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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被身邊還算是關系不錯的人,罵禽獸。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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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那片刻的矛盾和心軟,她也只能,無情抹殺。

聽夜魅這麽一說,知道情敵無論如何,也不會給自己造成什麽影響了。

四皇子殿下,才算是放心。

但,他還是冷嗤了一聲,優雅地緩聲道:“下回鳩摩訶,再隨便進入你的房間,焱就把他的腿留下!”

這一回沒把腿留下,只是因為這是第一次,沒有提醒過夜魅,自己就動手會顯得他不夠通情達理,但是這回既然說了,自然就不同了。

夜魅:“……”需要這麽兇殘嗎?

明明他只是來談事情的啊餵!

算了,說不通。不過夜魅想了想,當初在邊城,知道慕容瑤池在他的院子過了一夜,她都不爽得不得了,鳩摩訶半夜三更摸到她的房間,談了半天的事情才出來。

他能忍也算不錯了。

好吧,既然這樣的話,就理解一下好了。

但她還是調侃了一句:“我認為你可以給你自己改個名字,北辰·醋缸·邪焱!”

北辰邪焱:“……!”

鈺緯:“……”我覺得這個名字還挺貼切的,算怎麽回事?

……

早朝,就這樣風平浪靜的結束了,各家大臣說了各家雞毛蒜皮的小事。

最近沒有天災也沒有人禍,於是閑的蛋疼的大臣們,已經無聊到了在朝堂上稟報今天天氣如何,問陛下是否安好了。

眼見也是沒什麽事情要說了,皇帝也迫不及待去見神懾天,便一揮手,讓眾人都退下了。

走出宮殿的時候,看著皇帝急迫的神情。

夜魅冰冷的眸子,忽然瞇了瞇,皇帝這樣的表情,可是只有在見神懾天的時候,才會有的。

所以,是神懾天進宮了?

那麽……

是主動進宮,還是皇帝傳召的?

忽然進宮,所為何事?

正想著,鐘山也靠近了夜魅,從夜魅旁邊經過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收到密道,昨夜皇帝見了夏侯諶!”

說完,鐘山就大步走了。

夜魅頓時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原來如此。

夏侯諶的政治立場,根本是他們在敵對面的,但是只要想想自己還在為鐘若冰和他的婚事費心,這小子卻在背後來這個,夜魅就感到非常無語。

然而,她能說什麽呢?

她一開始也只是為了幫鐘若冰,不是為了夏侯諶啊,嘆氣!

夏侯諶這時候,也從宮殿裏頭走出來了。

出乎意料的,這小子倒是先開口了:“婚事的事情,多謝王爺相助!”

夜魅盯著他,沒吭聲。

夏侯諶頓了頓,也明白了夜魅怕是料到了什麽,他笑了笑,拱手道:“王爺,一碼歸一碼,你的恩情,需要小王還的時候,小王自然會還,但是小王也有小王要走的路,還請王爺見諒!”

夜魅揚眉:“我要是不見諒呢?”

☆、185 那就把命留下!

“呃……”

夏侯諶楞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到,夜魅竟然會這麽說。

夜魅盯著夏侯諶的眼神,也極為冰涼。

不知怎麽的,看著她這樣森冷的眼神,他竟然莫名有點緊張起來,感覺到一股強有力的威壓,從上而下,狠狠壓迫而來,這種感覺,是他見皇帝和北辰翔的時候,都不曾有的。

夜魅,比北辰嘯的氣勢,更像是一個上位者。

夏侯諶頓了頓,正準備說點什麽。

夜魅冷嗤了一聲,繼續冷聲道:“我勸你最好不要在背後使絆子,對於跟我作對的人,我通常選擇除之而後快!夏侯小王爺,我希望你明白,不是我需要你看在鐘若冰的面子上,少跟我作對,而是……我看在鐘山大人的面上,給你留兩分情面。如果這個情面你不想要,把命留下也行!”

話說完,夜魅直接就轉身離開。

夏侯諶聽完,堪稱通體冰涼。兩個人的對話,只在很小的範圍之內,其他的大臣們都離開了,周圍也沒有什麽別的人,也就只有北辰邪焱從旁聽見了。

夏侯諶在原地噎了半晌。

方才回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夜魅的背影,這算什麽?

