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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寶盒(上)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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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可不敢惹她。”

魏世旗老臉一沈道:“那就一掌結果了她。”旋即提起手掌,蕭鐵忙道:“義父手下留情,饒了她吧!”

魏世旗笑道:“那你娶了她,義父就饒她。”

蕭鐵苦惱的說道:“我不喜歡她,我從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魏世旗突然對蕭鐵使出了七魂穿心指,大笑道:“讓義父早享天倫之樂也是你的孝心。”

夏紅鳴被點了穴位全身不能動彈,任憑蕭鐵對她神魂顛倒。

星古單槍匹馬連夜趕來了通天峰,在通天殿外的廣場上與黑壓壓一片的通天門子打成一團。星古顧慮重重,只擋不殺。通天六仙火速的趕來了通天殿外,張一仙對著亂作一團的門子們大喝道:“統統住手。”

頓時鴉雀無聲,安靜了下來。星古一個飛身來到了一百石階下,張一仙一眼認出了來人是星古。

張一仙驚道:“星古!”

星古面無表情的說道:“我與一仙在上次的武林大會見過一面,真沒料到一仙一眼就認出了我。”

阿古亞跑來對一百石階上的通天六仙稟道:“天修反賊來通天峰無理取鬧,弟子才和他動了手。”

星古瞧都不瞧阿古亞,對張一仙怒道:“你們欺人太甚,殺我師兄,關我兒媳,縱是心寬似海,也難以容忍。”

通天六仙同時大吃一驚,阿古亞也吃驚的看著星古。

張一仙道:“你何出此言?”

星古冷笑道:“我倒想問一仙何出此言?”

阿古亞怒喝:“放肆,你以為你是誰。”

張一仙忙道:“阿古亞,不得無禮。”旋即飛身而下,站在了一百石階的半中對星古道:“我張一仙對天保證,通天峰絕沒有殺害夏摩坤,關押你的兒媳。”

星古怒道:“我師兄死在絕咫掌下,武林之中只有通天六仙身懷絕咫掌。”

通天六仙聽後是格外的驚愕,張一仙正色道:“武林之中的確只有通天六仙身懷絕咫掌,我們的確沒有殺害夏摩坤。”又道:“夏摩坤身懷天修十二絕,以我們的修為最多和他打個平手。”

星古道:“六仙有通天寶盒,我師兄斷然不是六仙的對手。我師兄明明死在絕咫掌下,六仙作何解釋?如六仙不信,一並和我前去開棺驗屍。”

張一仙覺見此事很不一般,對星古道:“開棺驗屍,對夏摩坤實為不敬。為了真相大白,也只能這樣了。如果夏摩坤真是死於絕咫掌下,通天峰一定給你個交代。”

蘭二仙、段三仙、隨同星古一並趕往了白山。

張一仙、榮四仙、牛五仙、霍六仙、在通天殿議事。

牛五仙難以置信的說道:“真是荒唐。”

張一仙凝眉深思道:“能殺死夏摩坤的人屈指可數。”

霍六仙道:“難道師父生前曾將絕咫掌傳授過外人!”

張一仙道:“絕不可能。”

榮四仙道:“當今除了我們會使絕咫掌,眼下只有蕭鐵了。但他內力淺薄,未達第七層,斷然不是夏摩坤的對手。”

張一仙道:“夏摩坤果真死於絕咫掌,定是有人存心嫁禍給通天峰。韋師叔,諸師叔離奇被殺,一直是個謎團。”

牛五仙道:“師兄懷疑是同一人所為?”

張一仙臉色凝重的說道:“敵暗我明,很難對付。”

蘭二仙、段三仙來到了白山後山腰的寒院。海基、星古、星地輝、挖出了一具紅棺,星古強忍心痛的打開了棺蓋。出人意料的是,棺中居然不見了夏摩坤的屍體。星古、海基、星地輝,全是驚嚇的目瞪口呆。

蘭二仙見狀對三人厲喝道:“天修賊子,辱我通天名望,不可饒恕,你把我們引來居心何在!”

