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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世:你誘了我的身,我禍了你的心 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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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飄蘿!”)

花翹將對待星華的方式用在了飄蘿身上,“你教訓我,是要付出代價的。我知道你們之前經歷了問心鏡,你信不信,我忍不住的時候,就會將你中了我的毒的事情公之於眾。還有,你們上午在禪房裏相擁,下午又在房間裏做了什麽事,你自己心裏清楚。”

對於花翹知道下午他們做了什麽,飄蘿微微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覆平靜,知道就知道吧,沒法將她的記憶除掉,越體現害怕她就會越加囂張。

飄蘿不是星華,她沒有那麽多七七八八的顧忌,輕輕一笑,轉身看著花翹,“請便!”魔心的魔宮和問心鏡她都面對過,再來考驗,也不過就是和師父再心貼心的扛一次。她不傻,和師父經歷的越多,倆人的感情就會越深,而她花翹,在一次次的對她的傷害中只會讓師父對她愈加失望,不管他們之間有多深的回憶,都會在這樣的無理霸道中消磨殆盡。

花翹沒想到飄蘿會是這樣的姿態,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我會說的!輅”

“那我也告訴你,只要我有事,我師父拼了命都會救我。你若舍得,盡管散播。”飄蘿心情忽然好了起來,“你試試,你的做法會不會讓我師父更加反感你。”

“啊!”花翹尖叫一聲。

連心從西樓沖了過來,緊張的看著花翹,“小師姐你怎麽了?媾”

“沒什麽!”

花翹氣呼呼的,瞪著飄蘿離開的方向,“被一只臭老鼠咬了一口。”

“臭老鼠?”

連心四處看了看,“在哪兒呢?老鼠在哪兒?”

花翹氣的不想說什麽,自己轉著輪椅離開了。



禦天臺。

幾位上仙坐在桌邊,星華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彩鳳朝白寅使了一個顏色。

白寅看著星華,問道:“星華,你怎麽看?”

“和往年有什麽不同嗎?”

“沒有。”

星華點點頭。既然沒不同,還需他說什麽話呢?

玄武看了一眼星華,“花翹一直就住在淩霄神山裏,怎麽來仙宮這麽頻繁了?”

本來心裏對花翹就不大滿意的星華聽到玄武的話更加不想說話了,她可以因為自己和阿蘿的感情受到刺激而變成現在這樣,長此以往的住在星華宮裏看著他和阿蘿越來越情深,難保不會再變得更嚴重,她屬於他們感情的最大隱患,指不定哪天就制造出一件大事來毀掉他們。

星華不知道,他在想著怎麽解決花翹這個麻煩的時候,和花翹又對了一回的飄蘿也在自己的房中想著花翹的事情。

飄蘿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風景。花翹這次來星華宮比上回更加執拗更加討厭她了,上一次她還會掩飾自己的情緒,現在仿佛成了一個蠻不講理的市井婦人,根本說不清道理,今天把她氣成那樣,估計師父回來之後又得被她鬧一狀吧。

飄蘿想,告狀還是小事,反正她不在乎,可若是真的把她刺激過頭了,她失去理智肯定會把她和師父的事情抖出來。她和不是歸冉,身份地位高了許多,她說的話可比歸冉有分量多了。

“哎……”

飄蘿嘆氣,難道真的要搬到別的地方去住才能避免和她碰頭嗎?現在的星華宮真的讓她感覺非常不舒服,曾幾何時,這裏是她不管身在何處都想回來的家,而現在,她只覺得這裏充滿了郁悶和說不出的壓抑,好像做任何事情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你。你做,人家當成你的把柄。你不做,人家以為你怕她了。

星華回宮的時候飄蘿正好準備出宮找他,她一個人悶在宮裏無聊,想和他到處走走,可在她之前,花翹已經在大殿的門口攔住了星華。

飄蘿貼在偏門的後面聽倆人的對話。

“星華,你是不是對我住到星華宮十分的討厭?所以,你讓飄蘿來氣我,往死裏氣的那種?”