自己這是被威脅了?

並且是絲毫沒客氣地威脅自己的生命安全?

原本夏侯諶是懷著道謝的心來的,也為了順便表明自己的立場,表示自己即便有意跟鐘若冰成婚,但是不會改變自己的立場。

沒想到,夜魅似乎根本就不在乎他的立場,直接就……警告了他?

這是夏侯諶活了這麽多年來,經歷的最嚴重的一場警告,從來就沒有一個人,包括皇帝在內,都沒有威脅過他的生命安全。

皇帝都沒有說過,倘若如何,就要摘掉他的腦袋。

但是夜魅今天……

還有,夜魅剛才說什麽?她是看在鐘山大人的面子上?這豈不是等於,直接就承認了,她跟鐘山有勾結?

自己之前雖然是懷疑這件事,但是一直都沒有實際的證據啊餵,夜魅竟然直接就承認了?那這說明什麽?

說明……

想到這裏,夏侯諶的臉色,一時間也難看起來,連這種事情都不害怕告訴自己,無非就是因為……根本就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

夏侯諶的臉色青白了半天。

腦海中,忽然響起來一個男人譏諷的聲音,似乎他是天底下最沒用的人……

思路閃回,他方才片刻的恍惚消失不見。

卻攥緊了手中的扇子。

冷笑了一聲,大步回自己的王府。就算是夜魅能夠掌生死又如何,他夏侯諶的手中,多的是棋子,能讓夜魅覺得,針對她的不是自己,而是他手中的那些出頭鳥!

……

內殿。

皇帝匆忙的跨入殿內,便見著一襲白衣的男子,站在大殿中央,看起來威嚴中透著神性,尤其當一陣風吹過,撩動他的衣擺,更增添了幾分聖氣。

單單就是這樣的氣度,便已經令北辰嘯有些神迷。

聽著自己背後的腳步聲。

神懾天直接轉過頭,單膝跪地,低下頭開口:“陛下!”

皇帝這才輕咳一聲,掩飾了自己方才的失態,走到龍椅上,看向神懾天:“朕找你來,是為了商議有關於夜魅的事情!你先起來吧,坐!”

“謝陛下!”

神懾天起身,很快地在邊上坐下。

接著,皇帝把自己的疑慮,都說了出來,最終總結道:“雖然說這一件件事情,看起來都跟夜魅沒什麽關系,但是最終的得益者,卻都是夜魅。而且,朕也的確是意識到,從夜魅進入朝廷,整個朝堂就未曾有過平靜,朕的皇子們,更是頻頻出事,朕……不得不多想了!”

說到這裏,皇帝還開口道:“說起來當初北辰奕陷害大皇子,強行找朕要兵權……如今一旦開始懷疑夜魅,朕甚至覺得,這是不是他們一起聯手,演的一場戲,目的就是為了誘導朕,將兵權交給夜魅!”

說到這裏,皇帝頓時感覺到背脊一涼。

倘若當真是如此,那他之前的決定,都太輕率了,並且……他會有一種自己上當受騙了很久的感覺。

神懾天聽了,倒是沈默不語。

似乎是在思索。

片刻之後,皇帝開口道:“只是朕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倘若朕的猜測是真的,那為何,北辰奕會跟夜魅站在一邊?難道北辰奕在幫夜魅?這不可能啊,北辰奕自己就是狼子野心,他怎麽可能成全夜魅?可倘若不是,是夜魅要幫助北辰奕,那夜魅又為何要配合北辰奕,畢竟夜魅如今得到的,已經夠多了,背叛朕跟隨北辰奕,她未必能拿到更多!”

皇帝想了很久,只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來來回回就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節,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是錯漏了什麽,但是一時半會,就是想不起來。

神懾天默了一會兒之後,看向皇帝:“陛下,其實本君也不是沒有懷疑過,北辰奕跟夜魅之間,是否真的有聯合。但是如今看來,就算是有聯合,也都是北辰奕在成全夜魅。本君實在是想不出,北辰奕有放棄自己的利益,冒著激怒您的風險,幫助夜魅的理由!”

