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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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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賀然然的話沖擊力太大,讓陸從月防不勝防,她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楞楞的又問了一遍,“二嫂你說什麽?”

顯然問這樣的問題賀然然也很不好意思,但她太想要一個孩子了,所以她咬了咬牙說,“我說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麽懷孕的。”

怎麽懷孕的?

正常情況下,男女在一塊幹了夫妻間該幹的事兒不就能懷孕了嗎?

為什麽賀然然會問這樣的問題?

陸從月有些奇怪,她看著賀然然說,“結了婚的正常男女懷孕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兒嗎?”

她一句話讓賀然然的臉都黑了下去,“你的意思是我不正常了?”

這聲音有些尖銳,賀然然眉頭也皺了起來,結婚兩年多她最怕的就是別人問她孩子的問題,這讓她怎麽回答,她也想懷孩子,可好歹讓她懷上啊。

她如果不是急眼了,她怎麽可能問陸從月。

陸從月見她反應激烈連忙擺手,“我不是這意思,我的意思是說男女結婚後有了夫妻關系,懷孕就是自然而然的事,二嫂問我怎麽懷上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就懷上了,說實話我和明朗沒打算這麽早要孩子來的。”

“不想那麽早要孩子結果要上了?”賀然然看著陸從月的眼神有些怪異。

陸從月笑著點頭,“對,但是……”

“但是什麽?”賀然然突然站了起來,指著陸從月到,“你這是在跟我炫耀嗎,你們沒打算要孩子要上了,我天天盼孩子卻要不上,你是在嘲諷我嗎?”

陸從月看著她覺得有些無語,第一次見面時她對賀然然的印象還不錯,雖然後頭知道她有些小毛病但也沒覺得如何,甚至下午謝明朗說他的衣服丟了的時候也沒想跟賀然然翻臉。

沒想到這會兒竟然這樣了。

陸從月沈著臉站起來就往外走,賀然然拉住她,“你幹什麽,你這什麽態度?你是不是在嘲諷我?”

陸從月笑了笑,“沒有,我困了,我要睡覺了。”

說著她甩開賀然然的胳膊去開門,賀然然攔著她不讓走,“你就是在嘲諷我,我不過問你個問題你就推三阻四,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話是不是?”

“是!”陸從月看著她有些不耐煩,“滿意了嗎?”

“啊!”賀然然突然就哭了起來,捂著臉坐在床沿上哭了起來,“你欺負我,你剛回來就欺負我。”

陸從月頓時無語,“我欺負你?”

她正說著,門突然被打開了,原本在客廳裏的人都跑了過來,於麗娟一看這情形就知道這賀然然又惹事了,但為什麽惹事兒的反而哭了?

謝明朗擠過來,上下打量陸從月說,“你沒事吧?”

陸從月眉頭緊鎖,搖了搖頭,“沒有。”

“她欺負我,剛回來就欺負我,憑什麽欺負我啊。”賀然然哭的傷心欲絕,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於麗娟皺著眉頭問道,“到底怎麽回事兒,說!\'

賀然然一句話也不說,只捂著臉哭號說陸從月欺負她。

但顯然這樣的話在場的人沒人相信,甚至陸從月察覺到謝明宇的神色有些不耐煩,沒有一絲丈夫對妻子的體貼和關懷。

陸從月甚至隱約猜測出一點賀然然懷不上孩子的緣由,但這並不代表她能同情賀然然。有些事有因必有果,夫妻間的感情也是如此,過年時倆人的關系雖然看著並不親密但也不像此時這樣,眼前的情形反而更加嚴重。

尤其賀然然將一腔怒火發洩在陸從月身上更是讓她不耐煩,心裏對賀然然更加抵觸。

賀然然不說,陸從月便把剛才的對話說個一清二楚,她無奈的嘆了口氣說,“我也不知道哪句話得罪二嫂了,怎麽就成了我欺負她了。”

她說完在場的人也覺得無語,賀然然明顯自己較真兒,非得說陸從月欺負她,這哪跟哪啊。

於麗娟和謝大海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畢竟裴演夫妻還在這兒,而謝明朗又是裴演認的幹兒子,現在當著他們的面,他們二兒媳婦就欺負到陸從月頭上來了,這難道是在告訴人家你幹兒子剛回家就不受待見?

