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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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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如此刺眼,嚴岱川心好累。

地上丟了亂七八糟的衣服,嚴岱川自己的襯衫被撕了個稀碎掛在床尾,身上到處疼,都是被邵衍給打的。

他被陽光弄醒,盯著天花板發了會兒楞,胸口充盈著揮之不去的滿足感的同時,也挫敗的可以。

邵衍前半夜的時候不太喜歡深入交流,對他又踢又打,雖然沒有兇狠到上口咬,但因為武力值高超的緣故,也讓嚴岱川吃了好大一通苦頭,差點就給弄痿了。到後半夜食髓知味,就怎麽也不肯睡,還不肯讓嚴岱川睡,一直折騰到天都微微發亮了,才心滿意足地去洗澡。

嚴岱川下床換床單的時候頭都暈了,他實在琢磨不透邵衍身上到底是哪來的那麽多精力,按理說他在資料裏看到的承受方房事過後會異常虛弱才對,邵衍卻活蹦亂跳,精力充沛到不像是正常人。嚴岱川原先都琢磨好水到渠成之後第二天該如何小意溫存了——從用胳膊給邵衍當枕頭開篇,雙方纏綿地交換一個親吻,接著他起床去給邵衍熬一鍋濃濃的甜甜的粥,一勺一勺地餵給對方吃下去,然後再抱著邵衍去浴室洗漱,為他按摩酸疼的腿和腰,最後為他挑出來並換好當天要穿的衣服……這親密簡直零距離,有著讓人無法抵抗的魅力!

可現在呢?

邵衍淩晨做完之後洗了澡還洗了頭,身上幹幹凈凈泛著沐浴露的香味,頭發睡得很蓬松,安靜地臥成一團。他的手以微妙的角度覆在枕頭邊緣,嚴岱川毫不遲疑此刻假如出現異變,邵衍會用最快的速度清醒過來並毫不猶豫地摸出枕頭下面的刀片劈向任何人。

脖頸昨晚的傷口比看上去要嚴重,壓了一個晚上,早晨脹痛的不得了。

嚴岱川翻了個身側臥著支起自己腦袋,肩膀和手臂的連接處第一回合時挨了邵衍一巴掌,皮膚都繃腫了。

他盯著邵衍酣睡時恬靜的面容,忍不住目光發軟,遲疑了片刻,伸出手來去撩邵衍垂到臉上的發絲——沒被打,好慶幸。

邵衍白凈光滑的臉完全露出來,溫暖的陽光灑在他的皮膚上,臉上白而瑣細的絨毛讓他看起來像是被一圈光暈給籠罩了。嚴岱川盯在他臉上看著,渾身的氣質自然而然柔和了下來,牽動肌肉的時候碰到傷口還有點酸痛,但他還是湊上去輕輕地在邵衍臉頰上親了一口。

小心地覆住邵衍按在枕頭邊緣的那只手,嚴岱川湊到邵衍耳邊,用鼻尖磨蹭了一下邵衍的耳廓,謹慎而寵溺地放輕了動作:“起床了,太陽已經……”

手心一空,臉上啪的一下蓋上一只手,力氣奇大,瞬間堵住了他還未出口的一切話語,且將他緩慢而堅定的一點點推開了邵衍的身邊。

嚴岱川眨了眨眼,對上邵衍看向自己的目光,毫不意外地發現對方的視線像是根本沒有睡著過那樣清醒。

邵衍皺著眉頭看他:“別吵!”

“……”嚴岱川試圖挽救洞房花燭夜早晨該有的浪漫情調,“……腰酸不酸?疼不疼?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又在找打了是嗎?”邵衍重新閉上眼睛翻了個身。他身上倒是不疼,酸卻真心有點。昨天晚上沒練功,運動量比想象中大,又是淩晨才睡下的,到現在不到三個小時,好困。

嚴岱川臉上溫柔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麽擺才好,伸手想要去碰邵衍的臉,快接近對方發絲的時候又像被燙到似的彈開了。

這個劇本拿的不對啊QAQ!

親吻呢?熬粥呢?餵飯呢?洗漱呢?按摩呢?

全都哪裏去了!

