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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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圖謀
——不能睡！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仿佛如一道驚雷般在耳邊炸響。
宋傲自幾乎難以抵擋的困倦之中強行睜開了雙眼。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確躺在一個溫暖又舒適的地方，四周都軟綿綿的，像是一個巨大的“囊”，把他包裹其中。
可如果試圖動一動身體的話,便會發現這個“囊”盡管舒適,卻十分的狹小，幾乎只能堪堪容納他一人躺在其中。
而整個“囊”裏,是一片全然的黑暗,即便宋傲無比確定自己已經睜大雙眼，卻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於是他只能用手來檢查自己身體的情況。
很快,宋傲就發現自己身體完好，也沒有受傷，並且身上還穿著自己的作戰服,甚至他在某個結實而且位置比較隱蔽的口袋裏,發現了那枚蛋，又在腿邊另一側摸到了綁在那裏的星力刀。
這才是他進入這個秘境時,原本應該有的樣子！
宋傲心思一動，立刻向自己的星海探去。這一次,他的星海並沒有被凍住,更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宋傲輕而易舉地探到了自己的星海。
他的確已然星海五層了,也的確凝結出了五行元素之心。
甚至仔細觀察,他還能找到那只在星海裏緩慢游動的蠱。
但，這星海運轉的方式……似乎有些問題。
宋傲仔細觀察著自己的星海，便發現星海之力在以一種不受他控制的方向流淌著，然後從身體的幾處關竅大穴處逸散出來，隨即被那個“囊”所吸收。
宋傲立即想到了在妓-館那一夜,他們用星海之力附著在眼上之後看到的場景——無數紅線不斷從他們身上抽取著星海之力，源源不斷的送往城主府的方向。
這是大小姐的“誠意”？
但大小姐讓他們看這些東西做什麽？
耳畔仿佛還有大小姐的叮囑聲——不要動，不要睡，但也不要說話。
她還說，她的名字叫做夏玨清。
宋傲想起在他們進入城主府之前，他故意向老劉伯問起夏家時，那一瞬間老劉伯的反應。
夏陸帝國，夏、陸帝國。
帝國史書上說，當年幾大家族帶領人類從星球走向星際，經歷了種種磨難，犧牲了無數英雄，最終才換來了夏陸帝國的建立。
而夏陸之名，也是為了紀念在這整個過程中，犧牲最多、最大的兩個家族。
帝國成立後，這兩個家族便隱沒而去，再也沒有出現在帝國的統治歷史裏。
關於這兩個家族，歷史教科書裏便就是這麽幾筆潦草帶過，如果再想看些什麽詳細的資料，便就要往歷史系深造研究了。
不過，教科書裏可不會講貴族圈子的辛秘，不會講世家大族的紛爭，更不會講什麽上古秘境。
而今陸家就在這裏，似乎正在圖謀著什麽大計劃。
而夏家呢？為什麽這城裏的大小姐“陸凡柔”姓夏，而真正的夏家卻叫人諱莫如深？
宋傲一面靜靜思考著，一面試圖控制自己的星海，戒斷星海之力源源不斷的流出。
然而令宋傲驚訝的是，他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效果，就算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星海，可整個星海卻仿佛已經不再受到他的控制。
作為這星海的主人，他卻反倒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旁觀者”。
宋傲困惑的皺起眉頭，又想起夏玨清的那句話——不要動，不要睡，但也不要說話。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地方，自己為什麽還不能從這個“囊”裏離開？
如果現在他所看到的一切才是天城真正的真相，那麽，這就是夏玨清的誠意嗎？
很顯然，宋傲還是低估了夏玨清的誠意。
沒過多久，他就聽到“囊”的外面開始傳來聲音。
躺在裏面，宋傲並不知道“囊”的厚度，但從聲音來判斷，這東西應該並不會很厚，並且透聲的效果也還算是相當不錯。
嘩啦，哐當。
似乎是鐵鏈子被撥動的聲音，緊接著哐哐聲更大，一扇金屬鐵門被推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這聲音卻仿佛是貼著“囊”的內壁傳來過來，給宋傲一陣又一陣頭皮發麻的感覺。
