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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二合一(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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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二合一(捉蟲)

“……亭臺六七座, 八|九十枝花。”岳致瞇起眼眸,狐貍一樣的眸子裏散發出了十分危險的光。他用力抿了抿唇,道:“二十二。”

覃蒔拍拍屁股站了起來:“行了, 我說話算話。”

可她並沒有給岳致松綁, 而是走到捆成一團的跟班面前。她傾身向前,藍頭發看到她那不懷好意的笑容瑟瑟後縮:“你你你, 有話好好說,你別別別動手啊。”

系統:【這心理陰影溢於言表啊……】

覃蒔湊近他,沖他擠擠眼睛, 而後擡手, 將束住他雙手的那條繩子紮得更緊了些。

“哇呀呀呀呀, 你你你,輕點輕點!”藍頭發嚎叫。

覃蒔束緊他雙手後,不知道在束結的哪個地方勾了勾, 好像是勾動了什麽。然後,覃蒔笑瞇瞇道:“好了。”

覃蒔走回岳致旁,背起擱在地上的書包, 五指當梳捋了捋高束起的馬尾辮,眼神掠過岳致, 轉頭指著藍頭發對那一地或坐或側躺的跟班們道:“他現在是個活結,你們看他什麽時候能掙紮出來。他掙紮出來了, 就能幫你們把繩子解了。都等著吧。”

岳致咬牙:“二十二首就放人,你自己說過的話,言而無信是不是?”

覃蒔笑容璨璨:“放啊,我不是放了嘛,都說了他是活結了,他解開了不就能來救你們了嗎?我又沒有承諾要親自放人, 對不對?”

說完,覃蒔沖那位藍頭發比了個打氣加油的模樣,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為藍頭發打氣道:“加油哦,可別讓大家久等!”

說完,她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那條死巷。

出了巷口沒走幾步,覃蒔意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陸哲不耐煩地蹙眉,凝眸向一側的建中大門望去。

在他身邊,一個比他矮半個頭的女孩正同他說著話。少女上半身穿了件粉藍色的吊帶,外罩一件做舊的淡藍色牛仔衣,下頭是一條包臀的黑亮A字裙,配上那一頭及腰的大波浪,嫵媚又性感,覃蒔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覃蒔:【哦……這就是他們說的那個嵐姐吧。】

覃蒔感嘆:【真好看,比我們建中的柯潔亞好看多了。】

至少那大眼睛高鼻梁艷紅唇鵝蛋臉可嬌可媚,用這副容貌做大表情,一定不會太失敗。

覃蒔又多看了嵐姐兩眼。

比起好看的男人,她更喜歡看好看的女人,嵐姐正好長在她的審美上。

覃蒔瞄嵐姐瞄得正出神,猝不及防的,背對覃蒔望著建中大門的陸哲突然轉過頭來。

看見覃蒔,陸哲的眉頭微微一蹙。

他撥開趙嵐向覃蒔而來,覃蒔眼看著他朝自己走來,卻扭頭快步朝公交車站而去。

系統:【你跑什麽跑?】

覃蒔:【沒有跑,就是走快一點。】

系統:【你走什麽走?】

覃蒔:【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麽。】

謝謝他幫忙攔過岳致?很抱歉,人他沒攔住,還是覃蒔自己動手收拾的攤子。

告訴他自己已經收拾好攤子,不需要他再幫忙?

好像又有點不識好歹。

似乎說什麽都不太對。

總歸他們並不是熟稔的朋友,相遇之後就此別過是一件非常自然且合理的事情。

通勤峰尾時間,公交車站臺擠了不少人,正好來了趟會在她家門口停靠的公交,覃蒔二話不說就跟著人群擠上了車。人潮的湧動中,她的手指觸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溫度,卻又被很快被擁擠的人群推開。

被人群簇擁上車,覃蒔往車廂裏擠了又擠,終於在接近後車門的地方站定下來。她擡頭向外,看見緩步退出人潮的陸哲,薄唇緊抿擡眉向她,那雙幽深的黑眸中霧霭重重,像被迷霧籠罩的荒蕪之境,深沈又危險。

落日餘暉中次第亮起的闌珊燈火吞沒了一輛輛遠去的車影,陸哲斜凜著車水馬龍的盡頭目色幽幽。

被這麽擠都沒問題的話,是用了時間吧?

