遛完孩子回到家，水門立刻投入到緊張的廚房戰役中。洗衣做飯帶孩子，這就是前任四代火影波風水門現如今大部分的生活狀態。暗部的身份只是掩飾，好讓他這個已死之人能夠再次生活在村子中，三代目和他都明白。真正出任務時，倒也用不著他出場。

家庭瑣事對於居家好男人屬性的水門來說，小菜一碟。來到家裏的第一天，他就將這個原本臟亂不堪的屋子收拾得井井有條。“衣服洗好要整齊放進衣櫃裏，過期三個月的牛奶就不要喝了，垃圾及時打包放在門口，要先擦桌子再掃地……鳴人，不要吃快捷食品，一日三餐要自己做哦。”他一邊收拾屋子一邊教育兒子，“爸爸教你做飯怎麽樣？”

“爸爸？”鳴人一臉疑惑。

“呀……開玩笑開玩笑，我是說看見鳴人就想看見了自己兒子一樣呢，別介意……”水門連扯帶騙圓過謊去。真是，一不小心就得意忘形了。“哎，醬油用完了。鳴人幫叔叔去打瓶醬油回來吧。”他搖晃著空空的醬油瓶。

倒不是要特意打岔支開兒子，是醬油確實用完了，而他正在煮面。

“哦。”鳴人帶著瓶子出門打醬油了。

鍋蓋嗤嗤跳動著，冒著蒸騰的白氣。半小時過去，鳴人卻還沒有回來，水門不得不將快要煮爛的面條先在竈臺上冷卻。這孩子，不會是被醬油打了吧？水門心想。就在他脫下圍裙準備出門找兒子的時候，“吱呀”一聲，鳴人推開了家門。

水門心中咯噔一沈：果然是！

只見鳴人拿著摔壞了的醬油瓶，低著頭，藍色的眼睛周圍依稀是剛擦幹的淚痕：“對不起叔叔，我……”忽然感覺到一只大手輕輕揉了揉自己的頭發，鳴人擡起眼，那只手的主人像是鼓勵又更多的像是疼愛：“不要放棄呢，總有一天大家都會明白，鳴人是個很好的孩子。”

“那……醬油？”

水門微微一笑：“不用擔心，叔叔可以找其他材料代替的。鳴人你等等哦，馬上就開飯了。”

熱氣騰騰的晚餐。

“我開動了！”鳴人似乎已經忘記了在街上的不愉快，話音未落就端起拉面大口大口吃起來。

“餵、餵，慢點吃。”水門笑瞇瞇地看著自家兒子狼吞虎咽的模樣，“味道怎麽樣？”

“唔……很好吃，”鳴人塞了一嘴拉面，好不容易咽下去，“不過比起一樂拉面還是差了點。”

“是嗎，哈哈，下次叔叔會更加努力做出好吃的拉面呢。”水門嘴上不說，心裏嘀咕：還不是因為你沒打回醬油的緣故啊，笨蛋兒子。

“話說回來，叔叔你不吃拉面嗎？我和叔叔一起的那麽多天，都沒見過叔叔吃東西。”鳴人眨巴著眼睛，很認真地問道，“你不餓嗎？”

“這個，怎麽說……”水門被摸摸後腦勺，他能說他真的不餓麽？“解釋起來有些覆雜，呃……用一句話說，叔叔在進行一種絕密的修煉，不能隨便吃東西。”水門覺得他說謊話的能力都快被鳴人訓練得比原先高了不止一個等級，要知道當年在玖辛奈面前，說謊的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哦。

鳴人聽後一下子跳起來：“哇，什麽修煉！我也要參加！”

水門趕緊把他按回桌子上，叮囑他好好吃飯：“你還沒有成為一個忍者呢，那就先要從最基本的做起，把這些都吃完。再過一個月就要正式進入忍者學校學習了，會有很多很多的修煉等著你呢。”

“叔叔我還有一個問題。”

“嗯？問吧。”

鳴人放下筷子，盯著水門臉上的面具：“能不能讓我看看叔叔的臉，那麽久了，我還不知道叔叔的模樣……”

