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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章的主體戰場,出人意料的采用了副本模式。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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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都存在著較為成熟的先例可供參考。

換一個角度來講,站在交叉路口的現代人類文明,或許正處於保留了最多進化可能的狀態,而這,就是主神對現代人類社會另眼相看的原因,不僅輪回者都是從中抽取,在任務中做出危害人類、減少進化可能和種類的行為,還會受到扣分的嚴厲處罰。

而現在,作為一個人類文明的最高領導者,在文明足夠成熟之際,我們也要開始慎重的考慮進化方向這個問題,這將是一次關系重大影響深遠的選擇。

第十節熵增定律與打破盒子

無論是開源還是節流,無論是神、仙、妖、魔,高等生命的生存模式雖然豐富多彩,但其有序結構的運行規律依然有著共同的基礎:生存和進化。

生存是有序結構維持自身負熵指數不至於跌落等級,進化則是追求自身結構在負熵指標上的更進一步。

而這些,從本質上講,都只是一種高級的自組織現象而已。

在浩瀚無垠的宇宙中,無時無地不在發生著負熵自主聚集的自組織現象,絕大多數持續時間都極為短暫,如同水面上偶然湧起的波浪,很快就會平覆;但至少就在我們身邊,發生了這麽一次極為特殊的情況,在這裏,出現了生命、出現了智慧、出現了文明,最重要的是,這裏出現了發現智慧的智慧。

之前提到,有序和生命力富集到一定程度之後,量變引起質變,自組織的進程會有顯著的提升。發現智慧的智慧,這種有序一旦被隨機組合出來,宇宙中就多出了一種奇妙的東西——智慧文明。

無論生命也好,智慧也好,就如同水波相激飛濺起的浪花,區別只在存在時間和飛揚高度的不同,但發現智慧的智慧,就意味著水花擁有了自主向上飄飛的能力,可以繼續向更高處前進。

借助這一現象或者說技術成果,水花們可以達到越來越高的高度,甚至出現了某些水滴,可以借助大氣環流,長久的脫離水面,號稱只要還有大氣層存在就永遠不會落回水面。

這種水滴,就是高等生命。

相對與人類不足百年的短暫時光而言,高等生命無疑是令人羨慕的,朝不保夕的魔也就算了,神祇的生命雖然與信徒連在一起,但這也未嘗不是一種保障,只要還有一個信徒在,神就不會死;甚至即使神真的隕落了,只要有足夠信徒虔誠祈禱,神就可以起死回生。

而追求自在逍遙的仙和妖,動輒以千萬年的壽元,在達到某種境界之後,更是號稱“與天地同壽”,它們的負熵來源,完全可以建立在宇宙中最基礎的結構之上,能夠從物質乃至空間中直接攝取能量,只要天地間還有這些最基本的東西存在,它們就不會死。

高等生命的壽命確實長久,或者說,它們很可能就沒有壽命這個概念。不會衰老的高等生命,只要環境沒有太大的改變,就會一直存在下去。

但是我們知道,不管這些高等生命再怎麽神通廣大,再怎麽壽命悠長,它們都沒有資格號稱永生、永恒。

在純數學意義以外,沒有永恒,沒有無窮。

哪怕你真的是與天地同壽,天地死了,你自然也就無法繼續生存了。

天地會死嗎?當然會!

這是熱力學第二定律所決定的必然。

任何封閉系統,無論尺度有多大,內部是如何的豐富多彩欣欣向榮,在有限長的時間之後,都將陷入死一般的“熱寂”狀態。

死亡,這是任何封閉系統、乃至整個宇宙天地的必然歸宿。

熱力學第二定律,這是一個令所有生命絕望的冰冷法則。或許對於絕大多數生命來說,宇宙的死亡是遙不可及的未來,對自己毫無意義,但對於那些與天地同壽的高等生命而言,那就是迫在眉睫的危機。

熵增定律無法違背,因為一旦否定這個就意味著永動機的存在。

但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再怎麽強大的高等生命,都終究要在熱寂來臨之際歸於混沌嗎?

