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二心不同，難歸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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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明回到海棠閣，首先必然是聽黎溪哭一場，接著就跟她打小報告，說她不在的這幾日，那個玉夫人都在想方設法接近楚王殿下。
“殿下這幾日身體不適閉門謝客，玉夫人還親自去廚房煮了藥膳，結果差點沒把廚房給燒了，她自己也把手給傷著了，明知殿下身體抱恙還讓丫鬟去青樾殿稟報……”
說到這裏黎溪強調了：“殿下身體不適，自然不能去親自去雲蘿軒探望，不過……請了姝婳姑娘給玉夫人看了傷。”
姝婳不是普通人類，平時都很少請來給荀楚看病，這玉夫人才嫁過來幾天，居然就讓荀楚動用了姝婳。
可以啊荀楚。
穆晴明心裏哼哼一笑。
此時衛榮來到了海棠閣門口：“衛榮給小主請安。”
“進來吧。”
衛榮那硬朗的面容上吟著喜悅：“恭迎娘娘回府。”
穆晴明對他笑著揚起下巴：“謝謝，對了，給你們帶了一些小禮物，黎溪去把我的包袱拿來。”
穆晴明從包袱裏拿了一把款式獨特的匕首給衛榮：“送你。”
“多謝娘娘。”
“不客氣，你別嫌棄就好。”穆晴明說著又給了衛榮一對護腕，“這個給王錚，手串是管家的，你幫我拿給他們。”
“好。”衛榮繼續等，卻見穆晴明把剩下的一些小禮品都給了黎溪，讓她拿去分了，衛榮眼巴巴看了半晌，“娘娘給殿下帶了什麽？”
“楚王殿下不缺這些小東西，我就不送了。”
這不是缺不缺的問題，娘娘是不知道，殿下有多寶貝她送的那個風鈴：“娘娘出府這幾日，殿下當真十分掛念。”
“哦，有勞楚王殿下掛念了。”
什麽叫有勞掛念？衛榮覺得闊別兩年之後的娘娘跟以前大有不同，他居然有點懷念那個直呼殿下小荀的穆晴明。
“快到午膳時間，娘娘去青樾殿與殿下一起用膳吧。”
“不了，我只是回來拿幾樣東西馬上要出門的。”
“娘娘還要走？”
穆晴明笑：“是，我中午要跟方師兄一起吃飯。”
不跟殿下一起吃飯居然要跟方玨吃？衛榮不高興，也知道他說不上話，但總覺得娘娘這樣不妥：“娘娘還是去青樾殿跟殿下用膳更好。”
穆晴明挑眉：“是楚王殿下讓你過來叫我去的嗎？”
衛榮表情一僵不敢說是，因為殿下確實沒有叫，但是……“娘娘離開的這幾日，殿下茶飯不思，定然是太記掛娘娘的緣故。”
記掛到茶飯不思的程度嗎？穆晴明心裏暗爽：“這是楚王告訴你的嗎？”
殿下怎麽可能會說呢？衛榮咕噥：“殿下任何心思都放在心上不說，但屬下多少能看出來一些。”
穆晴明嘴角一勾：“那你可知道，殿下擔心玉夫人不高興，讓我離他遠一點的事？”
“啊？”衛榮與黎溪這會兒才大驚失色，衛榮趕緊搖頭，“不可能啊。”
“可能不可能你問問當事人就知道。”
穆晴明也不是信口開河的人，衛榮一時也沒能接話。
一旁的黎溪寬慰道：“殿下只是隨口說說罷了，或許正是希望娘娘能多去青樾殿走動呢，這人近了呀心也就近了，殿下一定又會像從前一樣待娘娘好。”
“對，對，對。”衛榮有點笨拙連說了幾個對。
穆晴明挑眉：“你們都看出來他現在對我不好了是吧？”
衛榮：“……”
黎溪：“……”
穆晴明無所謂聳了聳肩：“別擔心，就算殿下不要我，總會有別人要的吧？”
“娘娘此話不可胡說！”黎溪連瞟了衛榮好幾眼，“娘娘只是說氣話，衛侍衛可千萬別聽了去。”