水門心中嘆氣，無奈之下又撒了個謊：“鳴人，這是暗部的規定。”

“哦……”鳴人顯然覺得失望。

“別那麽灰心嘛。“水門笑瞇瞇安慰他道，“叔叔向你保證，總有一天會以真面目和鳴人相見的，我們約好了喲。”

也許正是因為年幼的歲月裏恪守著無法實現的約定，那份遺憾卻被深深銘記。許多年以後，漩渦鳴人才對旗木卡卡西面罩下的真容鍥而不舍。

夜已深。鳴人玩著手裏劍玩具在沙發上睡著了。收拾好碗筷拖完地板又將垃圾分類打包並整齊放到門外的水門才真正閑下來，抱起沙發上的鳴人走向臥室。替他換好睡衣戴上睡帽，輕輕蓋好被子。

望著小家夥熟睡的臉，頭發和眼睛是爸爸的顏色，臉型卻長得像媽媽呢。水門幸福地想著，輕聲道別：“晚安，鳴人。”

他回到自己房間，關上門。

摘下面具，縛起的兩鬢額發飄落下來。也只有在這個封閉的角落，那張被雕刻在火影巖上的臉才能自由地呼吸在黑暗。窗外，一片星光璀璨。

剛才明明還只有他一個人的房間，忽然一陣空氣波動。憑空出現的男人依然是那張漩渦狀的面具臉——他比水門更加熱愛面具，即使在這樣的環境也不摘下：“東西到手了沒有？”

“肆無忌憚地進出木葉，你很囂張呢。”

“呵呵，畢竟還是有所懷念的啊，木葉對我來說。”

水門也不想看他，將封印之卷丟過去：“拿著！”

面具男接過卷軸，讚道：“不愧是四代火影，村裏沒有你不知道的機密，真是方便。”

“四代火影已經死了，我是波風水門，是漩渦鳴人的父親。”水門眼中一閃而過的寒光，“並且，只是一個守護兒子的父親。”

“哼，能聽你說出這樣的話，真難得。”面具冷哼一聲，不知是譏是諷。“放心吧，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暫時還沒有要動人柱力的打算。”他將卷軸收進異空間裏，“接下來還有件事要你去辦。宇智波止水，那個擁有最強幻術的寫輪眼，連我也不能正面和他抗衡。我要得到止水的寫輪眼，掃清障礙。而你這具身體恰恰能夠免疫幻術……”他轉過身來，血紅的右眼在黑暗中猙獰，“不得不說是天賜的人選，你說呢水門？”

木葉村在一片安靜祥和的黑夜中沈沈睡去。空曠的街道，一個人影飛馳而過。

出了村口大門是一片森林，宇智波止水踩著半尺高的野草，發出索索聲響。

到了。他在心中對自己說，還不能放松警惕。

星光和月光灑滿地面，間或幾聲夜梟淒厲的嘶鳴響徹林梢，約他到此的人卻一直沒有露面。是陰謀嗎？以宇智波的秘密為誘餌，那人有何目的……止水微微闔下眼瞼，三勾玉在渾然不覺中變換為風車狀的萬花筒。警覺和戒備在他全身細胞中打開。

很厲害啊，止水！潛伏在不遠處的水門暗暗讚嘆。情況很有些詭異，看來除了面具男之外，其他人也盯上了那雙寫輪眼。水門決定按兵不動，先靜觀事態發展。

“風遁真空波！”

暗夜中忽然一道白光，止水縱身向後一躍躲開，落在數米開外的平地上。“團藏大人？”他心中疑惑更深，“是您約我到這裏嗎，為什麽？”

右手長年打滿繃帶的團藏緩緩從樹的陰影中走出，身後跟著兩個根的暗部。“要找你可不容易，止水。至於宇智波的秘密，呵呵呵，身在警務部隊的你……不也是很清楚嗎？”

止水怔了一怔，然後他聽見團藏從牙縫裏吐出那幾個字：“宇智波一族密謀叛變——我都知道了。忍法束縛術！”

