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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寶盒(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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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門子突然大喊:“山上滾來大雪,快跑快跑。”

龍東赫聞聲勒緊了韁繩,回頭望去;突見三百丈之高的冷山一角,滾來一大片連綿起伏的雪浪。頓時,馬嘶大起。

三奇見狀吃驚的張大嘴叫道:“好,好懸的山啊!”

龍東赫調轉馬頭,一路奔來大喊:“瘋師伯,快離開銀車!”

十幾個門子對著龍東赫大喊:“門長,門長,危險。”

瘋老奴一聽“銀車”,著急的用身子護住了身下的箱子,大叫道:“這是天修門的銀子,這是天修門的銀子。”

龍東赫距離三奇四五十丈時,他飛身馬鞍一邊撲來一邊喊道:“瘋師伯,小心小心。”

三奇聞聲擡頭一瞧,見那白如天的雪浪就來山腳。三奇急忙對著冷山叫道:“娘,娘,快救救孩兒。”

龍東赫突見三奇爬著的身子大放金光,眼不眨的又見三奇打坐如僧。一百四十匹大馬立刻安靜了下來,一百門子也驚奇的安靜了下來。

三奇的嘴裏念念有聲,合十的雙掌突然托去頭頂,他托起的雙掌裏閃現兩尊很大的四面金佛,把撲來的雪浪一剎那全部化解。

一百人馬從別歇小鎮疾馳而來救人,突見兩尊金光閃閃的大佛化解了雪崩。鎮長率先跳下馬來,對著冷山虔誠跪拜。

龍東赫飛身跪在銀車之下,對打坐在銀車上的三奇抱拳道:“多謝師伯救命之恩。”

三奇突然睜開雙眼,對龍東赫訓道:“你個小偷,看我不打你屁股。”

龍東赫忙道:“師伯息怒,這些銀車是要拉去赤帝和神古。”

三奇瘋喊:“赤帝和神古是甚麽東西,能吃麽!”

龍東赫道:“赤帝和神古是海基師叔和星古師叔創立的門派。”

三奇忽然鼓掌驚道:“好吶好吶!兩位師弟發揚天修,值得敬佩。”忽然老臉惶恐的對著龍東赫招了招手,龍東赫趕忙起身上前。

三奇嬉皮笑臉的說道:“你可不能把我修煉別派武學的秘密告知師父,誰也不許告訴。”

龍東赫笑道:“是是。”

三奇叫道:“你不嚴肅,騙人。”

龍東赫正色道:“弟子絕不說出去,弟子發誓。”

三奇又氣又怕的用雙手拍打著箱子,兩條腿撲棱的哭叫:“那,那,他們全瞧見了,我娘也瞧見了,說不定我的爹爹也瞧見了,怎麽辦!”

龍東赫正色道:“師伯放心,我們都會為師伯保密。”

三奇又是呵呵一笑的說道:“大小姐說我修煉的是瘋式天極功,才不是大善普緣。”

龍東赫驚大雙眼的瞧著樂不思蜀的三奇,心道:“修煉大善普緣必是大善之人,我再不能把師伯想成瘋人。”便是微笑道:“瘋師伯,請上頭馬。”

三奇趕忙爬下身子護著銀箱,叫道:“不不,我就守著銀車,安全的送給我的兩位師弟,師父一定會誇讚我。”

龍東赫無奈的笑起,接著飛身上馬喊道:“今日之事不準外傳。”

一百門子一並喊道:“是!”

三奇大喊:“出發!”

星地輝混進了通天峰,成為了一名通天門子。為了掩人耳目,他把自己喬裝的貌相醜陋。他抱著一捆馬料走進了馬棚,迎面的一匹大紅馬對著他噴了個響鼻。他正要把馬料放進馬槽,就聽“停停停!”一個老馬夫一邊喝止,一邊趕來對他嚷道:“滾遠點,長那麽醜,別把大師兄的馬嚇驚了,我可擔待不起。”

星地輝忙朝後退了三步,對老馬夫笑道:“管事兒,好長時間不見大師兄來牽馬了。”

老馬夫個頭矮胖,頭裹白巾,渾身散發著酒氣,他愛答不理的說道:“大師兄忙於修煉,過些天要擂臺比武。”

星地輝笑道:“不知大師兄在哪裏修煉?”

