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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是耐不住腦子裏總有這些亂七八糟的。好容易你先提起幼年的趣事,我就很開心,即使以後你厭了我,還總歸有之前的情分在,不會……”沈語蓉伸手抱住他的腰,慢慢地湊近他,柔軟的胸脯蹭著他寬闊的後背,輕聲細語地說著,語氣裏帶著幾分嘆息。

只是她還沒說完,身前的那個人已經猛地轉過身來,反抱住她。頭往前一伸,就準確地堵住了她的嘴巴,舌頭也趁機探了進去,輕巧地勾住了她的軟舌。

沈語蓉原本就是想扮可憐,讓他心軟。沒想到還多了幾分其它的功效,成了今晚春宵一刻的開頭。

☆、023 這檔事兒

齊敬晨對男歡女愛並沒有那麽強烈,他人很年輕,生理需求也很大。但是少年稱帝,讓他學會了諸多的忍耐。並且每次去寵幸後宮的宮妃,也總是完事兒就離開或者讓人送走,從來都不肯讓身邊多個人睡。

但是自從沈語蓉進來,他就改變了許多。他發現自己總愛纏著她,每次躺倒她的身邊,喉嚨就會發幹,心裏也像是被人抓了一般十分的癢,總要抱著她和她糾纏。

沈語蓉發現皇上在這方面的體力非常好,經常都是她受不住,求饒了好幾回還不見他停手。在這方面,他精力旺盛得嚇人,雖然之前就知曉,前世也是這樣,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這一世皇上似乎更喜歡做這檔子事兒了。

以前那些妃嬪會抱怨的話,在她聽來都是狗屁。男人的手掌已經伸進了裏衣內,在她的上身慢慢地揉搓著,由於常年習武,他的手掌上有好幾處老繭,這一個多月的磨合,讓他掌握了沈語蓉身上的敏感點,輕易就能撩撥出火,她低吟的聲音總是不斷地傳出來。

沈語蓉全身都羞得泛紅了,好像是剛出鍋的蝦子一般。在這事兒上,女人總是處於弱勢的,她雖然情動之時也能放得開,但就是害羞得緊,直到現在她還輕瞇著眼眸,視線顯得迷迷糊糊的。

兩人的衣衫盡褪,齊敬晨這回絲毫不客氣,直接翻身壓了上來。當他結實的肌肉壓到了她柔軟的酥胸上時,沈語蓉的身體跟著顫抖了一下。男人的昂揚恰好抵在了她的大腿上,硬挺的、炙熱的觸感,讓她的身體也變熱了許多。

當他拉開了沈語蓉的雙腿,扛到了肩膀上。因為姿勢的改變,沈語蓉不由得睜大了眼眸,一下子就對上了他的眼眸。男人的眼睛裏充滿了欲望,即將噴發。他的眼眶泛紅,平時總是繃住的臉上,此刻也變成了幾分猙獰。

當沈語蓉的身體被填滿的時候,她的秀眉不由得輕蹙了一下,喉嚨裏的聲音再也抑制不住,伴隨著男人驟然挺動的腰肢,高低起伏地傳了出來。

她的頭隨著動作四處搖擺著,視線開始變得模糊,明明就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楚,但是眼前的世界總是搖晃個不停。甚至所看到的景物開始變得虛化,各種色彩在眼前炸裂。

她的雙手十分自然地摩挲著男人的後背,齊敬晨幼年時期到山上修行,體格比一般男人都要健壯,所以無論碰到哪裏,都覺得手下的肌肉無比的堅硬。

皇上還沒盡興,沈語蓉已經累得睡過去了。等到被以桔喚醒她的時候,她才知道到了早晨。

因為接連的打擊,綺妃、雲昭儀和晗嬪都受到了處罰,這三人在後宮裏原本都是極其有臉面的,但是皇上和太後還是把皇後護得緊緊的,後宮裏著實安靜了不少。

這些妃嬪們都學乖了,不敢在背後裏使手段。

這日,沈語蓉剛應付完那些妃嬪,坐在椅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哪知道她還沒伸完胳膊,就有小宮女進來通傳,沈王妃遞了牌子來,有要緊事兒要見她。

