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再會玄瀾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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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明冷冷一笑：“難道我們約定的時間不是今晚嗎？”
他那依稀總帶著笑意的嗓音又道：“確實是今晚。”
“那你為什麽要說，終於還是來了？”
“自然是以為你不來了才問。”
“為什麽以為我不會來？因為你在這羽毛上下了圈套，覺得我已經知道你是個卑鄙小人，所以不會再來了對嗎？”穆晴明絲毫沒有含蓄一邊說，一邊朝他大步走近。
那人也不否認，還輕聲一笑：“顯然本座小小的測試沒讓姑娘很失望。”
“你呢？失望嗎？”說這話的時候，穆晴明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
外頭的天已經亮了，她居然在這山道上逗留了一個晚上，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讀取了多少她的記憶。
希望只是她所見到的那些，那還不算太糟糕。
玄瀾闕依然是她上次見到的那樣，白衣若素，身姿頎長，那張傾城的容顏，依舊美得不可方物。只是這美麗外表之下，究竟藏著多深不可測的心？
穆晴明直視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再問：“還是說你的測試還沒結束？”
她拿出那根羽毛隨手往他面前一丟：“不好意思，勞資不奉陪了。”
“呵。”玄瀾闕微微一笑，“那若是本座覺得姑娘合格了呢？”
“是覺得我抵禦鬼新娘的能力合格，還是你所偷取的那些記憶打動了你，所以讓我合格？”
那些記憶？他倒是很想多看看。
“可惜姑娘的思緒都停留在很小的時候，本座想多感動些也來不及呢。不過姑娘所處的地方並非本座所見到的世間景象，你究竟來自何處？”
他其實就是想徹底查清楚穆晴明的來路，因為她太多特別，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留著她是福還是禍。
穆晴明：“看來你也不是無所不通。”
“本座從未說過我無所不通。”
“那我就更不會告訴你了。”憑什麽都要遂了他的心願？穆晴明越過他穿過了臺階走上了山頂，迎面而來的清新空氣讓她不由自主地深呼吸。
放眼再看，碧峰之間雲海翻騰，雲海之上飛過幾只仙鶴，讓眼前的風景成了一幅人間仙境。
穆晴明心中感慨：“都說這裏是人間地獄，可風景卻美不勝收。”
玄瀾闕與她一道對面眼前的風景：“越是美麗的地方藏著越深的邪惡。”
穆晴明斜睨回過頭來：“你在說你嗎？”
“本座當姑娘在誇本座的美貌了。”
“也誇你邪惡狠毒。”
“本座如此狠毒也是身不由己，姑娘身上既然具備如此獨特的能力，一探究竟不過是職責所在，還望見諒。”
他看來可並不需要她的見諒，更不在乎她罵他狠毒，大概他覺得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理所當然的吧。
說到底人家是神仙，當然有唯我獨尊的優越感。
那……荀楚成了所謂的仙，是不是就變得跟眼前這人一樣？
貌美，高貴，唯我獨尊。
想到這裏，穆晴明轉身看向玄瀾闕：“我已經如約來見你，但我已經不打算做陰陽師了。”
“噢？”玄瀾闕略為一想，“怎麽，現在沒有想要保護的人了？”
跟他有什麽關系？穆晴明眉頭已經皺起來：“是因為不想與你這個道貌岸然，居心叵測的家夥有任何關系。”
“原來本座給姑娘造成了如此大的傷害，不過倒也無妨，姑娘不想留下只管去了便是。”
穆晴明當然毫不猶豫地就走了。
原本覺得荀楚離開後她需要找點事情來做，而來會玄瀾闕大概就是最能打發時間的事，但真正找到玄瀾闕的時候，發現也不過如此，玄瀾闕也沒那麽有意思。
甚至她心裏對這人有著莫名的反感。
大概所有跟婆羅之境有關的人她此刻都抵觸，因為這些人都很有可能與荀楚有關。
如果不是他們的存在，荀楚又何須做出不走就會被誅殺的選擇，而她也間接成了受害者。
“穆晴明。”玄瀾闕突然叫住了她。
又想耍什麽把戲？穆晴明不悅地回頭，玄瀾闕笑道：“姑娘上次說來的時候，會給本座帶好酒，可帶了否？”