老馬夫轉過身來,閃了星地輝一個大耳刮,喊道:“幹好你的活兒,滾去抱些馬料來。”

星地輝忙道:“是,管事兒。”星地輝轉過身來,就見一個男子抱著馬料走來。

老馬夫笑道:“蕭鐵你就是閑不住,六千門子中你蕭鐵最勤快。”

星地輝心頭一怔,心道:“蕭鐵,他不會是龍東赫的表弟吧!應該不會,慶重城距離沈水城有萬裏之遙。”星地輝沒太在意,低下頭往外走。

蕭鐵把馬料放在馬槽裏,從懷衣裏掏出一只用草紙包好的烤雞遞給了老馬夫。

老馬夫接在手裏笑道:“實不相瞞,老叔早饞了。呵呵…一並去和老叔喝上兩盅。”

蕭鐵笑道:“老叔,我不會喝酒。”

老馬夫一把抓住蕭鐵的胳膊,豪爽的說道:“走走走,今兒個說破天你也要喝上兩盅。”

老馬夫拉著蕭鐵走進了馬棚裏的一間小房裏,取來了酒盅碗筷。

蕭鐵盛情難卻喝了一盅,忙道:“辣辣!”

老馬夫撇下一只雞腿遞給蕭鐵,笑道:“這一盅酒遠比你們南方的一碗酒火烈,所以我們北方人性格大多火烈。朱掌門一骨碌喝上二百盅都不見醉,酒量大好啊!可惜朱掌門歸天了,遺憾啊!”

蕭鐵道:“人死不能覆生,老叔別太難過。通天峰名震武林,朱掌門含笑九泉了。”

老馬夫沒好氣的說道:“如今的通天峰比起以往的通天峰那可差遠了,簡直一個在地下一個在天上。”

蕭鐵道:“老叔為何這般講?”

老馬夫把盅中酒一飲而盡,說道:“好一口苦酒。”他取下腰帶別著的煙袋鍋,叼在口中時,蕭鐵掏出了火折子,他對著火折子吹了一口氣,火折子便燃起了一股火苗,他給老馬夫點燃了鍋煙。

老馬夫吸了兩口煙鍋,說道:“原前的通天門子個個忠義德尚,沈水百姓為之敬佩。自打少典領袖率兵奪回了沈水以後,通天門子變的橫行霸道,貪財貪色,一個個的全成了酒囊飯袋,沈水百姓為之厭惡。最可恨的是韋玄和諸葛巨盜走了通天寶盒。”

蕭鐵驚叫:“啊!通天寶盒不在通天峰。”

老馬夫惶恐道:“小聲點,別讓人聽去了。”蕭鐵小心謹慎的點了點頭,老馬夫道:“這個秘密只有老叔知曉,通天六仙都不知曉。那日夜裏,老叔醉倒在後山,迷迷糊糊的聽見近處有人在說得手了。老叔雖沒有看清他的模樣,但老叔熟悉諸葛巨的聲音。沒過多久,朱掌門就歸天了,定是因為通天寶盒被盜,朱掌門的頭七一過,韋玄和諸葛巨投奔了原匈部落。”

蕭鐵道:“老叔為何不把此事告知朱掌門?”

老馬夫道:“倘若告知朱掌門,朱掌門豈不早死一日。通天寶盒的厲害無人能敵,想必通天寶盒在鬼城。”

蕭鐵心想義父稱霸武林的大志又要落空了,那麽自己潛伏在通天峰也是多此一舉了。

大雁南歸,夕陽斜照。龍東赫來到了白山的赤帝門外,瞧見兩扇門又破又斜,門檻雜草叢生,他走上前來叩門叫道:“有人麽。”見無人答應,又叩門三下說道:“天修門子龍東赫前來拜訪。”他聽到門裏有人跑動,放心的笑了笑。

馬遠馳一股腦兒的跑到了赤帝正殿,見海基坐在椅上教訓海瀾。馬遠馳停在了殿門外,躬身禮道:“師父,門外有人來了。”

海基煩躁的揚了揚手,說道:“不見不見。”又專心教訓起了兒子:“爹爹常對你說苦盡甘來,你不刻苦修武怎麽能為夏伯伯星伯伯報仇。”

海瀾小臉委屈的說道:“我沒有力氣怎麽修武。”

海基輕喝:“沒骨氣,咬咬牙就撐過去了,你要向七個師哥學習,知道麽!”

