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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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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五號是梁弦二十五周歲生日,今年梁弦沒心情慶生,原本都跟朋友們講好。結果二十五號這天傍晚,突然接到成笛電話,這女人說她出車禍了,讓梁弦趕緊坐蔡萌的車去醫院。

接到電話那刻梁弦確實信了,然而路行過半,她就知道被騙了。

成笛訂了餐廳,另一閨蜜訂的蛋糕和鮮花,童申居然也在其中,一屋子十幾個人,全是她熟悉的面孔。

有那麽一刻,明明沒有難過,也不是因為感動,但卻淚流滿面。

成笛一把摟住她,笑說:“不是吧,這就感動哭了,梁小弦你也太好哄了吧。”

梁弦說是啊是啊,謝謝姐妹。

蔡萌湊上來撞了她一下,“光謝姐妹嗎?不謝謝我這個同事?”

梁弦抱了抱蔡萌:“謝謝同事兼姐妹。”



“謝小弟怎麽回事?”眼看菜已上桌,成笛說,“發信息不回,打電話不接,這小子搞什麽。”

“明早有課。”梁弦說,“來回跑太趕,他不過來了。”

自從謝清辭來燕都上學,儼然梁弦的小跟班,以往但凡可以帶家屬的閨蜜聚會基本都少不了他,更何況梁弦生日。

再說去年梁弦生日也不是周末,為了給梁弦驚喜,他翹了半天課。

今年怎麽回事,姐控狂魔不魔怔了?

“啊!不來啊。”蔡萌很失落的樣子,“還以為今晚能見到他,人家特意挑了套最漂亮的衣服。”

成笛:“萌,姐勸你,別在他身上浪費心思。那小子是個睜眼瞎,別說你穿成天仙兒,就算整成天仙兒他都不一定看到。”

蔡萌哀嚎:“怎麽會這樣?”

成笛:“不清楚。不過我猜如果不是少根弦,就是心裏有人。是吧,弦兒。”

梁弦不想談謝清辭,她敷衍道:“可能是吧。”

“那就這樣吧。天涯何處無芳草。”蔡萌說,“這株不行下一株,誒,弦兒,有童律這麽高品質的男同學,怎麽不介紹認識。”

梁弦:“他是你的下一株?”

“那倒不是,我看他好像對你有意思。”蔡萌撞了梁弦一下,不懷好意地笑,“你們倆是不是?”

已明確拒絕過他,也沒並沒邀請他來,但既然他來了,梁弦也不會拂人面子趕他走。

僅此而已。

梁弦:“你想多了,普通同學而已,恰巧都在一個城市,就這樣。”

..

生日宴一直持續到淩晨才散場,從會所出來,成笛已爛醉如泥,梁弦也喝了不少,但意外的千杯不倒。

童申把她倆送到成笛住處,臨分開時,童申拿出他的生日禮物遞到梁弦手裏:“生日快樂,祝你幸福。”

梁弦打開首飾盒,是一條款式有些過時的項鏈。

如果梁弦沒記錯,這條項鏈應當是她的二十歲生日禮物。

那年他們曾無數次計劃,彼此的二十歲生日過要怎麽過,很遺憾,憧憬再多都只是浪費時間精力感情而已。

那場他缺席的二十周歲生日,曾是後來幾年梁弦的心頭傷,其實如今依然也是,但已經無所謂了。

梁弦笑了笑:“謝謝,也祝你幸福。”

夜已深,今夜星光黯淡,梁弦躺在成笛身邊,耳邊是她酣甜的呼吸聲,她卻翻來覆去睡不著,腦子裏放著一場沒完沒了的電影。

隱隱要睡之際,突兀的鈴聲炸響,梁弦被嚇了一跳,下一瞬心中似起一簇燃燃搖曳的小火苗。

不經思考,她在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抓起手機,火苗在看清來電顯示後,噗一下,滅了。

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擔憂。

梁弦:“怎麽了媽,出什麽事了嗎?”

猛然聽到梁弦喊媽,紀秋還有些不適應,她說沒事啊,“睡不著,突然想起今天是你生日。你怎麽回事,這麽重要的日子也不知道給你媽打個電話。”

梁弦:“……”

心情覆雜,不知道該說什麽。

“欸,是嗎?”梁弦裝傻,“我也忘了。”

突然,成笛發出細微哼哼聲,夜裏靜,紀秋的耳朵迅速捕捉到。

紀秋:“什麽聲音?大半夜的你身邊怎麽有人!”

梁弦:“是啊有人,成笛。”

紀秋狐疑:“真的?”

