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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hapter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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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郁的酒氣撲鼻而來。

醉鬼?

舒刃下意識攫住了身前人的咽喉,就勢擁著他用力按向窗欞,將那張無意中碰到、手感還不錯的臉壓在墻上摩擦。

這人身量極高力氣也甚大,費了舒刃不少力氣才得以將他制服。

被攥住脖頸的人猛地大力掙紮起來,痛苦地扒著舒刃扣得死死的手腕。

打架的時候,通常是對方越反抗,就越想打他。

閑著的另一只受傷的胳膊本不欲動手,偏生這人不依不饒,竟開始張嘴咬她。

五指握在一起,反手一個勾拳懟在那人肋間,悶聲入耳,定是極痛不已,舒刃卻仍嫌不夠,擡手又給了這登徒子一巴掌。

直到熟悉的蘇合香隱隱約約穿過酒氣飄進鼻息間,舒刃這才驚怔著松了手上的力氣,“殿下?”

“你怎麽打我……你竟然打我……”

懷頌靠在她肩膀上,悶聲低語,頂著一頭淩亂的冠發蹭個不停。

“殿下……”

因著是自家主子,即便再無理也要應著他,懊悔地拍拍他的後背,舒刃盡可能地安撫於他。

借著月色,舒刃悲憫地望著自家主子被自己打到淤青的臉頰,默默祈禱他明日不要回想起來今日之事。

喝醉的人開始有些得寸進尺,被舒刃放開了致命之處,兩手便開始不老實起來。

平日裏內功便高於舒刃的懷頌,喝多了之後更是力大無窮,單手捏住舒刃的兩只細弱手腕便按在她頭上,隨即頂著一張漂亮又帶傷的臉湊到了她的面前。

懷頌貼得極近,幾乎能感受到他纖長的睫羽掃在她鼻梁上所帶來的麻癢感。

似是認真地打量了舒刃半晌,懷頌擡指輕撫她眼下的紅痕,一寸一寸,指腹帶著酒醉的溫熱,游弋在她的眼角眉梢。

下一瞬,兩瓣微涼的薄唇便覆在了舒刃的唇上,帶著酒香的清甜,細細地碾磨著她的唇角。

“殿下……您喝醉了……”

舒刃微微側頭躲開一點,卻被懷頌不依不饒地貼了上來,本想著手上的動作也會愈加放肆,沒想到竟只是輕輕環抱著她的腰肢擁在墻上。

他的經驗似乎不是很多,只是像頭小牛剛長出犄角的時候,努力地憑著直覺在一個地方蹭來蹭去,卻不得要領。

“喜歡你……你是不是也喜歡我?”

唇瓣挨著唇瓣說出這些惑人的話,舒刃瞅著那雙明明無情卻看似多情的桃花眼,竟無端地恍惚了一瞬。

醉話,況且又不是對她說的。

輕輕地從懷頌手中掙開,舒刃狀作順從地回抱在他腰間,順勢果斷擡掌劈在他的後頸處。

懷頌眼中的難以置信轉瞬即逝,楞了一下後,便直挺挺地倒在地面,驚起一片灰塵。

對他的昏迷並不意外,輕挑了下眉,舒刃扯起自家主子的領口,欺他暈死不醒,便拖著他一路進了水木芳華。

樹上的著雍一副見了鬼的模樣看著舒刃,急忙躍下樹梢伸指探向懷頌的鼻息,唯恐一向生死看淡的舒刃發起狠來,連自家主子都毫無顧忌地弄死。

“著哥多慮了。”

從著雍的眼中洞察出了他內心的想法,舒刃拍拍他的肩膀寬慰了一句。

這才將懷頌剝了衣裳丟進床榻裏,扯過被子幫他蓋好。

“我先回臥房了。”

瞄了眼床上主子慘不忍睹的模樣,著雍認命地點點頭,接下照顧主子的重任。

懷頌只允她一人搬到了流雲閣,哭著嚷著要跟她一起過來的雲央仍舊被留在了蘭苑中。

舒刃自然樂得輕松,睡覺的時候也好只穿一件裏衣,不必像往日一樣和衣而臥,擔心暴露身份。

平日裏不輪值的時候在校場訓練,輪值的時候便在屋檐樹上攀著,從未放松過一絲警惕之心。

而今日做了這一天的菜,於舒刃而言,反而是意外的放松,身子骨自然不怎麽倦累。

從容不迫地洗了漱,舒刃點燃燈燭,抄起架上的書倚在床頭看了起來,直到亥時才微有困意,吹了燭火躺回床褥之中。

不知熟睡了多久,不經意地一個翻身時,腰間竟纏上了一只手臂。

舒刃猛然驚醒,出手如電,一掌劈向那只手臂主人的咽喉,卻在聞到味道的時候立刻動彈不得。

枕邊飄來專屬一人的蘇合香,讓她停住了手上的攻擊,“殿下?您怎麽又過來了?”

“嘿嘿……茵茵呀,我們幾時成親啊?”

