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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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鸞峰，小木屋。
“夙青，你怎麽樣？”雲天青抱著夙青禦劍飛到青鸞峰上，走進小木屋便吧夙青放在床上，但見她雙眼緊閉，眉頭微蹙，不禁又將她抱在懷中。
夙青身上的羽毛此時已生長得緩慢了許多。她緩緩睜開眼，靜靜和雲天青對視片刻，輕聲問道：“天青，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雲天青笑笑。此時的夙青確實不好看，更確切地說，是難看極了。但，她終究還是夙青，不管變成什麽樣子，仍是夙青。他將抱著她的手稍稍松了松，認真地看著她，笑道：“夙青是最美的。”
夙青苦澀地笑了笑，將頭低下，不願雲天青看見她的臉。她在雲天青懷中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自語道：“我分明已經日夜佩戴帝女翡翠了，為何還是壓不住仙妖之氣？”
雲天青聽到夙青的話，心中仿佛被一塊巨石壓著，喘不過氣來。許久，他強壓著聲音問道：“你早就這樣了是不是？為何不早告訴我？”
夙青在雲天青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惱怒，驚恐地擡頭，她從未見過天青發火。她的眼對上雲天青混著哀傷與氣惱的眼，忽濕潤了起來。她又低下頭，埋首在雲天青懷中，淚水不停地從她那開始褶皺的臉上滑落：“到柳府的第二日，我和柳夫人出去時，身上便長出了黑色的羽毛。那日我沒帶帝女翡翠。柳夫人告訴我，只要佩戴帝女翡翠便可減輕化身精衛的痛苦，壓制仙妖之氣。可是，可是我沒想到……”
雲天青輕輕拍了拍懷中不停顫抖的人，聲音忽輕柔：“以後，無論遇到什麽事，你都要告訴我，好不好？”
“好……”夙青輕聲答道。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害怕，她的肩膀仍不停地顫抖，在雲天青懷中不住流淚。
雲天青低頭看了看夙青，只見她雙手已變作了翅膀，就連一頭黑發也化作了彩色的羽毛。他將懷中逐漸變小的夙青摟得更緊，輕聲安慰道：“夙青，別怕，有我在。”
夙青仍是不停地顫抖，淚水早已將雲天青的前襟浸了個透濕。她似是強壓著痛苦。顫聲道：“天青，對不起……”
雲天青的心仿佛被狠狠抽了一下，不禁更加心疼懷中的夙青，淚水也不經意間奪眶而出。許久，他咬了咬唇，又笑道：“你對我，永遠不必對不起……”
夙青伸出她那將要化作翅膀的雙手，輕輕環住了雲天青的腰。
“夙青，我給你講故事，可好？”雲天青感到懷中的人仍在不停地哆嗦，感到她強忍著、壓抑著自己的痛苦，便忍住流淚的沖動，問道。
“好……”夙青顫抖著答道。她感到身上每一寸皮膚都仿佛將要炸開，不停有東西往外生長。但當她聽到天青的聲音時，她的心又全部為他所吸引，身上的痛苦也減輕了不少。
雲天青笑著撫了撫夙青的頭，輕聲說道：“西方衛羅國蓄有一只靈鳳，能化人形。王有長女，字曰配瑛，十分憐愛這只鳳凰。數年之後，王女忽而有胎，王覺得古怪，怒而斬下鳳頭，埋於長林丘中。王女傷心不已，不久之後，誕下一名女嬰，女嬰落地能言，反而很得王的喜愛。那以後許多年，王女一直郁郁寡歡，某日天降大雪，王女因為思憶靈鳳，來到長林丘中，唱起歌來，或許是歌聲太過悲戚，感動了天地，靈鳳竟死而覆生，帶著王女一同飛入雲端……”
