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羅魂鈴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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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明連忙從他身上退開。
退得太倉促她整個人往後坐在了地上，一臉不解看著玄瀾闕。
“為什麽會這樣？”說完心裏猛然咯噔了一下，面上肅然質問，“你又對我做了什麽？”
玄瀾闕這會兒輕聲一笑，呵。
難道不是他嗎？
穆晴明方才握戒律刺殺他的手在顫抖，即便她再討厭玄瀾闕，但卻沒想過要殺他，但剛才那舉動確實是要殺了他的。
所以除了玄瀾闕對她動手腳之外她想不出其他。
但這會兒，穆晴明感覺腳上的羅魂鈴正在顫動，鈴聲持續響起。
她立刻掀開裙擺。
此刻的羅魂鈴被一道黑色的瘴氣繚繞，正不停震顫著。
玄瀾闕跟她說過，一旦她不繼續凈化婆羅之境就會被羅魂鈴反噬，所以剛才是羅魂鈴反噬的跡象？
看到羅魂鈴如此異常，穆晴明知道自己誤會了他。
“抱歉，是我誤會了。”
好在是在這裏發作，不然荀楚瞧見又該如何解釋？
穆晴明坐回書堆之間，右手依舊在抖，所以不得不用左手去握住右手手腕。
“你方才確實非常想殺本座的吧？”玄瀾闕不鹹不淡問了一句。
說什麽風涼話？“沒有。”
“不是恨不得殺了本座？”
“恨不得殺了那也沒有！”這手怎麽依舊抖得這麽厲害？穆晴明頗有些不耐煩反問他，“剛才為什麽不躲？”
如果不是她竭盡全力撇開戒律，刺穿的很可能不是車廂而是他的脖子，想著那畫面穆晴明更是憤懣：“再有下次你還不躲試試，看我會不會殺了你！”
玄瀾闕看著怒不可遏的樣子又突然不說話。
車內卻莫名淌過緩和的氣氛。
讓這穆晴明非常的不自在，他不該是冷嘲熱諷的繼續反駁她嗎？
穆晴明擰眉說道：“既然知道羅魂鈴會反噬，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說了你就會相信？”
“……”
對，她不相信他，但以前他也沒有因為她不相信而少說過她一句，少坑她一回。
“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一路都在生氣？我又沒說不管婆羅之境。”
她覺得他生氣了？
呵，並沒有，他一點也不生氣。
玄瀾闕淡淡揚起嘴角：“本座幾時生氣了？”
幾時？
“從我上車你就沒笑過。”
“本座為何要對你笑？”
“……”
這個……
那不是因為他整天沒事都吟著那抹欠揍的笑臉嗎？
“我……什麽時候要你對我笑了，你又是什麽時候對人真心笑過？！”
嗷，跟這人說話還是腦仁疼，還不如剛才他閉嘴打坐，再不然剛才就幹脆一把戒律封了他的喉嚨。
右手的骨頭裏隱隱的疼痛，穆晴明深呼吸不再言語，室內恢覆了安靜。
過了一會兒，玄瀾闕的目光看向穆晴明緊握右手手腕的舉動，再看了一眼她的脖子，最終還是將目光轉向了窗外的。
一群大雁南飛。
也不知來年春會不會回來，幾時回來？
玄瀾闕收回目光，重新雙手起印，閉目打坐。
穆晴明這會兒連吐槽他的心思都沒有，為什麽羅魂鈴反噬的癥狀是行刺玄瀾闕？因為正好他在場？那如果換成是別人呢？
不知道，他不說，她也只能一件事一件事的經歷才知道結果。
直到進入北門關，羅魂鈴才逐漸平覆，穆晴明右手的疼痛也慢慢消失。
在進入婆羅門時，穆晴明讓文修停車。
車子停了下來。
玄瀾闕還在打坐，她跟文修說了一聲謝人便下車。
