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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守則07:請為青梅的男友準備大號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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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精市到底還是沒有對爸爸媽媽提起森知夏男朋友的事。說了就可能被森知夏討厭,他總覺得這種後果可能更讓他無法接受。不過,森知夏的男朋友始終沒什麽存在感,幸村精市刻意加大了到一年級找森知夏的頻率,卻沒看出來哪個男生像是森知夏的男朋友。再加上海原祭越來越近,一來二去他就把森知夏的那位男朋友拋在了腦後。

森知夏是第一次參加海原祭,所以應該有很多事不太了解。抱著這種念頭幸村精市特地找了個時間,想要為森知夏做一次有關海原祭的科普,可出乎他的意料,森知夏已經對流程和特色節目了如指掌了。起先幸村精市以為是她的同學為她講解過,可他還是順口問了一句:“有人跟你說過海原祭的事嗎?”結果森知夏的表情瞬間別扭起來。

幸村精市心一沈,意識到森知夏應該是聽她那個男朋友說的。

沒存在感不代表不存在,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森知夏的男朋友早已完成了本該由他來做的事。

森知夏班上開的是小吃店,其實只賣厚蛋燒和炸蝦,因為做法相對簡單,基本不會做出沒法吃的東西。幸村精市趁自己換班時過去看,森知夏果然在烹飪組裏。看到他時森知夏有點詫異,然後就轉身從一張書桌裏取出一份厚蛋燒來端到他面前。她班上的幾個女生嘻嘻哈哈起哄說“島田君會哭的喲知夏”,幸村精市頓時提取出關鍵信息,原來森知夏的男朋友姓島田。

不過就是厚蛋燒而已,早上森知夏為幸村家人做的早餐也是這個。可幸村精市還是把森知夏遞過來的碟子接在手裏。“辛苦了喲阿夏。”他借機環顧一下教室,似乎沒有男生在往這邊看,於是他問:“方便為我介紹一下你的男朋友嗎?”

“島田君嗎?”森知夏說,“他已經換過班了。”

所以換班之後他就把她一個人丟在教室裏嗎?幸村精市頓時在心裏給那個“島田君”打了個負分。而且就連森知夏也叫他“島田君”,這樣生疏真的沒問題嗎。不過,看到森知夏跟現在的同學們有說有笑,幸村精市真是為她開心。見她班上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幸村精市便詢問了她換班時間,又把自己的點券都給了她,叮囑她換班時可以到他班上去玩。森知夏點了頭,幸村精市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每當這時森知夏都會乖順地微瞇起眼睛,幸村精市很喜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

晚上的演出開始之後,作為綜合監督員,幸村精市一直待在幕後,他也終於看到了森知夏的男朋友。兩個人一直坐在一起,間或側頭互相低聲交談。幸村精市一閑下來就去看那個男生,總覺得對方笑起來時顯得……不太機靈。

跟森知夏完全不搭啊。

可是演出過半,幸村精市再看那兩個人時,他發現他們的手牽到了一起。

不管怎麽樣,森知夏有男朋友,這已經成為既定事實了。幸村精市想大概可以跟爸爸媽媽說一下這件事,可那晚他不知為什麽終究還是沒有說。

次日天色有點陰沈。到學校的網球場時,切原赤也和丸井文太正鬧成一團,確切地說,是丸井文太絲毫沒有個學長的樣子,整個人壓在切原赤也的背上。幸村精市不由得盯著那兩個人微蹙起眉。真田弦一郎看了他一眼,而後清了清嗓子,沖那兩人吼:“丸井切原,你們兩個都繞場10圈!竟然從大清早就開始松懈!”幸村精市目光掃過場中其他社員,每一個都充滿了幹勁,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偏頭對真田弦一郎說了一句“辛苦了”。

周一的社團活動結束之後,按照慣例要由幸村精市組織一次全體會議。“想要取得進步也該循序漸進,基礎練習的作用始終不容忽視,總之在接下來的訓練裏大家也要認真起來。”說著他看了一眼丸井文太,後者不由得往後縮了縮,可依然逃不過被點名的命運。“其他人解散,丸井要稍微留一下才行。”丸井文太的眼神立刻死掉了。

“其實只想問一個簡單的問題。”幸村精市先安撫了一下丸井文太的情緒然後才問,“如果你的弟弟交了女朋友,你會怎麽樣?”