段三仙大喝:“夏摩坤,你可以現身了。”

星古趕忙躬身禮道:“通天二仙息怒,其中定有蹊蹺。”

蘭二仙怒道:“你裝孫子管屁用。”

星地輝怒道:“老東西,你嘴巴放幹凈些。”

星古趕忙回頭喝止星地輝道:“放肆,快給蘭二仙賠個不是。”

段三仙冷臉嗆道:“少來這套,限你們七日內滾出沈水地界。”

星古著實的一個楞怔,海基上前對通天二仙喊道:“難道我們會怕你們不成,笑話。”

通天二仙憤怒的對視一眼,緊接與海基和星地輝大打出手。

星古一邊上前出招阻攔,一邊焦急的喊道:“住手住手,莫傷和氣。”

對戰四人哪裏聽的進去,呼呼嗤嗤的打成一片。星古突見段三仙飛出一腳把星地輝踢出了五六丈,當下氣湧七竅使出天矛光對戰段三仙。星地輝胸口吃痛的爬了起來,打算沖上再戰。忽然身前地上旋起了一股陰風,星地輝急扯白臉的對著紅棺說道:“大師伯,小侄兒一定給大師伯報仇。”旋即使出天蛇裂,直撲段三仙。星地輝像似得了神助,身速快如一道白光從段三仙的腳底繞上頭頂。

蘭二仙正在屋頂上與海基過招,忽聽段三仙慘叫了一聲。蘭二仙和海基一並停下手來,慌忙瞧去段三仙,就見段三仙的身子瞬間裂成了兩半,蘭二仙悲叫一聲:“師弟。”

星古惶恐的不知所以,突見這道白光擦過自己的胸前,閃電般的撲上了屋頂,又從蘭二仙的腳底繞上了頭頂。海基眼睜睜的看著蘭二仙慘叫了一聲,身子瞬間裂成了兩半。

海基楞的身子沈重千斤,腦海裏是敲鑼打鼓般的亂響。星地輝筋疲力盡的昏倒在了屋頂,完全不知自己的天蛇裂這般了得。海基抱起昏厥的星地輝,飛身下了屋頂來到了星古的面前。

“師兄。”海基驚慌失措的說道:“我們快離開這裏,遲不得一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星古叫苦連天,他愁眉苦臉的註視著星地輝的臉蛋,極其無奈的搖了搖頭,再看去那具空棺,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能逃去哪裏,無路可逃。”星古忽而苦笑的對海基說道:“我把地輝托付給你了。”

海基堅毅的說道:“我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星古聽後欣慰的笑道:“師弟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

海基忙道:“萬萬不可!”

星古突然轉身喊道:“我心意已決,多說無用。你若認我是你師兄,就把神古赤帝發揚光大。”

海基哭道:“師兄!”

星古喝道:“快離開這裏,否則我咬舌自盡。”

海基無奈力挽,只好抱著星地輝離開了寒院。星古轉過了身走來了紅棺,對著空棺說道:“我知道師兄惱我天修血戰棄你不顧,而你大人大量把紅鳴許配給了地輝。現在紅鳴生死未蔔,我真是愧對你!我一會兒下來陪你,你安息吧!”星古蓋好了棺蓋,填土埋好了空棺。

通天二仙遲遲不歸,張一仙命阿古亞去赤帝門打探究竟。阿古亞帶領十餘門子騎馬奔出正門,忽見兩匹大馬馱著通天二仙的屍身。此時的星古現身在通天廣場,為了掩飾真相對奔出通天殿的通天四仙冷冷的大笑道:“呵呵…通天絕學不過爾爾,徒擁虛名。”

張一仙大喝:“放肆。”

阿古亞騎馬奔來大叫:“掌門,掌門,通天二師被殺,通天二師死了。”

