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心有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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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她所知道的那個羽化飛仙的意思吧？
據說是修煉者修煉到一定境界，到了渡劫期就會感應雷劫，然後開始全力以赴準備渡劫。如果能在天劫的考驗下渡過最後一道心魔，就能羽化飛仙,飛升到仙界。
但這不是玄幻小說裏胡謅的嘛!
穆晴明腦門開始篤篤跳。
如果是這樣，那她好像做了萬分不該做的事。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就是事實，但仔細想來有太多明顯的證據。
荀楚之所以變醜，是因為進入羽化的狀態。
然後他感應到了天劫將要來臨，所以提前將楚王府移交到她手上。
估計他本來打算等她從蔚縣回來，就讓人告知他失蹤或過世的消息，讓她沒了惦念安心在楚王府生活，而那時他估計已飛升到了仙界當他的逍遙神仙去了。
但毫不知情的她認定，荀楚去天刑山是去自我了斷的，而設那個陣法的就是玄尊。
最終她弄巧成拙把荀楚從歸元陣裏揪出來，其實不是救他而是壞了他的好事。
穆晴明腦仁開始疼，現在想想，如果玄尊真要殺荀楚，為什麽非要等十年讓荀楚去天刑山受雷劫這麽覆雜？
她還信誓旦旦說她來做荀楚生存的意義，其實她就是荀楚飛升路上的絆腳石！
從幫他揭發範青瑤，到整治龍坤，再到把他從歸元法陣中救出來，她給荀楚幫的倒忙是越來越大件。
範青瑤或龍坤的事或許還能補救，可荀楚羽化飛仙的事她是萬萬彌補不了的。
穆晴明哭喪著臉：“我……我不是故意的。”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有用，穆晴明想死的心都有了。
衛榮不知道她的想法，只以為她懊惱她那樣冷落楚王殿下，寬慰她說：“娘娘現在去找殿下也還是來得及的。”
來不及。
她又造不出雷劫！
而且時機已經過去，下次荀楚又要等多久？。
“娘娘請吧。”
“請吧哪兒？”穆晴明腦仁還在抽抽，說話都顛三倒四的。
“自然是去找殿下。”
“找殿下？”穆晴明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會兒她是真不敢見他。
“娘娘若不去當真辜負了殿下一番心意。”
“……”
是啊，本來該成仙的人都被她弄回來了也沒生氣，她卻還在這裏跟他慪氣，簡直……臭不要臉啊。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拿人家的，還毀人家的，你還敢登鼻上臉，穆晴明你到底算個什麽混蛋玩意兒？
雖然沒臉見，但她要是畏罪潛逃那才更無恥吧？
穆晴明如上刑場來到青樾殿，絕望地敲了敲門。
荀楚擡眼見到是她立刻從書桌前站起來，意識到自己手中還拿著她送的折扇，竟慌亂得要藏起來，但想想又覺得此舉幼稚，於是他只是將折扇放回桌面。
不確定她是不是消了氣，所以不敢流露雀躍之意，荀楚靜靜看著她，只是心跳不由自主慢慢攀升。
穆晴明垂著腦袋硬著頭皮走到荀楚的書桌前。
荀楚目光追隨著她。
見她始終不肯擡頭心想是否還不肯見他，該不會是衛榮或王錚強迫她過來的吧？
荀楚眉頭微蹙，面上雖沒有表情，但心裏卻越發忐忑，不得不開口叫她：
“晴明……”
“對不起。”穆晴明搶著說完，更覺得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除了說對不起她給不起任何補償。
為什麽一見面就說對不起？荀楚看著她：“你擡頭看著我說話。”
穆晴明艱難地擡起頭，見到他醜陋的面容更加難受，荀楚為飛升付出了那麽多，卻被她毀於一旦。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在……”解釋自己不知道，是想以不知者無罪推卸責任嘛？
穆晴明抿了抿嘴：“你罰我吧，怎麽罰都成。”
怎的盡說些胡話？荀楚擡眼看向門外的衛榮。
毫不知情的衛榮，臉上還洋溢著自豪的笑容，這次他總算幫殿下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了吧？
那個傻大個。
荀楚從書桌後邊走出，來到穆晴明的身旁。本想再離她近一些的，但想到之前的事他又向後退了一小步。
這兩日猜測穆晴明用的腦子比他十年加起來的還多。
但猜不著。
就算現在她就在眼前，他還是猜不透，還是擔心他一個舉動能讓她轉身就走。
荀楚緩聲詢問：“晴明可否說得詳細一些，我猜不到你的想法。”