心頭煩悶,陸哲往兜裏掏了掏,只掏出了一個火機。

他這才記起他想要找的東西早已經被他扔了,而這火機應是漏網之魚。

陸哲順著來時的路往回走,走著走著,在覃蒔剛剛站過的那個巷口停了下來。

側耳傾聽,巷子裏有些異常的聲響,裏面的人似乎還不少。

沈吟片刻,陸哲向前方等候他的少年們做了個入巷的手勢,便率先走了進去。

冷眼看著一地或坐或躺的人,陸哲哢嚓哢嚓按動手中的火機。幽藍的火光倏忽出現又熄滅,他眸子裏的光便也跟著那火一道明滅生輝。

還是小看她了。

藍頭發的少年突然掙開了手裏的繩索,趕緊將腳上的繩子解開後,立即給旁邊的人松綁。

岳致斜了作壁上觀的陸哲一眼,冷冷對那藍頭發道:“我呢?”

“哦哦哦,來了。”藍頭發剛解開隔壁那位少年的繩子,聽岳致一喊立即反應過來,他老大還綁著呢。

等把岳致的繩子解開了,趙嵐他們也走了進來。

“哇哦。”小黃毛李闕四顧左右抖腳笑道,“這誰幹的?”酷斃了。

一群人誰也沒說話,畢竟被單槍匹馬一個女孩子教訓成這樣,不是什麽倍兒有面子的事情。

陸哲一聲聲按著打火機,沈眉朝巷口走去。

陳承踢了腳準備幫忙去解岳致那夥人手上繩索的鞋拔子臉,朝眾人使了個眼色,大家便跟著陸哲走了出去,巷子裏只剩了岳致、趙嵐的人。

“有點慘啊你。”趙嵐瞥眼打量了岳致一番。

雖然臉上好些青淤,但岳致眉眼一挑,那妖冶鳳目依然顯得熠熠生輝。岳致冷不妨將手搭在趙嵐的肩上,在她躲閃開前,那手早已一路順著腰線向下,在滑至翹臀處時被趙嵐抓住手拍開。

“你搞沒搞錯?我的便宜你都占!”趙嵐皺眉啐他,“你TM也太急色了吧!”

岳致用拇指揩了揩淤青嘴角上的一絲血漬,勾勾唇邪笑道:“胖了點。”

“MD,神經病!”趙嵐飛踢一腳被岳致一手格了下來。趙嵐氣怒,手指岳致以示警告 ,轉身領著自己的人出去了。

“切!”岳致翻了個白眼。

巷口,陸哲背靠扶欄按著手裏的打火機,火苗竄起又熄滅,再竄起又再熄滅,不斷循環往覆,點點幽光似乎將這個世界的聲色都隔絕。

一旁的陳承、張嘉和李闕面面相覷,張嘉清清嗓子,走向前給陸哲遞了根煙。

從前陸哲是不抽煙了,後來突然有段時間抽得很兇,人也變得特別沈默。他們以為那個時候是最難相處的老大,結果發現現在戒煙之後的低氣壓狀態才是最難相處的,仿徨又氣悶的模樣十分的可怕。

陸哲瞧了眼張嘉遞來的煙,又瞧了眼張嘉。

他有一秒鐘的遲疑,但還是搖了搖頭。

李闕呵呵笑:“老大,你最近戒煙啊。”

依然按動著打火機的陸哲,含混回應了一聲嗯。

走出巷子的趙嵐靠在陸哲身側的欄桿上:“他們吧,被個女孩子揍的。挺丟人,所以不願意說。”

吃了這種悶虧,還是被個女孩子修理的,想來岳致這個神經病正氣急攻心。趙嵐光想一想都覺得好笑。

聽說岳致他們在個女孩手上吃得虧,陳承、張嘉、李闕瞬間眉飛色舞起來,異口同聲道:“哇哦。”

