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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二卷 箱祭 05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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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立在門外,膽戰心驚地聽內裏一陣嘈雜,幾乎能猜出是哪個瓶子、哪只香爐被砸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過了一陣,那些響動仿佛被突兀抽走,當家人的嗓音刺破寂靜:“……進來。”

屋內果然狼藉,不過當家人神色如常,仿佛剛才大發脾氣的人並非他一般。老管家卻機靈,觀察仔細,從稍微歪斜的領口和被碎片割破了一絲的袖子,覺出對方不過是把怒火藏在心底,實則還是隨時可能爆發,便將平日足夠恭順的語氣又放低了幾分:“村裏不敢再鬧,但,但生意未定,人心不穩,免不了有些閑言碎語。”

“哼,一群心不足的狗東西!”當家人這段時間為了香粉原料不足的問題絞盡腦汁,好不容易安撫了外頭的顧客,自家卻開始鬧騰。尤其那幾戶和後來投湖的人牲沾親帶故,心大了,竟然借機生事,還好被村老們壓住了,否則真令他煩躁。

老管家琢磨他的話,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老爺,我看這湖裏是靠不住了——”

當家人依然冷著一張臉,但顯然也認可他的說法,許久,才回答:“是啊,靠不住了。吃了我們一堆供奉,現在不打算出力了,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兩日後,一輛馬車駛入村中,來人是有名的法師,為人奸猾,卻有點真本事,又生了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所以被不少人奉為上賓。當家人請他,只說要驅邪除妖,不讓其驚擾湖神,但法師心思縝密,早有了些猜測,怕得罪人,所以不得不閉緊嘴巴。

“無妨,我看這湖裏應是進了不知分寸的小妖。”法師斟酌著語氣,“到時候小懲大誡一番,叫它不要作亂。”

當家人一聽,臉上笑意轉濃:“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能不殺生自然最好。此事做成,我有千兩銀相贈,又有兩個擅長照顧人的婢子,還望法師不要嫌棄。”

法師一雙細長的眼閃過精光,轉瞬即逝,仍是一派高深。

因要作法,當家人特意吩咐下去,不許無關人等靠近湖岸,留下的都是心腹。法師算過吉時,定下這月的二十七,又向他們要法事所需的器具、材料,勢必要把這趟做得妥帖,讓自己名聲更上一層樓。況且東湖的香粉頗受老北都的貴人喜愛,他若能借此與最上層的幾位搭上線,往後榮華富貴,應有盡有了!

當日天高雲遠,法師早早叫人擺陣,自己趁空閑和新來的美婢戲耍了一場,才穿戴一新,饜足地踱步而出。當家人已在外頭守候多時,心裏暗恨這個淫鬼不知輕重,竟敢冷落他們,可有求於人,再煩悶,他也只能擠出笑容:“法師,一應物事都備下了……”

法師點了點頭,寬袖一拂,示意眾人跟上,不多時,便都來到了湖邊。當家人嘴上奉承,心裏倒是有幾分懷疑,目不轉睛,要看他這麽大動靜,是不是真能令湖神安分,從此年年招來螺群。法師卻不知他所想,又是燒香,又是揮劍,把各樣架勢擺足,一時間眾人噤聲,看向湖面——

果然,原來漆黑深邃的湖水開始泛起漣漪,明明無風,那水波卻越來越高,好像有什麽東西伏在底下,蓄勢待發。法師面色凝重,暗想這聲勢浩浩,或許妖物真是有些道行,更為警惕了。當家人卻以為是法事奏效,激動得攥緊拳頭,仿佛那香粉攜來的權勢地位已盡入他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一番念咒舞劍下來,湖面不見平緩,反倒更加沸騰,哪怕是最眼瘸的家夥,也能看出湖水中隱隱有一只巨大的東西,即將破水而出。膽子小的忍不住後退,頻頻看向當家人和法師,前者臉色由晴轉陰,後者怒氣上湧,朝東湖斥道:“無恥小妖,竟敢奪此地湖神供奉,還不快快伏法!”

“嘶——湖神——”一道低沈的嗓音突然響起,伴隨著洶湧的水波,震耳欲聾,“早就成了——嘶嘶——我腹中血食——”

在場的人登時大驚,還來不及反應,那潛藏的黑影現出身形,竟是遍體墨色的巨蛇,血口利齒,鱗片如刃,看得人兩腿顫顫,恨不得馬上逃離。但下一刻,湖水席卷上來,連自恃法力甚高的法師也無力阻擋,成了甕中鱉、網中魚,只顧瘋狂掙紮,哪裏管得了旁人死活?當家人倒是識得水性,邊嘗試脫身,邊高聲大喊:“仙蛇在上,我等無意冒犯!”

