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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打狗要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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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服務生兼私家偵探安室透的生活總是非常忙碌,而這一天,正是他在結束了好幾個月的連軸轉之後難得收獲的空閑。一如既往,他選擇將休息日獻給了自己當下最重要的家人——安室哈羅。仔細一想,自從安室透不久之前將這只流浪狗帶回家收養,除了為它起了名字以外就再沒有盡到過主人的職責,他為此對哈羅抱有頗多的愧疚之情,決心借此機會好好補償一番。

一人一狗在河堤公園快樂地玩耍了一番,安室透順便完成了今日的鍛煉任務。臨近傍晚的時候,他們在回家途中路過街對面的寵物商店,與驚呼著“好久不見啊安室先生”的店長聊了幾分鐘,最後提著一口袋的新品狗糧和各式玩具回到了租住的公寓。

剛出電梯,安室意外地在平日裏安靜的樓道裏聽見了輕輕的聲音。他牽著狗往自己家的公寓走過去,聲音也隨之越來越清晰。轉過一個拐角,聲音的來源便出現在了他們面前:一個擡著紙箱的年輕女孩正哼著歌,背對著他們走在前面,腳步輕快,看得出來心情很好。幾步之後,安室見對方停在了自家隔壁的門口,意識到這是新搬來的鄰居,正準備禮貌地打個招呼,忽然被一聲響亮的狗叫打斷。

“哈羅?”

“啊……撫子!”

安室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寵物,卻又很快發現叫聲並非來自哈羅。只見一道影子從他鄰居剛剛開啟的門縫裏竄出,一只可愛的柯基犬跑到安室的腳邊,與同樣可愛的小白柴面對面眼對眼,片晌後一齊興奮地互相“汪汪”叫了起來,似乎對自己新交到的朋友非常滿意。

兩只狗快速結成的友誼讓兩位主人都不由一楞。他們同時擡起頭,感到有些尷尬又有些無奈。最後還是安室很善解人意地打破沈默,擺出鄰家哥哥招牌微笑,率先自我介紹道:

“啊……不好意思。我是住在這間的安室透,您是剛剛搬來的吧?”

“你好,稻見加賀裏,昨天才搬到這裏,日後請多指教!”

年輕女孩的嗓音也和腳步一樣輕快,說話時帶著一點北海道腔,配上她顏色鮮艷的衛衣牛仔褲打扮,整個人都充滿了活力。

安室似乎也被她的表現所感染,無懈可擊的笑容中添上了許多真誠。

“看來它們已經相處得很好了。哈羅可是好久都沒有這麽活潑了。”

“這孩子叫作‘哈羅’嗎?真可愛——”稻見眨了眨眼,似乎很想蹲下來摸摸小白柴的腦袋,但礙於還擡著箱子只得放棄,“我家的這位是撫子,剛剛來東京就交到朋友真是太好了。不過我們也該回家了,晚點再和哈羅一起玩吧?”

稻見叫了幾聲,但兩只狗卻仍然湊在一起玩得不亦樂乎,一副不願分開的樣子。安室蹲下去抱起哈羅的時候,甚至收獲了兩只狗狗可憐巴巴的註視。

稻見見狀鼓了鼓腮幫子:“撫——子——!”

“那個……不如讓它們再玩一會兒?”與稻見相反,直接遭受狗狗眼攻勢的安室非常迅速地心軟投降了,“正好稻見小姐還有不少事情要忙吧?我今晚沒什麽事,可以幫忙照看一段時間的。”

“這怎麽好意思……”

“沒關系的。撫子也覺得是個好主意,是吧?”

安室話音一落,聰明的柯基犬立刻上道地拱了拱他的褲腿。

“小滑頭。”稻見沖滿臉諂媚的狗子哼了一聲,“那就麻煩您了,安室先生。我回去收拾一下房間,過後就來接撫子。”

“好的。需要幫忙嗎,稻見小姐?”

