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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Chapter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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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舒刃思前想後地準備坦白,那邊懷頌已經開始脫衣服看自己的肚腹了。

“你看,小侍衛你看啊……”

蜜色的肌理上赫然印著一個拳頭大小的淤青,叫她這個狠人都有些心生愛憐。

“啊,殿下,這是如何弄的,”舒刃狀作心痛的模樣,手指配合地輕顫著撫向懷頌的肚子,“殿下可有線索?待屬下前去制裁於他!”

對舒刃的觸碰全然未覺,懷頌只顧著琢磨自己的傷處到底是何人造成的,翻來覆去地想了一遭,視線落在了小侍衛的身上。

只有他能近得了自己的身。

可他是絕不會對自己動手的。

對自家小侍衛的極度自信導致懷頌瞬間忽略了真正的犯案者。

“我也不知道昨日都接觸了什麽人,從聽雪閣回來之後,我便喝了酒,醒來就這樣了。”

指腹輕蹭了一下張牙舞爪的雲螭,懷頌嘴上撒嬌抱怨著,面上卻清冷地蓋好了裏衣。

“殿下……”

明顯地感覺到懷頌周身的氣場不是太對,舒刃向床榻外退了半尺,遲疑著開口。

她想問問那雲螭的來歷。

懷頌低垂著頭,聽到舒刃的聲音微挑眉梢看了過來,眼尾有些發紅,方才故作稚童的模樣已然消失不見。

舒刃突然不敢問了。

習武之人耳力非凡,距水木芳華不遠的地方突然傳來兵刃交接的聲音。

低低道了一聲‘殿下恕罪’,舒刃持著腰間長劍便從半開著的窗欞中一躍而出。

著雍和屠維已經同來人纏鬥起來。

他二人的武藝不算極高,但在京稽暗衛營中也算是出類拔萃之人,而此時竟被僅僅四個刺客便牽制住。

未再遲疑,舒刃提劍便沖了上去。

手中的劍是到了慎王府後,由司徒家的鑄劍師專門為暗衛們量身打造的,名喚清疏,整柄劍的周身都泛著銀光,在月下更是熠熠生輝。

鑄劍師將劍遞給舒刃的時候,不知是在她臉上看到了什麽,連聲笑稱,這清疏果然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舒刃不以為意,謝過鑄劍師後,這柄清疏從此便相伴於她左右。

武器就是用來奪人性命的。

餘光看到舒刃加入了戰局,屠維微一側身,將舒刃讓進戰場。

三人將背後的最致命之處留給彼此,圍在一起對峙逼近他們的刺客。

向來懶得廢話,見那幾名刺客看到多來個人後,所露出畏手畏腳的模樣,舒刃心中生了怒意。

身為死士,眼中怎能有懼怕存在?

瞇起眼睛便向那瑟縮了一下的死士沖去,手上挽個劍花,躬身劈叉從那人的胯|下滑過,支起身子反手擦向他的咽喉。

另一側的死士看同伴有危險,急急地躍到舒刃身後,伸掌便掏向她的後心。

舒刃早有察覺,制住身前人的雙臂,把劍尖朝向空中拋起,換手握住那人的喉嚨用力一掐,另一只手反向接過下落的劍柄,直直插向身後。

利劍入肉,頸骨盡碎。

屠維那處也已將人處理幹凈,將屍體拖入了地牢。

刺客的血跡與舒刃臉上的疤痕融在一起,一時無法分辨到底哪處是真。

懷頌負手而立在水木芳華的廊下,隔著院中桃花望向屋頂還未收劍的舒刃,溫聲笑道,“快下來,小心摔著。”

著雍又是一副‘我看不懂了’的表情瞅著屠維。

暗衛怕摔?

舒刃點點頭,垂眸琢磨了下身上衣衫再利用的可能性,權衡之後估摸著為零,便擡起衣袖抹向仍在滴血的劍刃。

收劍回鞘後提氣躍下屋檐,舒刃單膝跪在懷頌身前,“殿下盡可安心歇息。”

“你不進來為我擦藥油,我肚子那樣痛,怎生歇息?”

屠維和著雍聞言齊齊望天,互相為對方胡擼著身上的血跡,腳步移向院外的動作沒閑著,口中念念有詞。

“瞧這血跡,多難擦,維哥,我幫你洗衣裳吧?”

“那就多謝阿雍了,你真是為兄的好弟弟。”

“維哥客氣。”

主仆二人立在院中一時無言。

秉承著主子不動她不動的原則,舒刃安安靜靜地跪在地上琢磨著今日吃什麽,全然忽略了自家主子在她臉上細細打量的舉動。

聽雪閣中的木棉花紅得有些晃眼,連上了那兩抹眼尾的紅痕,小侍衛就好像是木棉花成了精一般。

說來他倒真的有些像木棉花,不褪色,不萎靡,艷紅又不媚俗,自有風骨。

即便再乖順,也不願意無意義地跪在這陪著主子賞花吹風。

舒刃餓了一宿,此時胃裏正是饑腸轆轆,便忍不住擡眼看了下自家殿下那張看起來一副頹然的模樣。

這小倒黴蛋又琢磨啥呢。

順著懷頌的視線,舒刃看到了滿院的木棉花,喉頭一動。

目光移回到自家主子面上,“殿下可是餓了?”

