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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流言6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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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陳大公子出現在楚鈺秧面前的時候,楚鈺秧心裏“咯噔”了一下子,恐怕是陳大公子發現自己的事情敗露了,所以狗急要跳墻。

楚鈺秧雖然沒見過陳大公子幾面,對他還不是很了解,不過他知道,這個人肯定會武功,而且肯定比自己厲害很多。一個可以從客棧悄無聲息的,扛著一具女屍從二樓離開的人,恐怕絕對比自己身手厲害多了。

自己不能硬拼,逃走的概率也很低……

楚鈺秧努力的鎮定下來,就看到了他腰間的那個配飾,小巧玲瓏的銀飾品,是鏤空的,做的很精致,裏面應該是放了什麽東西,因為銀飾的紋飾上能看到一個黑影,是裏面東西投射出來的影子。

楚鈺秧心裏再次“咯噔”了一下子,原來在自己選擇拖延時間的時候,陳大公子竟然和他不謀而合了,也在選擇拖延時間。

那個鏤空的銀飾中間,放的就是那種可以讓人致幻的東西。

楚鈺秧心臟騰騰的猛跳著,他腦子裏飛快的轉著,一眨眼的功夫就想到了很多信息。

江琉五和耿執出去打探消息了,不過現在消息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真正的主謀兇手陳大公子已經狗急跳墻的蹦出來了。那麽打探到的消息肯定是那麽回事,陳大公子絕對早就到了京城,只是今天才露面的而已。

然而就算是這樣,只能證明陳大公子說了謊,並不能證明陳大公子就是兇手。楚鈺秧並不是一拍腦袋今天說兇手是陳季晚,明天說兇手是大小姐,後天就說兇手是大公子的糊塗蛋。

他現在需要證據,而一個確鑿的證據,就在陳大公子的腰上。

楚鈺秧呼吸加快了,他要拿到陳大公子腰間的那個銀飾。不然空口無憑,就算自己逃出去之後指證陳大公子,也沒有人會相信,畢竟楚鈺秧自己就牽扯在這個案子裏,有人死在他的床上,他現在說話的力度可是不夠大的。

楚鈺秧腦子裏來來回回的想了好一大堆事情,不過都在電光火石間運轉的。下一刻,楚鈺秧決定鋌而走險一把,雖然危險,但是也是為了自己爭取時間。

楚鈺秧和陳大公子都聽到了耿執的聲音,楚鈺秧的救兵來了,但是顯然,在救兵趕到的時間內,陳大公子絕對有功夫下手。

楚鈺秧出了一身的冷汗,時間來不及了,他總不能一直希望別人來救他。

楚鈺秧身體一軟,就倒在了地上。他迷茫的睜著眼睛,努力的不讓自己目光顯得有焦距,他心裏想著,就裝作一個盲人,其實沒什麽難度。

當然,這顯然是很有難度的。因為他不只要裝作一個盲人,還要找機會拿到證據,那個銀質的鏤空配飾,而且不能被陳大公子發現。

陳大公子不疑有他,他以為是自己的藥發作了,立刻興奮又緊張的上前抱住了楚鈺秧。但是此時耿執和江琉五已經到門口了,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陳大公子當機立斷,將楚鈺秧抱起來就塞進了裏面的床底下。

楚鈺秧覺得自己被抱住的一剎那,簡直克制不住的,就要牙關顫抖,有一種被毒蛇纏住的感覺。

楚鈺秧手裏緊緊拽著那個鏤空銀飾,他躺在黑暗的床鋪地下,一動也不敢動。陳大公子並沒有發現他的東西丟了,將楚鈺秧藏好,踹開窗戶就跑了出去。

楚鈺秧聽到耿執和江琉五沖了進來,然後是那兩個人的說話聲音。只不過楚鈺秧的意識已經變得模糊了,真正的藥效上來了,他開始迷糊起來,就好像在做夢一樣,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想要從床底下爬出去,但是他動不了,就像是做夢一樣,身不由己了。

