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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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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屋的小護士寺內清邁著兩條小短腿,吧嗒吧嗒躥回到姐妹們身邊。

一群聚在一起心事重重的小護士全部露出非常關切的表情。

“小清怎麽樣啊, 小治他還好嗎?”

寺內清回憶了一下, 表示情況並不樂觀:“剛才沒說什麽就被打斷了, 但我感覺小治好憂郁啊。”

那個黑發的少年有著一雙多麽美麗的鳶色眼眸, 那張雋秀的臉平靜無波的樣子多麽招人憐愛, 那一個人縮在小凳上的身影多麽孤單又弱小。

小護士們全體發出了“唉……”的嘆息。

“真是的, 都怪我沒有看好藥品庫,讓小治偷偷拿到了葡萄糖水。”雙馬尾的小澄十分自責。

麻花辮的菜穗露出了不讚同的表情:“這才不怪你, 小澄,我們都沒想到小治會那麽做。”

“但是……早該想到的, 畢竟小治是那樣好的人啊。”小清感到十分失落,低聲說道。

這句話又引起了小姐妹們的一致讚同, 大家長籲短嘆著表達肯定。

“小治他就是太好了,已經好過頭了,這樣一定會受傷的。”

“是啊,小治真的太善良了, 對不認識的病人太有同理心了。”

“因為聽了那個病人的請求, 他就自作主張用葡萄糖水去安慰……啊, 結果病人正好死在眼前, 小治一定嚇壞了。”

“會有心理陰影吧?好可憐。”

“我覺得他不適合當醫生,也不適合留在蝶屋,他太心軟了。”

小護士們抱在一起彼此訴說著,很快眼睛裏都有了淚意。

蝶屋是個治愈傷患的地方,總是會創造出生命的奇跡, 同時也不可避免的會遇到死亡。

比起通過爭取得來的生的快樂,那些無能為力的死總是太過沈痛。如果無法用平常心接納這些,人是很難在蝶屋待下去的,要承受的心理壓力太多了。

蝶屋的小護士們年紀都不大,寺內清和和她的小姐妹們只有十三歲。這是個很好的年紀,是擁有充足的積極心、能夠樂觀面對一切的年紀。

她們也很明白什麽樣的人是不適合這裏的。

傷患因為太痛了,掙紮著嘶吼著只求一死,這是時常發生的事情。作為蝶屋的護士,她們絕不會心軟同意,而是全力幫忙救治,就算遇到明知救不了只能等死的情況,她們也不會嘗試讓傷患盡早死去,以減少折磨,反而會盡心盡力去施救、去延長傷患的痛苦。

理由有很多,但要做到是不太容易的,說是需要鐵石心腸也不為過。

當痛苦的人用請求的希冀目光看過來時,當那蜜蜂尾針一樣刺痛人的眼神避無可避時,當粗糲沙啞的聲音不斷苦苦哀求,誰的心不會顫抖呢?

她們都很理解太宰治,所以一致同意第一時間剝奪了太宰治繼續出入病房的權限,那太過心軟的少年不適合再與痛苦的傷患們接觸了,他的心必定會受傷流血的。

“那個……”作之助遲疑著靠近過來,“你們需要幫助嗎?”

小護士們嚇了一跳,連忙抹眼睛遮掩情緒:“你是誰?”

作之助介紹了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是與宇智波恭彌一起來的。”

寺內清眼珠一轉:“是那個代表主公大人過來的人,嗯……”

小護士們彼此對了對眼色,很快就達成共識:“織田先生,我們確實需要幫助,我們想請你去開導太宰治。”

——

珍香總覺得太宰治狂笑不止的模樣像是發了什麽癔癥,她心裏發毛,又害怕這是被她引發的瘋病,那她可真是難辭其咎,所以連忙溜走跑去找小忍玩,好緩解一下內心的壓力。

雖然穿了哥哥馬甲,身份已經不再是主公大人,但小忍的頭該摸還是要摸,畢竟小忍又不會還手。

被騷擾的小忍額頭上冒出了大大的十字路口符號:“您還真是……”真是主公大人的親哥哥,都這麽愛摸頭,什麽毛病?

雖然心裏憤憤不平,小忍還是決定忍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名字裏有個“忍”字,又或者是她把對主公大人的尊敬分出來一點,也勻給了主公大人的哥哥。

珍香並不是純粹沒事逗小忍玩,占完便宜之後就擺起了正經態度,認真開導小忍:“你覺得不知該怎麽和小治相處,對麽?”

“是。他內心的防備太嚴密了,我很無力。”

“我的建議是,別對他太有責任心了。”

小忍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什麽意思?”

