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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回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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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過後,兩人都已經累了。炎焰枕著暗月的胳膊縮在他的懷裏,他的心跳還未平息,呼吸還是那樣急促。

暗月此時是十分幸福的,他摟著炎焰的手臂越來越緊。“想知道我和暗夜的事嗎?”

“……”炎焰擡起頭,一副認真的樣子。

“呼……其實從前我們並不是這樣。

我和暗夜本為一體,原是神鳥雙頭孔雀,被黑暗腐蝕後墜落人間,投胎成人。因為新生的嬰兒承受不了原來的力量,所以被迫分離成了雙胞胎。”

“你們竟然是一體……”

“是啊,知道後我也很吃驚。雖然是一體,分開之後力量的分配和性格都是不同的,我繼承的力量就相對大一些。”

“……”

“千年前,有個貧窮的村子,那裏的小孩出生率特別低,每十家能有一家吧。所以我們的出生在那裏,難免招來一些妒忌。

暗夜他以前膽子很小,經常被比自己還小的孩子欺負,每次回來都要撲到我懷裏哭……也許就因為他需要被保護,父母才那麽偏愛他。”暗月突然冷笑起來。“我那時真是太笨了,明知道他已經奪走了我應有的一切,還那樣保護他。”

“那是因為你還愛著你的弟弟啊。”

暗月看著炎焰片刻,閉上眼睛苦笑。“是啊,我愛著他。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會被拋棄。”

“——!”

“8歲那年,他被村子裏的痞子拐進了深林,差點被妖怪吃掉,我為了救他覺醒了自己的力量,殺了妖怪還順帶把那幾個痞子搞殘了……回去之後,我被全村通緝,差點讓他們殺死我們。為了活命,父母用鍘刀鍘掉了我長出來的翅膀,把我交給了他們。

之後……村民們打了我一頓把我丟進一個亂葬洞穴,並封死了洞口。裏面漆黑一片,空氣裏都是腐臭。

我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醒來之後也只能絕望。我很餓,但洞穴裏除了屍體什麽吃的也沒有,再加上我失血過多,已經虛弱到了極限。我不想死,我知道只要補充體力才有機會逃出去,所以,我就去吃了那些屍體,一直到逃出去……呵呵,我至今還記得那個味道。”暗月調整著自己的情緒,不停地深呼吸。“雖然我逃了出來,但由於身體的虛弱,我又被抓住了。他們沒有把我關回去,而是挖了我的雙眼割了我的腳筋,把我丟進了海裏……

慶幸的是,我被一個打魚的男孩救了,因為看不見,我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只知道是和我差不多大,他皮膚很涼,好像還留著長頭發。

他的把我帶到一個很小的房子裏,給我上了藥,讓我存活了下來。可惜我聽不懂他說什麽,大概是另個國度的人吧。”

暗月頓了頓,看向炎焰。“只要一看見你我就會想起他。”

炎焰沒有說什麽,只是抱緊了暗月,想著什麽。於是暗月接著說:“我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以後,他就沒有再來看我,我一直等直到我的眼睛能看見,等到他留下的食物都已經吃完了,他也沒來。

我沒辦法找他,更確切的說是不知道應該去哪找他,所以也只能無奈離開。翅膀雖然已經長出來了,可每扇動一下,當時的痛苦就會重現,一直到現在……但我就要一直在天上飛,我要記住這痛苦,記住那個奪走我一切的家夥。

我不知道在天上飛了多久,已是精疲力盡,最終降落在一片森林中,也就是在那,遇到了千獸大哥。之後的日子,我都跟隨著他,不斷地修煉,只為報仇的那一刻。”

“之後你就殺了村子裏的所有人麽?”炎焰沈默的聲音十分的冷。

“我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可能是天鳥的本性,殺死父母之後,我就就此停手了。”

“那你為什麽不殺了暗夜?你狠的不就只有他麽?”

暗月避開炎焰的視線。“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讓他恨我。”

“經管你的心裏都是仇恨,但你對他的愛是沒辦法消除的。”

“哼,大概是這樣吧。”

炎焰縮進暗月的懷裏,苦笑。“如果當時我也能像你一樣,今天就不會那麽後悔吧。”

“炎焰……”

“……我說,是傀女救了我麽?”