楚鈺秧想,自己這可還不算是成功了,如果自己就這麽昏倒了,一會兒陳大公子繞了一圈回來,自己不就慘了?而且還會被他發現,自己拿了他的東西,估摸著會死的更慘。

楚鈺秧實在抵不住藥效,還是喪失了最後一點意識。

再醒過來的時候,楚鈺秧手裏還是緊緊抓著那個銀質鏤空的飾品,不過已經被人用厚布給包裹住了。

楚鈺秧立刻就坐了起來,他發現自己並不在丞相府裏,他心裏猛跳,難道是被陳大公子抓走了?不知道抓到什麽地方去了?

他所在的房間不大,幾乎是一目了然,桌椅板凳雖全,不過可以說有點簡陋了。

楚鈺秧看到了房門,立刻就沖了過去,然後一把就將房門打開了。

門外的人被他嚇了一大跳,問:“客官,您是有什麽需要嗎?”

門外有一個店小二打扮的人,手裏拎著一只茶壺,就在不遠處,看起來像是送茶水的。

楚鈺秧楞住了,他快速的掃了一眼周圍,這裏他見過的。對,他還記得,就是那家客棧,他帶著江琉五耿執到這裏來盤問,趙邢端也找了過來,他們在這裏遇到了一個長相好看的男人,叫做十一。

楚鈺秧回頭去瞧,這個視角才是他上次用的視角,他站在客棧二層走廊的右手邊的最裏頭,面對著一個打開的房間門。

楚鈺秧確定,這是那個十一住的房間,而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楚鈺秧的手腳沒有被綁住,身上也沒有絲毫不適,所以把自己帶到這裏來的人,對自己應該是沒有敵意的。那麽他為什麽那麽做?

楚鈺秧一時間想不明白,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探索那個叫十一的男人身份的時候,他必須趕緊回到丞相府去。

現在天色看起來就要大亮了,恐怕自己失蹤的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了,趙邢端雖然在宮裏頭,不過自己失蹤後,肯定會有人進宮去告訴他。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他就怕趙邢端聽到了消息擔心。

楚鈺秧跑出來,好在他來過一次,還是認識路的,就往丞相府的方向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趙邢端。

楚鈺秧瞧著陳大小姐恨不得撲過來咬死他的表情,說:“大小姐稍安勿躁,等會兒還有大小姐的事情。”

楚鈺秧轉身對江琉五說:“將仵作叫進來。”

江琉五立刻去辦。

楚鈺秧指著被茶碗扣住的銀飾,說:“這個的確是陳大公子腰間的東西,我拽下來的。現在就讓仵作去驗一驗裏面裝的東西。”

仵作很快就來了,當著眾人的面,將銀質配飾快速的打開。裏面露出一小塊像木頭一樣的東西,不過是白色的,應該不是木頭。除此之外,竟然還另有東西,是一個非常小的油紙包,打開裏面是五顆很小很小的藥丸。這麽小的藥丸,如果滾到地上,估計都不會有人註意。

楚鈺秧趕緊捂住口鼻,說:“仵作小心點啊,這個東西的氣味兒可以致幻的,不能多聞的。”

仵作一聽趕緊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快速的檢查了一遍,趕緊就把那塊類似木頭的東西放進盒子裏,徹底隔絕起來,然後又去檢查那小藥丸。

仵作檢查了半天,眾人都瞪著眼睛瞧著。仵作終於說話了,說道:“楚大人,這類似於木塊的東西,是幾種藥材混合後制成的,的確是有致幻的作用。這種東西幾乎聞不到香氣,不過的確是有香味兒的。這種藥發作時間比較長,需要等待一會兒工夫,然後就會意識全無,但是和昏迷有很大的區別。”

楚鈺秧點了點頭,說:“那幾顆小藥丸呢?”

