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為了盛明煊，連周氏都可以不要。

周暖暖覺得卿歡之所以在那麽多人面前和盛明煊說要退婚，都是因為那天白天，盛明煊在練習室對她表現出關心體貼，讓卿歡吃醋生氣了。

卿歡原本就是個很敏感，很喜歡吃醋的人。

周暖暖覺得自己猜的不會錯，所以自顧自說下去：“歡歡，明煊哥哥還有盛阿姨不是真的不喜歡你，她們只是不喜歡你在外面拋頭露面，如果你這次公演被淘汰，然後再去找明煊哥哥，他一定會好好對你。”

周暖暖說這話的時候，手指緊張地交握。

昨晚盛明煊的吻的溫度還在，他眼裏的炙熱感情她也都記得。

盛明煊不愛卿歡，愛的是她，這她都知道。

但，她真的不能讓卿歡繼續呆在《榮耀少女》裏了。

周暖暖這兩天腦袋裏一直都是卿歡跳舞時，驚艷時光的舞姿。

她都讓著卿歡那麽多年了，如果沒有她，卿歡也不可能成為她的替身，做明煊哥哥那麽久的女朋友。

就這次，她想自私一點，利用明煊哥哥讓卿歡主動被淘汰。

應該……不過分吧？

“我在這裏跳舞，別人怎麽會看的見？”卿歡的重點根本不在盛明煊的身上，她很好奇，盛明煊還有美毛夫人也不在這裏，怎麽會覺得她拋頭露面。

“你看到那些機器了麽？”周暖暖指著被毛巾蒙起來的攝像頭，“外面的人可以通過它們看到你。”

卿歡微微睜大眼睛，捧住臉頰：“誰都可以看見我醜醜的樣子麽？”

周暖暖看著卿歡女人看了都會心動的小臉，心中郁結，抿了抿唇，點點頭：“對，現在你還沒什麽名氣，看到你的人還不多，如果你晉級，甚至後面出道，那看見你的人就多了。”她看到卿歡露出“事情很嚴重”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唇，“盛家那種名門，是不希望自家的兒媳一舉一動都在公眾視野下的，所以……”

“我要努力晉級！”卿歡握拳。

“不是……”周暖暖慌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亂了，“你應該努力不要晉級。”

“不。”卿歡搖頭，“你不是說了麽？名氣越大，看到我的人就越多。”她彎起眉眼，笑得像只小傻貓，她現在聯系不到讓她怦然心動的大美人了，所以她要努力讓美人看到她！

對了。

卿歡想起什麽，在周暖暖手背上拍拍：“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想不努力了。”

因為訓練營吃的都是定量的，卿歡總吃不飽，早就想溜了。

多虧了周暖暖跟她說這件事，不然她就要錯過這麽好的機會了。

面對卿歡真摯的道歉，周暖暖嘴唇顫抖：“歡歡……”她撲過去想抓住卿歡的手，“你再考慮一下，我說的其實也不對。”

她抓了一手空氣，眼睜睜看著卿歡步伐輕快地回寢室了。

公演前一天晚上，絕大多數選手都很緊張興奮，宿舍裏像是關了一百只中了頭彩的小麻雀，嘰嘰喳喳個不停。

只有F班3寢的三個小富婆誰也不跟誰交流。

像三只傲嬌的小孔雀分布在宿舍裏。

卿歡回來，表情很凝重，關觀觀看到卿歡漂亮的小臉那麽肅穆，立刻坐過來：“歡歡，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什麽叫做很有名氣，就是讓全世界都能看到的那種。”卿歡盤腿坐在床上，認真地看著關觀觀，“我們現在算是有一點點名氣麽？距離很有名氣還有多遠？”

關觀觀眨巴眨巴眼睛：“名氣這種東西，很難具象說吧。”她想了想，“可能要看粉絲有多少，粉絲越多，名氣就越大。”

林啾啾踩著十五厘米高的粉色毛毛拖鞋裝作不經意地路過：“咳咳，我在微博有二百萬的粉絲。”

看到卿歡露出驚訝的表情，她滿足地勾起唇，然後就聽卿歡的聲音：“哇。”