海瀾道:“爹爹,我真的餓了。”

海基來了氣擡手打向兒子的屁股,海瀾哇哇的大哭起來。

馬遠馳害怕師父打疼了海瀾,忙道:“師父,來人說是天修門的龍…”

海基驚道:“龍東赫!”

馬遠馳道:“是叫龍東赫。”

海基吃驚的站起了身子,朝前跨了兩大步道:“快迎快迎。”

馬遠馳趕忙轉過身去,海基忽又止步說道:“等等。”

馬遠馳轉過身來,見海基滿臉愧疚的說道:“為師沒臉相見龍東赫,你還是讓他走吧!”

馬遠馳道:“是,師父。”他剛轉過身,又聽海基道:“等等。”

馬遠馳又轉過身來,小臉納悶的瞧著海基。

海基道:“你讓他進來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就說為師出門去了。”

馬遠馳道:“師父,我們拿什麽招待他,別說吃的了,連一張破被子也沒有。”

海基道:“你帶他去為師的廂房住下。”

馬遠馳道:“秋夜寒冷,師父住哪裏呢?”

海基道:“師父去哪裏湊合都行,你快去開門,別把他凍壞了。”

海基說完帶著兒子朝後堂走去,馬遠馳轉身走了兩步,忽見一道白影飛來,接著撲通一聲的跪在了殿門外。

龍東赫淚道:“六師叔!”

海基聞言心頭咯噔一下,慌忙轉過身來已是淚灑衣襟的叫道:“東赫!”海基疾走而來,龍東赫跪著身子跪進了殿門。師徒二人擁抱在一起,哭聲連連。

三奇搖晃著身子邁進了殿門,沖著海基叫道:“老六,老六。”

海基又哭又笑的叫道:“二師兄,你怎麽也來了?”

三奇笑道:“師父讓我給你送銀子來了。”

海基臉色大變,對著龍東赫怒道:“是不是趙佶燦派你們送來的銀子?”

龍東赫躬身禮道:“是紮大善人派弟子送來的銀子。”

海基一驚,連忙感恩的說道:“晚生何德何能讓紮大善人這般惦愛,師父啊!”海基哭了幾聲,追悔莫及的心痛!

三奇雙手抱著他的一只胳膊叫道:“快去瞧瞧,二十車吶。”

海基一邊往外走,一邊對三奇笑道:“辛苦二師兄了。”

龍東赫瞧見一個男童在一邊抽泣,他走過去蹲下身來對男童笑道:“你叫什麽名字?”

海瀾道:“我叫海瀾。”

龍東赫笑道:“你怎麽哭了?”

海瀾道:“我餓!”

龍東赫聽後一陣心疼,抱起海瀾笑道:“以後都不會再挨餓了。”

海基和三奇一並走出了殿外,驚見一百門子全部跪在了殿外。

一百門子嘹亮的大喊:“六師叔。”

喊聲把馬遠馳嚇的趕忙跑在了海基身後。

海基熱淚盈眶的說道:“真沒想到你們還認我這個六師叔,我,我,是我對不起師父,對不起天修門。”

一百門子又嘹亮的大喊三聲:“六師叔,六師叔,六師叔。”

海基感動的無以言表,躬身給一百門子鞠了一躬。海基見銀錠底部刻有“紮”字,也就放心的收下。海基打發一個天修門子去了神古門,他帶著三奇和龍東赫來到了後山的寒院。

院中夏摩坤的墳頭和星古的墳頭相依,三奇見龍東赫哭他跟著也哭。

龍東赫跪下身來哭道:“師父,師叔,弟子來看望你們了,是弟子不孝。”

