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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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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業讓局裏的人過來收拾現場的時候, 所有來的人都被關局狠狠威懾了一回, 確保他們不會把這些看到的事情外說之後, 才被派了過來。

“林副,這、這裏是什麽情況啊?”宋臏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他不知道為什麽,一走進這間房間,就一個勁的起雞皮疙瘩,死活就是下不去,跟撞了邪似的。

賞了這不安分的小子一個爆栗, 林業暗含警告,“有些事情不應該知道的, 就別問那麽多。”他不相信來之前這小子沒收到什麽口風, 這好奇心重的老毛病,是時候該改一下了。

宋臏立馬比了個上拉條的手勢,好家夥,能讓副隊對他動手,看樣子是真的不能問了啊。

不說宋臏, 其他被局裏安排過來的兄弟其實全部都心有疑惑, 只是他們不像宋臏那麽不怕死,個個嘴巴閉得死緊,趕緊該幹活的幹活。

安排去查這幢別墅背後所屬人的信息也很快回來了, 局裏試圖和對方聯系, 但是卻發現, 這個別墅雖然是記錄在一個富二代的名下, 但是他卻絲毫不知情。

被請回了局子裏之後,他甚至還在不停嚷嚷,表示手裏房產那麽多,他怎麽知道他什麽時候買的?

“金少,你確定你不記得了?我提醒一下你,現在你名下的別墅裏,出現了一個非法的科研實驗所,不止是裏面死了兩個人,我們在現場還發現了很多違禁生命體,這些隨便曝光一條,金少下半輩子,就只能在監獄裏過了。”

負責審訊的是老刑警勞柏,他最煩的就是和這些不知法只知道特權和錢的少爺打交道了,也不繞圈子,幹脆明明白白把後果往那一扔,愛咋咋滴!

金家三少臉上的叫囂頓時變了,他懷疑的眼神在這個警察身上瞄來瞄去,似乎是在懷疑這警察是不是想要套他的話。

不過勞柏有的是耐心,只要這位嘴裏不噴糞,他可以和他繼續杠下去,反正沒吃過苦頭的人又不是他,遲早這一位會開口的。

果然,勞柏的想法是正確的,才做了不到十分鐘,金家三少就坐不住屁股了。他臉上帶著滿滿的試探和懷疑看著勞柏,“你剛說的,那別墅被人拿來做什麽了?”

問就好,就怕不問,那才有問題。勞柏把手裏的文件夾打開給他看了一眼。

“非法人體科研研究,而且,已經死了兩個人了,目前兇手還沒有找到,如果金少你不交代這別墅是給了誰用,那你就是我們警方的重要嫌疑人。”

他的話可不是危言聳聽,雖然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個蠢的,但是從破案的方向來說,別墅的產權所有人,當然就是重要嫌疑人了。

金家三少這下慌了,這怎麽就重要嫌疑人了?他可是什麽事情都沒做過啊!

勞柏看出來他的慌張,適時給了個臺階,“我們現在請金少來,就是希望金少能夠配合洗清你身上的嫌疑,畢竟凡事都是要講證據的。”

哆嗦了一下,金家三少總算是認識到現在的情況了,趕緊老實交代起來。

其實這邊的別墅,他老早就輸給了一個叫做明仁的人了。

“他是什麽人?你怎麽會輸了一幢別墅給他?”勞柏倒了杯茶遞過去。

喝了一口茶,金家三少回憶了一下,突然覺得當時的自己好像有點白癡起來。

他們這群有錢人,多多少少都有愛飆車的習慣,他自然也是不例外的。

明仁是他哥們帶過來的一個新人,他也不太清楚底細,只聽說過好像祖上是鑲黃旗還是別的什麽旗,當時他們祖上看出來海外的文化進步更快,就讓他們這一支到了海外求學去,一去就是一百多年,直到改革之後,他們這一脈才發現國內的發展更好,又迫不及待想要回國來發展,只是上一輩發展得並不順利,明仁作為這一輩中的佼佼者,能夠打入他們這一群人中,也算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勞柏若有所思,把這些一一記了下來,示意金少繼續。

