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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被身邊還算是關系不錯的人,罵禽獸。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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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有平靜過。

這時候,他不由得,也想起來,之前夏侯諶提醒自己的話,自己那時候直接讓夏侯諶退下了。

而類似的懷疑夜魅用心的話,司徒曌也說過。是夜魅和北辰邪焱當真沒有異心,還是自己剛愎自用,沒有聽進去忠臣之言?想到這裏,皇帝也開始自我懷疑了。

只是……

隱約之中,他懷疑神懾天可能知道什麽,甚至他覺得神懾天有事情瞞著自己。於是,他直接開口道:“明日,傳君上來宮中!”

☆、179 這批糧食,本王來出

“是!”下人立即應了一聲。

……

是夜。

北辰邪焱又烤了一條魚,這回這條魚倒是好了很多,比上一條好吃太多了,不僅有味道,而且味道十分鮮美,這讓夜魅都忍不住,稱讚了北辰邪焱:“看來你當真還很有做飯的天賦!”

四皇子殿下聽了這話,嘴角直接便抽搐了一下。

倒是不知道應該把這話,當做優點來聽,還是當做缺點來聽,畢竟……君子遠庖廚啊!

想著,他便也直接笑著說了:“夫人可曾聽過,君子遠庖廚?”

夜魅瞥了他一眼,神情有些不善,她當然知道,這個時代做飯的都是女人,根本就沒有男人做飯這一說,難道北辰邪焱還有這方面的認知,認為自己讓他做飯是錯誤的?

她冷聲問:“所以呢?你想說什麽?你想說,你是個君子,以後不願意做的,你甚至還指望我來做給你吃?”

“豈敢!”北辰邪焱看著她的臉色,就知道她不高興了,他低低笑了一聲,旋即緩聲道,“焱從來就不是什麽君子,全天下都知道,焱是個惡魔啊!何況,做君子有什麽好,那麽多條條框框,還要守著道德的底線,太累!”

夜魅:“……”

好吧,這家夥還算是識相的,但是聽見他就這麽堂而皇之地說,守著道德的底線太累,還是讓人忍不住嘴角抽搐。

等到最後一條魚也烤完。

北辰邪焱把魚遞給她,緩聲開口詢問:“有獎勵嗎?”

夜魅當然明白,他問的是今天烤魚了的獎勵,夜魅無情地道:“沒有!”

四皇子殿下當即捂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十分受傷的模樣,緩聲道:“夜魅,你當真是無情冷酷啊!”

夜魅瞥了他一眼,冷聲回應:“那你覺得,我應該如何獎勵你,才不算無情冷酷呢?”

“一夜春宵?”

他回答得很快,似乎早就盤算著。

這樣幹脆的回答,倒是讓夜魅噎了一下,見她僵硬著神情,盯著自己不說話,他立即輕笑一聲,起身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餵……”夜魅臉色微變,她還沒有同意呢!媽的!

他卻笑了:“危險期不是過了麽?”

這下,夜魅答不出來了。

並且,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還暧昧地問她:“再說了,已經有一段時日,你我都在蓋棉被純聊天了,夫人難道一點都不想嗎?”

夜魅:“……”為什麽這個人能這麽不要臉?

她噎著神情,堅定地開口道:“我不想,我一點都不想!”

結果。

話沒說完,人就被他壓在床榻上,他也在她耳畔低聲調笑:“口是心非!”

夜魅:“……”這下她的臉色完全紅了。

好吧,她承認自己剛才是有一點口是心非了。

很快地,床畔便傳來暧昧的聲音。

水乳交融之間,夜魅看著床頂,卻忽地有些迷惘,冷聲開口道:“北辰邪焱,我最近,總有一些不安!”

他落在她脖子上的吻,忽然頓了頓。

夜魅又隨著自己的感覺,繼續道:“我總覺得,我們這樣美好的日子不會長遠了,我總覺得……我跟你之間,好像還隔著什麽,就像一個不小心,就會把我們弄丟一樣!”

