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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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芳的哥哥叫沁木，不過後來跟了養父的姓就叫呂木，人如其名，應該也是個木頭人，實誠人，有木匠這一個好手藝，雖說在上京不可能大富大貴，卻也足可豐衣足食了。
不過三人對上京的道路實在不熟，幾次打聽，才找到了呂木房屋所在的小巷子，只不過這一次兩人還沒進入巷口呢，就有不少官兵快步過來搶占了巷子口的使用權，閑雜人等再也進不去了。
沁芳有些著急，柳寧示意她安心走上前去打探消息：“這位官爺，請問是出了何事還需要將這道路給封鎖了？”
官爺沒好氣地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到是個美人兒的時候才稍稍改了臉色耐心道：“前面出了人命，官府正在辦差，怕放走了殺人犯。我看幾位今日是進不去了，還是繞道罷。”
“繞道？”柳寧蹙了蹙眉，呂木住在這裏頭，再怎麽繞也得繞到這裏啊，故而補充了一句，“官爺，你看我們不是本地人，實際上是從安平縣大老遠趕來投奔親戚的，這是我小妹沁芳，我們的哥哥呂木正是住在這小巷裏，是個木工，您看這，能不能……”
“通融”二字還沒說出口，柳寧就已經摸出了一些碎銀子包著手帕塞到了官差的手裏，張淩見狀微微蹙眉很是不喜，他承認柳寧在為人處世之道上確實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技巧，就連他都是自愧不如——其實他根本就沒和人社交過，可他總覺得這種賄賂的行為太過市儈，正是助長了不良風氣的形成，若是少一些這樣的人，各朝各代也不至於會腐敗，也更不會有官商勾結民不聊生的局面。
不過，同時他也很享受著這種行為帶來的便利。
官差收了銀子之後，面色果然有些不同，笑呵呵地對他們說：“姑娘，這可是謀殺案，沒準殺人犯還藏在巷子裏，也不是此次不放你們進去，而是實在危險啊，不如你告我你方才說要找的人叫什麽什麽來著門牌幾號，我先去讓人將他叫出來，到了晚間，官府辦完事了，你們再回來便是，也算是避避風頭，避避風頭。”
柳寧覺得可行，扭頭看向沁芳面帶詢問，畢竟謀殺案可不是小事，她們這種小人物還是能避則避的好，顯然沁芳也是這麽想的，更何況一個小姑娘聽聞死了人早就嚇得膽戰心驚，連忙點了點頭。
“那就辛苦官爺了，小哥姓呂名木，正是住在……”說到門牌號柳寧有些記不得了，立刻去看沁芳拿過來的書信，只不過還沒看，張淩就已經先一步拉過柳寧，沈聲問：“官爺，可是哪裏不對？”
因為柳寧和沁芳著急地看地址，根本沒有註意到官差的臉色瞬間變了。
官差神色不善地眨了眨眼，沒有立刻回答張淩，只是扭頭和同伴商量著什麽：“那個死者，是不是叫什麽木來著？”
“好像是，我看那些大人都這麽稱呼來著，具體卻不曉得了。”
官差臉色不好又有些謹慎地重新回過頭來，警惕地看著這三個說從外地來投奔的柳寧等人：“可是十八號？”
“正是，正是呢。”
沁芳找到了地址門牌，興奮地晃了晃：“官爺知道？”
官差態度卻突然極其惡劣，猛地搶過沁芳手中的書信看了起來，待沁芳回過神來，早已氣得面紅耳赤：“你……你們怎麽可以隨意看人書信？”
這種竊人隱私的事，在此時是極其令人惡心要坐牢的事情，可偏生對方就是官府的人，沁芳根本毫無捍衛能力。
“你果然是那人的妹妹。”官差沒好氣地將信塞了回去，他怎會細看，裏面不就是尋常的家書，他只是在確定來人的身份罷了，見到小姑娘還怒氣沖沖似是要發威的小野貓，啐了一口道，“還好有你這封信證明你們身份，不然我等立刻押了你們去問話，你們感激我才是，趕快走吧。”
張淩已經覺出其中蹊蹺，拱手問道：“官爺，這小妹妹和他哥哥分開已逾十年，若不是魏府貴人相助，我們也無緣入得帝都，明日便會起程回去了，還望官爺看在兄妹情深，通融則個，讓他們兄妹見個面。”
張淩確實鮮少說話與人社交，因為他以前是個傻子，這一次說起話來，看起來彬彬有禮，可其中卻又自帶威脅，尤其說的魏府貴人更是壓了官差一頭，雖然沒有說就是晉魏侯府，可是魏府這兩字一出，誰人不知正是晉魏侯爺家的。