因為是個不太熟的新人,所以金家三少其實也不是很樂意帶這樣的人一起玩。別看他們被人看做是紈絝子弟,但是彼此之間也是有一套自己看人的準則的,一個純新人想要加入到他們的圈子裏,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情。

不過那天也算是明仁運氣好,他們久違的打算飆一局。賭註很大,在場參加的每個人都拿出了一個彩頭,金家三少拿出來的就是那幢別墅,其他人也幾乎都是等值的東西。

那個明仁當時也笑著說要下場,他們也還沒說要不要答應讓他參加,他就先拿出了一個彩頭,是一塊福祿壽。

若是單論稀有度,這塊福祿壽的價值可都在他們拿出來的彩頭之上。正好他想到不久之後就是老爺子的生日,要是能拿下這一塊去獻給老爺子,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於是他們就都同意讓明仁加入了,結果也很明顯,明仁當晚車技幾乎超神,看得他們這一群差點以為自己是在F1,不過願賭服輸,大家都紛紛表示,輸給這樣高超的車技,也不算冤枉了。

明仁很聰明,他最後以剛回國給大家一個見面禮為借口,把這些贏來的賭資又硬生生推了回去,還像是看透了金家三少的內心一樣,表示他回國正好就差一幢別墅住住,要是金少不介意,他願意用這塊福祿壽來換。

這麽好的事情,他能拒絕嗎?那他當然是一口答應下來啦!

“那產權怎麽還在你的手裏?”勞柏聽完只覺得完全搞不懂這些大少爺的想法了,也沒想過別人是意有所圖?

白了他一眼,金家三少死鴨子嘴硬,“我哪知道他是這種人啊?我當時以為他就是故意來討好我呢,像你們普通人肯定不懂的。一般這種海外回來的古老家族,誰會給面子他們?我以為這家夥是特意打聽了消息,過來討好我的。再說了,他當時就是贏了之後問我要鑰匙去住了幾天,後來聽說就回國去了,我哪知道,他居然連我別墅都給改了?”不怪他這麽想,畢竟那塊福祿壽一拿出來,他作為紈絝子弟的那條天線就立即亮了。那天整個圈子裏面,只有他家老爺子馬上就要大壽了,這個明仁還直接把這麽珍貴的玩意兒帶出來,怎麽看都像是早有準備,他會這麽想,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了。

再說了,他還以為,是那個叫明仁的,在國內卑躬屈膝覺得受不了了,所以混回去老本營蹲著了呢!

得到了真相,勞柏的心情也沒有好起來。

如果這一位金少一個字沒摻假,那麽真正別墅的主人,就是這個叫做明仁的。但是這個明仁一來不是本國公民身份,二來現在人在海外,他們也沒有證據,這對於整個案子要破案,可以說明顯是更加增加難度了。

案子就只能這麽一度陷入了尷尬的境地了嗎?勞柏臉上幾乎寫滿了無奈,好不容易案子有了新線索,卻又只能這麽斷了。

金家三少說完之後,瞄了一眼這個垂頭喪氣的警察,忍不住多嘴了一句,“不過我有他的聯系方式,你們要嗎?但是不能說是我給的。”他現在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仁幹了那些事呢,給個電話號碼是小事,萬一說出去被別人誤會他是那種賣了別人來保自己安全的人,那他以後在圈子裏可怎麽混?

