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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流言5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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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會武功,但是你剛才不是說我聰明嗎?我又不是女人,不需要我媳婦兒保護我。”

“你覺得,你能逃得走?”陳大公子說。

楚鈺秧說:“你覺得,你能逃得走?”

楚鈺秧好似在重覆陳大公子的話,不過兩個人問的並不是一個事情。

陳大公子說:“你在拖延時間。”

楚鈺秧眨眨眼,說:“如果你這麽想,我也沒有辦法。”

陳大公子說:“你在等耿執和江琉五回來。”

楚鈺秧說:“或許吧。”

陳大公子往前走了一步,楚鈺秧立刻就想往後退,但是那樣子氣場一下子就弱了,楚鈺秧硬著頭皮,沒有退後一步,盯著陳大公子的舉動。

陳大公子說道:“你的確很漂亮,不只是皮囊,你還很聰明,如果你願意成為我的人,我會好好對你的。”

他說著低聲笑了起來,然後繼續慢慢的說:“即使你不願意,也沒有什麽關系,在你死後,也會是我的人。”

楚鈺秧覺得頭疼,流年不利,不會遇到一個戀屍癖吧?想想戚小姐和秋蓉幹幹凈凈的屍體,楚鈺秧全身都發毛,沒準還真是。

楚鈺秧說:“是因為我認出你是兇手,所以打算殺我滅口嗎?”

陳大公子笑著說:“對,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別無選擇。我會把你殺死,然後脫光你的衣服,把你放在我的床上。”

楚鈺秧說:“好吧,按照上兩次的推理,目擊者的確不容易被別人懷疑了。”

“所以你想的如何?”陳大公子說。

楚鈺秧說:“我覺得你沒有時間了。”

“並不一定。”陳大公子說道。

他話音一落,就聽到耿執的大嗓門子,在老遠的地方就喊起來:“楚大人,快開門啊,我們回來了,有大消息啊。”

楚鈺秧此時手心裏都是汗,心說喊個什麽勁兒,你倒是趕緊跑過來啊。

陳大公子不慌不忙,嘴角還掛著詭異的微笑,楚鈺秧瞧在眼裏,心臟騰騰猛的跳了兩下,忽然覺得有些不妙。

陳大公子已經看穿了自己拖延時間的用意,為什麽他不立刻動手?那是因為……

楚鈺秧身體一軟,腦子裏想到的一瞬間,身體就倒了下去。

陳大公子上前兩步,將人接住了。

“你的……”

楚鈺秧聲音很輕,看到了陳大公子腰間掛著的佩飾,是一個鏤空的銀飾,裏面放了東西,好像是木頭碎屑。

楚鈺秧的眼睛還是睜著的,不過並沒有焦距,並沒有暈倒,但是也沒有意識。

楚鈺秧在失去意識之前,想到了那種讓人能致幻的毒氣,這簡直就是兇手慣用的計量了。不過那種毒氣顯然起效並不是很快……

所以說要拖延時間的,並不只有楚鈺秧一個。

陳大公子將人抱住,就聽到“扣扣扣”的聲音,是江琉五和耿執在敲門了。陳大公子來不及處理陳季晚了,如果他再帶上陳季晚,恐怕很難脫身。

耿執敲門的手一頓,說:“裏面的聲音好像有點不對勁兒。”

江琉五一楞,說:“出了什麽事情?”

“不知道。”耿執嘴上說著,當機立斷,一下子將門就給踹開了。

他用的力氣太大,門板都掉了下來,大門打開,就看到昏倒過去的陳季晚。

江琉五趕緊將人扶起來,耿執往裏跑,就看到了大開的窗戶。

耿執喊道:“楚先生不見了。”

江琉五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說:“肯定是陳大公子!”

耿執說:“帶著陳季晚走,我們去找人。”

耿執和江琉五出去調查,打聽了一圈,發現陳大公子其實早就到了京城,並不是耽誤時間了,反而還快了幾天。那個住在客棧裏,一口京城本地口音的男人,竟然就是陳家的大公子。

兩個人都是一驚,趕緊往丞相府就跑,回來之後卻發現楚鈺秧不見了,有人把他擄走了。

耿執火冒三丈,直接殺過去,要找陳大公子算賬。

老丞相也被驚動了,聽說楚鈺秧不見了,也嚇了一跳,說:“這是怎麽回事?”