若是有一個理由,就能說通了。

可是……根本沒有理由。

皇帝卻是遲疑著開口道:“難道是因為,北辰奕喜歡夜魅,所以才會幫她?畢竟之前,北辰奕也是決定要迎娶夜魅的!”

神懾天卻是冷嗤了一聲,開口道:“本君認為他之前要迎娶夜魅,未必是真。畢竟北辰奕對宗政曦有多深情,陛下您也心知肚明,他可是到手的帝位都不要了。甚至,當年若不是被清歌救起來,北辰奕恐怕已經為宗政曦殉情,一個人一輩子,能有幾回這樣的感情?”

神懾天這樣一說,皇帝也覺得有道理。

畢竟要說一生喜歡好幾個人,這不是沒可能,但是一輩子竟然能為了兩個人,都什麽都不要,放棄自己前程,這的確不太可能。

話說到這裏,皇帝倒是猛地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好像是忽視了一個很重要的細節。

------題外話------

今天兩更,開心嗎?

☆、186 給四皇子一個機會

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是什麽細節,於是也沒吭聲。

宮殿之中,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沈默。

片刻之後,皇帝放棄了跟神懾天探討這個問題。

倒是想起來另外一件事,他看著神懾天,開口道:“神懾天,你是不是瞞著朕什麽?”

他這話一出,神懾天的神情,倒是僵硬了一瞬。

的確。

在北辰邪焱的事情上,他的確瞞著皇帝。

因為他心中清楚,皇帝最不喜歡的,就是北辰邪焱這個兒子,若是讓皇帝知道,自己屬意北辰邪焱為君,皇帝定然會不高興。

所以,他頓了頓之後,開口道:“本君並沒有事情瞞著陛下。”

皇帝的皺起眉頭,狐疑地詢問:“是嗎?”

神懾天卻是面色如常:“自然!若是有異,本君自然會在第一時間,與陛下相商!”

他這話一出,皇帝倒是有點滿意。

但是皇帝還是沒有打消自己心中的疑慮,卻是問神懾天:“朕聽說你見過北辰邪焱,可有其事?”

“有!”神懾天也並不隱瞞,並很快地開口道,“陛下懷疑四皇子,本君也懷疑,所以問了問他,並沒看出什麽端倪來。因此,此事未曾向陛下稟報!”

皇帝對神懾天,也算是了解。

極少的情況下,會看見神懾天這樣認真的解釋一件事,這反而讓皇帝覺得有問題。

他立即厲聲道:“神懾天,不管任何情況之下,朕都不希望你瞞著朕!”

他這話一出,神懾天臉色一僵。

最終低下頭,開口道:“陛下,臣有罪!”

說話之間,神懾天便跪下了。

這下,皇帝也意識到了有問題。

他立即蹙眉詢問:“這是為何?”

神懾天嘆了一口氣,直言道:“臣的確是有事情,瞞著陛下,因為臣認為,陛下不會認同臣的想法,所以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皇帝開口道:“那到底是?你能否現在就對朕言明?”

“……”

神懾天默了一會兒。

整個宮殿裏頭,聽不見旁的聲音。

卻是在下一瞬,神懾天看了一眼皇帝身後的總管太監。

皇帝立即明白了什麽,一揮手:“所有人都退下,朕與君上商量要事,任何人不得靠近禦書房!”

“是!”眾人很快地退下。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之後。

神懾天低下頭,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但是隱瞞了二皇子的事情,與北辰邪焱等人有關,只說了北辰邪焱有意皇位,自己也有意相助。

皇帝聽著臉色越來越沈。

等神懾天把一切都說完,皇帝勃然大怒,狠狠的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盯著神懾天怒道:“神懾天,你好大的膽子!”

“臣知罪!”神懾天低下頭,一聲不吭。

那張帶著神性的俊美面龐上,卻看不出多少後悔和知罪的情緒。

皇帝見狀,很是怒火一陣一陣地往上。

他厲聲道:“朕以為,整個朝堂上,對朕最忠心的人,就是你。卻是不曾想到,你已經成了北辰邪焱的人!”