可聽到這個問題之後丸井文太表情更為驚悚:“幸、幸村,我最大的弟弟也才七歲啊!”緊接著他就能倒抽了一口氣,“等等,難道幸村說的是我嗎……雖然被幸村看作弟弟有點奇怪……不對,是件很值得高興的事,但是我兩個星期前就被繪裏奈甩掉了啊。”

他越說越離譜,幸村精市不得不打斷了他天馬行空的聯想。“不,我真的只是單純想問,如果你的弟弟,他忽然交了女朋友,你會怎麽想?”

丸井文太盯著他猛瞧,他斂起慣常的笑意,表示自己非常認真。於是丸井文太略一思考,然後說:“我的話……大概會覺得……幹得漂亮……吧?”不過這麽一來,一向善於讀空氣的丸井文太立刻悟到了幸村精市的煩惱:“之前聽說幸村有個妹妹,該不會是她交男朋友了吧?”幸村精市沈默地沒說話,丸井文太越發輕松地笑起來,“幸村可以參考一下柳生的意見嘛。聽雅治說他似乎有個妹妹。”

於是第二天,幸村精市又找了個機會,單獨詢問了柳生比呂士。

對方推了推眼鏡:“關於我妹妹的男朋友,我只想說,她還沒入國小。”

“……只是個假設而已。”

“那麽,我會尊重我妹妹的意願。”柳生比呂士說。正當幸村精市以為這就是他回答的全部時,他又淡定地補充道,“當然,如果對方膽敢對不起我妹妹的話,我也會選擇揍他一頓。”

幸村精市上下打量了他兩眼:“柳生也會揍人嗎?”

柳生比呂士微微彎起嘴角,露出一個不甚明顯的笑意:“套上麻袋的話,打人者的身份就沒那麽重要了。”

一瞬間幸村精市感覺他重新認識了一遍這個隊友。

不過不管怎樣,幸村精市確定森知夏交男朋友這件事他的確不該插手。他能做的頂多也就是發現苗頭不對立刻把島田君套上麻袋揍一頓而已。

理智上得出這樣的結論之後,幸村精市卻無法克制地有些疏遠了森知夏。一開始他並沒發現這一點,直到班上的秋山由希說他最近有點反常,他才意識到他已經連續幾天都沒到一年級那邊找森知夏了。不過他想,這樣也好。總得給森知夏和她男朋友多留一點相處時間吧。而且大概是換季的原因,他難得地有了輕微感冒癥狀,總是覺得累。不想讓自己的負面情緒傳染給身邊的人,因此保持距離大概是件好事。

可他沒想到,當他周末結束訓練回到家裏時,森知夏正坐在樓梯上發呆。見到他時,森知夏站起身來與他對視,看樣子是一直在等他。

兩個人沈默地相對站了一會兒。幸村精市知道森知夏一定有事想跟他說,可她遲遲不開口,他只好率先找了個話題:“千重子的運動會還沒結束嗎?”

“嗯。”

之後又是無話。

“到底怎麽了呀,知夏?”幸村精市問,擡起手摸了摸森知夏的頭發。然後他驚訝地發現森知夏漂亮的瞳孔裏透出淚光。

“你是不是不太喜歡島田君?”森知夏帶了點哭腔問,卻還竭力維持表情的平靜。

幸村精市楞了一下,然後意識到森知夏已經覺察到了他的疏遠。不喜歡嗎……幸村精市又想起海原祭晚會時看到的那個笑得不夠機靈的男生。也不是不喜歡,他只是覺得那個男生跟森知夏不般配而已。可他當然不會對森知夏這麽說。他微笑地捏了一下森知夏的臉:“怎麽會呢,我只是覺得偶爾也該給你多一點空間。打擾到你談戀愛的話,該被嫌棄的就是我了。”

“真的嗎?”森知夏眼含淚光向他做確認,他堅定地點了頭,心想就是這麽回事,否則還會有什麽別的合理答案嗎。

森知夏這才彎起眼睛,露出那對兒小巧的酒窩。午後的陽光斜照進來,她的酒窩裏像是盛滿了光,幸村精市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酒窩。森知夏眨了眨眼,又對他說:“說起來,你最近是感冒了嗎?昨天聽到你咳嗽了,你也稍微註意一下身體嘛,總覺得你最近太辛苦了。”

連森知夏也發現了嗎。

走進盥洗室時幸村精市照了照鏡子,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心理暗示的緣故,他也覺得鏡子裏的自己似乎臉色比之前差。幸村精市嘆了口氣,決定如果修學旅行結束感冒癥狀也沒好轉的話,為了謹慎起見他還是服用感冒藥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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