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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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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下午,相澤消太沒能等來黑貓和銀發少女赴約。

在水池邊等了10分鐘左右,相澤消太還是沒有看到自己期待的身影。

左右沒什麽事,倒不是很著急,他踱著步,向公園的另一端樹林走去,那裏時常聚集著一些流浪貓。

果然,那只他已經註意一段時間的橘貓正在和另一只三花打鬧。拆開貓糧袋子,消瘦的黑發男人小心翼翼地向貓咪靠近。

比上次要走近幾步了,相澤消太剛剛這樣慶幸的想著,“唰”的一聲,兩只貓跟觸電般,迅速閃到樹後,警惕的向他哈著氣,背上貓毛倒豎。

嘆口氣,相澤消太停下腳步。

褲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露娜的臨時飼養者]:非常抱歉,相澤先生。因為遇到難以預料的情況,我受傷了,不能赴約。不知道您現在方不方便接視頻電話?我把咪醬抱給您看可以嗎?

短信發送後,少女足足等待了兩分鐘才收到對方的回覆。

[相澤先生]:沒關系,可以接

從床頭坐起來些,奈奈用手拍了拍床沿,已經養成習慣的黑貓咪醬乖巧地跳上床邊,被少女一把摟到懷裏,順著毛。

把前置攝像頭轉向咪醬,奈奈撥通視頻電話。

相澤消太看到接通的屏幕裏,出現想念已久的小黑貓身影。貓咪似乎是被少女摟在懷裏,旁邊有被褥圍繞著,在少女的手下舒服的打著呼嚕,眼睛都瞇了起來。

屏幕裏傳來解釋聲:“沒能去公園赴約,真的非常抱歉,相澤先生。”

“啊,沒關系。”相澤消太低聲道,邊舉著手機朝公園的長椅走去。

手機屏幕幾乎被黑貓占滿了,少女用纖細的手指,撓了撓貓咪的下巴,換來親昵的蹭蹭,貓咪尾巴輕輕搖了一下,在臂彎裏翻了個身。

“咪醬適應的很好,已經比剛來家裏胖了一斤多了,”相澤消太聽屏幕外的少女柔聲解釋著,在長椅上坐下。“貓爬架我已經買好了,本來想今天請您幫忙挑選幾個貓咪玩具,可惜沒能赴約,實在是對不起。”

少女似乎真的在意的過頭,第3次道歉,相澤消太嗯了一聲。

“下周應該可以出門,希望能…”正說著,屏幕一晃,黑貓似乎是要從臂彎裏跳出去,奈奈連忙用前置攝像頭追隨著跳下床的咪醬,以方便屏幕另一邊的男人能夠清晰的看到喜愛的貓咪。

屏幕中,少女的容貌一閃而過,她似乎正圍著被子坐在床頭。相澤消太註意到,她肩頭綁著一塊巨大的紗布。

雖然對別人的私事並不關心,但少女特意視頻打過來給他看貓咪,讓他對少女產生了幾分好感,出於客氣問道:“受傷嚴重嗎?請好好休息,下周不行的話也沒關系的。”

將屏幕對準撓著門喵喵叫的咪醬,奈奈在相澤消太看不到的地方笑了笑,說:“謝謝您的關心,不嚴重。下周應該可以了,我一定會提前跟您聯系。”

屏幕視角突然拔高,拿著手機的人從坐著的視角轉為站在地上,向門前走去,給想出去的貓咪打開臥室的門。

咪醬一溜煙朝陽臺的貓砂盆跑去,奈奈在後面用攝像頭跟著它,努力保持手機平穩。

相澤消太看到手機裏的視角轉過走廊後,變得寬闊,一位綠色頭發身材豐腴的中年女性突然從遠處探出半個頭來,沖著這邊說道:“奈奈,你怎麽跑下來了?醫生說這兩天不要活動太多。”

“媽媽,我很小心的,”少女的聲音從手機裏面聽,近的像在身側一樣:“我躺了一天腿都麻了,下來活動一下。”

黑貓的身影消失了,像是避免家人被拍到,拿著手機的女孩把屏幕朝向地面。

“那你到客廳去吧,職業網球公開賽快開始了,你幫我看看。如果手冢君得分了你就叫我。”綠谷媽媽轉回廚房裏繼續忙碌:“對了,一會兒沢田太太會來做客,綱吉君也會來哦,奈奈!”

“好的,媽媽,我去幫你看。”

奈奈聽話地走到客廳打開電視,邊調轉手機向著屏幕裏的男人,解釋道:“相澤先生,家裏一會兒要來客人,可能不太方便繼續跟您視頻了。”

“好的,沒關系。”

視頻通話中。仿佛熬了幾天幾夜般憔悴的黑發英雄教師神情淡淡。

“下次見面前,跟您發短信確認時間可以嗎?”

“可以。”對人說話冷淡到可怕的男人回答:“麻煩你了。”

“不麻煩的。”

銀發少女輕輕搖頭,呆毛隨之搖晃:

“那麽我先掛斷了,相澤先生再見。”

“再見。”

視頻通話被掛斷,相澤消太輕輕呼出一口氣,站起身,莫名感到心情變得舒緩起來。

綠谷媽媽剛把最後一道菜端上餐桌,就聽見客廳那邊電視裏傳來了觀眾的歡呼聲,以及奈奈拔高的叫聲:“媽媽快過來看,手冢君得分了!”

“真的嗎?”綠谷媽媽用手抹了抹圍裙,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電視前看回放。

屏幕中戴著眼鏡、身材頎長的男人高高躍起,一記勢大力沈的扣殺讓對面的網球選手完全無法招架。

用上個性的網球,簡直要打出火花。看著電視屏幕裏前青春學員、冰山SAMA——現霓虹國家隊種子選手手冢國光的可怕球技,奈奈心裏十分出戲。

“不愧是手冢君,今年一定要拿到冠軍啊!”