黎溪就怕這話傳到荀楚的耳朵裏。
但穆晴明偏是要說給他聽的：“對了衛榮，上次楚王就讓我走也沒有個具體交代，我這身份還挺不方便的，你回青樾殿的時候請楚王殿下給我寫份休書，不然我也走不了啊。”
休……休書？！衛榮聽得面色都白了。
穆晴明枉顧在場這兩人瞠目結舌的模樣，轉身立場：“好了，你們忙去吧，我去收拾行禮。”
黎溪下意識要跟進去，衛榮一把拉住她：“無論如何要給我攔住娘娘，務必攔住知道嗎？！”
黎溪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是！”
衛榮飛奔回了青樾殿，王錚見他著急的模樣伸手攔人：“慌慌張張的，可是出了何事？”
“讓開你讓開。”
“殿下正在用飯，我想你應該先鎮定一會兒。”
“來不及了，誒，你……哎呀，娘娘都讓我請殿下給她寫休書了！”
荀楚這還沒吃上一口，剛拿起的勺兒又放回了湯碗之中。
一旁候命的管家見狀立刻道：“殿下先吃著，老奴這便去一趟海棠閣。”
荀楚沒有阻攔。
管家楊忠來到門口，沒好氣地瞪了衛榮一眼，再著急等主子吃完飯不行麽？
衛榮一陣委屈，他這不是擔心娘娘立刻要出府了嘛，看管家急匆匆的背影，衛榮問王錚：“我又闖禍了？”
不好說，王錚也沒想到娘娘會讓殿下給她寫休書。
“進來。”荀楚低沈的嗓音在室內響起。
兩個侍衛來到他面前，行禮。
衛榮就偷偷看了主子的臉色，主子的眼神依舊很平靜，不像生氣的樣子：“殿下有何吩咐？”
“李州牧讓王府戒嚴，你是如何安排的？”
這時殿下倒是關心起王府的戒備來了？衛榮回答：“屬下已經增設了巡邏隊。”
“不夠。”荀楚淡淡說了一句，“即刻起，楚王府上下除非本王親允，任何人不得進出。”
衛榮想了想，立刻一陣竊喜：“屬下立刻去安排！”
此時急匆匆趕到海棠閣的管家，故技重施又給穆晴明跪下講大道理，但都是老生常談。
“娘娘跟殿下並非簡單的姻親，而是事關兩邦之交，娘娘這樣離開王府會引起很大的紛爭，還請娘娘顧全大局，三思而行。”
諸如此類，管家苦口婆心說了一堆。
穆晴明不打算再吃管家這套，堅持道：“這事的輕重殿下必然比我清楚，既然他已經做好讓我離開的打算，這後顧之憂想必也已經有對應的良策。”
說罷便枉顧管家的請求，拎起包袱就走。
管家這會兒也著急了，看來娘娘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走，他這老奴也管不住了，只能跑回青樾殿搬主子。
“楊老頭，你跑什麽呢？”衛榮見管家也是無功而返，幸災樂禍的。
“衛侍衛讓路，老奴這還得趕緊回青樾殿呢！”見衛榮還頻頻攔他的道兒，楊管家眉一橫，“娘娘已經收拾好行禮出門，衛侍衛還不趕緊讓道給老奴回去請殿下！”
“哈哈哈，現在知曉我十萬火急的心情了吧？”衛榮哼了哼，“不過別著急，估計殿下已猜到管家那一套行不通，已經讓我做好二手準備。”
穆晴明來到大門口，發現這裏增設了很多守衛，而且還不給她放行。
“王妃娘娘，今日城內動蕩頻繁，殿下有令，未得殿下批準任何人不能進出王府。”
看來她這招反客為主讓荀楚有一點反應了，穆晴明心裏暗笑，但面上卻不悅道：“我出門你們也要攔嗎？”
“娘娘見諒，屬下只是奉命行事，娘娘若真有急事出府，拿到殿下手諭屬下定然放行。”
這是讓她親自去見他的意思嗎？穆晴明嘴角微微一聳，拎著包袱調頭回去。
尾隨的黎溪大大松了一口氣，趕忙上來幫她拎報覆：“外頭確實不安全，娘娘還是回海棠閣吧。”
