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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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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火車緩緩停下,本就喧鬧的車廂越發的熱鬧起來,陸從月四人此刻都匯聚在臥鋪車廂內,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這才提著行李出了車廂。

外頭人頭攢動,多半是來接人的。

他們在上車前給謝大海打過電話說了坐哪趟車,一出火車走了一陣子才聽到有人喊謝明朗的名字,“謝明朗,這邊。”

幾人看去,卻是謝大海夫妻過來了,見他們過來,謝大海瞅了眼自己兒子,接著和裴演握手,“裴教授,受苦了。”

“不苦不苦。”裴演也笑了起來。

兩人其實年紀差不多,但因為這些年裴演夫妻在外受苦身體也不如從前,所以看上去比謝大海起碼大了十歲。

兩人心裏都有些感慨,但但好歹都過去了。

“走吧,你倆楞著幹什麽呢。”於麗娟想的沒謝大海多,拉著孫麗萍的手接過行李袋就朝外頭走去。

謝大海說,“你們那邊的院子政府還回來了,但是還得辦手續,這幾天就先去家裏湊合住著,等弄好了再搬回去。”

裴演夫妻還有些不好意思,裴演說,“我們去住招待所就行,再不濟找老周湊合兩宿也成,反正他就一個人住也方便。你家人口也多,我們就不去湊熱鬧了。”

一旁孫麗萍也是這麽說,謝大海也沒好再堅持,“那就先去家裏歇歇,吃了飯再過去那邊。”

這樣安排裴演也不好再說什麽了,謝大海樂呵呵道,“你可別忘了當初說的,平反了認老三做幹兒子的事兒。”

“沒忘沒忘。”裴演頓時高興起來,說實話他們夫妻私下裏說起來的時候還擔心謝大海一家反悔呢。哪怕現在數字幫倒臺了,他們平反了,但誰知道以後是什麽情形,現在謝大海說了,裴演也松了口氣,“這事兒我們怎麽可能忘呢。”

親兒子沒了,但他們還有謝明朗這個幹兒子。裴演不是不知道謝大海夫妻的好心,說一千道一萬就是擔心他們回去熟悉的地方想起他們的兒子。

於麗娟回頭說,“那就等改天有空了正式認認吧,到時候把周教授他們都叫上做個見證。”

“好好好。”孫麗萍眼眶微紅,拉著於麗娟的手說,“謝謝你們。”

於麗娟嘆了口氣安慰道,“以後都會好的。倆孩子多個親人看著疼著也是他們的福氣。”

這事兒對謝大海夫妻來說只是小事,但對裴演夫妻來說卻是非常大的事情了。

謝家距離火車站有些距離,騎車過來也不方便,於是謝大海夫妻帶著他們坐了公交車回去。

只是車站的公交車上人很多,謝明朗一手提著行李一手緊緊的握著陸從月的手護著她往後頭去了。還未站穩身體車子就發動了,陸從月靠在謝明朗的身上忍不住笑道,“這京市的公交車都這麽多人?”{

謝明朗說,“差不多,主要是公交車少,坐的人多,可不就擁擠了。”

這樣的擁擠情況擠散了陸從月對京市的好奇心,靠在謝明朗身上是一動也不想動了。

好不容易到了謝家住的地方,一下車陸從月就蹲在地上吐了起來。

於麗娟一無所覺,笑著說,“車上人多空氣也不好,從月這是暈車了吧。”

謝明朗扶著陸從月起來,見她臉色蠟黃忙從包裏拿出水壺給她喝了一口,“好點了嗎?前面就是家屬院,過去也不遠,難受的話咱歇歇再走。”

“沒事兒,吐出來就舒服多了。”

陸從月剛上車時也沒覺得,但走的時間長了就難受了。

謝明朗扶著她跟著幾個長輩往院子裏走,就碰見不少人。

這些人都認識謝明朗,看見他回來了哎呦一聲,“喲,明朗回來了?”

目光落在他旁邊的陸從月身上說,“這就是你在鄉下娶的媳婦?”

