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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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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來人還未開口,只聽沈一平“唔”了一身,便被她掙脫。這還不算,她一摁肩膀,用腿一勾,那人身子便往後揚。沈一平眼疾手快,在那人還未來得及發出驚呼,便借著那人的手臂轉到那人身後,另一只手摁住來人的右手手腕,使勁一扭,把人給制止住。

形勢完全顛倒。

“欸~~~”

沈一平皺著一雙黛眉,聽著這熟悉的驚叫聲,空著的一只手把那人的帽子和口罩全部丟在地上。

果然是趙醒。

趙醒一臉痛意,嘴中發出痛呼,哪怕如此,她依舊狠狠瞪著沈一平。

沈一平一聽那痛呼聲便感覺像是趙醒的聲音,一見她這畫著精致妝容的臉,內心一陣無語。

沈一平收回腿,用手往前一推,把趙白鵝放開。

沈一平習慣性地拍了一下手,看向揉著手腕一臉怒意的趙醒,道:“你裝作清潔人員來我房間刺探敵情?”

趙白鵝從地上戰起來,手往沈一平的脖子上撲,但沈一平都能打倒一個男生了,怎能看得上這弱不禁風的手。沈一平一側身,趙白鵝重心不穩,再加上有些沖猛,她只來得及把手收回到身後,但頭卻撞到墻上,磕紅了一片。

趙白鵝捂著頭蹲下,一眼你要完了的神態看向沈一平。沈一平蹲下,捏了捏趙白鵝的衣服。她說怎麽哪裏不對勁,原來是這衣服。她可從來沒見過料子這麽好的清潔衣服。

原來譚青擔心的是趙白鵝啊,這一星期沒動靜估計是選布料請設計了......

沈一平松開她捏著的衣料,審視地看向趙白鵝,“看樣子,你是來動手的。”沈一平瞧著趙白鵝紅色的額頭一臉的嫌棄,就這武力值還敢來動手。

趙白鵝自然也看出沈一平的嫌棄,她放下捂著頭的手,眼中盛滿怒氣。她站起來,像大白鵝一樣昂著頭,嘴巴抿緊,一臉的攻擊姿態。

但沈一平並不怕她,就趙白鵝這個武力值,連鵝都不如......

趙醒也知道她動手動不過沈一平,在沈一平打量的眼神下生了一會兒悶氣,等氣消了,她又恢覆到傲然的姿態。

趙白鵝環視了一下這室內,見都是簡陋的東西,她發笑幾聲,瞅向沈一平,傲慢道:“我看上了一樣東西。”

沈一平感覺頭皮一雷,這熟悉的開口。她心中不斷盤算,趙白鵝這不惜親自下手,又在譚青面前不斷詆毀自己又醜又土,在場下多次往這裏瞥,該不會看上了譚青吧。

那接下來.......

趙醒開口道:“五百萬夠不夠?”

那再接下來......

趙白鵝見沈一平驚呆的模樣更加傲慢,她揚了揚頭,繼續道:“行,嫌五百萬少是吧。”趙醒從懷中拿出一張簽了字蓋了章的支票扔在沈一平床上,“這是一張支票,隨便你開,只要......”

沈一平撇了一眼那支票,心想趙白鵝的老爹知不知道自家女兒做出這麽雷人的舉動。她聽趙白鵝那句只要,心中默默補充道:只要你離開譚青,隨便你開。

但,事情總是戲劇性的。

趙白鵝語不驚人道:“只要你在決賽上輸給我,這張支票隨你填。”

啊?只是輸給趙白鵝,而是放棄譚青?

沈一平頓時感覺自己噎了一下,心中準備的自己如何如何喜歡譚青,兩人是如何堅如磐石.......總之一句也沒用上。

沈一平一言難盡地重覆道:“只是在決賽上輸給你?”

