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秋花與春月（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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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走到了鳳臺宮外，花子官正在外面等著我，蘇贏將我送到花子官面前才離開，我本來想請他進去喝杯茶他也拒絕了。
正是夜裏流螢飛舞，我卻沒了睡意，一行人瞬間就少了兩個，我心裏不好受也是正常的。
仔細數數，來十二樓遇到的人實在不少。而且這些人要是擱在平常，我鐵定是看不見的，花子官、扶黎公子、即墨鴛鴦、東裏紹、蘇贏、顧春，還有那個我沒見過的姬將。他們都曾一時顯赫，卻有太多不會有別人所知道的事情都歸結在了我這裏。
我正拎著酒壺倒酒，花子官就出來了，他坐在我對面，笑笑道：“在想什麽？”他的眼裏帶著一如既往的暖意，我不由放松了些，想起剛來的時候劍拔弩張的樣子，一時覺得有些想笑，但笑到了嘴邊卻沒了。
我嘆口氣：“在想來這裏遇到的人。”
“想他們做什麽？”花子官拿起我的杯子喝了一口酒笑笑：“你倒是會找，我藏的留雁酒就剩這一點兒，全被你搜羅到了。”
我咂咂嘴：“自然是比比誰最好了。”
“都是男的吧！”花子官將手裏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佯裝惱怒道：“你給我將所有你剛才想的男子說一遍。”
我笑笑，正是煩悶，便順著他的話道：“嗯，郎斐！性格是真好，結了婚也不會吵架的類型。”
“嗯。”花子官附和地點點頭，隨後笑笑道：“薄唇長眉，薄情的人。眼神冷冽，容易忘恩。我記得……”
“結果呢？”我仍住一巴掌拍在他頭上的沖動道：“你總結的是什麽？”
“靠著蘇小姐的小白臉。”
“……那東裏紹呢？”
“如果嫁給他你想沒想過你兩誰更適合做新娘？”
“……顧春呢？”
“那麽可怕，在他面前你分分鐘小命不保。”
“……商之呢？”
“心裏只裝了家仇，美人於他都要靠後排。”
“……我有點困，我要去睡一會兒。”我趕走了花子官，但自己卻是沒一定丁點兒睡意，回房後躺在床上的時候才恍然想起郎斐。
郎斐離開我其實並不久，在顧春那裏我看到的關於郎斐的事並不多，且真真假假尚未有結果。他突然離開，我到現在仍是心裏覺得愧疚。本來以為能在蘇贏那裏得到一些消息寬寬心，誰知卻聽他說了一路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倒是忘了個一幹二凈。
第二天一早，鳳臺宮裏來了一個嬤嬤，顧春的事情也完了有些日子了，我就覺得下一個快到了，果不其然，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次來的嬤嬤面色和煦，倒有些像我在蘇家時的乳母。
嬤嬤笑笑道：“來請姑娘去垂玉莊。”
我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想了想問道：“是跟垂煙融玉有關系麽？
嬤嬤笑道：“是呢，剛好垂煙融玉在裏面，所以這名兒也就隨了它。十二樓中現在不少人知道垂煙融玉，卻不知道這垂玉莊呢。”
季雪瑤打個哈切蹭過來笑道：“換一個吧，我不喜歡這名字。”
花子官笑笑：“不能換的。”
我看著略顯僵硬的季雪瑤，有些詫異，晃晃她胳膊小聲道：“怎麽了？看你怪怪的。”
“沒怎麽。”季雪瑤隨口道：“去就去吧。”
我點點頭，現在只剩了三個人，隨意收拾了一下便跟著嬤嬤往垂玉莊走去，昨天夜裏蘇贏送我回來的時候走了蠻久，現在一路走過去卻覺得路短了不少。我們三個跟在嬤嬤身後，我撞撞花子官得意道：“我昨晚遇到的那個，就是垂煙融玉的老板，叫蘇贏。”
季雪瑤卻是沒多大反應，花子官笑笑：“天黑，我倒沒怎麽註意看。”季雪瑤一路沒說話，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她瞥見我哂笑一聲，猛地生龍活虎起來，掐著我的脖子喊道：“小六你昨天竟然跑去賭了？！”
我點點頭，趕緊躲到花子官身後，一路打打鬧鬧，不一會兒也就到了，垂玉莊修建的格局有些像谷陽國的京都，四四方方，裏面商客眾多，與鳳臺宮的冷清不同，這裏極其熱鬧，來來往往都是行人。
我看著也覺得心裏輕松不少，嬤嬤帶著我們三個去了暫時住的地方，院子沒有之前那麽誇張，看起來也還不錯。
下午的時候我正打算睡覺，有人捏住我的鼻子，我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季雪瑤，她笑笑道：“我出去買點東西，你晚上不用等我了。”