星華反背著一只手看著輪椅上的花翹,不可理喻的女人。

“星華,她是你的徒兒,你們感情好,我說不上話,但是你就忘記了我們的關系了嗎?你怎麽能這樣對我?你忘記了來淩霄神山前你是怎麽對我嗣音師姐保證的嗎?”

花翹越說越覺得委屈,眼睛紅紅的,看到星華只是看著她不說話,以為他被自己的話說動了,繼續道:“你不在星華宮的時候,我想找飄蘿說說話解解悶,你根本想象不到她是怎麽對我的。這樣囂張狂放的女子,你怎麽會喜歡?你看上她哪一點了?”

幽幽怨怨似棄婦,艾艾期期仿冤靈。

星華慢慢的閉上眼睛,再打開的時候眼底顯得更加清冷,沒有絲毫的溫度,“花翹,我有點累了,你早些休息。”

“星華!”

星華停住擡起的腳後跟,“阿蘿是我親手帶大的,她是什麽樣的人,沒人比我更了解。”

她是頑皮,她搗蛋,可她的心是怎樣的善良堅韌和執著,他十分清楚。她如果在妖林裏長大,可能真的會變成害人的妖精,可現實卻不是,她跟著他一直在仙界生活,他教出來的人,不會是個不明事理仗勢欺人的姑娘,他信她。

“你的意思是我在栽贓她?”

星華懶得跟像走火入魔一樣不分是非的花翹說話,越過她就想離開,這麽晚回來也不知道阿蘿是不是餓壞了,明天的十年一次入山祭是大事,他不能提早回來照顧她,早知會和花翹對起來,他午休起床的時候就該叫她一起去禦天臺,免得被欺負。

“星華!你為什麽會對她如此迷戀?你瘋了,你知道嗎?你真的瘋了。”

“花翹,我以前總也想不明白我為什麽會喜歡阿蘿。現在,我十分慶幸我對她動心了。”星華直言不諱的道,“時間越長我越感覺到,她是多麽珍貴。”

師父再好,弟子慧根不夠同樣成不了事。他再完美,飄蘿自己本質不夠好也夠嗆。

一連兩次被飄蘿和星華刺激,花翹已經出離了氣憤,對著星華的背影交道:“兩天之內如果我還看到你們在一起,我就將你們的私情說出去,你們欺負我,我要你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聽到花翹的話,星華停下來。花翹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嘴角慢慢上揚。

偏門後的飄蘿心中也緊張起來,跟一個沒有理智的人談話,他們真不能指望她只是說說氣話,搞不好花翹就真的會將他們的事情徹底的宣揚出去。

差不多要走出大殿的星華忽然轉身,朝著花翹走過去。

飄蘿從偏門處偷偷的看著星華,她的心被他的舉動牽著掉了起來,看到他越走越近,她的心就越發緊張,花翹的話對他果然很重要,他回去是想答應她,在兩天之內他們就會分開嗎?

看到星華走到自己面前,花翹的心裏樂開了花,他果然還是害怕自己的威脅。

星華在花翹面前一步站住,看著她的臉,沒有人能威脅他和阿蘿分開!任何人都不行!

“星華,和她分開好不好?”

星華彎下腰,湊近花翹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我,即便是死,也不會放棄阿蘿!”

說完,星華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因為距離有點遠,加之星華又是放低了聲音說的,偏門後面的飄蘿並沒有聽到星華說的話,只是看到他彎下腰說了什麽,花翹的臉色變得很差,比她氣她要嚴重的多。

師父他跟花翹說什麽了?

星華到飄蘿的房間找她,發現人不在,下意識的就擔心起她來。剛轉身想去其他地方找找她,發現飄蘿就在走廊的盡頭出現,心一下放回原地,看著飄蘿朝自己走來,嘴角漸漸上揚。

飄蘿走到半道的時候,星華嫌她走的慢,擡腿朝她走過去,兩人剛走近,他伸手將她抱進懷中,輕聲含著無限柔情的喊她,“阿蘿。”

沒想到星華會突然有親密舉動的飄蘿納悶了一下,低聲應道,“嗯。”

星華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又喊道,“娘子。”

呃?!