又看前面一男一女穿著氣質不俗，唯恐是晉魏侯的遠親，更不敢得罪了：“不是我們不通融，而是我放你們進去，你們也見不了面啊。”
張淩從方才他們的談話中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就是柳寧也明白一些過來，立刻拉住了沁芳的手，唯恐她等會兒聽到什麽不該聽的，受不住打擊。
“此言何意？”
官差看了眼天真爛漫的沁芳，無奈地長嘆一聲搖頭道：“死者正是十八號的呂木，現在大人們都在裏頭看線索呢，不會讓你們進去破壞現場的。”
柳寧雖然有了準備，可真聽到時，還是覺得難以置信，這也未免太巧了，她們來了上京這麽久，偏巧今天有時間了沁芳趕來探望她哥嫂，卻還沒見到人就聽到了人的死訊，這無論如何沁芳都難以接受，在柳寧的懷裏楞了片刻後，突然歇斯底裏地叫了起來：“不——不可能——”
“沁芳，沁芳，你冷靜點。”柳寧拽著發狂的沁芳，她那本來滿懷期待的星眸裏如今全是難以言說的不相信，一片猩紅，官差見她實在難過，方才又拿了柳寧的銀子，面露難色道：“別哭了，你安靜下來，我便帶你進去就是，只不過你們只能遠遠看看，待大人們有了結論肯放行了，才能進去。”
一聽說能進去了，沁芳立刻止住了哭聲，打著哭嗝一路小心翼翼地尾隨在官差身後走進了巷胡同裏，這條巷子不大，但很深很長，張淩順便問官差：“官爺，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不久，就在半個時辰前。”
“哦？”張淩倒是沒料到這不久還是真不久，若是早間就來探望，興許什麽事都沒有了，不過張淩沒有說出來，不然沁芳只會更加難過，“沒想到帝都和我們那小縣城就是不能比，官爺們這麽快就到了。”
一聽到這個，官差也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道：“不能比是自然，只是這幾日正是太後大壽，上頭吩咐了絕對不能出事，這不，雖說舉國同慶，可我們這些不管休息沒休息地都被派出來值守了，這速度，自然也比平日裏還要快一些了。”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哀怨。
張淩聞言，連連點頭，心裏卻突然想起半個多時辰前在街上橫沖直撞的一個藍衣男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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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三人對上京的道路實在不熟，幾次打聽，才找到了呂木房屋所在的小巷子，只不過這一次兩人還沒進入巷口呢，就有不少官兵快步過來搶占了巷子口的使用權，閑雜人等再也進不去了。
沁芳有些著急，柳寧示意她安心走上前去打探消息：“這位官爺，請問是出了何事還需要將這道路給封鎖了？”
官爺沒好氣地轉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到是個美人兒的時候才稍稍改了臉色耐心道：“前面出了人命，官府正在辦差，怕放走了殺人犯。我看幾位今日是進不去了，還是繞道罷。”
“繞道？”柳寧蹙了蹙眉，呂木住在這裏頭，再怎麽繞也得繞到這裏啊，故而補充了一句，“官爺，你看我們不是本地人，實際上是從安平縣大老遠趕來投奔親戚的，這是我小妹沁芳，我們的哥哥呂木正是住在這小巷裏，是個木工，您看這，能不能……”
“通融”二字還沒說出口，柳寧就已經摸出了一些碎銀子包著手帕塞到了官差的手裏，張淩見狀微微蹙眉很是不喜，他承認柳寧在為人處世之道上確實有著常人所沒有的技巧，就連他都是自愧不如——其實他根本就沒和人社交過，可他總覺得這種賄賂的行為太過市儈，正是助長了不良風氣的形成，若是少一些這樣的人，各朝各代也不至於會腐敗，也更不會有官商勾結民不聊生的局面。
不過，同時他也很享受著這種行為帶來的便利。
