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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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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吶, 織田作~你是為什麽會想要寫關於鬼的故事?”太宰治好奇寶寶一樣問, “是和我一樣,也有曾經認識的人變成鬼了的經歷嗎?”

“並沒有這種經歷。”作之助回答, “只是因為我被箴鄉私人性質的拜托了這件事,所以覺得應該努力完成,就去做了。”

太宰治鳶色的眼眸中有光彩微微浮動:“誒~是小箴鄉私下特意拜托的啊……”

他誇張地捧住臉:“好嫉妒,小箴鄉和織田作一定很熟, 一定私下裏說過很多話, 甚至還會交換各自的小秘密吧?可惡!這分明是故意把我排除在外了。”

“抱歉, 並不是故意的。”作之助木訥地說。

“我可不覺得不是哦。”太宰治語氣酸溜溜的。換成旁人聽到他這麽說話,一定能從胳膊上搓下許多雞皮疙瘩來, 但作之助偏偏鎮定自若。

維持著做作的羨慕嫉妒恨姿態,太宰治說道:“你們之間必定講過不少秘密,這是逃不過我的眼睛的。我現在心情糟透啦, 悲傷的想要死掉, 只有你立即招供, 讓我知道全部,我的心情才能變好。”

“是這樣啊……”作之助沈吟。

他記起之前和箴鄉通信,他寫了些寫作思路, 以及關照箴鄉夏天不要太貪涼,也不要操勞過度,註意三餐飲食之類的廢話,而箴鄉在回覆中鼓勵他多與人交流。

【作之助偶爾也要脫離紙筆,在寫作之外的方面表達。

我說的不是告訴別人“我熱愛咖喱”這種表達。太淺層的東西只是交際而已, 作之助要多些摯友才好。

記得作之助曾說自己擅長保守秘密,我便擅自期待一下作之助洩密時的模樣吧,不管洩誰的密都可以哦。

笑。】

比起面對面交流時的樣子,箴鄉在書信中會展現出更調皮的一面。讀到這些信時,作之助才能確信箴鄉的年齡其實與小治一般大,仍是十來歲的少年人。

而這樣的少年已經當了很久領導者,把鬼殺隊管理得井井有條,實在難以想象。

作之助轉動灰藍色的眼眸看向太宰治,看到一雙滿溢著期待的鳶色眼睛,那裏面一點也沒有心情糟透了的意思。顯然太宰治雖然說了誇張的話,卻沒打算配合著努力表演下去。

“小治是想知道一些關於箴鄉的事情嗎?”

“是的!”太宰治連連點頭。

那就說出來好了。作之助想。

曾經箴鄉用一個自身的秘密交換了作之助想要寫小說的理由,這在作之助看來絕不是平等的交換。因為他要寫小說的理由實在無趣輕微,而箴鄉需要抗爭命運、為生存戰鬥的自白卻太過沈重深刻。

一個確切知道自己活不久的人,每天都會想什麽呢?

為什麽承擔著那麽大的壓力,卻從不表現出怨懟呢?

既然會考慮到鬼的價值,希望有人能寫下鬼的故事,那他自己的故事呢?他不曾考慮過自己的價值嗎?

他是不希望被寫下來嗎?又為何會不希望呢?

他們自那之後從“雇主與保鏢”的關系變成了“友人”的關系,雖然如今許久不曾見面,但書信交流卻一直維系著彼此。

現在作之助想到:既然箴鄉期待他的洩密,那他就稍微做一次這樣的事情吧,盡管並不明白好在哪裏。

“產屋敷家是被詛咒的家族……”

作之助講述完後,太宰治認認真真地托著腮思考了一會兒,鳶色眼眸中並沒有出現特別的深意或是亮彩,僅僅是不斷推演計算著。

對他來說,得知產屋敷家的詛咒並不會產生心靈上的觸動,而是某種早有預料終被驗證的確切感,以及基於此項信息所需展開的猜想。

不知過去多久,夢野久作突然蹦跶出來,尖叫著往太宰治身上撲:“來玩吧?來陪久作玩吧!”

往常太宰治都要想辦法敷衍過去,並扭頭就對作之助抱怨黑白頭小孩太煩了,如果能隨便找條河扔掉就好了。

這次回應卻有所不同。他甚至對久作笑瞇瞇的,頗有耐心:“好的哦,不過這次久作要聽我安排,我來設計游戲。”

久作好奇地眨著眼睛:“是什麽?”

“首先是第一步,久作要幫忙把一個消息散播出去,得盡可能讓大家都知道才行:就說你曾經見過青色的彼岸花,位置是在……”

交代完,太宰治拍拍久作肩膀,示意小鬼自己玩去吧,轉頭對作之助說道:“織田作,我們一起去吧,你可以進行超棒的取材哦。”

“所以那是什麽地方?”

“是專為鬼殺隊鍛刀的鍛刀師村。”太宰治說,不自覺地用了炫耀的語氣,“雖然位置保密,但生活著一整個村子人,再怎麽保密都會有疏漏啦,我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了。鬼竟然從沒找到過,一只一只明明戰鬥力驚人卻頭腦簡單,實在叫我失望啊。”

小治果然很厲害。作之助想。他簡單地問道:“你是想去做什麽嗎?”