“快去領著母親進來吧!”沈語蓉立刻站起身,讓以桃前去接人,她自己則坐到了銅鏡前整理著。

沈王妃進來的時候,明顯臉色不大好。即使一開始為了掩人耳目,裝出一副喜氣洋洋的神色,但是一走進內殿,臉色頹敗的神色就遮掩不住了。

沈語蓉看著她這副模樣,心底隱隱有了猜測,擡手揮退了伺候的人,立刻拉著沈王妃坐到了一起。

“娘,你這是怎麽了,火急火燎的?”她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沈王妃,輕聲詢問了一句。

沈王妃明顯是繃不住了,一聽她問,臉上就露出幾分難過的神色,一把拉住沈語蓉的手,道:“你弟弟留了一封家書,離家出走了!跟誰都沒有說,只帶了一點銀子就跑了,連歡喜的衣裳都沒帶!”

沈王妃十分的激動,她明顯有些難以接受。男孩子長大了的確容易犯渾,沈王妃的兄長封逸,從小不知道被打過多少回,沈王妃也覺得正常。問題是沈語楓不像封逸那樣,即使都是一樣的淘氣,但是封逸從小就是孩子王,打架從來沒輸過。要是換成了沈語楓,依仗著家裏的勢力,恐怕讓人畏懼一二,但是出去了誰還認識他,自然只有被揍的份兒。

“他也到了歷練的時間了,先生常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趁著年輕闖蕩一二也是好的!”沈語蓉聽到沈語楓跑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這正是她想要的。男孩子不出去摔打,成日裏窩在後宅,難免會養殘了。

“我知道,可是之前他在家裏是個霸王,不懂得為人之道,出去肯定是要受欺侮的。我也不是不讓他出去歷練,先把他找回來好好教,再送出去不是更好?你爹非不同意,語楓在信裏說要去你舅舅那裏,你舅舅帶的兵一向最是兇悍,他能受得住嗎?”沈王妃邊說邊紅了眼眶,明顯是心疼小兒子。

要說沈王妃年輕時候,性子也是潑辣,騎射的本領也不錯。沈王爺遇到她,都要禮讓三分。可偏偏子嗣艱難,好容易兒女雙全了,心也跟著軟了許多。特別喜歡縱容沈語蓉姐弟倆。

“娘,語楓既然那麽說了,就證明他已經長大了。連換洗的衣裳都沒帶,銀錢也沒帶多少,就證明他是鐵了心的。軍營裏都發統一的衣裳,帶錢也沒用。到了舅舅那邊肯定行不通,您也不能急著找他,萬一漏了什麽風聲,再傳出王府不願讓他從軍,那豈不是不美?”沈語蓉輕聲勸解著,沈王妃也是一時情急慌了手腳,只要冷靜地思考過後,就會知道現在派人去找沈語楓,實在不是一個好法子。

沈王妃聽完之後,立刻就不哭了,她紅著眼圈呆了半晌。過了許久才恨恨地咬了咬牙,急聲道:“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竟是忽然就去了軍隊,還算準了沒法去找他,倒是如了他的意。等他回來,我非得親自跟他過兩招,打得他爹都認不出!”