我不甘心。

相信任何智慧生命,都不願接受這樣的結局。

就比如很久很久以前,那些嘗試著打破盒子,失敗之餘留下了主神這個系統的大神通者們。

很久以前我就一直在思索,為什麽那些聖人和修真者們想要打破盒子,就算預計不到來自盒子外存在的抹殺,單單就這種嘗試可能影響整個宇宙穩定性這一點,他們就缺乏一定要冒險將試驗進行下去的理由,到底是為了什麽,他們要賭上整個宇宙的命運?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因為熵增。

熱力學第二定律無法違背,無法逆轉,卻有可能讓它不再適用,那就是,讓系統不再封閉。

熵增定律僅限在封閉系統中成立,所以如果我們可以打破這個盒子,將本宇宙和盒子外的世界連接在一起,不再封閉的本宇宙就有可能脫離、至少是延緩走向熱寂的步伐。

想要降低一個系統內的熵值,就必須在其他地方制造更多的熵增——比如盒子之外。

從熵增的角度來說,打破盒子是一件延續宇宙生命、造福全宇宙生靈的偉大事業,想要延緩熱寂到來的腳步,這是目前已知的、或許也是理論上唯一有實現可能的方向。

從這個角度來說,找到這個方向的先輩們是如此的偉大,無論怎樣讚譽都不為過。

但宇宙終究是太大了,熱寂也還是太遙遠了,如此偉大的功業,除以整個宇宙受惠生命的基數,落到我頭上的光輝,早已暗淡得微乎其微。理智告訴我,我承了人家的恩惠,可心中卻幾乎湧不起一絲一豪的感激之情。

本來他們也只是為了自己求生,造福宇宙什麽的,不過是附帶而已。而且他們也只是提出了這樣一個方向,最終並沒有真正解決問題,還要靠主神來繼承他們的遺志,挑選輪回者往死裏折騰,讓我們對主神的怨懟,遠遠蓋過了那可能產生的一絲一縷的感激。

更何況,這種行為,從本質上說就是對盒子外世界的掠奪,從其他世界抽取負熵來維持本世界的運作,這種行為,說是殖民侵略都不為過。

當然,從道德的角度去譴責它未免有些荒謬,但我們至少要意識到,打破盒子連接其他世界的行為,必然會受到盒子外存在的反感乃至堅決抵制,因此我們就了解了,為什麽聖人和修真者們會被如此幹脆的抹殺——那是對侵略者們的懲戒。

按說,現在的我也勉強可以算是高等生命了,能力雖然渺小,卻終究沒有了壽命的限制,有足夠的時間積累進化。這樣的我,或許也該把延緩熱寂、打破盒子的目標寫入長遠計劃中了吧。

可我依然缺乏危機感,沒有切膚之痛。

我還沒有轉變長久以來的對自己身份的定位。雖然早已模糊了性別,但我仍然下意識的把自己當成人類,當成是只有幾十年生命的短生種。

人類終究只是生物進化的一個中間環節。生命的熵值,可以低得匪夷所思,也可以高得不可理解。人這個概念,在生命的負熵指標上,存在下限,卻也存在上限。

生命的本能就是生存和進化,主神更是用頻繁的生存危機來刺激我們進化。

但在向更高負熵的巔峰攀登的過程中,我們前進的每一步,都在使我們遠離“人”的範疇,無論是從生理上還是心理上。

不是人,沒有人性,不懂人心,沒有感情……

這些,都將不再是貶義的斥責,而是對更高等生命的真實描述——

不是人,可以是神是仙;沒有人性,可以有神性;沒有人心,可以有天心道心;

人有情,可是在進化的道路上:有情不如無情、忘情。

生命的進化只是提升負熵,本就是多方面的,有適應環境的具體能力,就有物質結構的基礎構成;有詮釋宇宙規律的智慧信息,也會有理解定位自身與宇宙關系的哲學思想。

高等生命的高負熵,本來就應該是這所有方面的全面提升。進化之路漫漫,剛剛跨入這道門檻的我,乃至稚嫩的人類文明都不過是剛剛起步,還有很長很長的路要走。

在無數高等生命的可能面前,人類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初級原始,這種時候那些莫名其妙的堅持,就好像拒絕使用火的猿人一樣。