仵作說道:“戚小姐服用過量的藥就是這種。”

他話一說罷了,所有人都躁動了起來,仵作這話已經是最有利的證據了。

楚鈺秧說:“兇手是誰,估計大家心裏都已經清楚了。我讓人去打聽過了,陳大公子並沒有因為什麽原因在路上耽誤了時間,他早就到了京城,住在一家客棧裏。並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陳大公子決定殺了戚小姐,他利用兩個人關系不普通的便利條件,在戚小姐去那家客棧找他的時候,用這種藥物輕而易舉的就殺死了戚小姐,然後,把屍體從客棧移走。”

陳大公子完全可以把屍體搬運到荒郊野外去,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然而他並沒有。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就是陳季晚。

陳季晚是丞相體弱多病的嫡子,陳大公子忽然就有了一個主意,讓陳季晚身敗名裂的主意。

陳大公子很優秀,但是他知道自己再怎麽優秀,自己都不是嫡子,只是一個庶長子而已。丞相雖然也喜歡他,甚至多過陳季晚,但是陳大公子從小就聽別人不止一次的說,這位是陳丞相的庶長子。多麽刺耳的叫法,陪伴著他好幾十年了。

陳季晚聽了這話,已經呆楞在了原地,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什麽。他以為自己和大哥的關系還不錯,至少比和大姐的關系好了很多,但是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異想天開的荒唐想法。原來,自己身邊有這樣討厭自己恨自己的人。

陳大小姐激動的說道:“他就是一個廢物,他有什麽本事?病病殃殃的,從小就要死不活,文才也沒有我大哥好,他憑什麽是嫡子,憑什麽站我大哥的風頭?”

陳大小姐指著陳季晚的鼻子,好像已經瘋了。不只是陳大公子一個人執著於這些虛無縹緲的身份地位,大小姐恐怕也是相同的一個。

老丞相機會又要暈過去了,他大兒子剛死了,大女兒就指著小兒子的鼻子痛罵,周圍還有很多外人,這叫他以後的老臉往哪裏放?

楚鈺秧說:“恐怕大小姐也對此不滿多時了吧?所以才會被陳大公子說動,去幫助他完成這個布局。”

“你胡說!”陳大小姐立刻說道:“我什麽也不知道。”

楚鈺秧說:“別著急,還記得從戚小姐屍體上找到的粉紅色線頭嗎?就是從你衣服上刮下來的。”

“不不不,不可能……”陳大小姐激動的說。

陳大公子想到一個計劃,而且覺得天衣無縫,這樣不僅僅可以毀壞陳季晚的名聲,而且可以打垮他的意志。讓陳季晚眼睜睜的瞧著一具屍體的出現,這對所有人來說,恐怕都是一個不小的驚嚇。

但是大公子知道,這個計劃只有他一個人是不行的,很容易暴露,他需要幫手。

他找到了和自己最親近的同胞妹妹,勸服她幫忙完成這個巧妙的布局。陳大小姐起初是害怕不肯的,但是禁不住陳大公子再三的勸導。他們有著同樣的心境,同樣的不甘,同樣的恨意,大小姐很快就被他說服了,決定幫助陳大公子搬運屍體。

當然現在還少一個給陳季晚下毒,而且可以讓陳季晚毫無知覺的人,必須是陳季晚身邊的人。

陳大公子就找到了秋蓉,那個陳季晚身邊的小丫鬟。

小丫鬟跟在陳季晚身邊,早就有怨言了。雖然陳季晚好說話,而且沒什麽活兒給她做。但是陳季晚不能滿足她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心願,甚至連一個通房丫鬟她都不是。

陳季晚體弱多病,雖然年紀也差不多可以娶親了,不過因為身體原因,陳季晚對這種事情不是很在意。別人家的公子這會兒早就將貼身丫鬟變成了通房丫鬟甚至是小妾,而陳季晚一點也沒往這方面想。