官差收了銀子之後，面色果然有些不同，笑呵呵地對他們說：“姑娘，這可是謀殺案，沒準殺人犯還藏在巷子裏，也不是此次不放你們進去，而是實在危險啊，不如你告我你方才說要找的人叫什麽什麽來著門牌幾號，我先去讓人將他叫出來，到了晚間，官府辦完事了，你們再回來便是，也算是避避風頭，避避風頭。”
柳寧覺得可行，扭頭看向沁芳面帶詢問，畢竟謀殺案可不是小事，她們這種小人物還是能避則避的好，顯然沁芳也是這麽想的，更何況一個小姑娘聽聞死了人早就嚇得膽戰心驚，連忙點了點頭。
“那就辛苦官爺了，小哥姓呂名木，正是住在……”說到門牌號柳寧有些記不得了，立刻去看沁芳拿過來的書信，只不過還沒看，張淩就已經先一步拉過柳寧，沈聲問：“官爺，可是哪裏不對？”
因為柳寧和沁芳著急地看地址，根本沒有註意到官差的臉色瞬間變了。
官差神色不善地眨了眨眼，沒有立刻回答張淩，只是扭頭和同伴商量著什麽：“那個死者，是不是叫什麽木來著？”
“好像是，我看那些大人都這麽稱呼來著，具體卻不曉得了。”
官差臉色不好又有些謹慎地重新回過頭來，警惕地看著這三個說從外地來投奔的柳寧等人：“可是十八號？”
“正是，正是呢。”
沁芳找到了地址門牌，興奮地晃了晃：“官爺知道？”
官差態度卻突然極其惡劣，猛地搶過沁芳手中的書信看了起來，待沁芳回過神來，早已氣得面紅耳赤：“你……你們怎麽可以隨意看人書信？”
這種竊人隱私的事，在此時是極其令人惡心要坐牢的事情，可偏生對方就是官府的人，沁芳根本毫無捍衛能力。
“你果然是那人的妹妹。”官差沒好氣地將信塞了回去，他怎會細看，裏面不就是尋常的家書，他只是在確定來人的身份罷了，見到小姑娘還怒氣沖沖似是要發威的小野貓，啐了一口道，“還好有你這封信證明你們身份，不然我等立刻押了你們去問話，你們感激我才是，趕快走吧。”
張淩已經覺出其中蹊蹺，拱手問道：“官爺，這小妹妹和他哥哥分開已逾十年，若不是魏府貴人相助，我們也無緣入得帝都，明日便會起程回去了，還望官爺看在兄妹情深，通融則個，讓他們兄妹見個面。”
張淩確實鮮少說話與人社交，因為他以前是個傻子，這一次說起話來，看起來彬彬有禮，可其中卻又自帶威脅，尤其說的魏府貴人更是壓了官差一頭，雖然沒有說就是晉魏侯府，可是魏府這兩字一出，誰人不知正是晉魏侯爺家的。
又看前面一男一女穿著氣質不俗，唯恐是晉魏侯的遠親，更不敢得罪了：“不是我們不通融，而是我放你們進去，你們也見不了面啊。”
張淩從方才他們的談話中已經聽出了一些端倪，就是柳寧也明白一些過來，立刻拉住了沁芳的手，唯恐她等會兒聽到什麽不該聽的，受不住打擊。
“此言何意？”
官差看了眼天真爛漫的沁芳，無奈地長嘆一聲搖頭道：“死者正是十八號的呂木，現在大人們都在裏頭看線索呢，不會讓你們進去破壞現場的。”
柳寧雖然有了準備，可真聽到時，還是覺得難以置信，這也未免太巧了，她們來了上京這麽久，偏巧今天有時間了沁芳趕來探望她哥嫂，卻還沒見到人就聽到了人的死訊，這無論如何沁芳都難以接受，在柳寧的懷裏楞了片刻後，突然歇斯底裏地叫了起來：“不——不可能——”
“沁芳，沁芳，你冷靜點。”柳寧拽著發狂的沁芳，她那本來滿懷期待的星眸裏如今全是難以言說的不相信，一片猩紅，官差見她實在難過，方才又拿了柳寧的銀子，面露難色道：“別哭了，你安靜下來，我便帶你進去就是，只不過你們只能遠遠看看，待大人們有了結論肯放行了，才能進去。”
一聽說能進去了，沁芳立刻止住了哭聲，打著哭嗝一路小心翼翼地尾隨在官差身後走進了巷胡同裏，這條巷子不大，但很深很長，張淩順便問官差：“官爺，這是什麽時候的事了？”
“不久，就在半個時辰前。”
“哦？”張淩倒是沒料到這不久還是真不久，若是早間就來探望，興許什麽事都沒有了，不過張淩沒有說出來，不然沁芳只會更加難過，“沒想到帝都和我們那小縣城就是不能比，官爺們這麽快就到了。”
一聽到這個，官差也無奈地嘆了口氣搖頭道：“不能比是自然，只是這幾日正是太後大壽，上頭吩咐了絕對不能出事，這不，雖說舉國同慶，可我們這些不管休息沒休息地都被派出來值守了，這速度，自然也比平日裏還要快一些了。”語氣裏滿滿的都是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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