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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08】二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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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308】二婚頭

軒轅澈頗有些戲謔地望著她道,“想知道?”

田朵猛點頭,“迫切想知道。”說完又後悔了,她發現自己的腦子變笨了,人家都說生個孩子笨三年,她這笨三年的笨氣早該過了啊,怎還如此傻笨傻笨地。

軒轅澈滿意地笑了,坐起身來學她一樣將腿盤在一起,與她面對面地道,“一個換一個,剛我回答你一個了,現在輪娘子你告訴我,那天晚上母妃怎麽會憑空跳出來並將那該死的老頭給燒成了飛灰?”

田朵撓了下頭,不曉得從何下嘴,但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想想這樣也算公平交易,於是,在回答他的問題之前,她先問了他一句,“那個我先問你,如果是像怪力亂神那樣的事,你會不會將我當成妖怪,然後再找個國師什麽地,弄幾盆狗血撒我身上,然後不將我架火堆上烤了,就將我浸豬籠沈入水底。”

軒轅澈雙手托腮看著她的眼異常認真回答道,“你就算是鬼,也是我孩子的娘,是我名門正娶的老婆,何況鬼還會給我生孩子做飯算是一只很合格很稱職的鬼娘子,這麽好的鬼娘子我怎舍得讓人來禍害你。”

無疑他的話若打蛇打七寸般說在了田朵的心坎上,但是田朵仍然不敢告訴他,她其實就是一只來自異界的鬼魂,於是,她就將幾年前上金陵半路遇上道姑,並由道姑引薦見了淵王妃,以及淵王妃如何圓寂的事都給他詳細說了一遍,當然,關於阻止楚秀言與他接近的事,她又自動跳過隱瞞了。

軒轅澈聽完有些不可置信地一連詢問了好幾遍淵王妃圓寂時的情況,仿佛多聽幾遍他就能接受這麽玄乎其玄的事。

田朵也曉得若非親眼所見,沒人會相信這兩片嘴一張一合好像說書人講神話小說似得,於是,很是耐心地給他說了幾遍。

等軒轅澈將王妃的事消化。外面的天都黑了。

軒轅澈望了下外面的天,問她是想先聽幹癟老頭的交易,還是想聽那上品靈石的出處?

田朵想都不想地說想聽他與幹癟老頭的交易,於是。軒轅澈告訴她, 董顏卿用代表王朝傳承的天夏玉璽和國庫做兩個交易,一是追查殺害董清舒的兇手,一是他稱霸天下後,宰相之位仍有董家把持。

國庫的事,田朵在董顏卿的書信中看到過,但代表王朝更替傳承的玉璽會在董顏卿手裏不得不讓田朵張大了口,她有些不確定地追問了軒轅澈一句,幹癟老頭真有那個東西?那崇德帝一直使用的玉璽算怎麽回事?

軒轅澈橫她一眼,並說。當然是真的,這樣的事他有必要騙她嗎?更何況他們已是共同體的夫妻。

說完,瞇縫著眼盯著田朵問,田朵會這麽問,是不是她還有什麽事瞞著他沒跟他說實話。所以才會,以己度人地懷疑他沒說實話?

田朵腦袋瞬間搖地若撥浪鼓似得直說沒有,軒轅澈則俯身一點一點的逼近她,說否認得越快越是做賊心虛,並瞇縫著眼讓她老實交代?

當若有若無的雄性氣息撲打在她臉上時,田朵雙手撐著床鋪一點點地向後退,並搖頭說她真沒什麽瞞他的。當然,公事除外。

軒轅澈搖著頭繼續向前逼近,並搖頭說她不老實,口裏卻仍讓她老實交代。

田朵則搖頭繼續向後退,並說她真的沒什麽瞞他,忽地想到什麽。她又改口道,有地,有地,那就是國庫裏的糧食全部拿來賑濟災民,今年的戰如果再打。糧草方面恐怕有些艱難,不過,她已經傳信給星雨島,年後一定將國庫的糧食為他補足。

軒轅澈聽了她的話一點不為所動,並說她說地這些都算是公事之列,他要聽的是有關她的私事,且是最隱/秘的不能同別人分享只能和他一起分享的事,若不然他剛才告訴她的事,豈不很吃虧?

