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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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心痛
即便宋傲的身體裏正急速發生著種種,但下墜卻依然沒有停止。
無數的磅礴的星海之力從他們身後緊追而來！
耳旁狂風呼嘯，但他們這究竟是掉落到什麽地方去？
宋傲往下望去，只見茫茫白霧之中，只有幾個隱約可見的黑色突出物,看起來就像是高高聳立,隱沒在雲霧之間的山尖。
姜衡抱緊了宋傲的身體，試圖施展踏空行步。
但剛剛催熟子蠱已經耗盡了他體內所有的星海之力。
而此時他懷中還抱著宋傲,自然是不可能再讓結界打開來吸收星海之力的,否則宋傲的身體很有可能會遭到不可逆轉的損毀，讓他的精神體之後也無法回歸到身體裏。
隨著兩人的不斷下墜,那種失重感也越來越明顯，而在他們身下的地方，那一個個的黑點亦是迅速的擴大,靠近。
現在宋傲已經可以斷定,那些的確就是在雲霧之間的山巒之巔。
難道他們又從天城掉入了另一個世界？甚至……他們像是從天上掉了下來，正在往這個全新世界的地面墜去……
從帝國現實世界進入的地方是一層秘境,那裏有五行元素之地。而在五行元素之地下，封印著天城。
那麽,天城之下……這又會是什麽地方？
但這還不是眼下最重要的問題。
如果他們繼續這樣一直墜落下去的話,不用弄懂這是什麽地方了,加速度之下的高空墜落足夠他們在高聳突出的山脊摔個粉身碎骨！
但也就是在此刻,一道青色的影子從兩人眼前滑過,伴隨著一聲清越的龍鳴聲，兩人都只覺得身下一輕，下落的速度驟然減緩，他們像是落在了什麽結實卻也冰冷的平面上。
兩人看看喘了口氣，待看清了他們所搭乘的那個平臺……饒是姜衡,也忍不住心中的震撼。
他前世的確也一直與那條龍相伴，一人一龍一起踏遍這星際之中的無數地點。
但即便如此，即便是這般可以稱之為“戰友”的關系，這條龍卻也從來都沒有讓他在背上搭乘過一次，帶著他翺翔。
不，他想的還是太遠了……他甚至曾經連這條龍的名字也不曾知曉。
與幼年體態看起來圓圓胖胖的樣子不同，此時修長的龍身極具氣勢，身上的每一片鱗片似乎都在散發著光芒，猶如一輪在山巔緩緩升起的太陽，燦爛而奪目。
宋傲有些吃驚地睜開了眼睛，恰好與就過頭來看他們情況的龍對視上。
那巨大的漆黑眼珠之中，似乎是閃過了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咳……”龍清了清嗓子。
宋傲也感覺自己的喉頭稍稍發緊，但他還是試探性的呼喚道：“……嗷嗚？”
……
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起了個這樣的名字。
嚴肅而沈重的氣氛頓時被打破，就連姜衡那張仍舊淌著汗水與鮮血的臉上，沈肅的表情也有些繃不住，神態稍稍放柔。
正清嗓子清到一半，盤算著怎麽向宋傲展開第一個話題的龍也瞬間破功，楞是把假裝咳嗽嗆成了真咳，吭哧吭哧了好一會兒才收住自己失態的樣子。
龍把自己的視線別了回去，語氣中有些不自然道：“剛剛姜衡的操作很危險，差一點你們兩個就一起小命不保了……現在雖然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但你最好趕快回到身體裏去。在身體虛弱的時間，精神力再長期離體的話，會給以後的康覆留下隱患。”
宋傲應了一聲，一邊向姜衡那邊走去，一邊有些苦惱道：“我知道，但我好像進不去了……”
實際上從他意識到自己是精神力離體之後，就已經嘗試了數次，但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影響著，他始終無法順利的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現在應該可以了。”姜衡擡起頭，沈沈黑眸盯著宋傲，幹脆的嘴唇輕輕蠕動了一下，“我……”
之前宋傲一直沒有辦法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大約就是陸誠後來種下的那只以精神力為食的蠱在作祟。
而喚醒了九轉回環蠱的母蠱之後，姜衡就在一直密切觀察著宋傲身體裏的情況。