通天四仙無比驚愕,一並飛身下來直奔向兩名通天門子牽來的兩匹大馬。

星古放肆的仰天狂笑幾聲,對通天四仙猙獰的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殺死了通天二仙。”說罷,星古飛身四丈使出了天矛光。通天二仙被殺,令通天四仙無不悲憤,一並揮出絕咫掌氣,把撲來的一連串天矛光震的支離破碎。通天四仙一躍而起,同揮絕咫掌氣。拳速之快,氣勢之大。把十個門子全部震飛出七八丈外,阿古亞也被震飛出四五丈外。

星古只想一死了之,胸膛硬硬的穿了四個洞。就在他身子朝後飛出之時,突聽道:“爹爹,爹爹,師兄,師兄。”

星地輝和海基從正門趕來,一並跪在了星古的身前。

“爹爹,師兄,爹爹,師兄。”

二人悲痛叫喊,眼睜睜的看著星古露出了笑意的閉起了雙目。

星地輝嚎喪大叫:“不,爹爹,你不能死,爹爹。”星地輝完全喪失了理智,起身滿是顫抖的對著通天四仙喝道:“老狗…”

海基趕忙抱緊星地輝的雙腿,連連的喊道:“地輝,冷靜冷靜,師叔求你了,你是星家唯一的血脈。”

星地輝嚷道:“放開我,放開我。”

海基喊道:“你敢亂來,師叔就即死在你的面前。我們快走,快走。”

星地輝抱起了爹爹的屍體,悲痛欲絕的朝著正門走去。

通天三仙勢必要沖上去結果這二人的狗命,張一仙橫手一擋說道:“冤有頭債有主,與他二人無關。”

魏世旗躲在暗處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卻不知通天寶盒藏在哪裏。

蕭鐵睜開雙眼的時候,天色蒙蒙亮起。突見魏世旗單臂挾著昏厥的夏紅鳴,背對著他說道:“通天四仙情緒悲極,你多接近霍六仙。”說罷,飛身奔下山去。蕭鐵慌忙扯起地上散亂的衣裳,一腦子全是揮不去散不盡的夏紅鳴。

通天二仙的死去轟動了整個武林,龍東赫得知夏摩坤去世更激發了他苦修天修心法。赤帝和神古因此名聲大造,而兩門的門子加起來不過二十人。通天四仙把精力全放在了蕭鐵身上,蕭鐵為了得到通天四仙的信任刻苦修煉。

趙維每夜被噩夢困擾,所以屋子裏不敢不亮著燭光。“啊…”她大叫一聲又被噩夢驚醒了雙眼,猛猛的喘了幾口氣。此時,窗戶被一股風吹開,她一擡頭居然看到一個白衣女子坐在窗臺上哭泣,嚇的她蒙在被窩裏瑟瑟發抖。“鬼啊,鬼啊。”趙維的大叫聲又驚醒了趙佶燦,趙佶燦趕忙奔進了女兒的閨房。

趙維撲進趙佶燦的懷裏,惶恐的哭叫:“爹爹,女兒害怕,女兒害怕。”

趙佶燦關愛的說道:“維兒,你到底怎麽了?哪裏不舒服?爹爹去把你七師娘叫來。”

趙維心知爹爹執法鐵面,根本不敢講出心中的秘密。

趙維緊緊的抱著趙佶燦哭道:“爹爹,別離開女兒,我怕,我怕。”

趙維咳了幾聲,趙佶燦見狀說道:“恐是染了風寒,爹爹去把窗戶關起來。”

趙佶燦起身走去關嚴窗戶,又聽女兒咳了幾聲。他轉過身來忽瞧女兒的小臉一下子長滿了黑瘡,他吃驚的“啊”了一聲!趙維沒有覺見臉上的變化,靠在床頭不住氣的咳著。她聽見爹爹“啊”了一聲,問道:“怎麽了,爹爹?”

