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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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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澤和蘇媛正尷尬著,面無表情的齊文揚突然出現在了韓澤旁邊。即使齊文揚皺著眉,癱著一張臉,還是帥得令人發指。混血兒的優勢在他身上完全體現了出來,個子比韓澤高了大半個頭,眉毛濃黑,眼窩深,皮膚又白。

韓澤看到被齊文揚盯著的蘇媛已經有點站不住了,有心思想著這是不是就叫帥得合不攏腿,卻忘了問齊文揚是怎麽進的韓家。

齊文揚非常自然地拉過韓澤的手挽上自己的胳膊,對蘇媛說道:“抱歉,他有男朋友了。”

“……”老子明明是黃金單身漢!韓澤在心裏吼著,又瞥了眼蘇媛,感覺小姑娘快被齊文揚身上可怕的氣場嚇壞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快要呼吸不上來的樣子。

“小澤哥哥……你是……你們!”

“呵呵呵……他開玩笑的,不用在意。”韓澤僵硬地笑了下,在蘇媛看不見的角落狠狠地踹了齊文揚一下。自己是喜歡男人沒錯, 但是誰想跟他一起出櫃了?

在齊文揚說出更驚悚的話之前,韓澤迅速跟蘇媛道別,留下小姑娘一個人在陽臺風中淩亂,拉著齊文揚往小花園去了。韓澤由衷地希望外面的冷空氣能讓齊文揚醒醒腦子。

避開客人快步走到花園死角,韓澤松開齊文揚,扯了扯系得有點緊的領帶。

“我說,你今天出門是不是又沒吃藥啊?跟人家小姑娘瞎說什麽呢?!”萬一蘇媛一不小心在他爸媽面前漏了口風,他和家裏的關系又得僵著了。

“我不同意她和你結婚。”

韓澤被齊文揚疑似發病的眼神盯得發毛,打著哈哈,“……你想多了,我們只是聊個天而已。”

“我聽見了。”齊文揚把手撐在韓澤上方,逼近韓澤,“趙姨跟人說你們很配,還說順利的話今年她說不定可以……抱上孫子。”齊文揚說起“抱上孫子”四個字的時候,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妒忌。

“……”所以他媽把他喊回來就是為了跟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女人相親?

韓澤只覺得可笑,“我不會跟她結婚的。”

“那以後呢?”齊文揚有點咄咄逼人的氣勢,“以後你會和別人結婚嗎?”

“……不知道。”韓澤聳了聳肩,“不結婚也無所謂。”一個人也挺好。

“跟我結婚,不行嗎?”

“……不行。”韓澤盯著齊文揚半隱在黑暗裏的臉,嘆了口氣,“我說你幹嘛吊死在我這棵歪脖子樹上,這兩個月你過得一點都不高興吧?還不如早點換個聽話又懂事的人來追,你齊董事長一招手,他們還不屁顛屁顛地就……唔。”

齊文揚用粗糙的食指抵住了韓澤柔軟的嘴唇,“可他們都不是你。”齊文揚緩緩貼近韓澤的臉,說話時的眼神纏綿又眷戀,“我從高一那年就開始喜歡你了,小澤。”說著,齊文揚在韓澤反應過來前,唇瓣飛快地從韓澤粉色的唇上掠過。

後知後覺被偷親的韓澤給了齊文揚肚子一拳,隨意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巴,“沒想到你那時候就病得不輕,而且竟然到現在都沒治好。”

“我只是喜歡你。”

“喜歡我?喜歡到趁著喝醉把我上了然後一走了之?呵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喜歡人的。”韓澤終於忍不住自己揭開了那道傷疤,把七年前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攤在陽光下。

“是我太卑鄙。”齊文揚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韓澤說:“我害怕我不在的時候你會被別人搶走,害怕你會忘記我。”所以那時候的他才放縱了自己的欲望,在那具美好的身體上留下深深的印記,讓那個人再也不能接受別人,再也不能忘記他。

“……你還是早點去醫院看看吧,真的。你這種喜歡……太可怕了。”說完,韓澤轉身要走,卻被齊文揚死死地抱住了。

“小澤,別怕我。”齊文揚把頭埋在韓澤的肩上,“我很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喜歡的東西如果自己不去爭取和守護,隨時都有可能被別人搶走。”

“……小時候你爸沒教你另一個道理嗎?有時候你再喜歡的東西,不該是你的,永遠也不會是你的。”韓澤在心裏嘆著氣,合著齊文揚想法走偏都是他爸沒教育好嗎……

齊文揚緊緊貼合著韓澤瘦削的背部,感受著他的體溫,“小澤,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你被別人搶走,我也不會再傷害你了。”

“……你松開,我要回去了。”看起來,齊文揚已經沒得救了。

“回去幹什麽?繼續和那個女人約會嗎?”齊文揚的手收緊了些。

“你別犯抽行不行?”

