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筇籠影 紫駝錦

第八話 床戲什麽的真的不會被和諧？

跟著解雨臣從吳邪藏身的小院子出來已經快天亮，天空蒙蒙一層鴨蛋青色，城市天際線遙遠得隱在晨霧裏有些看不真切。

解簌簌踢著路邊石子低頭往前走，解雨臣跟在她身後也默默走著。

「本想去kfc吃宵夜，現在只能吃早餐了去。」

「早餐可以去家門口的早點攤子吃。回家吧，我累了。」

解簌簌扭頭瞟了解雨臣一眼開口道，「又想見豆漿鋪老板的女兒？」

解雨臣脫下西裝外套挽在胳膊上，沖解簌簌笑笑，不置可否。

解簌簌扭過頭，重重踢走腳邊石子，「我就要去KFC！那個美國老大爺是我的好朋友！」

早上，解簌簌和解雨臣坐在空無一人的KFC吸溜皮蛋瘦肉粥。

解簌簌張著大眼睛朝窗戶外看，來來往往的上班族開始一天的工作，睡眼惺忪面無表情的人邊看表邊快步趕公車。少年，將在排隊和趕公交中體會生活艱難。

「我們也像上班族呢。」

「上班族不會早上來吃KFC，也不會像你一樣穿旗袍。」

「切，真不配合。我們來扮上班要遲到的上班族吧！」

「餵你，不要隨意安排人設！」

「反正也沒有試過嘛。來玩吧。」

解簌簌笑著跑出去幾步，扭頭沖解雨臣比了個鬼臉示意他快來。

解雨臣無奈拿好外套追出去，看看手表，嘴裏咕噥，「要遲到了要遲到了！不要扣獎金！」

這天早上，二人像最普通的上班族一樣，一路小跑去車站，為趕上即將開走的公車而欣喜，在車上打瞌睡，跟車上去趕早市買菜的大爺大媽討論哪個地方的白菜便宜，看上學的孩子在座位上補作業

往後幾天，等著出發。解雨臣不時去找吳邪，為他們送裝備。一天，狐貍看到解雨臣帶著一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盒子回來，狐貍短手短腳跳上桌子用小爪子撥開盒子，寒光閃過，一柄有著特殊顏色的古刀。

狐貍看樣子很是喜歡，摸摸看看愛不釋手。

「這是給吳邪那邊那個悶油瓶的。奶奶說他會需要這個的。」

「好刀。」狐貍羨慕得說道。

「你想要？家庫裏再給你淘把武器好了。」

狐貍歪頭想了想，「打架的最高境界是什麽？片葉飛花，皆可傷人。老子一般用什麽打架都是就地取材，隨身帶武器很不方便。影響我天外神狐的仙緣飄逸範兒。」

「那你以後打架的時候註意一下取得什麽材好麽。新月飯店那次，你抽人褲腰帶幹嘛。我長這麽大就沒見過動手上去就抽人腰帶的。你讓人提著褲子哀怨看我好久。」

「我你啊餵！我那時候是為誰打架啊！」狐貍這家夥，標準小孩兒心性，被人捉到丟臉處便當沒發生過裝沒聽到，小爪子捂著耳朵跳下桌子走了。

解雨臣無奈收起古刀去找吳邪。

之後幾天，狐貍故意不理解雨臣，處處與之做對，搞一些惡作劇小把戲。比如，睡覺搶床睡半夜把解雨臣擠下床、把解雨臣的零食吃光、讓院裏的梨樹不停落花最後花瓣像積雪一樣沒膝深，諸如此類。對此解雨臣一概溫和微笑照單全收。

後來狐貍也覺得這樣太簡單幼稚了，無奈又沒有更好辦法。最後變成了持續冷戰。狐貍早就忘了當時究竟為什麽生氣，但冷戰起來又拉不下臉先說話和解。只能由著關系繼續尷尬冷下去。

到了該走的日子，解雨臣過來問窩在床上午睡的毛絨團子要怎麽走。狐貍奶聲奶氣的回答「狐貍又沒有身份證，怎麽飛機走？」

解雨臣若有所思，「大概可以給你辦張養犬證。」

「」

最後，狐貍被裝在籠子裏搞了寵物托運飛機到了四川。

解雨臣的名字被狐貍義無反顧得拖進了黑名單。

到地兒之後，狐貍又變為解簌簌。變為人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解雨臣一陣胖揍，拖把和笤把的戰鬥。二人在解雨臣的盤口那形似黑店實際上別有洞天堪稱歐洲油畫藝術展覽館的招待所盤口大打出手。這一天，盤口裏那南來北往的夥計第一次見識到解當家那威武淩厲的身手。廢話，能把拖把舞得跟越王劍一樣能不威武嘛！解簌簌被單方面壓著打。武器選得不對，是要吃苦頭的。廢話，笤帚比拖把短那麽多呢！