這幾天,夜魅的確是有了不安的感覺。

這也是……在看見葉子楠和北辰琉語之間的互動之後,她急著回來折磨北辰邪焱,說自己要吃烤魚的原因之一。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一個不註意,或者一個松手,他們兩個人就會錯身而過,但是這種結局,卻不是她想要的,至於這種感覺,是從哪裏來的,夜魅一時間也說不明白。

北辰邪焱聞言,神情更是一震。

很快地,他緩聲詢問:“為何會有這種想法?”

難道……是有關於她弟弟的事情,她知道了什麽?

夜魅搖搖頭,倒是笑了:“我還真的不知道,就是一種莫名其妙的預感吧,也有人把這種預感,稱為第六感!也許我就是神經質了一下,也許這種感覺,根本就不準呢?”

夜魅這樣安慰自己。

“不會準的!”

他的話音落下,便狠狠地占有她。就像是……哪怕明天就不得不放手,今日也要抓住最後一絲美好。

不會的,她不會知道真相,他也不會讓她知道。

夜魅點點頭,隨著他的動作,呼吸和神智,也已經不能保持清醒,但是她卻也還有些殘念,希望真的如他所說,不會如此吧,畢竟……其實她也不想失去他。

尤其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之後,更加難以放下。

可是,她該不該說,自己的第六感和直覺,一直都很準?

……

奕王府。

北辰奕正坐在棋盤之前,看著面前的棋局。清歌開口稟報道:“王爺,我們的人探查到消息,鳩摩訶來到京城了,不知道是為了什麽。還有一件事就是,他今日離開過客棧,只是我們的人在路上跟丟了,所以也不清楚他去了何處!”

北辰奕問了一句:“現在是什麽季節了?”

清歌立即回覆:“已經立夏了!”

北辰奕放下一枚棋子,旋即,沈聲道:“每到這個時候,是大漠的資源最貧瘠的時候,也是北辰皇朝與邊境,戰亂最多的時候。鳩摩訶此來,應該是為了糧食!”

清歌聽了,想了想,估計也就是這麽回事兒。

但是:“可是王爺,如果鳩摩訶是為了糧食來的,不是應該去見陛下嗎?可是並沒有聽說,鳩摩訶遞交過國書啊?”

北辰奕掃了他一眼,沈聲道:“怎麽?你認為皇兄會無償送給鳩摩訶糧食?”

“額……”清歌頓時明白自己是傻逼了。

這倒也是,如果陛下會直接給鳩摩訶糧食的話,這些年北辰皇朝和大漠,也不用頻頻開戰,所以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那……鳩摩訶來是為了什麽?

正在清歌納悶之間,北辰奕已經開口了:“本王猜測,他這次來,是為了找夜魅!”

畢竟,整個北辰皇朝,跟鳩摩訶有關系的,大概也就只有夜魅了,他們兩個人之前是有合作的,這種時候再合作一回,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裏。

北辰奕落下棋子的手,忽然頓住了,他掃向清歌,開口道:“去請鳩摩訶來一趟奕王府!”

清歌楞了一下,不明其意,但還是很快地去了。

……

一個時辰之後,鳩摩訶出現在了北辰奕的府邸。

鳩摩訶也不轉彎抹角,進門之後,直接就開口道:“不知道奕王殿下,找本王前來,所為何事?”

他倒是有些意外,自己剛剛進入北辰皇朝,就被北辰奕發現了。

看來這個北辰皇朝,真正能掌控各方勢力的人,的確還是自己面前這個天下第一的智者。

但是……這是不是也意味著,神懾天可能也知道了自己的下落?

想到這裏,鳩摩訶一時間也擔心起來。

似乎能看出來,他在擔心什麽。北辰奕掃了他一眼,沈聲道:“明天正午之前,離開京城,神懾天的人不會發現你。”

但是,過了正午,就很難說了。

鳩摩訶一聽,頓時忍不住拱手道:“多謝王爺提醒!”

他倒是沒想到,自己都不用多說什麽,北辰奕就能看出來,自己在擔心什麽,倒是不愧為第一智者,也完全對得起自己之前對這個人的評價了。

北辰奕倒是不在乎他這一聲謝,卻是沈聲道:“本王猜測你應當是給夜魅出了一個難題!”