飄蘿楞了一下,怎麽忽然就喊這個稱呼了?

“為夫的小娘子。”

飄蘿擡起頭,很奇怪的看著星華,“你怎麽了?”

“沒什麽。”

“沒什麽你老喊我?”

“想。”

星華將飄蘿抱緊,把她的頭摁到自己肩窩裏,心裏脹滿了對飄蘿的喜愛。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老天爺生出來專門對付他的,當真是一物降一物,把他給吃的死死的。每天都會控制不住的想她,喜歡得不得了,對她的感情一天天積累,現在當真是要了他的命也不會放棄她。

“呵呵……”飄蘿輕輕的笑了。

聽到飄蘿的笑聲,星華心裏更歡喜了。以前覺得小妖精是開心果,後面長大一點了覺得她懂事了,現在覺得……隨著時間的推移,發覺她越來越好,好到骨子裏,好得他……想要她了。

心裏一想到那事,星華也不藏著,在飄蘿的耳邊小聲道:“想了。”

“呃?”

“餓嗎?”

飄蘿還有點蒙,不知道星華指的什麽意思,“呃?”

“能等會兒再吃飯嗎?”

“為什麽?”

“先給我一點時間吧。”

飄蘿反應過來了,“不行。我肚子很餓了。你都沒覺得我最近又瘦了嗎?”

星華想了想,她的身體確實比較重要。

“好,給你做吃的去。”

做在廚房門口看著星華忙碌的時候,飄蘿很想問他剛才對花翹說了什麽,為什麽她的臉上看上去差到了極點?雖然能推斷出肯定不是答應他們分開的話,但另一個擔憂就出現了。

他們這樣刺激花翹,她肯定心裏不甘,到時候,誰都不能保證她會不會……毀掉他們的愛。

“阿蘿,你再等會兒,馬上就好了。”

“嗯。”

飄蘿不經意的朝旁邊看了看,見到窗前赫然出現一個頭顱,嚇了她一跳,發現是花翹目光狠狠的盯著她。她雖然識人不多,可她能感覺到花翹眼中滔滔的恨意,憎恨和厭惡的浪潮從她的眼底向她瘋狂的湧來。

“阿蘿,你看什麽呢?”

飄蘿轉頭去看星華,“看窗外的一棵樹,好像長大了。”

回答完星華的話飄蘿再去看花翹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飄蘿的心咯噔一下,糟了!他們真的惹怒了她,這下不知道她會做什麽事了。

晚上。

星華完全不忌諱花翹和連心住在星華宮了,當她們休息後,一點不猶豫的去飄蘿的房間找她,見她在翻閱佛經,有些吃驚,坐到她的旁邊,輕笑。

“奇了。”

飄蘿翻了一頁,繼續看自己的書,正緊要的地方呢,沒工夫搭理他。

見飄蘿不管自己,星華將她抱到自己腿上坐著,“我看看,看什麽東西這麽入迷,為夫過來伺候娘子就寢都不理我。”

……須菩提,莫作是念,如來不以具足相故,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須菩提,汝若作是念,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說諸法斷滅。莫作是念。何以故?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於法不說斷滅相。

“怎麽有興趣看這個了?”

“心裏不靜,看著靜靜心。”

星華看著飄蘿,她以前不會追求這些東西的,是不是受到什麽打擊了?

“阿蘿,不用為難自己,你怎麽樣,都是我的阿蘿。”

飄蘿關上書,看著星華,眼底似有話,可又不知從何說起。有些事,牽扯到他,她就不敢掉以輕心。

“相互喜歡的人,一定要在一起他們的感情才存在嗎?”

星華不明白飄蘿為什麽這麽問,眉梢挑了下,看著她。

“我在想,感情是不是只有一種存在的辦法。”

“想什麽呢你的小腦袋裏?”