再接著便是腳步聲，有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近了。
宋傲由此判斷他們在一個房間裏，而從腳步的聲音來聽，這個房間似乎給出非常的大，但卻並不空曠，聽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廠房。
廠房？
宋傲心中湧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猜想。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離自己很近的地方。
——不要動，不要睡，但也不要說話。
宋傲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心跳放緩，不要表現出自己已經“蘇醒”的樣子。
然後他就聽到悶悶的咚咚兩聲，好像是隔壁的“囊”被人拍擊的悶響。
所以，這裏並不止自己一個“囊”嗎？
宋傲還沒有做出下一步猜想和判斷，那咚咚聲便貼著自己所在的這個“囊”響了起來。
“咚咚”、“咚咚”。
聲音其實並不大，卻令宋傲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就仿佛自己正是一個等待成熟被取走的西瓜，隨時都會迎來自己生命的終結。
不過很顯然，如果他真的是那個瓜瓤的話，現在離“成熟”，恐怕還有一段距離。
宋傲屏息凝神，而後便有一個他稍有些熟悉的聲音問道：“這最後一批燃料，還要多久才能夠徹底成熟？”
聽那聲音，不是陸城主還是是誰？
“城主大人，小人已經想了所有加快催化的辦法了，一定讓大人在四天後趕上時間，絕不耽誤大人的正事！”老劉伯諂媚的聲音緊跟著傳來。
“唔。”陸城主應了一聲，隨後又在宋傲的那“囊”上拍了拍，“但是，如果我說，我要取兩個燃料出來呢？”
“這……”老劉伯的聲音顯得十分遲疑，“如果要取出燃料的話，收集的星海之力有可能會不足，但如果是必須的，城主可以再等兩三天再來，至少先最大程度的榨幹他們的星海之力。”
“榨幹多可惜……”城主輕笑了兩聲，“這些事情你不懂，這兩個家夥，對我可是有大用的。就沒有別的辦法，補上缺兩個人的星海之力？”
“有是有，就是……”老劉伯有些遲疑，但對上城主問詢的眼神，還是咬咬牙道，“雖然那些將死之人的星海之力已經太過於微弱，但只要給在最後關頭，再給他們註入強效催化劑，讓他們的骨血都融了，全部化作星海之力的話，想來應該是夠了的。”
“嗯，那就好。”城主滿意擺了擺手，“需要多少人？”
“這……這一批的五十餘人，加上之前還在茍延殘喘的摸約五十人，湊足一百人，應該就沒有問題了。”老劉伯有些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才一百人而已。”城主哂笑一聲，“這有什麽，就這麽辦吧。”
“是……”老劉伯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心中慶幸著自己是城主的左膀右臂，而不是那隨隨便便就被一句話判了死刑的一百人之一。
感到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妥，不夠積極，老劉伯又立刻補充道，“不過這次全然都是托了城主的福，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的燃料凝結元素之心後，星海之力充能的效果比以往都要好上不少，技術部那邊分析結果也說，星海之力所蘊含的能量高出不少，不然小人還不敢跟城主打包票後面幾天就能把發射器裝滿。”
“哦？還有這碼事？”陸城主挑了挑眉，“有調查出來品質更好的原因嗎？”這可事關未來能源的使用，陸城主自然還是比較上心的。
“您也知道，咱們之所以每次讓這些燃料都凝結元素之心，就是為了以元素之力來淬煉星海之力，使星海之力更加純粹。而這次在促進他們凝結星海之力的時候，小人刻意嘗試融合了一下五種元素，而不是一對一單獨激活凝結，沒想到出來的效果這麽好。”
老劉伯拱了拱手，三言兩語就把那誤打誤撞之下，宋傲和姜衡引起星海之力龍卷的事情變作了他的“刻意為之”，甚至把事故當做自己的功績給標榜了起來。
而宋傲則是聽得心中大驚，原來這秘境當真從來就不是為了讓他們獲得任何提高，哪怕促使他們達到星海五層，凝結元素之心，也都不過是為了後面好進一步的從他們的身上榨取價值。
姜衡的推斷從一開始就沒有錯，這秘境，從來都不是為了讓他們提高而開……
“那你倒是辦了件好事，怎麽也不早點說，回去倒是要好好獎賞你一番。”聽到老劉伯的匯報，陸城主自然是滿心愉悅。
