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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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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意見樓慕歌行事如此果斷, 不由得心生佩服,他想著自己的事已經完了,於是沖幾人道了聲告辭,怎麽來的怎麽回去。

樓慕歌以非常快的速度結束了鬧劇,臨走時客套幾句,給了梁宴北一個大大的笑臉,在人群的註視中離去。

一見唱戲的主角們都相繼立場, 看戲的人也知道戲演到結尾了,於是也紛紛離開,不做停留。

忙活了一早上, 總算是把兩天來的事情做了了結,溫禪感覺心中出了口悶氣,有些舒暢。

一舒暢,鋪天蓋地的困意就襲卷而來, 他想去睡覺,可心中還有疑問未解。

溫禪強忍著困意打了一個哈欠, 眨了眨眼睛裏積的水,對梁宴北道,“你給她吃的到底是什麽?”

“是一種毀顏的藥,吃了之後臉上會長出許多紅疹一樣的結塊, 少則半年十月,多則一年兩年都不會消除。”梁宴北道,“也算是給她的教訓。”

聽後溫禪也覺得相當合適,譚鈺姬心腸確實黑, 這樣懲治也無可厚非。

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嘟囔著,“這姚燕飛腦子莫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怎麽還自己把犯的事說出來了。”

聽到他的話,梁宴北也側臉回頭看了唐一笑一眼,後者給他一個微笑。

就這麽一眼的功夫,溫禪已經走出大堂,梁宴北見狀也不打算再問,快走兩步追上他,“你要回去休息嗎?餓不餓,我給你買些東西吃?”

溫禪疲倦得厲害,只恨不得倒地就睡,哪還有精力吃東西,搖搖頭道,“不用,我要睡覺。”

梁宴北道,“行,等你睡醒了再吃。”

“表哥!”單柯見兩人又走一塊,想跟他們一起。

但梁宴北一聽見他的叫喊,連忙抓住溫禪的手腕,步子快起來。

周圍還有不少人沒散去,溫禪突然這樣被梁宴北拉著,沒反應過來,走了兩步之後他瞥見別人投來的目光,當下把手抽出來。

梁宴北沒想到溫禪的力氣會突然那麽大,沒有防備的手中一空,轉頭看他。

“你別……”溫禪看了看周圍,降低聲音,“拉拉扯扯的。”

梁宴北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見單柯正在快速靠近。

來不及做別的解釋,梁宴北一矮身,右臂環住溫禪的腿,直接將人給摟起來,半扛在肩上。

溫禪嚇得音量難以控制,“梁宴北你作何!快放我下來!”

動靜一大,引得眾人側目。

梁宴北這廝力氣是真的大,抱起溫禪來絲毫不費力,他怕溫禪掙紮得翻過去,就用另一只手固定在人的背上,將他摁在自己身上,還說出了個相當合理的理由,“我輕功帶你回去,這樣快。”

“我不需要……”溫禪雙手按在他的肩上,剛要推拒,他就已經輕功而起,躍到半高的石雕之上。

溫禪驚得低呼一聲,不得已摟住他的脖子,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

熱熱的鼻息噴灑在梁宴北的脖子處,他覺得有些癢,扭了扭脖子,回頭沖一臉懵的單柯揚起一個笑容。

“你是不是瘋了?”溫禪在他耳畔問道。

白凈的臉染上薄紅,一見此處有些高,卻又不敢使勁掙紮了。

可下方頻頻投來的數道帶著詫異的目光,還是讓溫禪的手微微顫抖。

“表哥!你快下來!”單柯在下面氣到跳腳。

梁宴北卻不予理會,微微仰頭看著盡在咫尺的明亮眼眸,左手在溫禪背上似安撫的拍了一拍,溫聲道,“無事,你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咱們就到了。”

說著就再次動身,大庭廣眾之下就抱著人離開了。

單柯一見他輕功而去,知道自己追上無望,氣道,“真是越來越過分!”

這還這麽多人,竟然就敢摟摟抱抱,那到了無人的地方,豈不是……

梁宴北的輕功十分了得,且距離又短,溫禪在他懷裏沒待多長時間,就到了地方。

腳落在地上之後,梁宴北立刻就將溫禪給放下來,不敢再造次,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他還是摸了幾分溫禪的性子。

方才人多,溫禪顧及面子才不會真的做什麽,但眼下無人,還不知道要怎麽跟他算賬呢。

梁宴北聰明的很,知道他氣消得快,躲過現在一時,就沒事了。

溫禪被放下來後,先是瞪了他一眼,果然道,“梁宴北,你膽子真是越發大了。”

說拉就拉,說抱就抱,偏偏他還掙紮不脫,十分惱人。

“你昨晚沒睡好,趕緊進去休息吧,我先去把你三個下屬帶回來。”梁宴北左顧右而言它,說完就腳底頗有,溜得飛快。

溫禪喊了一聲也沒把人喊住,倒是把喬妍詞從房間裏喊出來了。

她一開門就看見溫禪臉色有點不好的站在院內,瞥見了一個背影便認出來是梁宴北。

“溫少爺,你回來了?事情怎麽樣了?抓到真兇了嗎?”她走到溫禪身邊。

見梁宴北都溜得沒影了,溫禪也放棄了喊他,看了喬妍詞一眼,語氣還是有些僵硬道,“找到了。”