她哪有心情給他準備酒？但那話她確實說過：“我的好酒只給真誠的人吃。”
“呵，本座很真誠地想要與姑娘喝酒。”
別臭不要臉，誰知道他又會整出什麽幺蛾子，穆晴明不悅地又要走。
“本座看姑娘倒是真誠，不如本座請你喝酒如何？”
“你會在酒裏給我下毒嗎？”
“那姑娘敢去啊？”
如今又有什麽不敢的？穆晴明望了山下茫茫的山林，反正無處可去就說：“算你運氣好，我今天正好五行缺酒，走。”
五行缺酒，玄瀾闕再是一笑：“走。”
在山下給他們準備馬車的，依然是那個叫文修的小童，見到玄瀾闕他恭敬地行禮，又轉向穆晴明再行禮。
不過他的手邊有兩匹馬。
穆晴明嘴角一扯，這孩子怎麽知道準備兩匹馬，難道事先就知道她會跟玄瀾闕一道去哪兒嗎？
心裏嘲諷著，但穆晴明卻不動聲色色，選了就近一匹馬翻身上了馬背。
看玄瀾闕慢條斯理策馬跟上她，便道了一句：“帶路吧。”
“好。”
玄瀾闕策馬前行。
看著一副清逸出塵仙風神骨模樣的人，在馬背之上彰顯出張揚的駕馭感，他身下的馬越跑越快，馬蹄交錯成肉眼看不清的影子，馬也如同飛箭咻地一下就與穆晴明拉開了一段很長的距離。
穆晴骨子裏要強的因子一下就被觸動，夾了一下馬身喝道“駕”！
她的馬也迅速帶起了風，不斷地縮短與玄瀾闕之間的距離。
眼前的風景一掠而過，耳邊的風呼嘯，穆晴明看著那白色的背影像化成了一道白光，她目光燃起不服輸的勢頭。
兩匹駿馬甩開身下的塵土飛快穿越山林。
玄瀾闕偏頭看著身後的人，嘴角一彎，白馬瞬間消失在林間小道的盡頭。
穆晴明絲毫無懼，車馬尾隨沖破了叢林飛了出去，眼前一道紅光迎面而來，穆晴明感覺自己像沖破了時間的盡頭，從綠蔭之地一下進入紅光之中。
看到前方的斷崖，她猛然抽緊馬繩懸崖勒馬。
幾乎沖出懸崖的棕色駿馬，擡起前蹄在半空中嘶鳴，而在空中踢踏的馬蹄，幾乎踢飛雲海之上的一輪火紅太陽。
穆晴明一路飆飛的心情猛然間就達到了一個炸點，對著那太陽喊了一句：“狗日的，勞資去年買了個表！”
然後連馬都安靜了。
一旁的白馬顯得十分溫順，一身白衣的玄瀾闕就站在馬旁，挑眉看著噴火一般怒吼的穆晴明。
“雖不知姑娘喊得是什麽，不過現在心情可有好些了。”
哪個說心情壓抑喊出來就好的放學別走！穆晴明不僅心情沒好轉嗓子也快喊劈了。
穆晴明的耐心有限，問他：“這太陽是你準備的下酒菜麽？我說過不喜歡繞彎子，說喝酒就喝酒，別給我扯些亂七八糟的路子。”
“年輕人稍安勿躁，這世間有很多美好的東西。”說罷，玄瀾闕無比悠閑牽著馬就又鉆入林子裏。
穆晴明諷刺他：“敢情你這一趟還是專程來看日出的嗎？”
“確切來說，本座是專程帶姑娘來看日出的。”
穆晴明慢悠悠騎著馬跟在那個牽著馬走在她前頭的人身後：“你們神仙也好這口？”
“神仙？”前邊看似兩袖清風的白衣人好笑的問。
穆晴明哼了哼：“你是天錢星君吧？”
“噢？”玄瀾闕一副被你看穿了的語氣，“那你見到星君還敢如此放肆無禮？”
“你就算是個星君，那也是個陰險狡詐的星君。”
“呵。”玄瀾闕不動怒也不反駁，忽然調轉了一個話題，“方才姑娘說神仙也好這口，指的是哪一口？”
“就那什麽……你若是心情不好，本座就帶你看一趟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呵……”玄瀾闕輕聲再笑，他能說他並不好這口嗎？
穆晴明當他是默認了，更是無限諷刺：“看來那些詞曲人也誠不我欺。”
“詞曲人都跟你說了什麽？”
穆晴明說了很多話，其實她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只是好像不說話，世界都安靜了，時間變得很難熬。
所以即便玄瀾闕很可惡，也有可能再坑她，可這時候有個不相幹的人聽她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發那些壓抑的火，也挺好的。
穆晴明的身體懶散的隨著身下的馬顛簸晃動，嘴角一扯：“他們說，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晴明，我大概只能陪你走到這裏。
……思來想去，大概羽化飛仙比起跟晴明在一起更適合我。
突然間，哪怕是偽裝的言辭穆晴明也再說不出口，原來她掩飾自己的方法就是說很多的話，以為那樣別人就看不出她的內心。
可就算騙過了別人，她自己很清楚內心的世界到底崩塌成什麽樣了。
空氣突然安靜得不像話。