耿執喊道:“怎麽回事,就是你大兒子幹的好事,府上死的兩個人,全都是他殺的,他現在還擄走了楚大人。”

“這……這不可能。”老丞相立刻激動的說。他大兒子向來是他的驕傲,雖然不是嫡子,不過卻非常完美。

陳大公子不慌不忙的走出來,說:“看來耿大人是對我有什麽偏見。爹,您別動氣,小心傷了身體。這件事情,還是讓兒子來處理罷。”

江琉五見他一派泰然的模樣,也惱怒了,說:“楚大人在哪裏?”

“我並不知道。”陳大公子說。

昏迷的陳季晚聽到耳邊嘈雜的聲音,慢慢的轉醒,他睜開眼睛,就看到好多人,還有耿執在叫著楚大人被擄走了。

陳季晚當下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他喘著粗氣,一眼就看到了他大哥。陳季晚嚇得後退了兩步,被江琉五給扶住了。

江琉五立刻說道:“陳季晚,是誰打昏你的,楚大人被人擄走了。”

陳季晚一楞,目光頓時盯在了陳大公子的身上,一臉的不可置信,說:“大哥……楚大人呢?是你……”

老丞相一聽,差點沒站穩摔倒。

陳大公子還是不慌不忙,說:“小弟,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誣陷我。我知道我們關系不夠親近,你一直看不起我是小妾的兒子,卻不得不叫我大哥,但是我並沒有要搶走你東西的意思,所以你大可以不要對我這麽大的敵意。”

“我沒有!”陳季晚被他說的都懵了,陳大公子這招白蓮花又惡人先告狀,氣得陳季晚渾身哆嗦。

陳季晚顧不得這些,沖過去,說:“楚大人在哪裏?你把他帶到哪裏去了?”

當時陳季晚打開門,看到是他大哥站在門口,他來不及說話,就被打暈過去了。楚鈺秧被人擄走,陳季晚再也想不到別人了。

陳大公子不慌不忙,說道:“小弟不信我,我說再多也沒有辦法,你可以帶人到我的房中去搜,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藏了人。”

耿執惱道:“說不定你將人藏到別處去了。”

江琉五說:“搜,一定要搜。來人,丞相府上上下下,全都給我搜。”

“你敢!”老丞相也怒了,江琉五是一個從六品的司直,他可是一品的丞相,要是讓外人知道,自己的丞相府被一個從六品的管帶人給搜了,豈不是成了朝堂上的笑柄。

江琉五說:“丞相大人,此事關系到楚大人的安危,就算並非陳大公子所為,但是人在你丞相府裏被擄走了,陛下知道恐怕誰也逃不了幹系。丞相大人不要因為一時的面子,到時候丟了腦袋。”

“你,你竟然這麽跟我說話?”老丞相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江琉五冷聲道:“下官是好言相勸。”

有江琉五攔著丞相,耿執二話不說,立刻帶人搜查丞相府上下。

陳大公子沒想到他們膽子這麽大,不僅要搜他的房間,還有搜整個丞相府。陳大公子表面上冷靜,但是其實已經有些害怕了。

他剛才並沒有把楚鈺秧帶出房間,耿執的武功也不差,他帶著一個人離開恐怕會被追上,所以直接將楚鈺秧藏在了床底下,想要之後再返回去把人帶走。所以他並不怕人搜他的房間,但是整個丞相府搜起來,那可就不妙了。

陳大小姐和他的丈夫也趕來了,聽說事情後一臉的不安表情。

耿執帶人將丞相府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卻一無所獲,竟然沒有找到楚鈺秧的蹤跡。

耿執不安起來,派去宮裏頭的人說陛下正在招人商談大事,沒辦法進去通知。

耿執更慌了,有點六神無主。

老丞相一聽沒搜到,頓時就有底氣了,勃然大怒的讓人把大理寺的人全都扣在花廳,不允許他們再隨便亂走。

陳大公子聽說他們沒搜到,松了一口氣,甩開眾人急匆匆的就往楚鈺秧之前住的房間去,他進了屋子,往床底下一瞧,頓時吃了一驚,人竟然不見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有一個愉快的聲音,在他背後開口。

陳大公子嚇了一跳,屋裏黑燈瞎火的,什麽也瞧不見,更看不清楚背後的人是誰,他長什麽樣子。

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他是一個男人,長得身量很高,看起來身材不錯。

“你是誰?”陳大公子冷聲道。

男人說:“帶走楚鈺秧的人。”

