撅呢？”
“何解？”
白九蓮一聽說小五、小六被虞濱宮叫去清逸園照顧，心中便更是難受了，從床上坐起身來靠在床欄上邊，淡淡開口，她實在是對那位住在清逸園之中的女子毫無好感，且不說是來路不明，單單是虞濱宮想娶她為妻就叫白九蓮很不滿了。
“大人年紀也大了，南昭國旁的男人在大人這個年紀的時候，大多都是有好幾歲的孩子滿地跑了，厲害點的孫子都快出生了，大人卻一直沒有娶親，這在朝堂之上一直被淪為笑柄，便是聖上也曾好幾次想把他宮中的舞姬塞幾個進相府來著。”
“這事我是知曉的。”白九蓮拉了菡萏坐在她的床前，垂著眉頭說道：“我就是不喜歡她，不喜歡兄長成親，我只想要兄長陪著我。”
白九蓮如此說道，從小她便叫虞濱宮一聲兄長，在外人眼中他也確實像極了白九蓮的兄長，幼時無微不至的照顧，隨著白九蓮逐年長大的一點點教育，她喜歡跳舞，便特意從相府隔了個飛天閣給她。
飛天閣雖然叫飛天閣，但可不止是一棟閣樓而已，這其中亭臺樓閣錯綜交付，費盡了虞濱宮的一番心事，才將這海上的風光，打造得跟那遙遠的飄渺大陸的江南一樣。
“那姑娘更是不該如此折騰自己了。”
菡萏說的語重心長，白九蓮雖然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但是道理人人都懂，誰又能夠真正按照那些個條條框框的真理去做呢？若是全都按照著這樣那樣的真理去做，這世間又怎麽會 有那些哀轉久絕的閨怨詩詞傳頌千年萬年呢？
白九蓮想得透徹，也知曉喝酒傷身，但她實在是不知曉還有什麽方法可以叫虞濱宮知曉自個兒想要阻止他娶那個女人的決心了。
“姑娘若是真不想大人成親，菡萏倒是有個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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