或許,在進化的道路上,除了“人”這個名字,我們就沒有什麽是不能舍棄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 寫得很亂。

鄙人的這篇亂碼,很大程度上是為自己寫的,是為了整理思路,理順邏輯,建立一個基於現實又容納幻想的世界觀,因此無論是之前的那篇決定論也好,還是這一次的對熵增的發散引申也好,都已經脫離了故事本身。

雖然詞不達意,這就是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很混亂,沒寫清楚,大概我也在迷茫吧:在這濁濁塵世中,除了“人”這個名稱之外,還有什麽是我必須堅持的呢?

☆、第三戰區三

峰巒疊嶂,草木蔥榮,群山環繞之下有一處隱秘谷地,有山澗從巖壁上層疊而下,泉水叮咚,雲霧蒸騰,日光映照下,彩虹橫跨,池畔有野鹿呦呦,水中有錦鯉沈浮。

好一派洞天福地,仙家勝景。

只是在我眼中,卻有另外一番景象。

我這具被制造出來的身體,擁有看到高等能量運行軌跡的能力。我看到,空氣中那些具備極高活性的能量微生物,被未知的河道約束,沿著固定的路徑在大地上、在天空中奔流。仿佛身處計算機的主機箱,又像是放大了無數倍的集成電路,無數河道組合成致密的網絡,將這個星球覆蓋,而我眼前,正是這個網絡的一個關鍵節點。

很顯然,這裏不是早已被科技文明汙染的地球。現在的我,在金星表面。

在向遠征艦隊傳達返航指令的時候,楊提督的欲言又止引起了我的註意。在我的再三追問下,他提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現在敵人在制造一個超級武器,大概幾十年後就可以投入使用,對我們構成直接威脅。在可以預計的幾十年內,我們不可能開發出防禦這種武器的技術手段,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應該怎麽做呢?

無論是寄希望於對方不會使用星球毀滅武器的仁慈,還是尋求遷移火星的退路,都太過保守軟弱了,都是將己方的命運放在他人手中。

積極的做法有兩個,要麽,我們也研制出一種具有類似威力的超級武器,以互相摧毀作為威懾,以達到誰也不敢發射超級武器的相對平衡;要麽,我們派出特工部隊,破壞、至少是延緩對方的超級武器制造工程——哪怕為此大大延誤遷移火星的進程。

引入這段分析重新計算,雖然天網依然堅持原來的方案,但我卻因此改變了想法。

終究,作為輪回者,是需要冒險、乃至主動給自己加壓的。

楚軒負責的超級武器研制計劃暫且不提,當我提出親自登陸金星的提案時,不但天網表示極度不解,楊提督更是驚恐萬分。

顯然,他已經預見到說出那段分析之後的事態走向:如果連鄭咤領銜的、僅僅只是掠過金星大氣層的偵查艦隊,都不得不吞下近乎全軍覆沒的苦果,那麽想要強行登陸的話,就只可能依靠智腦們的禦駕親征了——

可是,地球文明承擔得起這樣的風險嗎?

相對於地球毀滅退守火星,失去一位智腦更是絕對絕對不可以接受的結果!

如果真的出現了那種結果,造就這一行動計劃的楊提督,或許不會被追究責任,但恐怕連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了吧。

但無論如何,哪怕幾率渺茫後果嚴重,這是我們的選擇,這是必須要做的事。

強行登陸的過程,不出意外的遭到了強力阻擊。

駕駛著梭型飛行器的,是惡魔隊的隊長,鄭咤的覆制體。孽緣一般的第三次會面,兩個人很有默契的不發一言直接對上,鄭咤主動將對方攔下,而對方也對追擊我和希爾瓦毫無興趣。

在那之後,我們依然受到連續不斷的攻擊,這些攻擊來自密布整個星球的能量網絡,根本找不到操縱指揮的主使,更加無從反擊。希爾瓦張開鬥氣領域,強頂著攻擊,帶著我如自由落體一般高速墜落,狼狽異常的降落地面。