海基道:“大師兄生前一直惦記著你,你起來吧。”他附身攙扶起了龍東赫,對龍東赫說道:“你師父和星師叔死於絕咫掌下,如今紅鳴生死未蔔,定是被關在通天峰上,等你修成天修心法一定要報仇。”

龍東赫抱拳道:“弟子謹記六師叔教誨,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海基笑道:“好好好,你師父和星師叔總算瞑目了。”

那個前去神古門的天修門子趕來了後院,對院內的三人抱拳說道:“二位師叔,弟子前去神古門沒見星師兄。桌塵堆尺,看上去神古門很久沒有人住了。”

海基驚道:“地輝千萬別去通天峰報仇。”

龍東赫抱拳道:“弟子前去城裏尋找星師兄,事不宜遲,弟子即刻動身。”

海基道:“通天門子囂張跋扈,你路上多加小心。”

龍東赫奔出了後院,帶領五十門子連夜來到了沈水城尋找星地輝。

夜裏,通天峰後山炫耀。

“義父。”蕭鐵道:“為何還要讓兒子潛伏在通天峰?”

魏世旗道:“你已經得到了通天四仙的信任,如果義父沒有猜錯你就是下任通天掌門。”

蕭鐵堅決的說道:“我不做掌門,我要回鐵魔山。如果義父不許,我就回鐵蜜村。”

魏世旗拂袖而道:“沒出息。你成為了通天掌門,就霸占了整個沈水地界。到時,再與你的妻兒團聚。”

蕭鐵驚道:“我的妻兒?”

魏世旗呵呵笑道:“怎麽,不記得夏紅鳴了麽!好樣的,趕明兒義父再給你娶個美人兒。”

蕭鐵羞愧的低下頭來忙道:“兒子不敢,不敢。”

魏世旗笑道:“夏紅鳴生下一對龍鳳,母子三人平安,現在瀚府調養,過些日子義父會送她們母子三人回鐵魔山。”

蕭鐵的雙拳緊攥,半喜半悲的說道:“我當爹了。”

魏世旗道:“嗯!有義父在,別人有的你都會有,有的全是絕好的,義父說到做到。”

蕭鐵擡起頭看著魏世旗,心有顧忌的說道:“只是我非童貞,無法修煉通天劍法,遲早會被通天四仙看穿,再過三日就是擂臺比武了。”

魏世旗道:“通天劍法只傳關門弟子,你懂了麽!”

蕭鐵遲疑的說道:“義父是讓兒子輸給阿古亞,可兒子先前已經答應過了霍六仙。”

魏世旗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真笨,你越是輸給阿古亞越討得通天四仙的喜愛。你要多讀書,才能在武林之中有不敗之地。”

蕭鐵道:“兒子知道了。”

魏世旗笑道:“這也怪不得你,生在窮鄉僻壤。義父已經下令用谷米換購鐵蜜村民的蜜壇,也算你為鄉親們做了件好事。”

蕭鐵笑道:“多謝義父,兒子一定全力以赴。”

魏世旗道:“義父這段時日不能來看你了,你要小心行事。”

蕭鐵道:“義父要去哪裏?”

魏世旗道:“義父要去一趟青城。”

蕭鐵驚道:“鬼城!”

魏世旗道:“嗯。對了,星地輝可認的你?”

蕭鐵道:“義父說的是星古師叔的兒子麽!”

魏世旗嗆道:“狗屁師叔,說的就是他的狗屁兒子。”

蕭鐵道:“天修門鼓試我見過他兩次,他從沒見過我。”

魏世旗道:“義父走了,你多保重。”

魏世旗走後,蕭鐵坐在泛黃的草地上,望著滿天閃爍的星辰,笑道:“爹娘,阿公,孩兒當爹了。”

龍東赫帶著五十門子一連尋了三日未果,他打定主意獨自混進通天峰尋找星地輝。

這日,北風冷冽。通天廣場上架起了一個大擂臺,比武勝出者可成為通天四仙的關門弟子。通天殿外的石臺上放著六把椅子,通天四仙坐在椅上觀望擂臺比武。

阿古亞勝券在握,接連勝了七個武功高強的門子。已經沒有門子再敢上擂比武,其實在很多門子心中此次的擂臺比武僅是一個形式。因為阿古亞十三歲就來了通天峰,時隔現在有二十三個年頭了。論修為,論資格,阿古亞在六千門子中是首屈一指,偏偏有一個不知死活的門子飛身上了擂臺。

龍東赫就在人群中,當望見擂上之人是蕭鐵的那刻,他哭了接著笑了,嘴巴咬著自己的拳頭又哭又笑。

臺下的一些門子認出了上擂之人是兩年前的那個童貞男:

“居然是他!”