文修駕著馬車繼續離去，車頭的鈴鐺晃動著聲響，直到漸行漸遠，穆晴明才回頭看了一眼，而馬車也轉眼就從她視線裏消失。
穆晴明再次見到肖常德。
這小子本來是個很開朗的人，很多人喜歡跟他紮堆嬉鬧，不過今天除了邱子淩其他弟子都對他避而遠之。
肖常德見到她的那一瞬間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只是跟著邱子淩與她行了一個禮，仿佛喪失了來請她去替他哥哥伸冤的力量，整個人蔫得像棵缺水的草。
穆晴明走近了些問：“情況怎樣了？”
邱子淩望了肖常德一眼與穆晴明道：“肖大哥承認了都是他做的，願意以命抵青雲師姐的命。”
“殺人動機呢？”不是說他喜歡左青雲嗎？
“其他的大哥都沒說。”
不說那肯定是有所隱瞞，穆晴明看了肖常德絕望的樣子，相信也沒少下功夫勸說哥哥，顯然結果沒能改變什麽。
穆晴明道：“我先去看看青雲師姐。”
“青雲師姐……”邱子淩欲言又止，大概因為肖常德在場不好說明。
“我知道，你帶肖常德去休息，其他的我找玨師兄就行。”
穆晴明找到了方玨跟月琳瑯。
月琳瑯一聽她要去瞧左青雲的屍體，不由呃了一聲：“左青雲的屍體估計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為什麽？”
“都被燒得不成樣子了。”
“燒？”
“啊，肖長恩把左青雲燒到一半被人發現的，屍體搶下來的時候已經不成樣子。”
方玨這會兒補充了一句：“是在火葬崗燒的。”
對於婆羅門弟子而言，能在火葬崗舉行火葬儀式也是一種榮耀。
如果肖長恩如果殺了左青雲，為什麽要將她帶到火葬崗去火葬？
月琳瑯聳了聳肩，知道方玨的意思所以替他說道：“剛才方師兄也跟西殿使這麽說了，別說西殿使聽不進去，肖長恩自己也說，覺得把人帶到那裏火化最能銷毀屍體不被人發現。”
關於為什麽要殺左青雲肖長恩一筆帶過，但卻非常執著於把自己定義成殺人兇手，這根本前後不搭啊。
“方師兄，你帶我去看看青雲師姐。”
“還去看啊？”月琳瑯對那具燒焦的屍體真是不想再看第二眼。
方玨卻卻跟穆晴明一道過去，他知道穆晴明有能解讀死人夢境的能力。
“餵，你們真還要去啊？”月琳瑯不大情願地跟在他們身後。
“要不然你在東院等著。”
“不要……誒？誒穆晴明，你脖子上是吻痕嗎？”
穆晴明連忙擡手遮掩脖子，有……有吻痕嗎？她還沒仔細照鏡子呢，月琳瑯又轉到另外一側：“這邊也有啊，哎呦，看來昨晚很激……”
烈。
穆晴明已經上前捂住她的嘴，沒看到又旁人在場嗎？還是個男的！就算她臉皮再厚也還想要臉啊。
在兩人拉扯之間方玨已經大步往前走去。
穆晴明看方玨走遠松開了月琳瑯：“你能稍微看看場合嘛啊？”
“在外人看來你跟荀楚就是夫妻，難道我不說人家就不知道你們會那個啊？”
這話說得也對，但……穆晴明吐了一口氣：“但這也是非常隱私的內容，有你這樣口無遮攔的嗎？”
“切。”月琳瑯不以為意，“你是擔心方玨聽見啊。”
她不是擔心方玨或誰聽見……什麽歪理，穆晴明指了指她，放棄跟她對話。
月琳瑯卻沒打算放過她：“所以昨晚你是被破……”
“閉嘴。”就知道她說不出什麽人話來。
“看樣子楚王殿下也沒那麽弱嘛，瞧這給你弄得一脖子吻痕，是吧？”
穆晴明沒好氣地拉高自己的領子，月琳瑯指著她就取笑：“你笑了，看來被伺候得很滿意嘛，說，昨晚來了幾次……”
她能暴揍她一頓嗎？
“姐妹之間分享一下有什麽的？”
她可沒有跟人分享這事的樂趣，穆晴明再丟給她一句：“閉嘴。”
“除了閉嘴你還會說什麽？”
“快進西殿了你趕緊別鬧，人家這裏可是死了孩子的。”
月琳瑯這才沒再刨根問底，也收斂了嬉鬧的表情，與穆晴明一道進了西殿。