就在這個時候,不滿的秋蓉遇到了大公子,溫柔體貼又風度翩翩的大公子,大公子開口一番承諾,秋蓉便什麽都願意幫他做了,只是在茶裏下藥而已,下了藥之後,她就是大公子身邊的女人了,再也不用當使喚丫頭了。

然而秋蓉不知道,她在做完了這件事情之後,就根本沒有命活下去了。以陳大公子的性格,絕對不希望這件事情洩露,他可以念在同胞兄妹的份上放過大小姐,卻不能放過一個沒有意義的小丫鬟。畢竟死人的嘴巴才是最嚴格的。

陳大小姐決定幫助大公子了,但是對她一個女流之輩來說,搬運一具屍體太困難了,她也需要人幫助。

“噗通”一聲,陳大小姐的夫婿就跪在了地上,說:“是我,幫助大公子搬運屍體的人是我,和賤內無關,這件事情她並不知道。屍體指甲裏的粉色線頭,是我搬運屍體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了賤內掛在屏風上的衣服。請陛下明鑒!”

他突然跪下,好多人都嚇了一跳,就連陳大小姐也嚇了一跳。

男人說道:“陛下,楚大人,我願意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請不要連累其他的人。”

“你在做什麽?”陳大小姐抓住他的袖子,說:“你瘋了嗎?你什麽都沒有做,知道嗎?你什麽都不知道!你跪在這裏做什麽,快點站起來。”

男人並不起來,看了他一眼,仍舊跪著。

楚鈺秧搖了搖頭,說:“你想好了嗎?你這麽做,別人並不能理解你。”

他說的別人,自然就是陳大小姐了。

男人知道事情已經暴露了,再躲避下去也沒有意義,幹脆想要一個人頂罪。他知道自己的妻子經常抱怨自己無能,妻子想讓他繼續做官,然而官場這個地方,就是時時刻刻把腦袋別在腰帶上,他實在厭倦了這樣的日子,他的確覺得自己很懦弱。但是人總有非常想要保護的東西,這是一個底線,勝過一切的。

陳大小姐一怔,說到一半的話說不下去了,她腦子裏一片迷茫。

楚鈺秧看了一眼趙邢端,趙邢端揮了揮手,說:“把他帶走。”

侍衛聽了命令,立刻就將男人押起來帶了下去。

陳大小姐這才反應過來,抓著她夫婿不松手,哭道:“不不不,他沒有殺人,你們不能抓他,他又沒有殺人。”

老丞相已經站不住了,他大兒子死了,竟然還是殺害兩個人的兇手,大女兒和女婿是幫兇,而小兒子差點被陷害。

老丞相也算是三場元老了,沒成想家裏卻落得這麽個田地。

趙邢端冷著臉說了幾句過場話,然後就帶著楚鈺秧離開了。

事情已經落幕,趙邢端可不想讓楚鈺秧再呆在丞相府了。想到是丞相大公子綁架了楚鈺秧,還企圖要害他對他不軌,趙邢端一把火燒了丞相府的心思都有,剛才那幾句過場話,說的可是一點語氣也沒有。

等趙邢端和楚鈺秧離開之後,丞相府變得冷清了很多。

嚴崢瞧了瞧陳季晚,說:“我要走了。”

陳季晚點了點頭,說:“我爹太傷心了,我要去陪一陪我爹,我就不送你到門口了。”

嚴崢瞧著他,少有的嚴肅,說:“我是說,我要走了……明日一大早,我要離開京城了。”

陳季晚一楞,這才明白嚴崢的要走了是什麽意思,原來他是要離開京城,回邊關去了。

陳季晚喃喃的說:“是回去打仗嗎?”