謝大海皺眉說,“謝明宇,管管你媳婦。”

說著謝大海招呼裴演夫妻到客廳喝水去,於麗娟氣的火冒三丈,可當著裴演夫妻的面也不好發作,她狠狠的瞪了眼賀然然說,“你給我等著。”

轉頭對陸從月說,“從月啊,她腦子犯糊塗,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氣壞自己就不值當的了,時候不早了,早點洗漱休息吧。”

陸從月應了一聲和謝明朗進了廁所,謝明宇進了房間一把將門關上,整個人陰沈的看著賀然然說,“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我哪裏過分了?”賀然然站起來看著謝明宇跳腳,“我怎麽過分了,他們兩口子剛進家門就欺負我,把我當成個保姆,你是我男人非但不護著我還和他們一起欺負我,有你這樣的男人嗎?”

謝明宇被她的話氣笑了,“看不上我這樣的男人你就走啊,我求你留在我家裏了?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怎麽嫁給我的了?”

說話的時候謝明宇壓低了聲音,可眼中的憤怒卻險些將賀然然燃燒,賀然然眼睛閃了閃不敢與謝明宇對視,渾身的勁兒也不由縮了縮,“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麽,我睡了。”

說完賀然然躺床上扯過被子蓋在身上閉上眼睛假裝她睡著了。

謝明宇看著她的樣子除了厭惡就是厭惡,他怎麽就娶了這樣的女人呢。

外頭謝明朗夫妻進房間休息了,孫麗萍和裴演也洗漱完躺下了,孫麗萍想著晚上的事兒就睡不著覺,拍了拍裴演說,“你看今天這事兒鬧的。從月他們倆剛進家門呢,這老二媳婦就鬧,從月還懷著孩子呢,往後要是也這麽鬧騰那可怎麽好。”

“那能怎麽辦?”裴演也忍不住嘆氣,“可人已經回來了,咱們總不能越過老謝他們兩口子讓他們小兩口住咱家去吧?咱那院子倒是能住的下,可老謝兩口子能同意?”

這話不用開口也知道結果,謝大海夫妻怎麽可能同意讓謝明朗夫妻搬過去住。

孫麗萍也知道這樣,嘆了口氣躺下說,“我就是不放心從月。平日這老二媳婦也不上班,萬一白天麗娟上班去了,明朗又不在家,就這妯娌倆在家,出了事兒可咋辦。”

這下裴演也不說話了,心裏也在想這事情。

“唉,等過一陣子看看再說,從月也不是能吃虧的孩子,實在不行咱就厚臉皮跟老謝夫妻談。”裴演給這事兒做了決定,轉身睡了。

這兩人睡不著謝大海夫妻也睡不著。

顯然也是為這事兒發愁,於麗娟說,“老二媳婦這性子可咋辦,有人在家還好能看著出不了事兒,萬一咱不在家的時候打起來可咋辦?”

謝大海嘆氣說,“從月看著也不是能吃虧的人興許沒事兒。”

“萬一有事兒呢,她肚子裏還揣著孩子呢,大人不害怕再嚇著孩子呢?”於麗娟一想到那種可能心就砰砰的跳,“你說賀然然她到底想幹嘛,給她安排個工作她就嫌這嫌那,去打掃為生她嫌累嫌苦,也不看看她小學畢業的文憑還能幹什麽。”

想到賀然然的事兒於麗娟就覺得糟心,“當初就不應該讓老二娶這女人!”

謝大海冷笑道,“你說不娶就能不娶了?”