陸從月擡頭沖對方笑了笑。

可惜她現在臉色不好,頭發也在車上的時候擠的有些亂,十分顏色硬生生被擠壓的剩了三分。

對方心裏忍不住撇嘴,面上客氣的點了點頭然後走了。

於麗娟哼了一聲道,“沒安好心。”

一路上碰見好幾個鄰居都對陸從月很感興趣,但看到陸從月的模樣時又覺得謝明朗眼瞎,怎麽就非得娶個鄉下姑娘。

當初謝明朗沒下鄉的時候在學校是風雲人物,學習成績好,人緣也不錯。大院裏好幾家有閨女的都看上謝明朗。那時候依著謝家的家庭,任誰都覺得謝家沒人會下鄉,所以那幾家明裏暗裏的打聽,卻不想謝明朗突然就下鄉去了。

哪怕去下鄉了也有人不死心,覺得謝家只是礙於顏面讓謝明朗去下鄉,恐怕去個一年半載也就弄回來了。結果一年沒回來兩年沒回來,再有消息就是謝明朗要結婚,謝大海攜家帶口去鄉下參加兒子婚禮去了。

原先打過謝明朗主意的人還在猜測過什麽樣的鄉下女人吸引的謝明朗娶個鄉下女人,這一看也就那樣啊。身材瘦弱,看著也不好生養,看著唯唯諾諾靠在謝明朗身上跟沒個骨頭是的。

於是陸從月第一次進謝家所在的家屬院就被眾鄰居嫌棄了。

哪裏哪裏都不好,哪裏哪裏都配不上謝明朗。

謝家人可沒覺得,他們畢竟是看過陸從月最漂亮的時候。這時候到了樓下,於麗娟說,“你二嫂在家做飯了,回家吃了飯好好休息就成了。”

陸從月這會兒也沒那麽難受了,笑著點了點頭。

謝家住在三樓,因為謝大海和於麗娟都在機關內部工作,職位也不低,所以分的房子面積也大,三室一廳的房子在家屬院裏也沒幾家能比他們的好了。

一進門陸從月就聞到飯菜的香味了,賀然然聽見動靜從廚房裏出來,看見這麽多人,臉上擠出笑來,“你們回來了。”

於麗娟皺了皺眉頭,陸從月已經笑著和賀然然打招呼了。

賀然然說了兩句話又繼續去做飯了,於麗娟則幫著四人收拾東西。

於麗娟說,“老大他們不在家住,裴教授你們先在他們屋裏歇著。”

孫麗萍夫妻沒有拒絕,不過在這休息一下午或者一晚還成,最晚明天還是去老周那裏住比較方便。

“你們的房間都收拾出來了。”於麗娟拉著陸從月的手打開一間朝南的屋子說,“房間雖然小了些,但是朝陽冬天也暖和。”

陸從月這是第一次來謝家,更是第一次直觀的參觀謝明朗曾經住過的房間,看什麽都有些新奇。

哪怕知道這只是原來的謝明朗住過的地方仍舊看的仔細,謝明朗站在她旁邊說,“我剛來的時候就在這屋裏了,沒想到媽一直沒動過。”

陸從月笑道,“媽很寵你。”

“嗯。”謝明朗應了一聲把房門關上然後拉著她在床邊坐下,“怎麽樣,有沒有家的感覺?”

陸從月誠實的搖頭,“沒有,剛來就覺得新奇,沒什麽其他的感覺。”

謝明朗頓時笑了起來,“等咱好好攢錢去買小院子,置辦一個自己的新家。”

陸從月想到進門時賀然然的表情就知道後頭妯娌的關系不會太簡單,她點頭說,“好。”

跟於麗娟夫妻相處陸從月沒什麽壓力也不覺得哪裏不好,但這個家裏不只有他們,還有謝二哥夫妻,謝明宇對家裏的事兒不管,但賀然然顯然不是個好相處的人。短時間相處還好些,要是長時間相處必定得有矛盾。

還是自己住比較自在些,哪怕房子小一些住的擁擠一些,也好過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謝明朗站起來打開櫃子,眉頭微蹙動作一頓,接著神色如常的把倆人的衣服收拾出來放了進去。

“怎麽了?”陸從月察言觀色察覺到謝明朗神態的變化,“有什麽不對嗎?”