等他突破這天城的桎梏，重掌帝國的統治權，便可用這些做誘餌，輕松招攬到大批願意在他手下做事的人。
“不過，小人想鬥膽問問，城主為何一定要放過這兩人……”眼見城主嘴角染上笑意，顯得心情很好的模樣，老劉伯想了想，便大著膽子開口問道。
“哈哈哈哈……”提到這個，城主又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笑聲，“你也知道，我們表面上與宋家合作，實際上也是拿宋家做個後手。”
“是。”這一點老劉伯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對這四門八閥，他卻是實實在在看不上眼的。畢竟都是被皇室，被他們陸城主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人罷了。
那些人比他們，不就是強在出身，強在可以修煉嗎？若也能給他那樣的條件和機會，他絕對也就會帝國的耀眼星輝。
不過沒關系，等城主真的沖破桎梏，重新接管帝國，他也就會成為天子近臣了！
“這宋斬，為人算是精明狡詐，但其實最終也不過都是些小聰明。哈哈……我就嫁了個沒用的女兒給他，他便信了我，和我們合作。”
“不過這個家夥倒是個陰險的，我本想騙來他手上的九轉回環蠱，他卻反手就把九轉回環蠱種在他另一個小子身上，哈，知道什麽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嗎？”說起當年往事，陸城主先是一陣咬牙切齒，然而說到最後，卻又不知為何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來。
老劉伯其實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但他更知道這種時候要留給城主談資和炫耀的餘地，便謹小慎微的裝作不明白搖頭，“這……小人不明白啊，聽說是種在了元帥的養子身上。”
“是，種在了周焯的養子身上，哈哈哈哈……不過，那小子，可不是他的養子。”
聽到這裏，老劉伯和宋傲皆是一怔。
對於老劉伯來說，這倒是他所不知道的，沒有收集到的信息了。人的本質都是八卦的，老劉伯也頓時就好奇了起來。
而宋傲更是屏息凝神，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姜衡的身世。
雖然他覺得自己以往的猜測恐怕已經八九不離十，但即便到了現在，也都還沒有一錘定音的證據，更沒有聽哪位知情人說過。
眼見城主似乎是想故意賣個關子，老劉伯立刻非常識時務的跟上道：“這……不是養子？那莫非，竟然是姜爍或者是周焯的親子？！”
“呵呵呵，你這老小子，倒也還算是有幾分聰明。”陸城主笑了笑，“這樣說，倒也行得通。至於他到底是什麽……哈哈，過兩日你也就會知道了。”
見城主興致高昂，老劉伯自然也很給面子的跟著一起笑了起來，雖然說到底，城主也並沒有給出真正的答案，而老劉伯，又自然是不敢去追問的。
“這邊暫且不論，剛剛你說燃料區出了點奇怪的事情，是說什麽？”城主轉了個話題，又問道。
剛剛在書房裏，他正準備同宋傲和姜衡談話時，老劉伯便偷偷同他說，這燃料區裏發現了奇怪的痕跡。
陸城主第一時間擔心的便是他最重要的這兩枚燃料出來問題，因此直接火急火燎就先親自趕到這裏來看上一看。
現在眼見裝著宋傲和姜衡的囊都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準備處理老劉伯說的怪事。
燃料區的事情沒有小事，每一個燃料都關乎著他們的計劃最後到底能不能成功，因此陸城主一向都把燃料區看得很重要，哪怕有專人管理、巡邏、檢查，他也經常親自出入燃料區，甚至著手解決其中的一些問題。
倒也不是不信任手下的人能把這些事情辦好，而是陸城主此人，個性便是如此，對於自己在意的重要事情，必須還得經自己的手走一遭才能夠放心。
見終於說到了正事，老劉伯立刻上前一步，用手一指，“城主，您看，這裏有些奇怪的痕跡，像是用刀子劃出來的。”
老劉伯所指的，恰是宋傲躺著的那個“囊”的外殼，那上面有幾道很深的清晰劃痕，看樣子，痕跡還十分新鮮。
剛剛陸城主看到最重要的囊都沒有問題，心情便松下來了一半，又聽老劉伯說哪怕把宋傲和姜衡這兩節燃料撤換下來，依然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補足燃料，心情便好了很多，甚至壓根沒有註意到這囊上竟然還有劃痕。
此時順著老劉伯指出來的方向定睛一看，陸城主立刻眉頭大皺，“這是怎麽回事？！”
燃料區一向是看中重地，這種劃痕顯然就是匕首造成的，而且看樣子不會超過三天。