於麗娟一噎想到那時候的事兒險些氣死。

“行了,睡吧,睡吧,實在不行想法子給從月安排個工作。”謝大海說著又覺得不妥,陸從月懷孕了,過了年沒幾個月也就生了,就算工作也得生了孩子,可那時候又得有人帶孩子,總不能讓老二媳婦在家帶孩子,別說他們不放心,就老三那個鬼心眼兒的肯定也不放心。

果然於麗娟氣道,“她現在懷著孕能幹啥去。”

於麗娟不說話了,但心裏卻想著明天說什麽也得好好敲打敲打賀然然,千萬不能讓陸從月在家裏吃了虧受了委屈,不然謝明朗這臭小子還不得鬧翻天。

至於當事人陸從月和謝明朗倒真沒覺得有啥好操心的,謝明朗說,“我明天先帶你去國營飯店看看,問問啥時候去上班,順便帶你在京市逛逛。”

陸從月點頭,“行,不過要是沒時間就算了。”

“你不想看看現在京市流行什麽樣兒的衣服?”謝明朗翻個身測對著她說,“你就不想買臺縫紉機閑著沒事兒的時候給咱孩子做衣裳?”

一提起衣服陸從月就來了興趣,“想啊,怎麽不想,做夢都想。”

對學習如果不是為了能和謝明朗上一所大學她都不想學,但做衣服畫衣服樣子卻真的是她的興趣愛好,也是她想堅持一輩子的事情。與其在家閑著沒事兒幹,她寧願踩縫紉機做衣裳去。

謝明朗笑了笑,“那現在就好好睡覺,明天早上咱就出門去。”

“不行啊,咱明天得和老師一起去學校看看辦手續,還得處理房子的事兒,逛京市買縫紉機的事兒再緩緩吧。”陸從月打個哈欠說,“睡吧,不著急。”

的確不能著急,謝明朗忍不住笑了笑。他光顧著想哄媳婦高興差點把正事兒給忘了。

第二天一早,陸從月醒來的時候照例謝明朗已經起來了,估計做早飯去了。陸從月穿鞋出來洗漱,就見賀然然雙眼紅腫著也在洗漱。

陸從月索性出來等會兒再進去,賀然然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過了一會兒從廁所裏出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眼睛絲絲的看著陸從月。

陸從月淡淡的看她一眼沒說話去洗漱了,賀然然抿了抿唇有些不高興,她給的暗示都這麽明顯了,這陸從月是真傻還是假傻居然也不知道主動跟她打招呼,果然鄉下人就是鄉下人,再怎麽樣都改變不了骨子裏的沒見識。

賀然然自己腦補了什麽陸從月可不知道,洗漱完就去廚房看那娘倆做飯。

“怎麽不再睡會兒。”於麗娟說,“剛還說讓明朗晚點叫你呢,今天讓明朗去跟老裴辦手續你要不在家歇歇吧。”

陸從月笑到,“我也不累,閑著也是閑著,順便出去逛逛,有些東西沒帶過來還得看看出去買。”與其留在家裏和賀然然大眼瞪小眼相看兩厭還不如出去溜達看看裴演夫妻住的地方呢。

一聽買東西客廳裏的賀然然嗖的擡頭朝廚房看了一眼,嘴角噙著諷刺的笑意。

過了一會兒早飯做好,裴演夫妻也和謝大海從外頭回來了。

吃了早飯謝大海出門上班,臨走前於麗娟把陸從月叫屋裏,從抽屜裏拿了五十塊錢還有一些票給她,“看看還缺啥就買了,別舍不得花。”

陸從月沒要,“我們這兒還有錢,夏天的時候明朗跟著我姑父出去跑長途也賺了一些,不用您再給了。”

“他出去賺錢了?沒聽他說啊。”於麗娟雖然驚訝但也高興,索性到了京市了也不急在這一會兒。

“嗯,去跑了幾趟賺了一些。”陸從月說著忙催促道,“時候不早了您快去上班吧。”

於麗娟笑了起來,“行,那媽就先不給了,等你缺的時候再找媽要。”

說著於麗娟拉開門,結果就看見賀然然站在門口,於麗娟臉直接拉了下來,“你站這兒嚇人呢?”