他這話一出,鳩摩訶更是噎住了。

盯著北辰奕,看了半天之後,竟然笑出聲來:“看來天下說奕王殿下,是第一智者,果真是名不虛傳!”

“本王以為,這種感嘆,大漠王應該早就有了!”北辰奕不痛不癢,回了一句,對於鳩摩訶的讚賞,不甚在意。

這下,鳩摩訶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了。

因為好像不管自己說什麽,都會被北辰奕立即看穿,就連自己早就對北辰奕有諸多很高的評價,北辰奕的心裏都清楚,所以自己還是不要班門弄斧了。

畢竟論起智謀,心機,天下沒有人能跟自己面前這個人比。

鳩摩訶也不轉彎抹角了,直接就開口道:“那不知道,王爺找本王,所為何事?”

他目前還不是很清楚,北辰奕的立場,畢竟北辰奕之前,是跟夜魅為敵的,只是最近不知道怎麽聽說,北辰奕還想娶夜魅,沒有娶到來著。

“為夜魅解開難題!”北辰奕說著,又放下一顆棋子。

旋即,他低沈的聲,緩緩地道:“她一定會苦惱,如何能給你糧食,又不失去皇帝的信任,當她確定此事無法兩全,就算她自己想不到,北辰邪焱也會提醒她,她其實可以用北辰邪焱的錢財,去購買糧食,或者直接將這些錢財都給你,讓你自己去買。如此,就只是損失一筆錢,還能得兵權,也不失去帝王的信任!”

鳩摩訶聽著,卻是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沒想到北辰奕這麽快就能想到解決之道。

鳩摩訶開口道:“那,所以呢?”

北辰奕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棋子,盯著鳩摩訶,開口道:“所以,這一批糧食,本王來出!”

☆、180 你愛過嗎?

鳩摩訶頓時了楞了一下,其實他內心有點想問,這個事兒跟你有什麽關系?你為什麽要參合?

還有,北辰奕能有這麽多錢嗎?他之前怎麽從來沒聽說過,北辰奕還做過商人?

但是……

很快地,他又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問北辰奕:“如果本王沒有料錯,奕王的糧食,原本是準備,自己造反用的吧?”

北辰奕也不隱瞞,那雙諱莫如深的眼眸,直接便掃向鳩摩訶,沈聲道:“準確來說,是一筆隨時能招兵買馬,購買糧草的錢財。”

如今,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成全阿曦,自然的……他也不需要造反,這筆財寶對於他而言,也不再有任何價值。

鳩摩訶見北辰奕如此坦誠。

倒是問了一句:“我能知道原因嗎?畢竟奕王忽然請本王來,本王就不能分清是敵是友。此番貿然前來,已經很冒險,若是還接受了奕王的糧食,要是不小心落入了陷阱,對於本王來說,就很虧了!”

北辰奕是什麽人,誰都清楚,自然的,不可不防。

鳩摩訶認為自己就算是向天借了膽子,也不敢隨便就相信北辰奕的話,拿走北辰奕的東西,畢竟鬼知道最後的代價是什麽?

北辰奕聞言,倒是沈聲笑了起來,起了身,負手身後,看向窗外明月。

半晌後,開了口:“你這一生,曾想過抓住最純粹的美好麽?”

鳩摩訶默了片刻,作為一個政客,一個權臣之子,從小時候確定了自己想要做王的志向,他的人生就沒有簡單過,也沒有單純過。

所以,最純粹的美好嗎?

他苦笑了一聲:“不曾。”見都沒見過,何談抓住?

北辰奕又問:“那你愛過嗎?”

愛過嗎?

鳩摩訶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一張畫卷,似乎是久遠前沈入了旖旎夢境的一瞥,令他銘記至今。但……愛過嗎?

他不敢說愛,愛這東西太沈重,它需要付出,需要無私,甚至需要忘了自己,愛過嗎?他想,應該還談不上愛吧。

於是,他低嘆:“亦不曾。”

北辰奕笑了,回眸看向他,聲線依舊低沈,神情卻是莫測,沈聲道:“若沒愛過,你永遠不會有答案。”

鳩摩訶笑了,盯著北辰奕問道:“那我該去愛一場嗎?”