見陸城主又隱約有要發怒的跡象，老劉伯的小心臟再度提到了嗓子眼，他小心翼翼匯報道：“昨天晚上最後一次巡檢時，巡檢人還沒有發現這些劃痕，是在剛剛的巡檢之中才發現的，他報到小人這裏之後，小人就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向您匯報上來了。”
然而這樣的解釋卻並不能令城主滿意，他大皺著眉頭，不滿道，“所以守衛都是幹什麽吃的？讓人大半夜溜進來在這裏做這種事情？”
老劉伯不敢反駁，只繼續道，“不過我們都檢查過了，囊全部完好無損，只有這一片的稍微有些劃痕……”
“稍微有些劃痕？”陸城主提高了聲音，“你最好祈禱今天就能把人抓到，別耽誤了我的計劃，否則……哼！”陸城主憤然一甩衣袖，“到目前為止，都查到了些什麽？”
“是，因為燃料區的進出記錄都沒有異常，所以小人已經著人排查了昨夜到今天早上所有進出天城的名單……”老劉伯再度戰戰兢兢的開始匯報起來。
然而宋傲的神經卻更加的繃緊了——因為他感覺到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拖拽他的靈魂，就像要把他從這具軀體裏給拖出去。
這種拉扯感令他感到眩暈，想吐。
但這種季度不舒服的感覺，卻還有那麽一絲絲的熟悉。
在最後失去意識之前，宋傲猛然想起，似乎剛剛一踏進秘境的時候，也是這同樣的感覺捕獲了他！
——“呼……哈……呼……”
猛然重新睜開雙眼，站直身體，宋傲就像剛剛從深水區憋氣浮上來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距他一步距離的姜衡動作幅度要小一些，但臉上也不怎麽好看，過分蒼白更顯得他棱角鋒銳。
大小姐松開手，悠悠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哂笑了一聲，“怎麽樣，我的誠意夠不夠？”
“呼……剛剛那是，那是什麽？”稍緩片刻，宋傲的呼吸終於平覆下來了些，他回憶著剛才的古怪感覺，看向大小姐問道。
“那是什麽？”大小姐輕聲重覆了一遍，彎起嘴角，臉上的疤痕平添幾分猙獰恐怖來，“那就是真實，這個世界的真實。”
“那些，像囊一樣的東西是什麽？為什麽我們會在裏面，我們又是什麽時候在裏面的？”宋傲緊接著問道。
大小姐的眉梢挑了挑，“那叫星力繭房，或許這個名字就能夠讓你猜到一部分它的用途。不過……你的問題有點太多了，現在應該是我的回合了。”
宋傲抿了抿嘴角，他們是交易關系，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大小姐的要求的確合理。宋傲只猶豫了兩秒便點了頭，“你問。”
大小姐雙目銳利的看向宋傲。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畢竟距離上一次秘境開啟，有人進來，也已經過去了兩年多的時間，帝國一定又發生了很多變化。
多年來，她都一直頂著陸凡柔的臉，私下裏卻偷偷接觸部分“燃料”，從他們那裏聽說一些有關於帝國的事情。
那是她無聊漫漫長夜之中唯一的慰藉。
現在她也仍舊有太多問題想問，但是她知道，現在沒有那麽充裕的時間，恐怕暫且只夠她問一兩個問題。
如果面對的人是姜衡，興許她會問一問帝國興衰，邊境戰事，皇家趣聞。
但面對宋傲，她最關心的問題始終之後一個——“阿柔，她是怎麽死的，是誰？”
宋傲抿了抿嘴角，略顯猶豫的看了姜衡一眼。
這時候姜衡也已經緩了過來，恢覆了平日裏淡然冷漠的模樣。
只是他看向宋傲的眼神，總是他看旁人時多了些不一樣的溫度。
從姜衡的眼神之中找到了肯定，宋傲再度看向夏玨清，問道：“如果……我告訴你她還活著，你能告訴我，你和她的關系嗎？為什麽你想問有關於她的事情？”
“她還活著？！”夏玨清臉上立即閃過狂喜的神色！
多年來，她用自己的方法，探聽到了不少消息，建立了一套獨屬於她自己的信息庫。
這一切都是在陸城主眼皮子底下偷偷瞞著進行的。
畢竟，如果讓那個控制欲極強的老東西知道了這一切，可想而知她的下場會有多麽慘烈。
因此夏玨清一直都把事情辦得很隱秘，很克制。
但這樣也導致了一個非常大的問題，她的消息來源不僅非常有限，還很隨機。
畢竟近二十年來，實際上在宋傲他們之前也就只進來過三批人，而為了不引起外界的疑心，天城裏也仍舊按照慣例，每次只扣下三分之一左右的人充作燃料，其他人都會放回去。
夏玨清記得很清楚，這二十年間第一次進來的人，年紀便已經比當時二十歲出頭的她更小，她隱約探聽到阿柔嫁了人，聽說兩人很相愛的消息，便已經是滿心歡喜。
等再過了五年，便又聽說阿柔有了孩子，宋家新出生的少爺小姐都頗為可愛，在帝國貴族圈子裏也很受人追捧，身為宋夫人的陸凡柔雖然聲名不顯，也很少露臉，但從這些碎片消息裏，她也能窺見阿柔的幸福。