眼下……眼下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向宋傲解釋，只一雙眼睛之中神色覆雜難言，緊盯著宋傲的雙眼，面上的表情也流露出些難得從他身上看到的窘迫來。
“我先試試。”宋傲打斷姜衡準備繼續解釋下去的話語，“你等我一小會兒，我很快就好。”他說著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來，半跪下來，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姜衡的臉頰。
以精神力幻化而出的身體，因為認清了自己的處境而愈加顯得透明、只一層柔軟的金邊將他周身輪廓包圍著。
而那只帶著金色輪廓的手，像是一個一觸即碎的溫柔幻影，輕輕貼在姜衡的側臉上。
“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宋傲問道。
姜衡抿著唇角，輕輕點頭。
他當然記得，他們約定——如果這一關可以度過，就會把彼此隱藏的秘密都告訴對方。
而沒有說出口，兩個人卻都不約而同在心中為自己定下的誓言卻是——無論對方的秘密是什麽，自己都會選擇接納，選擇原諒。
因為他們一路走來，所在彼此身上投註的信任和情感，早已經遠遠超過了這所有的一切。
宋傲微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體躺在姜衡懷中的姿勢，順勢比了比，然後照著那個姿勢躺了下去。
精神體金色的光芒逐漸覆蓋住身體，然後緩緩合而為一，融入其中。
宋傲的意識重新從自己的身體裏蘇醒了過來。
而在他完全清醒之前，一股幾乎是在灼燒五臟六腑的痛感就叫囂著襲來，極端的痛苦令宋傲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抽動了起來。
姜衡眸色一沈，立即換了個姿勢抱住宋傲，伸出兩個手指探入了他唇齒之間，只怕他在極端的痛苦之下不受控制咬傷自己。
牙齒狠狠咬下，一股鐵銹味彌漫到口中，卻仿佛舒緩了宋傲的痛苦一般，令他緊皺的眉頭也放松了些許。
見此，即便指尖已經被宋傲的牙齒狠狠嵌入，姜衡卻反倒松了口氣，緩緩從胸中把一直積壓著的一口郁氣吐了出來。
“哼……”繼續向前游弋的龍發出了一聲輕哼，對姜衡道：“我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姜衡擡起頭，看了一眼前方的龍頭，雖然有些不解它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卻並沒回答，而是反問道：“我沒要去哪裏？”
“去哪裏……”龍發出了一聲幽幽長鳴，“去一個一切開始的地方……是時候讓你們想起一切，承擔一切了，一直以來都是我，我這條龍，也未免付出太多了。”
聽著它的抱怨，姜衡總覺得自己好似就要想起什麽重要的東西。
然而也就在這時候，他懷中的宋傲輕輕咳嗽了兩聲，終於緩緩睜開了疲憊的雙眼。
“你怎麽樣了？”姜衡一向波瀾不驚的聲音裏也參雜進了一絲欣喜。
“咳……”宋傲又輕輕咳嗽了幾聲，從嘴角咳出些血沫來，“沒……”他搖了搖頭，想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可一開口，卻又是一陣忍不住的咳嗽。
實際上，雖然精神力承受的痛苦極大，但宋傲在回到自己身體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全然清醒了過來。
憑借一己之力正在試圖力挽狂瀾拉住宋傲即將四分五裂星海的九命大喜過望，立即對宋傲發出了求救的信號！
——快來救救你自己！不然我們就要一起死在這裏了！
九命不必說話，直接就可以借助星海之力和宋傲進行意念上的溝通，立刻像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把剛剛發生的一切全都描述了一遍。
宋傲自然也是立刻就發現了情況不對，可他的精神力被那只該死的蠱蟲很是吃掉了一部分，再加上最後那蠱蟲的自爆行為，實際上就相當於用他的精神力攻擊了他的星海。
這完全就是在自己體內制造了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尤其是經受了轟炸的星海。
畢竟精神力的主要儲存和依托物是大腦，而這場微型戰爭卻發生在宋傲的星海之中，因為受到最大傷害的，自然也是星海。