而在落地的那一瞬間,仿佛早有預謀的,如同踩了地雷一般,腳下發生的大爆炸,將希爾瓦的領域堪堪撕開,猝不及防的我們也被遠遠沖散,

然後,雖然希爾瓦的那一邊依然打得煙花燦爛,我卻沒有再受到任何攻擊。當我試圖與希爾瓦匯合時,會有落雷砸在我身前,告訴我此路不通,而當我走向另一個方向時,就會天高氣爽風輕雲淡,仿佛之前的一切戰鬥都是幻覺一般。

已經很明顯了,這是有人想要引我單獨前去。

也是,以這個網絡的能量密度估算的話,我和希爾瓦這一路上承受的攻擊只能說是不痛不癢,似乎對方只是以此來調整我們的登陸地點,現在希爾瓦那邊也只是受到糾纏和拖延,並沒有什麽殺意。

所以,這只是一個針對我個人的邀請。

那麽,就客隨主便吧。我催動懸浮輪椅,向著前方那個壯觀的能量匯聚節點進發,來到了這處清幽景致。

如我所料的,迎接我的是那個熟悉的聲音:

“芙若婭,好久不見了……”

在瀑布水簾後面的洞穴深處等待我的,是那熟悉的聲音,卻不是那個久違的面容。我只看到,在一塊類似祭壇的石臺上,跳躍著的一蓬白色火焰。火焰用抽象的線條,勾勒出一個人的大致外形,對我說:“芙若婭,好久不見了……”

“你,你是——希……小白?”我震驚,“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個樣子……你是說我的這個火焰的身體嗎?”

“當然不是!”我沒好氣的說,“修練到最後成為能量生命也是正常情況,這個能量屬性也與你之前的道路一脈相承。我說的是你現在的狀態——”

這團白色火焰所處的位置,正是這個能量網絡的核心節點,海量的異種能量從四面八方湧入火焰中,被火焰希爾瓦轉化成自身的純正聖屬性能源,再定向的傳輸出去。

從某種意義上講,現在的小白,就是這個網絡中的一臺能量轉換器。

“我甚至懷疑你是不是能夠離開這個石臺,一旦移動位置,只怕整個網絡就會錯亂,引發大型能量風暴都不是不可能。小白,你……真的是自願變成這個樣子的嗎?”

“呵呵,不愧是芙若婭……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確實,這個近似於封印的狀態,是我自願的。具體的原因,說來話長。反正芙若婭你也不趕時間,就請聽我慢慢向你解釋吧……”

在解說詳情之前,我要向芙若婭你介紹我們惡魔隊的三件關鍵事物。

第一個,是楚軒、我們隊的楚軒,他所兌換的主要能力——λ–drive,信念之力。其實,這個東西,芙若婭你應當比我熟悉,好像是在叫什麽動漫的位面中出現過……大致的原理,類似許願,只要有強烈的信念,就能用獻祭生命力的方式,將願望實現。

沒有足夠執著的信念無法開啟,過於扯淡的願望也會迅速耗盡自己微薄的生命力,這是一個浮動很大的能力,在一般人手中可能根本無法發揮出多大的作用,但楚軒這樣的智者,卻可以迅速找到它的極限,用以達到遠超人們想象極限的效果。

第二件事物,是我們在幾個任務之前得到的道具——封神榜,你也應當聽說過。和這個“封神演義”戰區對應的故事裏的那個同名道具有些不同,雖然也是強大得可以擊敗神的道具,它的主要功能也同樣可以理解為許願,消耗的是一種名為“因果點”的資源。

我其實也不太理解因果點到底是什麽,似乎只要是對任務世界造成很大影響就能獲得,在同一世界刷太多的因果點會引起主神幹涉,但在這個最終戰的世界裏,我們就完全沒有顧慮了。

第三件事物,是我們來到這個封神演義戰區時,先進入的第一階段小隊為我們準備的大禮——周天星辰大陣。修真力量體系的陣法,可以讓人們在境界不足的時候,借助道具構建出領域甚至神國的效果,這個在修真體系中最著名的陣法,更是可以大範圍的調用掌控星辰之力,或者說是——引力。