最後還是吳邪出來打圓場拉開二人。

「誒？你不是小花的那個女夥計？怎麽突然就出現了？」

解簌簌心說，老子被你的小花下了安眠藥關籠子裏的時候你還踢了我一腳呢。臥槽。

解語花沒心沒肺得拍著解簌簌笑，「這家夥來去無蹤。」

晚上一行人去吃火鍋。第一次見宵夜也吃火鍋的！解簌簌困得簡直要把臉埋進火鍋裏睡覺。吳邪被辣得不斷用啤酒漱口，最後喝得舌頭都大了，疑似調戲了一下服務員，被人家罵得狗血噴頭。解語花笑得都快到桌子下了。餵餵，好歹是兄弟你至於麽。

觥籌交錯，大家吃喝都差不多了，除了滴酒不沾的解簌簌其餘差不多都喝得夠量。買完單，解簌簌叫車挨個兒將吳邪和夥計送走，卻發現獨少了解語花。問了好幾個人，終於有個喝得還比較清醒的夥計說，當家剛去後面的公園吹風醒酒去了。

解簌簌打發走夥計就往公園去找解語花，心說，你們這夥計當得也真完蛋，當家都丟了也不去找找。

進了公園，才發現公園不小，暗夜沈沈，也無從找起。越往裏走，在各類灌木從後面總能聽到幾聲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說是公貓叫春，我可不信哦。

解雨臣，你跑這地方吹風醒酒，真猥瑣。聽著這叫床野戰直播，不怕胃裏的火沒消下去，身下火熊熊燃起？

解簌簌邊吐槽邊往前走，轉過低矮的花墻，視野徒然開闊，月下草坪上解雨臣和誰抱在一起。猛得視野開闊，避無可避，解簌簌看到此景楞在當場，待看清地上躺的是誰時，再次震驚。她和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解雨臣躺在女人懷裏表情迷蒙帶有似有若無的笑意，青雲出岫，月光明暗，精幹健壯的身體被女人抱在懷裏，月華銀輝下竟有些聖潔，像密宗懷抱女子拈花微笑的歡喜佛。女人衣衫翩然，面容恬靜，好似與自己無關，解語花的上衣已不知去向，只有他兀自笑得沈迷。

解簌簌看到眼前一幕，先是楞住了一時間不吸收似的無法反應，慢慢各種感官開始覆蘇，一瞬間惱怒和巨大的羞辱感充斥身體，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抓起身邊一把薔薇花便當作飛鏢擲向二人，發一聲喊，「解、雨、臣！你大爺的！」

「我大爺早死了。」女人懷裏的解雨臣無意識回這句，原本迷朦的眼神慢慢清明。揉揉額頭，晃晃腦袋，便想撐地站起來。

女人搖搖頭，放開懷裏的人，站起身雲淡風輕揮手，來勢兇猛的薔薇花鏢頃刻在她面前灰飛煙滅。

月下，女子著白裙，容顏絕色，一笑傾城，眉間嫵媚柔情我見猶憐。

解簌簌待看清女子容顏，膝蓋一軟跌坐在地上，可眼睛仍看牢了女子，喃喃道，「淳於千葉。為什麽你會在這裏。」

女子微笑看著簌簌，「紫駝錦不是該在你手裏的東西，我要取回。順道看看你的東西有什麽值得我拿走的。」

「流氓土匪無恥敗類！」

「這麽多年你果然一點也沒長大。現在的你還沒有讓我能從你手上搶走東西的樂趣。」

女子說著身影於月光裏如煙散去。

解簌簌跪坐在地上發楞，兩行清淚落下。半晌想起來解雨臣還在地上躺著，趕緊爬過去查驗生死。解簌簌帶著哭腔喚解雨臣，推他起來，解雨臣突然睜眼，嚇了近在咫尺四目相對的解簌簌一跳，還未有所反應，解雨臣一把摟過簌簌印上深沈一吻。

唇瓣柔軟觸感令解雨臣一個激靈徹底醒過來，皺眉，一把推開解簌簌。

只見到解簌簌滿臉淚花看著自己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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