“恩,這個家夥真讓人討厭,如果不是千獸大哥帶過來的,真想趕她……”一種詭異的香從炎焰身上散發出來,黃暗月只感到一陣眩暈,之後眼前一黑昏睡過去。

炎焰坐起來,輕輕給暗月蓋好被子。“暗月……對不起。”

不知什麽時候掛在房頂的傀女爬下來,遞給炎焰衣服。“原來你早就發現我了。”

“……”炎焰穿好衣服,冷冷的看向傀女。“告訴我怎樣回到過去。”

“……冥界的轉生門。”就像早就知道他會這麽說一樣,傀女淡淡開口。

“那不是輪回之門麽?”

傀女把手伸進面罩下,從嘴裏取出一顆黑珍珠。“這是黑珍珠,帶上它可以通過輪回門回到千年之前。這東西冥王也有一顆,所以他肯定會想盡辦法阻止你。”說著將黑珍珠放入炎焰的右眼。

“——唔!”

傀女拍了拍炎焰的肩。“歷史不可能輕易改變,你好自為之。”

炎焰擡起頭,看著傀女沒有任何感情的雙眼。“……我一定要改變它。”

“那麽,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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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

炎焰來到地獄白宮的轉生門前,推開那扇門。如今,面對葉城,面對自己,他已經沒有猶豫了。

“炎焰!你要幹什麽!”

閻君的出現沒有對炎焰產生一點幹擾,他只是回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之後邁進這黑洞般的轉生門。

“不好了……他右眼的黑珍珠,他要回到過去!!”

……

轉生門裏是一片黑暗,安靜又沒有一絲光亮。炎焰從剛邁進去的那一刻,就仿佛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一般,向下不停的隕落。隨著裏面詭異的波動翻轉,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昏過去的,當炎焰醒來已經躺在了一條河邊。

【我……已經回來了嗎?】炎焰環顧四周,這附近的一草一木,清脆的流水,鳥兒的啼叫都是那麽熟悉。

【我終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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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城是日本最大的城池之一,方圓幾百裏的資源都非常豐富,是多少城主所夢寐以求的。多年前,白水一族來到這裏定居,如今成了現在的白水村。他們世代精通醫術,兵法,一直以來守護著山之城,即使山之城主已經不在……

白水浩一,是山之城的大將軍,負責守護城池的所有責任,也是白水村的村長。他有一兒一女,分別是兒子白水炎焰,和女兒白水炎木。

炎焰8歲,就精通戰鬥,醫術,是村子裏數一數二的年輕武士,但是由於性格冷淡,又因狀況與常人不同,所以並不招人喜歡。

炎木5歲,則就是個普通的女孩了,柔弱可愛,是誰看見了都會很喜歡的。

這天,村子裏來了幾個逃難的人,白水將軍收留了他們,將空著的房子和部分土地分給了他們,讓他們得以在這裏生活。

“這就是白水將軍,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難民中的一個小男孩始終盯著白水將軍看。

“你們以後就住在這個村子了,都去適應下環境吧。”白水將軍安排了一下,去軍營了。

“那麽,父親母親,我去和村裏的孩子相互認識一下去。”小孩說完,得到了父母的允許,還來不及在多看看將來要居住的新房子,就迫不及待的出門去了。

沒走多遠,小男孩就遇到一群嘻嘻玩耍的孩子,還沒等他過去,那群小孩就主動圍上來了。

“你是逃難過來的吧,你叫什麽?”其中一個男孩問。

“我叫鈴木征十郎,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鈴木,既然你已經是我們村的人了,以後就和我們一起玩吧,村裏的事我們會慢慢說給你聽的。”

“恩,好的。”沒想到他們會這麽熱情,鈴木一時不知要怎麽個高興。

“那,我們去山上玩吧,正好抓點魚回去。”

“好。”就這樣,鈴木跟著這些孩子在山裏玩了很久,不知不覺天都黑了。當他們打算返回村子的時候,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從一旁的樹叢傳來,緊接著,走出一個人。那人留著一頭藍色的長發,渾身是血看不清面容,手裏提著一顆血淋淋的黑熊頭。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從他們面前走過。

鈴木已經嚇得躲在了隊伍最後,見其他人都不以為然,問道:“你們怎麽不害怕?”