“你怎知?”

被這聲詢問輕易地打斷了多愁善感的思慮。

“屬下為殿下煲湯如何?”

尋思著自家主子那堅定的眼神,舒刃心中隱隱出現了一個想法。

聽到可以吃東西,懷頌自然不會拒絕,欣喜地點點頭,叉著腰繼續賞花。

這滿院鮮紅的木棉花便是他將臥房選在這裏的原因,每日看著這令人心曠神怡的花朵,再沮喪低迷的心情,都會被它所拯救。

舒刃也是一喜,動作幹脆利落,按著清疏便從地上跳起,回身躍到樹梢。

“你這是作甚?怎麽好端端的又要爬樹了?”

對小侍衛的所作所為總是很不理解,懷頌愈發迷惑不已。

緊接著便看到自家小侍衛手上動作,目眥欲裂地驚叫起來,“哎!別!”

只見舒刃拔劍出鞘,對著木棉花樹開得最好的一枝直直劈了過去,正好掉在疾步跑過來企圖阻止她的懷頌頭上。

舒刃騎在樹杈上,驚怔著看著自家主子暈頭轉向地從花叢中爬起,心慌不已。

這小倒黴蛋空有一身武藝,但她是心知肚明他有多不經禍害。

“殿下?”

“你!”懷頌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指著舒刃破口大罵,“粗鄙!你為何砍本王的花!”

“屬下只是想為殿下做一道木棉花豬骨湯,對殿下的身體很有好處。”

麻利地從樹上爬下來,舒刃抱起木棉花枝,因著身量,只能挑著眼尾擡頭看懷頌。

那雙眼中流露著無辜的意味,叫懷頌氣爆肚子也沒辦法對著這小侍衛再次惡語相向。

“不吃!”

“殿下當真不吃?”

看這小東西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懷頌就氣不打一處來,指著高大的木棉樹大放厥詞。

“舒刃!今日我懷頌就算死外邊,從這裏掉下去,也不會吃你一口東西!”

頰邊鼓起兩坨鼓鼓的奶膘,舒刃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挑了挑眉,“好。”

轉身徑自進了臥房換身衣裳,飄然離開了水木芳華。

武田興奮地看著心心念念的舒侍衛瀟灑地拖著一簇……木棉花???

優哉游哉地走進了膳堂大院。

那不是殿下最喜歡的木棉花?

舒侍衛不想要命了?

“武田,有豬骨嗎?”

不知他心中所想,舒刃自顧自地擇著樹枝上的花骨朵扔進水槽中清洗。

“有有有!”

武田是根直腸子,只要打斷便會忘記剛剛心中之事,擡手引著舒刃朝屋裏走。

“胡蘿蔔,赤小豆,眉豆,蜜棗。”

端著洗幹凈的木棉花,舒刃吩咐著武田幫忙準備所需的食材,擼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將豬骨同生姜一起下進開水之中焯去血水,隨後洗幹凈瀝幹,放在一邊備用。

從舒刃提出要求後,武田便將赤小豆與眉豆泡在了水中,蜜棗更是早已清洗完畢。

隨手撿了顆蜜棗丟進口中,舒刃心情稍顯愉悅,竟開始哼起歌來。

青梔一路尾隨舒刃而來,警惕地趴在膳堂窗口,如癡如醉地看著心上人在屋裏揮斥方遒地指揮著各個大師傅做事。

內心裏對舒刃的喜歡更甚,搭在身邊人肩上的手也渾然不覺地摳動起來。

“你要造反?”

懷頌無語地睨著身側的小丫頭,咬著後槽牙擠出了幾個字。

“殿下……”還沒發出聲音,青梔就被懷頌捂住嘴巴拖出了膳堂,“唔……”

膳堂裏的聲音嘈雜紛亂,舒刃隱約聽到了自家主子的聲音,又回想起他之前聲稱絕對不吃的豪言壯志,便搖了搖頭。

她家殿下向來是說一不二的男人,不會出爾反爾的。

趁著豬骨還未煮好,舒刃將胡蘿蔔迅速去了皮,切成滾刀塊。

鍋中的開水已經燒好,再吃了顆棗子,這才將所有的食材都下進鍋中,蹲坐在竈臺前揮動小扇子看著火勢。

湯煲了一個多時辰,武田的口水也跟著流了大半個時辰。

直到心中計算的時間將至,舒刃也剛好從瞌睡中清醒過來。

差武田拿過懷頌平日裏常用的湯鍋,盛滿一鍋後,又給自己裝一小盅,剩下的便交由其餘垂涎三尺的膳堂師傅處理。

輕敲水木芳華的殿門,舒刃了然地將湯鍋放在地上,故意落重腳步假意離去。

果然在下一瞬,隨著一陣吸鼻子的聲音,殿門悄聲打開。

“真香。”

作者有話要說:  頌頌:太TM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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