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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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點三十分，影城市警察局審訊一室。
刑偵一隊的成員馮君打開了審訊一室的大門。
馮君戴著黑框眼鏡，右手拿著筆記本電腦，短發且有些蓬松，皮膚偏白，雖然身著警服，但也能看出他的身材偏瘦，似乎只要一陣海風，便能將其刮走。
待馮君將電腦放在桌面並坐到嫌疑人面前時，他才看清犯罪嫌疑人的長相。
隨後，馮君熟練地打開電腦，屏幕顯示的正是嫌疑人的資料檔案。
警方能在第一時間掌握那麽多信息，自然與周婺三年前極力推崇的構建影城市市民大數據系統密不可分。這套系統是影城市自行研發設計的，由周婺擔任項目總負責人。該系統在滿足警員日常辦公任務的同時也設置了資料查詢和模型構建功能。目前，系統收錄了影城市所有市民及常住人口的資料檔案，資料詳實且原始數據的準確度高達99%，準確度之所以如此之高，原因是這些數據時影城市警局全體人員共同搜集並仔細核對後的結果，同時該系統與影城市公共衛生服務及醫療系統相連，能通過特定接口調用外部數據信息，並即時對數據庫進行更新，但是，外部系統（公共衛生服務系統及醫療系統）卻無法對該系統進行訪問，這也保證了數據不被有心人利用。
馮君看了一眼嫌疑人的資料，嫌疑人名叫孟茜，女，四十歲，影城市市民，離異，有一個兒子，目前兒子和她一起生活，是FoxtrotDance公司七層研發部的部門負責人，曾經因為酒駕被捕，但卻沒有任何的刑事犯罪記錄。
由於顧子愷那邊已將現場獲得的信息告知了馮君等人，因此馮君上來便直入主題，道：“孟茜，昨天下午四點到六點十五分之間，你幹了什麽？”
“昨天下午，我應該在在辦公室整理下周的會議資料，四點才來得及查看前天他們發給我的實驗日報，這個日報是我每日必看的，這樣才能及時發現他們實驗裏存在的問題並了解實驗進度。大概是四點二十那會兒，我看完鄒婧的實驗報告，發現她的報告有一個重要變量沒有控制，考慮到鄒婧屬於老員工，我也不好當場發飆，於是我讓鄒婧和我去了一趟我試驗區的專屬實驗室。我們大概是四點五十五分左右出的實驗室，剛出來就看見了同樣從實驗室出來的譚傑飛和李潔茹，還有抱著一堆實驗器材和藥劑的馮琳琳。對了，我們一起出實驗區的時候還碰到了正從廁走出的許杉杉，他說他吃壞了東西鬧肚子。之後我們就一起回到了辦公室，直到下午五點半，馮琳琳說她家裏臨時有事，想請半小時假。我給批了。再然後，除了賈子俊，我們剩下的人在辦公室待到了六點，也約好了一起下樓。在電梯我們恰巧遇到了八層的莫雲溪莫總和財務部的財務總監林淵，莫總一時興起，就想和我們幾個人吃頓飯……哪知今天早上竟然……”孟茜回憶到此，無比傷感地嘆了口氣。
“你最後一次見到死者，是什麽時候？”
“大概是三點半那會兒吧，賈子俊自己去了趟實驗室。”
“此後，這麽長的時間你都沒見到賈子俊，你不覺得奇怪麽？”
“不，實際上考慮到我們部門手上項目的難易程度，有時候一個實驗員泡在自己的實驗室兩三天不出來都很正常。只要他按時發送工作日報，我就不會規定得太死。”
“那五點半之後呢？你有沒有見過什麽可疑人？”
孟茜猶豫了片刻，才道：“因為我的辦公室無法看見門口的狀況，所以你突然問我……我也不好回答。”
“那你在實驗室期間，沒有發現什麽異狀麽？”
孟茜搖頭道：“沒有，一切都很正常。對了之前有好幾批考察團的人來實驗室參觀，會不會兇手就混在了這些人的中間？”
馮君沒有就孟茜的推斷給出解答，只是進一步發問道：“和我說說死者吧。”
“子駿麽……他……和我們部門的李潔茹是上個月剛來的，本人雖然內向了些，但是責任感和能力都很強，和部門的同事相處也算融洽。說實話，我到現在都無法相信他就這麽走了……這麽好的一個孩子……好端端怎麽就惹上了什麽是非……”孟茜的眼眶有些濡濕。