賀然然臉色訕訕,“沒……”

於麗娟也沒看她,轉頭對陸從月說,“你們早點出門吧,早去早回。”等陸從月和謝明朗幾人出門了,於麗娟才對賀然然說,“我們不在家的時候你別欺負從月。”

一聽這話賀然然頓時不幹了,“媽,您偏心也不能這樣吧,我還沒怎麽著呢,您就偏心她了,什麽叫我欺負她啊,昨晚明明是她欺負我好不好,您不替我做主不說,還成了我欺負她了?欺負人也不待這麽欺負人的吧。”

於麗娟懶得跟她廢話,厲聲道,“行了,再鬧就從這個家滾出去!”

賀然然頓時瞪大眼睛,“媽,您說啥?”

“我說,再鬧,你們兩口子就從這個家裏滾出去!”於麗娟眼睛跟淬了毒一般看著這個女人,“想在這住就老老實實的消停點,不消停你倆一起住宿舍去。”

說完於麗娟拿了提包出門了,賀然然呆呆的站在客廳裏半天回不過神來,她覺得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賀然然想了想其他也不想管了,拿了包東西就準備回娘家去了。就是說嘛,女人嫁了人就得靠娘家撐腰,關鍵時刻還得她娘給她拿主意。

陸從月等人可不知賀然然回娘家搬救兵去了,出了大院直接就朝著清大而去。

裴演夫妻原來住的院子是在清大附近,跟周教授住的並不遠,是以到了那邊孫麗萍帶陸從月去周教授那邊等著,謝明朗和裴演去辦理相關的退還手續。

因為靠近清大的關系,這邊原來大多住的是清大的老師或者教授,有些住在清大家屬院,有些住在這邊。

只是十年動蕩,原來的人如今回來的也沒多少,不少院子裏住著其他人,只在胡同裏就能聽見吵吵嚷嚷的聲音。

一路上孫麗萍說著這胡同裏的事兒,說著以前鄰居們的過往。走到一處院子門口,孫麗萍說,“這就是我們原來住的地方了。”

這院子就是個一進小院,原本一家三口住的和和美美,後來卻發生那樣的事情,如今物是人非,原本講究的院子如今也有些破敗,大門上甚至被人畫的不像樣子,院墻也是斑駁陸離。

“走吧,我們先去老周那裏。”說著孫麗萍帶著陸從月往前面去了。

周教授原本在清大數學系的教授,早年喪妻,有一個兒子在革命之初恰好在國外,所以一直沒能回來,如今是自己一人住在這院子裏。

見她們二人來了頓時高興起來,“你們可算是來了,我前幾天還和老孫他們說你們在那邊待高興了都不回來了。”

陸從月跟周教授問了好,然後跟著進了院子。

小院子外面看著跟裴演夫妻住的差不多大,裏頭是正正經經的四合院,只是建築破壞的有些厲害,房屋結構甚至也被改的亂七八糟,甚至院子裏還有自建房子的痕跡,只留下一些泥土印子。

周教授看著嘆了口氣說,“原本在這裏有棵桂花樹,每年秋天的時候就會滿園飄香,沒想到也被砍了。”

“等春天的時候讓明朗再去弄一棵過來種上吧。”陸從月說,“就當新的開始了。”

“對對,明年春天就種上。”周老師說著對孫麗萍說,“你家那院子原本住著人,這幾天也才搬走,你家院子裏那棵石榴樹倒是被留下來了,住在裏面的那幾家還算不錯,屋子破壞的也沒我這邊這麽厲害。”

說著周教授又嘆氣道,“好好的院子成了這樣。”

陸從月沒說話,卻想著等謝明朗過來看看有沒有法子找人重新修繕一下。

這些四合院和她記憶中他們住過的院子相似,只是面積小點就是了。她相信謝明朗一定有辦法給覆原的。

周教授自己住,所以回來這幾個月東西也沒怎麽添置,顯得空蕩蕩的,和孫麗萍往廚房一看,廚房裏也是空蕩蕩的沒多少糧食。

周教授一囧,“很多東西還沒來得及買,有時候就去老劉家湊合吃一頓。我帶你們過去瞅瞅去?”