擊敗他們花費了我們很長的時間,特別是為了盡可能完整奪取布置這座大陣的關鍵道具,楚軒更是不惜將徹底結束戰爭的時間推遲了將近五年。

他說:這是完成他計劃的最後一塊拼圖。

雖然同為許願,信念之力和封神榜卻是各有側重的。

信念之力更偏重實用,許願做到什麽的時候,如果能附有具體的技術步驟和行為原理,並提供關鍵材料,就可以極大的降低生命力的消耗;

而封神榜則註重信息,封神榜的一個重要用法,就是如同主神的兌換菜單一樣,可以更加方便的隨時隨地兌換各種技術資料。

然後,信念之力需要的海量生命力,啟動封神榜所需的高額因果點,又都可以依靠周天星辰大陣來補充。

信念之力需要從許願者身上抽取生命力,但許願者也可以從其它地方獲得生命力的補充,最極端的作法,就是將整個星球所有生物的生命力共享,將許願的消耗分攤。

想要做到這一點,需要構建一個籠罩全球的能量網絡,看似完全不可能,但有周天星辰大陣的陣圖作為基礎,布陣道具作為材料,再加上封神榜的技術支持,我們竟然真的看到了實現這個想法的可能。

啟動封神榜需要對世界造成重大影響來獲取因果點,但實際上這個“世界”更多的指的是人,楚軒實驗發現,似乎必須要有人見證這些改變才會有因果點收獲,雖然不是所有的改變都有幫助,但見證的人越多因果點收獲就越多,這個趨勢還是明顯的。

因此,構建一個覆蓋全球的宏偉工程,同樣也是一個大量收獲因果點的可行方案。

總之,在信念之力、封神榜和周天星辰大陣的完美互補配合下,我們搭建了一個將力量和影響力擴散到整個星球的宏偉平臺、

耗費了三十六年時間,我們建立的這個能量網絡,雖然已經基本竣工,可以實現絕大多數設計功能,但在細節方面還是有著很多粗糙的地方。

這個網絡的構造布局,是從周天星辰大陣的陣圖改造而來,其中的關鍵能量樞紐,就是布置周天星辰大陣的布陣道具。這些器具是用來梳理網絡中的海量能量,將屬性繁雜的混亂能量潮汐轉換成單一屬性的可控能量流,整個系統使用了三百六十五種屬性的能量,就對應了布置陣法的三百六十五面星辰旗。

但是我們並沒有完整得到所有的三百六十五個能量轉換器。

當初為了突破第一階段小隊對我們的圍殺,我們想要破陣反擊,就不得不對陣旗進行破壞。在楚軒的計算下,我們最終只破壞了兩面星辰旗,成功接收了剩餘的三百六十三件布陣道具,而這被破壞的兩個能量轉換器所對應的能量屬性,正是我所慣用的聖屬性,以及趙綴空所擅長的陰影屬性。

或許從一開始,楚軒就已經計劃好,讓我們兩個成為能量轉化器的替代品了吧。

當然,犧牲自己淪為工具,我們都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同意,但是,楚軒開出了讓我們無法拒絕的條件。因為那個條件,現在的我心甘情願的被束縛在這裏,成為一臺龐大能量機器的一個零件,也因為那個條件,我才能夠再次見到你,芙若婭。

條件的內容很簡單,以配合楚軒的計劃作為交換,如果有一天中洲隊登陸我們的這個戰區,在不傷害你們的前提下,楚軒會將芙若婭你引到我這裏,將趙櫻空引到趙綴空那裏。

很抱歉,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畢竟,作為惡魔隊的一員,我沒有理由阻止整支隊伍正常完成任務,我也相信,或許不會有這麽高效,但楚軒一定有其他的能量轉化器的替代辦法。

而且,楚軒說,這最終戰的任務,並不像我們上次相遇那樣,存在著不可調和的激烈沖突。對於已經進入第二階段的小隊來說,相對於消滅競爭對手,不同道路、不同思維、不同智慧之間的碰撞,才是更有價值的。