問到此處，馮君朝著單向透視玻璃那面望了望，在稍微安撫孟茜幾句後便離開了一號審訊室。
——————————
二號審訊室的審訊桌旁，此刻坐著的是FoxtrotDance公司七層研發部的研發主管——譚傑飛。
和孟茜一樣，譚傑飛也是影城市本地人，三十八歲，男，已婚，妻子去年患了癌癥，目前正在影城市柯西醫院接受化療，有一個在國外念書的女兒。
審訊譚傑飛的是刑偵一隊成員鄒佳豪，鄒佳豪留著一臉的絡腮胡，長得憨厚，身材中等偏壯，是一隊裏出了名的老好人。
鄒佳豪剛剛進入審訊室時，便見到了狀態不佳的譚傑飛。
此刻的譚傑飛一臉倦容，似乎昨夜並未睡好。
“昨晚幹嘛去了，怎麽這麽無精打采的。”鄒佳豪拉開了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譚傑飛聽罷，只是弱弱一笑，道：“昨晚和公司的莫總他們有一場飯局，孟總為了一個項目的經費，不得不去應酬，就帶上了部門的幾個同事，一直喝到了淩晨一點。”
鄒佳豪點了點頭，想來這譚傑飛是宿醉未醒。
“譚先生，那我就不賣關子了。賈子俊的死，你有重大嫌疑。因此，我需要知道您昨天下午四點至六點十五分之間的時間線。”說到此處，鄒佳豪的神色變得有些淩厲。
譚傑飛目光依舊有些迷離，他稍稍楞了楞，才回道：“昨天因為想找一份報告的緣故，我四點那會兒就去了一趟自己的專屬實驗室，但是找了好久，報告都沒找到。大概找了差不多十多分鐘，許杉杉短信告知我報告在辦公室兩張辦公桌的縫隙裏，我這才急忙離開實驗區，又順便去了趟廁所。”
說到此處，譚傑飛連忙掏出手機，找到了許杉杉發給他的短信，並將短信內容擺到了鄒佳豪面前。
只見短信上顯示的時間為昨日下午四點十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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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偵一隊的成員馮君打開了審訊一室的大門。
馮君戴著黑框眼鏡，右手拿著筆記本電腦，短發且有些蓬松，皮膚偏白，雖然身著警服，但也能看出他的身材偏瘦，似乎只要一陣海風，便能將其刮走。
待馮君將電腦放在桌面並坐到嫌疑人面前時，他才看清犯罪嫌疑人的長相。
隨後，馮君熟練地打開電腦，屏幕顯示的正是嫌疑人的資料檔案。
警方能在第一時間掌握那麽多信息，自然與周婺三年前極力推崇的構建影城市市民大數據系統密不可分。這套系統是影城市自行研發設計的，由周婺擔任項目總負責人。該系統在滿足警員日常辦公任務的同時也設置了資料查詢和模型構建功能。目前，系統收錄了影城市所有市民及常住人口的資料檔案，資料詳實且原始數據的準確度高達99%，準確度之所以如此之高，原因是這些數據時影城市警局全體人員共同搜集並仔細核對後的結果，同時該系統與影城市公共衛生服務及醫療系統相連，能通過特定接口調用外部數據信息，並即時對數據庫進行更新，但是，外部系統（公共衛生服務系統及醫療系統）卻無法對該系統進行訪問，這也保證了數據不被有心人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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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顧子愷那邊已將現場獲得的信息告知了馮君等人，因此馮君上來便直入主題，道：“孟茜，昨天下午四點到六點十五分之間，你幹了什麽？”