“不過吧,”陳承一轉話頭,“這女的算完了,從此可算是被神經病盯上了。”

陸哲按住了火機開關,長長的火苗幽幽的閃,陸哲的雙眸裏便也倒映著跳躍的火光。

“阿嚏!”才剛下車的覃蒔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很久沒有擠過車高峰期的車,跟人群貼得這麽近,她都不習慣了。

而且,更倒黴的是站她旁邊的那中年男人噴了滿身香水,熏得健康狀態下五感常敏銳的她停不住的噴嚏。

覃蒔:【這是第一次想要趕緊切換成病弱模式。】

系統立馬提醒:【病弱狀態擠車,是肯定要送去急救的哦,宿主。】

覃蒔:【唉……】無奈。

系統:【宿主,有件事情我們需要討論一下。我們希望宿主能解救劇情,再差不過洗心革面一兩個反派也行,這是宿主會綁定我這個學習系統的目的。但是宿主,不攻略反派們也不要緊的,你需要把見到的反派們都得罪光嗎?】

覃蒔撇嘴:【岳有病不該揍嗎?】岳有病是覃蒔新送給岳致的別名。

覃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揍到他媽媽都不認識!】

系統囁嚅:【話是這麽說沒錯,但……】會不會造成劇情線的提前崩塌?

猶豫再三,系統選擇了緘默。

哢嗒。

一簇火苗燃起又倏忽間熄滅。

趙嵐拉住陳承走遠幾步問:“你們老大最近發生了什麽事嗎?”

陳承抓抓頭:“好像是家裏有點什麽事情吧,老大不說我們也不敢問啊,呵呵呵。”

李闕從旁經過,接了句腔:“嵐姐,不是我說,老大跟姓岳的都不對付你是知道的。我們這幾天都堵著他們呢,你來湊什麽熱鬧?”

張嘉推了李闕那頭黃毛一把:“跟嵐姐說話客氣點。”畢竟是他們認可的老大緋聞對象。

李闕將張嘉那手一拍:“就是覺得是自己人,這不才實話實說。”

“行,謝了!”趙嵐拍了拍李闕和張嘉的肩,“姐都明白。”轉頭望向不遠處那一臉冷峻凝神於手中火苗的陸哲,趙嵐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她比陸哲大一歲,兩人認識的時間不算短,算得上能聊幾句的朋友。大家都以為他們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只有她自己明白陸哲這人表面看起來飛揚不羈非常灑脫,很能交朋友也很容易交朋友,但能讓他說出幾句真心話的卻不多。

遺憾的是,她便是那說不了真心話的蕓蕓眾生中的其中一個。

從前陸哲還會虛浮些笑容喊她一句姐,但最近這幾次卻似乎連面子都不帶做了,有一種厭世般的冷淡。

這跟她之前喜歡的樣子不太一樣。

岳致走到巷口,勾唇朝陸哲笑了笑。

陸哲淡淡瞥了他一眼,繼續玩起了手中的火機。

“無趣。”岳致五指當梳,梳了梳頭後,將那還有些灰撲撲的棒球帽帶在了頭上,然後一抖兜帽,將腦袋遮了個嚴嚴實實,很難再看出那一臉慘烈的傷。

在他後面,幾個少年嘀嘀咕咕:“有病,是真的有病!”

“她有病的話,我們這幾個堵她的豈不是更有病?”

“那當然,畢竟我們老大……對吧……是吧……”

“我以為今天要腦門咣咣撞地才能留下活口,沒想到啊,真沒想到。”

“說實話哈,我聽老大背鵝鵝鵝,我差點被一口口水嗆死。”

……

哢。

陸哲手機不斷重覆著的機械動作突然頓住了。

……

“這是不是老大第一次搞學習?”

“這算搞學習嗎?”

“算啊!怎麽不算!背了好多首詩哦!”