“陛下誤解了!”神懾天立即打斷了皇帝的話,並且開口道,“臣也是因為效忠陛下,才會如此。畢竟,陛下想要的,是北辰皇朝的千秋萬代,而臣認為,北辰邪焱能做到如此!”

沒有一個皇帝不想自己的皇權,能夠一直延續下去,能夠千秋萬代。就如同沒有一個皇帝,在年老了之後,會不幻想長生不老。

這話,北辰嘯自然是愛聽的。

只是這一切,跟北辰邪焱之間,又有什麽關系?

想到這裏,他直接便開口道:“為何這樣說?”

“難道陛下不認為,您的所有皇子當中,四皇子的確是其中佼佼者?”神懾天直言不諱。

北辰嘯沈默了幾秒鐘,卻回避了這一點,開口道:“神懾天,你應該清楚,當初國師的話……”

神懾天道:“國師的話如果一定準確,那他當年為何沒有料到,他自己會死?他為何沒有在自己臨死之前,就逃離北辰皇朝?”

“這……”皇帝倒是被神懾天這一句話,噎住了。

是啊,如果一個人這麽能知天命,沒理由算不到自己的命在什麽時候終結,既然如此,他為什麽不跑?

皇帝想著,猜測著道:“難道是因為,知道天命的人,能夠知悉別人的人生,卻無法看透自己的?畢竟醫者難自醫,也是一個道理!”

神懾天:“……”

他心裏明白,國師已經死了,所以不管怎麽說,這個天命到底是不是準確,也是說不出所以然。

但是……

他看向皇帝,開口道:“那陛下,本君可否問您一個問題!”

“你說!”皇帝直接就開口,便是一副知無不言的態度。

神懾天很快地繼續道:“本君想問陛下,當年在聽信了國師的話之後,陛下百般苛待四皇子,到了如今,陛下後悔過此事嗎?”

這……

這話卻是是問到了皇帝的軟肋上。

雖然皇帝一點都不想承認,但是,事實卻是,他後悔過,他艱難地開口:“朕……”

怎麽可能不後悔?

這種後悔,在北辰邪焱一而再,再而三地對自己不敬,在自己看見北辰邪焱這樣的實力,再看看自己其他的兒子,尤其自己看好的北辰翔如此沒用之後。

不止一次後悔過!

但是後悔……後悔又有什麽用處,畢竟事已至此。

他嘆息,開口道:“神懾天,後悔無用!”

神懾天卻開口道:“陛下,臣想聽的,不是後悔是否有用。而是,陛下有沒有……後悔過!”

作為一個帝王,如果承認自己後悔過,就等於,是承認自己當年做錯了。

如果自己的面前,是其他的人,皇帝不論如何,也不會承認。

但是面前的人,是神懾天。

是皇帝即便欺騙所有人,即便欺騙他自己,也不願意欺騙神懾天。

於是,皇帝嘆了一口氣之後,坦誠地開口道:“自然,後悔過!”

神懾天聽了,便立即開口詢問:“那麽,既然陛下後悔過,如今為何……不試著給四皇子一個機會呢?也許,他是真的想為北辰皇朝盡心呢?”

☆、187 第一個殺他

他這話一出,皇帝頓住了。

盯著神懾天,神情若有所思。

神懾天也很快地道:“如今有夜魅在他身邊,京城這段時日都是風平浪靜,有關於四皇子是惡魔的傳言,也漸漸平息。本君認為,這意味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四皇子未來,未必不能是陛下的繼承人!”

他這話一出。

北辰嘯卻皺眉道:“神懾天,朕知道你與北辰邪焱,師徒情深,所以你難免會偏向他,但是江山社稷,並非兒戲!”

神懾天聞言,卻是笑了:“陛下,本君與北辰邪焱,絕對算不上師徒情深。他就連師尊都不願意好好叫一聲,還要與本君搶心愛的女人,本君維持著風度沒有殺了他,就已經很客氣!”

北辰嘯:“……”

需要對著自己再一次強調,他喜歡夜魅的事情嗎?需要嗎?

還有……

原來自己一直以為師徒情深的神懾天,和北辰邪焱之間,是這樣的關系嗎?

神懾天其實還有過殺心?