左青雲的棺材停在西殿的祠堂。
她的大哥左伯鴻擰面色悲慟將棺材蓋推開。
即便外頭焚著檀香，棺材內放了香包，穆晴明走近兩步還是聞了到皮肉燒焦的氣味。
她見過左青雲幾次，是個氣質十分出眾的女子。
可如今棺材裏這被燒得漆黑，五官移位，手腳關節都有些卷曲起來的人，怎麽都無法與那個秀麗的女子聯系在一起。
她一個與左青雲沒什麽關系的人看了都覺得痛惜，何況愛慕她的肖長恩？
不過，屍體被燒成這樣確實無法分辨她身上的其他傷口。
穆晴明說了一聲“失禮”，便撥開了左青雲的眼睛。
與她視線對接之後，她退後了一步。
左伯鴻將棺材重新蓋上：“姑娘也不用費心思了，妹妹下葬那日，肖長恩必然是要陪葬的。”
能想到左家人有多痛苦，穆晴明也沒反駁，只說：“左師兄，我能不能借肖長恩的筆錄看看。”
反正筆錄上都是那小子認的罪，左伯鴻也沒什麽顧慮就給了穆晴明。
查閱了筆錄，穆晴明與方玨他們從祠堂出來，就見到一位大約五十歲，五官周正，眼角皺紋深刻，表情肅然的長輩，大步走過西殿的大院。
方玨道：“那是表姨父。”
“東陵崇光？”
方玨點頭：“之前東淩家來的人西殿使都拒絕見面，表姨父今日才從外地趕回，估計是來說長恩兄的事。不過效果可能不大，肖長恩承認了罪行，西殿使又恨不得立刻將他處死。”
“但這口供有太多漏洞，殺人動機，殺人武器，殺人步驟都不清晰，再加上把人老遠從陵野帶到火葬崗焚燒，前後言辭不統一。”
“會不會是他殺了人愧疚難耐，想以死謝罪？”月琳瑯問。
“那想以死謝罪的人為什麽要說，把屍體帶到火葬崗是為了毀屍滅跡？”
“就是毀屍滅跡時被發現，覺得罪責難逃了只能認罪？”
“卻一心只要死罪？”而且毀屍滅跡的方法為什麽必須是焚燒？“先不說這些，我回一趟東籬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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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瀾闕這會兒輕聲一笑，呵。
難道不是他嗎？
穆晴明方才握戒律刺殺他的手在顫抖，即便她再討厭玄瀾闕，但卻沒想過要殺他，但剛才那舉動確實是要殺了他的。
所以除了玄瀾闕對她動手腳之外她想不出其他。
但這會兒，穆晴明感覺腳上的羅魂鈴正在顫動，鈴聲持續響起。
她立刻掀開裙擺。
此刻的羅魂鈴被一道黑色的瘴氣繚繞，正不停震顫著。
玄瀾闕跟她說過，一旦她不繼續凈化婆羅之境就會被羅魂鈴反噬，所以剛才是羅魂鈴反噬的跡象？
看到羅魂鈴如此異常，穆晴明知道自己誤會了他。
“抱歉，是我誤會了。”
好在是在這裏發作，不然荀楚瞧見又該如何解釋？
穆晴明坐回書堆之間，右手依舊在抖，所以不得不用左手去握住右手手腕。
“你方才確實非常想殺本座的吧？”玄瀾闕不鹹不淡問了一句。
說什麽風涼話？“沒有。”
“不是恨不得殺了本座？”
“恨不得殺了那也沒有！”這手怎麽依舊抖得這麽厲害？穆晴明頗有些不耐煩反問他，“剛才為什麽不躲？”
如果不是她竭盡全力撇開戒律，刺穿的很可能不是車廂而是他的脖子，想著那畫面穆晴明更是憤懣：“再有下次你還不躲試試，看我會不會殺了你！”
玄瀾闕看著怒不可遏的樣子又突然不說話。
車內卻莫名淌過緩和的氣氛。
讓這穆晴明非常的不自在，他不該是冷嘲熱諷的繼續反駁她嗎？
穆晴明擰眉說道：“既然知道羅魂鈴會反噬，你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
“說了你就會相信？”
“……”