不，甚至不應當說這是一場微型戰爭——雖然相對於天城之中發生的一切，這場戰鬥小到不能夠再小了。
可是對宋傲來說，這卻可仍舊是關乎於他生死的一場大戰！
要不是九命拼死在他星海之中強行拉住了四分五裂的星海，只怕此時，他就會已經因為星海破裂而陷入重度昏迷，甚至隨時有死亡的威脅。
所以宋傲剛剛一重新有了意識，第一時間便就是立即投入到了拯救自己的行動之中。
也幸好，龍接住兩人之後，便立刻帶著他們離開了那巨量星海之力轟擊的範圍，結界也隨之打開。
這裏的星海之力雖然算不上濃郁，但用來補充兩個修煉者的身體卻還是綽綽有餘了，因此宋傲才能不斷汲取著周身的星海之力，向自己的星海之中填去。
只是……
畢竟曾經破裂過一次，即便能暫且使這星海不至於分崩離析，可到底也難以恢覆到一開始的狀態，尤其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輔助治療，便只能堪堪在四周築起圍欄，令星海維持在一個基本還是整體的狀態上。
察覺到宋傲的狀態不妙，姜衡一邊幫他拍背順氣，一邊將自己的星海之力也緩緩輸入到宋傲的體內，想要看看他身體裏的狀況。
宋傲身體微微一僵，生平第一次有些推拒姜衡的星海之力。
感受到這種無聲的拒絕，姜衡表情一凝，卻也只是暫且停下了星海之力推進的節奏，但並沒有直接把星海之力撤出。
“讓我看看，好嗎？”姜衡聲音微啞。
宋傲沈默片刻，可想想即便現在瞞過，後面恐怕他也無法一直瞞著姜衡，於是輕輕嘆了口氣，還是把姜衡的星海之力放了進去。
姜衡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至少，宋傲還不是真正想要拒絕他。
柔和的星海之力撫慰著宋傲經脈之中受損的部分，如溫柔細浪繾綣，層層推進又稍作流連。
越是深入，姜衡便越是忍不住的心疼。
這是一種他幾乎沒有怎麽體會過的感覺——雖然傷口都不在自己的身上，但卻遠比在自己身上更令人難受，令人無法呼吸。
他的心臟仿佛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每往前一點，看到一處更深的傷痕，那只大手便在他心臟之上捶打，令他胸口泛起沈悶的鈍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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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傲往下望去，只見茫茫白霧之中，只有幾個隱約可見的黑色突出物,看起來就像是高高聳立,隱沒在雲霧之間的山尖。
姜衡抱緊了宋傲的身體，試圖施展踏空行步。
但剛剛催熟子蠱已經耗盡了他體內所有的星海之力。
而此時他懷中還抱著宋傲,自然是不可能再讓結界打開來吸收星海之力的,否則宋傲的身體很有可能會遭到不可逆轉的損毀，讓他的精神體之後也無法回歸到身體裏。
隨著兩人的不斷下墜,那種失重感也越來越明顯，而在他們身下的地方，那一個個的黑點亦是迅速的擴大,靠近。
現在宋傲已經可以斷定,那些的確就是在雲霧之間的山巒之巔。
難道他們又從天城掉入了另一個世界？甚至……他們像是從天上掉了下來，正在往這個全新世界的地面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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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是在此刻,一道青色的影子從兩人眼前滑過,伴隨著一聲清越的龍鳴聲，兩人都只覺得身下一輕，下落的速度驟然減緩，他們像是落在了什麽結實卻也冰冷的平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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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即便是這般可以稱之為“戰友”的關系，這條龍卻也從來都沒有讓他在背上搭乘過一次，帶著他翺翔。
不，他想的還是太遠了……他甚至曾經連這條龍的名字也不曾知曉。