看皇帝沒說話,神懾天繼續開口道:“只是,臣的確是認為,四皇子最有能力,繼承陛下的位置!這一點,相信陛下也看得分明,只是四皇子性子太難以捉摸,陛下也不敢輕易信任罷了。”

這話,倒是的確的說到了皇帝的心坎上。

是的,皇帝又不是瞎子,自己的幾個兒子,他當然看得出來誰有能力,誰沒有。

論起武功、智謀、心機,莫說是自己的幾個其他的兒子了,就是天底下都難有幾個人,是北辰邪焱的對手。

夏侯諶這樣的智者,都不敢與北辰邪焱正面交鋒。

北辰奕這麽多年,不論如何張狂,如何狼子野心,也未曾與北辰邪焱正面結怨。

這些,就都已經足見北辰邪焱的能為。

甚至,就連選女人的眼光,北辰邪焱都遠在自己其他幾個兒子之上。

皇帝從前其實也認為,娶妻娶賢,應該迎娶家世好的,賢良淑德的,可以將後院管顧好。

但是現在看看夜魅這樣的,雖然一點都不賢良,但是卻有能力,就是男人都沒有幾個能與她相比,排除皇帝有點懷疑她這一點,皇帝最近對夜魅當真是很滿意。

所以,神懾天說的沒有錯,北辰邪焱的出色,他都看得到,只是,不敢信任。

想起來北辰邪焱從淩山行宮出來之後這幾年,那些所作所為,皇帝回憶一下,都覺得心有餘悸。

甚至忍不住看了神懾天一眼,斥責道:“當年若非你堅持要收他為徒,他如今也沒有本事這樣無法無天!”

這話倒是事實。

這讓神懾天也忍不住低下頭,一個字不好多說。

的確,若是自己沒有教北辰邪焱武功,北辰邪焱也的確沒有如今這般,張狂的資本。可是……

神懾天卻又道:“陛下須知,天地萬物,皆有自己的使命。倘若命中註定,四皇子是這樣的人,就算是本君當年沒有見到他,他也會遇見其他的高手,有不同的際遇!”

反而,倒是因為當年遇見他的是自己,所以縱然北辰邪焱不是一個念情的人,也不是個感恩圖報的人,但多多少少,因為這一段與自己的過往,有幾分顧忌。

皇帝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於是也不再多說。

他卻是看著神懾天,極為認真地問道:“你當真這樣看好他?”

神懾天頷首,認真地道:“的確如此!臣也希望陛下,能夠好好考慮。”

皇帝頓時陷入沈默。

神懾天的年紀比自己小,體魄也比自己好,所以定然的,自己會在神懾天之前壽終正寢。

這就意味著,神懾天是要輔佐自己的兒子的。

如果讓神懾天輔佐他不看好的人……皇帝想了想,以神懾天的性格,也的確是太為難他,而皇帝這一生,最不願意為難的,也就是自己眼前的這個人。

於是,這一陣沈默之後。

皇帝開口道:“朕可以聽你的,給北辰邪焱一個機會!”

神懾天聞言,倒是有些意外,擡眸看了皇帝一眼。

畢竟他對皇帝也算是了解,皇帝對北辰邪焱的不喜,神懾天再清楚不過,眼下皇帝卻願意松口,這的確是讓神懾天感到不敢置信了。

在擡頭之後,看見了皇帝正盯著他,那眼神很深,似藏著諸多想要傾訴的東西。

神懾天猛地低下頭,收回了眸光,便也就在心中輕嘆,不再與皇帝對視。

他低下頭:“既然是這樣,神懾天就替四皇子,多謝陛下!”

皇帝開口道:“倘若北辰邪焱,當真如你所說,能夠承擔起朕的皇位,作為朕的接班人,這再好不過,畢竟朕也希望,北辰皇朝,能由一個更有實力的兒子繼承,這也或許,能讓北辰皇朝,有更好的未來。但是倘若,他有異心……”

這才是皇帝真正擔心的問題。

如果北辰邪焱有異心,夜魅也有異心,這對於整個北辰皇朝來說,都是極其危險的。

畢竟他們的手中,已經掌握了不少兵權,自己若是決定給北辰邪焱一個機會,讓北辰邪焱也作為自己的繼承人備選之一,那就意味著自己以後,還需要給他們更多的信任,更多的兵權。

這的確很冒險。

神懾天卻問了皇帝一句:“那麽陛下就認為,陛下給大皇子更多的兵權,大皇子就不會有異心嗎?”