見沈一平不可置信,趙醒桀驁地點點她的頭,抱懷踮腳道:“對,只要你在決賽上輸給我,這張支票就隨你填。”她說完,擺了擺頭發道:“就算你贏了第一又如何,你一輩子也掙不了這麽多錢。”

沈一平終於明白趙醒的意思,她參加競賽並非像以前的學子那般爭取被國家招去參加為民為國的項目,而是她只要第一這個榮耀,這個讓她可以淩踩眾人的榮耀。

沈一平被氣笑,“你就這麽怕輸給我?”

沈一平這話無疑在趙醒禁區放了一個雷,一下把她的毛給炸起來,“我會怕輸給你,笑話!我,趙醒,蟬聯兩年的冠軍,我還怕輸給你一個土雞。”

沈一平淡淡看著趙醒惱羞成怒地在那裏炸毛,她慢條斯理道:“既然不怕,為何來送鈔票加威脅。黃鼠狼給雞拜年,你說我怎麽想。”

趙醒一聽沈一平把自己比作那黃鼠狼,整個人更加跳腳,“你罵誰黃鼠狼,你個土雞!”

沈一平有些厭煩趙醒在她房間上下亂蹦,她一把手抓住趙醒露出爪子的手,用腳一趄,掛著她,另一只手把她小拇指上的長指甲一掰,然後把她扔出自己的房間。

沈一平把趙醒的指甲扔在她身上,倚著門道:“廢話不多說,賽場上見文章。”她見趙醒握著她的小拇指眼中含著淚,道:“這只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懲戒,再來,斷的可就不是你的指甲了。還有,房間的支票我會給清潔人員,讓人家好好幫我打算一下我屋內的黃鼠狼毛。賽場見。”說完,直接把門關上,隨後想起什麽,再把門打開。“對了,至於房卡這次我不跟你計較,再有下次別怕我頭破血流。”說完,砰地一聲,再次把門關上。

趙醒被磕到頭後本身就有些怕沈一平,被扔被掰斷指甲更是像個瑟瑟發抖的鵪鶉,見沈一平關門,剛剛握住發疼得小拇指松了一口氣,就見沈一平再次把門打開,心瞬間被擡到高處絲毫沒做好腥風血雨的準備,聽完沈一平的話見她關門,怯意才慢慢消散,惱意像海潮般直湧而上。

趙醒跺跺腳,面露狠意,“別得意地太早,早晚收拾你。”說完,踹了一下門,不過一看她基礎都忘了,連反作用力都沒記起,一腳踢下去,門看不出疼不疼,但抱著腳直跳直囔的趙白鵝一定是疼得。

最終,趙白鵝一瘸一瘸地離開沈一平的房間。

而譚青原本在房間研究著參加此次國家競賽的人,結果卻接到經理的電話,說看見趙醒一瘸一拐地從沈小姐的房間離開,譚青一聽,直接怒道:“那你們怎麽現在才給我打電話。”說完,掛了電話,連外套鞋子都未換直接跑向沈一平的房間。

到了電梯,卻發現在正在下樓,譚青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電梯,未加思量,直接朝樓梯跑去,三步一臺階慌慌張張地下樓。

快到沈一平樓層時,他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此時沈一平正在整理房間,手機掉在地板上又靜著音,根本沒有聽到譚青的來電。

譚青其實知道既然趙醒受了傷,那占便宜的必定是阿沈。如果阿沈受了傷,那經理必定不會只是給他打個電話還不說傷勢。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他很擔心。

他在賽場上不可能不觀察趙醒,沒錯,她有實力,但是他當初看阿沈比賽時也觀察過她的手下敗兵,他們也有實力,所以,趙醒想要把那些人一鍋端蟬聯冠軍,幾乎不可能。而且那些人,無一例外,要麽直接沒有參賽,要不就是敗在趙醒手上,還都是以第二名的身份險敗。

這實在太湊巧了。

所以譚青叫人查了一下趙醒和趙家,這一查,發現那些人無一不受到趙家的威脅。自然,也有人不願,所以住院了半年......