“他是通天峰唯一的童貞。”

“他可勤快了。”

“他還有童貞麽!”

“他好像叫蕭鐵。”

“真是不知死活。”

龍東赫聽到人們議論蕭鐵是個童貞之身,他愧疚的心道:“都怪我不好,鐵弟是該娶門妻子了。”

阿古亞聽見臺下議論紛紛,恍然想起了眼前的男子是兩年前的那個童貞男,但是阿古亞叫不上蕭鐵的名字,抱拳問道:“師弟叫什麽名字?”

蕭鐵抱拳回道:“大師兄,我名叫蕭鐵。”

阿古亞一臉必勝的笑道:“師哥會手下留情,出招吧!”

蕭鐵縱步上前,與阿古亞過了十幾招。

霍六仙納悶的說道:“蕭鐵在等甚麽,以他如今的修為早該勝了。”

榮四仙笑道:“他是顧著阿古亞是大師兄。”

牛五仙笑道:“有情有義,品上。”

張一仙道:“阿古亞脾性豪爽忠義,雖無緣通天劍法,但可輔助下任掌門,他是輔助掌門的最佳人選。”

突然,阿古亞劈出一掌把蕭鐵打倒在擂臺上。

霍六仙“騰”的一下起了身,不停的咬著下唇又不好當眾說穿。榮四仙和牛五仙錯愕的對視著,都想從對方的臉上找到答案。

“呵呵…”張一仙笑聲朗朗的說道:“好個蕭鐵,前途無量。”

霍六仙聽後方才坐下身來怨道:“這個蕭鐵,究竟搞什麽鬼。”

張一仙起身剛要宣布阿古亞勝出,突見一個門子飛身上了擂臺。

來人正是星地輝,阿古亞見其貌相醜陋抱拳問道:“這位師弟叫什麽名字?”

星地輝強忍著即將爆發的殺氣,眼睛陰笑的抱拳道:“大師兄,我叫阿四。”

阿古亞抱拳笑道:“師哥會手下留情,出招吧!”

話音未落,星地輝已經使出了天蛇裂。阿古亞突見來勢洶洶,楞在原地忘了招架。

張一仙大喊:“小心。”

可惜為時已晚,阿古亞的頭頂噴上一股血柱,接著身子裂成了兩半,六千門子慘叫一片。

蕭鐵暗驚:“誰!”

這招天修絕學僅有龍東赫,蕭鐵,通天四仙曉得。

通天四仙一並飛身擂臺之上,張一仙怒指星地輝:“你是何人?”

星地輝扯下了一張人皮面具,露出真相冷笑道:“星地輝。”

張一仙吃了一驚,怒道:“地獄無門你偏要闖,不殺你難消心頭之怒。”

六千門子一並大喊:“殺了他,殺了他…”

星地輝臉色堅毅的高挺胸膛,他微笑的閉起了雙目。

張一仙道:“有種,就讓你死的痛快。”他的左掌凝聚了一道掌氣,對著星地輝抖身揮掌。說時遲那時快,龍東赫使出天修絕飛,擋在了星地輝的身前。龍東赫單掌揮去一道掌氣化解了揮來的掌氣,通天四仙為之一怔。六千門子看的眼花繚亂,無法看清龍東赫的身法。

蕭鐵驚道:“表哥!”旋即飛身上了擂臺,用身子擋在了龍東赫身前。

星地輝睜開了雙眼,一頭霧水的瞧著龍東赫的後腦勺。

龍東赫激動的喊道:“鐵弟。”

蕭鐵大叫:“表哥。”

兄弟二人的前胸使勁的撞在了一起,又抱又哭。星地輝當即明白了眼前之人是龍東赫,他愧不敢當的給龍東赫跪下身來。通天四仙吃驚連連的相視著,因為蕭鐵在此他們對龍東赫和星地輝不便出手。龍蕭二人又哭又笑的打量著彼此,接著一並轉過身去。龍東赫附身攙扶起了星地輝,接著擁抱住了星地輝。

星地輝全身顫抖:“我…”

龍東赫道:“師兄!”