“或許。”

畢竟愛情之重,不是所有人都承擔得起。

而且,也並非所有人,最終都能看到好的結局。所以,北辰奕的回答,模棱兩可。

至少,他北辰奕看不到美好結局,至少……

他曾經不止一次想過,如果自己從來沒有過愛過,如今他的結局,定然不會是眼前這般。

可是後悔愛過嗎?

其實也並不後悔。

想到這裏,他又是苦笑出聲。

看著北辰奕臉上的神情,鳩摩訶仿佛明白了什麽,這是一種自己從來沒有領略過的情感,世人將之稱為愛情,大概……也就是因為自己不懂,所以就不能明白,作為北辰奕,這樣一個頂尖的政客,為什麽會把用來成全自己王權之路的東西,無條件的拿來幫助一個女人吧。

鳩摩訶想到這裏,便對著北辰奕開口道:“奕王,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鳩摩訶就相信你一次。請了!”

“請!”北辰奕也點頭。

很快地,鳩摩訶就從奕王府離開了,但是清歌這時候,卻是有點不明白,走到北辰奕的身前,開口詢問:“王爺,四皇子府邸是很有錢的,而且夜魅也有一批財寶,是宗政皇朝留下來的,這件事情只有她的人和我們知道,如今九魂他們離開了京城,現在推測,想必就是為了這一批財寶,所以這個時候,您還插手此事做什麽?”

清歌是真的不明白,有必要嗎?

夜魅根本就不缺錢啊,王爺幹嘛要跟著湊熱鬧?

話到這裏,北辰奕卻掃了他一眼,沈聲道:“以後,她需要用錢的時候,還很多,更何況,這筆錢對於本王來說,意義不大。”

對於夜魅來說,日後還需要錢來做很多事情,不管是各方的打點,還是糧草,軍備,甚至招兵買馬,這些都需要錢,錢這東西,永遠都是不嫌多的。

而自己,既然已經決定幫她,那麽就不再需要造反,這筆錢放著也是放著,用來幫她也沒什麽不好。

清歌聽完,心中確實有些不忿,開口道:“可是王爺,就算您為她做再多,她都不會對您有絲毫的感激,也不會對您說一聲謝謝!”

這才是清歌感到,最為悲哀的事情。

北辰奕卻回頭,看了他一眼,開口詢問:“那你認為,若是她當真對本王說謝,這一聲謝謝,本王又受得起嗎?”

清歌頓時噎住了。

也是,不管怎麽說,當年宗政皇朝的人,的的確確都是因為王爺而死,夜魅的那麽多親人都沒有了,國破家亡,眼下要因為一件兩件彌補的事情,就說謝謝,說原諒,這未免太輕率了,就是清歌都覺得,這根本不可能。

話到這裏,已然是沒什麽可說的了。

清歌開口道:“那王爺,屬下去清點賬目,明日送去給鳩摩訶吧。”

“嗯!”

……

鐘山的府邸門口。

鐘若冰將今日的事情,都告訴了夏侯諶,有關於北辰琉語和葉子楠的進展,鐘山都看見了,自然就直接說給了鐘若冰聽,鐘若冰也迫不及待地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夏侯諶。

夏侯諶原本對此事還頗有些不放心,看夜魅和鐘山把事情處理得這麽好,一時間也放下心了,心情也愉快了起來。

畢竟他這輩子,除了皇位,也就對這麽一個女人真正動心過,不論如何,他都不希望自己錯過。

所以,這時候,他也忍不住,對著鐘若冰開口道:“你記得告訴夜魅和鐘大人,這個人情,夏侯諶會記住的!”

這話,也算是表明了,夏侯諶就算是跟鐘若冰成婚,他也不會因此就改變自己的立場,站到鐘山這一邊,否則與岳父大人之間,絕不會用人情兩字來描述。

夏侯諶說著這話,其實還是有幾分緊張的,他小心的看著鐘若冰的神色,心中其實很擔心,鐘若冰會因為他的立場如此堅定,根本都不考慮站在她的母家這邊而不高興。

但是,沒想到的是,鐘若冰聽了,並沒有什麽反應,只是點點頭,開口道:“知道了,你的話我會轉達的!”