叮叮叮~~~

門鈴急得沈一平心頭一跳,她看了一眼屏幕,見是譚青,這才把門打開。

她一打開門,一股熱氣便撲面而來,隨後自己被緊緊抱在譚青懷中。

沈一平一楞,伸手抱住了譚青,這一觸,指腹盡是濕黏,而脖頸上也沾上譚青鬢角的濕珠,耳邊也是急促的喘息聲。

“阿青......”沈一平摸著那粘稠,心中升起一股酸意。

譚青抱緊了沈一平,顫著聲音道:“阿沈,搬到我房間吧,別一人在這邊了。我害怕。”

沈一平立刻意識到譚青這是知道了趙醒的事情,她扯了個笑安慰,“我就算只雞也是你這只狐貍的雞,怎麽能叫她趙白鵝給欺負是吧。阿青,你不要擔心......”

譚青松開箍住沈一平的胳膊,捧著她的臉,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沒讓趙醒占了便宜。可是這次來得是趙醒,那下次呢,下次怎麽辦?阿沈,萬一下次出了事,我像這次來不及,你叫我怎麽辦?阿沈,你不為自己考慮,可不可以為我考慮一下,為一一和阿姨考慮一下。我們都承擔不起那萬一的後果。”

沈一平見譚青浸了淚的琉璃眼眸,心一下就軟了起來,她擡手握緊了譚青的手,輕輕道了一聲“好”。

很快便到了國家賽。

因為譚青的嚴加防守,趙家的人一直沒有出現。趙醒雖然成績如常,但隨著決賽的來臨,她的心態卻越來越崩,每次見到沈一平,青黑的眼中總是露出狠意。

兩人上場,擦肩之際,沈一平聽到趙醒的狠話,“沈一平,如果你贏了我,我不會讓你得意的。”

沈一平聽完聳聳肩,真當這個社會秩序是你家制定的。

隨著決賽如火如荼地舉行,筆試已經結束,還剩實驗賽的開展。

沈一平雖然動手能力不強,但比趙醒好很多,而且具有空間思維的優勢,而且趙醒心態又崩,這次比賽毫無懸疑,是沈一平奪得桂冠。

沈一平一手抱花,一手把那獎牌高高舉起,把榮耀示意給譚青看。

歷經三年,再見沈一平抱花掛金站在講臺上,譚青內心也一陣洶湧澎湃。他似乎明白當時他們為何那麽開心,因為一同參與,一同奮鬥,一同見證,與有榮焉。

但在高興之餘,譚青內心也有些微微擔憂。趙醒此次競賽獲得第二名,成績雖比不得從前,但她卻一臉郁氣,就連在臺上領獎也是勉強扯得笑容。

譚青握緊了手,看來這事還沒有結束。

領完獎一下臺,沈一平就跑到譚青身邊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譚青抱著一懷鮮花的沈一平,無奈地揉了揉她的頭,“你可是冠軍,怎麽這麽莽撞。”

沈一平見他把自己抱緊,就也知他只是嘴上說說,於是她更抱緊了譚青,“阿青,謝謝你。”

譚青把沈一平的頭放在自己脖頸處,輕捋著她的頭發,細細分享著這喜悅。

趙醒被導師安慰著從兩人身旁經過,見兩人膩歪如此,冷哼一聲,甩手走人,不顧導師在後面趕。

“哈哈哈,果真彩翼雙飛啊。郎才女華,相般配得很啊!”來著是齊教授。

譚青一見是齊教授連忙放開沈一平,拉著她走向前,扶住老教授,為教授作介紹,道:“齊教授,這是沈一平。”

齊教授年紀偏大,頭發有些花白,臉上盡是歲月留下的褶皺,他笑瞇瞇地看向有些局促的沈一平道:“小姑娘叫沈一平,我曉得滴。”

