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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章的主體戰場,出人意料的采用了副本模式。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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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的對面打得風生水起。雖說依然受到壓制,卻不再是沒有還手之力,最後依然是惡俗的臨陣突破,成功進入基因鎖五階,與自己的宿敵兩敗俱傷。

這樣的天縱奇才,放在現實世界中,那就是一個會走路的人型核彈,力可敵國;在一般的小隊中,也必然是精神領袖戰術核心擎天一柱,可在中州隊裏,卻長期邊緣化,連小隊的發展方向,都與他的道路背道而馳。

終究,一支輪回小隊的發展方向,是由全體小隊成員共同決定,鄭咤的影響力再大,也無法與楚軒、我和希爾瓦的聯合壓制對抗,不得不妥協退讓,改弦更張。

而這樣令人扼腕的人物,也並非絕無僅有。

明明一手掌控著隊伍的任務行動規劃,擁有莫大影響力,自身又是那樣才深似海智多近妖,可是惡魔隊終究還是選擇了“力”的道路。

深思熟慮之下,楚軒也一定能夠分析得出,有鄭咤、希爾瓦、趙綴空這些一個個都能獨當一面的戰鬥人員存在,“力”才是最適合惡魔隊的路線。

但這顯然不會是最適合楚軒的方向。

不得不做出如此選擇的楚軒,不知會作何感想,是不是會有那麽一絲遺憾沈澱在心底呢?

當然,即使將全部的智用在了“力”的道路上,楚軒所取得的成績依然令人目眩神馳。

之前的兩位鄭咤交鋒,卷起千裏雷雲風暴,下方海面上有百米巨浪翻騰,這是頂級戰士戰鬥餘波形成的氣象災難;若是屬性專精或者有意破壞,輪回者中的頂端力量,也完全可以做出山崩地裂火山爆發大地陸沈,諸如此類的地質災難;

但惟有楚軒,煉星球為法寶,可以做到引發天文災難的程度。

智與力,科技系與修煉系,其思維模式有著極大的差異。雖然都是在探索宇宙的道路上邁進,科技系總結的是普適性的物理規律,而修煉系記載的是因人而異的經驗之談。

物理規律需要完備的理論支撐,越微觀越高能的領域,規律越難以提煉總結,但一旦被發現就幾乎不需要改變,後來者只需要單純的背公式套用即可;而修煉經驗來得容易,在什麽情況下用什麽方式可以激發怎樣的能量反應,這是不需要太動腦子,只要嘗試就能得到的信息,即使是極高能級的領域,修煉者們依然可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總結出眾多應用經驗。

就像在哈利波特之前,依然有無數魔法師,甚至會出現如始皇帝這般的傳奇強者。

但相對的,引發高能現象的個體之間存在的微妙差別,就如同物理規律中前提條件的微小改變,會帶來結果的巨大不同,表現出來的結果就是修煉經驗因人而異,很多東西無法準確表達,不得不用一些“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之類的說法來敷衍和故作高深。

科技系的傳承很簡明,完整的理論體系,讓每一個結論都有嚴格的推導過程和實驗支撐,即使沒有老師單憑自學,也完全可以理解掌握,雖說開創性的突破還需要依賴少許天才,但單憑凡人甚至僅靠信息記錄就可以維持文明技術水平不會失落倒退。

修煉系的傳承就要繁瑣得多,人們都是學習前人經驗入門,但往往都會因為他人經驗不合己用,在一定的高度之後遭遇瓶頸,只有別出機杼才能更進一步。這就意味著,只有能夠自我創新的天才人物,才能至少維持技術水平的傳承不會衰退,而如果不幸長期沒有找到這樣的傳承者,一脈力量體系的失落就難以避免。

而且,殊途同歸,修煉者可以更早的憑借經驗來利用高能現象,但想要進一步的提升境界等級,接觸到更高能更底層的領域,依然需要一定程度上將經驗總結成規律,或許沒有數學工具的輔助、不像物理公式那樣簡明,卻也一定是包含了等價的信息;

