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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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個‘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沒想到當今世上，我還能聽到這樣充滿決心壯志的話語，更是沒想到，竟然是出自一個婦人的口中。”
當下柳寧和飛雪還未說什麽，倒是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這聲音隨著風聲此起彼伏，似是從很遠的地方被風帶過來的，又似是在你耳邊發出的，柳寧好奇望過去的時候，飛雪已經立刻站了起來作揖道：“師父，你怎麽來了？”
原來是無間門門主，柳寧也立刻拘禮道：“民婦見過門主大人。”
“喚我門主便可，大人二字還請舍去，老夫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啊！”
先不說柳寧到底做什麽的，就是發表的這一言論，足以讓天下文臣對之肅然起敬了，他不是文臣，可卻也說到了他的心坎裏。
“仁民愛物，便是為天地立心。盡其道而死者，正命也。雪兒，柳姑娘這四句話當以深思啊！”說話的時候，裘千邕已經坐了下來，並且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站著幹嘛，坐。”
裘千邕的到來，出乎了飛雪的意料，她已經有許多時日不曾見到師父了，一想到無間門如今的亂局更是惶恐不安，一時之間不敢坐下來，就是握著手中劍蹙著眉望著桌上的茶杯，她沒坐，柳寧自然更不敢坐了。一時之間之感覺氣氛僵硬，柳寧連忙找了個理由開脫走了，她一走，氣氛便從原來的尷尬轉為壓抑了。
飛雪可以說是裘千邕一手帶大的，對她心中的小九九已經摸得門清，他人雖然不時常來無間門了，可不代表就對門裏的事情一無所知，故而呷茶問：“雪兒，你有心事？”
“師父，我……”飛雪的性子並不能一下子將心中的苦水傾洩一通，最後還是終止在了“我”這個字上說不下去。
不過他不說，不代表裘千邕不知道，他雙手放在自己跪坐的大腿上，眼眸望向了遠方，那裏是一片席卷天際的粉色，一下子就柔和了他的心，散去了所有的不快，可不知為何，就連快樂都裹著一層苦味。
“也是為師的不是，早在和尚離開後，我便該與你談談，也不至於到今天這般局面了。”
“師父？”飛雪疑惑地擡起眼瞼看著師父的側臉，猶如刀刻的線條分明的面龐已然有了歲月的痕跡，她心中竟是有些不忍起來，面前的這個人，和父親已經無異了。
“你以為你苦苦經營的無間門會讓和尚失望，可是你又何嘗去想過，是你如今的樣子讓他失望？”
“師父，我？”
“這一點，念兒做的就比你好。”
飛雪不再說話了，即使要說，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麽了，剛才那姑娘的話，為師都聽見了，不得不說，縱使是為師都是受益匪淺，不管這個人心如何覆雜，世界如何多變，都不能改變最初的本心，雪兒，你牽掛著門裏上下安危去處，可曾想過，一旦他們丟失了本心，也不過是行屍走肉，和那些巡防營、京兆府的人又有何分別？就似蘇尹、暗手，他們又何嘗對得住自己的良知？”
“師父，原來你都知道？”飛雪的聲音略有哽咽，不過僅有幾顆淚珠粘在了睫毛上，自從父母離開後，她就不知道該如何哭了。
“你們都是我的子女，我又怎會不關心？”
清風吹來了幾瓣河對岸飄來的桃花，正好落在飛雪的手心上，她想起了那個獨特的女子，骨子裏帶著與塵世格格不入的氣質，也是因為這個女子，才有了這一片桃花林：“師父，是想到了師娘是嗎？”
裘千邕一楞，看著桃花林的眼神更癡了，半晌後飛雪都離開了，將這一片空間留給他一個人，他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莞兒，我似乎又看到了你的影子。”
飛雪到前院的時候，正好撞見氣呼呼地趕來找她的顧念，暗手攔也攔不住，還未等顧念質問，她就先一步開口了：“這是大理寺諭令，呂木一案已經由我們無間門接手了。”
或許轉變太突然，不說顧念，就是暗手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雪姐，你……你剛才說了啥？”
顧念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過並沒如期地聽到飛雪再覆述一遍，而是見到她已經拿出了用絹布裹著的諭令，顧念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來自大理寺的，連忙拿過，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還是不敢信，再讓暗手看了一遍這才真正地確定呂木的案子真的由他們來接手了，這也就是說明，他們不必再費盡心思和京兆府的人打交道了。
哼，管你什麽黑名單白名單紅名單，姑奶奶不稀罕了！
一邊想著，顧念已經拿著諭令匆匆出去跑出去喊人去京兆府移交案子了。
廳裏走了顧念，一下子安靜下來，暗手握著劍遲疑了一陣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是你去要來的？”
飛雪搖了搖頭：“師父給我的。”
“門主？”暗手倒是沒有想到門主還會管這些，低下頭來沒再說話了，倒是聽到飛雪問：“你說這丫頭，怎麽就這麽高興呢？”
暗手也順著飛雪的視線望出去，見到忙得不亦樂乎的顧念，揣測道：“或許，是因為正義戰勝了邪惡吧。”
“正義戰勝了邪惡？”飛雪輕笑出聲，倒是沒想到暗手這樣的人設也能說出這句話來。
堅持本心的感覺，真好！
張淩一連兩日都留在了城郊的醫館裏，不過在第二日柳寧帶來好消息的那一刻，他雖然裝著滿心歡喜可心中卻已經沒多少驚訝了，兇手他都幫蘇尹找到了，若是還無法澄清，那他就不得不懷疑蘇尹的辦事能力了，不過柳寧沒告訴他，他也不知道，這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其實還是他的娘子——柳寧給促成的。