巨蛇冷漠地望著,似乎覺得他們這般情狀格外有趣,說道:“嘶嘶——你們傷了——我的伴侶——湖裏大小生靈——嘶——也盡受迫害——竟還妄圖饒恕——”話音未落,又是一重大浪滔天,眾人從不知東湖如此深,如此無情,一個個醜態百出,比被拋入湖中的人牲更不如了。

收拾了這群冒犯它的家夥,巨蛇還不滿足,身形一動,湖水便猶如有了意識,靈巧地順著村道奔騰,飛快地把整個村莊淹沒。不過巨蛇沒打算傷害無辜,拘束著湖水,只允它在這屍骨累累的區域咆哮,沖刷一切醜惡的痕跡。當湖水退去,房屋不存,連金碧輝煌的湖神廟也徹底倒塌,茫茫一片真幹凈。

然而,水下的一切生靈不會輕易諒解,都將好好款待這些枉披人皮的家夥,啃咬他們的血肉,吞吃他們的內臟,連骨頭也要仔細咀嚼,讓痛楚滲入身體的每一寸。

他們會哀嚎,像過去被拋入東湖的祭品一樣,除了痛苦掙紮,看著自己的肢體一點點剝落、消失,無計可施。他們的惡名將長久地在這片土地上流傳,所謂的榮耀被摧毀徹底,他們成為了邪惡、汙穢和骯臟的代名詞。

……

東湖人家敗了。

這消息在坊間如野火燎原,轉瞬就傳遍了,隨之而來的,是越來越多被挖掘的內幕,比如香粉竟是用了吃人血肉的螺碾碎做成,所謂的祭祀就是把活人裝箱扔進湖裏,當真喪心病狂。

有壯著膽子去廢墟打探的人回來後,都心有餘悸:“嚇死人了,那螺紅得像血,還趴在屍體上頭一動一動,吃著肉呢,我趕快跑了……”不少從前用過香粉的人生了病,皮膚逐漸潰爛,血肉外翻,時常被疼得撕心裂肺哭喊。無論找來多麽醫術高超的大夫,都治不成,只得眼睜睜看著自己在床榻腐爛、發臭,最終一命嗚呼。而老林頭聽聞來龍去脈,也後怕,暗暗和老妻求神拜佛,要贖被蒙騙當了幫兇的罪。

從這時起,就無人敢靠近東湖,生怕沾染上不幹凈的東西,官府也出面,貼出告示讓人小心。

蛇人卻沒時間關註凡俗人家,先前忙於修葺住所,費了一番功夫弄成適合安居的地方,心情甚好,急忙拉上已經長出手腳的阿無胡天胡地。

阿無剛剛恢覆完整的身體,正覺得新鮮,被纏上也不煩惱,知道蛇人對他好,張著手去摟冒出些黑鱗的脖頸,主動湊上去邀吻。他心思單純,感覺對方似乎很喜歡做那些令他哭哭啼啼的事情,慢慢就習慣了,如今還會小聲呻吟著屈起腿,方便蛇人插入。

由於曾吸收了大量陽精,身體已不像從前那般貧弱,他承受兩根陰莖的來回抽挺,也不覺得太過難受,耳根覆上紅潮。

“嘶——阿無也想要——好——嘶嘶——”蛇人激動難抑,一邊兇狠地親他,一邊搖晃腰胯,擠開穴肉往柔軟滾燙的內裏侵犯。見阿無一下子喘不上氣,他才放緩動作,開始把陰莖抽出來,又一起頂進去,操到底,使勁地磨敏感的軟肉。這樣重覆了一陣,阿無忍不住淚水,用手指瘋了似的抓撓他後背,卻僅僅留下一點白痕。

蛇人始終按照自己的喜好操幹,沒一會,又把人翻過來,按住對方兩手從背後進入。阿無的臉頰、胸口都貼著地面,又涼又逐漸發紅,不禁大聲浪叫,對他而言,羞恥是過分遙遠的東西,沒人教過他。等蛇人興致勃勃幹得他射出一次,趁身子柔軟,繼續野蠻地進攻,阿無在疼痛和愉悅中迎接了比高潮更可怕的抽搐,渾身抖得像篩糠,差點昏過去,馬上就被操醒了。

兩根粗碩的陰莖也像主人惡劣,玩起了把戲,先是輪流捅入,在深處幾乎不停頓地刺激,之後又一同塞進去,毫無顧忌戳弄,仿佛要撞開對方的身體,從中再發現盛滿欲望的藏寶地。阿無哭得厲害,而蛇人把他當成一只濕了翅膀的幼鳥,托在手心,既施加兇悍的情欲,也給予溫和的快樂,太多太多,猶如湖水把他從頭到腳淹沒。

等蛇人將精液灌註到體內,阿無濕漉漉地喘息,眼神迷離,仍舊傻乎乎歪著腦袋,要對方探出蛇信舔他。“嘶嘶——還沒結束——早著——”蛇人摟著他的腰,側頭去吮吸被阿無自己咬腫的下唇,然後松開,把人抱進鋪上了柔軟布料的木箱。

箱子自然裝不下整個的阿無,他後背靠著,兩腿搭在外面,不明白對方的用意,臉紅紅地一直盯著看。

“真乖——”蛇人欣賞著他宛如獻祭的姿勢,像高高在上的王者清點戰利品,轉為蛇的形態,鉆進箱內盡情纏繞。它親吻過阿無泛起紅潮的臉,再次雙根插進,滿意地享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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