“對。”嚴崢說。

陳季晚說:“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嚴崢搖頭,說:“三五年?十年?我也不知道,打仗哪裏有個準兒,又或許半年。反正我有空也會回京城瞧一瞧的。”

陳季晚雖然不懂什麽打仗,不過他也知道,陳季晚那句有空,或許就是一年回來一次,那還算是好的。

陳季晚忽然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被人抽幹了一樣。

“我走了,你保重。”嚴崢沒有再多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

之前嚴崢的確希望陳季晚能和他走,但是眼下,陳大公子死了,陳丞相家裏就只有陳季晚這麽一個嫡子了,陳丞相這年紀,恐怕也不可能再有兒子了。嚴崢覺得,就算自己開口了,也是徒讓陳季晚為難罷了,拋棄家人,讓他背井離鄉,跟著自己去那個沒吃沒喝的地方。

嚴崢覺得,自己頭一次這麽在乎一個人,甚至不想讓他受一定點委屈。

陳季晚想叫住他,但是不知道怎麽開口。那個人走的好像非常堅決,大步流星的就離開了,都沒有再回頭看他一眼。

陳季晚心中亂成了一團。

楚鈺秧被趙邢端帶回宮去,不等侍從推開殿門,趙邢端已經亟不可待的一腳就把殿門給踹開了,動靜大極了,楚鈺秧都害怕大門被他踹掉,那樣子他們晚上睡覺一定會著涼的。

趙邢端轉頭說了一句:“都退下去,誰也別靠近。”

侍從聽皇上的口氣好像不太好,哪裏敢招惹,就趕緊答應了躲得老遠。

楚鈺秧心說這情況不妙啊,不過他來不及逃走,已經被趙邢端一把抓住,然後扛了起來,扛進了大殿裏,將門關上鎖好。

楚鈺秧掛在趙邢端的肩膀上,腦袋都暈了,說道:“媳婦兒,放我下來啊,被扛著真不太好受啊,我的肚子,我的胃。”

很快的,趙邢端就把他放下了,不過是放在了桌子上,“啪嚓”一聲,茶杯茶壺都被推到地上去了,頓時就碎了。

楚鈺秧嚇了一跳,他坐在桌上,立刻就被趙邢端抱了個滿懷,然後嘴唇就被狠狠的占有了。

“唔……”

楚鈺秧還想說話,不過來不及了,趙邢端的吻相當急躁,看起來非常不安,用力的撕摩著他的嘴唇,糾纏著他的舌頭,狠狠頂著他口腔裏的軟肉。楚鈺秧覺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腦子裏一片空白,被吻的渾身發熱。

楚鈺秧沒有力氣,不過他還是用力的攀住了趙邢端的後背。他能感覺到趙邢端非常不安,他想要用這個動作,稍微緩解一下趙邢端的不安。

一吻結束,楚鈺秧覺得自己就快要躺在桌上了。

趙邢端呼吸非常粗重,緊緊抱著他,在他耳根處來回的親吻著,說:“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那裏……”

楚鈺秧將頭靠在他頸側,拍了拍他的後背,說:“我沒事,你想太多了,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嗎?而且你是皇上啊,總不能天天圍著我轉,邊關的信息不是很要緊的嗎?關系到那麽多人的命,肯定是很重要的啊。”

趙邢端緊緊摟著他,雖然有楚鈺秧的安慰,不過他仍然每一寸骨骼和肌肉全都繃緊了,看起來還是沒有放松。

楚鈺秧無奈的用臉蹭了蹭他的脖子,說:“你要相信我一些啊,我也不是那麽沒用不是嗎?”

趙邢端勉強笑了笑,這種失而覆得感覺讓他覺得很不好,說:“你怎麽會沒用。”

楚鈺秧說:“可是你的話和你的表情都讓我覺得我自己很沒用啊。你聽到我被人綁架了,應該第一反應是,‘啊,那個綁匪慘了’。這樣才對!”