對，她不相信他，但以前他也沒有因為她不相信而少說過她一句，少坑她一回。
“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一路都在生氣？我又沒說不管婆羅之境。”
她覺得他生氣了？
呵，並沒有，他一點也不生氣。
玄瀾闕淡淡揚起嘴角：“本座幾時生氣了？”
幾時？
“從我上車你就沒笑過。”
“本座為何要對你笑？”
“……”
這個……
那不是因為他整天沒事都吟著那抹欠揍的笑臉嗎？
“我……什麽時候要你對我笑了，你又是什麽時候對人真心笑過？！”
嗷，跟這人說話還是腦仁疼，還不如剛才他閉嘴打坐，再不然剛才就幹脆一把戒律封了他的喉嚨。
右手的骨頭裏隱隱的疼痛，穆晴明深呼吸不再言語，室內恢覆了安靜。
過了一會兒，玄瀾闕的目光看向穆晴明緊握右手手腕的舉動，再看了一眼她的脖子，最終還是將目光轉向了窗外的。
一群大雁南飛。
也不知來年春會不會回來，幾時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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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明這會兒連吐槽他的心思都沒有，為什麽羅魂鈴反噬的癥狀是行刺玄瀾闕？因為正好他在場？那如果換成是別人呢？
不知道，他不說，她也只能一件事一件事的經歷才知道結果。
直到進入北門關，羅魂鈴才逐漸平覆，穆晴明右手的疼痛也慢慢消失。
在進入婆羅門時，穆晴明讓文修停車。
車子停了下來。
玄瀾闕還在打坐，她跟文修說了一聲謝人便下車。
文修駕著馬車繼續離去，車頭的鈴鐺晃動著聲響，直到漸行漸遠，穆晴明才回頭看了一眼，而馬車也轉眼就從她視線裏消失。
穆晴明再次見到肖常德。
這小子本來是個很開朗的人，很多人喜歡跟他紮堆嬉鬧，不過今天除了邱子淩其他弟子都對他避而遠之。
肖常德見到她的那一瞬間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但只是跟著邱子淩與她行了一個禮，仿佛喪失了來請她去替他哥哥伸冤的力量，整個人蔫得像棵缺水的草。
穆晴明走近了些問：“情況怎樣了？”
邱子淩望了肖常德一眼與穆晴明道：“肖大哥承認了都是他做的，願意以命抵青雲師姐的命。”
“殺人動機呢？”不是說他喜歡左青雲嗎？
“其他的大哥都沒說。”
不說那肯定是有所隱瞞，穆晴明看了肖常德絕望的樣子，相信也沒少下功夫勸說哥哥，顯然結果沒能改變什麽。
穆晴明道：“我先去看看青雲師姐。”
“青雲師姐……”邱子淩欲言又止，大概因為肖常德在場不好說明。
“我知道，你帶肖常德去休息，其他的我找玨師兄就行。”
穆晴明找到了方玨跟月琳瑯。
月琳瑯一聽她要去瞧左青雲的屍體，不由呃了一聲：“左青雲的屍體估計也看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為什麽？”
“都被燒得不成樣子了。”
“燒？”
“啊，肖長恩把左青雲燒到一半被人發現的，屍體搶下來的時候已經不成樣子。”
方玨這會兒補充了一句：“是在火葬崗燒的。”
對於婆羅門弟子而言，能在火葬崗舉行火葬儀式也是一種榮耀。
如果肖長恩如果殺了左青雲，為什麽要將她帶到火葬崗去火葬？
月琳瑯聳了聳肩，知道方玨的意思所以替他說道：“剛才方師兄也跟西殿使這麽說了，別說西殿使聽不進去，肖長恩自己也說，覺得把人帶到那裏火化最能銷毀屍體不被人發現。”