然而，再過去五年，等她再想問問故人情況時，陸凡柔這個人，這個名字，卻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這才讓她開始慌了，她開始試圖收集更多情報，也正是因此，她才得知了天城地下，竟然埋藏著如此巨大的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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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睡！
不知道是誰的聲音,仿佛如一道驚雷般在耳邊炸響。
宋傲自幾乎難以抵擋的困倦之中強行睜開了雙眼。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確躺在一個溫暖又舒適的地方，四周都軟綿綿的，像是一個巨大的“囊”，把他包裹其中。
可如果試圖動一動身體的話,便會發現這個“囊”盡管舒適,卻十分的狹小，幾乎只能堪堪容納他一人躺在其中。
而整個“囊”裏,是一片全然的黑暗,即便宋傲無比確定自己已經睜大雙眼，卻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於是他只能用手來檢查自己身體的情況。
很快,宋傲就發現自己身體完好，也沒有受傷，並且身上還穿著自己的作戰服,甚至他在某個結實而且位置比較隱蔽的口袋裏,發現了那枚蛋，又在腿邊另一側摸到了綁在那裏的星力刀。
這才是他進入這個秘境時,原本應該有的樣子！
宋傲心思一動，立刻向自己的星海探去。這一次,他的星海並沒有被凍住,更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宋傲輕而易舉地探到了自己的星海。
他的確已然星海五層了,也的確凝結出了五行元素之心。
甚至仔細觀察,他還能找到那只在星海裏緩慢游動的蠱。
但，這星海運轉的方式……似乎有些問題。
宋傲仔細觀察著自己的星海，便發現星海之力在以一種不受他控制的方向流淌著，然後從身體的幾處關竅大穴處逸散出來，隨即被那個“囊”所吸收。
宋傲立即想到了在妓-館那一夜,他們用星海之力附著在眼上之後看到的場景——無數紅線不斷從他們身上抽取著星海之力，源源不斷的送往城主府的方向。
這是大小姐的“誠意”？
但大小姐讓他們看這些東西做什麽？
耳畔仿佛還有大小姐的叮囑聲——不要動，不要睡，但也不要說話。
她還說，她的名字叫做夏玨清。
宋傲想起在他們進入城主府之前，他故意向老劉伯問起夏家時，那一瞬間老劉伯的反應。
夏陸帝國，夏、陸帝國。
帝國史書上說，當年幾大家族帶領人類從星球走向星際，經歷了種種磨難，犧牲了無數英雄，最終才換來了夏陸帝國的建立。
而夏陸之名，也是為了紀念在這整個過程中，犧牲最多、最大的兩個家族。
帝國成立後，這兩個家族便隱沒而去，再也沒有出現在帝國的統治歷史裏。
關於這兩個家族，歷史教科書裏便就是這麽幾筆潦草帶過，如果再想看些什麽詳細的資料，便就要往歷史系深造研究了。
不過，教科書裏可不會講貴族圈子的辛秘，不會講世家大族的紛爭，更不會講什麽上古秘境。
而今陸家就在這裏，似乎正在圖謀著什麽大計劃。
而夏家呢？為什麽這城裏的大小姐“陸凡柔”姓夏，而真正的夏家卻叫人諱莫如深？
宋傲一面靜靜思考著，一面試圖控制自己的星海，戒斷星海之力源源不斷的流出。
然而令宋傲驚訝的是，他的所作所為沒有任何效果，就算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星海，可整個星海卻仿佛已經不再受到他的控制。
作為這星海的主人，他卻反倒成了一個實實在在的“旁觀者”。
宋傲困惑的皺起眉頭，又想起夏玨清的那句話——不要動，不要睡，但也不要說話。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地方，自己為什麽還不能從這個“囊”裏離開？
如果現在他所看到的一切才是天城真正的真相，那麽，這就是夏玨清的誠意嗎？
很顯然，宋傲還是低估了夏玨清的誠意。
沒過多久，他就聽到“囊”的外面開始傳來聲音。
躺在裏面，宋傲並不知道“囊”的厚度，但從聲音來判斷，這東西應該並不會很厚，並且透聲的效果也還算是相當不錯。
嘩啦，哐當。
似乎是鐵鏈子被撥動的聲音，緊接著哐哐聲更大，一扇金屬鐵門被推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這聲音卻仿佛是貼著“囊”的內壁傳來過來，給宋傲一陣又一陣頭皮發麻的感覺。