“不用不用!別看我這樣,之前可是一直在鄉下幫爺爺幹農活的。”

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抱著紙箱站了好久也不顯疲態的女孩拿肩膀頂開房門,輕輕松松地進了屋,關門前還不忘轉頭遞給安室一個燦爛的笑容。

“你的主人還真是……充滿幹勁啊,撫子。”

“汪!”

初次見面時的小意外讓兩只狗成為了要好的玩伴,自然也讓兩位狗主人因此而熟絡起來。珍貴的休息日過後,安室透又變得繁忙起來,往往一連好幾天都見不到人影。稻見為了答謝鄰居的諸多關照,自告奮勇地提出幫忙在鄰居工作時幫忙照料哈羅。

“但是稻見小姐也有工作吧?”

“我打工的地方是一家寵物商店,就在那邊不遠處,白天把它們帶到店裏去也沒關系的,店長也很喜歡小狗。”

唯一的顧慮也被對方的回答打消了。而後安室有些驚訝地表示,那家寵物店他也經常光顧,和店長關系不錯,的確是值得托付的人,沒想到鄰居小姐就在那裏工作。

“那麽安室先生就是特別會員了。下次去買東西的話,我可以偷偷給你員工折扣!”

稻見說著,單臂抱起自家的柯基,另一只手上拉著哈羅的牽引繩,在公寓樓門口與鄰居告別。安室也揮了揮手,看著一人二狗遠去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轉身往停車場走去。

又是一個多月過去,足夠安室透習慣了隔壁新鄰居的存在,並且習慣了在工作時放心地將哈羅交給她照顧。不過,最高興的當屬風見裕也,這位不那麽擅長照料寵物的部下對接過這項任務的年輕女性感激不盡,甚至親自購買了一盒和果子作為謝禮,委托上司送給稻見小姐。當然,作為不方便出面的公安警察,風見的禮物理所應當地被安室拿來借花獻佛,實在是可憐。

安室終於又得了空閑和哈羅一起去公園散步,回家的時候路過寵物商店,鬼使神差地進去尋找稻見的身影,卻被告知她今日休假,不在店裏。安室撲了個空,聳了聳肩,在店長揶揄的眼神下隨便拿了一包狗糧。

結賬的時候,店長若有所指地自語道:“稻見可是個難得的好女孩。”

“是啊,店長也這麽覺得吧。”安室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

黃昏的時候下了一場雨,不算大,但把空氣都弄得濕漉漉的。一人一狗都不太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哈羅,一路上都表現得蔫巴巴的。然而,電梯門剛打開一個縫隙,前一秒還安安靜靜的小狗突然呲起牙,渾身的毛發都豎了起來。它大聲地“汪汪”叫著,然後“咻”地一下鉆出電梯,幾下就消失不見。等安室沿著哈羅留下的腳印追過去,就看見自己的鄰居女孩正坐在家門前,低著頭,腦袋埋在抱起的膝蓋上。她渾身濕透,雨水從漆黑的發梢上滴落,褲腿和衣擺上沾了許多泥點。哈羅趴在一邊的地上,耷拉著腦袋,探出來的兩只前爪小心地扒在女孩的鞋子上,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稻見小姐?”安室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鄰居,再看了一眼她背後緊閉的房門,“沒有帶鑰匙嗎?”

對方一聲不吭,安室便放下手裏的東西,也跟著在一旁蹲下來。他張了張嘴,打好腹稿準備先勸說淋了雨的女孩回家休息,卻忽然在潮濕的空氣中嗅出了一絲淡淡的血腥味。

她受傷了?