相對的,科技系的文明,掌握了相應層次的物理規律之後,就能很容易的制造相應工具,利用對應等級的高能現象,或許不像修煉者那樣隨心隨遇操縱自如,卻能夠大量生產供凡人使用。甚至於,如果學習了科技系的物理規律之後,再轉而修煉,用規律指導經驗的吸收提煉,往往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這也正是楚軒能夠比鄭咤希爾瓦之流,在力之一途上走得更遠的原因。

終究,力量也需要智慧掌控,只有不是強者的智者,沒有不是智者的強者,智慧程度,依然是修煉者力量極限的重要決定因素。

分處地球和金星,我們與惡魔隊隔著星空相望。

惡魔隊不屑斬首、滲透、離間、外交一樣,我也沒有留在金星上搞些破壞。

就像是下圍棋,為了勝利,會有人使出各種為人不齒的盤外招,讓對手發揮不出最高水準,這樣的人,或許能夠贏得比賽,但終究只是一介勝負師而已。只有在每一步棋中傾註心血的人,才有資格被稱為大師、國手,才能代表一個時代的圍棋水平。

真的不擇手段的謀求勝利,我甚至可以要求小白對金星的能量網絡做些手腳……只是那樣,我會輸掉更多。

這是道路之間的對抗,勝利是次要的,關鍵在於展現自己道路的優越性。

惡魔隊要證明,自己有正面碾碎一個已經進入外太空了的科技文明的力量;而我們則要引領自己的文明,破解一顆星球級別武器的威脅。

那麽,具體該怎麽做呢?

楚軒,我們隊的楚軒,倒是很快有了思路。

這個“銀河英雄傳說”的最終戰任務世界,目前已知的三個戰區,火星、地球、金星,分別對應了低魔、中魔、高魔這三種環境。

我們發現:越靠近太陽,星球環境中的微生物能級就越高。

這是偶然嗎?還是主神隱藏的某種提示呢?

金星公轉軌道半徑平均0.72天文單位,金星表面單位面積接受的太陽輻射能量強度,幾乎是地球的兩倍;而火星公轉軌道半徑平均1.52天文單位,相應指標就只有地球的43%。

高活性的能量微生物的產生和維持,需要平均能量指標更高的環境,而行星表面的能量絕大多數都源於太陽,與太陽的距離,或許真的是決定環境能級的關鍵因素。

那麽換一個角度,如果截斷了這個能量來源,就是對一個無法踏出星球範圍文明的,釜底抽薪。

“戴森球”,是現實世界弗裏曼戴森在1960年提出一種理論:他認為,地球這樣的行星,本身蘊藏的能源是非常有限的,遠遠不足以支撐其上的文明發展到高級階段;而一個恒星-行星系統中,絕大部分能源——來自恒星的輻射——都被浪費掉了,目前我們太陽系各行星只接收了太陽輻射能量的大約 1/109。戴森認為,一個高度發達的文明,必然有能力將太陽用一個巨大的球狀結構包圍起來,使得太陽的大部分輻射能量被截獲,只有這樣才可以長期支持這個文明,進行更多的高能實驗,使其發展到足夠的高度。

想要實現這樣一種設想,需要解決材料、工藝、自動化等等方面的無數關卡。

目前最接近實現的一種設想,是制造一種足夠輕便的太陽帆,使得太陽輻射的光壓與太陽引力之間形成平衡,讓太陽帆衛星不需要進行公轉,就可以輕易的保持與太陽相對靜止的運動狀態。然後,用足夠數量的這種太陽帆將恒星包裹,我們就可以最大限度的將流失的恒星輻射截留利用。

當然,現在我們旗下的人類文明,對能源的需求程度還遠沒有發展到那種地步。但是,出於另一種目的,我們發現這依然是一個天才的想法——

不是為了利用太陽能,僅僅只是想要遮擋陽光。

無論如何,惡魔隊催動行星移動的能量來源,必然絕大多數來自太陽,擋住了陽光,就能很大程度上剝奪對方繼續進攻的能力。

楚軒計劃在太陽與金星之間、距離太陽0.5天文單位的位置,制造足夠的太陽帆,遮擋半徑一光秒左右的巨大區域,將投向金星的陽光全部攔截。

這是一個宏偉而浩大的工程,僅憑遠征艦隊的生產能力和所攜帶的物質總量是遠遠不夠的。我們在虛擬世界中發布了相關課題的攻關任務,遠征艦隊轉而前往水星背面建立物資開采基地,楚軒也決定組織第二批艦隊與楊提督匯合,親自坐鎮太陽帆的制造工程。

