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蛻變】

那天晚上，被Elsa的魔法召集的人終於聚集在一起，圍坐在篝火邊，即使找回了丟失的物品，也沒有人能入睡。

抱著膝蓋的Elsa被身體上的疲憊壓迫，垂著眼眸發楞，搖曳的火光，炸開花朵的火星，讓她想起Allendale的某個夏天，在城堡的庭院中，打開的城門，進入城堡參加慶典的民眾，有人跳舞，有人歡笑，她和Anna躲在篝火後，細聲笑著撲進父王母後的懷裏，拉著他們看煙火。

猶如幻覺，現在的死寂與冰冷太真實，像是Allendale才是她的一場夢。

透過黃色的暖光，Elsa感覺全身的感官都變得清晰又虛幻。篝火對面，Hale與Seven分別遞給對方熱水和被子，默契的一舉一動都那麽緩慢，不經意的對視，手上的接觸，他們身體中的靈魂似乎都分享給對方。

主管的女兒不再精致的面容有些糟糕，從Elsa的角度，一枚小小的火星在她的額頭炸開，然後泯滅。Elsa仿佛看到了一位幼小的女孩代替了那位小姐，她的雙手緊抱著一個洋娃娃，雙眼空洞的看著什麽，心臟的位置不停的流出鮮血。

沒有被這樣詭秘的畫面感染，Elsa只覺得自己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旁觀者，不帶任何情緒，最後將目光看向了 Loki。

火光下的Loki面色柔和，帶著平靜的表情，但漸漸地，兇狠的目光猙獰的面容代替了現有的一切。陰狠的Loki，沈思的Loki，瘋狂的Loki，疲憊的Loki，孩子般笑著的Loki，不同的幻影重疊交替，在Elsa眼前不停變化，最終只融合成雙眼中帶著淚水，呲牙如小獸一般吶喊的Loki。

那雙開合的薄唇，在說著一句無聲的話，每一個單詞都清晰無比的讓Elsa心跳停頓，隨著他所說的重覆。

“Why.Tell me!!”

Elsa的聲音不大，在她身邊的Loki卻聽清了那一句低語，沒有嘶吼，沒有哭泣，卻如同質問Odin時自己的那句話。

“你看到了什麽？”Loki的語氣平靜無波，但Elsa卻聽出了隱藏的風暴，這也讓她從放任自我消失的狀態中蘇醒。

湖綠色的眼眸轉動，顯示了眼睛主人的失神，手掌伸向腰間的徽章，手指撫上徽章背面寶石的紋路，Elsa敘述出如同咒語的句子：“你想要力量，它就是力量。”

Loki的瞳色在火光下卻比平常更加深沈，Elsa看不進那雙眼睛裏的神色，只是將徽章遞去：“她向我開放了，你的心。或許你更希望得到她。”

她，不是它，擁有生命的寶石，強大的力量，極具誘惑的因素。擁有她，就能懷抱無限的可能，Odin的王位，Thor守護的一切，人民的臣服，想要的一切在下一刻就能達到。Loki能感受到這塊寶石在向所有知道她的人傳達這樣的信息，他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美麗而危險的陷阱。

“No”最後揭開的牌面，讓這場賭博中，沒有任何一方獲得賭註。

Elsa拿著徽章走至人群的後方，離開人群的孤寂竄入她的身體，靠著樹幹看向天空中的點點星光，她閉上眼睛傾聽寂靜後哭泣的聲音。

“至今沒人能知道，那個身影是什麽”厚重的腳步聲不是她熟悉的那個，睜開眼是在火光上發紅的金發，“也沒人知道還會不會有襲擊，這裏並不安全，我以為你知道”

“I know”Elsa看著不遠處看著自己雙手的Loki，無法探知他在想些什麽，“我只是不想聽見哭泣的聲音”

嘆息聲被夜風吹去,深藍的眸子滿載滄桑：“人類總是在失去中成長，蛻變”

“蛻變...”如湖水碧藍的眼眸映著火光，如蒙上金幕，在那層布幕後唯一的身影沈浸在黑暗中，“如果，蛻變的痛苦扭曲了靈魂，誰能看到他的淚水”

“No one”Hale擡起步伐準備回到人群，她的眼中有另一個人的時候，身邊不需要其他人的陪伴，“如果他不想的話，沒有人能看到”

“那麽，為什麽你要向我展示”Elsa拿起徽章，看向散著淡淡光芒的寶石，收攏手掌握緊徽章，沒有窺探到那份內心的欣喜。

不遠處，黑發綠眼的男人收回看向那抹藍色身影的目光，看入火光中，一如在Asgard時隱藏瘋狂叫囂的靈魂。

平靜的夜晚，沒有血腥，沒有身影，沒有恐懼，沒有人能夠沈睡。

沐浴晨曦，所有人的腳步重新踏上旅途，金色的陽光洗刷去昨日的陰影，不能停留，只能選擇前進，離開那個斷開生命聯系之鎖的森林。

主管的女兒選擇負擔起父親的一切，帶著那些晶石走進新的生活。

失去夥伴或愛人的傭兵將哭泣隱藏，拿起武器去扞衛剩下的東西。

而逝去的人，長眠身後。

Elsa掀起披風，遮掩腰間的藍光，眼前的一切猶如慢動作，伴隨心中奏響的悲歌，跟上了墨綠色的身影，尋找回家的路。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森林游戲算是完全結束了，接下來是其他劇情。我心裏的場景像是一部電影，所以寫出來的內容並不長，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處理的不夠仔細，畢竟只是從Elsa和Loki身邊看，不想寫太多。別人的情緒，是別人的故事，目前還不知道怎麽一起處理。

這章的蛻變可以說是指Loki，不是明意上的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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