太宰治點頭,一手握拳砸到另一只手手心:“聽說那裏有超棒的溫泉,所以我想叫多點人一起去泡溫泉!”

他好像真的期待極了,扭著身子喊出自己的鎹鴉,擡手就開始寫信。

這封信將很快被送到阪田銀時手中。

——

“銀醬,我們去橫濱吃大餐吧阿魯!橫濱的餐廳裏會開空扇,一進去就‘呼嚕呼嚕’的非常爽快!”女孩子特有的充滿青春活力的聲音。

“打消那個念頭吧,小神樂!不管是空調還是風扇,阿銀光是想想就已經有置身於冰天雪地的感覺了,渾身都在發抖啊。大餐也是,用樹枝在地上隨便劃一下就可以了。”

志村新八扶了一把眼鏡,吐槽:“這是哪門子精神勝利法啊,畫餅充饑麽?我們現在又不是連房租都交不起的設定,明明沒必要這樣。”

阪田銀時露出“你們真是什麽都不懂”的表情,嘆了口氣,語調深沈:“別以為才拿了一年工資就可以隨便揮霍,等遭受過社會毒打就知道存錢的重要性了。”

“真的嗎?”神樂一臉狐疑,“銀醬真的是會存錢的那種人嗎?”

“當然不是了!”阪田銀時振振有詞,“所以我正在被社會毒打呢,要來看一眼阿銀的錢包嗎?快來體會一下這份清涼吧!”

“實際上銀桑只是不敢去橫濱吧?”志村新八道,“因為聽說猿飛小姐去了橫濱……”

這邊正熱鬧著,鎹鴉就把太宰治的信件送到了,這是一封寫給三個人的信,所以三個人就頭挨著頭一起閱讀了。

信中,太宰治先是感謝了三人前段時間的幫忙,接著邀請三人一起去鍛刀師村泡溫泉,並希望能沿途順便散播消息,就說鍛刀師村裏有人見過青色彼岸花。

“這根本不是邀請泡溫泉,是叫我們去殺鬼吧。”志村新八一看完就立刻懂了。

“才不是殺鬼,是一起去泡溫泉阿魯!”神樂高聲大叫,拒絕聽志村新八胡說。這其實有點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意思。

從春季到夏季,他們三人在遵照鎹鴉傳訊、按要求殺鬼之外,還另外完成了一項太宰治私人發起的委托。

準確來說,當時太宰治專門找上阪田銀時,兩人進行了單獨交流,三言兩語就定下委托。新八與神樂至今都不知道那個黑發少年為什麽會對銀發天然卷另眼相看。

阪田銀時嘆息著伸出小指挖耳朵:“真是的,活在這種時代,哪有拒絕麻煩的餘地啊,不管是溫泉還是殺鬼,全都無法置之不理。走了,小神樂,新吧唧,我們一起去泡溫泉吧。”

在阪田銀時看來,太宰治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家夥,從某方面來說完全就是“麻煩來了”的代名詞,可他卻沒有拒絕這種麻煩的權利。

至今為止,太宰治總共與他聯系過三次。

第一次是大戰尚未結束的時期,那時他還作為“白夜叉”在戰場上活躍著,太宰治和他詳細打聽了松陽老師的事情。

第二次是今年年初,太宰治帶來一份委托。

“所有鬼都在尋找同一樣東西。”當時太宰治如此篤定地說,“一般來說,直接抓住鬼問是得不到答案的,因為鬼體內存在著不可對人類透露相關信息的咒縛,以至於就算最蠢的鬼都不會無意識中洩露情報。但我的異能很特殊,可以暫時阻斷這種咒縛影響。”

“那你隨便抓一只鬼問不就好了?”

“我抓不到啊。”太宰治非常理直氣壯,“整個過程必須是秘密的,要抓到從沒被發現過的鬼,就連鎹鴉都需要瞞過。雖然我有辦法甩開鎹鴉的追蹤,但一小會兒還行,時間長就太刻意了,仿佛擺明在說我有秘密行動。”

說完,太宰治做了個鬼臉,表示他覺得這種傻事光想象一下就傻透了。

阪田銀時懂了,原來這次太宰治盯上的是神樂跟志村新八。

那兩人不是正式劍士,分不到鎹鴉,所以可以長時間單獨行動,秘密四處尋找從沒被發現過的鬼,然後再想辦法抓住。

這樣太宰治只需要最後稍微甩開鎹鴉一小會兒,親自去審問鬼就可以了。

“為什麽連鎹鴉也瞞著?”

太宰治笑了笑:“就當是以防萬一吧。”

整個委托的完成過程阪田銀時已經不想再去回憶,反正就是很麻煩很頭疼,但最後還是搞定了,那個答案就是“青色彼岸花”。

現在是太宰治主動聯系的第三次。

太宰治邀請銀時三人去鍛刀師村泡溫泉,同時還要幫忙散播消息,說鍛刀師村裏有人見過青色彼岸花。這簡直是明擺著要把鬼吸引過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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