星地輝嘴角猛烈的抽動,他閉緊雙目的抱緊了龍東赫。

蕭鐵轉過身給通天四仙跪了下來,低著頭抱拳道:“懇請四位恩師,饒過弟子的兩位兄長!”

張一仙喝責:“胡鬧!”

霍六仙心急火燎的說道:“你快起來,好端端的說冒就冒出來了。”

榮四仙也道:“你起來,起來說。”

六千門子又在大喊:“殺了他們,殺了…”

霍六仙轉過身去對著臺下的門子們喝道:“統統閉嘴,蕭鐵是我的心頭肉,誰敢殺他試試,反了你們了。”

六千門子頓時鴉雀無聲,你看我,我瞧你,才知蕭鐵的地位非同小可。

張一仙嗆道:“老六!”

霍六仙一驚,趕忙轉過身來,他眼睛極快的看了一眼張一仙,緊接一個大跳擋在了蕭鐵身前。“師兄!”霍六仙道:“我來問他。”

張一仙深吸了口氣,沒有理會。

霍六仙轉過身來,對蕭鐵問道:“究竟怎麽一回事?”

蕭鐵低著頭說道:“弟子有罪,弟子先前是天修門子。”

霍六仙大驚:“啊!你…”他的手顫抖的指著蕭鐵,喝道:“快滾下去。”

張一仙的眼圈一下就紅了,對霍六仙威嚴喝道:“讓他說完。”

牛五仙對張一仙忙道:“回殿再說不遲。”

張一仙眼光冷冷的瞪去牛五仙,牛五仙趕忙低下了頭。

蕭鐵道:“弟子…”

霍六仙厲喝:“閉嘴!”他急忙轉過身來對著張一仙抱拳道:“師兄…”

張一仙大喝:“莫求情。”

霍六仙嚇了一跳,急忙看去榮四仙和牛五仙。榮四仙和牛五仙低著頭默不作聲,霍六仙氣的大叫:“你們這兩個老不死,安的什麽心,難道蕭鐵不是你們的弟子,你們忍心看著他死麽。”

榮四仙和牛五仙羞愧的低著頭對視了一眼,一並給張一仙跪了下來一並抱拳道:“掌門開恩。”

張一仙對著榮四仙和牛五仙喊道:“你們就不怕姑息養奸,老糊塗!”

霍六仙忙道:“蕭鐵為人忠厚,定是有難言之隱,懇請掌門開恩!”霍六仙也跪了下來。

張一仙怒惱的“哼”了一聲,對蕭鐵說道:“你如實講來?”

蕭鐵泣道:“弟子是鐵蜜村人,五年前拜進了天修門,拜黑義泉為師,三年前不辭而別離開了天修門。弟子身後的兄長是弟子的表哥,名叫龍東赫。”

這一聲“龍東赫”一出口,引起了臺下一陣不小的動靜。龍東赫的大名已經響遍武林,任何人都要敬他三分。尤其龍東赫的妻子綠裳,那可是得了一魚真人的真傳。

霍六仙暗自驚道:“原來蕭鐵有這麽大的背景,怪不得悟性非凡。”他暗暗發笑,看上去無論如何也要保全蕭鐵。

張一仙吃驚的看著龍東赫道:“你就是龍東赫!”

龍東赫躬身禮道:“晚輩龍東赫見過四位前輩。”

張一仙又道:“你真是蕭鐵的表哥!”

龍東赫道:“晚輩是蕭鐵的表哥,我們兄弟從小在鐵蜜村一起長大,一起拜進天修門,一起同生共死。”

張一仙道:“既然如此,就由你來評斷你的表弟該活該死?”