再接著便是腳步聲，有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近了。
宋傲由此判斷他們在一個房間裏，而從腳步的聲音來聽，這個房間似乎給出非常的大，但卻並不空曠，聽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廠房。
廠房？
宋傲心中湧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猜想。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離自己很近的地方。
——不要動，不要睡，但也不要說話。
宋傲努力讓自己的呼吸平穩，心跳放緩，不要表現出自己已經“蘇醒”的樣子。
然後他就聽到悶悶的咚咚兩聲，好像是隔壁的“囊”被人拍擊的悶響。
所以，這裏並不止自己一個“囊”嗎？
宋傲還沒有做出下一步猜想和判斷，那咚咚聲便貼著自己所在的這個“囊”響了起來。
“咚咚”、“咚咚”。
聲音其實並不大，卻令宋傲有種膽戰心驚的感覺，就仿佛自己正是一個等待成熟被取走的西瓜，隨時都會迎來自己生命的終結。
不過很顯然，如果他真的是那個瓜瓤的話，現在離“成熟”，恐怕還有一段距離。
宋傲屏息凝神，而後便有一個他稍有些熟悉的聲音問道：“這最後一批燃料，還要多久才能夠徹底成熟？”
聽那聲音，不是陸城主還是是誰？
“城主大人，小人已經想了所有加快催化的辦法了，一定讓大人在四天後趕上時間，絕不耽誤大人的正事！”老劉伯諂媚的聲音緊跟著傳來。
“唔。”陸城主應了一聲，隨後又在宋傲的那“囊”上拍了拍，“但是，如果我說，我要取兩個燃料出來呢？”
“這……”老劉伯的聲音顯得十分遲疑，“如果要取出燃料的話，收集的星海之力有可能會不足，但如果是必須的，城主可以再等兩三天再來，至少先最大程度的榨幹他們的星海之力。”
“榨幹多可惜……”城主輕笑了兩聲，“這些事情你不懂，這兩個家夥，對我可是有大用的。就沒有別的辦法，補上缺兩個人的星海之力？”
“有是有，就是……”老劉伯有些遲疑，但對上城主問詢的眼神，還是咬咬牙道，“雖然那些將死之人的星海之力已經太過於微弱，但只要給在最後關頭，再給他們註入強效催化劑，讓他們的骨血都融了，全部化作星海之力的話，想來應該是夠了的。”
“嗯，那就好。”城主滿意擺了擺手，“需要多少人？”
“這……這一批的五十餘人，加上之前還在茍延殘喘的摸約五十人，湊足一百人，應該就沒有問題了。”老劉伯有些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才一百人而已。”城主哂笑一聲，“這有什麽，就這麽辦吧。”
“是……”老劉伯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心中慶幸著自己是城主的左膀右臂，而不是那隨隨便便就被一句話判了死刑的一百人之一。
感到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不妥，不夠積極，老劉伯又立刻補充道，“不過這次全然都是托了城主的福，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的燃料凝結元素之心後，星海之力充能的效果比以往都要好上不少，技術部那邊分析結果也說，星海之力所蘊含的能量高出不少，不然小人還不敢跟城主打包票後面幾天就能把發射器裝滿。”
“哦？還有這碼事？”陸城主挑了挑眉，“有調查出來品質更好的原因嗎？”這可事關未來能源的使用，陸城主自然還是比較上心的。
“您也知道，咱們之所以每次讓這些燃料都凝結元素之心，就是為了以元素之力來淬煉星海之力，使星海之力更加純粹。而這次在促進他們凝結星海之力的時候，小人刻意嘗試融合了一下五種元素，而不是一對一單獨激活凝結，沒想到出來的效果這麽好。”
老劉伯拱了拱手，三言兩語就把那誤打誤撞之下，宋傲和姜衡引起星海之力龍卷的事情變作了他的“刻意為之”，甚至把事故當做自己的功績給標榜了起來。
而宋傲則是聽得心中大驚，原來這秘境當真從來就不是為了讓他們獲得任何提高，哪怕促使他們達到星海五層，凝結元素之心，也都不過是為了後面好進一步的從他們的身上榨取價值。
姜衡的推斷從一開始就沒有錯，這秘境，從來都不是為了讓他們提高而開……
“那你倒是辦了件好事，怎麽也不早點說，回去倒是要好好獎賞你一番。”聽到老劉伯的匯報，陸城主自然是滿心愉悅。
等他突破這天城的桎梏，重掌帝國的統治權，便可用這些做誘餌，輕松招攬到大批願意在他手下做事的人。
“不過，小人想鬥膽問問，城主為何一定要放過這兩人……”眼見城主嘴角染上笑意，顯得心情很好的模樣，老劉伯想了想，便大著膽子開口問道。