梁弦:“假的。”

紀秋:“你這孩子!欸,我問你啊,小辭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梁弦的心毫無征兆地隱隱痛起來,她說:“他能出什麽事,你別整天瞎琢磨。”

“怎麽是瞎琢磨。”紀秋說,“前些天周末他回來了,就這孩子吧,哪哪看起來都挺正常,但又不正常。問他怎麽了,只說沒事,就是學習學累了。高三那會兒也沒見累成這樣。你說這孩子,他到底怎麽了?我問他是身體不舒服麽,要不去體檢一遭?他說剛體檢了,還拿出院報告給我看。那若不是身體的事,那就是遇到啥困難了?真是急死個人,你說若把他照顧出個三長兩短,將來我跟你爸死了,見到你謝伯,怎麽跟他交代。”

覆雜的情緒翻滾著絞軋著,梁弦的胸口說不出的難受,她輕輕下床,打開房門,來到陽臺。

對面樓只餘幾戶亮著燈,小區主幹道上空蕩蕩的,梁弦打開窗,沁涼的夜風撲了她一臉,心情也跟著冷卻了一些,她說:“他都成年了,能處理好自己的事。知道您關心他,但有時候過度關心也是一種壓力,他可能遇到什麽事了,您放寬心,給他時間緩緩。”

紀秋:“不會你又跟他吵架了吧?他回來我還納悶呢,前些天問了好幾次,他都斬釘截鐵的說不回來,怎麽突然就回來了。那天說要找東西,在你房間待了很久,出來的時候眼紅通通的,跟哭過一樣。”

一瞬鼻酸,梁弦擡手捂上眼睛,緩了緩後,說:“沒有。我吃飽了撐的嗎,老跟他吵什麽。你是我親媽嗎,怎麽老把我想的那麽不堪。”

“沒有就好,明兒你給他打個電話,旁敲側擊的問問他。在咱家他跟你最親,有事也願意跟你說,你是姐姐,有事沒事的多關心關心弟弟。

咱既然替你謝伯照顧小辭,就該盡心盡責。你說你有什麽事,我急了還能罵一頓,逼著你說。小辭不一樣,咱打不得罵不得,他不說我只能幹著急。”

“知道了。”梁弦說。

梁弦答應了,卻沒照實做。

那天沒能留下他,後來她也曾想過去找他,但都潰於決心不足。

既然這樣,還是不打擾了吧。



這兩年疫情反反覆覆,梁弦生日過後的第三天疫情再度嚴峻起來,十一月初,各學校開啟線上授課。

梁弦的生活從之前的兩點一線,變成日日宅家,紀秋的電話也從一周兩次,變成一天一個。

十一月中旬,隨著每天一次的核酸取消,出入各個場所不再需要24小時核酸陰證明,疫情進入常態化,也意味著迎來大爆發。

這種大環境之下,若梁弦說不擔心謝清辭,狗都不信,尤其謝清辭處在風險極高的集體環境。

但對於謝清辭來說,她的關心也許就像夏天的棉衣冬天的蒲扇,何止多餘。

十一月十三號成笛被傳染了,病情稍微轉好些後,她一連發了兩條條朋友圈——

第一條:[嗓子疼,脖子疼,腰子疼,連腳腕子都疼,頭發絲說嘿嘿,俺不疼。]

第二條:[謝謝我寶寶的精心照顧與呵護,你是俺的良藥,是俺最靈的止痛藥。]

梁弦在她第二條下評論——雖然但是,除了羨慕我還能說什麽。嗚嗚嗚,孩怕,不會本孤寡獨居老可憐,臭在了家裏都沒人知道吧。

成笛:[臭了不至於,冬天呢。]

看完成笛的回覆,梁弦收到童申發來的信息,他問:你陽了嗎?我已經陽過,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去照顧你。沒別的意思,只是身為朋友互相幫助。

梁弦:謝謝,不過不用,我就是和成笛調侃著玩,我弟會照顧我的。

回覆完,她心說你弟在哪呢,你弟已經不會再管你死活了。

結果沒想到半小時後,她弟主動給她發信息了——

謝清辭:陽了?

梁弦的雙眼瞪得溜圓,一眨不眨地盯著屏幕上的倆字,一顆心哐哐亂跳,她摸了摸胸口感覺頻率高達八百,她想她可能不是死於新冠,而是死於心跳過度。

緩了緩後,她回覆:嗯。痛哭JPG

謝清辭:哦,多喝水,多休息,少玩手機。

就這?

梁弦的心跳開始變緩,她又回覆:不想做飯,叫不到外賣,嗚嗚嗚……

謝清辭幾乎秒回,他問:所以呢,想讓我去伺候你?

梁弦癟了癟嘴,她承認自己確實足夠可惡,但更可惡的是她說:嗯。你能來嗎?

謝清辭:不能,不想被傳染。你還缺照顧的人麽,什麽童申高徐,哦,對,還有剛相親那位。

梁弦緊緊盯著屏幕上的一行字,一口老血卡在了嗓子眼,堵得她半響喘不上氣。

她憤怒的手指在屏幕上劈裏啪啦一頓猛摁,一連三條輸出:

1.你把我想成什麽了,海王嗎?

2. 某些人不還說愛我,勝過自己的生命?關鍵時刻見真偽!!!

3.PS:上上上上條發錯人了,是發給我新男友的,他已經回覆說來照顧我。不過還是那句話,關鍵時刻見真心。

謝清辭秒回:你把我的真心當怪我,還要求我愛你勝過自己的命?梁弦,你不覺得自己很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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