龍東赫驚的目瞪口呆:“這…”

張一仙冷笑道:“怎麽,很難麽,你龍東赫是正人君子,名震武林,定能分辨。”

星地輝接道:“蕭鐵的確是天修門子,也的確拜黑義泉為師。他當時不辭而別,期間仍是天修門子。按照武林規矩,師父去世兩年,弟子要守孝兩年,才可另拜他人為師。迄今黑義泉去世三年,蕭鐵拜進通天峰合乎情理。”

霍六仙對張一仙點頭哈腰的笑道:“正是正是,蕭鐵一年前拜進通天峰。”

張一仙眼睛直直的瞪著星地輝道:“你殺我大弟子,罪該萬死。”

星地輝道:“這畜生霸我愛妻,我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張一仙“哼”道:“你可有證據?”

星地輝道:“我沒有證據,你殺便殺。”

張一仙左掌登時凝集了一道掌氣,蕭鐵忙對張一仙道:“大師兄的確霸過一個新娘。”

張一仙驚道:“你如何得知?”

蕭鐵道:“一年前,弟子在後山修武,窺見大師兄欺辱一個穿著嫁衣的新娘,新娘不從咬舌自盡,大師兄在後山把新娘焚屍滅跡了。”

星地輝仰天嚎哭:“紅鳴,紅鳴。”

龍東赫痛心疾首的流出了眼淚,無法得知蕭鐵是逼不得已的謊言。阿古亞貪色無人不曉,在沈水出了色名。張一仙恨鐵不成鋼的看著阿古亞的兩半屍身,說道:“你死有餘辜,怪不得為師。”對著一邊的磊落說道:“把他好生葬了,安頓好他的家人!”

磊落躬身禮道:“是。”

磊落和三個門子擡著阿古亞的屍身離去了,六千門子對阿古亞的死去哭喪泣淚。

張一仙對蕭鐵道:“你已是通天門子,就要遵守通天門規。你欺瞞師門,大逆不道,罪該當斬,你認不認罪。”

蕭鐵道:“弟子認罪。”

霍六仙哭道:“掌門開恩啊!不能斬了蕭鐵。”

龍東赫舉步上前擋在蕭鐵身前,對張一仙道:“我願替他一死,請前輩成全。”

蕭鐵趕緊抱住龍東赫的雙腿,哭道:“不可不可,表哥。”

星地輝一個箭步擋在龍東赫身前,跪下身來對張一仙說道:“此事因我而起,與他們無關。”

忽然臺下人群中,老馬夫跪了下來對著擂臺上的張一仙哭道:“掌門開恩,就饒了蕭鐵這次。蕭鐵任勞任怨,天沒亮就把院子打掃幹凈,劈材挑水,煮飯餵馬,雨雪寒冬從不間斷。”

通天四仙全然不知蕭鐵這般勤勞,張一仙沖那跪地的老馬夫問道:“你所言屬實?”

老馬夫道:“小的不敢欺瞞掌門,句句實言。只是蕭鐵向來低調,很少有人知曉。”

一個門子跪下身來對張一仙稟道:“弟子的確知曉蕭鐵勤勞肯幹,很是慚愧今日才曉得他叫蕭鐵。懇請掌門開恩。”

一個門子也跪下身來稟道:“弟子也知曉。”

門子一個接一個跪下身來,不一會兒六千門子全部跪下身來為蕭鐵求情。

榮四仙道:“掌門開恩!就讓蕭鐵奮發修煉將功贖罪。”

張一仙見狀內心相當欣慰,說道:“你們起來吧!為師不罰他就是了。”

人們站起了身,張一仙對蕭鐵說道:“蕭鐵,從今往後,你要奮發修煉,才能對得起大家的厚愛。”

蕭鐵跪身抱拳道:“弟子謹記師父教誨。”

張一仙又道:“你們兄弟好不容易團聚,為師準你五天假期。”

張一仙忽然飛身站上了通天殿外的大石臺,通天三仙緊跟飛身站在了張一仙身後。張一仙宣布道:“從今開始,蕭鐵成為關門弟子,傳承通天絕學,發揚通天正光。”

蕭鐵臉色一緊,心道:“這可怎麽辦?”