這下,倒是輪到夏侯諶不敢置信了,他盯著鐘若冰問:“你不生氣嗎?”

鐘若冰倒是笑了:“我為什麽要生氣?”

“我作為女婿,卻跟岳父大人如此生疏,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改變立場,這一點,你絲毫不生氣?”夏侯諶簡直不敢相信。

雖然說女子出嫁從夫,但是現在不管怎麽說,鐘若冰這還沒有嫁給自己呢,自己就這麽說,她竟然一點意見都沒有,夏侯諶都擔心,是不是她心中有很多的想法和不滿,但是沒有說出來而已。

鐘若冰看著他,輕聲開口道:“說實話,不管怎麽樣,多少肯定還是會有點不開心的,畢竟鐘山是我爹,但是呢……愛情是愛情,理想是理想,我不會因為你喜歡我,就幹涉你的理想,要求你一定要為我犧牲什麽,我覺得如果這樣的話,那麽我對你,也不算真心!”

夏侯諶對她,是完完全全的真心嗎?

鐘若冰不知道,畢竟她也從來沒有強迫過夏侯諶為她放棄什麽,或許如果她提出,讓夏侯諶從此就開始支持自己的父親,說他應該為了自己,站在夜魅這邊,夏侯諶不答應,她會有點失望。

可是……

她的性格,她根本就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為兩個人之間,要是能夠在一起,彼此之間互相尊重,是非常重要的,就像是如果夏侯諶告訴她,如果嫁給他,她日後就應該在家裏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跟那些一般的婦人一樣。

也不能去行走江湖,行俠仗義,那鐘若冰也會非常不開心。

所以相對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根本就不會對夏侯諶,提出這樣苛刻的要求。

夏侯諶一聽鐘若冰這話,頓時感動萬分,直接便伸出手,將鐘若冰擁入懷中,開口道:“夏侯諶能喜歡上鐘姑娘,是一生之福!”

兩個人雖然已經談婚論嫁,但是鐘若冰到底從來沒有跟一個男子,這樣親近,還是當著唯世的面,於是頓時就紅了臉。

夏侯諶這麽激動了一會兒之後,也知道自己失態了。

趕緊放開了鐘若冰,見著面前的心上人,紅透的臉,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支支吾吾地道:“那個,鐘姑娘……小王,小王方才……小王……”

唯世站在邊上,默默地扶了一下額頭。

很好,小王爺面對鐘姑娘的時候,口吃的毛病,又回來了。他還以為這段時間的相處之後,一切都能治好呢,是他樂觀得太早……

倒是這時候,鐘若冰看了唯世一眼,唯世頓時明白,自己在這裏應該是讓鐘若冰覺得多餘了。

於是他趕緊先行退下。

等唯世離開之後,鐘若冰看著夏侯諶局促的樣子,也不討論他剛才忽然抱住自己的話題,只是開口道:“我也有一句話想要問你!”

夏侯諶點頭:“鐘姑娘但問無妨!”

鐘若冰開口道:“如今,我尊重你的一切想法,不曾要你為我改變什麽。那麽……日後,你會讓我後悔這種尊重,後悔嫁給你嗎?”

☆、181 腦子怕不是有問題?

她這麽一問,夏侯諶陷入了短暫的沈默。

會讓鐘若冰後悔嗎?其實他自己也不確定……但是,就算是他會做什麽,也一定會瞞著她,不會讓她知道半分的。

想到這裏。

他看著鐘若冰,點點頭,開口道:“我不會讓你後悔的。”

鐘若冰點點頭,一時間有些沈郁的心情,頓時也放開了。她看著夏侯諶,開口道:“一言為定,若有相負,你我終生背道,永不回頭。”

夏侯諶頓了數秒,最終點頭:“好!”

卻不知怎麽的,說出這個“好”字之後,他心中有了不少不好的預感,但是他很快地將這種感覺,強壓了下來。

鐘若冰立即笑了:“那我先回去了!”