趙佶燦強裝鎮定的說道:“爹爹去把你七師娘叫來。”他一邊說著一邊著急的往屋外走去。

不一會兒,趙佶燦喚來了團彩秀。團彩秀一邊給趙維把脈,一邊細細的觀察著趙維臉上的黑瘡。

“七師娘。”趙維害羞的說道:“我臉上也病了麽!”

團彩秀笑道:“不打緊,你安心歇息。”

團彩秀和趙佶燦走出了修誠閣,團彩秀對趙佶燦說道:“維維的脈象正常,真是奇怪。”

趙佶燦心急的說道:“弟妹一定要治好維兒。”

團彩秀道:“我看維維是患了邪癥,還是快去把拜月主持請來。”

二人突聽閣裏傳來幾聲大叫,趙維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恐怖的小臉。

清早,拜月來到了趙維的床前。趙維把自己蒙在被子裏,不敢見人。趙佶燦和團彩秀好言相勸後,趙維才敢露出了小臉。

拜月一見趙維滿臉黑瘡,當下驚道:“虧心毒!”

趙佶燦忙躬身禮道:“主持一定要救救小女。小女要有個好歹,我對不起她死去的娘啊!”

拜月臉起犯難之色的盯著趙維的雙眼,問道:“你可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趙維小臉惶恐,眼睛閃躲的把小臉蒙進了被子裏:“沒有沒有,我沒傷天害理。”她大叫:“爹爹,爹爹。”

趙佶燦躬身禮道:“主持,小女天性善良,絕不會做傷天害理之事。”

團彩秀也道:“是啊!維維從不離開天修門半步,怎麽會做傷天害理之事。”

拜月對趙佶燦說道:“如不傷天害理豈能得了虧心癥,老衲絕不會妄斷。”

趙佶燦心急火燎的說道:“主持一定要救救小女,晚生給主持跪下了。”趙佶燦跪下身來,團彩秀跟著跪下身來。

拜月道:“二位快快起來,老衲定當盡力。”二人起了身,拜月道:“治愈邪癥不可旁觀,二位先請出去。”

趙維蒙在被窩裏哭叫:“爹爹別離開我,爹爹,女兒害怕,爹爹。”

趙佶燦說道:“別怕別怕,主持會醫好你。”

趙佶燦和團彩秀出去了,趙佶燦關嚴了屋門。

拜月道:“因果報應,你這般模樣是遭了天譴。你究竟做了什麽傷天害理之事?”

趙維哭叫:“我沒有傷天害理,我不要報應。”

拜月道:“你多說一句謊言,毒瘡就會越加毒烈。”

趙維大驚:“啊!”她淒淒慘慘的哭泣不止。

拜月道:“你說出來,不然很快就會喪命。”

趙維內心劇烈的掙紮,終究害怕喪命的說道:“我,我,嗯,我殺,我殺了星星辰。”

拜月凝眉,鎮定的說道:“惡乃大兇大毒,善乃大正大仁。你行一件善事,會少去一個毒瘡。從今往後,再不可行惡。為了你的爹爹,為了天修門,老衲會保守你的秘密。”

趙維露出了小臉,下床跪道:“多謝主持救我,小女謹遵主持教誨。”

拜月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自譴大過天譴,自救大過佛救。萬事以和為貴,天地才容。老衲送你一本佛經,有助你驅除惡念。”

拜月來到了天修殿,對趙佶燦,武重發,龍東赫說道:“近些時日,老衲得知赤帝,神古處境貧困。居然到了揭不開鍋的困境,常常有通天門子去滋事打鬧。”

趙佶燦驚道:“有這等事!”

武重發坐立不安的說道:“定是因為星師兄殺了通天二仙,才惹來這般困境。”

趙佶燦道:“他們殺害了大師兄,豈有此理。”

拜月道:“往事已煙消雲散,你們同門同師理應相助。”

武重發道:“主持言之有理,派人送去銀兩以解燃眉之急。但是”他為難的看去趙佶燦道:“派誰去好呢!”