“你把人帶走了!”陳大公子氣得胸口快速起伏,說:“把人給我。”

男人笑著說:“他已經在別的地方了。”

陳大公子呼吸更粗重了,似乎隨時要沖上去殺了他。

男人笑著說:“還有另外一件事情。”

他不等陳大公子開口,說:“我家主子,想要你的命。”

陳大公子一驚,只是他的反應晚了太多,對面的人早已發難了,眨眼之間就到了跟前,擡手之間一道銀光,一枚極細的銀針從他袖子間飛了出來,直接從陳大公子的喉嚨處穿了過去,悄無聲息的穿透,釘在了後面的墻上。

陳大公子喉嚨裏發出“啊”的一聲,連呼叫也沒有,就倒在了地上,頓時死了。

傷口太小了,只留下兩個極為不顯眼的紅點,喉嚨處一個,腦後的頭發裏一處。

那枚盯在墻上的銀針上閃著墨綠色的光澤,一瞧就是淬了劇毒的,見血封喉,立時斃命。

男人將銀針從墻上拔下來,然後又插回了袖口的暗器囊之中,最後將手上戴著的一雙黑色的皮質手套摘了下來,掖進懷裏,這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他剛離開丞相府,趙邢端帶著人就來了,丞相府頓時被點的亮如白晝,也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男人不敢多留,他忌憚趙邢端的武功,怕趙邢端發現他的蹤跡,當即轉身而走,很快就消失了。

大理寺的人跑到宮裏,趙邢端這才知道楚鈺秧被人擄走了。嚴崢也嚇了一跳,這麽短短的時間,誰想到會出事了。

趙邢端立刻帶著人從宮裏頭趕過來,聽了前因後果,臉色黑的鐵青,說:“把人拿下。”

他說的人,自然就是陳大公子了。

老丞相一聽,跪倒在地,說:“陛下,冤枉啊陛下,大理寺的人根本沒有證據,老臣……”

趙邢端說:“朕不想說第二遍,立刻去。”

別說沒證據,就算真的是冤枉了他,趙邢端也還要這麽做,他實在是不敢冒險,不能讓楚鈺秧冒險。這一刻,趙邢端覺得,自己就算做個昏君暴君,也並沒有什麽關系。

耿執帶著一隊人,得了命令立刻去找陳大公子,然而卻只找到了他的屍體。

陳大公子死了,眾人震驚不已,老丞相頓時就昏了過去。

陳大小姐一間,也差點暈過去,跪在屍體面前痛哭不止,喊道:“是楚鈺秧!是楚鈺秧!他殺了我哥!我要殺了他,殺了他!是他!肯定是他啊啊啊啊!”

大小姐的丈夫也沒想到大公子忽然就死了,而且死在了楚鈺秧的房間裏,嚇了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陳大公子死了,可趙邢端一點也不能安心,因為楚鈺秧還是不見人影,他覺得自己在暴怒的邊緣,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

丞相府又被搜了個底朝天,毫無線索,連楚鈺秧一根頭發都沒有。

整整一個晚上,趙邢端派人在京城裏找,但是也是毫無線索。

天很快就亮了,趙邢端眼底有些發紅,他兩只眼球都是血絲,陰沈著臉,看起來極為可怕。

嚴崢瞧著都不敢去跟他說話。

陳季晚急的不知所措,說:“這可怎麽辦。”

他不敢想楚鈺秧已經出事了。

江琉五看似冷靜,其實雙手冰涼一片,說:“到底是誰殺了陳大公子?很有可能是殺了陳大公子的人,將楚鈺秧擄走了。”

耿執說:“對了,會不會是那個叫十一的人?”

“什麽意思?”趙邢端忽然冷聲問。

江琉五立刻想了起來,說:“陛下,我們去打聽消息。不過打聽到陳大公子的事情,還有意外的發現,那個叫十一的人,也很有問題。”

江琉五和耿執去打聽消息,發現陳大公子其實老早就來了京城,那天住在客棧二層左邊那間房的就是陳大公子。

他們還有意外的收獲,無意間提到了住在二層右手最裏間,叫十一的男人。

店小二忽然一楞,就說:“客官您搞錯了,那間房沒有人住的。”