“我……”穆晴明嗓子幹啞，她咽了咽嗓子,“我不是有意破壞你的人生，我這人總是太自我，以前周正也說過的，但我沒能改正，我只站在自己的角度，以為那樣就是對你好……我又錯了。”
荀楚其實還是不大明白，但他一點一點順著她的話理頭緒：“晴明為何說是破壞我的人生？”
穆晴明掀起眼睫看他：“你不是要飛升當神仙的嗎？”
荀楚一楞。
果然是這樣，穆晴明在心裏狠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我當時聽到，你去天刑山以後都不會回來，就以為……你是覺得覺得沒有活下去的意義，所以我闖了天刑山，結果卻破壞了你飛升的機會。”
破外別人的人生，是怎樣都彌補不了的吧？穆晴明眼眶紅了，因為太內疚：“真的很對不起。”
原來如此。
荀楚轉頭看一眼還在沾沾自喜的衛榮，那個愚鈍的家夥，這不知該怎麽罰他才好。
但想了想，這事被解釋為羽化飛仙，也沒什麽不好。
至少穆晴明不會再追根究底去查這件事，他並不希望她涉入這件事當中。
荀楚看著穆晴明此刻老老實實，最好欺負不過的模樣，趁機問她：“晴明此刻覺得十分內疚對麽？”
穆晴明點頭：“嗯。”
“那可否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穆晴明又點頭：“嗯。”
荀楚深呼吸：“那日……為何生氣？”
想起那茬，穆晴明更覺得丟死人了：“上次你就是跟我商量之後，然後安排好一切丟下我去了天刑山，你那天又說找我商量，我心裏……害怕。”
所以不是因為他舉動失禮？
不是不願意跟他親近？
此刻荀楚突然覺得，前幾天有點可惡又有點可怕的丫頭，這會兒特別可憐起來，其實有些明白她所說的害怕指的是什麽，但還是問她：
“為何害怕？”
“我以為玄尊想害你，可我怎麽也想不到對付他的辦法，以為你又來商量要走的事，所以很生氣，覺得你不該那樣妥協，我更不該這麽沒用……”
穆晴明咬住嘴唇，唇角微微顫抖，眼睛有淚水在打轉。
她很少掉眼淚，可今日也不知是太懊悔還是說起來太孤單，眼淚就控制不住的在眼眶裏匯聚了片刻，便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荀楚一看她的眼淚瞬間扛不住，有些無措地想要去抱她。
可某種接近獨占欲的憐惜來勢洶洶，他自己都措手不及，那施加在穆晴明身上，會不會讓她也感受到他越發不可收拾的貪念。
僵直地站了許久，荀楚有些僵硬走上前，慢慢擡手撫住穆晴明的頭，將她輕輕地按到胸前。
“穆晴明，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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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修煉者修煉到一定境界，到了渡劫期就會感應雷劫，然後開始全力以赴準備渡劫。如果能在天劫的考驗下渡過最後一道心魔，就能羽化飛仙,飛升到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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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明腦門開始篤篤跳。
如果是這樣，那她好像做了萬分不該做的事。
雖然很不想承認這就是事實，但仔細想來有太多明顯的證據。
荀楚之所以變醜，是因為進入羽化的狀態。
然後他感應到了天劫將要來臨，所以提前將楚王府移交到她手上。
估計他本來打算等她從蔚縣回來，就讓人告知他失蹤或過世的消息，讓她沒了惦念安心在楚王府生活，而那時他估計已飛升到了仙界當他的逍遙神仙去了。
但毫不知情的她認定，荀楚去天刑山是去自我了斷的，而設那個陣法的就是玄尊。
最終她弄巧成拙把荀楚從歸元陣裏揪出來，其實不是救他而是壞了他的好事。
穆晴明腦仁開始疼，現在想想，如果玄尊真要殺荀楚，為什麽非要等十年讓荀楚去天刑山受雷劫這麽覆雜？
她還信誓旦旦說她來做荀楚生存的意義，其實她就是荀楚飛升路上的絆腳石！
從幫他揭發範青瑤，到整治龍坤，再到把他從歸元法陣中救出來，她給荀楚幫的倒忙是越來越大件。
範青瑤或龍坤的事或許還能補救，可荀楚羽化飛仙的事她是萬萬彌補不了的。
穆晴明哭喪著臉：“我……我不是故意的。”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有用，穆晴明想死的心都有了。
衛榮不知道她的想法，只以為她懊惱她那樣冷落楚王殿下，寬慰她說：“娘娘現在去找殿下也還是來得及的。”
來不及。
她又造不出雷劫！
而且時機已經過去，下次荀楚又要等多久？。
“娘娘請吧。”
“請吧哪兒？”穆晴明腦仁還在抽抽，說話都顛三倒四的。
“自然是去找殿下。”