趙佶燦愧疚的說道:“海師弟一定還在恨我,我了解他。”

龍東赫起身躬身禮道:“弟子願意前去,懇請二位監院準許。”

趙佶燦和武重發相似一笑,趙佶燦對龍東赫說道:“東赫前去最為合適,明日一早啟程。”

龍東赫道:“事不宜遲,弟子想立刻啟程。”

武重發道:“也好也好,此去路上多加小心。”

拜月對龍東赫笑道:“龍夫人最近可好?”

龍東赫尷尬的笑道:“她很好,多謝主持關懷。”

趙佶燦起身對拜月笑道:“有勞主持為小女奔波治病,請主持隨晚生前去守義殿用些齋飯。”其實所有天修門子依在認為,龍東赫的妻子是綠裳,綠裳一直沒有離開過天修門。

龍東赫帶領一百名天弟一閣的門子和二十輛銀車,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行萬北方。龍東赫騎著頭馬行來巴山腳下,忽被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三奇擋了去路,龍東赫曾在天修血戰之時見過三奇,他未來及下馬就見三奇雙手叉腰的對他叫道:“餵!你好大膽子,偷走了這麽多箱子。那些箱子裏裝的是甚麽,有沒有烤雞。”

龍東赫跳下馬來,對三奇躬身禮道:“二師伯!”

三奇一聽“二師伯”嚇的大叫:“他在哪,在哪!”他驚嚇的身子轉來轉去,四處打望。

龍東赫當真不知三奇害怕魏世旗,更不知他叫出的“二師伯”在三奇心裏的二師伯恰是魏世旗。一百門子見二師伯的身子轉來轉去,滿臉驚恐之色,他們不禁的發出了笑聲。

三奇趕忙跪下身來,苦苦的央求一百門子:“別笑別笑,小心把魏世旗驚動了,他就在天修門,有師父護著他沒人敢惹他。”

龍東赫和一百門子也趕忙跪下身來,聽二師伯這麽一說龍東赫恍然大悟。而一時改不了口,龍東赫又道:“二師伯。”又把三奇嚇的趕忙起身,身子轉來轉去的喊道:“他在哪,在哪,他到底在哪?”

龍東赫忙道:“魏世旗不在天修門,二,呃,師伯不必害怕。”

不料,三奇對著龍東赫大喊:“你不孝,大逆不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麽,綠裳早告訴我了。”

一提“綠裳”,龍東赫的心痛如刀割。

三奇愁眉苦臉的問道:“你怎麽哭了?難道你也怕他,我一直怕他。”又小聲說道:“你叫我瘋老奴,魏世旗不知道我叫瘋老奴。”三奇慌忙捂住嘴巴,暗自得意的咯咯唧唧的笑了幾聲。

龍東赫趕忙擦幹眼淚說道:“師伯,弟子…”

三奇氣呼呼的說道:“你聾了,我叫瘋老奴,我姓瘋,瘋,瘋。難道你和魏世旗是一夥兒的。”他趕忙朝後退去一步,說道:“我可不敢惹你。”突然,他縱身飛上一輛銀車,對著巴山之巔大喊起來:“師父,師父,有小偷,有小偷。”

龍東赫轉過身來,躬身禮道:“瘋師伯,想吃烤雞快快下來。”

三奇側過頭,嘴一歪,“哼哼”兩聲,雙臂環在胸前,冷笑道:“我師父是一魚真人,我才不怕你們!別瞧你們人多,快快逃命去吧!”緊接他飛身下來,站在龍東赫的面前,彎下腰來,嬉皮笑臉的說道:“真有烤雞吃麽,你快快起來給我拿來烤雞。”他攙扶起了龍東赫的手臂,笑道:“你去拿來蕭鐵烤熟的烤雞,我在後山等了好幾年都等不見他。”

龍東赫一直認為蕭鐵的不辭而別,是因為蕭鐵那日在山洞沒有保護好綠裳,對不起他和綠裳,所以蕭鐵才離開了天修門。

三奇道:“你怎麽又哭了?”