昨晚情到濃時的時候整個人趴在自己身上一邊動一邊索吻,嘴上哼哼唧唧身體軟綿綿的就像小貓一樣,大清早立刻變了一副嘴臉……這簡直是拔屌無情!【大霧嚴岱川盯著拔屌無情·邵衍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躡手躡腳爬起身穿衣服,順手把晚上沒丟準掉在地上的幾個安全套撿進了垃圾桶。昨天的一套衣服丟的滿房間都是,他索性就套了一條褲子,赤腳踩在地上。

爬到床邊的安全範圍之後,他才大著膽子在被窩裏用腳踢了踢邵衍的小腿:“衍衍,你要吃什麽?我去給你做。”

邵衍沒理他,嚴岱川穿好褲子之後抱著臟衣服屁顛屁顛出去了。

他去自己的房間換衣服,上衣被邵衍撕爛了,所以只能打赤膊。朝房間走了不遠,便聽到樓下傳來劉阿姨的一聲驚叫:“嚴先生?!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等到看清楚嚴岱川現在狼狽的模樣,她立刻嚇得朝上跑:“哎喲你看這是怎麽回事?連上衣鞋子也不穿,身上全是傷,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嚴岱川沒想到會那麽巧被她看到,朝旁邊瞥了一眼,瞬間挺直腰背恢覆鎮定自若的模樣,微笑道:“早上到的,出了點小事情。”

劉阿姨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看了下他來的方向,又對上嚴岱川滴水不漏的笑臉,只好點了點頭不再追問。等到嚴岱川關上房門之後,才猛然醒悟過來,他昨晚這是在邵衍房間睡的?

劉阿姨相對單純一些,還真沒想到什麽暧昧的關系,但早上的奇事簡直是一環扣一環。沒多會兒穿戴整齊的嚴岱川竟然進廚房說要做早飯了!

邵衍在家的時候劉阿姨三頓飯都不下廚,肚子餓了頂多烤兩片面包填肚子。見嚴岱川一副自己相當能幹的架勢去櫃子裏拿砂鍋,把周圍各種各樣的鍋子碰的叮鈴哐啷響,劉阿姨只好去幫忙。

“不用不用!”嚴岱川是想憑借自己的手藝弄頓東西讓邵衍吃的,他學習能力還行,有這個念頭的時候就去看菜譜了,現在各項步驟早已經背的滾瓜爛熟。

熬粥還不簡單啊,要挑戰就要挑戰高難度的,嚴岱川要熬就熬砂鍋粥,電飯鍋?不用那個!

身體終於得到滿足,雖然過程中有那麽一點小小的意外,嚴岱川心情還是格外的敞亮,胸口都開闊了許多,空氣也清新了,他想哼歌。

本想幫忙的劉阿姨:“……”這調跑的跟shi一樣。

邵衍在房間裏打了套拳才下來的。他平常對那方面的反應比較清冷,連自瀆都是沒有的,好不容易獲得了一個紓洩的渠道,整個人精神奕奕容光煥發。

腰和屁股確實有點酸,但這點程度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邵衍心情好好地站在樓梯口,嗅到一陣濕漉漉的米味,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什麽東西?

到底是怎麽回事!

嚴岱川板著臉站在距離竈臺五步開外謹慎地盯著一直在撲騰的砂鍋蓋子,火已經開到最小了,鍋子看起來還是十分不甘寂寞,水放的少了,中途他又加進去一瓢涼的,劉阿姨看到後嗷嗷叫這樣不行,但他水已經放下去了。

水是按照配比上說的沒錯!蓋子也蓋的嚴嚴實實,用的火也是對的,為什麽還是有那麽多出人意料的事情?

煮粥這事兒不如想象中容易,嚴岱川死了一大批腦細胞,最後決定不管怎麽樣要弄點吃的出來。

邵衍進廚房的時候,嚴岱川已經倒掉第三個煎破的荷包蛋了。

劉阿姨在背後拍拍他肩膀,小聲道,“嚴先生今天有點發神經,你別過去啊。”

她的表情甚至是有點驚懼的,老人家年紀大了比較迷信,嚴岱川今天莫名其妙的一切舉動,在她看來除了中邪,實在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了。

邵衍聯想到半夢半醒時聽到的嚴岱川的問話,哪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他無奈地嘆了一聲,示意劉阿姨不用多管,自己進廚房關上門擋住還在朝外彌散的焦臭,然後打開冰箱摸出幾塊臘腸和燒味來丟在料理臺上。

嚴岱川看見他,咳嗽一聲滑步擋住垃圾桶:“怎麽沒多睡一會?”