“這……”這話倒是把皇帝問住了。

其實皇帝之前給了北辰翔不少兵權,但是皇帝對北辰翔也是有所防備的,否則上次邊城與大漠之戰,他就不會將兵權交給北辰邪焱這麽一個可能胡鬧的人,也沒有交給北辰翔了。

神懾天見皇帝答不上來,便繼續開口道:“所以,本君認為,任何人掌控了更多的權力,都會有叛變的可能,陛下更應該思考的,是如何令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如何保證不論其他人是否謀反,陛下都能穩坐帝位,而不是操心這些!”

畢竟,這天下,想謀反的,想成為九五之尊的人,太多了。

北辰嘯如夢初醒,沈吟道:“你說的對!那北辰邪焱……”

神懾天開口道:“陛下放心,本君雖然看好他,但也並非完全信任他,本君會為陛下盯著他。倘若他有異心,本君會第一個殺他!”

☆、188 有病吧這個人!

神懾天這般一說,皇帝才算是放心了。

但皇帝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有把握嗎?”

“自然有!”

神懾天說得篤定,皇帝自然也不用再擔心。

他開口道:“朕打算為琉語和夏侯諶賜婚。”

神懾天聞言,倒是並未覺得奇怪,他沈吟道:“縱然將公主嫁給他,也未必能令他對陛下忠心,但……至少能杜絕,他與旁人結盟。”

畢竟,以夏侯諶的身份,如果迎娶的,那定然是王孫貴胄之女,難免會有諸多麻煩,既然如此,那就不如直接將公主嫁給他,還能省掉不少麻煩。

皇帝點頭:“朕也是這般想的,若是你也沒有異議,此事就這樣定了!”

“嗯!”

……

神懾天走出皇宮。

北見歌就上來,將早上去問夜魅的結果,都盡數說了。

神懾天聽了,倒是不置可否。

只吩咐了北見歌一句:“繼續盯著。”

……

半個月之後。

九魂,蕭瑟煬,歐陽濤才算是回來了。

並且,他們早就收到了夜魅的信件,將大部分的財寶,都放在了隱秘的地方,只帶了幾箱子,光明正大的進入的府邸。

歐陽濤進門之後,問的第一句話就是:“欣姑娘還在這裏嗎?”

夜魅瞥了他一眼。

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蕭瑟煬,她要是沒記錯,之前好像是聽司馬蕊提過,蕭瑟煬才是欣悅雁的未婚夫,歐陽濤進門來問欣悅雁幹什麽?

果然。

歐陽濤這話一問,蕭瑟煬的拳頭,就忍不住攥緊了。

夜魅:“……”是錯覺嗎?

她怎麽感覺簡直就像是有一場戰爭,等著他們兩個?

就在這時候。

欣悅雁果真也從後院出來了,歐陽濤看見欣悅雁,頓時便眼前一亮,開口道:“欣姑娘,快來看!我們帶了很多財寶回來了!”

欣悅雁立即大步過去。

她滿面喜悅,剛要問是不是要分錢給自己。

歐陽濤就開口道:“不過呢,都不是給你的。”

欣悅雁:“……”有病吧這個人!

蕭瑟煬好像也是被歐陽濤的魔鬼操作驚呆了,詭異地扭頭看了歐陽濤一眼。

然而,歐陽濤並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什麽蠢話。

還樂滋滋的在裏頭,選出了一個寶貝,獻寶一樣,拿到欣悅雁的面前給她觀賞。

欣悅雁:“……!”

反正又不是給自己的,她根本就不想觀賞好嗎?

夜魅似笑非笑地掃了他們一眼,擡眸看向進門之後,一言不發的九魂。

少年依舊是一襲白衣,腰間卻是艷紅色的腰帶。

便是給人以鮮衣怒馬之感。

卻偏生的一張臉,格外冷漠空靈,像是絕世的精靈,眸中偏偏又有令人不敢靠近的死氣。

夜魅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眼神也看了過來。

按理說,這些東西應該不會這麽快就運回來,既然這麽快,就說明他們加快動作了。

於是,夜魅揚眉,看著九魂,冷聲道:“辛苦了!”