眼前頓時一亮,勞柏沒想到這個家夥居然這麽好說話,那哪裏還有不要的道理?不過他也越發確定,這麽蠢兮兮送上門來的金少,幾乎可以肯定和這個案子沒有什麽關系了。

否則的話,那他也真的是太蠢了。

被人在心裏說太蠢的金家三少倒是不知道這一茬,他只是想盡快洗掉自己身上的冤屈,憑什麽這黑鍋不是他的就是要往他的頭上扣?這不是給他帶綠帽一個意思麽?那必須是不能忍的。

有了金少提供的聯系方式,警方很快順藤摸瓜一路查了過去,最終確定下來,這個叫做明仁的人,他自從之前在國內出現過短暫的一段時間之後,就一直在他們的大本營霓虹國一直沒怎麽露過面。

他們派過去查的人打聽回來的消息,說是明仁要進修學業,所以很少出門。但是按照他們查到關於明仁家族的情況來看,卻又不大可能是這樣。

明仁在的家族現在叫明家,他的父親娶的是霓虹當地一位名門望族之後的女兒,之後就生下了有一半霓虹國血統的明仁。

但是明仁的母親身體不是很好,生下明仁之後沒多久就撒手過世了。明仁的父親很快又續娶了一位新的夫人,這位新夫人,竟然是原配的親生妹妹,兩姐妹先後嫁給了同一個男人。

這位嫁過去之後,非常爭氣一口氣一年一個連續三年生下了三個男丁,明仁頓時在家族裏的地位尷尬了起來。

按照他們在附近收集到的小道消息,明仁過得並不是那麽好。不過,明仁的爺爺確實是一個受當年思想遺留很深的人。

雖然他對於自己兒子娶了霓虹女人做老婆感覺到不快,但是生出來的孫子,他卻沒有絲毫的不滿。

尤其是他對於長得不像父親反而像爺爺的嫡長子明仁,確實給予了很大程度上的寵愛。這也是為什麽明仁能夠一出手就是一塊價值不菲的福祿壽的原因了。

但是,明仁的爺爺在幾年前,還是抵抗不住生老病死這樣的自然規律,撒手辭世了。

他死了之後,明仁肉眼可見的整個家庭地位都下滑了一大截。而他的幾個弟弟,則是開始在父親和母親的支持下,開始試圖從明仁嘴裏撕出那些老爺子留給他的家產。

他們查到的消息就到這裏為止,更多的,他們的人也沒有辦法一時半會滲透進去拿消息了。

但是可以確定的事情是,明仁這個人確實很有可疑。既然他廢了那麽大力氣去找來一塊福壽祿和金少換一幢別墅,那他為什麽就這麽幹脆地曇花一現回到了霓虹?這不管從任何一方面來看,都是顯然說不過去的。

只是目前以他們找出來的蛛絲馬跡,不足以作為證據證明什麽。

這個案子本來以為暫時到這裏只能暫時擱置,巫黔也回到了久違的家裏,接受了來自自家老五和自家徒弟的共同唾棄。

梁夕作為一個看戲不嫌事多的吃瓜群眾,表示他目前有些樂不可支,畢竟黔叔叔這麽吃癟的模樣,他也是第一次見。

費盡口舌指天發誓下一次絕對不會放他們鴿子之後,巫黔感覺自己好像經歷了一場和鬼王的戰鬥一樣累人,難得他不想動,四個人幹脆點了一頓外賣,是梁夕這個小家夥平時挺羨慕別的同學經常去吃的快餐文化代表,歡樂肥宅套餐。

“啊對了,哥,我下個星期,學校說要開家長會,你去嗎?”吧唧吧唧嚼著薯條,梁夕在心裏暗自吐舌頭嫌棄這些同學們都很喜歡的快餐,表示他還是最喜歡黔叔叔的手藝了,比這個好吃一百倍!

“嗯,星期幾?”程彌生習以為常地點點頭。他們兩兄弟相依為命,給梁夕開家長會之類的他已經輕車熟路很是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麽。

“你要開家長會?”巫黔思慮了一會兒,“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去吧?彌生的訓練最好還是不要斷比較好,他現在正是關鍵時候。”

“好啊!”不等程彌生說話,梁夕已經飛快地點頭了。兩只眼睛裏冒著星星,雖然他已經是個半大孩子了,但是他們同學之間其實也是攀比的!