五年之後,遮擋進度不過5%,惡魔隊已經發現了我們的企圖。

金星的行進方向變得更加難以預測,遠日點更遠,近日點也更近。

太陽帆想要調節自己的位置並不容易,完成遮擋任務還需要提前進兩分鐘預測目標位置,想要跟上變化中的金星軌跡就更加困難,消耗更多的物質和計算資源,進而大大延緩整個工程的進度。

當然,占據內圈的楚軒更具優勢,分散的眾多太陽帆調節起來也更靈活,再加上連年來的技術進步,陽光遮擋率依然在穩步攀升。但是,按照現在的增長趨勢,即使到了百年期限截止,遮擋比率也不過堪堪達到60%,很難說是否能發揮決定性的作用,甚至連能否阻止惡魔隊逼近地球同歸於盡,都要打上一個問號。

我們需要有其他的、更具短期效應的進攻手段。

當初鄭咤的第一次偵查,為我們帶來了高活性能量微生物——或者說天地靈氣——的第一手資料。

之前在虛擬世界中,我們並不是沒有類似的嘗試,模擬比地球上的魔法元素活性更高的能量微生物,營造更高魔的環境,但因為缺乏類似基因編程技術這樣的理論基礎,我們只能撞大運般的組合各種微觀能量結構,雖然偶然的能夠建立起幾種高活性的微觀能量結構,但都缺乏足夠的穩定性,無法長期存在。

根據鄭咤帶回來的環境指標,我們可以在虛擬世界強行假定有這麽一種未知結構的能量微生物存在,為鄭咤制造一個用來訓練的模擬金星環境。但關鍵數據的繼續缺失,我們依然無法對靈氣進行解構研究。

因此,其實我的這次金星登陸,主要目的就是采集靈氣樣本,以及探索金星上靈氣循環的基本情況。

十天時間,除了消化從小白那裏得到的信息之外,我就是在進行對周邊環境的考察,收集了大量的環境數據,並采集了數種能夠產生和吸收靈氣的動植物DNA樣本。

不為已甚,做這些其實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按說我們能夠平安著陸,並且可以優先的四處探查,已經是托對手放水的福。如果頂著對手的全力阻撓強行登陸偵查,我們或許也能收集到一些數據和樣本,但想要有這麽完整,只怕要填進去至少半個遠征艦隊吧。

只是,再繼續呆下去,就失去公平競爭的意義了。

呼叫接應飛船,打了聲招呼之後,我離開了這顆奇跡一般的星球。

要打敗對手,首先要了解對手,最起碼,我們要深入分析金星高魔環境形成的原理。

舉全文明之力,在無數技術宅的踴躍參與下,三個月後,根據鄭咤和我先後采集到的數據,我們成功的在虛擬世界中構建出了極度類似金星環境的高魔世界,總結了靈氣在這種高魔環境下產生、流動、吸收、轉化的一整套循環體系,最重要的,我們解析出了這種能量微生物的基本能量結構。

是的,從一開始我就是沖著這個高魔世界的能量基礎去的,和楚先生的“遮陽傘”計劃類似,我所設想的也是釜底抽薪的方法。

一顆星球終究是太大了,連具體的攻擊目標都找不到,我們也只能從整個環境入手。無論如何,既然對手的這個宏偉工程是建立在高魔世界的基礎上的,那麽只要我們能夠讓這個世界不再高魔,對手的一切防禦也就不攻自破了。