看著她柳眉淡揚,冰冷的面上,卻是說不出的艷麗,九魂看了一會兒,竟然……臉紅了。

他趕緊低下頭。

低聲道:“沒事。”

看他突然低下頭,夜魅也只當這孩子是不習慣跟人交談,並未多想。

蕭瑟煬看見歐陽濤,還在欣悅雁的面前獻寶,他惱火地上去,一把把歐陽濤手裏的珠寶奪過來,往箱子裏面一扔,怒道:“你有病嗎?”

“我怎麽了?”歐陽濤扭頭看向蕭瑟煬,很是不高興。

他哪裏有病了?

他分明非常健康!

他只是看見好東西,想給欣悅雁欣賞一下,他有什麽錯?為什麽要針對他?

欣悅雁嘆息:“沒事,他只是有點傻!”

歐陽濤:“……”

他到底怎麽了?

為什麽都要針對他?為什麽欣姑娘都這麽說?

歐陽濤下意識地看向夜魅,希望夜魅說一句公道話。

但是夜魅想了一下,這小子把欣悅雁叫過來看珠寶之後,開口就是一句這些不是給你的。

的確也是挺……直男的。

於是,夜魅摸了摸鼻子,說了一句話:“世上所有的相互舍棄,從非一朝一夕,都是早有預謀。”

歐陽濤:“……?”所以呢?

夜魅繼續道:“你這種專程叫人過來看珠寶,又說不是給別人,還要拿到別人的面前獻寶一樣,好似炫耀的操作,就等於典型的低情商。低情商的人,以後還會有更多讓人不能接受的魔鬼操作,也就屬於……很容易被舍棄的那一類!”

這下,歐陽濤絕望了,難道他是真的有點傻?!不!這不可能!他根本沒想那麽多啊!等等……根本沒想是不是等於低情商?

就在這會兒。

洛星辰從屋子裏,吹著口哨出來了,走到外頭之後,見著外頭堆著一箱子珠寶。

他原本是沒什麽興趣,準備直接離開的。

可是沒想到,就在這會兒,他眼角的餘光,掃到了一塊玉。

那塊玉十分古樸。

乍一看不覺得有什麽,但是仔細看,卻覺得其中仿佛有綠色的流光閃過。他楞了一下,納悶地道:“這塊玉……難不成是上古神玨?”

上古神玨?

所有人都楞了一下。

夜魅沒有聽過這個東西,自然不清楚。

但是其他人都聽過,眼神都隨著洛星辰的眼神,看了過去。

歐陽濤第一個皺眉,開口道:“沒有這麽巧吧?這塊玉看起來很普……”

一個普通的通字還沒說完。

就在這時候,這塊玉忽然在陽光下,泛出一片金色燦茫,但是下一瞬,又立即消失不見。

這……

所有的武者,都面面相覷。

尤其欣悅雁的表情,最為嚴肅。

蕭瑟煬作為欣悅雁訂過婚的人,當然知道有關於孤月山莊的一些事情,他立即扭頭看向欣悅雁,開口道:“傳聞中,上古神玨是孤月山莊始祖的東西,在萬年前的大戰中,使用之後丟失。從此下落不明,可是這東西?”

欣悅雁臉色很沈。

她身為尊者之首,對於孤月山莊的歷史,當然比任何外人都清楚。

她看了一會兒那塊玉。

開口道:“我看不出端倪來,不能完全確定。畢竟上古神玨,根本就是個傳說,是不是真的都不清楚,我也沒有見過此玉,所以不能斷言!”

洛星辰開口道:“我聽我師父說過,此玉看似玉平常的玉並無什麽不同,但是在陽光下,偶爾會有七彩流光。方才我靠近之前,看見了綠色,剛剛我們又見到了金色,想必……”

他話剛到這裏,那玉竟然又泛出一陣紅色的燦茫。

同樣也是稍縱即逝,很快地就消失不見。

這下,所有人都面面相覷起來。

就是夜魅也覺得玄妙得很……

☆、189 上古神玨

“難不成真的是……”歐陽濤身為一個二貨,反應卻是最快的。

他立即說:“如果你不能確定的話,要不要拿去給孤月無痕看看?如果上古神玨的傳說是真的,那這塊玉就是孤月山莊始祖的東西,他沒理由認不出來吧?”