沈王妃反應過來之後,原本的暴脾氣又湧了上來,方才有些驚慌的情緒已經全部消失了,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想把沈語楓找出來暴揍一頓。

沈語蓉被她逗笑了,母女倆這才有心思互相打量了一下對方。沈王妃再次握緊了她的手,眼神裏充滿了疼愛。

“語蓉,這後宮裏定是不好過的吧。你姑姑當初也是如履薄冰,雖說你還有太後護著,但是帝王心難測!”沈王妃看著沈語蓉,怎麽看都覺得沈語蓉比原來成熟多了,難免會覺得心疼。

沈語蓉只是笑著輕聲安慰了幾句,並不提起後宮的事情。後宮的事情她都能應付,並不希望這些事情影響到沈王妃的心情,沈語楓的事情還沒解決,她不想讓沈王妃太過操心。

“前幾日,我去瞧過語芙了,她嫁過去也有大半年了,卻一直不見動靜,就有些著急。我讓她別急,當初我生你的時候,也是嫁進王府一兩年了。你以後也別急,先把這些鶯鶯燕燕灌得服帖了,再有身子是最好的!”沈王妃臨走之時,說了這麽幾句話。

她雖然表現的態度不明顯,但是沈語蓉還是察覺到了她的在意程度。當初沈王妃的子嗣艱難,一直是她心中的痛,所以她很擔心沈語蓉也會這樣。只是女人懷胎生孩子,原本就都是極其兇險的,沈王妃是在提點她。

“娘,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沈語蓉壓下心底的黯然,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直到把沈王妃送出了鳳藻宮,她才垮下臉來。

前世,她不知道自己的體質是否原本就是子嗣艱難,總之在後宮這些人的謀算之後,她的身體就成了不易受孕的體質。當然這一世謀害她的人絲毫不減少,陳芷蕊那避孕的香囊都已經送了過來。

想起這個香囊,沈語蓉不由得從腰間拿起來細細地看了幾眼。雖然裏頭的香料已經被換了,但是只要看到上頭的圖案,她就覺得心裏湧出了恨意。之所以要把這個香囊放在身邊,就是想要提醒自己,時刻都不能忘了身邊這些女人,都是心如蛇蠍,盼著她早死的賤人

沈王妃回府之後,就立刻讓沈王爺寫了一封信往邊關送。內容是請封逸好好培養沈語楓,一開始還想讓封逸揍他一頓,但是沈王妃畢竟還舍不得兒子,只得作罷。

沈語蓉坐在內殿裏,仔細回想了一下,便招來宮女筆墨伺候。

“照著這上面的名單寫傳喚入宮的旨意,就說本宮想要和幾位姑娘說說話。”沈語蓉讓人傳喚進來一個尚宮局的女官,手指著宣紙上的幾個名字,輕聲吩咐了一句。

那女官不敢怠慢,連忙照著常例寫懿旨。心裏卻在嘀咕個不停,自從皇後入宮來,這後宮裏的氣氛就是不同於往日,緊繃繃的。為了避免其他人的暗算,皇後更應該把持好後宮,但是現在她卻有閑心思去招人入宮說話。

聽說朝堂裏的大臣,有人讓今年開始選秀,但是都被皇上駁回了。理由是先皇身死不過一年,不宜選秀。但是仍然有大臣不死心地上諫皇後娘娘今兒寫出來的名單,可有好幾個都可能成為秀女的。

懿旨很快便寫好了,沈語蓉讓幾個小太監拿下去傳旨去了。晚上皇上過來的時候,她還順嘴說了一句,其實是提醒他那日不要過來。她不希望被有心人鉆了空子,若是在她的鳳藻宮,有些姑娘鬧上一出和皇上偶遇的橋段,估計她會當場就讓人處死了那個姑娘。

☆、024 去母留子

接到皇後懿旨的世家都有些驚詫,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喜。這次收到懿旨的世家也僅有四家,總共六位姑娘受到邀請。這四家都是因為家裏的姑娘之前年歲不夠,才沒入宮,現在剛好到了年齡的。最讓人驚詫的就是,皇後娘娘這次還請了庶女。陳芷蕊和她的庶妹,就在這名單之中。

陳家世代行醫,幾乎每一代都會有人能進入太醫院供職。現在準備告老還鄉的陳院首,就是陳芷蕊的祖父。從小受家裏行醫氛圍的影響,陳家的幾位姑娘也略懂醫術,對不不少中草藥也甚是熟悉。

