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懸殊身份引發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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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明洗了澡換上幹爽的衣服，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從內室走出來。
菡萏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精致可口的飯菜看著挺好的，但桌面卻多了玄瀾闕這個大煞美食的，穆晴明忍著饑腸轆轆的感覺，又重新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返回了臥房：“你們先吃，我先把頭發擦幹。”
恭敬站在一旁的菡萏瞥了一眼主子，立刻疾步走進臥房：“菡萏幫姑娘梳頭吧。”
“不用了，你也累了吃飯休息吧。”
但菡萏已經拿了梳子將給她梳起頭發來，梳子上註入了一些小法術，梳著梳著穆晴明的頭發就逐漸幹了。
“姑娘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好像不大開心。”
“沒有，累的。”
“那是不是……在生玄尊的氣？”
生玄尊的氣？人家可是玄武上神。
“我哪敢啊。”
“分明很敢。”
“你說什麽？”
“呵呵，既然姑娘沒生玄尊的氣，那頭發菡萏已經幫您梳好了，快去吃飯吧，不然飯菜涼了菡萏又得重新給您準備，還如何聽姑娘的話去休息呢？”
嘿，會拐彎抹角勸人了，穆晴明沒好氣地通過鏡子斜了菡萏一眼，再看鏡子中的自己。
莫名想起很多年前東陵穆晴明的模樣。
玄瀾闕其實早就認出來她的吧？可他從來沒有跟她表露過任何一絲情緒。
這會兒穆晴明倒是想起了紅鞋女，因為聽說，玄尊對紅鞋女下手的時候一點也沒手軟。
前些時候她通過幕府密道去了荷花塢，玄瀾闕來救她的那次，荷花塢也出現了不少紅鞋女……應該說那是東陵穆晴明的幻影，但玄瀾闕清除她的時候不帶一絲猶豫。
所以如果她沒有利用價值，沒有能清除婆羅之境的能力，玄瀾闕會見她嗎？
也許都不該想會不會見，而是，他也會殺她嗎？
荀楚說，玄瀾闕的目的是殺了她。
因為她體內的燃魂嗎？
當年婆婆說，天界對燃魂的不包容度比起人類有過而無不及，所以玄瀾闕真的會殺她的對吧？就跟他對紅鞋的態度一樣毫不留情。
很奇怪，當時荀楚說玄瀾闕要殺她的時候，她有種意料之中的淡定，並不會有過多的想法，可是現在居然想了那麽多，然後開始衡量他的殘忍程度。
並且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上神無情又殘忍。
穆晴明坐到桌旁拿起碗筷開始吃飯。
如果說，那個黑影給她的記憶是真實的，那東陵穆晴明去了天界之後，玄瀾闕的反應是怎樣的？
有沒有像她在人間對他一樣的好，也請她吃過一頓飯呢？
或許沒有吧，畢竟在他回覆力量與記憶的當天，就遺棄了趙衡的身體，放棄了與她的親事，沒有一句道別的話。
是啊，天神自然沒有跟她一個人類解釋的道理，更不會顧及一個小小人類的感受，生離死別是人類才該承受的痛苦，天神沒必要也不會有。
穆晴明對他的好，就跟其他人會膜拜他一樣，那麽理所當然的。
正想得出神，突然有一塊肉被夾到了她的碗裏，穆晴明擡眼看過去。
那張清逸出塵的臉龐近在咫尺，這是與趙衡是截然不同的模樣，所以他不是趙衡對吧？穆晴明看著他平靜說道：
“以後有什麽指示直接讓菡萏傳達就好，我並不希望總是見到你。”
玄瀾闕顯示一楞，嘴角微微彎起：“有些事情菡萏傳達不了。”
“吃飯總沒必要在一個桌上吧？你很影響我食欲。”
“因為太秀色可餐，飽了眼福就口腹吃不下了？”
他的玩笑有點冷場，或許之前她還能回擊他幾句，可是現在她只覺得有一絲諷刺與埋怨。
不該這樣的，畢竟她說了她不是東陵穆晴明，她就是與以前無關的個體。
可是……沒辦法不多想。
穆晴明將他夾到她碗裏的肉夾了出去，嚴肅地看著他：“我沒開玩笑，以後除了公事我們沒必要有交集。”
她是真的很不痛快，玄瀾闕知道。
按方玨說的，她確實是在婆羅村遇到的那個人之後，變得有點難以親近。
以前也難親近，但他以為慢慢已經好了很多的，可是突然又開始抵觸他，比任何時候都抗拒。
玄瀾闕淡淡一笑：“那趕緊吃，我們確實有公事要去做。”
“現在？”
“等你吃完。”
穆晴明看了他一眼，便低頭開始吃飯。
玄瀾闕似乎沒被她的態度影響，依舊聲音帶笑：“雖是公事，但不急在一時，吃飯的時間總是有的。”
穆晴明還是迅速吃飽了飯。
在看到文修準備好的馬車停在東籬小院，穆晴明疑惑地看著玄瀾闕：“你要讓我去哪兒？”