沒等安室問出口來,坐在地上的女孩先有了動作。只見她慢慢地擡起臉,一雙通紅充血的眼睛直楞楞地盯著前方,卻什麽都沒有在看著。

——“撫子,不在了。”

在稻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事情就那樣發生了。她只是打發了幾個糾纏上來的小混混,再一轉頭的時候,原本跟在身邊的柯基犬就不見了蹤影。她向四周看了看,很快就判斷出寵物可能跑走的方向,然後一刻不停地尋了過去。但稻見沒有想到,她再一次見到撫子的時候,這只總是充滿活力的柯基犬卻了無生息地倒在巷口,毛茸茸的身體下面是一片鮮紅的血水。

細雨沖淡了令人不適的腥味,但帶來了更加刺骨的寒冷。巷口圍了一圈人,嘴上念著“真可憐”、“好殘忍”之類的話,有心軟的女性捂住嘴巴抑制尖叫,或者背過身匆匆走過。稻見擠開人群,呆滯地在死去的柯基身邊跪下。路人大抵也猜到是主人來了,紛紛搖著頭嘆著氣散開了。一個老人拄著拐杖從旁路過,騰出一只手來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說:“帶它回家吧。”

然後稻見才似是恍然驚醒。她張開雙臂,抱起撫子的遺體,帶它回了家。

她將撫子埋葬在了公寓後的院子裏,又一個人在那裏怔楞地站了好久,才腳步不穩地上了樓,最後在見到房門的那一刻終於抑制不住悲傷,“撲通”一下坐到地上,抱起膝蓋蜷縮了起來。

稻見婉拒了鄰居伸出的援手,自己撐著地站起來,從口袋裏掏出鑰匙開門,然後一言不發地進了屋,將安室透和哈羅都關在了門外。對方已經如此直白地表現出拒絕,即使對女孩的狀態很是擔憂,安室也不好再多管閑事。他帶著自家的寵物回了隔壁,去關窗簾的時候下意識往旁邊看了一眼——隔壁的陽臺門緊閉,厚厚的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陽臺上養著的幾盆花花草草也沒了往日的整潔,經受了一場雨的洗禮,如今都耷拉著葉片,顯得無精打采。

“看來她相當傷心呢……”他嘆了口氣,坐上沙發,抱起同樣無精打采的哈羅,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它背上的絨毛,“你也是吧?”

狗狗發出一聲有氣無力的嗚咽,接著就聽頭頂上的主人又發出一聲嘆息。

幾個月的相處不多,但足夠安室透從諸多細節看到稻見加賀裏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活躍、充滿朝氣、喜歡小動物、相當熱愛生活。而今天見到的稻見卻與這些關鍵詞截然相反。坐在家門口的女孩身上帶著平常絕對沒有的陰沈味道。她很悲傷、很痛苦,除此之外,似乎又在憤怒,盡管很難覺察,但安室透確信,他在女孩擡起頭的一剎那,從那雙充血的眼睛裏窺見了尖銳的殺氣。

“撫子……一定是對她很重要的家人吧。”

隔著一道墻,安室朝著另一側的方向看過去。

希望她不要出什麽事才好。

雨早就已經停了。

稻見窩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了很久的呆。她沒有開燈,窗簾也都拉著,整間屋子裏又黑又靜,但她的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直到連天花板上塗漆的細小裂痕都一覽無餘。年輕女孩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又立刻睜開,仿佛依靠這樣的動作下定了什麽決心。隨後,她行動了起來。

先脫掉臟兮兮的衣服,進浴室沖了個澡,換上幹凈清爽的背心和短褲,把毛巾往肩膀上一搭,盤腿坐到茶幾邊,伸手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當時圍觀的路人也許只當這是一起意外,但稻見看得清清楚楚:柯基犬的腹部,讓它流了一地血的,是槍傷。

有人開槍打死了她的狗。

正是這一認知讓痛失愛犬的稻見在悲傷過後勃然大怒,決定徹查到底,看看究竟是什麽人如此膽大包天。

事情發生在一條巷子裏,不在監控攝像頭的覆蓋範圍,更何況犯人是敢在城市街頭明目張膽持槍行兇的歹徒,必定行事謹慎。稻見在鍵盤上敲打幾下,很快,屏幕上出現了分割成一塊一塊的視頻圖像,是案發現場附近可能拍下線索的監控畫面。她單手扶著電腦,前傾身體,湊近了專註地觀察起來。一分鐘後,她移動鼠標將其中一格放大,在畫面的一角,能看見一個扶著帽子匆匆走出小巷的男人的側影。