這回趙邢端真是被他給逗笑了。

趙邢端一笑,頓時把楚鈺秧迷得五迷三道的,整個人暈暈乎乎,摟著趙邢端的脖子,就往他嘴巴上響亮的親了一口,說:“端兒真是美出一個新高度了。”

趙邢端挑眉,說:“什麽新高度?”

楚鈺秧嘿嘿嘿只管傻笑,掛在趙邢端肩膀上,伸出舌頭來往他耳垂上輕輕的舔了兩下,小聲說:“不做嗎?不做嗎?桌上好硬啊,快點抱我去床上。”

趙邢端身體一震,火熱的小舌頭挑逗著他,他哪裏忍得住,再聽到楚鈺秧在他耳邊的話,更是已經到了極限了,一把將人抱起來就放到了床上去。

“一會兒可別求饒。”趙邢端聲音沙啞的說。

楚鈺秧嘿嘿一笑,說:“你不是喜歡我求饒嗎?端兒也是口嫌身正直啊。”

趙邢端捏住他的下巴,又狠狠的吻了一通,說:“你的精神頭很大?一直挑釁我。一會兒讓你哭著求饒,爽到昏過去。”

楚鈺秧又作死了,趙邢端讓他見識了一下九五之尊一言九鼎的威嚴,楚鈺秧真的被做的又哭又求饒,然後爽到昏過去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還是大清早,在床上折騰了一通,楚鈺秧疲憊的睡過去,等再醒過來,竟然已經是下午了。

身體很清爽,趙邢端已經給他清理過身體了,似乎還塗了藥,一點也不難受,就是腰和大腿有點酸酸的,估計是運動量太大了。

楚鈺秧翻了個身,滾到床鋪的外面,探著頭喊道:“端兒~端兒~媳婦兒~人呢?”

趙邢端在外殿,聽到動靜就進來了,說:“怎麽醒的如此早?”

楚鈺秧嘿嘿一笑,有點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說:“說明你不行啊。”

“我不行?”趙邢端危險的瞇了瞇眼睛,走過去坐在床邊。

楚鈺秧感覺到氣壓有點低,立刻抱著被子滾到了床裏面,嘴裏還哎呀呀的叫著,說:“我屁股疼,好疼啊,我還腿疼,腰也疼。”

趙邢端聽他叫的跟宰羊一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剛才他們做的的確有點激烈了,趙邢端本來想溫柔點的,不過楚鈺秧就喜歡作死,一次一次的挑釁他,結果他就沒有忍住,真的將人給幹暈過去了。

趙邢端怕他真的身體不舒服,不敢再折騰他了,說:“把被子蓋好了,不舒服就躺一會兒,我叫禦醫過來給你瞧瞧。”

“我不要。”楚鈺秧終於不滾了,躺好了說:“我肚子餓了,吃飽了飯就好了。”

趙邢端說:“等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準備午膳。”

楚鈺秧覺得自己肯定是運動量太大了,又沒吃午飯,看了一眼天色,說:“晚飯也一起準備了吧,我餓的心慌。”

趙邢端知道他餓了,讓人弄了不少好吃的來,楚鈺秧心滿意足的吃了一頓豐盛的飯,擦了擦嘴巴,嘆了口氣。

楚鈺秧忽然想到了陳大小姐的夫婿,說:“端兒,陳大小姐的夫婿怎麽樣了?”

“大理寺的事情。”趙邢端一點也不想提起陳家的人,簡潔的說道。

楚鈺秧說:“我當然知道是大理寺的事情啊,不過少卿不管這個啊,估計是劉大人直接管的,所以我才問問你。”

陳大小姐的夫婿雖然是幫兇,不過沒有殺人,也沒有破壞屍體,所以應該不至於是死罪。

趙邢端說:“既然不用你管,你也就不別瞎操心了。”

楚鈺秧不滿意的橫了他一眼,說:“老丞相也挺可憐的。”大兒子大女兒都心懷叵測,小兒子又體弱多病。

“他已經交了奏折,準備辭官回鄉了。”趙邢端說。

“啊?”楚鈺秧有點驚訝。

趙邢端說:“丞相府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肯定很快就會被別人知道。就算他並不知情,不過這件事情牽連到陳家不少人,恐怕他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也會遭人非議,所以幹脆自己辭官。”

楚鈺秧眨了眨眼睛,說:“我怎麽覺得你的語氣有點……高興?”