“我們早就習慣了,那個家夥沒人不討厭他,長得像個女人似得,虧他還是白水將軍的長子。”其中一個稍大的男孩說。

“誒!白水將軍的長子!?”

“對啊,他叫白水炎焰,每天都會來山裏狩獵。”

【一個人殺死了那麽大的一頭熊嗎……】鈴木不禁對炎焰產生了敬佩。

回到新家後,父母已經收拾好了房子,正等著鈴木回來吃飯,鈴木就把今天都發生了什麽說給父母聽,還說要和炎焰成為朋友。和白水將軍的長子做朋友當然是好事,所以鈴木的父母沒說什麽。

第二天中午,鈴木和那些孩子坐在一堆柴火上,聊著一些自己的經歷。一個正追逐蝴蝶的小女孩進入了他的視線,讓他一時止語。

女孩有著和炎焰一樣顏色的頭發,身穿粉色的和服,追著蝴蝶的模樣簡直可愛極了。

“餵餵,鈴木見過女孩子洗澡嗎?”一個男孩說道。

“笨蛋!鈴木才沒有你那麽色!”那個稍大的男孩沖他吼道。“我說!你小子一天都在想什麽啊,別給我帶壞鈴木!”

“哇哇!知道了!”

“鈴木?你在看什麽啊?”發現鈴木的視線從未變換過,稍大的男孩往他的跟前湊了湊。

“好可愛……”鈴木依然目不轉睛。

“呃——你有在聽嗎?”

“那不是炎木嗎!我去和她打個招呼!”這時鈴木身邊一個西瓜太郎頭型的男孩也看見了小女孩,一臉的壞笑,跳下柴火就奔了過去。趁小女孩不註意搶走了她腰間的一只小魚布偶,將它丟給趕來的幾個男孩。

“嗚哇!還給我!”

“想要嗎?搶到我就給你。”說著,就和幾個男生來回丟了起來。

“快還給我,還給我。”布偶到了另一個孩子手裏,小女孩含著眼淚便追過去,剛到他身邊就又被傳給了另一個人,然後在到那人身邊就又被傳到下一個人手裏。

“嗚嗚,還給我!還給我!”

“餵!適可而止吧!”趕來的鈴木一接到玩偶,小女孩就哭著奔向了自己。

“嗚嗚,還給我。”

“給你小妹妹,拿好哦,不要讓他們在搶了去。”鈴木擦掉炎木臉上的淚水,溫柔的摸著她的頭。

“唔……謝謝大哥哥。”炎木這才露出了笑容。

“切,無聊——”正當幾個男生打算散去。“咻!”的一聲,一個身影以極快的速度穿過他們直沖向鈴木。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一個人按在地上。

“啊啊!好痛!!我的臉!”那幾個男生幾乎是同時捂著臉蹲在地上,鮮血不停的從他們的指縫中滴落。

“啊!好大的口子!炎焰你這個混蛋!!”

在鈴木的身上,炎焰冷冷的瞪著鈴木,手持一把苦無,抵在他頸下。鋒利的刃,即使是觸碰也會劃傷皮肉。由於光線,鈴木依然沒能看清他的樣貌。

“等……等等!我沒有傷害她!”鈴木死死地盯著炎焰,皮膚上傳來的痛使他一動也不敢動。

“哥哥!大哥哥沒欺負我,他幫我搶回了玩偶,不要!”炎木見這情景嚇壞了,在旁邊不知所措。

炎焰楞了一下,回頭看著妹妹。“你說他幫你搶玩偶?”

“是……快放開他吧。”

“哼!”炎焰抱起妹妹狠狠地瞪了那幾個男生一眼,一句道歉也不說起身就走。

“大哥哥再見。”

“唔……炎焰的妹妹……”鈴木摸著受傷的脖子,看著炎焰走遠。

“鈴木!快來看看他們啊!血止不住!”

“啊!我馬上去叫醫生過來啊!!”

