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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落花時節有花仙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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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甜蜜·日常

趙雲瀾和沈巍果然去了人間,並不在昆侖山。花無謝莫名地松了口氣。他是真心不想以現在這種狀態去見神仙哥哥和神仙嫂嫂。而面面回了昆侖山,活潑得像只被主人帶出去遛彎的二哈,獻寶一樣抱著花無謝看這裏看那裏,要不是花無謝肉體凡胎,受不了不眠不休、不吃不喝,面面可能會帶著他看遍昆侖山的景色才作罷。

到了日落時分,面面拿了軟榻、軟墊和保暖的袍子,把花無謝安排得妥妥當當之後,才自個兒去洗手做湯羹。

夕陽西下,花無謝看到連綿群山鑲了一層金邊,看著紅紅的落日漸漸沈到山的那一邊,直至夕陽的輪廓不在,深藍的幕布拉開,星鬥開始結滿天空。即使是豁達的花無謝,也免不了生出“天地浩大,山河壯麗,而人如螻蟻般渺小”的感慨來。

這十四年來,他對花仙哥哥的等待像是牽牽連連的藤蔓,蜿蜒曲折地爬滿心頭;他對花仙哥哥的想念既是午夜夢回想要邀月共眠的豪邁,也是只能對月長嘆的無奈。而十四年後的相戀,卻是鏡花水月的美好,真實可觸的安心。

花無謝很慶幸,慶幸幼年的自己沒有因為害怕而丟掉那只骨笛,也慶幸十四年後的重逢舍身護他,傾心相待。如若不然,面面也不會待他如此地好吧。不過,明明答應沈巍的是他來照顧面面,而今卻像反過來了。

感嘆昆侖山的景色,回想起為數不多的相處,花無謝抿唇低笑,無聲,卻將幸福與心中的甜蜜展現得淋漓盡致。他的笑,像是雪落枝頭時,滿山遍野的梅花驟然綻放,惹得人間一夜回了春。

面面端了做好的菜肴,剛出門就看見浩渺星空下的低頭一笑。他的心臟狠狠地跳動了一下,二話不說就瞬移到花無謝跟前,蹲下身,極盡霸道卻又極盡纏綿地吻了花無謝。

繁星閃爍的夜空沒有月亮,天地卻有著朦朧的微光。相擁而吻的兩人於朦朧微光中,只看得清分明的輪廓。這就夠了。晚歸的趙雲瀾拖了沈巍匆匆離去,笑著說“不能打擾面面的好事”。

一場可能出現的尷尬就這樣消弭了。

面面吻到情深,便也只剩想要融為一體的心動與欲望。花無謝推了推面面,一張臉早已因為吻得缺氧而緋紅。

面面說過不會欺負花無謝的。所以花無謝一推他,他就狠吻了一下,戀戀不舍地放開了花無謝。

愛戀交融,銀色的絲線在朦朧的微光中牽連著兩人的嘴,甜,也顯羞澀,令人臉紅心跳。

“怎麽啦?”面面意猶未盡,嗓音低沈。

花無謝大大地吸了幾口氣,才頭昏昏地說道:“喘不過氣來。”

面面怔了怔,說道:“是我不好。昆侖山比神京地勢高,氧氣不足。”

“氧氣?那是什麽?”

面面的額頭抵著花無謝,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笑著說道:“以後再和你說。先吃飯吧。”

“嗯。面面,你怎麽突然就過來那樣了。”花無謝還有些臉紅。饒是自詡風流,花無謝也真心做不到面面這樣隨心而動,總是在他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與他唇舌相交以及深度的肌膚之親。

“因為你總是突然誘惑我。”

花無謝:“?”他哪裏有誘惑面面,就說剛才,他就是在賞昆侖山的夜景而已。

面面不再作答,徑自抱了花無謝去吃飯。

清粥,小菜,還有幾個捏成小動物形狀的饅頭,樣樣都很精致。

花無謝很驚喜地問了句:“面面,都是你做的嗎?”

面面自豪道:“當然。”

“真厲害。我嘗嘗。”花無謝迫不及待地每樣吃了一口,吃得一臉享受。

面面見花無謝高興,自己也高興。

“面面,你做得這麽好。上次吃我做的菜,一定覺得特別難吃吧?”虧得當時的面面還吃得很高興。

“沒有。你做得很好吃。”面面只覺得幸福。難怪哥哥愛做飯了。

“那你可不可以教教我。以後我也可以做給你吃啦。”花無謝的嘴裏塞得鼓鼓囊囊的,說起話來有點含混不清。

“嗯。”面面單手撐著下巴,一臉笑意地看著吃得一臉幸福的花無謝,整個人都融化了一般,心也變得特別地柔軟。

“你怎麽不吃呢?”

“特意給你做的,補身。”

花無謝:……

“大夫說你需要補身。所以熬粥用的是千年人參、雪蓮子,你正在夾的這個小瓜,是我嫂嫂種的,千年生長,千年開花,千年結果,能永葆青春。”

花無謝聽得連咀嚼都忘了。

“別擔心。我在裏面加了調和的東西,你不會虛不受補的。這些東西給你吃,是最合適的。”

花無謝:……

“你不相信我嗎?”

“不不。”花無謝連忙恢覆咀嚼,他要怎麽表達他的震驚啊!

“無謝。”

“嗯?”還有什麽驚人語錄一起說吧。花無謝在心中默默地做好了準備。

“那天,你做飯給我吃,我很開心。”

花無謝眨巴著眼睛,訥訥地,不明白面面怎麽就流淚了呢。

“無謝,你真的不會不喜歡我嗎?”

“面面,你怎麽了?別哭,別哭。我發過誓的,生生世世都喜歡你。”花無謝緊張地吞下嘴裏的食物,用袖子去給面面擦眼淚。

“我真的很怕,有一天,你會離我而去。”

“不會的。”雖然不知道面面怎麽突然難過起來,但花無謝就是心疼,不想讓面面哭。“告訴我,你到底怎麽了?”

“只要你不離開我,不拋棄我就好。我每天都給你做好吃的。”面面可憐得像個小孩子一樣。

“嗯嗯。”花無謝點頭如搗蒜。

“那,等你補回來了,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啊?”花無謝覺得有點不對勁啊。

“我單身了一萬年。”還是不要告訴花無謝他的過去了。不安也罷,害怕失去也好,不應該讓花無謝因為同情他、可憐他而遷就他。

若面面不說,花無謝又怎知——面面每一次的落淚與難過,都是情之所至,並非有意為了那種事而哄騙於他呢?

花無謝此刻唯有無語,繼續埋頭吃東西。他只記得前幾日面面也這樣哄騙他,然後把他騙到床上,好生折騰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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