具體的方法,類似於當初我快攻地球戰區時,曾經計劃投放的那種死亡病毒。

能量微生物,在是一種高等能量的同時,也同樣也是一種生命。因此,在能量利用方式之外,也應該有生物的利用思路,而生物機械正是地球人類文明的專長之一。

最簡單的,制造一種能夠大量吸收分解靈氣、並且可以極快速繁殖的微型生物,打破整個星球靈氣的循環體系,就可以直接將對手打翻在地。

類似的成果,《銀河英雄傳說》第三篇章正式公開運營三年之後,就被某個喪心病狂的技術宅創造了出來,五個月後,其成果已經足夠成熟,虛擬世界金星上,在沒有類似魔網的防禦體系存在的前提下,最終這樣一種兇殘的、被命名為“噬靈蟲”的微生物,將一切完全摧毀。

在那個副本中,靈氣分解產生的大量熱能,將整個星球化為煉獄。

分解過程中產生的大批廢氣,二氧化碳和硫氧化物,組成了新金星濃密的大氣層,氣壓足有之前的近一百倍。強烈的溫室效應,讓分解靈氣的熱能無法散去,星球表面溫度高達480攝氏度以上,橙黃色的天空伴有強烈的閃電和風暴,空氣中時常有鐵水形成的雨滴落下,地表分布著紅色熔巖形成的河流湖泊。

在這樣的煉獄中,當然不會有生命、不會有文明存在。

這只是單純的毀滅。

熵增是宇宙發展的整體趨勢,而進化卻是局部負熵的自發聚集。形成高負熵的物質結構很難,將一切攪成混沌就容易得多。

但這並不是我們想要的,這樣的結果,除了一個名義上的勝利,我們一無所得。

因此,這一毀滅性武器被我封存,我們需要更可控的進攻手段。

高魔世界雖然是對方的主場,但不可否認在相當多的領域,這一環境都有著極大的便利,至少地球上九成以上的法師,沒事都喜歡到虛擬金星上泡一會兒。

智慧是一種高級負熵,“生命無價智慧無上”是我的理念;而高魔世界同樣是一種高級負熵,這樣的星球是宇宙中不可多得的瑰寶,破壞它的行為同樣是一種讓我無法容忍的罪行。

但為了戰勝對手,我們又確實需要降低整個星球環境的能量等級。

因此,我要求這個能量等級的降低過程是可逆的。

一時之間,這種苛求讓聯合網絡中怨聲載道。不過能夠保留一個高能星球,甚至更進一步,擁有將一個中魔甚至低魔世界,升級成高魔世界的技術手段,這樣美好的前景也讓更多的技術宅們興致盎然,紛紛懷著更大的熱情投入到了研發工作中。

又十年之後,第三篇章正式運營第十四年,我從金星回歸的第十五年,公元2180年、魔法歷117年、末日歷67年,我們終於搶先制造出了這種決定性的超級武器。

這種微生物被簡單的命名為“結晶蟲”,它的主要功能,是在高速繁殖的前提下,吸收靈氣能量並將其轉化成一種穩定的結晶狀態沈積下來。根據虛擬推演,在沒有魔網體系幹擾的前提下,結晶蟲可以在三個月的時間內將金星的能級降至類似火星的低魔水平,並在地面上鋪滿晶礦。

這種晶體物質中蘊含的能量,被一種類似密碼鎖的物質結構鎖定,無法破解的情況下,晶體就如同一塊石頭一樣穩定而無法利用,而在遇到另一種鑰匙性質的微生物時,這些晶體又可以被快速反向轉化為靈氣,在短時間內將星球環境恢覆到原本的高魔水平。

這種微生物已經不再是一種武器,更是一種星球環境的改造工具。只要將制備晶體的方式從吸收靈氣改成吸收其他低等能量,我們就確實的擁有了一個提升星球環境能量等級的,可行而又方便的技術手段了。

這才是完美的結果,這才是——進化。

在那之後,我們甚至沒有實際在金星上投放這種微生物,只是將結晶蟲的資料,以及其在虛擬世界中投放結果的推衍場景,傳達給了惡魔隊。

我並不指望依靠這樣的一件武器就一錘定音,對於晶礦密碼鎖的破解,或許並不能難住惡魔隊,甚至那些高明的修煉者,都可能能找到直接從晶礦中吸取能量的辦法。

但可以隨意更改加密方式的我們,完全可以用這樣的手段,拖住那個化身器靈的楚軒的絕大多數精力。

在這種情況下,他只怕很難再抽出手來改變星球運行軌跡,這樣一來,不但惡魔隊失去了同歸於盡的最後威懾手段,而且不需要頻繁變軌的遮陽傘工程,就能夠更加高效的推行,預計可以在三十年之內,將陽光遮擋率提升到90%以上。