“還有……”

……

倚靠在扶手欄桿上半晌不動的陸哲終於有了動作。

他將火機塞入褲兜,大步向前,行走如風,很快越過了岳致的一眾跟班,沖到了岳致的身後。

察覺到有人疾步而至,岳致有所警覺立即回頭,卻沒料到那急追而至的人完全不跟他客氣也完全不等他反應,一出手就用上了巨大的力氣,將他頭上的帽子一扒擼下後反手擰上幾圈,岳致那緊擰縮起的領口立即像是麻繩般,死死鎖住了他的喉頸。

岳致本能反應立即兩手抓緊了鎖住喉頸的領口,讓自己能有幾分呼吸的餘地,否則這樣的狠手之下,分分鐘有可能斷氣。

“咳咳,……餵……”岳致企圖掙紮,但陸哲完全不留任何餘地,直接將不願配合的他半拖半拽起,往他剛走出的死巷裏拉去。

“我……TM……”岳致氣得面目扭曲,妖冶的鳳目因這缺氧中的奮力掙紮而雙目通紅,仿若浸血。

岳致的跟班們在短暫的錯愕後,趕緊七手八腳上前救場,那跑來最快的卻被陸哲飛踢一腳狠狠踩到了地上。

遠處,嘮嗑中的陳承率先發現了變故:“我靠,這是什麽情況?”

他們兩方雖然多次在建中門口劍拔弩張,但卻從未結結實實徹徹底底的打起來。

可現在不僅人下場了,下場的還是他們老大。

陳承還在發楞,心想這是什麽情況,剛剛他們老大不還在意興闌珊的發呆嗎?

張嘉卻沒想那麽多,直接呼喝向陸哲旁邊不遠的那幾個小弟道:“你們是死了嗎?!上啊!”

李闕推了陳承一把:“管他什麽情況,這是建中,給他們臉了!那麽囂張!”還敢沖他們老大動手!

兩邊都擼起袖子開幹,陸哲神色冷戾,拖死狗一樣將岳致拖進了巷子。

趙嵐跑上前來,剛想說句什麽,卻突然被陸哲冷眼一橫。陸哲唇齒輕動,對她吐出了一個毫無溫度的:“滾!”

趙嵐瞬間石化。

這是一個她從來都不認識的陸哲。

行走聲,拖拽聲,掙紮聲。

深巷將這些細碎的聲響無限放大,淩亂的聲音糅雜在一起,顯得無力又混亂。

走到巷子盡頭,陸哲終於松開了死拽住岳致的兜帽。

面似豬肝的岳致脫力倒下,終於能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鮮空氣。

下一秒,岳致感覺到自己的雙肩被人擒起,狠狠一掄,他便撞到了死巷那破落陳舊的墻面上。

“咳咳。”岳致瞇了瞇眼,危險的眼神望向陸哲。

然而陸哲根本不在意他那威脅的眼神,陸哲冷冷對岳致道:“說點我愛聽的。”

“呵,咳咳,”岳致邊咳邊笑,“咳咳,呵呵呵。”

他哪裏知道陸哲愛聽什麽,難道是讓他跪地求饒?發他的春秋大夢!

岳致一手撫了撫脖頸,順了幾口氣後,因缺氧而漲得通紅的臉色總算是緩過了勁來。

他一向被人叫瘋狗,但這會兒他看陸哲,覺得陸哲可比他得勁多了。

岳致凝眸對陸哲,桀桀笑了起來:“我說出來的話,可都沒什麽好聽的……”

話音未落,陸哲突然屈肘將倚靠著巷墻而站的岳致死頂在了墻上,他碾著岳致的脖子,緩緩地緩緩地加重了力道。

岳致面色急轉,由白轉紅,又由紅轉青。

這一次的窒息感覺要比之前更清晰,缺氧的暈眩感幾乎令岳致無法思考。

他突然發現面前這個人的眸子裏,一片死氣毫無聲色,和記憶裏那個鮮衣飛揚的少年是截然不同的樣子。

“不會說,”陸哲一字一頓,聲音很輕,卻每個字都帶著蓬勃的怒意,“那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強大而逼人的壓迫感,不僅來自於陸哲漸漸放松的抵住岳致脖頸的手肘,更源於陸哲周身釋出的威壓。

岳致肅目片刻後,緩緩地綻出了個了悟的笑:“哦,我知道了,是因為她。”

阿嚏!