“找殿下？”穆晴明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會兒她是真不敢見他。
“娘娘若不去當真辜負了殿下一番心意。”
“……”
是啊，本來該成仙的人都被她弄回來了也沒生氣，她卻還在這裏跟他慪氣，簡直……臭不要臉啊。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拿人家的，還毀人家的，你還敢登鼻上臉，穆晴明你到底算個什麽混蛋玩意兒？
雖然沒臉見，但她要是畏罪潛逃那才更無恥吧？
穆晴明如上刑場來到青樾殿，絕望地敲了敲門。
荀楚擡眼見到是她立刻從書桌前站起來，意識到自己手中還拿著她送的折扇，竟慌亂得要藏起來，但想想又覺得此舉幼稚，於是他只是將折扇放回桌面。
不確定她是不是消了氣，所以不敢流露雀躍之意，荀楚靜靜看著她，只是心跳不由自主慢慢攀升。
穆晴明垂著腦袋硬著頭皮走到荀楚的書桌前。
荀楚目光追隨著她。
見她始終不肯擡頭心想是否還不肯見他，該不會是衛榮或王錚強迫她過來的吧？
荀楚眉頭微蹙，面上雖沒有表情，但心裏卻越發忐忑，不得不開口叫她：
“晴明……”
“對不起。”穆晴明搶著說完，更覺得自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除了說對不起她給不起任何補償。
為什麽一見面就說對不起？荀楚看著她：“你擡頭看著我說話。”
穆晴明艱難地擡起頭，見到他醜陋的面容更加難受，荀楚為飛升付出了那麽多，卻被她毀於一旦。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在……”解釋自己不知道，是想以不知者無罪推卸責任嘛？
穆晴明抿了抿嘴：“你罰我吧，怎麽罰都成。”
怎的盡說些胡話？荀楚擡眼看向門外的衛榮。
毫不知情的衛榮，臉上還洋溢著自豪的笑容，這次他總算幫殿下解決了一個大問題了吧？
那個傻大個。
荀楚從書桌後邊走出，來到穆晴明的身旁。本想再離她近一些的，但想到之前的事他又向後退了一小步。
這兩日猜測穆晴明用的腦子比他十年加起來的還多。
但猜不著。
就算現在她就在眼前，他還是猜不透，還是擔心他一個舉動能讓她轉身就走。
荀楚緩聲詢問：“晴明可否說得詳細一些，我猜不到你的想法。”
“我……”穆晴明嗓子幹啞，她咽了咽嗓子,“我不是有意破壞你的人生，我這人總是太自我，以前周正也說過的，但我沒能改正，我只站在自己的角度，以為那樣就是對你好……我又錯了。”
荀楚其實還是不大明白，但他一點一點順著她的話理頭緒：“晴明為何說是破壞我的人生？”
穆晴明掀起眼睫看他：“你不是要飛升當神仙的嗎？”
荀楚一楞。
果然是這樣，穆晴明在心裏狠抽自己幾個大嘴巴子。
“我當時聽到，你去天刑山以後都不會回來，就以為……你是覺得覺得沒有活下去的意義，所以我闖了天刑山，結果卻破壞了你飛升的機會。”
破外別人的人生，是怎樣都彌補不了的吧？穆晴明眼眶紅了，因為太內疚：“真的很對不起。”
原來如此。
荀楚轉頭看一眼還在沾沾自喜的衛榮，那個愚鈍的家夥，這不知該怎麽罰他才好。
但想了想，這事被解釋為羽化飛仙，也沒什麽不好。
至少穆晴明不會再追根究底去查這件事，他並不希望她涉入這件事當中。
荀楚看著穆晴明此刻老老實實，最好欺負不過的模樣，趁機問她：“晴明此刻覺得十分內疚對麽？”
穆晴明點頭：“嗯。”
“那可否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穆晴明又點頭：“嗯。”
荀楚深呼吸：“那日……為何生氣？”
想起那茬，穆晴明更覺得丟死人了：“上次你就是跟我商量之後，然後安排好一切丟下我去了天刑山，你那天又說找我商量，我心裏……害怕。”
所以不是因為他舉動失禮？
不是不願意跟他親近？
此刻荀楚突然覺得，前幾天有點可惡又有點可怕的丫頭，這會兒特別可憐起來，其實有些明白她所說的害怕指的是什麽，但還是問她：
“為何害怕？”
“我以為玄尊想害你，可我怎麽也想不到對付他的辦法，以為你又來商量要走的事，所以很生氣，覺得你不該那樣妥協，我更不該這麽沒用……”
穆晴明咬住嘴唇，唇角微微顫抖，眼睛有淚水在打轉。
她很少掉眼淚，可今日也不知是太懊悔還是說起來太孤單，眼淚就控制不住的在眼眶裏匯聚了片刻，便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荀楚一看她的眼淚瞬間扛不住，有些無措地想要去抱她。
可某種接近獨占欲的憐惜來勢洶洶，他自己都措手不及，那施加在穆晴明身上，會不會讓她也感受到他越發不可收拾的貪念。
僵直地站了許久，荀楚有些僵硬走上前，慢慢擡手撫住穆晴明的頭，將她輕輕地按到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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