龍東赫趕忙擦幹了眼淚說道:“蕭鐵不在天修門了,哎…”他心裏難過的嘆了口氣。

三奇驚道:“哎呦!”他低低小聲的嘀咕:“我可沒有說出綠裳的秘密。”他對龍東赫問道:“蕭鐵去哪裏了?”

龍東赫傷心的搖了搖頭,轉身望去東南方向,他盼望蕭鐵回去了鐵蜜村,能夠過上與世無爭的生活。

三奇忽然笑道:“啊!你們是要去找蕭鐵回來,好好好,我也去我也去,省的被大小姐日日逼著修煉。”旋即飛身坐上了第一輛銀車的箱子上,對龍東赫催道:“快走快走,駕駕!”

龍東赫趕忙走上前來,勒住了車馬的韁繩,對三奇躬身禮道:“瘋師伯快快下來,快回去紮府。”

三奇爬在箱子上,雙臂緊緊的抱著箱子叫道:“我就不回,我就要去。”

龍東赫對三奇無計可施,只好帶著他一並前往。

赤帝門由於招不到新進門子,已是一貧如洗。海基每日會帶著僅有的七個少年弟子來後山捕獵,日子一長獵物稀少吃緊。這七個少年是孤兒,以赤帝門為家。

一個十歲大的少年,面黃肌瘦的對海基說道:“師父,真的沒有老鼠可捕了。”

海基心裏叫苦,笑道:“遠馳,你帶著師弟們去挖些野菜。”

馬遠馳是赤帝門的大弟子,他帶著六個小師弟去挖野菜。

海基嘆道:“不知地輝過的怎麽樣了,時隔武林大會還有十五年啊!一到冬日如何熬的下去,二位師兄一定要保佑我們啊!”

星地輝為了糊口,在留銀街上擺攤賣藝。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賣力的打鑼吆喝:“眾位鄉親父老,我師父身懷天修神功,沒錢的捧個人場,有錢的捧個錢場。天修神功,威震武林,不容錯過。”一陣吆喝過後,圍來了二十幾人。星地輝全身破衣爛衫,饑腸轆轆的打起了天修掌法。倒是引來圍人的一陣鼓掌喝彩,那少年雙手捧著銅鑼,繞著圍人收了七八文錢,連連的說了七八聲“感謝”。

少年跑向了星地輝,高舉著手裏的銅鑼笑道:“師父,夠買兩個饃了。”星地輝氣喘籲籲的笑道:“去買吧!師父再打一陣。”少年開心的點了點頭,沒來及動步突見五個通天門子闖了過來。

一個通天門子一把扯緊了少年的耳朵,兇神惡煞般的喝道:“臭小子,不要命了是吧!你敢和武林公敵在一起,看爺不打死你。”

少年疼的小臉扭曲,一個勁兒的說道:“師父救我,師父救我,哎呦,哎呦!”

這個通天門子猖狂的冷笑道:“他救你,誰救他,給我打,往死裏打。”

四個門子沖上去對著星地輝一頓拳腳相加,星地輝倒在地上不做反抗,任憑混打,他必須忍,必須忍到武林大會。五個通天門子大搖大擺的離去了,少年怒氣沖沖的指著地上的星地輝喊道:“你真孬,我受夠了,呸!”