“你喜歡那種女人嗎?”

“……不喜歡,謝謝。”他早被掰彎了。

“那你不能喜歡我嗎?”

“……”韓澤張了張口,“不能”兩個字卡在嘴邊轉了好幾圈,最後換成了稍微委婉點的“抱歉”。齊文揚這兩個月跟塊牛皮糖似的黏在他身邊,好吃好喝地照顧著他,基本沒做什麽對不住他的事。太直接的話韓澤突然有點說不出口,雖然齊文揚有病,但是他這兩個月對自己還算不錯……

“還是不肯原諒我嗎?”齊文揚松開了韓澤看著他,“沒關系,我會用我的方式認真道歉的。”

“……你想幹嗎?”

“我們一人一次,扯平。”

“……”他怎麽還沒死心?!

葉林在家裏把劇本看了又看,越發地不敢面對宋先生,心虛得厲害,不知道為什麽這劇本越看越像一部同志片……這應該是他的錯覺吧?

《救贖》講的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和一個心理醫生的故事。準確的來說,是弟弟和心理醫生的故事。正在上高三的弟弟每天晚上都會在夢中驚醒,還因此得了憂郁癥。於是父母給他找了個有名的心理醫生。醫生在治療弟弟的過程中,發現弟弟失去了一部分重要的記憶。醫生不顧弟弟父母的反對,偷偷帶著弟弟回到他的家鄉,想幫助弟弟找回他的記憶,治好他的憂郁癥。

弟弟的家鄉是個江南小鎮,回到家鄉的弟弟很開心。醫生逐漸在治療弟弟的過程中對弟弟的好感不斷加深。就在醫生和弟弟兩個人關系親密起來的時候,醫生在小鎮居民的口中得知弟弟有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哥哥。哥哥死在了十七歲的那年夏天,弟弟卻對醫生說是哥哥一出生因為身體很不好,一個月不到就死去了。

醫生一方面想治療好弟弟,一方面又害怕真相會打破他和弟弟目前平靜的生活。

在一個雷雨夜,弟弟又一次從夢中驚醒,告訴醫生他夢見了兩個自己。醫生再三掙紮過後決定告訴弟弟事實,把自己找到的一張哥哥和弟弟初中的合影照片拿給了弟弟。

弟弟終於恢覆了記憶,他想起了所有自己和哥哥的事情。 弟弟知道真相後表現的很平靜,對醫生說了句“謝謝”安靜地睡去。

醫生後半夜才睡著,淩晨就醒了,弟弟卻不見蹤影,只在床頭櫃上留下一張寫著“對不起”的紙條。醫生發了瘋似的把弟弟常去的地方找了個遍,也沒找到人。

醫生突然想起弟弟最後一次跟他描述的夢境,山坡,桃樹,流向遠方的河……

醫生又來到了小鎮附近的小山坡上,還是沒找到弟弟。

醫生直到離開小鎮前也沒有找到想要找的人。

醫生回到市區找到了弟弟的父母,把弟弟的東西交還給了他們。弟弟的母親知道了弟弟失蹤的消息哭出了聲。弟弟的母親告訴醫生,弟弟和哥哥的關系從小就很好,像連體嬰一樣。十七歲暑假的時候,哥哥為了救人溺死在了河裏,弟弟大病了一場,差點死在手術室。醒來後,他們發現弟弟忘記了哥哥。怕弟弟再次傷心生病,他們就隱瞞了哥哥存在過十七年的事實。他們以為這樣弟弟就可以好好活下去,結果弟弟出院後不久就開始做起了奇怪的夢,並且患上了憂郁癥。因為弟弟憂郁癥越來越嚴重,他們找到了醫生想要幫弟弟擺脫噩夢……

醫生知道了真相後,再次回到小鎮。醫生來到那個小山坡,一直走到桃林的盡頭,無意間發現,最後一棵樹上深深地刻著哥哥和弟弟兩個人的名字……

劇本裏表現出的那種介乎兄弟情、友情和愛情之間的微妙情感讓葉林有點呼吸不暢。再看到中間醫生給弟弟餵飯、暖腳、暖床等等戲碼,葉林感覺沈容就是在坑他。

等到宋先生看到劇本,他的死期是不是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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