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原來是個覆制品，比白絕還要劣質呢。”面具男將水門從異空間拽出來，丟在地上。“大蛇丸那家夥，最近越來越不老實了。”

被拿去比“誰更劣質”的絕從地下冒出，頂著兩片蘆薈葉子顯得很無辜：“再怎麽說我也是‘那位大人’的作品，阿飛。”

被稱作阿飛的面具男陰森森道：“這有什麽關系。別忘了，現在是我在主宰著這個世界的未來。”

黑白絕道：“好吧，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老樣子。這個覆制品你帶回來要做什麽呢？給我的養分嗎？同樣是植物，這具屍體似乎更好吃呢。”

“哼，在此之前，還有一些情況需要確認……”面具的寫輪眼微微一睜，地上的水門早在他倆談話時就拿了一把苦無在手，全神戒備。——就算用不了查克拉，體術還勉強可以應付，木葉不是就存在這類靠體術吃遍天下的“猛獸”家族麽。明明危險關頭，水門居然想起那一身碧綠緊身衣的父子倆來。只要不被面具的忍術吸進去，另外一個蘆薈頭似乎沒有太高戰鬥力啊。

黑白絕要是知道這般下場的水門還在這樣評價他，不知會不會當場氣死。

“果然，幻術不起作用，是沒有查克拉流動的關系嗎……”面具哼哼兩聲，“算了吧水門，能再次以一個‘人’的身份回到這個世界，你應該學會了一些事。”

“什麽？”

“慰靈碑上的英雄遠遠比不上活著的屍體，死了就什麽也沒有了。不管是最好的夥伴，最尊敬的老師，還是……最在乎的人。”那面具低頭道，“已經死過一次的你該為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好好活著，而不是為了火影這個可笑的頭銜。”

“……”

面具見他不說話，於是更進一步：“這個世界不存在希望，善意被誤解，謊言結束，最終到來的是延續不絕的仇殺。忍者村以武力裝飾和平，努力營造積極上進的假象，都不過是為了在下一次戰爭中盡可能地生存下來，延續仇恨。這樣的世界，還說什麽希望和夢想？”

水門聽他一番論調，終於開口說道：“至少可以確信，你——不是宇智波斑。”

面具楞了一下，似乎有些失望。“宇智波斑只是個代號。在這個世界裏，你可以叫我任何代號，我不在乎。未來不會隨著我叫什麽而發生改變，它已被我牢牢握在手裏。”

這類人往往中某種理論的毒很深。水門不想跟他辯論，說教不是他的專長。轉身往出口走去，陽光從門外照進來。

“我們可以合作，水門。”面具說，“難道你還抱有無謂的希望？對木葉，還是對三代火影？”

“相比起你，我更相信村裏的夥伴和大家。”

“哼哼，事實果真如此嗎。”面具的語調變了，瞇起了眼。“一個犧牲自己生命封印九尾的英雄，木葉又會怎樣對待他的遺孤呢，水門？是把那孩子也當作英雄，還是當作……怪物的化身？”

水門的腳步終於在將要踏進陽光裏的前一秒，頓住了。

河邊的操場。

金色夕陽灑在河面上，粼粼波光映襯著孩子們歡笑的臉龐。操場成了晚飯前的最佳遛孩子場所——追逐打鬧，圍成一圈堆沙堡，還有就是……聚眾犯花癡。

“吶，佐助君，我今天新買的衣服好看嗎？”

“哼。”

“佐助君，這是我媽媽親手做的壽司哦，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嘗嘗？”

“無聊。”

“哇——佐助君最帥了！”

“……”

一群六七歲的女孩子圍著一個酷酷的藍衣服男孩尖叫。那男孩約莫也是一般年紀，衣服後畫有宇智波族徽，對圍著他的女孩子們一臉無動於衷。圈子外圍一個粉紅色頭發、別一只大大的蝴蝶結發卡的女孩很生氣地站著，苦於前面的“情敵”成堆，她幾乎忍不住要當眾爆發。