所以她能在香料裏混著避孕的藥物,也是意料之中。

皇後娘娘的這道懿旨,自然也傳到了後宮裏。不少世家夫人遞宮牌進來,顯然是進來傳遞消息的。宮裏的人都在猜測皇後召這些人入宮,究竟是做什麽的。況且連庶女都叫了進來,這其中的深意就十分讓人探究。

綺妃雖然被禁足了,但是她的位份高,阮家夫人遞牌子進來,還是允許見面的。母女倆都在內殿裏,一開始掩人耳目地寒暄過後,就直接過渡到了正題。

“皇後明明年紀不大,行事也沒什麽章法,都靠太後和皇上拉扯著,也不知忽然招人進宮,是存了什麽心?!”阮夫人捧著茶盞輕抿了一口,眉頭緊蹙著,口氣不算太好。

阮家雖說是世家大族,但是人才有些雕零。再加上先皇在世的時候,阮家送進來的姑娘非常不得寵,已經逐漸失了皇上的註意力。這次好容易出了個二品的妃,但是偏偏連續兩次被禁足,阮家已經感到她要失勢了。

“她也就是好命,處處都有皇上和太後維護著,不然以她那跋扈張揚的性子,這後宮恐怕早就血染一片了。到時候只會失了皇上的心,誰會想要枕邊人是個毒婦!況且皇上是冷面心熱的仁君!”綺妃一提起沈語蓉,胸口處就湧起了十分的怒火。

宮妃雖然不敢議論皇上,但這都是眾所周知的,皇上就是冷冷清清的。可誰知皇後來了,皇上這個悶葫蘆忽然變得柔情萬種了,誰看了不嫉妒!再加上沈語蓉原本就占著後宮的最高位,還要霸占著皇上的心,後宮裏的女人自然是不答應的。

阮夫人看著她那張嬌俏的臉,心底溢滿了厭惡感。阮夫人是繼室,對待先前夫人留下的嫡女,不能打也不能罵,更不會教導,任其自生自滅。也多虧綺妃還不算太笨,巴上了當初的太子,然後就成了妃。可是現如今瞧著,小家子氣還是太明顯了,再怎麽都改變不了。

“皇後這個時候把別的世家府裏的庶姑娘找來,是不是有特殊用意?”阮夫人再次把話題牽扯到庶姑娘上,她在家裏就和阮大人商量過了,心裏依稀有個猜測。

綺妃還沒從咒罵沈語蓉的幻想中反應過來,一聽她這麽說,不由得一楞。

“別忘了當今太後可是改了一條宮規,為防外戚專權,未來太子之親母不可活!也就是速成的留子去母!”阮夫人輕聲提醒了一句,她顯然還有話說,便伸長了脖子湊近綺妃,聲音再次壓低了許多:“皇後找這些人來,實則為了庶姑娘,讓她們進宮來替她生太子,沈王府可沒有庶女給她生,那些一起入宮的嫡姑娘不過是個陪襯!”

綺妃的心忽然揪緊了,手心裏沁出了冷汗。轉而細想了一下,又立刻否決了:“不可能,皇後才十六歲而已,她那麽年輕,哪裏不能生。更何況太後是她親姑姑,怎麽會讓未來的太子流著別人家的血統!”

阮夫人慢慢坐直了身體,看著綺妃驚疑不定的面色。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然的笑意,重新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品了半晌才輕聲開了口:“娘娘果然是禁足了消息不靈通,前幾日皇後娘娘請過太醫,或許就診出了什麽來,旁人就不得知了。再說沈王妃子嗣困難也不是什麽秘聞,這一兒一女也不知拜了多少佛燒了多少香,這京都的道館佛寺都快被她踩塌了!她生出來的姑娘能討了好?”