我楞楞點點頭，從此以後，每天季雪瑤都屬於早出晚歸，她不說我也不好問。
到第四天的時候，我決定還是跟花子官商量一下這件事，我從郎斐沒了以後便一直心神不寧的，這幾天看著季雪瑤早出晚歸的，本來晚上睡不著的毛病現在更加嚴重了。
我喊了花子官來，先同他說了我那天遇到蘇贏的事，後一五一十將蘇贏告訴我的全說了。畢竟靠我找到姬將，那太不現實了，要靠花子官，說不定還可以。
花子官聽完後點點頭，笑了笑道：“你有心插手他的事也好，因為第三關的客人就是他。”
我頓時楞住：“不帶這樣的吧！連選都沒得選！”
花子官笑笑：“確實是這樣，我剛剛才知道。”
我沒好氣瞪他一眼：“每回都是才知道！”
“你覺得蘇贏人怎麽樣？”花子官輕聲問道。
我瞥他一眼點點頭：“很好，什麽都會，愛一個人還很專一！”我嘆口氣：“跟郎斐差不多，脾氣是真好。”
“嗯。”花子官附和地點點頭：“不過郎斐他只是個靠著蘇小姐的小白臉。”
“……那你覺得東裏紹呢？”
“如果嫁給他你想沒想過你兩誰更適合做新娘？”
“……顧春呢？”
“那麽可怕，在他面前你分分鐘小命不保。”
“……商之呢？”
“心裏只裝了家仇，美人於他都要靠後排。”
“那……”我擡頭看著一本正經的花子官，我從沒認真看過他，他生的好看，與東裏紹的漂亮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時而輕佻時而冷冽的神色，聰慧而無所畏懼，我舔舔嘴唇輕聲道：“那花子官呢？”
“裝模作樣冷血無情……等等。”他擡頭看著我，泛著光亮的眸子摻雜著詫異和疑惑，他往前湊了湊：“你說什麽？”
“我……”我看著他不由臉紅起來，說話也磕磕巴巴的：“沒什麽。”
說完起身正要走，只覺得腰間一使力，我整個人不由主朝他跌下去，他依舊一手撐頭坐在石桌邊，漂亮的黑發隨風飄起，柔亮的一雙眸子似是點漆，唇角攀上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朝他跌下去的那刻，聽到他略帶笑意的聲音緩緩道：“遲了。”
像是對我唐突的一紙判決。
嘴唇碰到他的唇，有些溫熱。等我再睜開眼卻發現他正看著我，一雙眼睛滿是笑意，我一慌一把推開他。這才看到他手裏還扯著我的腰帶：“你在做什麽？”
“調戲你。”他答的理所應當。
“你……”我氣結。
“你方才不也調戲我了麽？”他松了手微微一笑：“現在勉強就當是扯平了。”
我正想跟他爭論，身後傳來腳步聲，季雪瑤的大嗓門也出現了：“你兩大白天的註意一下行不行？！”
花子官笑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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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夜裏流螢飛舞，我卻沒了睡意，一行人瞬間就少了兩個，我心裏不好受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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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拎著酒壺倒酒，花子官就出來了，他坐在我對面，笑笑道：“在想什麽？”他的眼裏帶著一如既往的暖意，我不由放松了些，想起剛來的時候劍拔弩張的樣子，一時覺得有些想笑，但笑到了嘴邊卻沒了。
我嘆口氣：“在想來這裏遇到的人。”
“想他們做什麽？”花子官拿起我的杯子喝了一口酒笑笑：“你倒是會找，我藏的留雁酒就剩這一點兒，全被你搜羅到了。”
我咂咂嘴：“自然是比比誰最好了。”
“都是男的吧！”花子官將手裏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佯裝惱怒道：“你給我將所有你剛才想的男子說一遍。”
我笑笑，正是煩悶，便順著他的話道：“嗯，郎斐！性格是真好，結了婚也不會吵架的類型。”
“嗯。”花子官附和地點點頭，隨後笑笑道：“薄唇長眉，薄情的人。眼神冷冽，容易忘恩。我記得……”
“結果呢？”我仍住一巴掌拍在他頭上的沖動道：“你總結的是什麽？”
“靠著蘇小姐的小白臉。”
“……那東裏紹呢？”
“如果嫁給他你想沒想過你兩誰更適合做新娘？”
“……顧春呢？”
“那麽可怕，在他面前你分分鐘小命不保。”
“……商之呢？”
“心裏只裝了家仇，美人於他都要靠後排。”
“……我有點困，我要去睡一會兒。”我趕走了花子官，但自己卻是沒一定丁點兒睡意，回房後躺在床上的時候才恍然想起郎斐。