封神榜的另一個重要用途就是收集情報,只需要極低的花費,就能夠查閱過去現在發生的任何相關事件,而且不僅是同一世界中,封神榜甚至可以窺探身處不同任務世界的輪回者,我們就曾經多次用封神榜探查你們中洲隊、以及天神隊的發展情況。

在這個最終戰的世界裏,有了相對富裕的因果點,我們更是對你們以及天神隊進行了長期的跟蹤觀察,最重要的,我們旁觀了芙若婭你與天神隊亞當的那一場辯論。

雖然我們的楚軒依然面無表情,依然毫無反應,但我看得出來,他很羨慕。

在我們的這個惡魔隊裏,隊長鄭咤是精神領袖,楚軒則負責實際指揮,每一次的任務,大家都會聽從楚軒的分派,或許偶爾的有人會任性妄為,但終究沒有一個能夠和楚軒平等討論計劃布局的智者存在。

楚軒,他也很寂寞。

他羨慕,羨慕你們中洲隊中,有兩位可以互相學習、互相促進、彼此補充、彼此分擔的智者;羨慕芙若婭你和天神隊亞當之間,智慧和道路之間的激烈碰撞。

智者的最大悲哀,就是不得不終生面對一群凡人的智慧。

就好像生活在原始社會中的現代人,是如此的孤獨和格格不入。楚軒,他也是很希望,希望能夠得到同類的回應吧。

因此,他提出了那個條件,他希望能夠得到一個,與你公平論道的機會。

主神培養輪回者,是為了尋找解決那個問題的辦法。每一支第二階段小隊,都已經意識到了那個問題,並選擇好了方向開始著手。

你們中洲隊的發展文明,天神隊的精神融合,乃至於芙若婭你之後踐行的,以高等生命引領人類文明的模式,歸根結底,都屬於“智”的範疇。

似乎你們都覺得,在沒有理論和技術的重大突破的前提下,現在的輪回者根本沒有資格面對那個問題。

但我們惡魔隊不這麽認為。

或許這就是修煉體系與科技體系,思維模式的差異所在。相對於借助一眾凡人通過海量試驗,總結出普適性的物理規律,我們更願意磨練自己的力量,開辟出專屬於自己的經驗、方法和道路。

我們的選擇,是以力證道。

無論是武者還是法師,亦或者術士修真,修煉者追求的都是自己這個個體的進化,那麽首先,就要知道什麽是自己,按照芙若婭你的話說,就要明確“自己”這個概念的範圍。

你也曾經這樣說過:

……身體這個概念,包含哪些內容呢?對於普通人來說,身體就是肉體,但對於殘疾人、半身不遂的病人來說,身體只是能夠被控制的那一部分肉體;而對於已經在進化道路上走得更遠的我們來說,身體這個概念就應當得到擴展:譬如精於技擊的武者來說,除了控制得隨心所欲的肉體,連手中的兵器也可以看作是身體的延伸,即所謂的‘身劍合一’;那麽相對的,有物質態的武器,就應當有能量態的武器,在體內流動著的可以□□控的能量——內力也好、鬥氣也好、血族能量也好、光明魔力也好,都應當被看作是身體的一部分,可以如臂使指的運用……

更高等級的武者或者法師,殊途同歸的,都可以用某種專屬於自己的屬性能量,構建出一塊名為領域的空間,可以像隨心所欲的掌控一塊區域。從某種意義上講,這就是把自己的身體範圍,擴張到了整個領域空間,而不再拘泥於區區一個人型。

而當突破了這樣一層限制之後,修煉者的道路就會為之一寬,可以根據需要隨意擴展和壓縮類似身體的控制範圍。越高等級的修煉者,就能夠在維持一定控制精度的前提下,將身體擴展到越廣闊的空間中,在相同體積內維持越精密的能量控制精度。

這就是修煉者的發展道路。不需要考慮太多。專心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或許芙若婭你已經發現了,這個“封神演義”戰區天地靈氣濃郁,極為適合發展修煉文明體系,但在這個世界中成長起來的修煉者,也會更依賴這種靈能充沛的環境,更難在外太空生存和戰鬥。