“主公大人把小治交到你手上,並不是希望你對他的人生負責。沒有人能對另一個人負責,人只能把握自己的人生。”

珍香說完嘆了口氣,想要加強語氣,結果發出的是幹巴巴一聲“唉”,多少顯得有點二。

為了掩飾尷尬,珍香只好又補充一句:“小治是很有主意的孩子,他並不需要你的責任感。”

“所以……”小忍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懂了。

她這段時間是不是太給太宰治壓力了?

自從發現太宰治很喜歡作死,她就花費很多精力盯著太宰治,連外出殺鬼都暫時停了,根本不給太宰治留出多少私人空間。她最黏著姐姐的時候都沒黏人到如此程度。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沒能成功杜絕太宰治的作死行為,甚至被太宰治兩次偷溜進藥品庫,做出了讓她越來越頭疼的事情。

她是不是用錯了相處的方式呢?她是不是該給太宰治更多的信心呢?

“他雖然一直在作死,但至今為止都沒有死,甚至連缺胳膊斷腿都沒有,曾經還從十二鬼月手中逃生。”小忍沈思了一會兒,得出結論,“所以他是個令人操心的混蛋,但也值得信任,他一直在和自毀傾向鬥爭,並沒有自我放棄。”

“正是如此。”珍香緩緩點頭。

現在太宰治被限制進入病房,這很不好,黑泥的傳播是需要與人接觸的,所以得趕緊勸人解除限制。

“別再剝奪小治出入病房的權利了。”前面都是鋪墊,這句才是重點。

小忍點點頭,同意下來。

珍香放心了,之後的幾天就在蝶屋安穩居住。

太宰治沒有再離奇狂笑,也沒有再搞出什麽事端,珍香原本還註意著躲他,但很快就發現太宰治似乎沒有刻意來糾纏的意思,好像那段伴隨著狂笑與黑泥的對話根本沒有發生過。

這還是很值得松口氣的,所以珍香也就不再特意躲閃,大大方方把蝶屋裏外轉了個遍,每天用鎹鴉追蹤梳理鬼殺隊上下的情況,確認幾名柱都足夠乖巧,沒突然砍個十二鬼月嚇人。

珍香恍然發現,以前一直嚴防死守的粂野匡近,如今也安靜了很久。

[系統,我覺得可以下結論了,粂野匡近並沒有主角光環。]

系統仍然不太放心:[也會有那種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主角光環。就是一個人默默無聞很長時間,實際上是在猥瑣發育,然後突然大放光彩嚇所有人一跳。]

珍香無奈:[如果這樣也算,根本就防不勝防啊。咱們猜測的是粂野匡近有奇遇流主角光環,奇遇流的特點就是升級快,新鮮感足,這你同意嗎?]

[唔……]系統勉勉強強的,暫且接受了這個說話,[好吧,那就好。]

[那,我以後不用再跟粂野匡近老待在一起了吧?]不管怎麽說,珍香是拒絕諧星化的。

[還是要盯著的。]系統強調。

[沒問題,我會像盯著柱級劍士們一樣盯著他的。]

珍香感覺渾身舒坦,系統的退讓意味著她掌握了更多主動權,今後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

過去她是系統的舔狗,而今後,謔謔~她是不是能期待一下系統當宿主舔狗了呢?

珍香心裏頭想著美事兒,保持了很久的好心情。

作之助與神樂這些天也在蝶屋過得不錯。

神樂跟志村新八認識了,兩人莫名很聊得來,珍香問神樂對志村新八什麽印象?想不到神樂居然說:“我討厭眼鏡仔。”

行吧,珍香把這理解為傲嬌。

作之助則和蝶屋的許多人都認識了。他實在是個沈穩可靠的好男人,答應要寫關於鬼的書,就真的開始用心收集寫作素材,抱著一個小本子每天認認真真搞采訪。

大家聽說這是為了寫小說,都十分積極踴躍地響應,還有口才比較好的人趁機開故事會,把自己的殺鬼經歷講得波瀾起伏驚心動魄。

雖然目的不同,風格也完全迥異,但作之助確實幹了和前段時間太宰治一樣的事情,那就是打探每個人的過去。這麽一來,大部分人還沒什麽感覺,太宰治倒是對作之助感興趣了,開始主動接觸。

“呦~織田作,今天又記錄到好故事了嗎?”少年人清亮的嗓音搖搖晃晃飄過來。

作之助合上手裏的本子,因為“織田作”這個奇怪的稱呼方法感到些微苦惱:“還好。小治,你今天心情如何?”

自從被小護士們拜托之後,作之助每次見到太宰治都要問一下心情,他其實不太懂怎麽開導人,就覺得應該就是關註心情吧。

太宰治撇了下嘴角。因為別人的稱呼而苦惱的又何止是作之助呢?太宰治也很不習慣被叫成“小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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