看著鐘若冰的笑容,夏侯諶一時間有點晃神,在多年之後,他不止一次回顧過今日,如果他能放下其他那些東西,一心一意的守護她的笑容……就好了。

只是這時候的他,並沒有推想過以後。

目送著鐘若冰回了府邸之後,夏侯府的一名下人,匆匆忙忙地過來了,過來之後就直接開口道:“小王爺,宮裏傳來的消息,陛下讓您立即進宮一趟!”

夏侯諶點頭,立即往宮中走。

看這樣子,皇帝極有可能是因為二皇子的死,起了疑心了。夏侯諶覺得,作為皇帝身邊的謀士,提醒了皇帝很多遍夜魅有問題,都沒有用的情況下,皇帝終於開始自己覺醒。

夏侯諶此時此刻的心情,他認為只能用……欣慰來形容。

……

宮中。

皇帝將自己心中的懷疑,都告知了夏侯諶,夏侯諶沈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皇帝見他不吭聲,一時間有些急了。

開口道:“怎麽,你是因為朕不同意,你跟鐘若冰的婚事,所以在跟朕賭氣,一句話都不說嗎?難道朕最寵愛的女兒,在你的眼裏,還比不過鐘若冰?”

“臣不敢!”若是婚事的問題沒有解決之道,夏侯諶或許真的會很生氣,但是事情都已經想好怎麽處理了,他斷然是不會因此對皇帝不滿的了,懶得不滿,完全沒必要啊。

他開口道:“只是上一次,臣對陛下提及了相關的話題,陛下讓臣不要想多了,還關心臣,怕臣累著了,所以臣不敢說話!”

北辰嘯的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心裏很是生氣。

但是一陣火卻沒有地方發,畢竟這也是事實,前沒幾天他才讓夏侯諶不要多想,不要想累著了,馬上他自己也開始想了,還把夏侯諶叫來,逼著夏侯諶重新跟自己一起想,這樣回頭思索一下,皇帝也覺得自己的腦子怕不是有問題?

但是,他還是要給自己圓場的,他開口道:“此一時彼一時,朕痛失愛子,痛定思痛,就不得不多想了!”

夏侯諶故意如此,其實並不是為了給皇帝氣受,他是為了讓皇帝明白,皇帝並非每一個觀點都是正確的,必須要讓皇帝感到尷尬了,下次自己提建議的時候,皇帝才會多聽一下,不會剛愎自用。

所以,見皇帝這麽說了,他也不再為難皇帝,立即開口道:“臣認為,陛下應該開始收回夜魅手中的兵權了!”

☆、182 上門質問

他這話一出,皇帝立即蹙眉。

盯著夏侯諶問:“如今在你眼中,事態已經這樣嚴重了?”

已經到了需要開始收回兵權的地步了嗎?

夏侯諶沈思片刻,開口道:“也許,事情比臣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

這下,就是皇帝也忍不住沈眸深思了。

他頓了頓之後,開口道:“那對於司徒丞相離開朝廷,你又有什麽看法?”

夏侯諶想了想,開口道:“既然已經離開了,陛下就不必再找回來了吧!畢竟,老丞相這段時間,也的確是有些屍位素餐,不覆當年了!”

夏侯諶心機深沈,當然也深谙人心,他看得出來皇帝對司徒曌的不作為,早有許多不滿,所以他直接就順著這麽說了下去。

皇帝一聽,果然對夏侯諶這話,很是滿意。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讓司徒曌離開了之後,朝堂上的確是有不少人在私下,悄悄地議論自己薄情,多多少少他還是感覺有點不舒服的,人在不舒服的時候,就會喜歡自我質疑。

懷疑自己讓司徒曌離開,到底對不對。

現在看夏侯諶跟自己是一樣的看法,皇帝這才算是放心了,點點頭開口道:“朕知道了,夜魅的事情,明日朕與神懾天商議之後,再做定論!”

“那就請陛下,務必將臣的建議,告知君上!”夏侯諶強調了一句。

皇帝聽了,有些詫異於他的堅定。

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嗯,朕知道了,退下吧!”

“臣告退!”