但這並不是不可逾越的,不能在外太空長期生存,只能說明自己不夠強大。

而在這顆星球上,想讓自己強大到極限,莫過於將整個星球納入自己的身體掌控中。

這個覆蓋整個星球的能量網絡,不僅僅是我們拓展影響力的平臺,更是踐行道路的工具。

用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來描述的話,我們是要把這顆星球,煉制成一個法寶,一件曠世神器。

但是,這個神器太龐大了,憑借個人的力量控制它太過艱難繁瑣,好在我們有現成的解決辦法,那就是為這個法寶引入一個器靈,用這個器靈作為連接法寶本身和使用者之間的紐帶。

因此,之所以現在是我這個半吊子,而不是楚軒來向你講解我們的道路,原因也很清楚了吧?有能力成為這個曠世神器器靈的,能夠發揮出它的全部潛力、並且為我們所信任的人選,只有那一個了。

這也是我們甘心成為他的手中棋子、甚至淪為能量轉換器的原因吧,楚軒對自己都是如此冷酷,他選擇將自己煉入法寶當中,成為器靈。

繼承了周天星辰大陣調動星辰之力的能力,雖然目前楚軒還沒有完全熟悉自己的新身體,還不能足夠精細的發揮法寶威能,但我們已經可以大範圍的粗略的改變引力與空間——雖然不太明白,不過楚軒說引力和空間是一體兩面的同一種力量——可以一定程度上調整改變這顆名為“金星”的星球,在星空中的運行軌跡。

這就是我們面對那個問題時選擇的道路:跳出這個星球的力量不足,我們就先將整個星球控制在手中;跳出這個宇宙的力量不足,我們就先將整個宇宙控制在手中,之後的事情就將是水到渠成迎刃而解的了。

這就是——以力證道。

據我所知,在楚軒的計劃中,我們將會用幾十年的時間,將這顆星球神器開到地球附近,按照任務要求,毀滅你領導的地球人類文明。

所以,我們不會斬首、不會滲透、不會離間、不會外交,我們不屑一切陰謀計算——

用暴力碾壓一切,這才是“力”之一途的行為方式。

所以,接下來,芙若婭你可以隨意,留在這裏也好,返回地球也好,我們不會做任何阻攔。

逼近地球需要幾十年,楚軒完全掌控這件法寶也需要足夠的時間,在這期間,我們歡迎芙若婭你的一切阻止我們計劃的嘗試,這也是兩條道路之間的碰撞。

畢竟,力量的掌控精度只有在戰鬥中才能快速進步,那些隱藏得最深的弱點缺陷,也只有敵人才能夠發現……

好了,介紹到這裏,我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按照約定,我必須履行好自己能量轉化器的職責了。

……真是的……一邊是自己的路,一邊是芙若婭你……我甚至都不知道,該希望哪一方能夠獲勝……

“……很抱歉,芙若婭,我無法繼續幫助你了……”

火焰勾勒的人像逐漸淡去,化作點點星火,融入到滾滾不息的能量河流中,只留下空氣中隱隱約約的一縷嘆息。

不知何時,希爾瓦突破了重重阻礙,找到了我所在的這處山洞,也沒有打攪我的思索,只是靜靜的站在了我的身後。

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以何種方式,希爾瓦總是會跟在芙若婭身旁的吧。

想到這裏,我微笑著,忽然有了強烈的信心。

那麽好吧,這個挑戰我接下了。

究竟是以力證道還是以智求道,就讓我們在這銀河群星的見證下,分個勝負輸贏吧。

楚軒,以及,希爾瓦。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戰區完

十天之後,我帶著希爾瓦離開了金星回返地球,順手撿走了奄奄一息的鄭咤先生。

雖然不善於計算布局,但鄭咤在小範圍單兵戰鬥領域,卻有著令人驚嘆的天賦和潛力,時至今日,鄭咤先生已經成長成為了一位值得欽佩的一代宗師。

在初次偵查金星時,僅僅是進入大氣層不到兩個小時,他就初步了解了高魔環境下的基本戰鬥方式,在惡魔隊隊長的攔截下成功逃生。而在虛擬世界中特訓了幾個月之後,第二次來到金星的鄭咤,就可以與主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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