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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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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銓走後,鄭馳樂跟關靖澤都陷入了沈默。

當初定海的事關振遠並沒有讓他們參與,對於楊銓這人他們的認識不算太深,只知道他在多方斡旋,坑了一大批人。

這是鄭馳樂第一次獲得全面的信息,得以將整盤棋局攤開在眼前剖析。楊銓做的都不是什麽大事,整局棋走到最後他手裏甚至連半個人都沒有,但由於他將人心算得奇準,一切似乎都正按照他預先擬定的路線走下去。

鄭馳樂對關靖澤說:“他擅長的是把適合的人推到適合的位置,很多事只要選對了人,根本不需要多費心思。”

關靖澤點點頭。

他看向鄭馳樂:“你打算怎麽做?”

鄭馳樂說:“我是個醫生。”

鄭馳樂果然就做起了一個醫生該做的事,他定時地通過病情跟進黃毅的情況。黃毅起初不停地掛電話,後來慢慢地也就習慣了,為了不讓鄭馳樂給更多醫囑,他破罐子摔破地把鄭馳樂讓人送到的藥都吃了下去。

劉啟宇來找黃毅的時候就看到黃毅正看著藥發怔,劉啟宇一看到那藥就想起前些天黃毅往滄浪那邊跑的事,再聯想到鄭馳樂也在那裏,他心裏就莫名火起。

他伸手摩挲著黃毅的下巴:“怎麽突然吃起藥來了?”

黃毅卻笑了:“被煩得沒辦法。”

劉啟宇臉色一冷,掐住黃毅的下巴就把藥統統塞進黃毅嘴裏。

他語氣溫柔:“早說你喜歡吃藥啊,我天天來餵你。”

黃毅被突然滑進喉嚨的藥片嗆得不輕,劉啟宇松開鉗制後就拼命咳嗽,眼淚都流了下來。

他好不容易順過氣來,笑意卻更加明顯:“你在意,對吧?我在意倩倩,你也在意……鄭馳樂。”

劉啟宇冷冷地盯著他。

黃毅說:“你口袋裏的照片,我早就見過了。每一次總感覺有那麽張照片在裏面,我怎麽會不好奇?以前跟鄭馳樂碰面都看得不仔細,那天認真一看才發現,他跟照片裏那個人還真是像極了。你說是他長得像,還是那人根本就是他?”

劉啟宇出奇地沒有生氣,他扯了扯黃毅的衣領,露出裏頭的累累傷痕:“你怎麽解釋你這身傷?”

黃毅說:“這有什麽好解釋的?有人早就幫我找好理由。”

劉啟宇笑著插他一刀:“也對,你被那麽多人玩的照片都落到方成倩手裏了,她當然會幫你解釋好。”

黃毅閉起眼,表情痛苦,似乎並不想理會劉啟宇。

劉啟宇說:“他那麽關心你,是覺得在你身上能找到突破口吧?”他拍拍黃毅的臉頰,“你有沒有露出什麽破綻?”

黃毅說出大實話:“我把你的事全賣了,你可要小心點。”

他這麽大方地說出來,劉啟宇反而哈哈一笑:“黃毅啊黃毅,你真是越來越可愛了。你要是把我賣了,你想做的事還能做成嗎?”他親上黃毅的鼻端,氣息噴在黃毅臉上,“我可是一心想幫你將你那個假仁假義的父親扯下來啊,你舍得出賣我嗎?”

黃毅吐出兩個字:“舍得。”

黃毅在劉啟宇面前一向是那種連劉啟宇都瞧不起的賤樣,突然展現這樣的一面,劉啟宇倒是覺得新鮮,他最喜歡的就是會反抗的獵物,看獵物撲騰的樣子最有趣了。

他毫不猶豫地將黃毅壓在身下,脫起他身上的衣服來。

黃毅似乎意圖抗拒,劉啟宇也樂得跟他玩,你退我進地折騰了大半天,劉啟宇才終於吃上嘴。結果劉啟宇的動作反倒比平時溫和幾分,在黃毅因為藥效早早昏睡過去之後,他甚至還好心地幫黃毅蓋好被子。