“昨天下午，我應該在在辦公室整理下周的會議資料，四點才來得及查看前天他們發給我的實驗日報，這個日報是我每日必看的，這樣才能及時發現他們實驗裏存在的問題並了解實驗進度。大概是四點二十那會兒，我看完鄒婧的實驗報告，發現她的報告有一個重要變量沒有控制，考慮到鄒婧屬於老員工，我也不好當場發飆，於是我讓鄒婧和我去了一趟我試驗區的專屬實驗室。我們大概是四點五十五分左右出的實驗室，剛出來就看見了同樣從實驗室出來的譚傑飛和李潔茹，還有抱著一堆實驗器材和藥劑的馮琳琳。對了，我們一起出實驗區的時候還碰到了正從廁走出的許杉杉，他說他吃壞了東西鬧肚子。之後我們就一起回到了辦公室，直到下午五點半，馮琳琳說她家裏臨時有事，想請半小時假。我給批了。再然後，除了賈子俊，我們剩下的人在辦公室待到了六點，也約好了一起下樓。在電梯我們恰巧遇到了八層的莫雲溪莫總和財務部的財務總監林淵，莫總一時興起，就想和我們幾個人吃頓飯……哪知今天早上竟然……”孟茜回憶到此，無比傷感地嘆了口氣。
“你最後一次見到死者，是什麽時候？”
“大概是三點半那會兒吧，賈子俊自己去了趟實驗室。”
“此後，這麽長的時間你都沒見到賈子俊，你不覺得奇怪麽？”
“不，實際上考慮到我們部門手上項目的難易程度，有時候一個實驗員泡在自己的實驗室兩三天不出來都很正常。只要他按時發送工作日報，我就不會規定得太死。”
“那五點半之後呢？你有沒有見過什麽可疑人？”
孟茜猶豫了片刻，才道：“因為我的辦公室無法看見門口的狀況，所以你突然問我……我也不好回答。”
“那你在實驗室期間，沒有發現什麽異狀麽？”
孟茜搖頭道：“沒有，一切都很正常。對了之前有好幾批考察團的人來實驗室參觀，會不會兇手就混在了這些人的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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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駿麽……他……和我們部門的李潔茹是上個月剛來的，本人雖然內向了些，但是責任感和能力都很強，和部門的同事相處也算融洽。說實話，我到現在都無法相信他就這麽走了……這麽好的一個孩子……好端端怎麽就惹上了什麽是非……”孟茜的眼眶有些濡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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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孟茜一樣，譚傑飛也是影城市本地人，三十八歲，男，已婚，妻子去年患了癌癥，目前正在影城市柯西醫院接受化療，有一個在國外念書的女兒。
審訊譚傑飛的是刑偵一隊成員鄒佳豪，鄒佳豪留著一臉的絡腮胡，長得憨厚，身材中等偏壯，是一隊裏出了名的老好人。
鄒佳豪剛剛進入審訊室時，便見到了狀態不佳的譚傑飛。
此刻的譚傑飛一臉倦容，似乎昨夜並未睡好。
“昨晚幹嘛去了，怎麽這麽無精打采的。”鄒佳豪拉開了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譚傑飛聽罷，只是弱弱一笑，道：“昨晚和公司的莫總他們有一場飯局，孟總為了一個項目的經費，不得不去應酬，就帶上了部門的幾個同事，一直喝到了淩晨一點。”
鄒佳豪點了點頭，想來這譚傑飛是宿醉未醒。
“譚先生，那我就不賣關子了。賈子俊的死，你有重大嫌疑。因此，我需要知道您昨天下午四點至六點十五分之間的時間線。”說到此處，鄒佳豪的神色變得有些淩厲。
譚傑飛目光依舊有些迷離，他稍稍楞了楞，才回道：“昨天因為想找一份報告的緣故，我四點那會兒就去了一趟自己的專屬實驗室，但是找了好久，報告都沒找到。大概找了差不多十多分鐘，許杉杉短信告知我報告在辦公室兩張辦公桌的縫隙裏，我這才急忙離開實驗區，又順便去了趟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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