“哈哈哈哈……”提到這個，城主又忍不住發出了一陣笑聲，“你也知道，我們表面上與宋家合作，實際上也是拿宋家做個後手。”
“是。”這一點老劉伯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對這四門八閥，他卻是實實在在看不上眼的。畢竟都是被皇室，被他們陸城主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人罷了。
那些人比他們，不就是強在出身，強在可以修煉嗎？若也能給他那樣的條件和機會，他絕對也就會帝國的耀眼星輝。
不過沒關系，等城主真的沖破桎梏，重新接管帝國，他也就會成為天子近臣了！
“這宋斬，為人算是精明狡詐，但其實最終也不過都是些小聰明。哈哈……我就嫁了個沒用的女兒給他，他便信了我，和我們合作。”
“不過這個家夥倒是個陰險的，我本想騙來他手上的九轉回環蠱，他卻反手就把九轉回環蠱種在他另一個小子身上，哈，知道什麽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嗎？”說起當年往事，陸城主先是一陣咬牙切齒，然而說到最後，卻又不知為何忍不住的哈哈笑了起來。
老劉伯其實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但他更知道這種時候要留給城主談資和炫耀的餘地，便謹小慎微的裝作不明白搖頭，“這……小人不明白啊，聽說是種在了元帥的養子身上。”
“是，種在了周焯的養子身上，哈哈哈哈……不過，那小子，可不是他的養子。”
聽到這裏，老劉伯和宋傲皆是一怔。
對於老劉伯來說，這倒是他所不知道的，沒有收集到的信息了。人的本質都是八卦的，老劉伯也頓時就好奇了起來。
而宋傲更是屏息凝神，這還是他第一次聽說姜衡的身世。
雖然他覺得自己以往的猜測恐怕已經八九不離十，但即便到了現在，也都還沒有一錘定音的證據，更沒有聽哪位知情人說過。
眼見城主似乎是想故意賣個關子，老劉伯立刻非常識時務的跟上道：“這……不是養子？那莫非，竟然是姜爍或者是周焯的親子？！”
“呵呵呵，你這老小子，倒也還算是有幾分聰明。”陸城主笑了笑，“這樣說，倒也行得通。至於他到底是什麽……哈哈，過兩日你也就會知道了。”
見城主興致高昂，老劉伯自然也很給面子的跟著一起笑了起來，雖然說到底，城主也並沒有給出真正的答案，而老劉伯，又自然是不敢去追問的。
“這邊暫且不論，剛剛你說燃料區出了點奇怪的事情，是說什麽？”城主轉了個話題，又問道。
剛剛在書房裏，他正準備同宋傲和姜衡談話時，老劉伯便偷偷同他說，這燃料區裏發現了奇怪的痕跡。
陸城主第一時間擔心的便是他最重要的這兩枚燃料出來問題，因此直接火急火燎就先親自趕到這裏來看上一看。
現在眼見裝著宋傲和姜衡的囊都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準備處理老劉伯說的怪事。
燃料區的事情沒有小事，每一個燃料都關乎著他們的計劃最後到底能不能成功，因此陸城主一向都把燃料區看得很重要，哪怕有專人管理、巡邏、檢查，他也經常親自出入燃料區，甚至著手解決其中的一些問題。
倒也不是不信任手下的人能把這些事情辦好，而是陸城主此人，個性便是如此，對於自己在意的重要事情，必須還得經自己的手走一遭才能夠放心。
見終於說到了正事，老劉伯立刻上前一步，用手一指，“城主，您看，這裏有些奇怪的痕跡，像是用刀子劃出來的。”
老劉伯所指的，恰是宋傲躺著的那個“囊”的外殼，那上面有幾道很深的清晰劃痕，看樣子，痕跡還十分新鮮。
剛剛陸城主看到最重要的囊都沒有問題，心情便松下來了一半，又聽老劉伯說哪怕把宋傲和姜衡這兩節燃料撤換下來，依然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補足燃料，心情便好了很多，甚至壓根沒有註意到這囊上竟然還有劃痕。
此時順著老劉伯指出來的方向定睛一看，陸城主立刻眉頭大皺，“這是怎麽回事？！”
燃料區一向是看中重地，這種劃痕顯然就是匕首造成的，而且看樣子不會超過三天。
見陸城主又隱約有要發怒的跡象，老劉伯的小心臟再度提到了嗓子眼，他小心翼翼匯報道：“昨天晚上最後一次巡檢時，巡檢人還沒有發現這些劃痕，是在剛剛的巡檢之中才發現的，他報到小人這裏之後，小人就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向您匯報上來了。”
然而這樣的解釋卻並不能令城主滿意，他大皺著眉頭，不滿道，“所以守衛都是幹什麽吃的？讓人大半夜溜進來在這裏做這種事情？”