反正呆著也沒事兒,於是孫麗萍和陸從月又跟著周教授去了劉教授家裏。

劉教授家因為有文教授這個女人在收拾的就比較整齊利落,不管廚房還是客廳也多了些煙火氣。見他們過來也是非常高興,便忙活著準備午飯讓他們在這邊吃。

正寒暄著外頭傳來敲門聲,謝明朗和裴演回來了。

裴演笑著說,“一看老周家鎖著門就知道你們到這邊來了。”

他環視一圈說,“老孫沒來?”說著轉頭對謝明朗說,“去把老孫也叫來去。”

謝明朗去了,回來的時候順便去供銷社買了一瓶酒。到了劉教授家更是不用旁人說自覺的進廚房掌勺做飯去。

陸從月坐在竈前燒火,文教授和孫麗萍幫忙打下手,幾個男人在院子裏喊,“需要幫忙不?”

嘴上動,手卻已經去摸象棋了,顯然就是意思意思。

陸從月燒火的時候跟謝明朗聊天說起周教授的院子,謝明朗就說,“破壞是肯定的,只不過現在找人也不好找,我看看有空的時候就過來給修修,一點點修總能修好的。”

“還是明朗懂事。”文教授說,“老周自己一個人住也夠冷清的,你有空的時候多過來坐坐。”

算起來謝家離著這邊也不是特別遠,不然當初謝明朗也不能認識了裴演夫妻。這些老教授原本對謝明朗只是只知其人沒見過,也是在謝明朗下鄉後才徹底了解這孩子熟悉起來。

如今他們這些人家裏人要麽沒了,要麽子女不在身邊甚至劃清界限,是真的把謝明朗當成兒子來看的。

所以當時謝大海說讓謝明朗認裴演夫妻做幹爹幹媽的時候他們嫉妒,他們也想認。

這不,院子裏裴演就開始嘚瑟了,“昨天老謝說了,等咱這邊安頓好了就擺酒席認幹親,以後我們兩口子就有兒子了。”

孫麗萍聽他在那嘚瑟就忍不住笑,“自打知道要平反就美的不行,現在老謝又提了差點晚上高興的睡不著覺。”

“都這樣,大家都喜歡明朗這孩子。”文教授想到自己的子女就覺得糟心,“有明朗這樣的孩子一個兒子比多少個子女都強。”

孫麗萍知道她想起跟老兩口劃清界限的子女來了,便安慰道,“都過去了,人得往前看。”

文教授也知道這道理,這些年他們夫妻也想開了,子女劃清界限是為了自保無可厚非。他們夫妻也只當沒生過這些子女,她其實是擔心看著他們平反了,這些白眼狼再找過來,那日子才叫糟心呢。

中午吃了飯,一幫人又去看裴演的院子。

如今鑰匙拿到手,裴演也去辦理了手續,這十年國家對他和孫麗萍也有補貼,日常生活暫時是不擔心了。

就像周教授說的,原來住在這院子裏的幾家人沒太過分,除了大門上畫的亂七八糟,裏頭保存的倒是還完整,在院子東邊一棵碗口粗細的石榴樹,只是上頭如今一個石榴都沒有。

孫麗萍看著石榴樹目露懷念,“這石榴樹當初還是裴成栽下的。”

可惜石榴樹還在,裴成卻不在了。

裴成當年就是在這院子裏自殺的,看著熟悉的環境別說孫麗萍就是裴演也忍不住落下淚來。

若是裴成堅持下來了,他們一家三口還是團團圓圓的,怎料到了這種地步,讓他們這倆老的守著熟悉的環境想著兒子。

陸從月扶著孫麗萍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喪子之痛她沒法體會,只能盡自己的力量給他們一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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