如果黔叔叔去的話,一定是全場最帥氣最man的家長!那他就太有面子啦!

“我也去吧。”不易察覺地擰著眉,時謙施施然放下手裏只吃到一半的漢堡包,十分自然地把它放在了巫黔的面前,示意他吃不下了。

“時叔叔你也肯去嗎?”梁夕這下徹底興奮了!他還從來沒有試過家裏同時有兩個人大人一起去給他開家長會!

這種時候倒是看不見他的潔癖發作,巫黔一邊半是無奈地想一邊自然地拿起那剩下半個漢堡吃掉,嘴裏還不忘問,“你最近一直休息,公司那邊不用去上班嗎?”

像是想起了什麽不堪入耳的東西,時謙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太美妙,但是很快又變得極為自然,“不用去,他們最近業務水平很一般,簽不到幾個合同。”

他的工作基本上就是除了簽合同就是去談判,其他時候他要是願意,不去上班老板也不會有意見。

而且,最近他們公司的人都基本被吸引了註意力,很少有人能夠註意到他的身上來,他倒是樂得清閑起來。

“那下周我們一起去給小夕開家長會吧,彌生你繼續去訓練。”最後作為大家長的巫黔一錘定音,程彌生只能默默咽下喉嚨裏那句話。

他也想去給小夕開家長會啊……

高中部。

陸栩拿著準備好的資料,這些都是他最近這一星期準備出來關於學生們的資料,往年每一次開家長會,都會有家長問到關於學生們的各種問題,他這一次也不得不早做準備,省得到時候被家長們問得啞口無言起來。

還沒有走到他的班級教室,陸栩就聽到一陣極大的吵雜聲,順著聲音看過去,他看見自己的班級門口裏裏外外居然圍了好幾層人群!

出事了!

陸栩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他抱著手上的資料直接沖了進去!

“讓一下!麻煩讓一下!我是這個班的班主任!大家請讓我過去!”

“麻煩讓一讓!”

“讓我過去謝謝!”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陸栩終於從人群裏擠了進去,還不等他看清教室裏是什麽情況,突然教室掀起了一陣巨大的尖叫聲。

“好帥!!!”

“天啊!他是明星嗎?!”

“我的天我要嫁給梁夕!不、不對我要嫁給他叔叔!”

“別想了,人家說不定已經結婚了呢?”

“不管我不管!我一定要和梁夕成為好朋友!”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帥好帥好帥啊!”

“怎麽會有人長得這麽好看?”

巨大的尖叫聲差點沒讓陸栩直接耳鳴起來,他剛剛把手裏的資料放下,就聽見一個連他都不得不承認,極其性感聲線沙啞低沈猶如大提琴在耳邊低鳴的男聲,“麻煩大家安靜一下,現在是開家長會的時間。”

陸栩順著大家的目光看過去,頓時明白了,為什麽他的班級裏會出現這種明星效應了。

一向只有哥哥過來給他開家長會的梁夕,身邊不知道為什麽,坐著兩個身材十分高大的男人。

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從事什麽搏擊或者健身行業,衣領微微敞開露出來的蜜色肌膚,顯然是一個鍛煉有加的人,不少女生那雙晶晶亮的眼神不斷在他外露的肌膚上面掃來掃去,顯然迷得神魂顛倒。

而另一個……

陸栩把目光移了過去,他都忍不住在心裏倒吸了一口涼氣。實在是從來沒見過,這樣仿佛造物主最寵愛的生物一樣的存在。

那個男人即使是坐著,也像是鶴立雞群一樣,一百九十公公左右的身材,還有桌子下擋也擋不住的一雙大長腿晃得人眼花,更不用說,那西裝筆挺的襯衫下面,被隱隱約約勾勒出來的肌肉線條,竟然完全找不到任何的缺點。