老劉伯不敢反駁，只繼續道，“不過我們都檢查過了，囊全部完好無損，只有這一片的稍微有些劃痕……”
“稍微有些劃痕？”陸城主提高了聲音，“你最好祈禱今天就能把人抓到，別耽誤了我的計劃，否則……哼！”陸城主憤然一甩衣袖，“到目前為止，都查到了些什麽？”
“是，因為燃料區的進出記錄都沒有異常，所以小人已經著人排查了昨夜到今天早上所有進出天城的名單……”老劉伯再度戰戰兢兢的開始匯報起來。
然而宋傲的神經卻更加的繃緊了——因為他感覺到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拖拽他的靈魂，就像要把他從這具軀體裏給拖出去。
這種拉扯感令他感到眩暈，想吐。
但這種季度不舒服的感覺，卻還有那麽一絲絲的熟悉。
在最後失去意識之前，宋傲猛然想起，似乎剛剛一踏進秘境的時候，也是這同樣的感覺捕獲了他！
——“呼……哈……呼……”
猛然重新睜開雙眼，站直身體，宋傲就像剛剛從深水區憋氣浮上來的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距他一步距離的姜衡動作幅度要小一些，但臉上也不怎麽好看，過分蒼白更顯得他棱角鋒銳。
大小姐松開手，悠悠然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哂笑了一聲，“怎麽樣，我的誠意夠不夠？”
“呼……剛剛那是，那是什麽？”稍緩片刻，宋傲的呼吸終於平覆下來了些，他回憶著剛才的古怪感覺，看向大小姐問道。
“那是什麽？”大小姐輕聲重覆了一遍，彎起嘴角，臉上的疤痕平添幾分猙獰恐怖來，“那就是真實，這個世界的真實。”
“那些，像囊一樣的東西是什麽？為什麽我們會在裏面，我們又是什麽時候在裏面的？”宋傲緊接著問道。
大小姐的眉梢挑了挑，“那叫星力繭房，或許這個名字就能夠讓你猜到一部分它的用途。不過……你的問題有點太多了，現在應該是我的回合了。”
宋傲抿了抿嘴角，他們是交易關系，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大小姐的要求的確合理。宋傲只猶豫了兩秒便點了頭，“你問。”
大小姐雙目銳利的看向宋傲。
她有很多問題想問，畢竟距離上一次秘境開啟，有人進來，也已經過去了兩年多的時間，帝國一定又發生了很多變化。
多年來，她都一直頂著陸凡柔的臉，私下裏卻偷偷接觸部分“燃料”，從他們那裏聽說一些有關於帝國的事情。
那是她無聊漫漫長夜之中唯一的慰藉。
現在她也仍舊有太多問題想問，但是她知道，現在沒有那麽充裕的時間，恐怕暫且只夠她問一兩個問題。
如果面對的人是姜衡，興許她會問一問帝國興衰，邊境戰事，皇家趣聞。
但面對宋傲，她最關心的問題始終之後一個——“阿柔，她是怎麽死的，是誰？”
宋傲抿了抿嘴角，略顯猶豫的看了姜衡一眼。
這時候姜衡也已經緩了過來，恢覆了平日裏淡然冷漠的模樣。
只是他看向宋傲的眼神，總是他看旁人時多了些不一樣的溫度。
從姜衡的眼神之中找到了肯定，宋傲再度看向夏玨清，問道：“如果……我告訴你她還活著，你能告訴我，你和她的關系嗎？為什麽你想問有關於她的事情？”
“她還活著？！”夏玨清臉上立即閃過狂喜的神色！
多年來，她用自己的方法，探聽到了不少消息，建立了一套獨屬於她自己的信息庫。
這一切都是在陸城主眼皮子底下偷偷瞞著進行的。
畢竟，如果讓那個控制欲極強的老東西知道了這一切，可想而知她的下場會有多麽慘烈。
因此夏玨清一直都把事情辦得很隱秘，很克制。
但這樣也導致了一個非常大的問題，她的消息來源不僅非常有限，還很隨機。
畢竟近二十年來，實際上在宋傲他們之前也就只進來過三批人，而為了不引起外界的疑心，天城裏也仍舊按照慣例，每次只扣下三分之一左右的人充作燃料，其他人都會放回去。
夏玨清記得很清楚，這二十年間第一次進來的人，年紀便已經比當時二十歲出頭的她更小，她隱約探聽到阿柔嫁了人，聽說兩人很相愛的消息，便已經是滿心歡喜。
等再過了五年，便又聽說阿柔有了孩子，宋家新出生的少爺小姐都頗為可愛，在帝國貴族圈子裏也很受人追捧，身為宋夫人的陸凡柔雖然聲名不顯，也很少露臉，但從這些碎片消息裏，她也能窺見阿柔的幸福。
然而，再過去五年，等她再想問問故人情況時，陸凡柔這個人，這個名字，卻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這才讓她開始慌了，她開始試圖收集更多情報，也正是因此，她才得知了天城地下，竟然埋藏著如此巨大的驚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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