穆晴明背起手，荀楚想讓她去見他，她當然也很想去，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其實，或許她去荀楚那撒嬌耍賴什麽的也能留下，但荀楚肯定還是原來那個悶葫蘆，也未必她好聲好氣問了他就肯透露實情。
那天在夢裏，都非讓她把兩人逼得都難受了，他才忍無可忍地回應了她。
她現在可得學乖了，必須反著他的套路來，看他還敢那麽折磨人？
這麽一想，穆晴明回到海棠閣便讓黎溪筆墨伺候，她洋洋灑灑寫了一頁紙，吹幹，塞入信封給了黎溪：“送到青樾殿給楚王殿下。”
黎溪拿著信去了青樾殿，在門口轉交給王錚：“這是娘娘給殿下的書信。”
人沒來，書信來了，王錚看一眼“楚王殿下親啟”幾個字，將信拿進書房。
信封上那算不上好看但很隨性的字體，荀楚自然認出這是穆晴明的字，好歹他也給她看過很多文書，所以即便字體不怎麽的，但依舊熟悉得讓他心神一動。
但信上的內容，卻是當頭棒喝。
楚王殿下：
您好，我是穆晴明。
今天我來楚王府拿行李，發現你家戒嚴了不讓人進出，我跟人約好了中午見面須盡早出門。放心，我只出去不再進來不會造成王府的安全隱患，勞煩給我一張出府的手諭。
順便再給我一張休書，雖然我本人不大需要，但你們這好像要走這道程序，才能恢覆自己的單身身份。
總之，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以求一別，各還本道，從此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穆晴明（字）
荀楚捏拿信的力道幾乎穿透紙張。
二心不同，難歸一意？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他動作生硬地將紙張放回桌面，聲音也顯得壓抑更低沈了許多：“衛榮沒將本王的意思傳達清楚嗎？任何人想要出府，須親自來與本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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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這幾日身體不適閉門謝客，玉夫人還親自去廚房煮了藥膳，結果差點沒把廚房給燒了，她自己也把手給傷著了，明知殿下身體抱恙還讓丫鬟去青樾殿稟報……”
說到這裏黎溪強調了：“殿下身體不適，自然不能去親自去雲蘿軒探望，不過……請了姝婳姑娘給玉夫人看了傷。”
姝婳不是普通人類，平時都很少請來給荀楚看病，這玉夫人才嫁過來幾天，居然就讓荀楚動用了姝婳。
可以啊荀楚。
穆晴明心裏哼哼一笑。
此時衛榮來到了海棠閣門口：“衛榮給小主請安。”
“進來吧。”
衛榮那硬朗的面容上吟著喜悅：“恭迎娘娘回府。”
穆晴明對他笑著揚起下巴：“謝謝，對了，給你們帶了一些小禮物，黎溪去把我的包袱拿來。”
穆晴明從包袱裏拿了一把款式獨特的匕首給衛榮：“送你。”
“多謝娘娘。”
“不客氣，你別嫌棄就好。”穆晴明說著又給了衛榮一對護腕，“這個給王錚，手串是管家的，你幫我拿給他們。”
“好。”衛榮繼續等，卻見穆晴明把剩下的一些小禮品都給了黎溪，讓她拿去分了，衛榮眼巴巴看了半晌，“娘娘給殿下帶了什麽？”
“楚王殿下不缺這些小東西，我就不送了。”
這不是缺不缺的問題，娘娘是不知道，殿下有多寶貝她送的那個風鈴：“娘娘出府這幾日，殿下當真十分掛念。”
“哦，有勞楚王殿下掛念了。”
什麽叫有勞掛念？衛榮覺得闊別兩年之後的娘娘跟以前大有不同，他居然有點懷念那個直呼殿下小荀的穆晴明。