邵衍斜斜瞥了他一眼,也沒戳破這人小小的自尊心,只是說:“我要吃燒臘飯。”

“你現在應該喝粥……”嚴岱川試圖讓邵衍相信自己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

邵衍直接給了他一腳,把他踢到門邊站著了。

已經被煮成水渣的粥肯定是要不得了,邵衍也不太明白嚴岱川為什麽會拿細鍋來煮粥,水量幾乎是米的十倍,這是在煮米湯?

拿小鍋,抓米,淘洗,放適量的水,然後直接把洗幹凈的臘腸和燒味切塊丟進去。

難以掌控的火候和烹飪細節到了邵衍手上就跟馴養過的寵物那樣聽話,嚴岱川看著他行雲流水的動作發了會呆,忍不住被引誘靠近,從後背伸手環住了邵衍的腰。

從早晨到現在一切因意外出現的不快頃刻間消失的一幹二凈。

他心中充溢著比陽光還要溫暖的滿足感,肚子吃了一拐也不肯松手,心滿意足地妨礙著邵衍的行走動作,死皮賴臉還開黃腔:“臘腸多給我一根,吃哪補哪。”

神經病。

邵衍抓了兩塊臘腸丟到臨近的鍋裏,一邊鄙夷地朝後掃了一眼,一邊琢磨著,是不是真的應該弄點牛鞭什麽的回來燉湯給嚴岱川喝一下。

砂鍋吃透火候,受熱均勻,揭蓋的時候,撲鼻都是夾帶著燒臘濃濃肉味的米香。

水放的恰到好處,白飯一粒粒圓圓胖胖,被煮到微微發幹,丟在水裏的燒臘也已經被長久的熬滾煮熟,囂張地橫臥在米飯裏,油脂滲透出來,染出周圍一大塊油黃發亮的米飯。

粵系中的腌鹵簡直是人間絕色,不必更多的配料渲染,用水煮透,已經是令人欲罷不能的滋味。

臘肉的鹹味被煮到米飯裏,和香腸甜蜜的滋味混合,米飯濕潤中帶有嚼勁,混著肉香,包羅萬象。

嚴岱川嘴裏咬著嚼勁十足的臘腸,風幹過的鹵味帶有一種新鮮食吃不到的厚重味道,撲面而來的香氣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邵衍就坐在他旁邊,挑出自己不愛吃的香腸,全部都丟到了嚴岱川的碗裏。

嚴岱川一邊吃一邊笑了起來,弧度不大,眼神中卻寫滿了幸福和滿足。坐在對面的劉阿姨看的更害怕了,嘴裏嚼著飯盯緊了他,看過半天之後,默默抱著自己的砂鍋坐到了遠一些的地方。

——

邵父回到家的時候,心仿佛正被夏日的艷陽炙烤,砰砰直跳。

他腳下打著飄,從掛了特殊牌照的車裏出來,開車的司機還下來鄭重其事行了個軍禮,邵父茫然地和對方告別,茫然地看著對方離開。

又打著飄上了臺階,靠在大門口的立柱上,目光遙遙眺望天際。

天哪。

天哪……

天哪!

後背現在還在冒冷汗,卻擋不住他飛揚的心情!

他簡直想要跳起來狂呼三聲了,今天的這一場會談,對他、對邵家、對禦門席,都有著裏程碑式的意義。

在此之前邵父從未想象到自己能有今天,剛和老人家見面的時候他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他不是誇誇其談的人,比起說好聽話話來更擅長把事情做漂亮,這樣的性格也導致他從小就不如自己口甜舌滑的弟弟引人註目。邵父活了這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有種自己如此優秀的認知,他獲得的那些讚揚和優待,可是親口從那位老人家嘴裏說出來的!