田朵在心裏翻個白眼,既然是最隱秘的,怎麽可能會同人分享,就算是最知心的愛人也不行滴,何況,他們兩個只算是因孩子或利益而勉強算是拴在一塊的所謂夫妻,離愛人還尚有一大截子的距離,就別提知心愛人,想要和她分享最隱秘的秘密,且等著白發蒼蒼並一只腳已邁進棺材裏還尚有那麽一分可能。

於是,卷翹的睫毛狠狠地眨巴了兩下,輕咳一聲道,好吧,我告訴你,其實,你母妃命人收集了大衛的血肉另外安葬在了將軍山,哦,對,就是那個,那個你向天順皇帝敬獻四不像的那年,其實,其實,其實,那個誰追趕馴鹿的那天,我也在場,別的真沒有了。

軒轅澈瞇縫的眼越來越小,而從那條細縫裏迸發出的危險氣息越來越濃,“這麽說,那年有那麽一天,你的確若小鳥依人般地窩在那麽一個野男人懷裏縱馬馳騁,可不是像今天那樣嫌這又嫌那得,我看你到是享受地緊。”

現在的田朵已退到床跟,且軒轅澈的雙臂撐在她左右兩側防止她逃脫,被他堵在這麽窄小的空間裏,田朵朝他翻個白眼,冷哼一聲道,“別野男人野男人叫的那麽難聽,他是我大師兄,也是你妹夫,當年,若不是你攪局,沒準我就遵了師傅的意,嫁給他了,別以為我不知道明珠會嫁給我大師兄,是你在背後動的手腳,現在你還有臉拈酸吃醋,這世上最是你沒有這個資格。”

“你這是在怪我拆散了你們這對喜上添喜親上加親的苦命鴛鴦。”軒轅澈很想再捏上她的下巴,迫得她不得不與她對視,因為她太狡詐,他只能從她的眼楮裏辨別真假。

但手指松開又合攏,他終是沒有再那麽做,因為耶律翼告訴他,夫妻間最重要的是相互尊重,那樣像審問犯人一樣地訊問在夫妻間是最無情的殺手,再深的感情也會在一次次地訊問中抹滅殆盡,最終演變成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相互折磨的世間怨偶,她和他之所以見面不是掐就是打,全是兩個人太強勢,誰也不服誰,誰也不想誰低頭而為。

田朵都做好準備若是他再敢掐她的下巴,立馬出手還擊,那怕將這銷金窟毀了都在所不惜,她設計的未成形的圖紙落到她手裏就罷了,若是他肯自己花些心思完成後面的裝潢設計,她也忍了,可是有這麽濃郁現代氣息的設計怎會是他這個土生土長的人能想出來地,後面部分誰掌的筆那還用說。

陰差陽錯下與多女共用一夫,她就當是命不好,在現代找了個二婚頭,現在可好,連她的設計圖他都拿來要別的女人指手畫腳,沒機會就罷了,有機會毀了還能讓他吃個啞巴虧給認了,她為何不幹,反正這銷金窟賺得銀子也沒她一分錢,誰說得崽賣爺田不心疼,她就當那個壞人了咋地吧。

可是為毛他還不下手呢?

在看到他一臉極度隱忍又自我調節情緒時,田朵曉得今天想借題發揮貌似是不成了,不然再加把火,於是她又回了句不知是氣還是怨的話,“對,若沒你橫插這一杠子,星兒和龍兒就可以是正經的婚生嫡子嫡女,現在你告訴我,我的星兒和龍兒在你眼裏到底算什麽,在世人的眼裏他們又該如何立世自處,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對不起我,就你不可以,而這個世界上我可以對不起任何人,但唯一不能對不起衛烙,是他在我最難的時候替我和孩子遮擋了世人的流言蜚語,你懂嗎?可是,我又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不想讓他看到她眼中的脆弱,她低頭伏在膝蓋上任由淚水打濕了衣襟,其實,在未看到龍兒的時候,她不想和他吵得,可是不曉得為何明明開始好好地,怎麽說著說著就成了這樣。

難不成他們真是天生八字不合,有那麽一瞬間,她很想找個得道的高僧為他們兩個算算,若果真是,那麽與其這麽相互爭吵怨懟著,還不若遠遠地分開各過各的。

可是,為毛他的生辰她都不知道,倒是淵王妃和淵王爺的她記得清清楚楚。

於是,哭著哭著,她猛地擡頭道,“你什麽時候生的?要詳細到幾分幾秒的那種,啊,不,是詳細到刻,鼓,點地。”

正撐著手臂不知道要做什麽的軒轅澈,猛聽她這麽一問,存著轉移她註意力的心思,迅速將將自己的生辰八字報了出來。

田朵默念一遍在刻進腦子裏的同時還讓青蔥寫了下來留個存根,以防那天她腦子進水,或是與人打鬥敗了被人洗腦,當然,在世俗界這個能較小,但小心謹慎以防萬一總不會有錯。

記好後,腦子脫線地田朵又繼續伏在膝蓋上哭。

軒轅澈看她又伏在了膝蓋上,手想放在她的肩膀上安慰她下,可又不曉得說什麽她愛聽,萬一說得多錯得多讓她哭地更兇了怎麽辦,她這樣不吭不喘地只顧著淌淚,比她哭喊著叫罵,抑或動手打他一頓都讓他心痛更加手足無措。

最最可氣的是,若是她坐坐樣子嚇唬他也行,可是她剛剛擡頭的瞬間,那胳膊和膝蓋上的衣衫全都是水濕水濕地,難道她的眼淚不要錢,她就要如此肆無忌憚地流個盡。

她知道不知道,她流的是淚,到他的心裏卻是比血還可怕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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