謝明朗說,“原來衣櫃裏的衣服大部分不見了。我走的時候帶的衣服並不多,甚至一些棉衣都是後來添置的,但那些衣服都不見了。按照媽的性子,她是不會動我東西的。”

“有人拿走了你的衣服?”陸從月疑惑道,“剛才媽是拿了鑰匙開的鎖我才進來的,而且大哥他們的屋子好像也是現開的鎖,難道是為了……”

陸從月沒說下去,但是謝明朗顯然是有所懷疑了。

在自己的家裏於麗娟還要將不在家的兒子的房間上鎖,總不能是防著謝大海,而謝明宇是紡織廠的廠長,工作又忙在家的時間又少,那麽為了防誰就不言而喻了。

賀然然雖然是京市人,但卻沒有工作,有打把的時間在家呆著,於麗娟卻是每天都要上班的。

陸從月嘆了口氣說,“看來家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好。”

謝明朗自嘲笑了笑,“其實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二哥為啥就娶了她。”

倆人沒再說下去,門口傳來敲門聲,於麗娟喊他們出來吃飯了。

“走吧,先去吃飯去。”謝明朗站起來拉著她起身,帶她去衛生間洗手洗臉又把頭發整理了一下這才往客廳而去。

他們的房子雖說比別人家大一點,但也就房間多了個房間,客廳不大,所以人多時吃飯的桌子也是臨時放上的圓形木板。

他們出來的時候謝大海已經倒了酒打算和裴演喝上兩杯了。

謝明朗過來直接將裴演跟前的酒杯端走,“爸,裴老師不能喝酒,他身體還沒養好,還得繼續喝中藥,不能喝酒。”

謝大海一楞,“喝中藥啊。”說著他不讚同的看向裴演,“你怎麽也不說啊。”

裴演無奈的笑了笑,“好久沒喝酒了,就想嘗一口,結果這還沒嘗到就被這小子發現了。”

“不能喝。”謝明朗端著酒杯自己一飲而盡,“等您身子好了,想怎麽喝就怎麽喝。”

裴演搖了搖頭,果真不喝了,謝大海卻有些吃味兒,“你對你老師可真孝順。”

謝明朗白了他爸一眼,“您要是也吃那麽多苦看我孝順不孝順。”

一句話將謝大海氣笑了,“你看看這小子,白養了,老裴你趕緊領走,一回來就氣我。”

裴演樂呵呵的笑,“那行,走的時候我就帶著他們走,你可別後悔。”

一屋子人頓時笑了起來,於麗娟笑著說,“真領走了他又該哭了,這幾年沒少拿著明朗的照片唉聲嘆氣,這回來了還一包毛病。”

謝大海被於麗娟揭了短不由的惱怒,“就跟你沒唉聲嘆氣是的,在家的時候見天的吼他,等他走了又擔心他吃不飽又擔心他睡不著的。”

“那是,我可是他媽,心疼他不應該的。”於麗娟沒覺得有什麽,做母親的沒有哪個不心疼孩子的。

雖然不能喝酒了,但裴演夫妻這一頓飯吃的都很愉快,陸從月吃的也不錯,當然不去看賀然然的前提下。

飯後謝明朗幫著賀然然還有於麗娟收拾桌子,陸從月理所當然的坐在凳子上和謝大海夫妻說話。

賀然然扯了扯嘴角說,“弟妹可真有福氣,進門什麽都不用幹。”

“我這不是幹了,我幹還不行?”謝明朗慢條斯理的瞥了她一眼說,“二嫂也可以讓二哥來幹啊。”

賀然然訕笑,“男人家的哪會幹這些。”

於麗娟白了她一眼說,“明朗不就會了。你也別在這酸,你男人不疼你找你男人去,別在這瞎叨叨。”

一句話讓賀然然頓時紅了眼圈,“我就隨口說說。”

賀然然這德行於麗娟一清二楚,謝明朗下鄉的時候雖然賀然然沒進門,但也從他媽打電話的時候聽到過一些,看著賀然然這樣子只覺得心煩。

謝明朗突然說,“對了,媽,這兩天我得帶從月去趟醫院。”

“去醫院幹啥?”於麗娟神經一緊,擔心到,“從月生病了?”