“媽媽,還有幸村選手,不要大意。”

“我支持手冢選手。”身為冰山男神唯粉的綠谷媽媽握緊雙手,表明立場。

門鈴響了。

“應該是沢田太太!”綠谷媽媽朝玄關走去,果然,笑容溫柔的澤田太太和棕色頭發的澤田綱吉站在門口,手裏提著慰問品。

“綠谷阿姨,您好!”第一次到暗戀的女生家裏,沢田綱吉惴惴不安地打招呼,天知道一路上他在心裏已經演練了多少遍。

“快請進。”綠谷媽媽連忙招待好閨蜜母子進來。

一進客廳,沢田太太就對一臉病容的奈奈噓寒問暖起來。看到受了傷的奈奈還在非常溫柔地請自己的媽媽不要擔心,沢田綱吉心裏又柔軟又心疼努力鼓起勇氣,朝她揮了揮手。

銀發少女見到他的靦腆笑容,輕輕笑起來,柔聲回應他:

“謝謝綱君來看我。”

啊啊啊啊啊她叫我名字了!!!

不是沢田同學,是綱君啊!!!!

沢田綱吉內心土撥鼠尖叫。

“不不客氣!”少年瞬間害羞得說話都要結巴了:

“綠谷同學,請一定要快點康覆!”

了解自己兒子,沢田太太有點好笑地沖綠谷媽媽擠擠眼睛,兩位青春期少年的母親頓時達成共識,默契地聊著天,腳底下開始沖客廳外挪動。

要給少男少女們留出空間嘛!

結束今天的訓練,體格愈發結實的綠色卷發少年歸心似箭,告別師父,向回家的方向奔跑。漏完氣,八木俊典面朝綠谷出久離開的方向,有些出神。

由於弟子的要求,今天他放綠谷出久早點回家。

因為綠谷奈奈受傷了。

她傷的嚴重嗎?是誰傷了她?仿佛想到銀發少女傷痕累累的樣子。八木俊典心裏有些在意。

距離上次那個奇怪的夢境過去一周多,夢境裏變成兔子的意外尷尬已經消減了很多。心存僥幸,加上沒有再次碰到少女,八木俊典一直自我欺騙那只是夢,他不用道歉。

不過每次想到訓練,就會不免聯想到少女:她是否知道自己失禮的行為,會不會對自己生氣?道德感很高的大英雄,心中還是會浮現出懊惱的情緒。

在聽到綠谷出久說妹妹受傷後,八木俊典決定自己應該找時間上門探望一下綠谷少女,順便試探試探,她對那個夢境有沒有記憶。

這樣想著,八木俊典沒有發現自己的腳步正在順著綠谷出久離開的方向移動。

等他反應過來,距離綠谷家已經不到100米了。

都已經到了家門口,要不要進去拜訪?

金發的大英雄,在徒弟的家門口進退兩難。

一路飛奔回家,推開門的綠谷出久,則聽見了客廳裏傳來陌生的聲音。

換鞋走進客廳,他剛想問媽媽是不是家裏來了客人,就因眼前看到的場景停住了腳步。

穿著寬松家居服、顯得十分瘦弱的銀發少女坐在沙發上,和旁邊棕色頭發的少年相談甚歡。兩個人雖然坐的位置並不近,但言談間神情十分放松。說話的內容被外放的體育節目直播掩蓋,聽不分明。

傾聽的少女時不時點點頭,使得銀色呆毛很俏皮地一晃一晃著;說話的少年則被對面可愛的笑容鼓勵,臉上飄起紅暈,襯得面頰上細碎的雀斑更顯眼了。

廚房裏依稀傳來兩位主婦愉快拉家常的交談。

眼前的畫面一片和諧,不知為何,站在門口的綠谷出久心中卻有些不是滋味兒。

可能站了幾秒,也有可能是幾分鐘,坐在沙發上的少女轉過頭來看見了他,臉上露出花朵初綻般的笑容:“歐尼醬,你回來啦!”

那絲奇怪的酸澀,瞬間被這燦爛的笑容消解。

像是沒有看到旁邊的棕發少年一樣,綠谷出久點點頭:

“嗯,我回來了。”

“綠谷同學你好,我是澤田綱吉!”拿出面見大舅哥的態度。沢田綱吉語氣鄭重,自我介紹。

綠色卷發的男孩看似普通,氣勢卻有些驚人,回答的語氣不冷不淡:

“我知道你,你是奈奈的小學同桌。”

“是的!”自帶雷達告訴自己對面的男孩並不簡單,澤田綱吉挺直胸膛,努力不讓自己的氣勢低人一頭。

房頂側邊,一只立在電線桿上的巨大烏鴉跟人一樣搖了搖頭。進入隱匿狀態的reborn從這個方向,正好可以透過綠谷家客廳窗戶,監視愚蠢弟子的一舉一動;也可以看見趴在窗戶外灌木叢旁探頭探腦的金發男人。

他毫無遮掩的醒目頭頂,讓reborn想嘆息的沖動更強烈了。

這真的是排名第一的英雄嗎?超級殺手內心冒出大大的問號。

不過觀察幾天下來,他還真有些羨慕歐爾麥特。如果沢田綱吉能像綠谷出久一樣既聰明又努力到自虐,自己現在也不會這麽操心。

看來還是要讓蠢綱盡早去意大利訓練啊,這樣下去可不行。

個性為多形態暗殺的彭格列黑手黨小嬰兒,暗自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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