與當初在火星上一樣,這是在發揮我方文明多領域發展的戰略優勢。

或許,就個人的智慧極限而言,器靈楚軒還要勝我一籌,但在中洲隊中,有兩位智者存在。

本質上,也不過是人多欺負人少而已……

不出意料的,在十幾個小時的思考之後,惡魔隊選擇了投降,讓我們得以平穩的、完整的接收了這件星球法寶、曠世神器。

或許,器靈楚軒也非常有興趣,看一看最終試煉到底是什麽。

在那之後,雖然已經成功統合三大戰區,系統提示卻並沒有如期而至。

——當恒星系內不存在其他文明時,開啟最終試練——

但我們並不意外。

因為早在之前楚軒降落水星建立物資開采基地時,我們就得到了這樣的有趣信息:

“進入隱藏戰區‘變形金剛’……”

最終戰,還遠遠沒有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些流水賬的感覺。

主要原因在於,很多想法我只能設想一個方向,卻沒有足夠的知識儲備將其細節化豐滿化,只能一略而過。

終究,我所在做的、能做的,也不過是空洞的、毫無意義的、想啊想啊想——而已。

☆、隱藏戰區

能夠發現最終戰任務世界中存在的這個隱藏戰區,可以說是一件非常幸運的事情。

如果不是惡魔隊的森嚴防禦體系,讓我們無法直接進攻金星;如果不是楚軒有了阻斷金星能量來源奇妙創想;如果不是遠征艦隊無法攜帶足夠的太陽帆制造原料,我們絕對沒有可能登陸那個酷烈貧瘠的星球。

雖然是只要拜訪一次水星就能察覺的事情,但有太多的思維定勢桎梏著我們,讓我們完全無法意識到隱藏戰區的存在。

我們很早就觀測到,在金星、地球、火星之外的其他星球上,沒有生命的痕跡。

但現在想來,其實我們能夠確定的只是:那裏沒有適合人類生存的環境而已。是否有其他形式的生命繁衍生息,這個可能性我們並沒有考慮過。

其實,如果在地球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文明,我們或許真的會深入探討一下其他生命類型存在的可能,但既然恒星系中已經存在了另外兩個生命星球,我們理所當然的認為,這應該是一場發生在人類之間的戰爭。

另外一個局限我們思維的觀念,是一個戰區對應一支第二階段小隊的猜想。

綜合各方面情報,我們確認,主神空間內的十幾支輪回小隊中,確實只有這麽三支達到了第二階段,並分別占據了這個世界的三顆生命星球。

但嚴格來講,這並不能作為沒有其他戰區存在的證據。

為了分配足夠的起步資源,同一個戰區內最多只會分配一支第二階段小隊。只是,不會更多,卻是可以更少的。

換句話說,就是可能存在那種,只分配了第一階段小隊,卻沒有第二階段小隊降臨的隱藏戰區。戰區數量可以大於第二階段小隊的數量。

讓我們沒有意識到這種可能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主神的實驗模式:只有更受關註更有發展潛力的小隊,才會得到更多的實驗資源分配。一個被第一階段小隊獨占的戰區,主神制造出來是想用來做什麽呢?

這本來應該是一個反問,但既然水星戰區擺在了我們面前,我們就不得不深究這個問題的答案了。

水星是離太陽最近的行星,距太陽0.387 地球天文單位,即5789萬公裏。太陽光猛烈地傾瀉到水星上,使它成了太陽系最熱的行星。它的白晝溫度可達450 ℃,在一個名叫卡路裏盆地的地方,曾經有過973 ℃的最高測量溫度。由於沒有大氣保溫,夜晚溫度可低至-173℃。這個與太陽近在咫尺的星球上竟然也有冰的存在,它們分布於水星的兩極,常年保持著-60 ℃以下的溫度。