“二百萬粉絲得多大一碗啊。”

林啾啾頓時沒有漫不經心的範兒了，掐著小細腰，氣鼓鼓：“我說的粉絲不是吃的！是喜歡我的人。卿歡，你真的該少吃點了！”

關觀觀被卿歡逗得肚子疼，看卿歡懵懂的側臉，手指都癢癢，想rua。

輕輕掐掐卿歡像白豆腐一樣嫩滑Q彈的臉頰：“如果我也像某人一樣天天抽現金，我也能有二百萬粉絲。”若有所思地瞇瞇眼，“二百萬粉絲在娛樂圈也不算什麽，真正的頂流，比如盛明煊都是幾千萬粉絲。”

“你就是嫉妒我。”林啾啾瞪了眼關觀觀，“反正比你這個只有幾十萬粉絲的十八線要強得多！”

“幾十萬粉絲是十八線？”高冷的倪采聽不下去了，“你們在進娛樂圈前，沒有對娛樂圈的數據進行分析整合麽？”

“少高高在上的！”林啾啾又瞪向倪采，“名牌大學畢業的了不起哦！”

三個小富婆吵了起來。

“那個……”卿歡弱弱地舉手，“你們吵架我不反對，但……”

她皺眉，看著三個圍著她，一人伸出一只手捏她的臉頰的三位。

“為什麽要掐著我的臉吵啊？”

寢室裏的攝像頭還沒關，彈幕全都看見了，一開始他們以為倪采和林啾啾向卿歡這邊聚攏，是要打一架的，沒想到她們聚在一起就是為了捏卿歡的臉蛋。

【啊，一起rua和平鴿的小富婆們好和諧啊，搞得我也想rua了，卿歡有點嬰兒肥，皮膚還賊好的小臉看起來手感就很好的亞子。】倪采冷冷掃了眼，同寢的三個傻子，轉頭從行李箱掏出來一個紙筒，抖開。

卿歡等人瞪大眼睛，因為那張像圖紙一樣的紙上，密密麻麻都是字。

倪采戴上眼鏡，不知道從哪拿出一根伸縮教鞭，點在紙上：“衡量一個藝人的名氣絕對不只是粉絲數，還有她的代言咖位，出鏡率，在影視劇中的番位，參演影視劇的收視率，周邊販賣數據……”

卿歡一個也聽不懂，但覺得好厲害。

不只是她，彈幕也都看呆了。

“把這些數據整合在一起進行比對分級。”倪采的教鞭滑動，“綜合計算後，關觀觀和我是素人練習生參賽四十線；林啾啾是抽獎咖，三十九線；卿歡黑料咖，三十八線。”

分析完畢，倪采酷酷地收起教鞭。

彈幕呆滯了一瞬後爆笑：

【哈哈哈！雖然我經常聽人說什麽十八線小明星，但我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真的把線分出來，還很認真地對號入座的！】【真.升級流娛樂圈啊！卿歡到一線後不會還要努力做娛樂圈仙王，娛樂圈仙尊，娛樂圈仙帝吧？】【哈哈哈，富婆寢也太慘了，平均才三十九線！】林啾啾認為自己至少也是個三十八線，和倪采據理力爭，關觀觀笑瞇瞇地捧著菊花茶，一邊喝，一邊在倪采和林啾啾中間加一把火，讓她們如永動機一般吵下去。

卿歡趁亂把倪采的那張表格認真地看了一遍。

看完，握拳：“向三十七線，努力！”

彈幕差點笑劈叉：【原來我以為F班三寢是最酷的一個寢室，我他媽錯得太離譜，都是沙雕！長得越好看越沙雕！】【三十八線小透明勵志沖擊三十七線，制霸娛樂圈從三十八線開始，一線一個腳印穩紮穩打！艹！我他媽差點感動得笑出來！】【長得那麽好看的明星都這麽努力，我有什麽理由不好好學習呢？我決定了，卿歡進一線，我就做一本五三！卿小雕，沖鴨！】帶著沖擊三十七線的決心，卿歡和其他選手一起來到公演後臺，公演開放了五百個觀眾位。