※※※
雲天青醒來時已是晌午，懷中躺著一只熟睡的小鳥，黑羽紋首，一對紅色的小足微微縮著，一張白色的嘴埋在自己的翅膀中。小鳥的身上身上裹著一件藍底白衫的小裙，裙裏……雲天青便沒有再看。他站起身來，將已變作精衛鳥的夙青放在床上，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取來被子為她輕輕蓋上，便走出小屋來到門口。
雲天青伸了個懶腰，忽聽到一聲長長的“咕”，一摸肚子，笑著自語道：“是時候該祭祭我這五臟廟了。”說罷，他又轉身回小屋去，走到床邊，見夙青仍睡著便將她抱起，放在前襟，自語道：“這山上似乎有許多野獸，還是將夙青帶在身邊好。”
他剛剛將夙青放在胸前，夙青便抖了抖翅膀，將頭從自己的翅膀中伸了出來，睜著眼看著雲天青。
雲天青溫柔笑道：“你醒了？”
夙青掙紮著從雲天青的前襟中飛了出來，在空中轉了幾個圈，發出幾聲狀如“精衛”的叫聲。她聽到自己的叫聲，忽楞了，忘了拍翅膀，直直從空中落下。
雲天青伸手接住了夙青，問道：“怎麽了？”
夙青垂頭喪氣地看了雲天青一眼，啄了啄自己身上的羽毛，忽又來了精神，飛到床上，鉆進自己的衣服中翻找著什麽。不一會，她用嘴拖出了了個小木盒，撲著翅膀著從自己的衣服裏跳了出來。
“你在找風雅頌？”雲天青走到床邊，拿起小木盒問道，見夙青點頭，便伸手打開小盒。
“都多少天了。你們終於想到我了！真是悶死我了！”一個明黃色的小東西叫著從小木盒裏飛了出來。
風雅頌在屋子裏打了好幾個轉轉，驚叫道：“神鳥姐姐呢？雲呆子，你把神鳥姐姐弄丟了？”
床上的夙青叫了幾聲，風雅頌立即飛到她身旁，用嘴啄了啄她身上的羽毛，問道：“神鳥姐姐，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夙青低下頭，無精打采地叫了幾聲。
“你在變身？那以後還能變成人嗎？要不要嫁給我當老婆？”風雅頌繞著夙青低低飛了一圈，最終停在她面前，伸頭想去蹭她。
夙青不滿地啄了啄風雅頌的腦袋，只覺得自己被一只大手捧起，擡頭一看，正對上雲天青的笑臉，便飛起來，輕輕啄了啄雲天青的鼻尖。
雲天青笑道：“夙青很快便會變回人的。要娶她，可還輪不到你這只小黃雞。”
“雲呆子！雲呆子！不許和我搶神鳥姐姐！”風雅頌飛到雲天青的肩頭，狠狠跺了跺腳，叫道。
夙青飛到雲天青另一肩頭，輕輕叫了幾聲。
風雅頌聽了，扭過頭，哼了一聲：“不要！”
“怎麽了？”雲天青不解道。
夙青又輕輕叫了幾聲。風雅頌不滿道：“她要我說，她要和你一輩子不分開。”
雲天青一聽，臉一紅，低頭掩不住笑意。片刻之後，他又輕輕嗓子，道：“我早餓了，不如我們去山上找些吃的吧。”
風雅頌聽了，早就箭一般沖出了小木屋，邊飛邊叫：“我都餓死了，每天就餵我這麽點東西哪夠吃？還有還有，今早上你們還沒為我呢！”
“飛慢點，山裏的老鷹可最喜歡捉小雞了！”
“精衛，精衛……”
※※※
夙青停在桌上，一口一口地啄著面前的一顆野葡萄，老半天才在葡萄皮上啄出一個小口子。她擡起頭，哀怨地沖雲天青叫了幾聲。
“她說什麽？”雲天青轉頭問。