“去了便知。”
“……”穆晴明覺得他不大可信，“真的是公事？”
“晴明都說了除了公事不能找你，本座還不至於聽不懂，上車。”
可他看起來分明就是聽不懂啊，她都擺臉色了，但這人還是一副淺笑盈盈的模樣，可現在看到這個笑容她覺得莫名來氣，憋悶的慌。
便轉身迅速上了車。
雖然還是一樣的馬車，但穆晴明察覺這次的車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了一些，甚至能聽到呼呼的風聲。一直保持冷淡平靜的穆晴明忍不住推開窗戶。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馬車正在半空飛行，周圍掠過的是半空的浮雲。
興奮的感覺不由湧上來，頓時又想，人家是玄武大帝，區區一個會飛的馬又有什麽奇怪？
這麽一想就一點也不興奮了。
穆晴明平淡望著外頭茫茫的暮色。
不過車速實在太快，外頭又暗，看不到什麽風景。
玄瀾闕道：“天黑了什麽都看不到，等到了地方應該有你能看的風景。”
看什麽風景？她可是來公幹的。
馬車又飛行許久終於停了下來，終於聽到車軲轆在陸地上行走的聲音。
穆晴明再次掀開車窗往外看。
周圍一片灰藍色的黯光，再遠些聳立著高大的山群。
見到文修下車，穆晴明再將目光前看去。
前方也是一道連綿的山脈，山高不見頂，如同一面天地障壁，唯獨一面巨大的石門聯通裏外。
石門兩側有兩個一座小山大小的石人守衛。
石人面相兇煞，面對面單膝跪著，一人托舉著石盤，一個托舉鐵錘，仿佛誰敢擅自闖入此門，就有被狠狠掄扁的架勢。
穆晴明將目光往門牌上瞧，上邊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南地門。
“這裏地獄的入口？”
“準確來說是地府。”玄瀾闕解釋。
對，是地府，人類總習慣性就說地獄，地獄其實只是九曲黃泉的一個部分，相當於最大的牢獄。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
玄瀾闕看她警覺的眼神回答了兩個字：“公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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菡萏已經準備好了晚飯。
精致可口的飯菜看著挺好的，但桌面卻多了玄瀾闕這個大煞美食的，穆晴明忍著饑腸轆轆的感覺，又重新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返回了臥房：“你們先吃，我先把頭發擦幹。”
恭敬站在一旁的菡萏瞥了一眼主子，立刻疾步走進臥房：“菡萏幫姑娘梳頭吧。”
“不用了，你也累了吃飯休息吧。”
但菡萏已經拿了梳子將給她梳起頭發來，梳子上註入了一些小法術，梳著梳著穆晴明的頭發就逐漸幹了。
“姑娘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好像不大開心。”
“沒有，累的。”
“那是不是……在生玄尊的氣？”
生玄尊的氣？人家可是玄武上神。
“我哪敢啊。”
“分明很敢。”
“你說什麽？”
“呵呵，既然姑娘沒生玄尊的氣，那頭發菡萏已經幫您梳好了，快去吃飯吧，不然飯菜涼了菡萏又得重新給您準備，還如何聽姑娘的話去休息呢？”
嘿，會拐彎抹角勸人了，穆晴明沒好氣地通過鏡子斜了菡萏一眼，再看鏡子中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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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穆晴明倒是想起了紅鞋女，因為聽說，玄尊對紅鞋女下手的時候一點也沒手軟。
前些時候她通過幕府密道去了荷花塢，玄瀾闕來救她的那次，荷花塢也出現了不少紅鞋女……應該說那是東陵穆晴明的幻影，但玄瀾闕清除她的時候不帶一絲猶豫。
所以如果她沒有利用價值，沒有能清除婆羅之境的能力，玄瀾闕會見她嗎？
也許都不該想會不會見，而是，他也會殺她嗎？
荀楚說，玄瀾闕的目的是殺了她。
因為她體內的燃魂嗎？
當年婆婆說，天界對燃魂的不包容度比起人類有過而無不及，所以玄瀾闕真的會殺她的對吧？就跟他對紅鞋的態度一樣毫不留情。
很奇怪，當時荀楚說玄瀾闕要殺她的時候，她有種意料之中的淡定，並不會有過多的想法，可是現在居然想了那麽多，然後開始衡量他的殘忍程度。
並且得出的結論是，這個上神無情又殘忍。
穆晴明坐到桌旁拿起碗筷開始吃飯。
如果說，那個黑影給她的記憶是真實的，那東陵穆晴明去了天界之後，玄瀾闕的反應是怎樣的？