陸栩腦子裏一瞬間只想到了一句話,這幾乎就是一個人形嗶——藥。

“你的魅力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巫黔忍俊不禁地靠近時謙,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他的目光落在臺上的男老師身上,沒想到居然連老師都難以逃過老五的魅力嗎?竟然也看得發起了呆。

不少女生看到這一幕,又齊齊尖叫起來。仔細辨認的話,這裏面不止是班級裏的女生,就連外面的女生也在一起尖叫著。

不屬於自己的溫熱氣息噴灑在耳朵上,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讓時謙微微握緊拳頭,但是,這種感覺不是討厭,也不會讓他覺得想吐。

眼神落在巫黔的側臉上,時謙突然有點無奈起來,這個人是認真的嗎?他真的不知道,這裏面還有一成,是因為他在尖叫嗎?

梁·人家贏家·多年媳婦熬成婆·鹹魚翻身·夕心裏突然有一種很難形容的自豪感!雖然他沒有爸爸!但是誰敢說他今天不是最大的贏家?╭(╯^╰)╮!所有人都在看他的叔叔們!他的叔叔們天生第一第二帥!

“哇,梁夕,你的叔叔們長得真帥啊!難怪你和你哥也長得這麽好看,原來你們家是遺傳帥啊!”梁夕的同桌忍不住用手在私底下戳了戳他,小小聲地驚嘆道。

他現在不是很敢像以前一樣在家長會溜號睡覺什麽的了,聽說隔壁好幾個班的女生通通跑過來了!這裏面說不定就有他未來的老婆呢!他怎麽敢隨隨便便睡覺?

梁夕聽他這麽說,忍不住哼了一聲昂首挺胸起來,“那是!我跟你說!要是我和我哥以後有孩子,那也是很帥的!”他們全家都會很帥的!

同桌頓時沖他發出羨慕的目光,顯然,他的內心也深有同感,畢竟梁夕全家沒一個長得不好看的,那生下來的孩子長得好看,那也是理所當然的啦!

整個教室裏鬧哄哄的,外面圍觀的人群也不敢輕易離開,好幾個班主任看著這群人,也拿他們沒辦法,最後還是陸栩搞清楚了由頭,指揮著幾個同學把窗簾給放了下來,又把前後門都關上之後,外面的人才發出一聲巨大的噓聲,紛紛回到他們的教室裏去,只是心裏面那種遺憾,估計未來一個星期都要睡不好了。

好不容易解決了教室外面的大騷動,裏面的就好解決多了。

陸栩拿著資料笑瞇瞇往臺上一放,“好了,接下來如果誰的眼神還在那位家長的身上停留,我就先把誰這學期的成績念出來,還有他的觀察日至也一並念了。”

剛才還吵吵鬧鬧的同學們頓時安靜如雞,觀察日記!老陸太狠了點吧?不就是看一下絕世大帥哥嗎?用不用得著開大招啊!尤其是其中好幾個平時比較皮,幾乎沒什麽他們幹不出來的同學,簡直就靜如處子,完全看不出來他們平時在班級裏是有多麽調皮搗蛋的。

陸栩滿意地看到他營造出來的良好家長會氣氛,順便把那幾個表現得最安靜的記在眼底,這幾個刺頭以為能逃過一劫?看他們這麽安生的樣子,今天來的家長必須要和他們好好說說才行。

那幾個刺頭不知道已經被老陸記了一筆,還在假裝我是一只雞,我很安靜,所以大家請無視我們。

巫黔看著那幾個人都忍不住想笑,這幾個同學真的是太可愛了。

陸栩作為班主任來說,還算是比較年輕了,也長得比較秀氣,不註意看的話仿佛還不到三十歲的年紀,有些家長第一次來不知道內情,還以為他是新來的班主任,怕他鎮不住自己的孩子,就開始嘰裏呱啦在底下問起各種問題來。