風雅頌剛剛吞了一顆野葡萄，含糊道：“她縮，葡萄皮太難昨了，茲不到葡萄漏……”說完，風雅頌將葡萄咽下，自語道：“沒見過哪只鳥吃葡萄還要剝皮的……”
雲天青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笑道：“怪我，沒想到。”說著，便拿過一串野葡萄，利索地剝起皮來。
不一會，一大碗剝了皮的葡萄肉便放在了夙青面前。夙青歡快地飛了起來，雙腳抓住碗沿，低頭啄著碗裏的葡萄。
風雅頌見狀，在雲天青身旁轉著圈子亂飛，不停嚷道：“我也要，我也要！”
雲天青不理它，夙青仰著頭，開心得沖著風雅頌幾聲。
風雅頌拍拍翅膀氣道：“不理你們了！”說罷，便自顧自飛出了小木屋。
夙青也拍拍翅膀飛了起來，著急地沖著門外叫了幾聲。不一會，門外傳來一聲：“不要你管！”
夙青飛回桌上又啄了幾口葡萄，拍著翅膀又回到雲天青懷中，低下頭，將臉埋在翅膀中，又睡去了。
雲天青將她捧到床上，放在枕頭邊，又取出一塊方巾為她蓋上。
一個黃色的身影從窗外飛了進來，停在雲天青肩頭，特意壓低了聲音道：“雲呆子，你們打算怎麽辦？”
雲天青輕聲回道：“夙青如今這樣，我想，最好還是那也不要去，就留在青鸞峰。等夙青變回原樣了，我再帶她回瓊華。”
“瓊華好嗎？”風雅頌常常聽夙青提到瓊華，知道那在有名的仙山昆侖之上，如今聽到雲天青說他們將要去瓊華，不禁興奮起來。
雲天青點點頭，似是認真又似是玩笑道：“瓊華是個修仙的好地方，你若是想變成人，去看看也是極好的。”
“可以變成人？那我也要去！”風雅頌開心地叫了起來。
雲天青一把抓住風雅頌的尾巴，將它拖出屋外：“你別吵，一會夙青要被你吵醒了！”
“你怎麽和神鳥姐姐一樣，喜歡抓人家尾巴？”
“別叫了，下黃雞……”
“我才不是小黃雞，雲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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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青，你怎麽樣？”雲天青抱著夙青禦劍飛到青鸞峰上，走進小木屋便吧夙青放在床上，但見她雙眼緊閉，眉頭微蹙，不禁又將她抱在懷中。
夙青身上的羽毛此時已生長得緩慢了許多。她緩緩睜開眼，靜靜和雲天青對視片刻，輕聲問道：“天青，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雲天青笑笑。此時的夙青確實不好看，更確切地說，是難看極了。但，她終究還是夙青，不管變成什麽樣子，仍是夙青。他將抱著她的手稍稍松了松，認真地看著她，笑道：“夙青是最美的。”
夙青苦澀地笑了笑，將頭低下，不願雲天青看見她的臉。她在雲天青懷中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自語道：“我分明已經日夜佩戴帝女翡翠了，為何還是壓不住仙妖之氣？”
雲天青聽到夙青的話，心中仿佛被一塊巨石壓著，喘不過氣來。許久，他強壓著聲音問道：“你早就這樣了是不是？為何不早告訴我？”
夙青在雲天青的聲音中聽到了一絲惱怒，驚恐地擡頭，她從未見過天青發火。她的眼對上雲天青混著哀傷與氣惱的眼，忽濕潤了起來。她又低下頭，埋首在雲天青懷中，淚水不停地從她那開始褶皺的臉上滑落：“到柳府的第二日，我和柳夫人出去時，身上便長出了黑色的羽毛。那日我沒帶帝女翡翠。柳夫人告訴我，只要佩戴帝女翡翠便可減輕化身精衛的痛苦，壓制仙妖之氣。可是，可是我沒想到……”