這些觀眾位對一百名選手的粉絲來說，實在少得可憐，根據粉絲後援團的實力不同，最終到現場的粉絲貧富差距非常明顯。

有的選手一個粉絲都沒來，有的選手，比如周暖暖，來了一大片，放眼望去，那一片寫著暖暖的粉色燈牌特別顯眼。

周暖暖從後臺出來，站在舞臺下，沖她的粉絲微笑比心，把她的粉絲激動得嗷嗷叫喚。

卿歡看到了，扭頭問關觀觀周暖暖比心的那個動作是什麽意思。

“愛你的意思啊。”關觀觀抱著個保溫杯，也給卿歡比了個心。

原來這就是這個世界表達心意的手勢啊。卿歡點點頭，認真地練習。

場內突然有人尖叫，從側門，由兩列保鏢護送的兩男一女入場，走在最前面，戴墨鏡的盛明煊引起的尖叫聲最多也最嘹亮。

甚至還有女孩在他走過去的時候激動得差點暈過去。

後臺這邊的選手們也都心潮澎湃，《榮耀少女》火了三期了，但也只有這一期才請到盛明煊，這個從來不參加綜藝的頂流偶像。

有很多選手本來就是盛明煊的粉絲，看到盛明煊摘下墨鏡，露出冷冽的劍眉星目，尖叫著抱在起，使勁跳啊跳。

鏡頭把這些選手捕捉進去，也把一邊喝著菊花茶淡定得像是來跳廣場舞的老大爺一樣的關觀觀捕捉進去。

當然，也沒忘了，在一邊努力練習比心的卿歡。

攝像也是搞事情，故意挑了個看起來像是卿歡對著盛明煊比心的角度。

頓時引爆盛明煊的粉絲：【又來了又來了！花瓶又開始騷擾我們哥哥了！D區！給爺爪巴！】周暖暖則是站在外側，沖她的粉絲不停比心賣萌，寵粉的形象讓沒來現場的暖寶們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冷不丁，盛明煊轉頭，和周暖暖的目光撞在一起，周暖暖下意識想躲開，餘光卻瞥見，在大片粉色燈牌裏竟然摻了兩個舉著歡歡字樣燈牌的粉絲。

她的心頭籠上一層陰霾，鬼使神差地換了個角度，沖盛明煊比了顆心。

看到盛明煊彎唇，她心裏莫名有種贏了卿歡的快感。

她側頭想看卿歡看到盛明煊沖她微笑的反應，果然看到卿歡嚴肅地看著她。

“歡歡，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明煊哥哥為什麽會沖我……”周暖暖的話沒說完，因為她面前冉冉升起一顆心。

“我做的對麽？”卿歡問比心前輩。

周暖暖哽了一下，然後才點頭：“對……”

導師入場，意味著公演將要開始，所有選手都被導演感到後臺，準備出場。

一個化妝師來找卿歡去化妝，把卿歡帶走的時候，沖坐在後面的周暖暖隱晦地點了點頭。

周暖暖不動聲色地接收了化妝師的眼神，轉頭，對著鏡子裏，她的化妝師慢慢展開個甜美的笑容：“麻煩老師了。”

卿歡坐在化妝鏡前，好奇地看著化妝師打開的裏面有樓梯的大箱子。

滿滿的瓶瓶罐罐把卿歡的眼睛都看花了。

以前的世界，也有易容的東西，她有時候也會易容成漂亮的修仙者，混到集市裏散播“女魔頭卿歡”好可怕的事跡。

但無論她怎麽努力，再好的易容，最多也只能保持幾盞茶的功夫。

而且她的易容工具也沒有這麽豐富，因為覺得好玩，卿歡眼睛都沒離開化妝師的手。

化妝師被她盯出了一頭的虛汗，打陰影的手都在顫抖，有幾次都差點坦白，她被人威逼利誘，要她故意把卿歡畫得很醜很醜。

而且卿歡的底子實在太好了，真的好難把她化醜啊。

化妝師忙活了好久，好不容易完成，按著突突突亂跳的心口，努力鎮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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