覃蒔非常不甘心的從衣櫃裏挖出一件外套。

大熱天,人家短袖短褲,她不僅長袖長褲,還特麽要加外套。

但問題是,其實長袖長褲她並不冷,但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晚上噴嚏打個不停,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加件衣服為好。

重新坐回書桌,按亮臺燈,覃蒔剛拿起筆就聽見了手機的震動音。

還沒把手機摸過來,那邊的電話已經掛了。

覃蒔一瞧,是陸哲的電話。

響鈴4秒,大約是打錯了。

覃蒔沒有在意這通電話,翻了翻閨蜜群裏張楚楚和張瑩瀅插科打諢蓋起的高樓後,抓緊時間埋頭學習了起來。

第二天,覃蒔很意外的看見陸哲到的比她還早。

見到覃蒔進來教室,他只瞥了一眼,眼神並沒有多做停留。

等覃蒔坐下來放好書包,把需要的紙筆書本都在桌面擺好後,陸哲向覃蒔伸出了一只手。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冷白的手掌,看起來都是很冷的顏色,與他周身旋轉的冷氣異常統一和諧。

覃蒔裝傻,從文具盒中拿了支筆準備放到他手裏。

陸哲卻避過了那只筆,將手重新攤開向覃蒔。

很堅持,也很堅定。

覃蒔明知故問:“所以,你是要什麽?”

陸哲抿唇,問:“你說呢?”

覃蒔眨眨眼,撇過臉去悠悠道:“我哦,我可不知道。”

即使她撇過臉去,仍沒有躲開那窮追不舍的手掌。

陸哲的手覆住了她正在看的那道題,微微柔軟了一點語氣道:“糖。”

覃蒔就著手中的那支筆上套著的筆帽戳了戳頭:“哦,哦,你說的是這個啊,今天忘帶了。”

以後都不會有了,便宜誰都不便宜你,吃完了還不帶搞學習。

覃蒔邊說邊拿眼覷他,眉目帶笑,是她慣常裝傻耍賴的狡黠模樣。

陸哲的手依然放在覃蒔面前的練習冊上,眼神定定望向覃蒔,像是在等待,又像是火山噴發前的最後寧靜。

他這麽望著覃蒔,覃蒔便也撇著嘴毫不示弱地對視向他。

突然——

“阿嚏。”覃蒔冷不妨打了個噴嚏。

她擡頭看了看張瑩瀅頭頂的那扇開始轉動的電風扇,看了看陸哲身上的短袖校服,又看了看前後左右身著短袖的同學們。

“今天很熱嗎?”她自言自語。

從後門走進教室的姚楓剛好路過覃蒔身邊,聽到覃蒔的自言自語順口接了句:“熱啊,你看我……汗如雨下……”最後那四個字還給順便飆了首歌。

可惜五音不全,抻著脖子一副深情模樣,卻十分難聽。

姚楓唱完,在覃蒔位置旁停了停:“聽說決賽很隆重哦,你可千萬別怯場。”

覃蒔撇撇嘴:“我肯定不怯場。”但李晟就很難說了。

張瑩瀅聽到姚楓的聲音,趕緊回了頭來道:“我聽說決賽很多人去看哦,我們到時候是不是要提前去占座?”

姚楓撫了撫他那寸頭,像一只小土豆在自我削皮:“跟著哥需要占位嗎?沒那個必要!”

姚楓翹著大拇指指了指自己:“哥打通關系了,會場裏看臺最好的位置可給我們五班留著呢。”

他打包票的時候太得意太自信,所有人都認為他說的沒有問題肯定就是沒有問題。以至於比賽當天,當張楚楚舉著燈牌,張瑩瀅抱著一摞熒光棒,五班眾人一人叼著個口哨擠到最好的看臺位時,大家都有點傻眼。

一群教學骨幹們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張楚楚手裏繽紛閃耀的燈牌,又陸續面無表情的轉回臉去。

“這啥?”張瑩瀅轉頭問姚楓。

姚楓抓頭又抓頭,不敢上前理論,一臉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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