沈一平連忙給教授鞠躬,“教授好,晚輩沈一平。”

齊教授笑道:“好滴好滴。”說完,老教授從懷中拿出一信封,牽過譚青的手,慈祥地看向沈一平,“這是W大物理系的自招,裏面有我的介紹信。”老教授笑道,“小姑娘你可一定要來,能教授你,這人生,就少一件憾事。”

那份信很輕,心意卻十分重。

齊教授是W大著名物理系教授,很少出現在物理競賽場,這次相遇本身就是幸事,但沒想到竟天降紅雲,可得教授讚賞與期待,著實令人幸運。

沈一平驚喜地看向譚青,只見他也含著笑意對她點點頭,連忙跟老教授道謝。

沈一平再次鞠躬,“多謝老師的賞識。”

這是自信地認為自己可以通過自招,但如此自信並非自負,老教授甚是讚許,人可以自謙,但自謙過頭便引人反感。少年正值華年,若是一直自謙,反而少了些意氣風發。如此自信,才不負少年。

譚青也衷心感謝道:“多謝齊教授。”

齊教授笑道:“這謝意我受了。且不說你倆關系,但說教授出如此才女,也算送我諸葛,讓我得以得如此英才教授,倍感榮幸啊。”

譚青笑著搖搖頭,“老師繆讚了。”

齊教授拍了拍譚青的肩,朝沈一平笑笑,然後指向第三名笑道:“今年英才輩出啊,我去見一下。”

譚青扶著教授道:“我扶您過去吧。”

老教授笑著擺擺手,“我有助理呢,你們兩個也該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老教授雖這麽說,但童顏鶴發,整個人很有精氣,一開始讓譚青攙扶,也是全了他的禮數,現在則完全不必。

譚青見此,也不強求,跟沈一平一同同老教授道謝後,便準備回自己的房間。

路上,沈一平拿著介紹信拉住了譚青。譚青轉頭問道:“怎麽了?”

沈一平踟躕良久,這才鼓起勇氣看向譚青,道:“老師的話什麽意思?你不去W大物理系嗎?”說完,攥緊了譚青的衣袖。

譚青罕見地低下頭沒有回答沈一平的話。

沈一平咬緊了嘴唇,攥得更緊,手指發了白,良久,她故作輕松道:“不就是不在W大讀物理嘛。去哪個大學都行,我都跟著你。”

譚青感受到沈一平的不安,他深呼出一口氣,道:“我,並非不是不去W大,我們自然還是上同一所大學......”

叮~~~電梯到了譚青所在的樓層。

譚青先一步邁出電梯,道:“這事有些覆雜,我們回房說。”

沈一平遲疑了一會兒,隨後點點頭也邁出電梯。

但邁出電梯那刻,有人沖著電梯襲來,譚青一怔,隨後立馬擋在沈一平身前。

隨後便是刀入肌膚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趙醒的手被譚青的血染紅,她瘋癲地笑著,“沈一平,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搶我第一,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說完便想把刀□□,但她的手腕一疼,便癱坐在地上。

沈一平紅著眼捏傷了趙醒的手,忍住嘴中即將發出的痛呼,扶著譚青,往後退了幾步。

等退到電梯旁,她猛拍電梯的呼叫機,待一接通,便喊道:“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這時趙醒癱坐在地上狂笑,“都怪你,好好的錢不要,非要我捅你,你說你當時答應了該多好。這樣就不會毀了我。”

“啪!”趙醒的臉第一次被父親打出五指。

趙醒不敢置信道:“爸!”