想到自己晚上在外頭留宿了一個晚上,也不知道家裏人會怎麽擔心,邵父一個躍起,匆忙朝屋裏跑去。

他迫切的想要好家人分享剛剛得到的好消息。

連他自己也鮮明的意識到,禦門席,真的今時不同往日了。

——

邵衍這學期幾乎就沒怎麽上過課,但許久不露面,在學校裏的知名度卻半點沒有減少。

可不是嗎,這小半年來邵衍可成了名人,A市那些領導們拍禦門席馬屁拍的跟什麽似的,似乎生怕這一支柱產業到時候落戶到其他城市,恨不能給禦門席的東家和少東立功德碑了。

前段時間議會進行時,A市大街小巷都拉滿了慶賀禦門席入駐國宴制作單位的橫幅,不通外界的人也能看出邵衍這是發達了的節奏。

邵家有錢,邵衍從小成績稀爛,但上的也都是A市最好的重點學校。A大裏不乏和邵衍做過好多年同學的學生,雖然都沒怎麽跟邵衍說過話,但該知道的,肯定都是知道的。

尤其是邵家那點恩怨情仇,在A大簡直是國民性質的八卦。

禦門席發達了,邵文清的日子自然不像從前那麽好過,主要也是他們一家現在在走下鋪路的緣故,否則邵氏集團擺在眼前,除非不開眼,否則也沒人敢得罪他。

可現在今時不同往日,禦門席眼看著下一步再紅火就要走出國門了,邵衍更是頭頂無數重量級的頭銜。與之對比,邵文清一家的狀況顯然不怎麽好看:他父親從住院一次之後就沒怎麽出現在人前,邵家一群董事在那之後更是高調地將他從董事長的位置上剝離了下來,邵家和禦門席之前打成一團,生死仇敵也沒那麽兇惡的,現在風頭一轉,集團跪舔禦門席的姿態又簡直卑微到了塵埃裏,簡直是在把邵玉帛的臉皮撕下來攤在地上踩。父親受到了這種待遇,身為兒子,邵文真能平常心對待?

答案是理所當然的。

邵文清站在角落裏,非常偏僻,陰影幾乎籠罩他整個身體。

他抱著書定定地看著好久不見越發耀眼的年輕人和同學說笑著走過,眼前好像閃過了一道奪目的光,胸口也翻攪了起來。

對方好像察覺到了他太過炙熱的視線,走開兩步之後忽然轉頭看了過來,目光之銳利,讓邵文清立刻心虛地垂下頭來不敢與他對視。等到那束鋒利到如有實質的目光收了回去,邵文清才重新擡起頭來,悵然若失地目送他走遠。

不只是他,圖書館裏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著邵衍離開的方向,邵衍一出門,本該安靜的小場館中便充滿了瑣碎的議論聲——

——“真的是他哎,是年底回來考試?平常那麽神秘,根本見不到人的。”

“聽說是在忙家裏的生意,我男朋友的爸爸在A省的文化研究協會裏和他是同事,也說今年很少見他。”

“禦門席都開始做國宴了,用不了多久肯定飛黃騰達,你說他那麽小年紀就接手家裏的工作,能不忙嗎?”

“天,年輕長得帥又多金,他這是上輩子積了多少德啊……虧得成績不好,要不我真不如去跳河算了。”

“說不定只是不適應應試教育呢?沒看他現在字畫都漲到什麽價格了。嘖嘖以前真是沒看出來,跟咱們就不是同路人。”

“別說了,邵文清來了。”

邵文清從角落裏出來,照舊是底氣十足溫和有禮的模樣,和私下裏偷偷看過來的視線撞上,還鎮定地報以微笑。

周圍的人開始竊竊私語,討論一切,說他、說邵衍、說衛詩、說邵家和禦門席,恩恩怨怨竟有那麽多的版本。他腳步越發快,幾乎抱著逃脫的念頭在離開。沖出圖書館大門沐浴到室外溫暖的陽光時他周身驟然一松,整個人虛脫般茫然地靠在了圖書館大門前的立柱上。

臨時抱佛腳了幾天,邵衍難得只交了一科白卷,學習態度很好,教授還專門表揚了他的進步。

在考試月一並進行的是花釀的出窖,嚴岱川為了夏季酒品的如期供應,特地在某一年四季都在下雪的山區深處為禦門席圈下的一塊雪場,以至於現在連百香果酒用的都是那處雪場裏的地下水,成品越發清冽甘甜。

大概是雪場的雪質量很好的緣故,這一批的花釀味道比起從前甚至更勝一籌。當然,這一批酒中有一小部分的意義同樣是非比尋常的,起窖之後就被搬走經過層層檢驗和審核,確定了沒有任何問題後,才被封裝帶走。