喬妍詞並不好奇誰是兇手,而是問,“方才走的是梁公子嗎?你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溫禪沒那個心思跟她多說,只道,“我乏了,喬姑娘若是有什麽問題就去問梁公子吧。”

說完就徑直回房去,留下滿臉迷茫的喬妍詞呆站著。

關上房門之後,耳邊就靜下來,沒有了吵雜的聲音,溫禪清晰的聽見自己心跳的律動,仿佛一下一下急促的敲擊著胸膛。

他摸不清楚梁宴北的用意何在,也不知道他腦子裏到底琢磨著什麽,但溫禪不是個傻子,他能明顯感覺到梁宴北對自己越來越喜歡動手動腳。

這讓他心中生出些許不安。

不安的同時,心裏又跟澆了蜜似的,甜得厲害。

溫禪慢吞吞的脫了鞋襪坐在床榻上,兩只腳丫子對著一起,從袖子裏摸索半天,拿出了昨日梁宴北給他的手串。

金線紅絲絞在一起,獨獨串了倆銅板,看上去無比普通,沒什麽特色。

但梁宴北卻說這玩意兒是他身上最值錢的家當。

溫禪仔細把東西看了一遍,發現兩個銅板上刻的有字,合起來就是他的名字,“宴北”。

他頓時對這個手串生出喜歡來,套在自己左手腕上,打了個結。

紅色和金色相當襯膚白,倒是一件漂亮的裝飾,伸手晃了晃,溫禪又覺得有些太過顯眼。

於是又取下來,扣在自己腳腕上,這樣平時穿著鞋襪,就看不出來了。

眷戀的看了一會,溫禪的困意又來,幹脆躺下睡了。

那邊梁宴北將琴棋書畫三人放出來之後,特地叮囑了溫禪這兩日累得厲害,尚在休息,叫三人不要去打擾。

三人本就懷揣著對溫禪的愧疚,一聽他現在還累得休息,紛紛守在門口,不敢發出動靜。

溫禪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姚嚴鳴的死耽擱了英雄會的開幕,聚在極樂城的眾多江湖人都等得不耐煩,如今真正的兇手已查出,在閑言碎語之中,人人都等著兩人怎麽處決。

然而隔日,便傳來了姚孟平思子過甚,猝死與房中的消息,一時間,輿論如翻天的波浪,沖擊著極樂城。

姚孟平一死,姚家勢力由姚燕飛接管,再沒有人去追究姚燕飛毒殺親兄弟的罪,人在極樂城關了幾天後,被姚家人接回去。

譚鈺姬的追究也不了了之,只是臉上出現的紅疹大片大片,出門都蒙著厚厚的面紗,看遍了五月島的郎中,依舊沒有好轉。

溫禪聽到這消息後一陣唏噓,心想姚燕飛前腳認罪,姚孟平後腳就死了,恐怕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但終究也是人家的家事。

姚家的事情告一段落後,耽擱了數天的英雄會也終於開幕,屆時,已是六月的下旬。

姚家還在披麻戴孝,城中就已鑼鼓喧天。

鞭炮一響,早已等候多時的各個江湖人摩拳擦掌,恨不能一斧子掄倒所有人,一展雄風。

開幕連續五天,都是江湖散閑人士的亂鬥,沒有門派便不講規矩,看見不順眼的就上擂臺挑戰,直到將人打趴下或是打下擂臺為止。

但凡戰敗者,就不可再上擂臺。

溫禪就等著這個熱鬧事兒,每日醒來閑著無事,都要去擂臺周圍轉一圈,這一圈轉下來,能買不少新鮮玩意兒。

且他發現,越是到後面登擂的,越是有幾分本事,比如方寒,還有雲永旭的兒子雲嶸,手裏的劍一出手就是可以要人命的,很少有人敢指名挑戰他們倆。

而梁宴北呢,追丟了吳奇倒也不急,整日在極樂城閑逛起來,沒事轉轉說書館子,看看擂臺比試,比誰都悠閑。

奇怪的是,溫禪明明記得前世他最喜歡去京城裏的玉扶樓玩,但是到了這五月島,偏偏一下也沒踏足過勾欄之地,任憑大街上的女子身段如柳,媚眼紛飛,都沒對他有半點吸引。

難不成是口味對不上?

不過這種話溫禪也不會問出口,巴不得他再也不進那種地方才好。

姜月纓被司徒舟蘭治好了外傷,重重的謝過了梁宴北和溫禪,雖然她身子被吳奇糟蹋了,可她卻沒有半點想要尋死的想法,盡管整日郁郁寡歡,但到底吃好睡好。

梁宴北本意是派人將姜月纓送回京城,但卻被她拒絕,她害怕路中再出事,打定主意要與梁宴北和溫禪一同回京,於是也在城主府住下。

轉眼到了七月,英雄會的比試到了緊張的階段,譚瓊和方亦陽等長輩級的人坐鎮,每日只開一場比試,那些沒門沒派的就已經失去了挑戰的資格。

然而溫禪也沒了興趣,心想著自己來五月島已經耽擱了一月的時間,是時候開始調查神歸教的事情了。

正當他想上街打聽打聽時,卻有一位熟人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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