他走到窗前斜倚著,從口袋裏掏出那張跟了自己好些年的照片。自從那次失手之後,他就再也沒對鄭馳樂下過手,因為鄭馳樂一天到晚都在忙,身邊也總是有各種各樣的人來來去去,很多時候就連到了大半夜都還有人找上門跟他商量事情或者求他出診。

劉啟宇盯了許久也沒找到再次下手的時機,只是越觀察越百思不得其解——對鄭馳樂那種忙得連軸轉的生活百思不得其解。

這樣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中華民族的振興?

省省吧,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說出去有誰信?

那鄭馳樂是為了什麽?

劉啟宇越想越覺得心煩氣躁。

這人明明應該跟他一樣,偏偏總裝得正氣滿身——而且似乎還打算一直裝下去。

他橫看豎看都看不順眼!

劉啟宇手微微使勁,照片上那人的笑容隨之變得扭曲。

一個兩個都這樣!

真是可笑,所謂的感情與堅持、所謂的理想和追求……根本就沒有存在的意義!

劉啟宇招手讓外面的下屬進來,笑著說:“他們不是要利用閱兵儀式昭顯他們的邊防搞得很好嗎?我們就來狠狠地給他們打一次臉。”

下屬猶豫:“要是出了事兒……”

劉啟宇冷笑說:“出了事兒又不是我們死,怕什麽。哪邊不太服管的,你就攛掇那邊行動,這個不用我教你吧?”

下屬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劉啟宇微微一笑,擺擺手讓下屬離開。他坐到床前捏了捏黃毅的臉,語氣和緩:“你看我對你多好,你不是最不喜歡你弟弟嗎?我這就幫你出口惡氣……對了,你想不想給他一槍?你要是想的話,我會盡力安排。”

黃毅驀然睜開眼,死死地盯著劉啟宇。

劉啟宇說:“好吧,這還真不好辦,就算了。”

黃毅不說話。

劉啟宇的目光鎖在他臉上:“我總覺得你好像變了。”

黃毅說:“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麽你們都被他吸引。”

你們?

電光火石間,劉啟宇就想到了方成倩。方成倩發現未婚夫身上有那種傷勢,想的居然是把鄭馳樂叫過去,這說明他們之間的交情非常深,很可能早就有了不尋常的關系?

他看向黃毅,這人跟自己一樣也習慣劍走偏鋒,難道他在發現方成倩和鄭馳樂的事以後也打算動手了?

劉啟宇問:“你準備做什麽?”

黃毅說:“我根本不必做什麽,父親親自去滄浪給他們撐場,他們恐怕會翹起尾巴,把這幾年在滄浪做得事整理成地域性軍改方案提交上來。父親已經親臨,當然不能打自己的臉,一定會把方案拿到明面上來討論,到時候就有樂子瞧了。”

劉啟宇說:“你準備站在哪一邊?”

黃毅說:“傻子才站邊,讓他們狗咬狗最好。”

他這話說得十分怨毒。

反對派當年對他下手,他恨得要命;黃震軍這個父親摧毀了他那麽多年來的信念,他也恨得要命。兩邊鬥得越狠,廝殺得越猛烈,他就越高興,他巴不得他們拼得兩敗俱傷——最好都去死。

劉啟宇說:“很好,我們的立場非常一致。”他笑了起來,“水更混一點,我們才好摸魚。你要是有什麽需要用上我這邊的地方就盡管說,我一定配合你。”

黃毅又不是傻子,怎麽會相信劉啟宇的話?