與幼年體態看起來圓圓胖胖的樣子不同，此時修長的龍身極具氣勢，身上的每一片鱗片似乎都在散發著光芒，猶如一輪在山巔緩緩升起的太陽，燦爛而奪目。
宋傲有些吃驚地睜開了眼睛，恰好與就過頭來看他們情況的龍對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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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龍清了清嗓子。
宋傲也感覺自己的喉頭稍稍發緊，但他還是試探性的呼喚道：“……嗷嗚？”
……
也不知道當初是怎麽想的，為什麽要起了個這樣的名字。
嚴肅而沈重的氣氛頓時被打破，就連姜衡那張仍舊淌著汗水與鮮血的臉上，沈肅的表情也有些繃不住，神態稍稍放柔。
正清嗓子清到一半，盤算著怎麽向宋傲展開第一個話題的龍也瞬間破功，楞是把假裝咳嗽嗆成了真咳，吭哧吭哧了好一會兒才收住自己失態的樣子。
龍把自己的視線別了回去，語氣中有些不自然道：“剛剛姜衡的操作很危險，差一點你們兩個就一起小命不保了……現在雖然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但你最好趕快回到身體裏去。在身體虛弱的時間，精神力再長期離體的話，會給以後的康覆留下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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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宋傲一直沒有辦法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大約就是陸誠後來種下的那只以精神力為食的蠱在作祟。
而喚醒了九轉回環蠱的母蠱之後，姜衡就在一直密切觀察著宋傲身體裏的情況。
眼下……眼下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向宋傲解釋，只一雙眼睛之中神色覆雜難言，緊盯著宋傲的雙眼，面上的表情也流露出些難得從他身上看到的窘迫來。
“我先試試。”宋傲打斷姜衡準備繼續解釋下去的話語，“你等我一小會兒，我很快就好。”他說著揚起一個淡淡的笑容來，半跪下來，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姜衡的臉頰。
以精神力幻化而出的身體，因為認清了自己的處境而愈加顯得透明、只一層柔軟的金邊將他周身輪廓包圍著。
而那只帶著金色輪廓的手，像是一個一觸即碎的溫柔幻影，輕輕貼在姜衡的側臉上。
“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吧？”宋傲問道。
姜衡抿著唇角，輕輕點頭。
他當然記得，他們約定——如果這一關可以度過，就會把彼此隱藏的秘密都告訴對方。
而沒有說出口，兩個人卻都不約而同在心中為自己定下的誓言卻是——無論對方的秘密是什麽，自己都會選擇接納，選擇原諒。
因為他們一路走來，所在彼此身上投註的信任和情感，早已經遠遠超過了這所有的一切。
宋傲微笑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體躺在姜衡懷中的姿勢，順勢比了比，然後照著那個姿勢躺了下去。
精神體金色的光芒逐漸覆蓋住身體，然後緩緩合而為一，融入其中。
宋傲的意識重新從自己的身體裏蘇醒了過來。
而在他完全清醒之前，一股幾乎是在灼燒五臟六腑的痛感就叫囂著襲來，極端的痛苦令宋傲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微微抽動了起來。
姜衡眸色一沈，立即換了個姿勢抱住宋傲，伸出兩個手指探入了他唇齒之間，只怕他在極端的痛苦之下不受控制咬傷自己。
牙齒狠狠咬下，一股鐵銹味彌漫到口中，卻仿佛舒緩了宋傲的痛苦一般，令他緊皺的眉頭也放松了些許。
見此，即便指尖已經被宋傲的牙齒狠狠嵌入，姜衡卻反倒松了口氣，緩緩從胸中把一直積壓著的一口郁氣吐了出來。