畢竟都是各家的心頭寶,陸栩當班主任早就習慣了這個場面了,一個接著一個問題回答,竟然也回得頭頭是道,一點兒也不慌亂。

“這個老師看起來很不錯。”巫黔順手遞給時謙一瓶水,雖然桌子上有學校準備的礦泉水,但是時謙的老毛病貌似又犯了,所以他還是選擇在包裏掏出一瓶空間裏早就準備好的自制果汁。

“嗯,小夕被他教得很好。”時謙點點頭,接過瓶子扭開喝了一口,紅色的西瓜汁順著美人的薄唇滑過粉嫩的舌頭,好些悄悄偷看的男男女女都默默捂住了鼻子,媽耶,太、太性感了!

“你什麽時候榨得西瓜汁?現在這個季節有西瓜嗎?”喝了幾口之後,時謙突然疑惑起來,晃了晃手裏的瓶子,看向巫黔。

二狗子的習慣是吃當季的水果時蔬,怎麽會在這種秋冬季還給他喝西瓜汁?

巫黔頓時啞口無言,這段時間和時謙一起住著習慣了,他幾乎都要忘記了,避諱一些關於空間的事情了。

莫名有些忐忑,巫黔抿著唇看了一眼時謙,眼神裏閃爍著猶豫不決的光芒,心跳突然猛地加速起來,一種想要就這樣把他一切秘密說出去的沖動來得又急又密,心神不定得讓他第一次知道,他居然也會像一個害怕揭曉真相的孩子一樣,試圖找一個地方窩起來,把耳朵拉下來,好讓自己不暴露太多的心情。

時謙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突然笑著又喝了一口西瓜汁,帶著手套的手指揉了揉他的頭發,目光裏帶著清澈和了然,“沒關系,我就是隨口說說,你不用這麽認真地回答我。”

那雙眼睛裏的光明明滅滅,突然就這樣黯淡了下去。

巫黔嘴角崩得直直的,腦子裏有些亂,他不知道時謙不追問了是因為什麽。但是他心裏卻有點覆雜,剛才那一瞬間,他確實是在想,把所有事情都告訴老五的,畢竟他們之前,沒有私密,不是嗎?

時謙不知道他錯過了什麽,只不過他很少看到巫黔這樣為難的表情,對比起不知道的真相,他更加不希望二狗子露出這麽難過的表情來。

而且,他不知道他想的對不對。最近他似乎一直有一種很靈驗的第六感,幾乎是他在想什麽,事實就是什麽。

又或者說,只要他想,什麽樣的真相他都能夠立馬就知道,一種冥冥中有什麽在透露給他的感覺,這種第六感來得又急又快,他並不是經常能夠感覺到,但是每一次發現到,都會成真。

兩個人對視一眼之後不再說話,巫黔雖然心有遺憾,但是上面的班主任已經開始念到梁夕的名字了,他雖然不是梁夕的親人,但是這兩個孩子現在在他家裏住了這麽久,也和他的半個親人差不多了,對於梁夕的學習他一直不是很擔心,因為有程彌生在。

不過,倒是應該多關註一下,梁夕在學校的狀態才對。

今天的梁夕被時謙特意帶去搭配了一身新衣服才來的。時謙自己本身就是精英級眼光,給梁夕搭配得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梁夕雖然不像程彌生這段時間鍛體之後骨骼拉長飛速長高,但是有巫黔的無數愛心餐點營養豐富搭配,他已經比之前巫黔看到的時候高了足足有五公分,小孩兒身形並不算健壯,但是時謙給他搭配的衣服把他的一雙瘦長的雙腿完美展現了出來,腰身的線條也顯得十分有活力,領口是少年們偏愛的圓領,圓領下陪著一個小巧可愛的領結,襯著梁夕鮮亮的笑容,活潑青春的氣息幾乎是迎面撲來,讓臺下無數家長紛紛向身邊的孩子問起這個小孩是誰來。

梁夕的同桌今天尤其的自豪,他幾乎是一拍胸脯,和他媽頗為得意的介紹,“他叔叔就是那兩個最好看的叔叔,他也是我們班長得最好看的,我跟你說過我的同桌梁夕。媽我跟你說,他哥也長得超級帥的!”