謝明朗趕緊解釋,“從月懷孕了,按照縣裏大夫算的日子也得三個多月了,原本打算去市裏醫院做做檢查,又碰上秋收就沒去,索性等來京市再找好醫院看看。”

“懷孕了?”賀然然震驚的說,“她真的懷孕了?”

謝明朗點頭,“對,懷孕了,只是現在看不出來。”

“哦。”賀然然的臉上頓時浮現出落寞的神色,她結婚兩年了,還沒有孩子,這也是她在謝家沒有底氣的原因。

賀然然悄悄擡頭看了眼於麗娟,趕緊低下頭去,卻是一句話也不說了,生怕引起於麗娟的註意問孩子的事兒。

而於麗娟這會兒哪有心思管她,從廚房出來就高興的問陸從月說,“你這多少日子了,怎麽打電話的時候也不跟我和你爸說一聲。當時還想讓你爸托關系買臥鋪票,你爸說沒那麽矯情就沒找,要是早知道你懷孕了肯定得找關系啊。”

陸從月看了眼謝明朗,就知道是謝明朗說的,她忙笑到,“原本也沒什麽,身體也沒不舒服的,上車後明朗哥就跟人換了一張臥鋪票也沒覺得難熬。”

謝大海這才知道兒媳婦懷孕了,這會兒也後悔當時沒聽於麗娟的話去給弄兩張臥鋪票,好在人平平安安的到京市了,後面也就容易多了。

於麗娟朝廚房喊到,“然然,下午跟我出去買點東西,得給從月補補。”

“唉。”賀然然底氣不足,哪怕不滿婆婆的作態也不敢說什麽了,可一想到婆婆對陸從月的態度她心底又隱隱犯苦,都是兒媳婦怎麽待遇就差這麽大呢。平常寄錢寄票寄東西也就算了,到了京市了這還得當個祖宗養著?

出去的時候看到於麗娟臉上的笑容,賀然然的心情越發的不好了,這樣以後她的日子可還怎麽過,難道以後不光多個婆婆壓迫還得多個妯娌壓迫?

吃飯沒一會兒,於麗娟就催促,“坐了一天的火車也累了,快回屋休息去。明朗,帶從月休息去。”

謝明朗和陸從月去休息了,裴演夫妻也去謝明謙的房間休息去了。

外頭客廳裏於麗娟和謝大海小聲說著什麽,話語裏藏不住的喜悅。

陸從月問謝明朗,“怎麽突然就告訴媽了?”

“不都一樣嗎。”謝明朗說,“就二嫂那樣就得提前說出來,這樣咱媽也能照顧著你點。”

陸從月有些心虛,“等你去上班了我在家裏要是什麽也不幹也不像話啊,二嫂肯定不樂意,不行我就學著做唄。”

“到時候再說。”謝明朗雖然這麽說,可知道依著他媽的脾氣肯定不舍得讓陸從月幹的。

因為謝家三兄弟雖然都結了婚,但陸從月懷的確實謝家第三輩頭一個孩子。

謝明謙夫妻結婚倒是好幾年,但倆人都是部隊上的事業正在上升期,倆人決定晚幾年要孩子,這事兒是經過謝大海夫妻同意的。

謝明宇夫妻結婚兩年卻不知道什麽原因一直懷不上,所以被最後結婚的謝明朗夫妻趕了先,謝大海夫妻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肯定著急也盼著。如今陸從月懷了孩子怎麽可能不高興。