“哼……”繼續向前游弋的龍發出了一聲輕哼，對姜衡道：“我沒想到，你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姜衡擡起頭，看了一眼前方的龍頭，雖然有些不解它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但卻並沒回答，而是反問道：“我沒要去哪裏？”
“去哪裏……”龍發出了一聲幽幽長鳴，“去一個一切開始的地方……是時候讓你們想起一切，承擔一切了，一直以來都是我，我這條龍，也未免付出太多了。”
聽著它的抱怨，姜衡總覺得自己好似就要想起什麽重要的東西。
然而也就在這時候，他懷中的宋傲輕輕咳嗽了兩聲，終於緩緩睜開了疲憊的雙眼。
“你怎麽樣了？”姜衡一向波瀾不驚的聲音裏也參雜進了一絲欣喜。
“咳……”宋傲又輕輕咳嗽了幾聲，從嘴角咳出些血沫來，“沒……”他搖了搖頭，想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可一開口，卻又是一陣忍不住的咳嗽。
實際上，雖然精神力承受的痛苦極大，但宋傲在回到自己身體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全然清醒了過來。
憑借一己之力正在試圖力挽狂瀾拉住宋傲即將四分五裂星海的九命大喜過望，立即對宋傲發出了求救的信號！
——快來救救你自己！不然我們就要一起死在這裏了！
九命不必說話，直接就可以借助星海之力和宋傲進行意念上的溝通，立刻像倒豆子一樣劈裏啪啦把剛剛發生的一切全都描述了一遍。
宋傲自然也是立刻就發現了情況不對，可他的精神力被那只該死的蠱蟲很是吃掉了一部分，再加上最後那蠱蟲的自爆行為，實際上就相當於用他的精神力攻擊了他的星海。
這完全就是在自己體內制造了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
尤其是經受了轟炸的星海。
畢竟精神力的主要儲存和依托物是大腦，而這場微型戰爭卻發生在宋傲的星海之中，因為受到最大傷害的，自然也是星海。
不，甚至不應當說這是一場微型戰爭——雖然相對於天城之中發生的一切，這場戰鬥小到不能夠再小了。
可是對宋傲來說，這卻可仍舊是關乎於他生死的一場大戰！
要不是九命拼死在他星海之中強行拉住了四分五裂的星海，只怕此時，他就會已經因為星海破裂而陷入重度昏迷，甚至隨時有死亡的威脅。
所以宋傲剛剛一重新有了意識，第一時間便就是立即投入到了拯救自己的行動之中。
也幸好，龍接住兩人之後，便立刻帶著他們離開了那巨量星海之力轟擊的範圍，結界也隨之打開。
這裏的星海之力雖然算不上濃郁，但用來補充兩個修煉者的身體卻還是綽綽有餘了，因此宋傲才能不斷汲取著周身的星海之力，向自己的星海之中填去。
只是……
畢竟曾經破裂過一次，即便能暫且使這星海不至於分崩離析，可到底也難以恢覆到一開始的狀態，尤其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輔助治療，便只能堪堪在四周築起圍欄，令星海維持在一個基本還是整體的狀態上。
察覺到宋傲的狀態不妙，姜衡一邊幫他拍背順氣，一邊將自己的星海之力也緩緩輸入到宋傲的體內，想要看看他身體裏的狀況。
宋傲身體微微一僵，生平第一次有些推拒姜衡的星海之力。
感受到這種無聲的拒絕，姜衡表情一凝，卻也只是暫且停下了星海之力推進的節奏，但並沒有直接把星海之力撤出。
“讓我看看，好嗎？”姜衡聲音微啞。
宋傲沈默片刻，可想想即便現在瞞過，後面恐怕他也無法一直瞞著姜衡，於是輕輕嘆了口氣，還是把姜衡的星海之力放了進去。
姜衡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至少，宋傲還不是真正想要拒絕他。
柔和的星海之力撫慰著宋傲經脈之中受損的部分，如溫柔細浪繾綣，層層推進又稍作流連。
越是深入，姜衡便越是忍不住的心疼。
這是一種他幾乎沒有怎麽體會過的感覺——雖然傷口都不在自己的身上，但卻遠比在自己身上更令人難受，令人無法呼吸。
他的心臟仿佛被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每往前一點，看到一處更深的傷痕，那只大手便在他心臟之上捶打，令他胸口泛起沈悶的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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