他冷淡地說:“這種鬼話還是省了吧。”

黃毅越是這樣,劉啟宇越是喜歡,他更加信誓旦旦:“我說的都是心裏話。”

黃毅確實累了,不再跟他扯下去。

劉啟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穿起外套離開黃毅的住處。

這是他第一次沒給黃毅留下滿身傷。

黃毅閉起眼睛躺了許久,終於慢慢進入夢鄉。

他做了個漫長的夢,夢裏他跟黃韜從小吵到大,最大的爭執就是誰該娶漂亮的、小小的方成倩。他跟黃韜爭不出個結果來,只好一起跑去找方成倩,方成倩一本正經地說:“你們要是打架,我就誰都不嫁!”於是他跟黃韜和好了,至少在方成倩面前表現得兄友弟恭,比別家的兄弟都要和氣。

從小到大,方成倩都是早熟又聰慧的女孩。

只有一次,只有一次她哭了,那就是他生死未蔔躺在床上的時候,方成倩坐在床前握著他的手默默地哭。那時候他想著,就算是要跟閻王死拼,他都要活過來,因為他比誰都不希望方成倩流眼淚——更不希望成為讓方成倩流眼淚的人。

後來,後來……

後來他失去了擁有她的資格。

黃毅緊閉著眼睛,並沒有醒來,眼淚卻無聲無息地從眼角滑落。

兩市聯合閱兵的日子如期而至,鄭馳樂跟著侯昌言代表滄浪市政府到場,關靖澤則代表著泯嶺市委出席。

鄭馳樂見到關靖澤後笑了笑,上前跟他握手後又擁抱。

關靖澤已經來到這邊差不多三年了,誰都知道他倆感情好,方成倩底下的人甚至直接將他們的座位安排在一塊。

眼看閱兵儀式還沒那麽快開始,關靖澤跟鄭馳樂坐在休息室說話:“聽堂哥說方部長和黃部長這次閱兵後會有新動作?”

鄭馳樂說:“也不算什麽新動作,既然已經造勢了,自然是準備順水推舟地接著搞下去。”

關靖澤點點頭。

在聽到黃韜連黃震軍都請了過來的時候,他其實就隱約明白這次聯合閱兵除了給方成倩打響名聲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將滄浪這邊的軍事改革成果展現出來,希望能以此推動奉泰全境的軍事改革。

再聯想到方家跟賀正秋打得火熱,方成倩這明顯就是打頭陣來著。

關靖澤說:“在好些年前黃震軍其實就搞過軍改,只不過雷聲大雨點小,最後不了了之,奉泰軍區這麽多年來都沒多大變化,看上去像潭死水一樣。”

鄭馳樂說:“這潭死水底下肯定藏著不少利益糾葛,所以誰都不想去攪動。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黃震軍還是會被推出來當先驅。只是這次兩邊都憋了這麽多年,一旦拉開序幕那肯定是不死不休的。”

關靖澤點點頭,但又說:“不一定會死磕到底,畢竟有賀正秋一派的人在中間轉圜。”

鄭馳樂說:“就怕有費心轉圜的人,也有渾水摸魚的人。”

關靖澤沈默片刻,說:“我們只能保證我們這邊不能亂,軍方怎麽搞,還得掌舵的人自己穩住腳。”

鄭馳樂也讚同關靖澤的看法。

楊銓說的是大實話,就算他們知道會發生什麽也沒辦法插手,要保證政府和軍隊正常運轉的辦法只有一個:“在其位謀其政”和“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做好本職工作並給予其他職位上的同僚足夠的信任,而不是覺得自己是萬能的存在,什麽事都橫插一杠。

他已經把自己了解到的東西跟方成倩通過氣,雖然沒說出黃毅的心思,但劉啟宇、楊銓的存在都已經交待得清清楚楚,方成倩先有了提防,肯定能做好防範措施。

要是連方成倩都提防不了,他們就更加無能為力了。

鄭馳樂和關靖澤對視一眼,都有些嘆息。

這時候有人來找關靖澤和鄭馳樂出去。

這場閱兵儀式他們不是主角,關註他們的人並不多,目光都聚集在士兵們訓練用的校場上。

黃震軍已經來了,他親自宣布閱兵開始,整齊的隊伍就從校場一邊緩緩從主席臺走過來。

鄭馳樂原本正想好好看看方成倩訓練的成效,卻意外看見黃韜行色匆匆地往駐地外走。

鄭馳樂心頭一跳,轉頭低聲對右側的侯昌言說:“黃部長那邊好像出了狀況,我去跟進跟進。”