夏侯諶轉身,從大殿裏頭退了出去。

……

翌日。

一大早。

北見歌就到了四皇子府邸,進門之後,直接就開口道:“奉君上之命,找四皇子殿下和四皇子妃,問一點事情!”

夜魅和北辰邪焱,也到了去上朝的時辰,兩個人這時候也已經穿戴好了,出了大堂。

見著北見歌,夜魅直接就開了口:“神懾天讓你來問什麽?”

她的稱呼是神懾天,不是君上,沒講什麽禮節。

但是北見歌也不打算在乎這點小細節,畢竟君上最近雖然沒有整天念叨夜魅了,但是這到底還是君上認真地數了,自己失戀了多少天的女人,所以一個稱呼的問題,君上應該是不會在意的。

他就直接說明了來意:“我們的人,發現九魂和蕭瑟煬,歐陽濤,一起離開了京城,前往的地方是宗政皇朝的舊址,不知道此事,四皇子妃是否知道?又是否是你授意的?”

夜魅一聽這話,心裏登時就咯噔了一下。

但她還是面不改色,泰然自若地道:“知道是知道,授意卻是完全沒有,你知道的,九魂是天下第一的殺手,他做了許多生意,有無數的財寶,雖然給了我一部分,但是他自己還有一部分,他說日後要在京城定居,不如把自己的錢財都運到京城,所以他就去了,蕭瑟煬和歐陽濤,不知道是跟著瞧熱鬧的,還是自發幫忙去搬運的。就是這些!”

好像也就只有這麽一個借口了,夜魅也有些驚疑,神懾天竟然察覺到九魂他們的動向。

☆、183

北見歌聽了夜魅的話,雖然還是有點狐疑,但是好像也沒有什麽問題。

畢竟之前九魂的身份和身價,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所以要說,是這樣的理由,好像也是說得過去。

於是北見歌開口道:“我知道了,我會馬上稟明君上。”

“嗯!”夜魅點點頭,目送北見歌離開。

在北見歌跨出大門之後,夜魅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心卻還是提著,於是她偏過頭看了一眼北辰邪焱,問了一句:“你覺得,神懾天會相信嗎?”

“暫時會!”北辰邪焱頓了片刻,優雅的聲,緩緩地道,“所以,那筆財產,我們需要找一個就近的暗處來保存了,讓九魂只帶著幾箱子明著回來,其他的,全部都藏在暗處。”

畢竟九魂就算是再有錢,也不可能在夜魅出嫁的時候,拿出了那麽大一箱子的銀票之餘,還有一個國庫這麽多的財產,要是這樣的話,也未免太扯了。

定然會引起神懾天的疑心,所以這樣處理,是唯一的解決之道,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北辰邪焱的話音落下,夜魅沈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心裏卻是真心的覺得,神懾天這個人不是一點點的礙事了,可惜自己實力不足,不然真的想除掉他!

看夜魅似乎還是有點擔心,北辰邪焱緩聲道:“不用怕,就算是一定要知道,那便也就只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嗯!”夜魅點點頭,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乞丐到了四皇子府邸的門口,手中拿了一封信件。

說是要給夜魅。

夜魅直接就讓人拿了進來,並且讓管家給了乞丐一個碎銀子。

這個時候用這種方式送信來,十有八九應該是鳩摩訶。

果然,夜魅也並沒有料錯。

信件展開之後,的確是鳩摩訶的。

看完了之後,北辰邪焱掃向她,緩聲詢問:“鳩摩訶已經離開了?”

“嗯?”夜魅這下倒是有點詫異了,怎麽北辰邪焱能看出來,鳩摩訶這時候會離開呢?

納悶之下,夜魅直接就問了:“你怎麽知道?”

北辰邪焱嗤笑了一聲,慢條斯理地道:“鳩摩訶若是在京城留到今日中午,定然會被神懾天的人發現,到時候想走,恐怕都走不了了,所以眼下,想必是有高人提點了鳩摩訶這一點,他就離開了!”

夜魅聽了,很快地又意識到了不對。

她盯著北辰邪焱,開口詢問:“所以……你早就知道,鳩摩訶要是繼續留在京城的話,其實非常危險,並且你還知道,鳩摩訶自己沒有意識到這種更危險,但是你並沒有提醒他的意思?”