走在前頭的玄瀾闕微微側頭，看著馬背上被紅日從背後，照出一道暗淡影子的穆晴明，目光微微一斂說了一句：
“我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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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依稀總帶著笑意的嗓音又道：“確實是今晚。”
“那你為什麽要說，終於還是來了？”
“自然是以為你不來了才問。”
“為什麽以為我不會來？因為你在這羽毛上下了圈套，覺得我已經知道你是個卑鄙小人，所以不會再來了對嗎？”穆晴明絲毫沒有含蓄一邊說，一邊朝他大步走近。
那人也不否認，還輕聲一笑：“顯然本座小小的測試沒讓姑娘很失望。”
“你呢？失望嗎？”說這話的時候，穆晴明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前。
外頭的天已經亮了，她居然在這山道上逗留了一個晚上，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人讀取了多少她的記憶。
希望只是她所見到的那些，那還不算太糟糕。
玄瀾闕依然是她上次見到的那樣，白衣若素，身姿頎長，那張傾城的容顏，依舊美得不可方物。只是這美麗外表之下，究竟藏著多深不可測的心？
穆晴明直視他似笑非笑的眼睛再問：“還是說你的測試還沒結束？”
她拿出那根羽毛隨手往他面前一丟：“不好意思，勞資不奉陪了。”
“呵。”玄瀾闕微微一笑，“那若是本座覺得姑娘合格了呢？”
“是覺得我抵禦鬼新娘的能力合格，還是你所偷取的那些記憶打動了你，所以讓我合格？”
那些記憶？他倒是很想多看看。
“可惜姑娘的思緒都停留在很小的時候，本座想多感動些也來不及呢。不過姑娘所處的地方並非本座所見到的世間景象，你究竟來自何處？”
他其實就是想徹底查清楚穆晴明的來路，因為她太多特別，到目前為止，他還不知道留著她是福還是禍。
穆晴明：“看來你也不是無所不通。”
“本座從未說過我無所不通。”
“那我就更不會告訴你了。”憑什麽都要遂了他的心願？穆晴明越過他穿過了臺階走上了山頂，迎面而來的清新空氣讓她不由自主地深呼吸。
放眼再看，碧峰之間雲海翻騰，雲海之上飛過幾只仙鶴，讓眼前的風景成了一幅人間仙境。
穆晴明心中感慨：“都說這裏是人間地獄，可風景卻美不勝收。”
玄瀾闕與她一道對面眼前的風景：“越是美麗的地方藏著越深的邪惡。”
穆晴明斜睨回過頭來：“你在說你嗎？”
“本座當姑娘在誇本座的美貌了。”
“也誇你邪惡狠毒。”
“本座如此狠毒也是身不由己，姑娘身上既然具備如此獨特的能力，一探究竟不過是職責所在，還望見諒。”
他看來可並不需要她的見諒，更不在乎她罵他狠毒，大概他覺得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理所當然的吧。
說到底人家是神仙，當然有唯我獨尊的優越感。
那……荀楚成了所謂的仙，是不是就變得跟眼前這人一樣？
貌美，高貴，唯我獨尊。
想到這裏，穆晴明轉身看向玄瀾闕：“我已經如約來見你，但我已經不打算做陰陽師了。”
“噢？”玄瀾闕略為一想，“怎麽，現在沒有想要保護的人了？”
跟他有什麽關系？穆晴明眉頭已經皺起來：“是因為不想與你這個道貌岸然，居心叵測的家夥有任何關系。”
“原來本座給姑娘造成了如此大的傷害，不過倒也無妨，姑娘不想留下只管去了便是。”
穆晴明當然毫不猶豫地就走了。
原本覺得荀楚離開後她需要找點事情來做，而來會玄瀾闕大概就是最能打發時間的事，但真正找到玄瀾闕的時候，發現也不過如此，玄瀾闕也沒那麽有意思。
甚至她心裏對這人有著莫名的反感。
大概所有跟婆羅之境有關的人她此刻都抵觸，因為這些人都很有可能與荀楚有關。
如果不是他們的存在，荀楚又何須做出不走就會被誅殺的選擇，而她也間接成了受害者。
“穆晴明。”玄瀾闕突然叫住了她。
又想耍什麽把戲？穆晴明不悅地回頭，玄瀾闕笑道：“姑娘上次說來的時候，會給本座帶好酒，可帶了否？”
她哪有心情給他準備酒？但那話她確實說過：“我的好酒只給真誠的人吃。”
“呵，本座很真誠地想要與姑娘喝酒。”
別臭不要臉，誰知道他又會整出什麽幺蛾子，穆晴明不悅地又要走。
“本座看姑娘倒是真誠，不如本座請你喝酒如何？”