“咳……”夜魅這時候,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這下,所有人都沈默了。

包括剛剛還在滔滔不絕的歐陽濤,也瞬間閉嘴了!他怎麽忽視了一個細節,這些東西都是夜魅的啊餵,他現在站在這裏,說這塊玉是孤月山莊的。

這是要搶夜魅的東西呢。

還是在暗示宗政皇朝曾經搶占了孤月山莊的東西呢?

於是眾人都不吭氣兒了。

夜魅看了一眼九魂,蕭瑟煬等人,問了一句:“你們一路上,都沒註意到這塊玉的異常?”

蕭瑟煬開口道:“箱子一直都封閉著,我們就只是運出來之前,打開粗略的看過一眼,這裏頭這麽多塊玉,我們並未註意!”

九魂也沒在意。

畢竟身為天下第一殺手,他根本不缺錢,也沒有缺過財寶,這些東西在他的眼裏,就是一些死物,都不能掀起他內心絲毫的波瀾,自然……

也就懶得去一塊一塊關註了。

夜魅又問:“這塊玉,有什麽用處?”

這下,洛星辰就打開了話匣子,忍不住開口道:“我告訴你啊,傳聞萬年前,有一個大魔頭,是從天機門叛變出來的,他手中掌握著天機門的秘鑰,這其中就包括一個陣法,名為‘閻魔弒神陣’。一旦陣法啟動,就是地獄鬼哭,不管怎樣的高手,都不能破除。被困在陣法中的人,都會在當晚的三更死去,特別邪門!”

夜魅的確是聽說過,有一些玄妙的陣法,但是這個東西,倒是第一次聽說。

洛星辰開口道:“聽聞此陣,百年只能啟動一次,但是傳言中,除了萬年前有過一次,之後就無人懂此陣了!”

夜魅瞥了他一眼:“我問的是這塊玉!”

這小子該不是跑題了吧?

這下,是欣悅雁把話接了過去:“據聞,當年魔頭用此陣,困住了無數高手,一向不理世事的天機門,聽說要用此陣,就立即派人來相救,但陣法啟動之後,就是天機門的人,最終也被困在其中掙脫不得,後來是有人,告知我們孤月山莊的始祖,此陣唯一的破解之法,是用上古神玨破開陣眼,但是此物認主,只有它認可的主人,才能使用。”

“如何認主?”夜魅頓時來了興致。

欣悅雁開口道:“很簡單,把自己的血滴上去,若是這血能被吸入,便能與此物血氣相聯,便是神玨認主。但若血不能被神玨吸收,直接滑落,那便不成!傳聞中,當年英雄豪傑無數,只有我孤月山莊的始祖之血,能被吸收,所以此陣,就由始祖來破!”

這時候,歐陽濤皺眉,問了一句:“聽說孤月山莊的始祖,孤月九天,就是為了破開此陣,耗盡一身氣血,救了無數武林豪傑,但是他自己卻……”

“不錯!”欣悅雁點頭,“這就是代價!傳聞當年陣法破開之後,山崩地裂,始祖吐血而亡,這塊神玨由天墜落,落入地面的裂縫之中,再不能尋,沒想到,再一次出現,是在這裏!”

這塊玉,能時而不時地發出這樣的光芒,如果傳說是真的,那應該就是那塊上古神玨了!

蕭瑟煬也補充道:“就是因此,孤月山莊成為江湖中的無冕之王,但也引起許多人的嫉恨,始祖去世之後,孤月山莊元氣大損,不少宵小更是因此覺得,孤月山莊擔不起這樣的高位。於是,孤月山莊千萬年來,一再被暗算。上一任孤月山莊的家主,更是被害之後,全族被屠滅殆盡。如今孤月無痕重掌孤月山莊,實力卓絕,其他人才不敢造次。”

夜魅聽著,卻是覺得世人何其可笑。

孤月山莊的人,用性命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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