侯昌言點點頭,示意他快去快回。

關靖澤本來也想去的,不過他是泯嶺的代表,不好擅自離場,只能目送鄭馳樂去追黃韜。

鄭馳樂很快就攔下了黃韜,問他有什麽情況。

黃韜面色凝重,語氣帶怒:“有人找死!”他簡單地給鄭馳樂說明情況,原來是邊境有夥犯罪份子似乎打聽到了閱兵的消息,以為閱兵要調動邊防軍,邊防可能會松懈,所以借機越過邊境準備生事。

鄭馳樂皺起眉:“他們時間掐得這麽準,還大白天明目張膽地來,恐怕不是那麽好應付的,你可要小心點。”

黃韜說:“我曉得,放心,我不會因為生氣就掉以輕心!你回去好好看著閱兵儀式,你要是表現得這麽不放心,倩倩肯定也不放心。等著我回來吧,他們既然敢來找死,我自然會好好成全他們。”

黃韜這兩年成熟了不少,鄭馳樂了解完情況後就點點頭說:“好,我回去了。”

鄭馳樂折返後還記掛著黃韜說的事,整個閱兵儀式看得不是特別認真。

等閱兵儀式落幕之後他才跟侯昌言、關靖澤說明情況。

侯昌言說:“希望不是大問題。”

偏偏這次的問題並不小。

在方成倩的把關之下,滄浪市的安防情況可以說徹底變了樣,這兩年邊境沖突的次數極少,原本隱藏在邊境的各方交易線也被清得一幹二凈。而在此期間方成倩還成立了特殊作戰部隊和緝毒專隊,專門針對活躍在邊境的武裝犯罪分子和販毒網絡。

黃韜獲知的情況裏面,這是一次突發的小規模沖突,雖然“起火”的不止一個地方,但邊防軍還是迅速反應過來。

比較讓黃韜在意的是繳獲的槍支!

國內禁槍,即使是有佩槍證的人手上的槍支也不允許隨意更換,可以說每把槍都有它的特定編號——就連子彈也是可以查的。

而黃韜一下子就發現這些人手裏拿著的槍支是屬於奉泰軍方的!

這代表什麽?

這代表軍方的槍支流入到老越那邊了,國內自己的士兵還沒人手一支呢,人家罪犯就能拿著兩把輪著用!

黃韜看得心跳如擂鼓。

照理說沒別人知道這件事,他大可捂下來,沒必要在這節骨眼上把事情鬧開。可黃韜過不了心裏那關,知道了這種事,他根本睡不著覺!

黃韜處理完沖突事件後就靜下來整理事件報告,他得把這件事按下去,同時還得回家一趟,跟黃震軍好好說清楚。

黃韜不能容忍這樣的事在自己眼皮底下發生!

沒想到黃韜剛把報告整理出來,就聽到另一個令人憤然的消息:幾乎是同一時間內有三個地方發生了命案,兇手連死者家裏的小孩都沒放過,而且是明目張膽的報覆式殺害。

接獲報案的派出所一調查,就發現了三個命案的共同點:兇手作案手法殘忍,死者之中有從一線退下去的緝毒專隊隊員——其中包括兩個改名換姓到當地定居的戰友夫妻!

黃韜聽到這個消息後差點拆掉面前的桌子,緝毒專隊的建立他也有參與,挑的都是有相應經驗的士兵。

年前其中幾個隊員退役時黃毅還特意跟他們喝過幾杯,高高興興地祝他們退役後過上美滿幸福的生活。

沒想到這才沒多久,就傳來這樣的噩耗!

他咬牙對一直跟著他走上來的陳大石說:“石頭,我非跟他們死磕到底不可!掘地三尺我都要把兇手找出來!”