不然的話,北辰邪焱怎麽會說,是有人提醒了鳩摩訶,應該在中午之間離開這一點,而不是鳩摩訶自己意識到呢?

“是啊!”北辰邪焱倒是直言不諱。

這下,夜魅的嘴角就抽搐了一下:“你為啥這樣?”

北辰邪焱冷嗤,不緊不慢地道:“他半夜進你的房間,我還要擔心他的安全?”

☆、184 我要是不見諒呢?

這一次,他用的自稱,有了微妙的變化。

不是“焱”,而是“我”。

很顯然,在談及這個人的時候,四皇子殿下的語氣和態度,雖然還是不緊不慢,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但是事實上,他已經不願意繼續保持這見鬼的風度了。

夜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吧,沒毛病。

同樣的事情要是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夜魅覺得,自己也沒有這麽大度。

不過……

夜魅倒是提及一點:“昨天你提醒了我,我們可以用自己的魚去換利益,無非就是用四皇子府的錢財去換了,但是鳩摩訶說……”

“說皇叔願意出這筆錢?”北辰邪焱揚眉,語氣譏誚,顯然不太樂意。

事實上,這是他跟夜魅的事情,他根本就不待見北辰奕插手。

夜魅嘴角一抽:“不是吧,你改行算命了?”

這也能猜到?

要不要這麽牛逼!

北辰邪焱冷嗤了一聲,緩聲道:“非是改行算命,而是此事不難猜測。能想到需要提醒鳩摩訶盡快離開的,除了皇叔之外,不做第二人想,畢竟不是誰都有個智慧,比如鳩摩訶就沒有!”

鈺緯:“……”殿下,您以為屬下看不出來,您是故意在夜魅的面前,詆毀鳩摩訶的智商嗎?

好吧,但是似乎也沒什麽毛病。

夜魅眼角一抽……

旋即,北辰邪焱繼續道:“鳩摩訶知道危險,選擇了直接離開,那自然就是……想要的已經得到了,否則,他原本來京城,就是一個冒險,目的達到之前,何懼再冒點險呢?”

夜魅點頭,這倒是。

既然已經冒險來了,最後目的沒達到直接就走,不是白冒險了嗎?鳩摩訶應該不會輕易走。

現在走了,的確是能說明這一點。

於是,夜魅又看了一眼信件之後,看向北辰邪焱:“都被你料中了,他說北辰奕提醒,留到正午容易被發現,北辰奕還表示,那一批糧食他來出,所以鳩摩訶就離開了。”

北辰邪焱冷嗤了一聲,絲毫風度都沒有地吐槽:“多管閑事!”

夜魅嘴角一抽。

心裏當然明白,北辰邪焱是在吐槽北辰奕。

事實上,對於北辰奕這段時間屢次的多管閑事,四皇子殿下早有不滿,難道奪權這種小事,他不能幫夜魅做好?需要北辰奕一再多事?

眼下就是這麽一件,只需要一筆錢的事情,北辰奕也要出來找存在感,他自然不高興。

夜魅看得出來他的不悅。

想了想之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又實際地說道:“親愛的,別生氣了。有人願意站出來,給我們當冤大頭,這不好嗎?”

北辰邪焱:“……”沒毛病。

好像還挺好的!

嗯,尤其在知道,夜魅對此的看法,不是北辰奕幫了她諸多大忙,讓她十分感動,而是在她眼裏,那根本就是一個冤大頭,他不悅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堪稱是晴轉多雲,一切美滿。

鈺緯:“……”他忽然有點好奇,奕王殿下如果聽到夜魅這句話,會是什麽表情。

而夜魅。

冷嗤了一聲,冰冷的眼神越發轉寒:“而且,他欠我的,就算做再多,也還不清。”

不幫她,夜魅不會有什麽感覺。

幫她,夜魅也只覺得,他是個冤大頭而已。

內心雖然會有些覆雜的矛盾,對他這樣的行為,多少會有點心軟,但是這種心軟,無法改變親人慘亡造就的痛楚,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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