“你會在酒裏給我下毒嗎？”
“那姑娘敢去啊？”
如今又有什麽不敢的？穆晴明望了山下茫茫的山林，反正無處可去就說：“算你運氣好，我今天正好五行缺酒，走。”
五行缺酒，玄瀾闕再是一笑：“走。”
在山下給他們準備馬車的，依然是那個叫文修的小童，見到玄瀾闕他恭敬地行禮，又轉向穆晴明再行禮。
不過他的手邊有兩匹馬。
穆晴明嘴角一扯，這孩子怎麽知道準備兩匹馬，難道事先就知道她會跟玄瀾闕一道去哪兒嗎？
心裏嘲諷著，但穆晴明卻不動聲色色，選了就近一匹馬翻身上了馬背。
看玄瀾闕慢條斯理策馬跟上她，便道了一句：“帶路吧。”
“好。”
玄瀾闕策馬前行。
看著一副清逸出塵仙風神骨模樣的人，在馬背之上彰顯出張揚的駕馭感，他身下的馬越跑越快，馬蹄交錯成肉眼看不清的影子，馬也如同飛箭咻地一下就與穆晴明拉開了一段很長的距離。
穆晴骨子裏要強的因子一下就被觸動，夾了一下馬身喝道“駕”！
她的馬也迅速帶起了風，不斷地縮短與玄瀾闕之間的距離。
眼前的風景一掠而過，耳邊的風呼嘯，穆晴明看著那白色的背影像化成了一道白光，她目光燃起不服輸的勢頭。
兩匹駿馬甩開身下的塵土飛快穿越山林。
玄瀾闕偏頭看著身後的人，嘴角一彎，白馬瞬間消失在林間小道的盡頭。
穆晴明絲毫無懼，車馬尾隨沖破了叢林飛了出去，眼前一道紅光迎面而來，穆晴明感覺自己像沖破了時間的盡頭，從綠蔭之地一下進入紅光之中。
看到前方的斷崖，她猛然抽緊馬繩懸崖勒馬。
幾乎沖出懸崖的棕色駿馬，擡起前蹄在半空中嘶鳴，而在空中踢踏的馬蹄，幾乎踢飛雲海之上的一輪火紅太陽。
穆晴明一路飆飛的心情猛然間就達到了一個炸點，對著那太陽喊了一句：“狗日的，勞資去年買了個表！”
然後連馬都安靜了。
一旁的白馬顯得十分溫順，一身白衣的玄瀾闕就站在馬旁，挑眉看著噴火一般怒吼的穆晴明。
“雖不知姑娘喊得是什麽，不過現在心情可有好些了。”
哪個說心情壓抑喊出來就好的放學別走！穆晴明不僅心情沒好轉嗓子也快喊劈了。
穆晴明的耐心有限，問他：“這太陽是你準備的下酒菜麽？我說過不喜歡繞彎子，說喝酒就喝酒，別給我扯些亂七八糟的路子。”
“年輕人稍安勿躁，這世間有很多美好的東西。”說罷，玄瀾闕無比悠閑牽著馬就又鉆入林子裏。
穆晴明諷刺他：“敢情你這一趟還是專程來看日出的嗎？”
“確切來說，本座是專程帶姑娘來看日出的。”
穆晴明慢悠悠騎著馬跟在那個牽著馬走在她前頭的人身後：“你們神仙也好這口？”
“神仙？”前邊看似兩袖清風的白衣人好笑的問。
穆晴明哼了哼：“你是天錢星君吧？”
“噢？”玄瀾闕一副被你看穿了的語氣，“那你見到星君還敢如此放肆無禮？”
“你就算是個星君，那也是個陰險狡詐的星君。”
“呵。”玄瀾闕不動怒也不反駁，忽然調轉了一個話題，“方才姑娘說神仙也好這口，指的是哪一口？”
“就那什麽……你若是心情不好，本座就帶你看一趟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呵……”玄瀾闕輕聲再笑，他能說他並不好這口嗎？
穆晴明當他是默認了，更是無限諷刺：“看來那些詞曲人也誠不我欺。”
“詞曲人都跟你說了什麽？”
穆晴明說了很多話，其實她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只是好像不說話，世界都安靜了，時間變得很難熬。
所以即便玄瀾闕很可惡，也有可能再坑她，可這時候有個不相幹的人聽她說那些不著邊際的話，發那些壓抑的火，也挺好的。
穆晴明的身體懶散的隨著身下的馬顛簸晃動，嘴角一扯：“他們說，有時候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等到風景都看透，也許你會陪我看細水長流……”
……晴明，我大概只能陪你走到這裏。
……思來想去，大概羽化飛仙比起跟晴明在一起更適合我。
突然間，哪怕是偽裝的言辭穆晴明也再說不出口，原來她掩飾自己的方法就是說很多的話，以為那樣別人就看不出她的內心。
可就算騙過了別人，她自己很清楚內心的世界到底崩塌成什麽樣了。
空氣突然安靜得不像話。
走在前頭的玄瀾闕微微側頭，看著馬背上被紅日從背後，照出一道暗淡影子的穆晴明，目光微微一斂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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