方成倩也匆匆趕了過來,她正好聽到黃韜說的狠話,深吸一口氣說:“黃韜,你不要沖動。”

黃韜說:“我沒有沖動。”

方成倩讓陳大石先出去。

她跟黃韜對視片刻才說:“這件事,你哥也許知道點什麽。”

黃韜不敢置信地看向方成倩。

方成倩知道瞞不住了。

她握了握拳,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她最了解的是黃毅早些年的墮落,而鄭馳樂給她補充完整的則是黃毅這些年跟劉啟宇他們攪和在一起的事,兩邊一拼湊,足以打碎黃韜印象中那個黃毅的形象。

方成倩閉上眼睛說:“前段時間他來找過我一次,說要我小心。”她握起拳,“這些事也許是針對我來的。”

黃韜不敢置信地看著方成倩:“這不可能!他雖然陰險了點,但是怎麽都不會這樣……”

方成倩說:“我也不相信!”她的聲音因為失望和憤怒而有些發顫,“我也不想相信!直到剛才我都還不想相信,可是你也看到了繳獲的槍!而且除了他我不知道還有誰能做到這種程度,還有誰能把我們這邊的名單洩露出去!”

黃韜說:“倩倩,你應該早點對我說的,要真是他幹的,我就算親手斃了他也會阻止這些事發生!”

方成倩沈默。

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她一直只想著把黃毅拉回頭,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黃毅最不堪的那一面。

結果事情變成了這樣。

方成倩知道自己不該心軟,因為黃毅早就不是跟她一起長大的那個黃毅,她肩上挑著的也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責任。

她理應對整個滄浪軍區負責。

方成倩閉上眼:“是我不好。”

黃韜說:“不,不是你的錯,我知道我以前也不值得你信任,就連父親都不看好我。倩倩,你不要難過,我會把事情查清楚。我們的人不能白死,就算會讓所有人知道我們這次被狠狠打臉了,我也要把幕後黑手揪出來!”

方成倩說:“我也寫一份報告。”

黃韜點點頭。

兩個人相對而坐,飛快地在紙上陳述著事情始末。

黃韜雖然暫時封鎖了消息,但還是第一時間將整件事告知鄭馳樂。

鄭馳樂聽後心頭猛跳。

黃韜說:“你跟公安局那邊也通通氣,要求底下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再出問題。”

鄭馳樂說:“我明白的,市政這邊會全力配合。”

黃韜說:“我們會盡快了結這件事。”

說是盡快,實際上軍方又開始了一場漫長的拉鋸戰。

黃韜跟方成倩兩個人像楞頭青似的,別人還沒把事情拿出來做文章,他們已經將整件事剖開來擺在軍方所有頭兒面前——繳獲的軍用槍支、威脅式的傷害等等都詳細地寫在報告裏,絲毫沒有隱瞞。

這反倒讓原本想要借機踩上兩句的人有點無從下口了。

方成倩的態度很堅定:一方面軍改要徹行,而且要盡快徹行,針對危害國家安全的嚴重犯罪情況設立的特殊機動部隊更要及早就位,不能讓意圖恐嚇軍方的威脅性報覆得逞;另一方面要嚴查內部,杜絕一切勾連境外罪犯的不法行為,特別是在邊境進行軍火走私的情況——這不僅僅是犯罪,還是叛國!

黃韜不僅堅定地站在方成倩身邊為他搖旗吶喊,還特意回家一趟,找上了他的父親黃震軍。

黃震軍聽完黃韜的話後並沒有表態,過了許久他才說:“阿韜,他是你哥哥。”

黃震軍只說了這麽一句,黃韜卻敏銳地察覺了許多東西。

他握緊拳頭:“爸,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哥有摻和進去的?”

黃震軍不說話。

黃韜咬緊牙關,從牙縫裏一字一字地蹦出話來:“爸,你太讓我失望了。”

說完他不再等黃震軍回應,轉身走出家門。

回到駐地後黃韜找上了方成倩:“倩倩,你讓你們家的人去找一下關家吧,聯合起來才好辦事。”

方成倩看著一下子成熟了不少的黃韜,心頭一凜。

她明白了黃韜的意思——黃震軍不會出面。

她沈聲說:“好。”

沒想到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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