“真是的，為什麽每次佐助君來都那麽受歡迎！這些家夥一個一個……”她握起了拳。

“那個……小櫻，我很樂意陪你玩哦！”一個橘黃色衣服不知什麽時候從她身邊探出了頭。

“啰嗦！要你多嘴——”盛怒中的小櫻一拳就砸在了橘黃色衣服的臉上。“我要跟佐助君玩不是跟你玩！鳴人最討厭了，六條胡子好像貓，衣服邋遢性格不好還一身拉面味，我最討厭見到鳴人了！”

“小櫻你別否決得那麽徹底啊……”鳴人捂著被打黑的左半邊眼睛，“佐助那一臉臭屁的性格哪裏比我好了。”

“你——不許你說佐助君的壞話！”小櫻轉身就走，“再也不要見到鳴人了！”經過花癡圈附近，她又想：不知佐助君什麽時候能看我一眼呢？一眼也好。

正想著，忽然佐助撥開人群向外跑來，小櫻一陣欣喜：“佐助君……”卻見佐助急沖沖跑過她的身邊，向一個大男孩撲去：“哥哥！”

佐助拉著宇智波鼬的手，擡起頭，滿眼期待：“陪我去練手裏劍吧！”

“抱歉佐助，哥哥今天很忙……”

佐助撅起嘴：“……哥哥你總是這樣。”

宇智波鼬微笑：“下一次，我保證陪你。”他牽著佐助。“走，回家了。”

宇智波家兄弟離去，親眼目睹這一幕的花癡團……“哇——佐助君好卡哇伊！”“是呀是呀，不像平時的佐助君呢。”“愛死了！”

沒有人註意到，一個橘黃色的身影緩緩地、低著頭挪到一邊的大樹下，捂著青腫的半邊眼。他沒有朋友，也沒有孩子願意和他玩耍——就算每次是他主動、笑臉相邀。大人們用一種看瘟神的眼神遠遠躲著他，在他迎上的時候狠狠刺傷一下。鳴人不懂，這是為什麽。他只知道，一直都這樣。從他有記憶以來。

夕陽緩緩落下了，孩子們一個一個被父母抱回家，只有他一個人，低頭坐在大樹下。

鳴人一動不動坐著，等待黑夜收了餘光，他好趁著漆黑一片回家，什麽眼神也不看見。

一只竹蜻蜓落在腳邊。

鳴人微微一楞，本能地擡手就要去拾。

卻從不遠處傳來大吼：“住手！”聲音響得像一聲炸雷。

鳴人嚇了一跳，手指卻在那之前已拾起了竹蜻蜓。他縮回了手。

抱著一個女孩跑過來的高大男人在鳴人身前站住了，居高臨下，驚恐又惡狠狠瞪著他。

鳴人在高大男人的影子裏發抖，顫顫遞上竹蜻蜓：“給你……”

“……不要了！”男人一把拍開鳴人的手，抱著女孩轉身就走，邊走邊安慰懷裏哭個不停的女孩，語氣瞬間變得無比溫柔。“繪理乖，爸爸再給你買一只哦。”

“不嘛，繪理就要那只，就要！嗚嗚嗚……”

鳴人爬起來，望著哭泣的女孩，他再次拾起竹蜻蜓。“叔叔，我沒有弄壞它，妹妹在哭……”

“滾開！”男人這次揪著鳴人腦袋將他扔出十幾米遠，還不忘狠狠添上一句：“誰要你碰過的東西，沒爹娘的怪物！”

男人已經走了很久，空曠的河邊只剩下一個人，卻遲遲沒有從地上爬起。他的手邊是一只斷了的竹蜻蜓。鳴人臉朝下躺著，一片沙礫被水淋濕，成了深褐色，不再是金黃金黃的了。

“他們是如何對待英雄之子的，這就是現實。”某個角落裏，面具幽幽說道。

鳴人……

任他脾氣再好，目睹一切的水門還是忍不住咬了牙。

鳴人，對不起，讓你承受這些……

鳴人，爸爸想要守護你……

最後一絲餘光從他的發梢掠過，耀眼的金黃的發色黯淡下來，像是什麽東西發生了改變。波風水門睜開眼，知道面具就在身旁。

“說吧，合作的內容。”

作者有話要說： 事實證明，嘴遁真的很不容易。這理由編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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