綺妃被禁足之後,阮家就開始動用別的力量,探尋後宮的事情。雖說沒有第二個姓軟的妃嬪了,不過買通一兩個小太監還是行的。只是阮夫人不知道,這消息除了被軟禁的綺妃之後,其餘各宮老早就收到消息了。雖說皇後看起來是遮遮掩掩的,但是鳳藻宮裏早就故意露出了消息,就指望把這水攪渾。

“不可能的,太後也不可能答應的!未來太子的血統,怎麽可能沒有沈家的!況且皇後這麽做,就是在打太後的臉面呢!”綺妃顯然很激動,她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如果皇後真的是被迫無奈,而要恢覆留子去母這條宮規。那替她生孩子的只有庶女,那她們這些人還在爭什麽,左右逃不過一個死字。

“娘娘稍安勿躁,如果真的恢覆了才好,到時候只要宮裏再有一位姓阮的庶姑娘進宮,替你生孩子。那到時候只要設法讓後位虛懸,你就有可能當皇後!”阮夫人臉上的笑意更加明媚了些,她輕輕握住了綺妃的手,輕聲地勸慰道。

綺妃有些驚慌的情緒,因為她這幾句話,猛地被壓制住了。綺妃皺緊了眉頭,忽然甩開她的手,冷笑道:“上回想要送你親姑娘入宮,本宮沒同意。這回看風向變了,又想換成庶女了!想得美,我才不要像當初太後的嫡姐一般,被庶女給逼死了!”

綺妃這下子總算是明白了阮夫人此行的目的,即使阮夫人的猜測,在她聽來有幾分道理,但是讓其他人入宮分寵這事兒,她根本不會讓步。

“本宮告訴你,只要我還有一口氣,阮家就休想再有第二個姑娘進宮。如果你硬是要吹枕邊風,爹爹不顧我的感受弄進來了,進來一個姓阮的,我就弄死一個!有本事兒你就試試!”綺妃猛地發怒了,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掛著一種嘲諷的笑容,說的話也根本不留餘地。

最後的結果是阮夫人灰溜溜地走了,綺妃坐在椅子上,險些掰斷了自己的長指甲。太後的出身就是庶女,當初只不過當成生育工具和爭寵的,沒想到竟是把前頭的嫡姐給弄死了,自己當上了皇後,還改了宮規。

綺妃寧願一輩子沒有兒子,一輩子當不上皇後,她也不要讓阮家塞人進來。

綺妃這邊鬧得動靜有點大,沈語蓉都收到了消息,說是阮夫人是哭著出了宮。沈語蓉只是手抱著暖爐,冷哼了一聲。

她當然知道那些人的想法,當初這些後宮的妃嬪聯手抵抗她的時候,就是想著恢覆之前留子去母的宮規。殊不知現在她就弄出這煙霧彈,趁了她們的心意,讓她們自己先鬥起來再說。

至於她專門請庶女入宮的原因,估計全後宮都沒有人能猜得到。

“娘娘,桂圓紅棗蓮子粥好了,您趁熱喝了吧!”以桃端著一個茶盅進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上。

沈語蓉揭開上面的蓋子,立刻就聞到了一股子甜香味,讓人食指大動。只是她的目光卻是暗了暗,之前請太醫過來,就是因為沈王妃說到子嗣的事情,讓她心裏有些不安,結果請了擅長千金科的太醫過來診斷,竟然真的查出她是有些宮寒,體內血凝不大通暢,需要調理。

當初沈王妃肯定也是調理了幾年身子,才懷上孩子的。她端起粥,用勺子慢慢地舀起送進嘴裏。甜甜的粥嚼了兩下就咽下去了,順著她的喉嚨,一路暖到心。

依照太醫的話,她最近兩年不宜受孕,即使懷上了,身體受不住,也容易滑胎。並且不能用虎狼之藥補,只能用這種食補慢慢的來。

沈語蓉一想起太醫所說的話,就緊緊蹙起了眉頭。子嗣不易,這四個字足以把她這個母儀天下的皇後,拉入險境。

這鳳座看著金碧輝煌,無比風光。實則坐上去之後才發現,周遭都是想方設法弄死她的人。

“還有兩日,這些姑娘就入宮了,本宮有些話要叮囑你們!”沈語蓉神色一凜,她這話剛說出來,就立刻有宮女出門守著,又有幾個身邊的親信湊近,認真地等著她的吩咐。

沈語蓉雖然是懿旨早就下了,但是這入宮的日子定的卻有些晚,前後相差十來天。其實她是故意的,特地讓這些妃嬪們有時間和宮外的人互通消息,再自以為是地提前準備。攪亂了這一池子水,才好讓她行動方便。