雲天青輕輕拍了拍懷中不停顫抖的人，聲音忽輕柔：“以後，無論遇到什麽事，你都要告訴我，好不好？”
“好……”夙青輕聲答道。不知是因為痛還是害怕，她的肩膀仍不停地顫抖，在雲天青懷中不住流淚。
雲天青低頭看了看夙青，只見她雙手已變作了翅膀，就連一頭黑發也化作了彩色的羽毛。他將懷中逐漸變小的夙青摟得更緊，輕聲安慰道：“夙青，別怕，有我在。”
夙青仍是不停地顫抖，淚水早已將雲天青的前襟浸了個透濕。她似是強壓著痛苦。顫聲道：“天青，對不起……”
雲天青的心仿佛被狠狠抽了一下，不禁更加心疼懷中的夙青，淚水也不經意間奪眶而出。許久，他咬了咬唇，又笑道：“你對我，永遠不必對不起……”
夙青伸出她那將要化作翅膀的雙手，輕輕環住了雲天青的腰。
“夙青，我給你講故事，可好？”雲天青感到懷中的人仍在不停地哆嗦，感到她強忍著、壓抑著自己的痛苦，便忍住流淚的沖動，問道。
“好……”夙青顫抖著答道。她感到身上每一寸皮膚都仿佛將要炸開，不停有東西往外生長。但當她聽到天青的聲音時，她的心又全部為他所吸引，身上的痛苦也減輕了不少。
雲天青笑著撫了撫夙青的頭，輕聲說道：“西方衛羅國蓄有一只靈鳳，能化人形。王有長女，字曰配瑛，十分憐愛這只鳳凰。數年之後，王女忽而有胎，王覺得古怪，怒而斬下鳳頭，埋於長林丘中。王女傷心不已，不久之後，誕下一名女嬰，女嬰落地能言，反而很得王的喜愛。那以後許多年，王女一直郁郁寡歡，某日天降大雪，王女因為思憶靈鳳，來到長林丘中，唱起歌來，或許是歌聲太過悲戚，感動了天地，靈鳳竟死而覆生，帶著王女一同飛入雲端……”
※※※
雲天青醒來時已是晌午，懷中躺著一只熟睡的小鳥，黑羽紋首，一對紅色的小足微微縮著，一張白色的嘴埋在自己的翅膀中。小鳥的身上身上裹著一件藍底白衫的小裙，裙裏……雲天青便沒有再看。他站起身來，將已變作精衛鳥的夙青放在床上，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取來被子為她輕輕蓋上，便走出小屋來到門口。
雲天青伸了個懶腰，忽聽到一聲長長的“咕”，一摸肚子，笑著自語道：“是時候該祭祭我這五臟廟了。”說罷，他又轉身回小屋去，走到床邊，見夙青仍睡著便將她抱起，放在前襟，自語道：“這山上似乎有許多野獸，還是將夙青帶在身邊好。”
他剛剛將夙青放在胸前，夙青便抖了抖翅膀，將頭從自己的翅膀中伸了出來，睜著眼看著雲天青。
雲天青溫柔笑道：“你醒了？”
夙青掙紮著從雲天青的前襟中飛了出來，在空中轉了幾個圈，發出幾聲狀如“精衛”的叫聲。她聽到自己的叫聲，忽楞了，忘了拍翅膀，直直從空中落下。
雲天青伸手接住了夙青，問道：“怎麽了？”
夙青垂頭喪氣地看了雲天青一眼，啄了啄自己身上的羽毛，忽又來了精神，飛到床上，鉆進自己的衣服中翻找著什麽。不一會，她用嘴拖出了了個小木盒，撲著翅膀著從自己的衣服裏跳了出來。
“你在找風雅頌？”雲天青走到床邊，拿起小木盒問道，見夙青點頭，便伸手打開小盒。
“都多少天了。你們終於想到我了！真是悶死我了！”一個明黃色的小東西叫著從小木盒裏飛了出來。
風雅頌在屋子裏打了好幾個轉轉，驚叫道：“神鳥姐姐呢？雲呆子，你把神鳥姐姐弄丟了？”
床上的夙青叫了幾聲，風雅頌立即飛到她身旁，用嘴啄了啄她身上的羽毛，問道：“神鳥姐姐，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了？”