“快到午膳時間，娘娘去青樾殿與殿下一起用膳吧。”
“不了，我只是回來拿幾樣東西馬上要出門的。”
“娘娘還要走？”
穆晴明笑：“是，我中午要跟方師兄一起吃飯。”
不跟殿下一起吃飯居然要跟方玨吃？衛榮不高興，也知道他說不上話，但總覺得娘娘這樣不妥：“娘娘還是去青樾殿跟殿下用膳更好。”
穆晴明挑眉：“是楚王殿下讓你過來叫我去的嗎？”
衛榮表情一僵不敢說是，因為殿下確實沒有叫，但是……“娘娘離開的這幾日，殿下茶飯不思，定然是太記掛娘娘的緣故。”
記掛到茶飯不思的程度嗎？穆晴明心裏暗爽：“這是楚王告訴你的嗎？”
殿下怎麽可能會說呢？衛榮咕噥：“殿下任何心思都放在心上不說，但屬下多少能看出來一些。”
穆晴明嘴角一勾：“那你可知道，殿下擔心玉夫人不高興，讓我離他遠一點的事？”
“啊？”衛榮與黎溪這會兒才大驚失色，衛榮趕緊搖頭，“不可能啊。”
“可能不可能你問問當事人就知道。”
穆晴明也不是信口開河的人，衛榮一時也沒能接話。
一旁的黎溪寬慰道：“殿下只是隨口說說罷了，或許正是希望娘娘能多去青樾殿走動呢，這人近了呀心也就近了，殿下一定又會像從前一樣待娘娘好。”
“對，對，對。”衛榮有點笨拙連說了幾個對。
穆晴明挑眉：“你們都看出來他現在對我不好了是吧？”
衛榮：“……”
黎溪：“……”
穆晴明無所謂聳了聳肩：“別擔心，就算殿下不要我，總會有別人要的吧？”
“娘娘此話不可胡說！”黎溪連瞟了衛榮好幾眼，“娘娘只是說氣話，衛侍衛可千萬別聽了去。”
黎溪就怕這話傳到荀楚的耳朵裏。
但穆晴明偏是要說給他聽的：“對了衛榮，上次楚王就讓我走也沒有個具體交代，我這身份還挺不方便的，你回青樾殿的時候請楚王殿下給我寫份休書，不然我也走不了啊。”
休……休書？！衛榮聽得面色都白了。
穆晴明枉顧在場這兩人瞠目結舌的模樣，轉身立場：“好了，你們忙去吧，我去收拾行禮。”
黎溪下意識要跟進去，衛榮一把拉住她：“無論如何要給我攔住娘娘，務必攔住知道嗎？！”
黎溪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是，是！”
衛榮飛奔回了青樾殿，王錚見他著急的模樣伸手攔人：“慌慌張張的，可是出了何事？”
“讓開你讓開。”
“殿下正在用飯，我想你應該先鎮定一會兒。”
“來不及了，誒，你……哎呀，娘娘都讓我請殿下給她寫休書了！”
荀楚這還沒吃上一口，剛拿起的勺兒又放回了湯碗之中。
一旁候命的管家見狀立刻道：“殿下先吃著，老奴這便去一趟海棠閣。”
荀楚沒有阻攔。
管家楊忠來到門口，沒好氣地瞪了衛榮一眼，再著急等主子吃完飯不行麽？
衛榮一陣委屈，他這不是擔心娘娘立刻要出府了嘛，看管家急匆匆的背影，衛榮問王錚：“我又闖禍了？”
不好說，王錚也沒想到娘娘會讓殿下給她寫休書。
“進來。”荀楚低沈的嗓音在室內響起。
兩個侍衛來到他面前，行禮。
衛榮就偷偷看了主子的臉色，主子的眼神依舊很平靜，不像生氣的樣子：“殿下有何吩咐？”
“李州牧讓王府戒嚴，你是如何安排的？”
這時殿下倒是關心起王府的戒備來了？衛榮回答：“屬下已經增設了巡邏隊。”
“不夠。”荀楚淡淡說了一句，“即刻起，楚王府上下除非本王親允，任何人不得進出。”
衛榮想了想，立刻一陣竊喜：“屬下立刻去安排！”
此時急匆匆趕到海棠閣的管家，故技重施又給穆晴明跪下講大道理，但都是老生常談。
“娘娘跟殿下並非簡單的姻親，而是事關兩邦之交，娘娘這樣離開王府會引起很大的紛爭，還請娘娘顧全大局，三思而行。”