稻見瞇起眼,手上繼續敲擊鍵盤,模糊不堪的監控錄像截圖勉強變得稍加清晰,至少足夠稻見看清這個男人身上的特征。

黑色的大衣、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墨鏡,整個人在裝扮上就散發著可疑的氣息。再加上單手探進大衣內的動作——懷裏有槍,剛使用完,正在往回放。

就是這個人。

人像識別程序開始高速運行,通過監控中拍攝到的畫面,可疑男子今晚的行動路線被盡數看穿。也許是覺得沒有人會因為一條狗的性命而盯上自己,故而不曾特別嚴加防範,只是開車簡單地在城中兜了幾個圈子。總而言之,追蹤的過程比稻見預料中更加容易。她瞥了一眼電子地圖上畫出來的路線,推測出目的地和時間,輕哼一聲合上電腦。

緊接著,稻見一把推倒了小巧的茶幾,伸手摸上木制地板拼合的空隙,手指用力一摳,幾片地板被掀開,露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大號旅行袋。

“恭喜——你們又有派上用場的一天了。”

剛剛結束一場交易的伏特加走出倉庫,準備按照預定計劃與琴酒接頭。交易很順利,全程都沒有出現什麽意外狀況。正當他如此感慨的時候,不知從什麽地方,忽然傳出一聲輕蔑的冷笑。

“什麽人?!”

伏特加一驚,條件反射地擡起槍警戒,但下一秒響起沈悶的槍響,一顆子彈打中他持槍的手臂。他完全來不及反應,手|槍應聲掉落在地,與此同時,他的背後被什麽人重重地提膝擊中。伏特加快速地揮出另一只手臂,卻被早有預判的襲擊者抓住手腕,“哢噠”一下拽脫了臼。立時,他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只得順從於對方壓在背後的力道單膝跪地,任由還散發著硝煙味的槍口頂上後腦勺。

“就是你殺了我的狗嗎?”

“……什麽?”

“裝什麽傻!就是你殺了它吧!撫子可是我爺爺留給我的重要的遺物,是我在世上僅剩的家人了。你說——你要怎麽賠我?!”

伏特加聽得直冒冷汗。他算是在對方越來越激動的聲音中記起了事情經過。當時他急著趕去和琴酒匯合,卻在那條巷子裏被一條狗糾纏住了。不知道是什麽原因,那狗對他呲牙咧嘴,一副兇相。伏特加驅趕了半天,甚至上腳去踹,仍然收效甚微,不耐煩之際才從大衣裏掏出槍,直接打死了。

現在看來,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襲擊者就是那條狗的主人,來向自己報仇來了。

更糟的是,這個人很強,特別強,他毫無還手之力,以目前的狀況來看,他只能等死。

但是,等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東京原來是這麽臥虎藏龍的地方嗎?!他在街上隨隨便便殺了一條狗,主人竟然就是這麽身手不凡的家夥。這也太倒黴了吧?!而且,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人啊?!

伏特加在腦中瘋狂大喊,現實卻沒有給他更多的時間用來思考這些。

“好了,給你三秒的時間,說一下遺言吧。”

“等一下……!我只不過是……”

“三。”

“那只不過是……”

“二。”

“那只不過是一條狗啊!”