飄蘿稍稍轉了一點身子對著星華,“你看,端炎和鏡禪,鏡禪死了那麽久,端炎還是愛著她,而且沒有一刻忘記過她,他們的愛情一直就存在。還有,鵲靈和立夏,他們雖然都灰飛煙滅了,可是我們每一個人都記得他們曾經深愛,對於我們來說,他們的愛情永遠存在,不曾消失過。”

星華嘴角微微勾起,“所以呢?”

“所以為什麽我們非要糾結著生活在一起呢?”

星華感覺到異常了,“阿蘿,你什麽意思?”

“我……我沒別的意思啊。我只是說,我們每天生活在一起,也是相戀的一種方式。”

“沒了?”

“還能有什麽啊。”

星華的心松了下來。花翹剛逼他和她分開,她這會千萬不能動什麽奇怪的心思,什麽不在一起感情也存在,她那點兒本事不跟著他,他能放心嗎?現在的他們,必須堅定的跟對方在一起,若是稍微有一點松勁兒,花翹肯定會覺得自己的努力有成效,心理變質的人會抓住這絲希望大做文章,她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給他出什麽意外。

“好了好了,很晚了,不看了,睡覺。”

星華將飄蘿腿上的書拿著放到一旁,抱著她上了床。

漆黑的房間裏,飄蘿趴在星華的懷中,看不見的空間裏,她的雙眼一直睜著,一遍遍的想起花翹在大殿對星華說的話,還有吃飯前花翹在廚房外面看著她的眼神,她是女人,她能感覺到花翹對自己有多恨,她的心理似乎已經不像一個正常人了。她試著站在她的角度來想整個事情,為了一個心目中的人失去雙腿,在他的陪伴和照顧下升起了重生的希望,這個人越來越完美,處處可聽見別人對他的稱讚,而自己對那個人是特殊的,是重要的,甚至自己覺得自己對那人來說無可取代。可忽然有一天,這個人身邊出現了一個女子,他很在乎那個女子,甚至在她的面前承認對那個女子有情,她會發狂嗎?

不知道。

是的,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變成花翹這樣,有些痛苦是沒法分擔和感同身受的,只有當事人自己才能切身的體會那種感情。眼下,她只能想著如何防範花翹再來傷害師父,傷害他們的感情。

師父,不是只有你才有責任保護我和我們的愛,我也是這份愛裏的一員,我有責任守護好你。

黑暗中,飄蘿下定了一個決心。



第二日。

星華醒來之後速速收拾停當,坐到床邊看著睡相甜美的飄蘿,實在不想叫她起床,可,沒法子。

“阿蘿,醒醒。”

“嗯?”飄蘿不滿的翻身。

星華將飄蘿的身子撥著轉過來,“阿蘿,今天仙宮有件大事,你得隨我一起去,別賴床了,嗯?”

飄蘿從被子裏探出頭來,看著星華,睡眼惺忪,“什麽大事?”

“今天是十年一次的摩陀天山入山祭。”

摩陀天山入山祭?!

飄蘿覺得有點兒耳熟,好像在哪兒聽過,可又想不起來到底聽誰提過,遂問星華,“什麽是摩陀天山入山祭啊?”

“你先起床,邊過去我邊告訴你,好不好?”

“嗯。”

摩陀天山,仙宮極寒之地的一座仙山,全年白雪覆蓋,見不到一棵綠色草木,也看不到一朵嬌艷的鮮花,更加沒有飛禽走獸的存在。有的,只是一些在天山之心修行的苦行仙家。

因為那座仙山決定著六界裏冬天的輪回靈量,所以必須有仙家在那兒修行,用鮮活的氣息保持著仙山的存活,一旦摩陀天山裏沒有了仙家,那麽仙山就會慢慢的變成一座死冰山,六界裏將在沒有美麗的冬天。萬物輪回不可破壞,所以仙界必須保證仙山裏有人,可在那極苦的地方的修行並不是所有仙家都願意的,尤其在那修行法力的增加會事倍功半,更加讓人不待見那。

於是,仙界始初便定下了規矩。

每十年,派一個仙家去摩陀天山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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