有沒有像她在人間對他一樣的好，也請她吃過一頓飯呢？
或許沒有吧，畢竟在他回覆力量與記憶的當天，就遺棄了趙衡的身體，放棄了與她的親事，沒有一句道別的話。
是啊，天神自然沒有跟她一個人類解釋的道理，更不會顧及一個小小人類的感受，生離死別是人類才該承受的痛苦，天神沒必要也不會有。
穆晴明對他的好，就跟其他人會膜拜他一樣，那麽理所當然的。
正想得出神，突然有一塊肉被夾到了她的碗裏，穆晴明擡眼看過去。
那張清逸出塵的臉龐近在咫尺，這是與趙衡是截然不同的模樣，所以他不是趙衡對吧？穆晴明看著他平靜說道：
“以後有什麽指示直接讓菡萏傳達就好，我並不希望總是見到你。”
玄瀾闕顯示一楞，嘴角微微彎起：“有些事情菡萏傳達不了。”
“吃飯總沒必要在一個桌上吧？你很影響我食欲。”
“因為太秀色可餐，飽了眼福就口腹吃不下了？”
他的玩笑有點冷場，或許之前她還能回擊他幾句，可是現在她只覺得有一絲諷刺與埋怨。
不該這樣的，畢竟她說了她不是東陵穆晴明，她就是與以前無關的個體。
可是……沒辦法不多想。
穆晴明將他夾到她碗裏的肉夾了出去，嚴肅地看著他：“我沒開玩笑，以後除了公事我們沒必要有交集。”
她是真的很不痛快，玄瀾闕知道。
按方玨說的，她確實是在婆羅村遇到的那個人之後，變得有點難以親近。
以前也難親近，但他以為慢慢已經好了很多的，可是突然又開始抵觸他，比任何時候都抗拒。
玄瀾闕淡淡一笑：“那趕緊吃，我們確實有公事要去做。”
“現在？”
“等你吃完。”
穆晴明看了他一眼，便低頭開始吃飯。
玄瀾闕似乎沒被她的態度影響，依舊聲音帶笑：“雖是公事，但不急在一時，吃飯的時間總是有的。”
穆晴明還是迅速吃飽了飯。
在看到文修準備好的馬車停在東籬小院，穆晴明疑惑地看著玄瀾闕：“你要讓我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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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明覺得他不大可信，“真的是公事？”
“晴明都說了除了公事不能找你，本座還不至於聽不懂，上車。”
可他看起來分明就是聽不懂啊，她都擺臉色了，但這人還是一副淺笑盈盈的模樣，可現在看到這個笑容她覺得莫名來氣，憋悶的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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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是一樣的馬車，但穆晴明察覺這次的車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快了一些，甚至能聽到呼呼的風聲。一直保持冷淡平靜的穆晴明忍不住推開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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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正在半空飛行，周圍掠過的是半空的浮雲。
興奮的感覺不由湧上來，頓時又想，人家是玄武大帝，區區一個會飛的馬又有什麽奇怪？
這麽一想就一點也不興奮了。
穆晴明平淡望著外頭茫茫的暮色。
不過車速實在太快，外頭又暗，看不到什麽風景。
玄瀾闕道：“天黑了什麽都看不到，等到了地方應該有你能看的風景。”
看什麽風景？她可是來公幹的。
馬車又飛行許久終於停了下來，終於聽到車軲轆在陸地上行走的聲音。
穆晴明再次掀開車窗往外看。
周圍一片灰藍色的黯光，再遠些聳立著高大的山群。
見到文修下車，穆晴明再將目光前看去。
前方也是一道連綿的山脈，山高不見頂，如同一面天地障壁，唯獨一面巨大的石門聯通裏外。
石門兩側有兩個一座小山大小的石人守衛。
石人面相兇煞，面對面單膝跪著，一人托舉著石盤，一個托舉鐵錘，仿佛誰敢擅自闖入此門，就有被狠狠掄扁的架勢。
穆晴明將目光往門牌上瞧，上邊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南地門。
“這裏地獄的入口？”
“準確來說是地府。”玄瀾闕解釋。
對，是地府，人類總習慣性就說地獄，地獄其實只是九曲黃泉的一個部分，相當於最大的牢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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