關於為什麽要殺左青雲肖長恩一筆帶過，但卻非常執著於把自己定義成殺人兇手，這根本前後不搭啊。
“方師兄，你帶我去看看青雲師姐。”
“還去看啊？”月琳瑯對那具燒焦的屍體真是不想再看第二眼。
方玨卻卻跟穆晴明一道過去，他知道穆晴明有能解讀死人夢境的能力。
“餵，你們真還要去啊？”月琳瑯不大情願地跟在他們身後。
“要不然你在東院等著。”
“不要……誒？誒穆晴明，你脖子上是吻痕嗎？”
穆晴明連忙擡手遮掩脖子，有……有吻痕嗎？她還沒仔細照鏡子呢，月琳瑯又轉到另外一側：“這邊也有啊，哎呦，看來昨晚很激……”
烈。
穆晴明已經上前捂住她的嘴，沒看到又旁人在場嗎？還是個男的！就算她臉皮再厚也還想要臉啊。
在兩人拉扯之間方玨已經大步往前走去。
穆晴明看方玨走遠松開了月琳瑯：“你能稍微看看場合嘛啊？”
“在外人看來你跟荀楚就是夫妻，難道我不說人家就不知道你們會那個啊？”
這話說得也對，但……穆晴明吐了一口氣：“但這也是非常隱私的內容，有你這樣口無遮攔的嗎？”
“切。”月琳瑯不以為意，“你是擔心方玨聽見啊。”
她不是擔心方玨或誰聽見……什麽歪理，穆晴明指了指她，放棄跟她對話。
月琳瑯卻沒打算放過她：“所以昨晚你是被破……”
“閉嘴。”就知道她說不出什麽人話來。
“看樣子楚王殿下也沒那麽弱嘛，瞧這給你弄得一脖子吻痕，是吧？”
穆晴明沒好氣地拉高自己的領子，月琳瑯指著她就取笑：“你笑了，看來被伺候得很滿意嘛，說，昨晚來了幾次……”
她能暴揍她一頓嗎？
“姐妹之間分享一下有什麽的？”
她可沒有跟人分享這事的樂趣，穆晴明再丟給她一句：“閉嘴。”
“除了閉嘴你還會說什麽？”
“快進西殿了你趕緊別鬧，人家這裏可是死了孩子的。”
月琳瑯這才沒再刨根問底，也收斂了嬉鬧的表情，與穆晴明一道進了西殿。
左青雲的棺材停在西殿的祠堂。
她的大哥左伯鴻擰面色悲慟將棺材蓋推開。
即便外頭焚著檀香，棺材內放了香包，穆晴明走近兩步還是聞了到皮肉燒焦的氣味。
她見過左青雲幾次，是個氣質十分出眾的女子。
可如今棺材裏這被燒得漆黑，五官移位，手腳關節都有些卷曲起來的人，怎麽都無法與那個秀麗的女子聯系在一起。
她一個與左青雲沒什麽關系的人看了都覺得痛惜，何況愛慕她的肖長恩？
不過，屍體被燒成這樣確實無法分辨她身上的其他傷口。
穆晴明說了一聲“失禮”，便撥開了左青雲的眼睛。
與她視線對接之後，她退後了一步。
左伯鴻將棺材重新蓋上：“姑娘也不用費心思了，妹妹下葬那日，肖長恩必然是要陪葬的。”
能想到左家人有多痛苦，穆晴明也沒反駁，只說：“左師兄，我能不能借肖長恩的筆錄看看。”
反正筆錄上都是那小子認的罪，左伯鴻也沒什麽顧慮就給了穆晴明。
查閱了筆錄，穆晴明與方玨他們從祠堂出來，就見到一位大約五十歲，五官周正，眼角皺紋深刻，表情肅然的長輩，大步走過西殿的大院。
方玨道：“那是表姨父。”
“東陵崇光？”
方玨點頭：“之前東淩家來的人西殿使都拒絕見面，表姨父今日才從外地趕回，估計是來說長恩兄的事。不過效果可能不大，肖長恩承認了罪行，西殿使又恨不得立刻將他處死。”
“但這口供有太多漏洞，殺人動機，殺人武器，殺人步驟都不清晰，再加上把人老遠從陵野帶到火葬崗焚燒，前後言辭不統一。”
“會不會是他殺了人愧疚難耐，想以死謝罪？”月琳瑯問。
“那想以死謝罪的人為什麽要說，把屍體帶到火葬崗是為了毀屍滅跡？”
“就是毀屍滅跡時被發現，覺得罪責難逃了只能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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