夙青低下頭，無精打采地叫了幾聲。
“你在變身？那以後還能變成人嗎？要不要嫁給我當老婆？”風雅頌繞著夙青低低飛了一圈，最終停在她面前，伸頭想去蹭她。
夙青不滿地啄了啄風雅頌的腦袋，只覺得自己被一只大手捧起，擡頭一看，正對上雲天青的笑臉，便飛起來，輕輕啄了啄雲天青的鼻尖。
雲天青笑道：“夙青很快便會變回人的。要娶她，可還輪不到你這只小黃雞。”
“雲呆子！雲呆子！不許和我搶神鳥姐姐！”風雅頌飛到雲天青的肩頭，狠狠跺了跺腳，叫道。
夙青飛到雲天青另一肩頭，輕輕叫了幾聲。
風雅頌聽了，扭過頭，哼了一聲：“不要！”
“怎麽了？”雲天青不解道。
夙青又輕輕叫了幾聲。風雅頌不滿道：“她要我說，她要和你一輩子不分開。”
雲天青一聽，臉一紅，低頭掩不住笑意。片刻之後，他又輕輕嗓子，道：“我早餓了，不如我們去山上找些吃的吧。”
風雅頌聽了，早就箭一般沖出了小木屋，邊飛邊叫：“我都餓死了，每天就餵我這麽點東西哪夠吃？還有還有，今早上你們還沒為我呢！”
“飛慢點，山裏的老鷹可最喜歡捉小雞了！”
“精衛，精衛……”
※※※
夙青停在桌上，一口一口地啄著面前的一顆野葡萄，老半天才在葡萄皮上啄出一個小口子。她擡起頭，哀怨地沖雲天青叫了幾聲。
“她說什麽？”雲天青轉頭問。
風雅頌剛剛吞了一顆野葡萄，含糊道：“她縮，葡萄皮太難昨了，茲不到葡萄漏……”說完，風雅頌將葡萄咽下，自語道：“沒見過哪只鳥吃葡萄還要剝皮的……”
雲天青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笑道：“怪我，沒想到。”說著，便拿過一串野葡萄，利索地剝起皮來。
不一會，一大碗剝了皮的葡萄肉便放在了夙青面前。夙青歡快地飛了起來，雙腳抓住碗沿，低頭啄著碗裏的葡萄。
風雅頌見狀，在雲天青身旁轉著圈子亂飛，不停嚷道：“我也要，我也要！”
雲天青不理它，夙青仰著頭，開心得沖著風雅頌幾聲。
風雅頌拍拍翅膀氣道：“不理你們了！”說罷，便自顧自飛出了小木屋。
夙青也拍拍翅膀飛了起來，著急地沖著門外叫了幾聲。不一會，門外傳來一聲：“不要你管！”
夙青飛回桌上又啄了幾口葡萄，拍著翅膀又回到雲天青懷中，低下頭，將臉埋在翅膀中，又睡去了。
雲天青將她捧到床上，放在枕頭邊，又取出一塊方巾為她蓋上。
一個黃色的身影從窗外飛了進來，停在雲天青肩頭，特意壓低了聲音道：“雲呆子，你們打算怎麽辦？”
雲天青輕聲回道：“夙青如今這樣，我想，最好還是那也不要去，就留在青鸞峰。等夙青變回原樣了，我再帶她回瓊華。”
“瓊華好嗎？”風雅頌常常聽夙青提到瓊華，知道那在有名的仙山昆侖之上，如今聽到雲天青說他們將要去瓊華，不禁興奮起來。
雲天青點點頭，似是認真又似是玩笑道：“瓊華是個修仙的好地方，你若是想變成人，去看看也是極好的。”
“可以變成人？那我也要去！”風雅頌開心地叫了起來。
雲天青一把抓住風雅頌的尾巴，將它拖出屋外：“你別吵，一會夙青要被你吵醒了！”
“你怎麽和神鳥姐姐一樣，喜歡抓人家尾巴？”
“別叫了，下黃雞……”
“我才不是小黃雞，雲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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