這一批的外賓訂單有點重大,邵父統計之後是要交給外交部門過目的,後續的承裝和配送當然也需要專業部門插手。若是全交給自家,以後裏頭萬一出了點問題,禦門席是跳進黃河裏也洗不清的。

具有C國特質的酒瓶被專人帶走,經由層層保護,歷經艱辛送達了該到的地方,訂酒的客人們早已經等的望眼欲穿了。

原本普通的酒水被這樣一處理頓時帶上了邦交性質,C國國內對禦門席的態度稍微一琢磨就能回出味來。但他國的民營企業如何發展誰會在乎?總歸大部分國家都和C國沒什麽交惡打算的,原本下訂單的時候也只是純粹為口舌的享受,現在一舉兩得更是恰好。

花釀的反響一點點打開,來自海外政界上層的酒水訂單一下子就多了起來。邵父被拉去談話之後膽量一下就大了起來,也覺得自家除了餐廳之外應該發展一些副業,就如同現在大受歡迎的酒水,如果能如同海外的酒莊那樣專門開辟出一個子品牌,也不失為一個相當能打的產業鏈。

任憑來訂酒的客人們再怎麽身價斐然,餐廳裏的酒水訂單肯定不能搞特權,這點格調邵父還是有的。市場恰好在供不應求,花釀和百香果酒這種產品既然不能生產,自然可以繼續保持饑餓營銷,剩下那麽大一塊市場空缺,能填補起來不是更好?

國內的老客人們很發愁,以往禦門席沒做大的時候酒水就因為產量少不好訂,現在禦門席做大了,酒水的產量也大了點,可面向的客戶群體也更加龐大,竟然比以前還要供不應求。現在的他們不僅要和國內的客人們鬥智鬥勇,竟然還要提防海外湧現的危機。

店裏倒是一直沒漲,但黑市上的價格早已經叫瘋了。總有不差錢的等不起長久訂單周期的客人出高價亂喊,雖然最後能真正買到貨的人寥寥無幾,但酒水的價格這樣一來二去立刻被炒到了天價。禦門席為了防止有人倒賣,現在辦理酒水預訂資格都要仔細核查客戶的身份和資產信息了,數量也限購地更為嚴苛,漫長的周期等待下來,上一回訂到的酒再如何寶貝都已經被喝的幹幹凈凈了。

禦門席接下國宴這單生意的時候就有人知道不好,常常和海外有生意往來的許多客戶發現到禦門席這個名字在某幾個國家的上流社會中逐漸打開知名度的時候便也沒多麽意外。深藏在XX王宮中來自C國的神秘酒水的魅力逐漸被人揭曉,C國商人們自豪的同時,也悲愴的認識到一個現實——那就是禦門席日後的酒,一定會越來越難訂。

邵父的市場調研裏,自然到處都是叫好聲。

邵衍釀酒的方子確實不少,能批量生產的自然也有,但品質肯定和花釀這種需要精心呵護的有所差別,對原材料的標準,也要求的格外嚴苛。

邵父雖然不到財大氣粗的程度,但有上頭政策支持,根本不把投入放在眼裏。把計劃遞交上去之後,上面也發話說非常期待禦門席的成績,假如能把酒水產業做成具有民族代表性的產品,這種成果當然是多多益善的。

邵父的滿腔熱血頓時就有了宣洩的渠道,為了鼓勵他的這一決定,上頭把禦門席在B市還在裝修的總店幾乎照顧到無微不至。

邵衍回憶遍了自己所熟知的所有釀酒方子,果酒藥酒白酒林林總總,想到禦門席現在走的路線,決定最好還是走果味的方子為了到底主推哪一種水果,家裏人在飯桌上已經爭論了好些天。邵父想做最穩妥的葡萄酒,邵衍卻想要挑戰更特殊些的青梅或者甘蔗。

他聽著邵父各種“特殊水果很難讓C國之外的海外客戶群接受”balabala的論據,心中嗤之以鼻。

當初他在宮裏釀的甘蔗青梅酒可全都是那群來交歲貢的沒羞沒臊的紅毛子喝掉的。皇帝後來想喝喝不到,足足罵了有小半個月的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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