諸如此類，管家苦口婆心說了一堆。
穆晴明不打算再吃管家這套，堅持道：“這事的輕重殿下必然比我清楚，既然他已經做好讓我離開的打算，這後顧之憂想必也已經有對應的良策。”
說罷便枉顧管家的請求，拎起包袱就走。
管家這會兒也著急了，看來娘娘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走，他這老奴也管不住了，只能跑回青樾殿搬主子。
“楊老頭，你跑什麽呢？”衛榮見管家也是無功而返，幸災樂禍的。
“衛侍衛讓路，老奴這還得趕緊回青樾殿呢！”見衛榮還頻頻攔他的道兒，楊管家眉一橫，“娘娘已經收拾好行禮出門，衛侍衛還不趕緊讓道給老奴回去請殿下！”
“哈哈哈，現在知曉我十萬火急的心情了吧？”衛榮哼了哼，“不過別著急，估計殿下已猜到管家那一套行不通，已經讓我做好二手準備。”
穆晴明來到大門口，發現這裏增設了很多守衛，而且還不給她放行。
“王妃娘娘，今日城內動蕩頻繁，殿下有令，未得殿下批準任何人不能進出王府。”
看來她這招反客為主讓荀楚有一點反應了，穆晴明心裏暗笑，但面上卻不悅道：“我出門你們也要攔嗎？”
“娘娘見諒，屬下只是奉命行事，娘娘若真有急事出府，拿到殿下手諭屬下定然放行。”
這是讓她親自去見他的意思嗎？穆晴明嘴角微微一聳，拎著包袱調頭回去。
尾隨的黎溪大大松了一口氣，趕忙上來幫她拎報覆：“外頭確實不安全，娘娘還是回海棠閣吧。”
穆晴明背起手，荀楚想讓她去見他，她當然也很想去，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其實，或許她去荀楚那撒嬌耍賴什麽的也能留下，但荀楚肯定還是原來那個悶葫蘆，也未必她好聲好氣問了他就肯透露實情。
那天在夢裏，都非讓她把兩人逼得都難受了，他才忍無可忍地回應了她。
她現在可得學乖了，必須反著他的套路來，看他還敢那麽折磨人？
這麽一想，穆晴明回到海棠閣便讓黎溪筆墨伺候，她洋洋灑灑寫了一頁紙，吹幹，塞入信封給了黎溪：“送到青樾殿給楚王殿下。”
黎溪拿著信去了青樾殿，在門口轉交給王錚：“這是娘娘給殿下的書信。”
人沒來，書信來了，王錚看一眼“楚王殿下親啟”幾個字，將信拿進書房。
信封上那算不上好看但很隨性的字體，荀楚自然認出這是穆晴明的字，好歹他也給她看過很多文書，所以即便字體不怎麽的，但依舊熟悉得讓他心神一動。
但信上的內容，卻是當頭棒喝。
楚王殿下：
您好，我是穆晴明。
今天我來楚王府拿行李，發現你家戒嚴了不讓人進出，我跟人約好了中午見面須盡早出門。放心，我只出去不再進來不會造成王府的安全隱患，勞煩給我一張出府的手諭。
順便再給我一張休書，雖然我本人不大需要，但你們這好像要走這道程序，才能恢覆自己的單身身份。
總之，二心不同，難歸一意，以求一別，各還本道，從此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穆晴明（字）
荀楚捏拿信的力道幾乎穿透紙張。
二心不同，難歸一意？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他動作生硬地將紙張放回桌面，聲音也顯得壓抑更低沈了許多：“衛榮沒將本王的意思傳達清楚嗎？任何人想要出府，須親自來與本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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