終於是到了那日,幾家的馬車都停在宮外的偏門處,早有軟轎在那裏迎接。六位姑娘每人坐在一輛軟轎上,晃晃悠悠地進了這京都最繁華而神聖的地方。每個人都極力擺出大家閨秀的姿態,安穩地坐在轎子裏。但是風撩起轎簾,外頭那巍峨的金磚紅瓦全部映入眼簾,六個少女的臉上都露出了幾分癡纏和艷羨的目光。

☆、025 嫡庶之分

“娘娘,幾位姑娘已經到了。”以桃悄悄地走了進來,輕聲通稟了一句。

沈語蓉的身上穿著縷色繡折枝堆花襦裙,並不是見客的大衣裳,連鳳冠都沒戴,頭上只是盤了發髻,插上幾支珠釵,顯得有些隨意。

“按之前說好的進行,你讓她們機靈些!”沈語蓉伸手揮了揮,她依然捧著本書坐在椅子上,並沒有要起身換衣裳的打算。

以桃悄悄退了出去,又去確認了一遍,她沒敢去正殿,估摸著那六位姑娘已經坐在正殿裏了,沈語蓉躲在這偏殿,靜靜地等待著她所布置的這盤局。

陳芷蕊的位置在六位姑娘的首位,陳芷萍則是末位。兩個人雖未姐妹,但是嫡庶之分,一眼即明。陳芷蕊始終落落大方,坐在椅子上腰板挺得直直的,目不斜視,偶爾和身邊的姑娘說幾句話。

陳芷萍則低著頭,坐在椅子上顯得畏首畏尾的,讓人有些瞧不上。

以桔領著幾個小宮女走進來,先沖著她們行了一禮,輕聲道:“姑娘們對不住,娘娘在後頭的小花園裏剪枝的時候,把衣裳弄臟了,此刻正在偏殿裏換衣裳,請等一等!”

她剛開口說話,那幾個姑娘就都站起身來。陳芷蕊自然是認得以桔的,見以桔的眼神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段時間,又沖著她點頭,她的心裏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以桔還是像原來那般親近她,就證明她之前送來的香囊沒有被發現。

“姑娘請坐下吃茶點,娘娘一會子就過來!”以桔揮了揮手,身後的宮女就都把托盤裏的糕點放到小桌上。

每張椅子旁就放了一個小桌子,六個小宮女在布置。以桔悄悄地退到一旁,暗自觀察著。

“啊!”忽然響起一道尖叫聲,陳芷萍猛地站起身來,旁邊正在倒茶的小宮女,竟是手一滑,把半壺熱茶都潑到了她的大腿上。猛然被熱水燙到的疼痛感襲來,即使是善於忍耐的陳芷萍,也抑制不住地尖叫出聲。

“奴婢該死!”那個小宮女一下子就跪倒在地,不斷地磕頭求饒。

以桔連忙沖了過來,仔細查看著陳芷萍的情況。

“陳三姑娘沒事兒吧,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以桔掏出懷裏的錦帕按在了陳芷萍的腿上,手帕很快就濕了,但是陳芷萍的衣裳也毀了。

“不礙的,還好穿得多,只是受了驚嚇而已,不怎麽疼得!”陳芷萍連忙擺手,她哪裏敢讓請太醫,這趟後宮之行,她險些來不了。若不是怕違抗了懿旨,估計嫡母已經讓她“病”倒在床上了。