那日晚,白水將軍把炎焰關進刑房,並向受傷孩子的家長道了歉,承諾定會嚴厲處置。雖是這麽說,家長們也沒有再追究,怎麽說都是他們的小孩有錯在先,但那晚炎焰到底都受了什麽樣的懲罰,無人知曉。

第二天一早,鈴木打開窗,享受的呼吸著早晨清新的空氣。一只小手若隱若現的出現在窗臺,鈴木向下看去,只見炎木正努力的向他揮著手。

“是你啊。”鈴木直接從窗戶跳了下來。

“大哥哥昨天真的很抱歉,你的脖子還痛嗎?”

“沒什麽大礙,只不過劃破皮而已,你哥哥沒事吧……”

“……哥哥被父親關在刑房一個晚上,今天一早才放出來。先不說這個,哥哥叫我來請你去泡溫泉,那可是我和哥哥的專屬地。”

“誒?炎焰請我麽?”

“恩,哥哥也是為了向你賠禮,那麽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說著炎木跨上鈴木的胳膊拉著他走。

“啊,白水將軍的女兒還真是可愛,——鈴木你去哪?”鈴木母剛好出來曬被子。

“啊!母親!我就不吃早飯了!”鈴木頭都來不及回,就踉踉蹌蹌的跟著炎木走了。

進了山林後,又走了好長一段路,才隱約看見前方似乎有片霧氣。鈴木已經累得不行,可炎木還是那麽體力充沛,這會兒已經落下他好遠了。

“呼哈!呼哈!炎木妹妹,等等我——!”

“大哥哥!看來你要多鍛煉啦,哈哈~”

“嗚嗚!等等我~”

等他們進入大霧中,就根本看不見炎木了。“炎木妹妹!炎木妹妹!”鈴木喊了兩聲,沒人答應,頓時的安靜讓鈴木有點害怕了。

“餵!你在幹什麽!”就在鈴木雙腿發軟畏縮不前的時候,突然有人從後面拽住了他。

“哇啊!”鈴木嚇了一跳,掙脫了開。回頭只見一個身穿浴袍的美人站在那,正用一副傲慢的表情看著自己,臉一下子紅了。“炎……炎焰?”

“啊——真是個膽小鬼。”炎焰不耐煩的應了一聲,揪起鈴木的衣領。“和我來。”

“額!”

越過一個小樹叢,就可以清楚地看見一個不是很大的池塘。

炎木已經裹上了浴巾,見他們回來,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哥哥,大哥哥,怎麽這麽慢啊。”

“唔,這個……”鈴木不好意思開口,直接繞過炎木去脫衣服。

“切,他找不到你之後嚇得尿褲子了。”炎焰直接說道。

“啊!炎焰——”鈴木臉紅著趕緊去捂炎焰的嘴,卻被一腳踢進池子。

“我不想和你鬧,趕緊泡完走人。”

“哥哥!你不是說要向大哥哥賠禮道歉嗎!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炎木撅起了嘴。

“……啊,知道了……我說你小子叫什麽。”

“我……我叫鈴木征十郎,我其實很欽佩你的,一直都想和你交個朋友。”好不容易爬出來。

“……我可沒問你這麽多。”炎焰脫下浴袍,在腰間圍上一條毛巾下了水。他的身體在霧氣朦朧中,是那麽晶瑩剔透。“作為賠禮,這一小片的溫泉,是我用藥材配制的,有助於你的傷口恢覆,你就在這好好泡一泡吧。”

“啊,多謝……”鈴木的心跳的很快,紅著臉目不轉睛的看著炎焰的身體。

炎焰對鈴木看過來的目光感到十分不舒服,他板起臉背過身去。“餵!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來。”

“啊!抱歉!”

“哥哥!你又——!”

“呃——”看炎焰的樣子,似乎很在意自己的妹妹。

“那個……炎焰。”和炎焰說了這麽多的話,鈴木的膽子稍微大了一些,他游到炎焰身邊,背對著他。

“什麽?”

“可以和你做朋友嗎……?”

聽到這話後,炎焰大笑起來。弄的鈴木還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麽,他轉過身,傲睨得志的看向鈴木。“我是不會和膽小鬼做朋友的。”

頓時,鈴木的心一陣刺痛,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出湧。“對不起……”他沈入水底遠離了他,也許只有這樣才不會被他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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