當時江琉五和耿執都傻眼了。

耿執說你們上次說二層都註滿了,而且沒有客人退房,怎麽會又說沒有人住。更何況,他們當天的確看到一個還挺好看的男人開門走出來,他還說自己叫十一。

小二說:“這是我們的疏忽。那間房窗戶壞了,有點漏風,本來住那裏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但是老人家說實在不行,晚上太吹了,就換到三層把角去了。那天掌櫃的忘記改賬本了,我瞧了賬本就以為是住滿的,其實那間房根本沒人住啊。這不是今兒個下午,掌櫃的才叫人把房間的窗戶修好了,不過還沒有住進去人呢。”

趙邢端豁的就站了起來,說:“走。”

眾人聽罷了事情,都覺得那個叫十一的人非常有問題。

趙邢端一刻也不敢耽誤,幾乎是輕功就竄出了丞相府去。大夥追在後面,不過趙邢端走的實在太快了,他們根本追不上,很快就瞧前面的影子不見了。

但是過不多久,追了一會兒,耿執忽然大喊道:“前面那個,是不是楚大人?”

他這一叫,所有人都是一個激靈,瞪著眼睛往前瞧。

趙邢端跑到半路,忽然聽到前面有熟悉的腳步聲,他心裏一顫,趕緊聽了下來。就瞧一個穿著淡藍色長衫的人,正往自己這個方向走過來。

現在天剛蒙蒙亮,街上一個人也沒有,趙邢端瞧得清楚,那個人就是楚鈺秧,不可能瞧錯。

趙邢端再也多想不了了,立刻沖了上去,一把就將人給抱在懷裏。

楚鈺秧嚇了一跳,不過感覺到熟悉的懷抱,松了口氣,說:“媳婦兒你好慢啊,怎麽才來啊。”

“對不起。”趙邢端深吸了一口氣說。

楚鈺秧拍了拍他的後背,說:“讓你擔心了,我沒事,你瞧瞧,一根頭發都沒少,還有收獲呢。”

趙邢端仔仔細細的瞧著他,的確沒有受傷,還好端端的,而且滿臉笑容,看起來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模一樣。

趙邢端忍不住又把人狠狠的抱在懷裏,說:“你去哪裏了?你誠心想讓我擔心死是不是?”

楚鈺秧說:“不能怪我啊,兇手突然找上我了,我也很倒黴不是?”

提到兇手,趙邢端臉上露出一股狠勁兒。

楚鈺秧安慰的拍了拍趙邢端,捧著他的臉,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不過他聽到後面有動靜,知道有人來了,不敢放肆,笑著說:“我們快去丞相府,我要把兇手揪出來。”

大家看到楚鈺秧沒事,好端端的自己回來了,都是松了一口氣。他們現在幾乎顧不得楚鈺秧剛才去了哪裏,只覺得楚鈺秧能安然無恙的回來,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楚鈺秧著急會丞相府,趙邢端也就由著他了,不過這回真是半步都不敢離開。

老丞相剛醒過來,陳大小姐還在哭,一看到楚鈺秧就立刻嘶喊著撲了過去,說:“你!是你殺了我大哥,我要殺了你!”

楚鈺秧一楞,說:“怎麽回事?她說的是什麽意思,陳大公子死了?”

趙邢端說:“是。”

楚鈺秧嘆了口氣,說:“多行不義必自斃。”

“你!我要殺了你,我大哥死了,你還要誣陷他!”陳大小姐激動的喊著。

楚鈺秧說:“就算他現在已經死了,但是他曾經殺了兩個人,那也是事實,他是兇手,這個事實恐怕陳大小姐最清楚了。”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老丞相也惱了,竟然不顧皇上在場就喊了出來,“我兒子已經死了,你空口無憑,就想要誣賴他嗎?你以為他死了,死無對證,你就可以隨便誣賴他嗎?”

楚鈺秧說:“未必是空口無憑,我可是冒著很大危險,才拿到證據的。”

他話一說,眾人都睜大了眼睛。

楚鈺秧從袖子裏拿出一樣東西,用布包裹的嚴嚴實實,抖開竟然是一個小配飾,銀白色的,做工非常精巧。雖然是銀子做的,不過這做工,應該也很值錢了。

陳大小姐立刻又嘶喊起來,說:“你!你殺了我大哥,還偷他的東西!”

楚鈺秧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把銀質的配飾放在桌上,然後拿茶碗給它扣住,說:“大小姐真是個好人,不用我解釋,你就幫我說了。這就是陳大公子的東西,我可是冒著很大危險從他身上拽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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