少年扔下銅鑼跑開了,星地輝失去了最後一個與他相依為命的弟子。

星地輝趕忙爬前身子,去撿散落在地的七八文錢。“活著,我要活著。”他一邊說一邊笑,一邊笑一邊掉淚。就在他想要爬起身子的時候,突見一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慌忙擡起頭去看,只見是一位老者。星地輝爬起了身,不知眼前的老者正是魏世旗。

魏世旗冷笑道:“你想活著,可沒那麽容易。”

星地輝眼神堅毅的說道:“我一定要活著。”

魏世旗呵呵一笑的說道:“通天六仙殺了夏摩坤和星古,你不去報仇卻來這裏茍且偷生。笑話,笑話。”

星地輝怒道:“不管你的事。”

魏世旗冷笑道:“通天峰大弟子強占了夏紅鳴,夏紅鳴再過幾日就快生娃了。”魏世旗把一個大銀錠扔在了地上,接著走如流星的消失在星地輝的眼裏。

星地輝心頭猶如鐵石忽然炸裂,咬牙切齒的說道:“阿古亞,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阿古亞是留銀街的常客,自從通天二仙被殺有所收斂。星地輝在留銀街苦等了一段時日不見阿古亞的蹤影,他打定主意混進通天峰尋找殺機。

天色已晚,龍東赫來到了別歇小鎮。如今的別歇小鎮雖僅一條街道,但客棧酒館不下三百。自打南邊森林驚現靈虎以來,小鎮就跟著繁華了起來。來自四面八方的藥材商獵戶,像蜂群一般的湧來。也對冷光狐和千年雪蓮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但也害怕冷山的雪崩。

一幹人馬趁著夜色來到了冷山腳下,夜裏很少爆發雪崩。他們是身經百戰的獵人,為了捕獲冷光狐而來。為了不驚動冷光狐,他們徒步攀上冷山。這些獵人的眼力耳力在夜間十分靈敏,攀行起來又輕又快。他們攀行了一百多丈,距離山腰還相差一千多丈。忽聽山腰傳來“嗷”的一聲長長的狐嘯,獵人們立即容光煥發又向上攀行。

而這一聲狐嘯是冷光狐的警告,待到獵人們又攀行了一百多丈時,山腰又傳來一聲長長的狐嘯,獵人們毫不在乎的繼續攀行。半山腰上有一只白狐蹲立著身子,目不轉睛的瞪著朝山攀行的獵人們,獵人們每攀上一截兒,白狐直挺的上身就會彎下一點兒。

此時,一股憤怒的大風從山而下,把獵人們刮的東倒西歪,緊接白狐連著短嘯了三聲。獵人們突然望見一道白光俯沖而下,趕忙取下背上的大弓,把箭繃在弦上,瞄準了撲來的白光。

嗖嗖嗖的連著射出了三十餘箭,獵人們忽見撲來的白光消失不見。突然,有人大喊:“它在我們身後。”

三十幾個獵人同時轉過身來,就見一只白狐在三丈外匍伏著身子。

白狐的嘴裏“哼哼嗯嗯”的對著獵人們低嘯。

“沒錯。”一個獵人興奮的喊道:“這就是冷光狐,一萬兩銀子吶!”

一個獵人喊道:“先別靠近,小心惹怒了它。把箭全部上弦,聽我號令。”

獵人們動作極快的繃弓上箭,全部瞄準了白狐。有七八個弓法高強的獵人,在弓上繃了三根箭。

“射!”隨著獵人的一聲號令,四十餘箭一並射向了白狐。

白狐閃電般的噴出一道火漿,把飛來的四十餘箭全部化為烏有。

一個獵人驚嚇的說道:“它果真會噴火,快撤吧!”

一個獵人氣惱的喊道:“有什麽好怕的,我們這麽多人還對付不了一只狐貍麽!”

一個獵人喊道:“快分散開,把它圍起來。”

三十餘人趕忙分散開來,把白狐圍了起來。白狐呲牙咧嘴的嗷嗷的低嘯,三十幾把鋒利的大刀慢慢的向白狐圍逼上來。突然,白狐縱身向上飛出了包圍圈,緊接淩空扭轉身子,對著獵人們接連噴出十幾道火漿。十餘獵人瞬間被火漿熔化的灰飛煙滅,嚇的獵人們倉惶奔逃。白狐飛快的撲來擋住了獵人們下山的去路,勢必要把這些貪財的獵人全部殺死。獵人們趕忙調轉身子向山上跑去,白狐緊追不放接連的噴出了七八道火漿。