“奴婢該死,求姑娘饒命!”那個小宮女還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認罪。腦門猛地敲擊著地面,發出“碰碰”的聲音,讓人心底發顫。

另外五位姑娘,都有些緊張地看向這邊,陳芷蕊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顯然對這位庶妹是意見頗大。

“幾位姑娘頭回入宮,不能見了血腥。你帶著陳三姑娘去換衣裳,之後就自己去尚功局領罰!”以桔緊蹙著眉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最終揮了揮手,臉上的神色冷若冰霜。

“謝以桔姐姐,謝諸位姑娘!”她顫巍巍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領著陳芷萍出去了。

剛一出大殿,冷風就已經吹了過來,陳芷萍禁不住地抖了一下。裙衫上原本還冒著熱氣的水漬,被冷風一吹,像是要變成冰似的,立刻就冷到骨子裏。她跟在這個小宮女的身後,挪動著有些凍僵的雙腿,忽然很想哭。

“陳三姑娘,這是換的衣裳,你瞧著成嗎?”那個小宮女帶著她走進了一個房間的裏間,翻箱倒櫃地找出了一件羅裙,樣式不算出挑,不過料子倒是上好的。

陳芷萍心裏難受,從方才以桔對這個小宮女的懲處,就可以看出皇後娘娘並不看重她。此刻只是覺著這衣裳不出錯,便點了點頭,也沒心思開口說話。

“那姑娘您換下吧,奴婢還要去領罰,待會子讓人來接你!”這小宮女丟下這句話,就匆匆地跑了出去,根本不顧身後陳芷萍的呼喚聲。

陳芷萍看著衣裳輕嘆了一口氣,這屋子分裏外間,她把中間的門關上,就開始脫衣裳準備換掉。說起來方才跟著這小宮女走過來的時候,看見不少和這間屋子一模一樣的,這些宮人也不會記錯。不過這屋子的擺設不算奢華,肯定不是皇後娘娘用的,估摸著就是她這種身份不高的人使用的。日後如果自己要是入宮的話,恐怕要記得的事情更多。

她在這兒邊胡思亂想著,邊動作麻利地換衣裳,生怕中途出了什麽岔子。

“哎喲,這都三月份了,外頭還這樣冷。快點進來歇口氣!”外頭傳來一道嬌俏的聲音,緊接著就有細微的腳步聲,應該有兩個人。

陳芷萍的手猛地一頓,聽說話人的口氣,並不是什麽身份高貴的,雖說是抱怨,但是卻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應該是這裏的宮女。難道這裏是宮女住的屋子?她這麽一想,面上的神色又難看了一些。

“方才小玉把茶水潑到了陳家三姑娘的裙衫上,我還以為會把以桔姐姐惹惱了,我們幾個也要跟著遭殃呢!”另一個人也開口說話了,聲音裏帶著幾分慶幸。

陳芷萍已經換好了衣裳,聽到她們提起自己,就小心翼翼地走了幾步,湊近門邊。透過門縫看過去,就瞧見外頭坐著兩個穿宮裝的宮女,一個是粉色,另一個是嫩綠色,都是方才侍奉茶水的宮女。

“要說這三姑娘也真可憐,因為嫡姐跟皇後娘娘是手帕交,皇後娘娘不好對她太好,以免芷蕊姑娘心裏有氣。以桔姐姐自然也看著主子的臉色辦事兒,依我看方才她燙的可不輕,出來換衣裳一吹冷風,指不定回去就得生病!”那個身穿粉色宮裝的宮女再次開了口,臉上帶著幾分嘆惋的神色,似乎在替陳芷萍打抱不平。

“皇後娘娘能怎麽樣?主子在宮裏頭過的日子也不大好,這次請這些姑娘進宮,就是想找幫手的。上回我聽主子的意思,是想把這兩位陳姑娘都招進宮中當主子,芷蕊姑娘當然只是看情面,娘娘其實看重的是三姑娘!聽話好控制,以後如果沒有二心,吃香的喝辣的,肯定是會護她一生平安的!”身穿綠宮裝的宮女接了話,臉上帶著幾分篤定的神色。