趙父氣急敗壞道:“爸什麽爸,你才是我祖宗!”趙父狠狠拍了一下手,“你說你,你這敗家玩意兒,你怎麽就惹上譚家,你不想活了。”

趙醒道:“我哪裏見過姓譚的,見都沒見過,我怎麽惹的事。”說完,她眼前浮現出沈一平的臉。

趙父呸道:“誰知道你怎麽惹的幺蛾子!”趙父用手狠狠拍了一下趙醒的頭,把她打得一懵,“你個惹事精,最近你TM的給我老實點,別丟了我趙家的臉。”

趙醒捂頭怒極反笑,“我惹事精,當年我可沒叫你去威脅人家,是你,是你派人砸人錢還砸人命!要說丟臉,也是你先丟臉的!”

啪!

趙醒的另一半也立馬紅腫起來。

趙父吐沫橫飛,“老子是你老子,你還敢反了天。省級競賽,老子很不滿意,老子告訴你,你這次再輸人,你TM的就別上大學了,直接嫁人去。老子養你十幾年,你膽敢讓老子的錢全撇了,你TM的就直接去死吧!”

趙父說完氣沖沖地走了。

趙醒捂著臉,臉上淚光閃閃。

不久,趙母來電。

“小醒啊,你可得加把油啊,一定要再次拿到第一。老趙家就看你了,只要你拿到第一,那幫上流社會就不會低看你爹一眼了,這樣咱家的日子就更好過了。而且,你也得為娘打算一下啊。外面那些臭婊|子都生的是男孩,個個都想謀娘的地位啊。如果不是見你給趙家爭光,你爹就真的可能不要你了。咱娘倆都指望你了,你可得給娘爭口氣啊。”

趙醒捂著臉,低聲嗯了一下,便把電話給關上。

隨即,房內陷入黑暗。

競賽結束,趙醒見到沈一平就不爽,她妒忌沈一平,不光在競賽上壓她一頭,還在情場上得意。當時只是動了殺意,只是不深。

但真正讓趙醒動手的是,所有人,所有人都說她應該輸給沈一平,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話,所有人都說她品行不端難成大事!

就連父母,知道她得了一個第二名,都不再讓她回家。

哈哈哈哈哈哈,她都毀了,沈一平也得跟著她一起毀。死吧,都死吧,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哈哈哈哈哈哈......

趙醒在地上狂笑,但笑著笑著,淚就從眼尾流了下來。

因為譚青的吩咐,酒店的人一直註意監控,一見趙醒拿著刀從房間沖出來,就立馬讓安保和酒店醫務人員往那趕,報了警也叫了救護車。安保動作很快,不久便趕到並制止住趙醒。

譚青的眼前止不住地眩暈,他伸手去夠沈一平的手,臉,他有些看不清,但那味道,一定是他的阿沈。

譚青攥緊了沈一平,“阿阿沈,我,我好像,好像還未說過,說過我喜歡你。”他的手顫抖著,他已經感到無力發麻,“阿阿沈,我,我喜歡,喜歡,你。”

沈一平抱著譚青,腦海中也是一片眩暈,她費力扯了一個笑,“阿青,阿青,這輩子很長呢,我們,我們以後還有,還有大把時間說我喜歡你呢,不著急,不著急的。”

譚青搖搖頭,“不,不,阿沈。我很高興,高興,我.......”

譚青被沈一平捂住嘴,她道:“阿青,等你清明,我等你清明再說。”沈一平再也忍不住流下了淚,“你,你說過要我每年春天便贈你花,你不能這樣,你要堅持住。下一年,下一年的花還沒開呢!你說過,我們還要,還要看下一年的花,我們還要看歲歲年年的花。你不能睡,你不能當個騙子,你不能讓我有花無贈的人。阿青,我求求你,堅持住。求求你了......”

但終究因失血,譚青閉上了眼。

......

好香啊,這是什麽香味?

——原來是我女朋友身上的香味啊。

譚青費力張開眼,慢慢在不牽動傷口的情況下往左邊轉頭,見沈一平守在他身邊,露出一個痛苦也歡喜的笑容。

阿沈,來年春天,我陪你賞花,我贈你桃枝,你回我梨花。同院盛放,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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