當媽的一臉無語看著自家傻兒子,你同桌這麽優秀,為什麽反而是你這麽興奮?你和你同桌關系難得好到穿同一條褲子的程度了嗎?

不過她的目光也忍不住落在了時謙和巫黔兩人的身上,心裏忍不住想到,長得好看的人看起來就是有氣質,難怪他們的孩子教出來也這麽棒,下次她是不是應該讓孩子他爸也註意點?在家裏也經常穿穿西裝什麽的,別怎麽沒個正形就穿個大褲衩到處走。

現在鬧得孩子也總喜歡穿著條褲腿空蕩蕩的短褲來上學,真真是一點兒品味都沒有,電視劇現在有個詞怎麽形容來著?好像、好像叫什麽low?

梁夕站在講臺上,大大方方和他班主任一唱一和的交代了他的經歷,然後又作為班集體的代表說了一段妙語連珠的演講詞,才心滿意足地在巫黔和時謙帶頭發起的熱烈掌聲之下,帶著一張紅撲撲的小臉回到了位置上。

“嘿嘿,拍下來了嗎時叔?”屁股還沒沾到凳子上,梁夕就趕緊先戳了他時叔叔的衣角,說好的,這一段要拍給哥哥看的!

時謙用手背把攝像機推過去給他看,他剛才特意站起來拍的,就是為了保證能夠不拍到別的人,只把梁夕和班主任的身影拍進去,可以說拍得十分完美了。

就是站起來的時候,吸引了一大波目光,好些在他面前比較顯高的,甚至還非常配合的矮下身子,不過這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美滋滋地看著拍得十分完美的錄像,梁夕這下心裏放松多了。還好時叔叔跟著一起來了,不然的話,他一想起來剛才巫黔個他拍的那個錄像,手抖鏡頭花聲音雜甚至都沒有對準他!

他默默地瞄了一眼巫黔,巫黔正好看了過來,抓個正著。

“……”他本來就不是很會用這些高科技的東西……怎麽了嗎?反正老五會用啊,一個家裏有一個人會用不就解決問題了嘛。

巫黔頗有些自暴自棄地想。

家長會開得很順利,一眨眼就到了尾聲,陸栩正打算和這些家長一一加個通訊號,好方便他有事聯系這些家長們,門外突然傳來砰砰砰一陣砸門聲,生硬震耳欲聾,教室裏的眾人瞬間都皺起了眉頭。

“外面是誰在敲門?”陸栩也有些不快,但是還是先問了一句。

“陸老師!這裏有個人說是你們班上學生的家長,來開家長會的!你們關著門在裏面幹什麽啊?”一個女聲響起,陸栩心裏頓時警覺了不少,這不是數學科的程老師嗎?她又想來做什麽?

想到她嘴裏說的學生家長,陸栩看了一下名單,都來齊了,他揚聲高喊,“程老師,你搞錯了吧?我們班同學的家長都已經到齊了,我這名單上的人全部都來了。”

“沒錯!就是你們班的!他說他是梁夕的爸爸!一直在外面工作,回家來才知道自己孩子今天開家長會,匆忙趕過來的。”

門外的話音剛落,陸栩和梁夕的臉色齊刷刷變了。

“你有父親?”時謙低下頭看著嘴唇忽然發白,整個人都失去了剛才那股活力的梁夕,皺了皺眉。

時叔叔,是在生氣我們騙了他嗎?梁夕的臉色頓時更加慘白了,整個人都不可抑制的開始發抖了,這下不要說時謙,巫黔和梁夕的同桌都看出來不對勁了。

“兩位叔叔!梁夕的爸爸不是什麽好人的!要不是梁夕的哥哥把他撿回來,梁夕早就無家可歸了!”同桌急忙幫梁夕小聲解釋起來。

“你和彌生不是親兄弟?”這下巫黔也驚訝了。他第一次看到彌生的時候,彌生為了小夕都跑去做小偷了,到頭來,他們居然不是親兄弟?