“夠了。你去死吧。”

完了。

黑衣組織成員,琴酒的忠實跟隨者,代號伏特加,今天將因為隨手殺死了一條狗而死在這裏。

對不起,大哥,下輩子,還要給您開車。

“砰——”

槍聲響起,但伏特加並沒有腦袋開花。

他小心翼翼地睜眼,看見自己剛剛還在心裏念叨的人站在不遠處,擡起的左手上握著心愛的伯|萊塔,槍口還在冒煙。

“謔,同夥?”在剛剛避開琴酒的一槍,此刻仍然拿槍頂著伏特加的襲擊者發出了感興趣的聲音。

對面銀色長發的男人冷哼一聲,看也沒看被壓制住的伏特加,徑自走了過來。

“等一下,我們談個交易。”銀發男人的聲音和口氣都是冷冰冰的,而且嘴上說是“交易”,手中的槍也始終直指對面的女人。

“我沒興趣。這家夥殺了我的狗,我來討個說法,僅此而已。至於你,要麽在邊上看著,要麽別怪我不客氣。”

伏特加的冷汗根本停不下來。

真是不要命的家夥,竟敢這樣對大哥講話。

琴酒顯然也被這番口出狂言給激怒了,看起來很想立刻扣動扳機,讓對面的人再也不能開口說話。但出人意料的是,他並沒有這麽做。盡管臉色奇差,卻是的的確確地忍了下來。

“哼……倒是如傳言中一樣囂張,大名鼎鼎的'颶風',沒想到是個女人。”

“颶風”?“颶風”?!

這是個很久沒有聽過的名號了,屬於曾經活躍在東歐的雇傭兵,實力強大,身份神秘,堪稱暴力世界的都市傳說。不會吧?他在街上隨手殺掉的,是那個“颶風”的狗……?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伏特加不冒冷汗了,他現在覺得雙腿發顫。

神明沒有聽到伏特加的祈禱。聽見這個稱號,女人的動作明顯地遲滯了一瞬,幾乎是證明了琴酒沒有認錯人。若是平常,這個機會足夠伏特加擺脫控制,但他此刻正在懷疑人生,根本動彈不得。

琴酒見對方不應聲,直截了當地挑明目的:“我們的Boss希望你能加入組織。”

“組織?”女人聽聞挑起眉,低頭瞥了一眼伏特加,又看向琴酒,“開玩笑嗎?你們的人剛殺了我的狗,現在竟然還好意思來招攬我?”

“不會少你的報酬。”琴酒答非所問,雙眼瞇起,露出危險的目光,“日本可不是你的地盤,女人。你無權拒絕。”

這完全就是明目張膽的威脅了。

稻見沈默了下來,開始思考其中利害。琴酒所言非虛,她在日本孤身一人,縱使是都市傳說,也難以直接與一個龐大的組織為敵。更何況,她在這邊生活了幾個月,人際關系雖不覆雜,卻多少也是發展出了一些熟人朋友的:關系近些的安室先生,關系遠些的店長女士……因為自己的一時沖動而連累旁人,實在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深吸一口氣,稻見做出了決定,擡手慢慢地將槍口從伏特加的腦袋上移開。

“轉告你們Boss——記得付傭金。”

她的妥協也完全在琴酒的意料之中。看也沒看那邊傷痕累累的伏特加,銀發男人兀自嗤笑一聲,劈手扔過來一部手機,沒什麽感情色彩地說道:

“歡迎,托卡伊。這是你的代號。”

托卡伊。托卡伊。

“嘖,難聽。”

琴酒和伏特加走後,稻見隨手把那部手機和自己的槍收進懷裏,默默地咂摸幾下新獲得的代號,覺得怎麽聽怎麽別扭。

還不如那什麽“颶風”呢,雖然都很中二,但在稻見看來,拿酒名當代號不僅中二,還很傻逼。

天邊開始蒙蒙亮了,稻見意識到自己該回家了,畢竟幾個小時之後她還要去上班,鄰居估計還要把哈羅送過來拜托她照顧。還有,昨晚的她實在太失態了,得去為自己的失禮和安室先生道個歉才行……

思緒回歸到日常事務的稻見在晨光下伸了個懶腰。

沒錯,就在剛剛,她改變主意了。與其殺一個無名小卒,不如幹一票大的。

她倒要看看這背後的組織是何方神聖。

作者有話要說:

托卡伊是一種貴腐酒,原產匈牙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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