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淩很是不解繼續追問：“把握什麽呢？”

柳寧沈思道：“應該是有什麽人或者東西在左右著南蠻人，不然南蠻不可能有如此能力的。”

張淩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說了一句：“難道他們是打過來打到上京去給太後賀壽？”

這無疑給了柳寧一記提醒，正值太後大壽，皆是鄰國朝賀之時，南蠻選在此時攻打也算的上天賜良機，畢竟這個時節正是朝中最為忙亂之際，若是有人在上京也肆意搗亂，那些大臣自顧不暇，邊疆的事情自然會有所偏頗。

不過這些與她而言，卻都沒多大幹系，她唯一要考慮的就是，這仗千萬別打到安平縣來才是。

這般想著的時候，金鳳樓也是到了。今日的金鳳樓與往常略有不同，門口迎客的姊妹們似乎都說好了一般齊齊都在裏面忙活，只有幾個夥計在外接客，柳寧隨著洪叔到了門口，遞上拜帖又奉上了賀禮之後，已經有人特特地迎了過來。

“姑娘可來了，小純姐姐可是盼了很久了。”

柳寧輕笑拉著張淩隨她進去：“怎麽？怕我不來不成？”

“小純姐姐倒也不是怕這個。”

見她神色委婉，柳寧也不拐彎抹角道：“安心安心啦，她想要些什麽我還能不知，即便人不來，賀禮一樣奉上。”

果然，女子聽到了眼眸露出驚喜之色襝衽一禮道：“姑娘說的什麽話，難不成我們還覬覦這些不成……不過，小純姐姐確實盼著姑娘的賀禮。”

“莫難為情上了，你們的心思我還不知呢？對了，今日這小壽星呢？又進了哪個公子哥的懷裏將我給忘了？瞧我不拽她的耳朵，讓她不賴惦記我。”

此話剛落，就從一側屋裏傳來了小純的聲音：“再忘了誰哪敢忘了姑娘呢？再說了，不管如何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哪一個比得過張姑爺了，即便要坐懷裏也要坐姑爺哥哥的呀，你們說是不是？”

一邊說著，小純一邊已經蹭到了張淩邊上，反倒將張淩整的面紅耳赤連忙站到了柳寧身邊：“柳寧，柳寧，她幹嘛呢？”

柳寧拍了拍他的手安撫一番看向小純：“又長了一歲的人，怎地還這麽沒規沒矩，再欺負阿淩，我可不饒你。”

“喲，姑娘護短了，姑娘護短了，我們可惹不起了。”

眾人一番說笑，晚宴便是開始了。金鳳樓的晚宴不同與其他晚宴，並非所有人等都是坐在一塊吃飯，相反所邀之人論等級排序，地位高些的就排在樓上包間，不太高的就排在樓下大廳，都是各坐各的，各吃各的，當然若能得個眼緣投機把話說的便會坐到一塊一起高歌論酒賞舞聽樂，倒也是人生一大美事。

柳寧被安排在了三樓一間相對幽靜的包間，說是包間其實已經是一間兩室的廂房，一應陳設擺件都頗為雅致，打開靠外的窗，便可看到樓下鶯歌燕舞，以及二樓的貴客探頭探腦給樓下獻藝的小姐們扔花賞銀捧場。張淩站在柳寧身旁看著這一幕，不自然地便是攬緊了柳寧的纖腰喊了一聲：“柳寧。”

柳寧喉間滾動輕輕應了一聲，心思卻完全不在這裏，張淩註意到了，攬著她腰的手越發用力：“柳寧，小純姐姐來了。”

剛說完，小純就到了門口，此刻的她穿了一身惠蘭色的裙袍，碧綠的束身帶飄然拖地，青絲繞過耳後垂下定在胸前，清新脫俗的氣質躍然眼前，柳寧緩緩走過去互相行禮祝賀之後，跟在小純身後的丫鬟便是遞上酒杯來。

“姑娘，感謝你往日對小純以及金鳳樓姊妹的照拂，小純在這裏先飲為盡。”

見小純如此豪爽，柳寧也不扭捏，立刻一杯酒下肚，說笑了幾句後小純將眼神飄向了張淩：“今日小純生辰，姑爺怎地能不喝一杯？”

這會兒張淩還未說話，柳寧先道：“阿淩他不會喝酒。”

小純聽了撅著唇道：“姑娘這是瞧不起小純了。”

“怎麽會，只是阿淩他……”

話未完，張淩就拿過酒杯一口飲下：“柳寧就是小氣，如此好吃的東西怎能不給我，還處處與人說我不會喝，可明明就是如此好喝。”

說完，張淩所幸拿過酒盞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小純見狀越發高興了：“姑爺好酒量。”

柳寧瞧著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暗中拿眼擠兌張淩，可張淩完全視而不見，倒是反了天了。

彼時，跟著小純的丫鬟給屋裏點上了熏香，小純又繼續介紹道：“姑娘，這是紫儀姐姐采來的西域奇香，特別安眠，姑娘若是勞累可先在這裏歇息片刻，不會有人打擾的。”

還特意將“不會有人”四個字咬地極重，不過柳寧並沒特別在意，又說了幾句話之後小純就說還要去敬其他客人先行告辭了。

關上門，小純心虛地松了一口氣，方才轉過身往另一處走去，只是才走到轉角口就被紫儀給攔住了：“如何，點上了？”

小純被突然出現的紫儀嚇了一跳，拍了拍小心肝後才不滿地點了點頭：“好姐姐，你真的在這裏嚇我？點上了點上了，只是真管用嗎？”

“怎麽會不管用？這可是我托媽媽買來的。”

“那可有好戲看了，也不知明日姑娘是不是會打死我。”

“才不會，姑娘萬不敢吭聲的。你招呼客人去罷，我去叫洪叔去柳記報一聲，免得柳家擔心了。”

說完，兩人各自轉身忙去了。

廂房內，香氣升騰，張淩趴在旁邊認真地聞：“真的好香。”

“喜歡嗎？”

張淩又點了點頭。

“既然喜歡，改日我托紫儀多買些，給你帶家裏去。”

柳寧平日看去對張淩嚴苛，實際上對他頗為大方，只要他喜歡的東西柳寧想著法子都會弄來，這一點其實讓張淩很是不喜，因為他感覺自己被當成了兒子一般，心中想著自己是不是該轉換角色向柳寧坦白的時候，突然感覺小腹內一陣奇異的火熱，立刻運功壓制，好在這奇異的氣息並不強烈，稍一運功便給逼出了體外，因而張淩起初並不在意，直到半晌後渾身突然發熱，再想運功的時候，卻不知為何越是運功小腹處卻越是火熱不安，尤其是他的小張淩，根本無法控制地就是一助擎天了。

“怎麽會這樣？”張淩蹙著眉回想著今日的一幕，沒發現特別奇怪的地方，“難不成是那酒？”

這般一想，他立刻去尋找柳寧的身影，發現柳寧站在窗外用手當著扇子扇風，明明初春的天，再熱也不至於如此罷？

他終於知道，這是被下藥了。

可是到底是為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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