陰惻惻地貼在舒刃耳邊笑了兩聲,懷頌的手不規矩的游移到她的頸上,幫她將被子覆到臉上。

舒刃面無表情地拉下險些將她一口氣悶死的厚棉被,擡手壓在臂彎下,拄著胳膊看自家主子表演。

另一只手在身後熟練著一擊必中的姿勢,時刻準備出手。

只要他的手……再敢動一下……

“……母後不要再……罵兒臣了……”

明明手掌還略顯色情地按在她腰間,口中說出的話卻那樣無辜可憐。

舒刃一時之間竟難以做出判斷,究竟是該像計劃好的一掌擊暈還是對他好言相哄。

輕嘆了口氣,舒刃放任這個醉漢像只八爪魚一樣騎在她身上,徑自閉上眼睛進入夢鄉。

反正隨時能將他打到昏迷,就讓他這樣消停地抱著也無所謂。

好在懷頌還算老實,直至天光大亮也仍舊乖順地攬著她熟睡,呼吸聲極其緩慢,想是睡得很沈。

即便前一夜睡得再晚,第二日也會在卯時初便醒來的舒刃疲倦地睜開了眼睛。

原以為一日不用輪值,得以好好睡上一晚,結果好好的床竟讓給了這位祖宗呼呼大睡,自己卻一晚醒了數次給他蓋被子。

早在舒刃睜開眼睛之前,懷頌便已經醒了過來,只是還未睜眼便已經感覺到了自己並不是在水木芳華之中。

摸到身邊人纖細的腰肢,再想起自己前日做出讓小侍衛搬到流雲閣的決定,瞬間便想起了懷中的人究竟是誰。

尷尬之意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只能選擇裝睡,想著等到小侍衛醒了之後出了屋子,自己再偷偷離開。

但……

舒刃也是這麽想的。

著雍在屋外的樹上又睡了一覺,直到一個不小心從樹上跌下來,摔到屠維身上,這才揉著眼睛清醒過來。

“怎的如此清閑?”

接住了自家的迷糊兄弟,屠維無奈地苦笑一聲,拍拍著雍的額頭。

“昨晚……殿下去阿刃房中歇息的!”

似是得知了什麽驚天大秘密,著雍用氣音貼到屠維耳畔,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模樣。

“這有何吃驚的,都是男人,我們平日裏不也是在一個大殿裏睡著?”

屠維看他徹底睡醒了,便將人推到樹幹上靠著,縱身一躍,穩穩地靠在了茂密的樹梢之中。

“你乏了就快些回去歇著,等我換崗回去給你帶燒牛肉。”

著雍搖搖頭,“不乏,反倒因為太安靜而睡得不安穩。”

嗤笑了一聲,屠維從懷中掏出個油紙包丟進著雍手中。

“你都從樹上掉下來了,還不安穩?”

“滾,”接住油紙包輕輕撕開,拿出裏面的豬肉餡餅咬了一口,“你說殿下怎的如此喜歡阿刃?我們不也救了殿下數次,怎的不和我們同床共枕?”

屠維瞪他一眼,“殿下想做什麽是你能夠編排的?再者說,放眼望去,你去看遍這整個京城之人的長相,下到馬夫商販,上到皇族貴子,哪個及得上阿刃半分?”

尋思了一圈腦中大部分人的相貌,著雍認同地點點頭。

回到蘭苑也沒什麽事情做,平日裏便願意和屠維膩在一起,著雍吃了餡餅後,索性也沒有回去,反倒上了樹,跟屠維繼續趴在一起盯著舒刃的臥房。

從晨星微芒到晌午過半,舒刃的臥房門自始至終紋絲未動。

懷頌感覺自己要裝不下去了。

這小侍衛未免也太能睡了,都已經到了這個時間段了,竟然還能無所顧忌地安睡。

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做了什麽偷雞摸狗的行當,他是這個府邸的主人,他愛在哪裏睡便在哪裏睡。

想到這裏內心便自信了許多,甚至有些自負地想要倒打一耙。

“你怎麽躺在我旁邊?”

舒刃:“?”

又開始了是麽?

“殿下昨日喝多了酒,不知怎的就跑到屬下這裏來了。”

外面日頭高照,自家主子臉上被她打出來的巴掌印兒清晰可見,舒刃心虛了一瞬。

你要的面子,咱一分不差地給你。

如若你想飛傷痛我背。

“你竟敢挾持本王到你的臥房歇息?大膽!”

舒刃嘴角抽動了一下,眼皮狂跳。

好家夥,給臉不要。

咬牙切齒地準備對自家主子動手,反正他那一陣火過去,也不會將她處死,索性幹他一場。

可還沒等到舒刃擡掌,懷頌就抱著肚子哼哼呀呀地縮成了一團。

“殿下?”

這他娘的該不會不是個王爺,是個公主吧?

似乎還帶著點醉意,懷頌窩在被子裏嘰嘰歪歪地拱著枕頭。

舒刃剛將他的身子轉過來,便對上了一雙淚眼朦朧的委屈雙眸,修長皙白的手指戳著自己的肚腹。

“肚肚痛。”

操。

作者有話要說:  嬌妻頌頌,狂暴舒哥值得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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