一個獵人大喊:“分散逃命。”

十餘獵人分散奔逃,就在這時一道綠光閃現在了白狐的眼前。

綠裳對著白狐笑道:“好啦,別生氣了。”白狐乖巧的點了點頭。

奔逃的獵人們只見一道綠光在前,一道白光在後,向著山巔極快而上。

一個獵人大叫:“仙女,是仙女救了我們,快點拜啊!”十餘獵人一並跪下身來,對著飛上山巔的綠光猛磕頭。

第二日一大早,別歇小鎮的街上敲響了紅鑼紅鼓。閣樓的窗戶紛紛打開,街上的行人紛紛定步。鎮長身後跟著十餘個昨夜大難不死的獵人,鎮長邊走邊喊:“冷山之巔有仙女下凡,保佑別歇百姓太平繁榮。從今以後,每家每戶供奉太平仙女。”

三奇滿臉油膩膩的吃著烤雞,奔出了客棧攔住鎮長問道:“太平仙女在哪裏?太平仙女長的好看麽!”

鎮長吃驚的說道:“太平仙女在冷山之巔,仙女應當好看吧!”

三奇又道:“冷山在哪裏?”

鎮長笑道:“你往後看。”

三奇趕緊轉過身,一瞧冷山巍峨在雲彩之下,“哇!”三奇叫道:“好高好高,好大好大。我要上去,我要認太平仙女做娘親。”

人們哈哈大笑起來,三奇見狀嗆道:“笑甚麽,笑甚麽,有甚麽好笑的,太平仙女就是我娘親,怎麽啦,怎麽啦。”

在人們哈哈的大笑聲中,龍東赫帶領一百門子和二十輛銀車朝著冷山方向馳去。

越接近冷山,天氣越寒冷。

三奇坐在銀車的箱子上,手指著冷山腳下的那座破廟大叫:“那有一座廟,廟裏住著娘親。”

一百門子哈哈大笑起來,三奇起身嗆道:“我娘就是太平仙女,我娘就住在廟裏。你們不信,隨我一起去。”

龍東赫回頭對著三奇笑道:“瘋師伯,等返回來,我們就進廟裏拜奉太平仙女。”

三奇道:“這還差不多。”又大喊道:“你們都要拜奉我娘,我可盯著你們。”又道:“蕭鐵不會和我娘親結婚了吧,哎呦,我有爹了,我有爹了。”三奇開心的在箱子上蹦蹦跳跳,一個門子笑道:“瘋師伯親過女人的小嘴沒?”

一百門子哈哈大笑起來,三奇害羞的用雙手捂住老臉叫道:“羞死了羞死了,姑娘家家不穿衣服。”

那個門子又笑道:“瘋師伯,姑娘家家不穿衣服好看麽?”

三奇忙叫:“好看好看。”

龍東赫呵呵的大笑起來,一百門子哈哈的大笑起來。

龍東赫帶領著隊伍穿行在冷山腳下,他內心敬畏的望去冷山的陡峭巍峨。這讓他想起了家鄉的鐵魔山,難免心裏不是滋味。

三奇凍的瑟瑟發抖,牙齒打架的叫道:“好冷好冷,冷的絕情。”

頭馬上的龍東赫聽後,望著冷山心中嘆道:“我真是絕情,裳兒,你在哪裏,是我對你太絕情了。”

一個門子騎馬走上前來,把隨身帶著的酒壺遞給了龍東赫笑道:“門長,喝一口酒驅驅寒。”

龍東赫笑道:“我不冷。”便揚起馬鞭,策馬奔騰。這門子心道:“奇怪,門長果真不冷怎麽會把兩只手縮進袖筒裏呢!”

一百門子跟著策馬奔騰,揚聲駕駕,鐵蹄踏踏,車輪滾滾,不料驚動了冷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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