趙邢端笑了,說:“老丞相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是尊重他的。不過說實在的,他門生黨羽眾多,不管他是怎麽想的,他下面的確有很多仗著他勢力就肆無忌憚胡作非為的人。所以陳丞相辭官也是好的。”

趙邢端又說:“對了,陳丞相辭官之後,那位陳小姐也會跟著離開,總算是少了一點麻煩事。”

楚鈺秧一聽眼睛就亮了,陳小姐之後就不是丞相之女了,所以身份一下子就掉下來了,太後恐怕也就不會老是想撮合她和趙邢端了。這真是一大喜事。

只不過……

楚鈺秧說:“那陳季晚也要跟著離開嗎?”

趙邢端搖頭,說:“不知道,不過應該是這樣。”

楚鈺秧有點失落,說:“有點舍不得啊。”

趙邢端涼颼颼的看了他一眼,說:“舍不得誰?”

“你聽錯了。”楚鈺秧說:“我說的是,嚴崢肯定舍不得他啊。”

趙邢端一時沒說話,然後才開口,說:“明日一早,嚴崢就要啟程回邊關去了。”

楚鈺秧驚訝的說:“這麽快?邊關真的有大事?”

“打仗罷了。”趙邢端說:“一直都是那些個事情。”

趙邢端說的輕巧,他的確見慣了邊關的戰事,他曾經也是上戰殺敵的將軍,在他們這樣的人眼裏,打仗在正常不過了。

楚鈺秧托著腮,皺著眉,說道:“嚴崢要走了,陳季晚也要走了,他們就這麽分開了啊,感覺好可惜啊。”

趙邢端說:“別人的事情,你是操不過來的心。不是所有人都有緣分相見,還有緣分相守的。”

楚鈺秧突然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陳丞相提了辭官,趙邢端也沒猶豫,立刻就給他批下來了。丞相府一片忙乎,老丞相決定收拾東西,越快離開越好。

嚴崢走在街上,他不知不覺的就走過來了,不過只是遠遠的看著,他聽趙邢端說了,陳季晚怕是很快也要離開京城了。不過這並沒有什麽,因為不管陳季晚在哪裏,他們都是見不著面的了。

嚴崢有些個唏噓,他想再見陳季晚一面,但是想到往後的無數日子,又覺得就這麽不見了,恐怕才更好罷。

嚴崢一走又走了回去,眼看著天色就好黑了,他的行李還沒準備好。

他回了自己的侯府,到門口,就有小廝說道:“侯爺,有客人到了。”

嚴崢興致缺缺的揮了揮手,也沒問是誰,估摸著可能是楚鈺秧罷,或許皇上也一同來了。

他就往花廳去了,遠遠的還沒走近,就看到一個身影。那個人顯然在花廳裏面也瞧見了他,立刻就站了起來。

“陳季晚?”嚴崢一楞,快步走過去,說:“你怎麽來了?”

嚴崢看似沒心沒肺的笑了笑,說:“來給我送行的嗎?”