“睡吧,其他的不要想了。”謝明朗給陸從月蓋好被子自己也在旁邊躺下,沒多會兒陸從月就睡了過去。

謝明朗忍不住笑了笑。

現在的陸從月和上一世的陸從月相差太大,有時候他都覺得不是一個人,不過隨即一想又情有可原,畢竟兩輩子生活環境不一樣,現在的陸從月不用勾心鬥角了。

而且陸從月懷孕後能吃能睡,白天睡了晚上也不耽誤,睡眠質量好的謝明朗都羨慕了。

陸從月醒來的時候外頭太陽已經下去了,只在遙遠的地方留下一點尾巴。

客廳裏隱約傳來說話聲,陸從月伸個攔腰下床穿鞋,開門出去,客廳裏裴演和謝大海在下象棋,孫麗萍在旁邊看著,廚房裏於麗娟和謝明朗在準備晚飯沒見到賀然然。

見她出來了,孫麗萍沖她招手說,“會下象棋嗎?”

陸從月搖頭,“不會,看都看不明白。”

廚房裏於麗娟皺眉對謝明朗抱怨說,“你瞅瞅,我就買點好的給從月補補她這就不樂意了。你這都好幾年沒回來了,媳婦又懷著孕,我給補補能怎麽了?這又是頭疼,又是腰疼的,就會找事兒。”

婆媳間的事兒就是多,謝明朗也不好說什麽,“我二哥怎麽說?”

“你二哥?”於麗娟哼了一聲,“回來跟她不吵的時候就不多,一天恨不能都住在廠裏。這倆啊,也不知道啥情況,咱也管不了。”

謝明朗嗯了一聲,心裏卻已經確認賀然然和他二哥之間出了問題,而且這問題還不想,不小到他二哥完全不想回家來。

有廚房的地方就是謝明朗的主場,謝明朗做了一桌子豐盛的菜,眾人洗手坐在桌前的時候謝明宇回來了。

兄弟倆雖然過年的時候才見的但這時候也想的厲害,拿了酒就打算跟謝明朗喝上兩杯。

賀然然突然從屋裏出來,抿著一張臉洗了手坐下,拿著筷子就飛快的吃了起來。

謝大海看了她一眼眉頭緊緊皺著,於麗娟呵斥道,“這還有客人在呢,就不知道收斂點,餓死鬼投胎啊。”

“沒事兒,沒事,也不是外人。”孫麗萍和裴演連忙緩和氣氛,裴演對謝明朗說,“咱今天回來也是好日子,你小子讓我和你爸喝一杯唄,那藥不是現在沒了,等配好後我就再也不喝了成不?”

謝明朗看著裴演那模樣頓時哭笑不得,“那就一杯。”

裴演頓時高興了,連忙拿了杯子讓謝明宇倒上。

謝明宇給長輩們都倒了酒,這才給他和謝明朗倒酒,他若無其事的看了賀然然一眼,眉頭不自覺的就皺了一下。

好在賀然然雖然吃相不雅,好歹沒鬧騰起來,晚飯熱熱鬧鬧的吃的也和諧。

飯後裴演繼續和謝大海下棋,謝明朗兄弟倆一邊一個觀戰,於麗娟拉著孫麗萍說話去了,陸從月打個哈欠準備去洗漱早點休息,賀然然突然開口了,“弟妹……”

陸從月停下看她,“二嫂有事兒?”

賀然然點頭,“嗯,有事兒。”

陸從月:“二嫂你說,我聽著呢。”

“要不去我屋裏說?”賀然然看了眼滿屋子的人說,“去我屋裏說吧。”

陸從月狐疑,但還是答應了,跟著賀然然進了賀然然的屋子。

賀然然夫妻住的屋子是北向的屋子,並不朝陽,房間大小倒是跟陸從月他們住的差不多大,只不過賀然然的屋裏堆滿了東西,雜七雜八的擠的滿滿當當,只瞅一眼陸從月就覺得擁擠,甚至她都想不出來這麽多東西能幹什麽的。

不過陸從月也沒問,只看著賀然然說,“二嫂,說吧。”

賀然然似乎對自己屋裏的東西已經習慣了,也沒說請陸從月坐下,便直楞楞的開口說,“你是怎麽懷孕的?能告訴我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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