梁夕陰沈著臉色,低著頭不說話。

時謙想了想,突然用帶著手套的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不是親兄弟也沒關系,總之你們都喊我們一聲叔,外面那個人,你想怎麽解決,和叔叔們說就是了。”

“還是說,你覺得叔叔們搞不定他一個人?”

梁夕頓時一頓猛搖頭。

“老師,既然外面的人說是我們家小夕的家長,那我們出去會會他,你不介意吧?”時謙站起身來,一九零左右的個子頓時像是要頂到天花板上似的,陸栩聽了他的話,想了想,心裏竟然暗搓搓想著,這麽兩個大個子肌肉又結實,要是萬一出了點什麽事打起來,總不會讓梁夕吃虧對吧?

這麽想著,他還是同意了時謙的要求,反正家長會也快要結束了,不過梁夕的事情確實應該讓這兩位去幫忙解決一下。

其他家長一看這架勢,都有些想要去看看八卦。畢竟門口那個居然說是這個小同學的爸爸,但是小同學卻讓兩個叔叔來參加家長會,一看這裏面就有不少內幕八卦。

只不過陸栩作為班主任還是很明白輿論這東西的,他只開了門讓時謙和巫黔帶著梁夕出去之後,一邊把程老師騙進來,一邊繼續鎖上門。

整個學校最長舌婦的就是這個程老師,他可不希望到時候這個女人嘴裏傳出一些對梁夕同學不好的話來。

程老師被他拉進來,還想要說些什麽,她忍著一路的頭疼帶這個男人過來,可不是就為了進來教室裏看一眼的!

但是陸栩太了解她這張大嘴巴了,面無表情地把門一鎖,冷冷地警告了她一眼。“程老師既然這麽得空,不如和家長們說一下怎麽提高孩子們對數學這一科目的興趣吧。”

巫黔和時謙兩個人站在梁夕的身前,一前一後把那個自稱梁夕父親的男人直接帶到了學校的小樹林,才讓那個男人說話。

“你、你們是誰?我才是梁夕的老子!”男人一開口,時謙就默默捂住了口鼻。太臭了,他很久沒碰到過這樣重口臭的人了。

“時叔叔,你離他遠點吧,他這輩子從來沒刷過牙的。”梁夕見狀趕緊乖巧輕輕扯了扯時謙的衣角,提醒他。

聞言時謙頓時如同看瘟疫一樣退避三舍,“巫黔,看你的了。”

梁夕和巫黔都莫名黑線看著他這神速的動作,梁夕心裏的傷感也莫名少了很多,他和時謙的關系其實更好一些,忍不住有點撒嬌地吐槽道。

“時叔叔,你這動作也太火速了一點吧?剛才是誰說要給我出頭的?”一轉眼都已經彈開到十米開外了,這是要用嘴皮子替他出頭嗎?

時謙莫名有些尷尬,但是他卻強壯鎮定雙手抱胸,一臉淡定地說道,“別擔心,你黔叔叔一個人就能搞定了,一個就是個軟腳蝦。”

總而言之,一個從來不刷牙的臭男人,他是不可能接近他的!誰知道他的口水會不會噴到他的臉上!

……巫黔。

……梁夕。

算了,時叔叔那麽嚴重的潔癖,就不和他計較這個了。

梁夕沒註意自己的註意力已經完全被帶著轉移了,他甚至沒發現,他所謂的父親已經被氣成了河豚,但是任憑他的嘴巴怎麽開開合合,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張本來充滿了怒氣的臉上,漸漸地寫滿了驚恐和慌亂,巫黔看了一眼,又把註意力集中到了小夕和老五的身上。

至於這個背景板,不好意思,等他們有心情想起來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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