四道墨水狀的咒印從地表伸出，纏住止水。“團藏大人，這是沒有用的，您知道。”止水不躲也不退，萬花筒泛著黯淡的紅色，看著一步步走來的團藏。

團藏伸出左手向止水的右眼抓去，嘴邊帶笑：“背叛者都不會有好下場，可以的話，讓我見識見識宇智波的真實力量吧……”伸手的動作沒有停下，僅差毫厘就要觸及止水的眼球。

“我很抱歉，不得不與您動手。”止水道，雙眼一睜，“幻術——離魂！”

團藏的手果然隨著幻術的施展停在半空中，連同他的兩個手下一起失去了意識。

“和您一樣，我也對宇智波的叛亂感到擔憂，我會阻止他們的。”止水黯然道，打算抽身離開。這個時候他動了一下身子，卻發現團藏的束縛術並沒有像他認為的那樣自行解開。

“奇怪……呃——你——！”

團藏停在空中的手忽然以迅雷之勢徑直伸進止水眼眶，伴著一片鮮血模糊的視野，他已將止水的右眼連同神經末梢一起拔了出來，投進早已準備好的生理鹽水溶液瓶中。與此同時，團藏右手的繃帶撕開一個邊角，一只三勾玉的寫輪眼緩緩合上。

“宇智波真正的力量，伊邪納岐。”團藏像個老謀深算的狐貍，幽幽說道，“背叛者的下場，是將他的眼睛留作開拓未來的祭品。現在輪到你，止水。這一雙寫輪眼，我收下了……”他說著又伸手去挖止水的左眼。

然而他一挖卻挖了個空，明明就在眼前的止水，忽然消失在空氣中。

血腥味很快淡去了。

“……瞬身術嗎，真快！不負‘金色閃光’之名啊。”團藏雙手結了個印，順便替兩名手下解了幻術。

水門帶著受傷的止水深入森林，順著下風向跑，以免血的氣味透過風被團藏察覺。

終於在南賀河邊停下來。“這裏安全，團藏暫時不會發現。”水門說道，“你的傷急需處理，我去找醫療……”

“是……四代大人？”止水捂著半邊流血的臉，睜開剩下一只寫輪眼。

“抱歉，我沒想到團藏能擺脫幻術控制，沒趕得上救你。”水門說話分明陳懇，卻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考慮著別的什麽事。

止水道：“他用了伊邪納岐，能將不利的處境消除。我也是才知道他的右手原來……”止水傷勢不輕又失血很多，並沒有註意到水門眼中漸漸透出的寒光以及——在他受傷右眼的死角處，那悄悄握緊了苦無的手，蓄勢待發！

殺意，貨真價實。

水門的苦無閃電般出手，“嗖”地射向身後矮樹叢裏的目標。伴隨著標志性的“砰”的一聲響，他知道自己得手了。“風遁影分身……是團藏。”他感受著影分身消失後留下的氣息，“麻煩呢，得換個地方了。”

“在此之前，還要請四代大人幫我一個忙。”止水說道，“我的眼睛已經不安全了，請你幫我找到火影暗部的宇智波，告訴他……”

“是叫宇智波鼬的那個孩子吧。”

“呵，四代大人也知道鼬？”

水門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沈思片刻，他壓低聲音，一字字問道：“剛才團藏所說的宇智波預謀的叛亂……”

止水搖搖頭：“既然團藏知道這件事，那麽三代大人應該也得到了消息。我和鼬原本計劃用我的萬花筒對宇智波全族施加幻術‘別天神’，阻止叛亂，沒想到……唉，如今我的右眼被團藏奪走，僅憑左眼無法對全族的人發動幻術。”他想了想，“總之，我要盡快找到鼬，把現在的情況告訴他。”

“還有啊，”止水對著水門歉然道，“失去了右眼，那個術也會立刻解開了……”

團藏那邊，已接收到影分身被偷襲的信號。

“該死的水門！”他一拳打在大樹上，“差一點就能得到完整的萬花筒，可惡。是時候讓這家夥也嘗點苦頭……”

作者有話要說： 出門旅行，水門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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