陳芷蕊一聽,皇後娘娘有意讓她入宮當幫手,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喜氣。

“哎喲,這姐妹倆進宮可不算什麽好事兒,互掐的不在少數。這不是讓她們姐妹倆反目成仇嘛!況且依我看,三姑娘肯定不是芷蕊姑娘的對手,出身擺在那兒,依照皇上的性子,應該更喜歡芷蕊姑娘才對。只盼著芷蕊姑娘心氣高,不願意進宮做小,那三姑娘的好日子就有了!”旁邊的宮女聽了之後,臉上露出了幾分驚詫的神色,立刻借口道。

綠宮裝的宮女擺了擺手,眼睛向著四處看了看,似乎在確認有沒有人,然後才低聲道:“正因為心氣高才要入宮,就算是王妃,也比不上在宮裏過日子。芷蕊姑娘進宮混個幾年,好好服侍皇上,不封皇妃也要弄個昭儀!”

陳芷萍聽著外頭的人越說越激動,她的心也逐漸沈入了谷底,方才的欣喜全部消散了。陳芷蕊的心思,她這個庶妹還是能猜出一二的,自然是想進宮的,而且還是沖著高位分來的。估計連鳳座都看上了,就等著進宮施展拳腳,把皇後拉下來。

“那三姑娘豈不是沒法子了!依照芷蕊姑娘那眼裏揉不得沙子的性子,恐怕剛入宮就要滅了她。可惜三姑娘是個庶姑娘,即使能近芷蕊姑娘的身,也不能做什麽,被抓到了恐怕要被磋磨致死!”穿著粉宮裝的宮女,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臉上滿是遺憾的神色。

“怎麽沒法子?讓女人永無翻身之日的法子多了去了,何必要人性命!”身旁的宮女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的神色。

“好姐姐,你有什麽法子,告訴我聽聽!”粉宮裝的宮女立刻就站了起來,臉上帶著好奇的神色,語氣裏帶著幾分討好。

躲在門後的陳芷萍,也一下子屏住了呼吸,顯然十分想知道那個答案。難道還有破解之法?

“後宮的女人再得寵又如何,沒有子嗣就什麽都完了。這兩位姑娘可都是出自陳家,專門出太醫的世家,什麽藥弄不到。我要是三姑娘,就偷偷配一副絕子湯,送給芷蕊姑娘,讓她喝了,就算進宮得寵又如何,照樣是個下不了蛋的母雞!只有等死的份兒!”那綠宮裝的宮女忽然揚高了語調,聲音裏透著幾分冷意,面上的神色也變得猙獰起來。

屋子裏陷入了一片寂靜,那個粉宮裝的小宮女似乎被嚇到了,只是傻楞楞地看著,半晌才來了一句:“這也太冒險了,要是被捉住……”

她這話沒有說下去,但是屋子裏的人都明白話裏頭的意思。要是被捉住,肯定是沒命活了。

“富貴險中求,左右不過一死,也比以後反悔強。況且只要手段隱秘,絕子湯又不是什麽砒霜鴆酒,喝下去沒有大反應,還怕什麽被捉住,只要蓋住了其中的藥味,我就不信芷蕊姑娘是華佗在世能察覺到!”那個綠宮裝的宮女十分不屑地說了兩句。

“一說都這麽長時間了,趕緊過去吧,待會子以桔姐姐找,我們可就倒黴了!”兩個宮女立刻相攜著走了,臨走之時,那個粉宮裝的宮女還用餘光瞥了一眼中間被關上的那道門,似乎在確定著什麽。

☆、026 患強迫癥

直到那兩個宮女的腳步聲消失了,陳芷萍才輕舒了一口氣,她的心臟依然跳得十分快,似乎要從嗓子眼兒裏蹦出來一般。她擡手拍了拍胸口,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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