不過這一切與他們而言都不重要了。看著張淩如影飛身的身法，柳寧雖然看不懂，卻也覺著超厲害，發自靈魂的花癡讓她看呆了過去，這沒落在張淩眼裏，倒是落在了黃逸雲眼裏。
“我相公的天賦是不是很好？”柳寧見到黃逸雲靠近，帶著自信的疑問問他，這即便是真不好，黃逸雲又能怎麽說呢？
“嗯，真的好。”
“嘁，沒誠意。”
黃逸雲一怔，當場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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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柳寧和飛雪還未說什麽，倒是身後傳來陌生的聲音，這聲音隨著風聲此起彼伏，似是從很遠的地方被風帶過來的，又似是在你耳邊發出的，柳寧好奇望過去的時候，飛雪已經立刻站了起來作揖道：“師父，你怎麽來了？”
原來是無間門門主，柳寧也立刻拘禮道：“民婦見過門主大人。”
“喚我門主便可，大人二字還請舍去，老夫愧不敢當，愧不敢當啊！”
先不說柳寧到底做什麽的，就是發表的這一言論，足以讓天下文臣對之肅然起敬了，他不是文臣，可卻也說到了他的心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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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我……”飛雪的性子並不能一下子將心中的苦水傾洩一通，最後還是終止在了“我”這個字上說不下去。
不過他不說，不代表裘千邕不知道，他雙手放在自己跪坐的大腿上，眼眸望向了遠方，那裏是一片席卷天際的粉色，一下子就柔和了他的心，散去了所有的不快，可不知為何，就連快樂都裹著一層苦味。
“也是為師的不是，早在和尚離開後，我便該與你談談，也不至於到今天這般局面了。”
“師父？”飛雪疑惑地擡起眼瞼看著師父的側臉，猶如刀刻的線條分明的面龐已然有了歲月的痕跡，她心中竟是有些不忍起來，面前的這個人，和父親已經無異了。
“你以為你苦苦經營的無間門會讓和尚失望，可是你又何嘗去想過，是你如今的樣子讓他失望？”
“師父，我？”
“這一點，念兒做的就比你好。”
飛雪不再說話了，即使要說，也不知道說什麽了。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麽了，剛才那姑娘的話，為師都聽見了，不得不說，縱使是為師都是受益匪淺，不管這個人心如何覆雜，世界如何多變，都不能改變最初的本心，雪兒，你牽掛著門裏上下安危去處，可曾想過，一旦他們丟失了本心，也不過是行屍走肉，和那些巡防營、京兆府的人又有何分別？就似蘇尹、暗手，他們又何嘗對得住自己的良知？”
“師父，原來你都知道？”飛雪的聲音略有哽咽，不過僅有幾顆淚珠粘在了睫毛上，自從父母離開後，她就不知道該如何哭了。
“你們都是我的子女，我又怎會不關心？”
清風吹來了幾瓣河對岸飄來的桃花，正好落在飛雪的手心上，她想起了那個獨特的女子，骨子裏帶著與塵世格格不入的氣質，也是因為這個女子，才有了這一片桃花林：“師父，是想到了師娘是嗎？”
裘千邕一楞，看著桃花林的眼神更癡了，半晌後飛雪都離開了，將這一片空間留給他一個人，他才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莞兒，我似乎又看到了你的影子。”
飛雪到前院的時候，正好撞見氣呼呼地趕來找她的顧念，暗手攔也攔不住，還未等顧念質問，她就先一步開口了：“這是大理寺諭令，呂木一案已經由我們無間門接手了。”
或許轉變太突然，不說顧念，就是暗手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
“雪姐，你……你剛才說了啥？”
顧念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不過並沒如期地聽到飛雪再覆述一遍，而是見到她已經拿出了用絹布裹著的諭令，顧念一眼就認出了這是來自大理寺的，連忙拿過，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還是不敢信，再讓暗手看了一遍這才真正地確定呂木的案子真的由他們來接手了，這也就是說明，他們不必再費盡心思和京兆府的人打交道了。
哼，管你什麽黑名單白名單紅名單，姑奶奶不稀罕了！
一邊想著，顧念已經拿著諭令匆匆出去跑出去喊人去京兆府移交案子了。
廳裏走了顧念，一下子安靜下來，暗手握著劍遲疑了一陣還是忍不住開口問：“是你去要來的？”
飛雪搖了搖頭：“師父給我的。”
“門主？”暗手倒是沒有想到門主還會管這些，低下頭來沒再說話了，倒是聽到飛雪問：“你說這丫頭，怎麽就這麽高興呢？”
暗手也順著飛雪的視線望出去，見到忙得不亦樂乎的顧念，揣測道：“或許，是因為正義戰勝了邪惡吧。”
“正義戰勝了邪惡？”飛雪輕笑出聲，倒是沒想到暗手這樣的人設也能說出這句話來。
堅持本心的感覺，真好！
張淩一連兩日都留在了城郊的醫館裏，不過在第二日柳寧帶來好消息的那一刻，他雖然裝著滿心歡喜可心中卻已經沒多少驚訝了，兇手他都幫蘇尹找到了，若是還無法澄清，那他就不得不懷疑蘇尹的辦事能力了，不過柳寧沒告訴他，他也不知道，這其中最重要的一環其實還是他的娘子——柳寧給促成的。
不過這一切與他們而言都不重要了。看著張淩如影飛身的身法，柳寧雖然看不懂，卻也覺著超厲害，發自靈魂的花癡讓她看呆了過去，這沒落在張淩眼裏，倒是落在了黃逸雲眼裏。
“我相公的天賦是不是很好？”柳寧見到黃逸雲靠近，帶著自信的疑問問他，這即便是真不好，黃逸雲又能怎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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