郎斐離開我其實並不久，在顧春那裏我看到的關於郎斐的事並不多，且真真假假尚未有結果。他突然離開，我到現在仍是心裏覺得愧疚。本來以為能在蘇贏那裏得到一些消息寬寬心，誰知卻聽他說了一路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倒是忘了個一幹二凈。
第二天一早，鳳臺宮裏來了一個嬤嬤，顧春的事情也完了有些日子了，我就覺得下一個快到了，果不其然，說曹操曹操就到。這次來的嬤嬤面色和煦，倒有些像我在蘇家時的乳母。
嬤嬤笑笑道：“來請姑娘去垂玉莊。”
我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想了想問道：“是跟垂煙融玉有關系麽？
嬤嬤笑道：“是呢，剛好垂煙融玉在裏面，所以這名兒也就隨了它。十二樓中現在不少人知道垂煙融玉，卻不知道這垂玉莊呢。”
季雪瑤打個哈切蹭過來笑道：“換一個吧，我不喜歡這名字。”
花子官笑笑：“不能換的。”
我看著略顯僵硬的季雪瑤，有些詫異，晃晃她胳膊小聲道：“怎麽了？看你怪怪的。”
“沒怎麽。”季雪瑤隨口道：“去就去吧。”
我點點頭，現在只剩了三個人，隨意收拾了一下便跟著嬤嬤往垂玉莊走去，昨天夜裏蘇贏送我回來的時候走了蠻久，現在一路走過去卻覺得路短了不少。我們三個跟在嬤嬤身後，我撞撞花子官得意道：“我昨晚遇到的那個，就是垂煙融玉的老板，叫蘇贏。”
季雪瑤卻是沒多大反應，花子官笑笑：“天黑，我倒沒怎麽註意看。”季雪瑤一路沒說話，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她瞥見我哂笑一聲，猛地生龍活虎起來，掐著我的脖子喊道：“小六你昨天竟然跑去賭了？！”
我點點頭，趕緊躲到花子官身後，一路打打鬧鬧，不一會兒也就到了，垂玉莊修建的格局有些像谷陽國的京都，四四方方，裏面商客眾多，與鳳臺宮的冷清不同，這裏極其熱鬧，來來往往都是行人。
我看著也覺得心裏輕松不少，嬤嬤帶著我們三個去了暫時住的地方，院子沒有之前那麽誇張，看起來也還不錯。
下午的時候我正打算睡覺，有人捏住我的鼻子，我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季雪瑤，她笑笑道：“我出去買點東西，你晚上不用等我了。”
我楞楞點點頭，從此以後，每天季雪瑤都屬於早出晚歸，她不說我也不好問。
到第四天的時候，我決定還是跟花子官商量一下這件事，我從郎斐沒了以後便一直心神不寧的，這幾天看著季雪瑤早出晚歸的，本來晚上睡不著的毛病現在更加嚴重了。
我喊了花子官來，先同他說了我那天遇到蘇贏的事，後一五一十將蘇贏告訴我的全說了。畢竟靠我找到姬將，那太不現實了，要靠花子官，說不定還可以。
花子官聽完後點點頭，笑了笑道：“你有心插手他的事也好，因為第三關的客人就是他。”
我頓時楞住：“不帶這樣的吧！連選都沒得選！”
花子官笑笑：“確實是這樣，我剛剛才知道。”
我沒好氣瞪他一眼：“每回都是才知道！”
“你覺得蘇贏人怎麽樣？”花子官輕聲問道。
我瞥他一眼點點頭：“很好，什麽都會，愛一個人還很專一！”我嘆口氣：“跟郎斐差不多，脾氣是真好。”
“嗯。”花子官附和地點點頭：“不過郎斐他只是個靠著蘇小姐的小白臉。”
“……那你覺得東裏紹呢？”
“如果嫁給他你想沒想過你兩誰更適合做新娘？”
“……顧春呢？”
“那麽可怕，在他面前你分分鐘小命不保。”
“……商之呢？”
“心裏只裝了家仇，美人於他都要靠後排。”
“那……”我擡頭看著一本正經的花子官，我從沒認真看過他，他生的好看，與東裏紹的漂亮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時而輕佻時而冷冽的神色，聰慧而無所畏懼，我舔舔嘴唇輕聲道：“那花子官呢？”
“裝模作樣冷血無情……等等。”他擡頭看著我，泛著光亮的眸子摻雜著詫異和疑惑，他往前湊了湊：“你說什麽？”
“我……”我看著他不由臉紅起來，說話也磕磕巴巴的：“沒什麽。”
說完起身正要走，只覺得腰間一使力，我整個人不由主朝他跌下去，他依舊一手撐頭坐在石桌邊，漂亮的黑發隨風飄起，柔亮的一雙眸子似是點漆，唇角攀上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朝他跌下去的那刻，聽到他略帶笑意的聲音緩緩道：“遲了。”
像是對我唐突的一紙判決。
嘴唇碰到他的唇，有些溫熱。等我再睜開眼卻發現他正看著我，一雙眼睛滿是笑意，我一慌一把推開他。這才看到他手裏還扯著我的腰帶：“你在做什麽？”
“調戲你。”他答的理所應當。
“你……”我氣結。
“你方才不也調戲我了麽？”他松了手微微一笑：“現在勉強就當是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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