水星質量為地球的1/25,磁場強度為地球的1/100。公轉周期為87.96 天,即1000地球年=4152 水星年。水星自轉周期為58.646天,是其公轉周期的2/3 ,這是由於太陽引力延緩了它的自轉速度,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引力鎖定。

如此嚴酷的自然環境,按說應該是生命的禁區——可是在這裏,卻有一個名為“變形金剛”隱藏戰區存在。

主神說:這裏有生命、這裏有文明存在。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得不真的仔細思考,怎樣的生命形式可以在這種環境下生存。

當然不可能是碳基生命,也不該空洞的談論什麽矽基生命的假說,我們應當結合實際。

水星地貌與月球相似,到處是幹旱的巖石荒漠,是隕星撞擊形成的環形山(卡路裏盆地就是一顆大隕星撞擊而成)。地面上多見一種舌狀懸崖,延伸數百公裏,這種地形是由水星地核的收縮所形成。水星的高溫使一些低熔點金屬熔化,聚集在凹部和巖石裂縫內,形成廣泛分布的金屬液湖泊。由於水星缺少氧化性氣體,它們一直保持金屬態的存在。夜晚來臨時,金屬液凝結成玻璃狀的晶體。當陽光伴隨高溫在58.6個地球日之後返回時,金屬湖迅速化凍。

如果水星上存在生命,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在這些金屬湖泊之中。

簡單的探測後,我們得到了了令人振奮的消息。

這些金屬湖泊的主要成分,是錫、鉛、鈉、汞等低熔點金屬的混合熔液,而其中散布著矽、鐵、鉻、錳、鉬等高熔點物質,這些高熔點物質尺寸為納米級,在熔液中保持著固體形態。

而我們發現,以這些納米級固相原子團為骨架,就在這混合金屬熔液中,存在著一種神秘的金屬微生物。

用X 光層析技術拍攝的圖像顯示,這些金屬微生物從色度看,和周圍的液體金屬幾乎難以區分,但仔細看可以看出它四周有薄膜團住。它努力蠕動著,在粘稠的金屬液中緩緩地前進,形狀隨時變化,身後留下一道隱約可見的尾跡。

它們的尺度大約在幾百納米左右,能自我覆制,能通過體膜同外界進行新陳代謝。不過它們吃食物只是為了提供建造身體的材料(尤其是固相元素),並不提供能量。它們實際是以光為食物,體膜上有無數光電轉換器,以電能驅動它體內的金屬‘肌肉’進行運動。

一只金屬微生物的壽命只有12—16天,在這段時期,它們蠕動、吞吃、長大,然後蜷成一團,使外殼硬化,在硬殼內的物質發生“爆滅”,重新組合成若幹只小變形蟲。至於爆滅時生命信息如何向後代傳遞,暫時我們還無法做出判斷。

但無論如何,能夠在如此嚴苛的環境中出現,生命就是這樣的一種奇跡。

(王晉康《水星播種》)

只是,單憑這些金屬微生物,還不能說這裏就存在著一個文明。

從這種原始的金屬微生物中,能夠發展出什麽樣的高等生物呢?

單細胞,多細胞,直到宏觀生命……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T-X液態金屬機器人。

沒錯,就是這樣!我恍然大悟——這就是這個“變形金剛”戰區名的來源所在。

戰區應當是為輪回小隊服務的,一個沒有輪回小隊降臨的戰區,是沒有存在意義的。而我們發現水星這個隱藏戰區的結果,並不是必然的,因此,極有可能,這個戰區原本就應當有輪回者存在的。

所以,即使自然的進化過程很難締造出T-X那樣的神奇生命,但一個兌換了液態金屬機器人形態的輪回者,是可以在這個環境下愜意的、幾乎永久性的生存下去的。

然後,如果這個星球上又存在著這麽一種原生生物,雖然現在很原始,但在T-X的幫助改造下,未嘗不會在不久的將來,建立起自己的文明。

很久很久以前,那是在龍騎士任務中的時候,為了完成重建龍族文明的任務,我們曾經得到了這樣的結論:

一個完整的文明總是根深蒂固枝繁葉茂的,但如果條件不足以培植這樣一顆巨樹。我們只能只問主幹,取其精華,壓縮打包。

這樣得到的東西,是——種子。

最小規模的文明,應該是一枚還有發芽能力的種子。

一個掌握著一定程度現代科學知識,又以液態金屬形態生存在水星戰區的輪回者,配合一群進化中的原生生命,就是這樣一顆文明的種子。

當恒星系內不存在其他文明時,開啟最終試練。

主神的意思,明顯是要求我們,將隱藏在這個銀河英雄傳說世界中的文明種子,全部發掘出來。

按照這個思路的話,隱藏戰區的存在模式也就比較明顯了。

首先,需要有一個誕生了其他形式生命的另類環境,接著,在這顆星球上配置一個兌換了某種非人類生命形態、可以在這種環境下近乎半永久生存的輪回者。

如此一來,一個深藏著的文明種子就組合完成了。

那麽,想要尋找其他隱藏戰區,就讓我們來一一篩選恒星系中可能誕生生命的那些角落吧。

太陽上?倒也不能完全否定存在生命的可能,但一個輪回者,需要兌換怎樣的生命形態,才能在其中長久生存呢?火元素什麽的恐怕不夠吧。而且,或許真的有某些頂級兌換能夠做到這一點,但支付得起頂級兌換價格的,還會是第一階段小隊嗎?

那麽排除。

依次向外,水星、金星、地球、火星略過,就連月球和火衛一、二,我們也早就檢查過。

小行星帶,幾乎就是真空中的一堆石頭,存在生命的幾率微乎其微。

然後就是木星、土星,以及它們所擁有的龐大衛星群落。

因為隱藏戰區應該不會太多,它的存在意義應當是提醒輪回者,其他生命和文明形式存在的可能,而不是讓我們在廣袤的太空中疲於奔命。

因此,我們認為,在木衛系和土衛系中,最多各有一個隱藏戰區存在。

那麽,最值得懷疑的,就是被證實有幾十公裏冰層覆蓋、並存在冰下液態水海洋的木衛二,以及擁有濃密大氣層、存在液態甲烷湖泊、乃至類似地球上水循環一般的甲烷循環體系的土衛六。

這兩種環境中,如果有兌換類似水元素、冰元素形態的輪回者,或許就能安然生存。

向這兩個目標派出探測艦隊,兩年之後,我們首先得到了在木衛二發現隱藏戰區“極度深寒”的回報,主神還非常貼心的提示我們,已經找到了全部的兩個隱藏戰區。

接下來,就是如何處理隱藏戰區以及文明種子的問題了。

雖說是文明種子,但作為智慧載體的輪回者,他們所記錄的智慧成果並非自發創造,而是來源於現實世界的人類文明,以及主神的兌換菜單。這就讓它們的存在意義大為降低,只怕很難對我們有所幫助,甚至還不如那些另類生命更有研究價值。所以我也沒有必要拘泥於保存智慧的作法,直接使用武力也可以考慮。

但文明種子之所以被稱做種子,就在於它具有很強的隱蔽性,埋在土壤中的種子很難被發現,只有足夠成熟能夠發芽之後,它才會主動向世界宣示自己的存在。

如果想要毀滅這樣一顆種子,我們就不得不將整塊土地——一顆星球——深深的犁一遍。

這是相當消耗時間精力資源的一件事情,因此,我們選擇了更好的辦法。

遠征木衛二的艦隊,均勻分布降落在星球的冰殼表面,各自打孔鉆透冰層,向冰下海洋釋放了數以十萬計的信號發射器,持續發射各種聲波、可見光和電磁波信號,讓原本寂靜的木衛二海洋中一片嘈雜。

然後,很快的,就有一個大型冰元素循聲來到某個冰洞處,果斷要求抱大腿。

一般來說,一支小隊成員中不會有重覆的主能力,兌換了適應隱藏戰區另類環境生命形態的輪回者,最多只會有一個,而這個輪回者獨自一人被分配到這孤寂的世界中,迄今為止已經有一百六七十年,如果還沒精神崩潰的話,估計也早就盼著能有人來,望眼欲穿,哪怕是敵人也好吧?

這位自稱北冰洲隊隊長崗尼爾的輪回者,在經過短暫的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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