陳季晚瞧著他,咬了咬嘴唇,問:“我想跟你去打仗。”

嚴崢一楞,覺得不可思議,瞧了瞧陳季晚的小身板,忍不住擡手拍了拍他的頭,說:“你太小了,不適合。”

陳季晚說:“可是聽說侯爺,比我年紀小的時候就上戰場了。”

嚴崢被他說的又一楞,他好久都沒回憶過以前的事情了。

他並非皇家血脈,不過是太後最疼的侄子。他爹是在戰場上死的,聽說是救了他義父一命,結果嚴崢成了沒爹沒娘的孩子,卻被義父收養了,一下子變成了太後的侄子。

嚴崢從小身子骨就好,學武也快,跟著義父就上了戰場。他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無牽無掛的人,所以上戰殺敵才那麽無所畏懼。

太後之所以疼他,或許是有瞧他可憐的想法在裏面,但是最大多數,應該是看在他的軍功上面。他為皇帝守著一邊的疆土,的確是功不可沒的。

陳季晚說:“雖然我可能身體有點弱,但是我可以做文職啊。”

“你……”嚴崢當然想帶著陳季晚走,可是真到了這個時候,他又猶豫了,萬一陳季晚到時候有個三長兩短,恐怕他一輩子都會後悔的。

陳季晚說:“你現在不答應沒有關系,不帶我走也沒有關系,反正以後我們還是會見面的。”

陳季晚說的見面,自然是在邊關。

“你怎麽這麽倔。”嚴崢嘆了口氣,說:“那裏太危險了,真的不適合你。”

陳季晚說:“我可以慢慢適應的。”

嚴崢說:“你這是何苦?”

陳季晚一咬牙,說:“我想留在你身邊。”

嚴崢楞住了,有點不敢置信,說:“你說什麽?”

陳季晚不說話了。

嚴崢覺得自己在做夢,心臟猛跳不止,陳季晚剛才說了什麽,他忍不住沖上前去,一把將人抱住了,說:“我沒有聽錯罷,你剛才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好不好?”

陳季晚哪肯再說,咬著牙偏過頭去不說話了。

嚴崢看到陳季晚泛紅的臉頰和脖子,一陣欣喜若狂,說:“陳季晚,我真的願意和我在一起?我知道我以前有點混蛋,不過我以後肯定會改的。”

陳季晚臉更紅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嚴崢看到他紅艷的嘴唇,幾乎近在咫尺,讓他心裏癢的不得了。

嚴崢扶住他的後頸,說:“我想吻你。”

陳季晚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瞧著他,嘴巴也略微張開了。

嚴崢立刻低下頭去,就吻住了陳季晚的嘴唇。

陳季晚全身僵硬,不過也沒有躲開,反而緊緊抓著他的胳膊,看起來有點緊張過度了。

嚴崢安撫的拍著他的背,溫柔細致的吻著他的嘴唇,並不急於深入,等陳季晚緊張緩和一些,才慢慢的將舌頭探了進去。

陳季晚沒有反抗,漸漸放松下來,體會著嚴崢帶給他的快感和戰栗。他忍不住回憶起他們第一次接吻,身體不住的顫抖起來。

嚴崢本來只是想吻他一下,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他開始喘粗氣,抱著軟下去的陳季晚,在他臉頰和脖子上不斷的親吻。

陳季晚已經迷迷糊糊了,軟在他懷裏,一口一口喘著氣,不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麽。

嚴崢瞧著他迷離的樣子,喉結滑動著,他已經忍不住了,將人抱進了後面去。

陳季晚被他壓在床上,兩個人又糾纏著親吻起來。

嚴崢覺得自己應該停下了,不然真的一發不可收拾。只是陳季晚卻一只伸手摟著他的脖子,好像在邀請他進一步侵占一樣。

最終,嚴崢也沒忍住,還是將人徹底吃幹抹凈了。

陳季晚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抵抗,反而迎合著他的動作,青澀卻又努力的配合著。

嚴崢覺得自己都要瘋了,身體裏的熱血沸騰起來,他有種想要把陳季晚弄哭弄壞的沖動。

兩個人折騰到了深夜,陳季晚實在沒有嚴崢那麽好的體力,最終哭著就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大早,楚鈺秧和趙邢端都起的挺早的,今天嚴崢要進宮來辭行,然後就要離開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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