龍東赫笑道:“鐵弟,快謝過通天四仙。”

蕭鐵內心惶恐的抱拳道:“多謝四位恩師厚愛,弟子一定奮發修煉。”

夜來秋涼,秋風瑟瑟。龍東赫、蕭鐵、星地輝,在赤帝門後院擺酒敘舊。

龍東赫擔心蕭鐵得知他和綠裳早已分別會傷心難過,強顏歡笑的說道:“裳兒很好,裳兒一直惦念著你。”龍東赫端起酒杯對蕭鐵笑道:“表哥敬你一杯,祝你早成大器。”

蕭鐵信以為真,也不便多問,揣著一腹的自恨,與龍東赫碰杯同飲。

星地輝端起酒杯對龍蕭二人說道:“感謝龍兄蕭兄救我性命,我先幹為敬。”星地輝飲盡杯中酒,對蕭鐵正色道:“通天四仙殺我爹爹岳父,我與通天四仙仇深似海。雖然他今日饒我不死,日後我一定會報仇雪恨。蕭兄切莫怪罪。”

蕭鐵無言以對,口裏有說不出的憋苦。

龍東赫對星地輝道:“師父之仇不共戴天,必報無疑。只是我們修為遠不及通天四仙,應以刻苦修煉為先。”

星地輝道:“龍兄所言極是,君子能屈能伸,不達目的絕不罷休,只是我擔心日後朝廷會剿滅通天峰,那時我們又與蕭兄如何面對。”

龍東赫也是很難抉擇的看去蕭鐵,蕭鐵苦笑道:“我已是通天門子,定會以通天峰為主。來日方才,就事論事。”

星地輝驚道:“就事論事,我真的不想與蕭兄為敵。”

蕭鐵笑道:“我也不想與星兄為敵。”

龍東赫突然起身大笑道:“哈哈,那只有來日方長。雖不勝酒力,但今日喝個痛快。”

星地輝起身對著蕭鐵抱拳道:“日後得罪,先行賠禮。無論如何,今夜我們一定是好兄弟。”

蕭鐵起身抱拳笑道:“二位兄長,日後如有得罪,小弟先行賠禮。”

三人互相抱拳敬上,呵呵大笑起來。

一個天修門子匆匆來報:“門長,二師伯丟了。”

龍東赫聞言歡喜全無,忙道:“怎麽回事?”

門子道:“晚飯之時,發現二師伯不在赤帝門。六師叔帶領二十門子在白山尋找,八十門子已去城裏尋找。”

蕭鐵道:“二師伯瘋癲無常,我們快去城裏尋找。”

三人匆匆離去,一直尋到天亮未果,三人趕回了赤帝門,一百門子仍在各處尋找。三人走進赤帝正殿,見海基正為此事煩惱。

龍東赫道:“六師叔,可尋到一些線索?”

海基無奈的搖了搖頭,只顧嘆氣。

星地輝道:“二師伯武功高強,應當不會有生命危險。可他對沈水人生地不熟,能跑到哪裏去呢!”

海基道:“我尋思他不會是去青城了吧,青城是他的故鄉。”

星地輝驚道:“鬼城!”

龍東赫不明道:“鬼城?”

星地輝道:“青城百姓一夜之間全部離奇死亡,因而得名鬼城。”

蕭鐵心道:“義父一定要平安歸來。”

龍東赫對海基道:“尋找二師伯當急,弟子決定去青城一趟。”

蕭鐵道:“我與表哥一並前去。”

星地輝道:“我也一並前去。”

海基道:“嗯,你們也好相互照應。青城有千裏之遙,你們快馬加鞭應能趕上。”

三匹大馬疾馳出東城門,一路向東奔去。天色漸黑,三匹大馬奔在了青山腳下,一並臥了下來,連連的噴著響鼻。馬上三人已經疲憊不堪,何況是馬不停蹄的三匹大馬呢!

星地輝揚鞭抽了兩下馬身,大馬噴著響鼻一動不動。他只好也下了馬背,聽打望著青山的蕭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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